[hide=999999,rvrc][size=3]旧岁已除,某位可怜的帝王却继续维持着高曝光率。真令人感叹:四爷好忙!
影剧如此,触类旁通,小言也概莫如是。大概艺术真的是相通的吧,无论今古,都奇妙的心照不宣的将YY做了神兵利器。
愚本以为,今夕比之往古,因背景无间隙,操作起来更简单些。(当然超无限YY的当代高干不在此列)孰料自有高人可以强过机器猫小叮当,视时空如无物,自由穿梭、嫁接、移植。
我曾在另一贴中说,自清穿三座大山后,再未领略此等风景。可某日某神剧却给我一个“消魂”的四爷。这是经过核辐射异变的吧?可能有人质疑我又拿片段说事了,但请原谅,我实在没有那么强悍的体质耐受力,又没有足够的抗雷装备。当我看到一场英雄救美戏:四爷孤身与无赖小儿搏斗。我怎么看怎么悲催,就是一小中产纨绔,此等事也有狗腿掠阵。当我看到一场失忆卖萌戏,四爷用众所周知的鼻孔对着女主表可怜。我怎么看怎么冷感,就是一无知幼童,此等事也有理性。
固然此一剧乃超级范式。可那些架空文、穿越文、野史文穿凿之处也比比皆是。[color=#ff0000]对此套用一流行句式:不能讲逻辑,讲逻辑你就输了。可观者真经得起自由心证的创作理念?[/color]
当然,作为提供审美对象的艺术作品,它不是历史教科书。如果十足十按历史一点不许变形或臆造,那不是创作。作品面对的是最基本的普罗大众。自然要最贴近他们的审美需求。一般人是没有考据的专注偏好。黑格尔就明确的指出这一点:“他们希望看到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亲切的。因而历史外在实况的描绘必须尽量摆在次要的地位。”但不要求外在实况的精确,不意味不忠实历史的实体内容意义。[color=#ff0000]创作者为了艺术追求,固然可以添枝加叶、假想杜撰。但不是突破了限制的变量。[/color]
艺术作品本来就是以人为对象,记录或生发其活动,从而表达人的两重世界:内在心灵与客观环境。历史也本不过是人追求自我目的的活动。作为历史中心的人,当然在作品中不是个简单的传声筒。
从创作原则来说,都要把人处于特定环境之中,以其言行去展现展现心路历程,从而表现人性的本质。[color=#ff0000]这一个特定情境,一来是自拟的框架背景,二来也是对创作的规定制约。可惜的是,后者往往被忽视或者被压制了。于是人物在其中行为模式与动机,历史内在流程,出现了两相裂隙乃至崩坏。[/color]
以四爷所在朝代来说,若是按此等构想,怎样才能体现出历史的内在可能,这一时代的本质特征?答案不言而喻。我只能说,若是四爷如此,那恐怕如今的我们不知还有没有中国这个概念和实体?
同样的形态让我又联想到了港产电影。如窦文涛所说,某些时候一定小范围的无厘头是黑色幽默。可当放大到正剧范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反面教材如:《赤壁》、《关云长》。我十分赞同第十放映室的观点:[color=#ff0000]缺少了些对历史的敬畏。[/color]
还有一种情景是,创作者倒也无调侃历史的心态。只是在虚拟化历史人物时不由自主的按自己臆想的模式塑造了。
我曾经在某些小言中看到披着历史真外衣,顶着历史真姓名的某人物,却总有违和之感。有些读者会说,架空或许此问题可迎刃而解。然架空文今套古、今入古的穿帮也屡见不鲜。于是疑惑究竟为何?
我本愚顽,经妙友指点,[color=#ff0000]方知有可能是创作时逻辑倒序的缘故。创作者先在腹中构拟出个光辉形象,然后按图索骥,按需取材。
茫茫史海,一入其中素材自然绰绰有余。可若是先怀了个草稿,于己只挑心所爱,而自动屏蔽心头恶。[/color]如此标准作业下的作品难免失真。我原以为创作该是做案头工作时搜集资源,得出个客观结论,再将自我理念意图与之结合。焉知如此逆流反向作业?
