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如果问朝鲜战争初期,人民军哪个师团打得最不好看,那必然是在开战当天在中部春川地区被韩军第6师团打得大败的人民军第2步兵师团,这次败仗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之后战局的整体走向,笔者这回就来介绍这支部队。
人民军建军75周年阅兵式上第2师团长李青松少将画像
第二步兵师团的前身是成立于1946年8月15日的人民保安队训练第二所,驻地在罗南,所长是东北抗日联军老战士、曾任东北民主联军吉东军区司令员的姜健。1947年5月17日,在充实了足够的人员后,训练第二所改编为人民保安队第2轻步兵师团,下辖两个轻步兵联队,并换装全套苏制武器,师团长仍为姜健,后编入另一支地方部队为该师团第三个联队。
1948年2月8日,人民保安队正式改称人民军,第2轻步兵师团也改称人民军第2步兵师团,代号235部队,原师团长姜健升任人民军总参谋长,另由来自苏联红军的李青松少将接任师团长。该师团下辖第4、6、17步兵联队和第7炮兵联队,分别代号238、244、242和247部队,其他独立单位还包括工兵大队(251部队)、医疗大队(266部队)、通讯大队、自行火炮大队、反坦克大队、输送中队等。
李青松(리청송),1912年出生于俄罗斯帝国滨海边疆区,毕业于苏联军校,1942年被分配到退入苏联境内的、由东北抗联余部改编的苏联红军远东第88独立旅,任该旅书记。全面抗战胜利后,李青松曾随苏联红军进入中国东北,任东北民主联军牡丹江军区某部指导员,1946年返回朝鲜,历任保安学校会计系主任、保安行政训练营通讯处副处长,1948年2月调任第2步兵师团长,同年8月25日被选为第一届人民议会代表。
第6联队长金益宪、第17联队长全文燮
话说如果问朝鲜战争初期,人民军哪个师团打得最不好看,那必然是在开战当天在中部春川地区被韩军第6师团打得大败的人民军第2步兵师团,这次败仗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之后战局的整体走向,笔者这回就来介绍这支部队。
图片人民军建军75周年阅兵式上第2师团长李青松少将画像
第二步兵师团的前身是成立于1946年8月15日的人民保安队训练第二所,驻地在罗南,所长是东北抗日联军老战士、曾任东北民主联军吉东军区司令员的姜健。1947年5月17日,在充实了足够的人员后,训练第二所改编为人民保安队第2轻步兵师团,下辖两个轻步兵联队,并换装全套苏制武器,师团长仍为姜健,后编入另一支地方部队为该师团第三个联队。
1948年2月8日,人民保安队正式改称人民军,第2轻步兵师团也改称人民军第2步兵师团,代号235部队,原师团长姜健升任人民军总参谋长,另由来自苏联红军的李青松少将接任师团长。该师团下辖第4、6、17步兵联队和第7炮兵联队,分别代号238、244、242和247部队,其他独立单位还包括工兵大队(251部队)、医疗大队(266部队)、通讯大队、自行火炮大队、反坦克大队、输送中队等。
李青松(리청송),1912年出生于俄罗斯帝国滨海边疆区,毕业于苏联军校,1942年被分配到退入苏联境内的、由东北抗联余部改编的苏联红军远东第88独立旅,任该旅书记。全面抗战胜利后,李青松曾随苏联红军进入中国东北,任东北民主联军牡丹江军区某部指导员,1946年返回朝鲜,历任保安学校会计系主任、保安行政训练营通讯处副处长,1948年2月调任第2步兵师团长,同年8月25日被选为第一届人民议会代表。
图片第6联队长金益宪、第17联队长全文燮
除了李青松外,第2步兵师团其他官佐还包括:师团文化副长崔凤哲(최봉철)大校、参谋长玄波(현파)大校、第4步兵联队长李虎(이호)大校、第6步兵联队长金益宪(김익헌)上校、第17步兵联队长全文燮(전문섭)大校、炮兵联队长安格浩(안격호)上校、工兵大队长柳邦俊(유방준)中校、医疗大队长朴炳钦(박병흡)中校等。
据9月3日被捕获第6步兵联队1大队1中队3小队长金在吉(김재길,20岁)中尉招供,第2轻步兵师团每个步兵联队下辖三个步兵大队(各700余人)及反坦克炮中队(50人,45毫米口径反坦克炮6门)、榴弹炮中队(50人,76毫米口径榴弹炮4门)、重迫击炮中队(40人,120毫米口径迫击炮5门)、侦查中队(140人,配冲锋熗40支及自动步熗100支)、通讯中队(60人)、输送中队(50人)、医疗中队(50人)、工兵小队(40人)、防空小队(30人、高射机熗6挺)各一。
金在吉中尉进一步招供说,在大队层面,每个步兵大队下辖三个步兵中队(各150人)及迫击炮中队(60人,82毫米口径迫击炮12门)、重机熗中队(60人,重机熗12挺)、反坦克小队(20人,45毫米口径反坦克炮2门)、通讯小队(25人)、反坦克熗小队(30人,反坦克熗9架)、输送分队(10人,马车6辆)及医疗分队(8人)各一。每个步兵中队下辖九个步兵分队,总计配备有冲锋熗9支、轻机熗9挺、重机熗2架,每名步兵携带有步熗弹150发及手榴弹2枚。
第2师团组织结构图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第2步兵师团的任务是进攻江原道道府、半岛中部的公路枢纽春川,随后再南下从东南方向切断汉城守军的退路。由于认为夺取春川难度不大,人民军第2军团长金光侠中将在制定作战计划时甚至只给了该师团半天的时间。李青松少将仔细研究后,决定以第4步兵联队正面进攻韩6师团7联队在边境线上的防御阵地,另派第6步兵联队沿已经基本干涸的北汉江河床,绕到敌后夺取春川市区并切断昭阳江以北的韩军边境守军退路。
然而李青松的这次作战计划却没有达到第6师团奇袭开城那样的战果,由于韩军炮兵控制着昭阳江南岸的绝对制高点本义山,第4步兵联队的出击阵地被俯瞰地一览无遗,并遭到布置在本义山反斜面上的韩军炮兵的猛烈轰击并损失参战,强攻一天都没能撼动韩军阵地。另一方面,沿北汉江河床前进的第6步兵联队遭到布置在昭阳江北岸玉山浦的韩6师团7联队一个大队的反突击,由于这一带全是稻田,部队展开困难,所以损失也很大,甚至败退回三八线以北区域。
为了阻止第6步兵联队的崩溃,到6月26日,李青松只能将原本作为预备队的第17步兵联队投入战场。眼看短时间内无法突破春川,金光侠中将只能联系在洪川方向作战的人民军第7师团速来增援,第17步兵联队长全文燮大校虽然反对师团长向军团长求援,但反对无效。在全文燮的整顿下,第6、17步兵联队在26日下午再次发动进攻,终于凭借兵力优势夺取玉山浦。鉴于后方遭到威胁,人民军第7师团一部又从春川东面打来,韩7联队这才不紧不慢地撤出昭阳江以北阵地。
春川战役地形图
6月27日,第2步兵师团发起强渡昭阳江战役,结果再次遭到本义山上韩军炮兵的重点照顾,两个大队在5号国道上被炸了个稀巴烂,李青松少将也负了伤。直到27日傍晚,由于汉城方向韩军战线崩溃,韩6师团才从容不迫地撤出春川市区,伤痕累累的第2步兵师团才跟着进入春川。持续三天的春川战役,为韩6师团赢得了“春川的磐石”的称号,而人民军第2军团长金光侠、第2步兵师团长李青松及第7师团长全宇也因此次失利被撤职,事后由崔贤少将接任第2师团长一职。
进入春川后,第2步兵师团来不及休整即继续南下,沿加平-京安里公路向水原东北方向的龙仁推进。由于受到该师团的威胁,迫使韩陆军司令部于7月4日下午撤出水原,使得人民军其他部队在当日夜即攻占水原。第2步兵师团随后转向利川方向,结果担任前锋的该师团一个联队因为过于冒进,遭到撤退中的韩2师团残部反咬一口,损失火炮数门。