如此一来,创作者的难度和强度都大大降低了。投机取巧式当然使得其简化许多。[color=#ff0000]但相对的,既然你当初选了我不就山,自然将来作品里也是山不就你。因此出现了框架开阔了,情节曲折了,人物却单薄了的结果。总有剧情未成就人物之憾。[/color]只能称技巧老道了。
这类的作品,一种模式是基本单面一体,良的光芒处处闪耀。人之私欲人之私利几乎不见踪影。强的火花点点飞耀。人物从登场亮相到最终落幕,性格几乎没有发展变化。一路到底。而某些作品里类似直线条的刻画,也难免令读者以人性之恶疑其伪善,进而称其圣父、圣母。
一种是注意到要写人物的复杂性,但可惜主角的善片面化、绝对化了。我们常见的是一为恶的男主对着女主却百般怜爱。辩驳者称坏人也有爱的角落。可男女之爱成了恶之花的敌杀死,药效未免也太强力了些。
当“强悍”使得波折险恶如同小儿游戏,当“博爱”使得痛苦磨难如同春风化雨,当“真爱”使得丑陋阴毒如同无睹无物。我宁愿爱《士兵突击》的许三多,《阿麦从军》的阿麦。那个憨傻愚直,不懂钻营的男生。却终是在兵营这个大熔炉里锻造成了兵王。那个本有点奸猾,有点犹豫,曾经迟疑,不免动摇的女子。也就是在战争这个大利器下雕琢为不世名将。剧情与人物双丰满之时,于观者也更加信服。每个人都可以在他们身上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点,去观照自我的成长之路。
[color=#ff0000]如何“古为今用”?[/color]把过去的完全抛开,换上现代特色,当然是极端化纯主观的表现方式。可大凡成功的创作者和作品都忌“信史”二字。[color=#ff0000]重要的在于现代的文化思想,感情底蕴和历史曾经的内在实体要同等程度的满足。[/color]人性,是创造者的主体描述对象,也具体性表现于不同的历史时代中。应该说既有时代的具象性,也有继承的普遍性的。观者要的是用如今的审美情趣在人物身上观察角色的心理、欲求之人性,丰富自我的体验感悟。
孔尚任在作《桃花扇》曾说:“朝政得失、文人聚散,皆确考实地。全无假借。至于儿女钟情,宾客解嘲,虽稍有点染,亦非子虚乌有之比。”将创作原则说的明白。
以个人看,即使点染再稍过些,也未背离基本精神。作者用自由开放的态度甚至打破藩篱,把读者作为平等的伙伴,在讲故事的同时,将自己所处理的题材,描写的人物、事件,植入自我对于历史、政治、现实、文化的看法和主张。这才是文艺创作过程中主体的意义和能动作用的体现。但请注意前提:从人物所处历史情境这一特定化的情境要求。这是无法逾越的框架,也是必须遵守的规则。否则就会出现人物行为模式和历史情境的两处崩坏。
创作者以古之之鳞片爪任想象无边驰骋,人物形象成了自家抒发主体激情的载体。我固然可以理解创作者难免对自己塑造的角色格外钟爱。可[color=#ff0000]难免觉得你爱的不是被你拿来借壳生蛋的当时当地之人物,而是你自我心中那一角色。[/color]
最后,请允许我直接引用茅盾的观点:可以采用不见于正史的的传说、异说,乃至凭想象虚构一些人和事:可以有真人假(想象)事,假人真事(把真事装在想象的人物身上),乃至假人假事。[color=#ff0000]目的是为了增强作品的艺术性。但是有一个条件:即不损害作品的历史真实性。假人假事固然是特定历史条件下所可能产生的人和事。真人假事也应该是符合这个历史人物性格发展的逻辑而不是强加于他的思想和行动。
历史不是沃尔玛超市。[/color]你进去可以随心所欲,凭你之喜好憎恶自行选购。快餐文化若是如此选材,亦难免有安全问号之虞。[/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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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艾米栗在2013-04-05 23:05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