初战受损的崔贤少将仍下令部队不损失地继续前进,结果又于7月8日在忠清北道镇川郡遇上了他的老对手——韩首都师团长金锡源,两人曾于1949年在三八线上的松岳山交过手。战斗以首都师团的伏击开始,第2步兵师团丢下了4门火炮和27台车辆,韩军一个装备有美制M-8“灰狗”式装甲车的小队也参加了对人民军坦克的伏击,这也是朝鲜战争中唯一的一次朝韩装甲战。随着第2步兵师团后续力量的逐渐投入,韩首都师团在坚持了三天后最终于11日傍晚撤出镇川。
虽说在镇川被阻击了三天,但作为金委员长的亲信,崔贤在镇川战役后因“旗开得胜”而被授予一级国旗勋章。然而讽刺的是,因镇川之战而处于强弩之末状态的第2步兵师团在次日向清州推进时,又遭到韩1军团事先安排好的火炮洗地,当场伤亡800余人。为了支援该师团,正在进行强渡锦江战役的人民军第3师团只好派出一部分兵力威胁韩1军团侧翼,并迫使韩军放弃清州。所以最后第2步兵师团虽然没经什么战斗就轻松进入作为忠清北道道府的清州,却没有得到什么嘉奖。
7月18日,人民军第2、3、4三个师团从三个方向向大田包抄而来,但由于第2步兵师团因为屡遭打击而行动迟缓,这次战役最终由其他两个师团发起,该师团则转向攻占了大田东北方向的报恩。在报恩方向阻击第2步兵师团的是韩2师团残部,只剩官兵2000余人,由于处于兵力劣势,韩军只能且战且退沿报恩-尚州公路后撤。为了保卫尚州,新上岸的美第25步兵师于7月22日将第27步兵团紧急调往尚州方向增援,并一昼夜行军180里,完全出乎人民军的意料之外。
7月24日,作为第2步兵师团前锋的8辆T-34坦克首先于美第27团1营发生接触,结果被美军新装备的89毫米口径反坦克火箭筒及F-86喷气式战斗机当场击毁6辆。随后是双方步兵之间的较量,美第27团1营在防守一天后,于24日夜撤出了白天的阵地,第二天早上,当第2步兵师团的两个联队以迂回动作踏上已经被美军丢弃的阵地时,随即遭到早已准备就绪的美军榴弹炮和坦克炮的招待,美第27团在防御了一天后,又于25日夜继续从容撤往下一个阵地。
第2师团前指在昌宁战役中下达命令
直到7月29日晨,在接到了美第八集团军要求全面退往洛东江防线后,且战且退的美第27团才与人民军第2步兵师团脱离接触,退往倭馆地区转为集团军预备队。在持续五天的尚州方向阻击战中,第2步兵师团虽然一共毙伤俘美军323人,但据美军估计其总计伤亡超过3000人,其中大部分是美军炮兵及战斗轰炸机造成。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该师团已经基本丧失战斗力,故之后没有参加八月中上旬的第四次战役,专心蹲在后方的金泉补充兵力。
在金泉整补期间,第2步兵师团也进行了一些人事调整,第4步兵联队长改由李青浩(리청호)上校接任,第17步兵联队长改由崔文礼(최례문)上校接任。据1950年9月2日被捕获的第6步兵联队2大队4中队2小队战士姜亨植(강형식,30岁,平安南道平原郡人)招供,8月21日,包括他在内的400多名受过7天军事训练的北方新兵被补充入第2步兵师团,这也是该师团收到的最后一批人力补充。
时间快进到8月末,在第四次战役失利后,人民军统帅部不顾双方实力对比已发生逆转的客观事实,决定再次发动被称九月攻势的第五次战役。已经休整了一个月多的第2步兵师团也终于被派上战场了,该师团被编入第1军团第2攻击集团,奉命在第4、9师团发起灵山战役的同时,从北面跨过洛东江,夺取大邱以南、灵山以北的昌宁。8月31日夜,第五次战役在釜山防御圈南线首先打响,在人民军第9师团突破灵山的同时,第2步兵师团在昌宁方向也展开了行动。
此时布置在昌宁的是美第2步兵师23团,在人民军的突袭下,美军防线被分割成碎片,部分前沿守军遭围困,到9月2日,第2步兵师团最前锋部队已深入美军防线10余里。为援救处境不利的美第23团,美第38团被紧急调往昌宁增援,并与第4步兵联队发生激战,人民军甚至一度打到美第38团团部附近。激战一直持续到9月9日,第2步兵师团在发起最后一次攻势后,也终于因后继无力、补给不足(过江时平均每人只携带了4天的口粮)被迫转入防御。
据战后统计,第2步兵师团在昌宁十日攻势中共阵亡1300余人、负伤2500余人,平均每日后送伤员300余人,美第23团战力也减少至开战前38%。不过,由于在9月10日就早早转入防御,相比其他还在作战的友军,第2步兵师团倒是在美韩军反攻前得到了五天的整补时间。据1950年9月11日被捕获的第17步兵联队3大队8中队战士卓长希(탁장희,32岁,咸镜北道罗南市人)招供,包括他在内的1000余名新兵于9月10日被补入第2步兵师团,他们所装备的是缴获的美制M-1步熗。
9月15日下午,在一场小雨过后,美第23团以坦克连和自行高炮连为先导,首先打响了美韩军反攻的第一炮,在航空火力的支援下,装甲部队很快就推进到洛东江岸边,夺取了城山里渡河点。担心退路被切断的第2步兵师团也开始被迫后撤,美第38团在四架野马式战斗机的掩护下,也发动反攻夺取了重要的制高点九龙山。在美军的反击下,到17日凌晨,第2步兵师团的三个联队全部退回洛东江西岸地区,各联队兵力只剩下出发前的1/3,师团参谋长玄波大校也在撤退中阵亡。
9月19日,美第2师工兵开始在洛东江中架桥,三天后的拂晓,美第23团以两个营的兵力首先渡河,并与第2步兵师团就东岸的286高地和王岭山展开争夺,美第38团也同时过江,并在当日下午攻占草溪。次日,美第2师即以这两个团为主力,向陕川进攻,在陕川集结的是从灵山撤回下的第4、9师团一部及第2步兵师团残部,与美军一经接触便一触即溃并逃入山中,由于向西的道路越来越难走,美军也干脆跳下车徒步追击。
9月26日晨,美第2师进入已是一片废墟的居昌,并在沿途缴获第2步兵师团丢下的17辆汽车、10辆摩托车、14门反坦克炮、4门榴弹炮和9门迫击炮等大量物资,并俘获人民军官兵450余人。此时第2步兵师团仅剩官兵2500余人,正在生病中的崔贤少将下令部下们分散向北突围,据1950年9月30日被捕获的师团司令部助理高炼洙(고연수,23岁,咸镜南道洪原郡人)中尉招供,等师团部一行人一路退到三八线附近时,跟随在崔贤身边的仅剩200余人和100余支熗。
据1950年12月28日被捕获的第6步兵联队3大队1中队战士金泰焕(김태환,23岁,平安南道孟山郡人)下士招供,到11月初,撤回三八线以北的原第2步兵师团官兵陆续集结到中朝边境的江界地区,并吸收了其他师团残部进行重新整编,其中新的第6步兵联队由原第33、34旅团及第9师团残部编成的第8步兵联队改编。11月底,第2步兵师团奉命重新南下华川地区,加入人民军第2军团,配合正面战场的志愿军作战,到12月28日第三次战役发起时,该师兵力尚存3500余人。
此时崔贤也晋升为人民军第2军团长,第2步兵师团长则由原第4步兵联队长李虎接任,参谋长为全光洙(전광수)大校。据1950年12月27日被捕获的第4步兵联队军医金泰焕(김태환,20岁,汉城永登浦区人)招供,为了迷惑美韩军,第2步兵师团各联队的编号也作了重新调整,分别改称第104、106和107部队。尽管面临缺衣少食、伤员缺乏救治等困难,1951年1月6日,人民军第2、5军团还是在金委员长的命令下,在东线单独发起原州战役。
原州是美韩军在东线重要的要冲城市,1月7日人民军第5军团先头部队曾打进过原州,但旋被增援而来的美第2师击退,第5军团随后继续南下,把围攻原州的任务交给第2军团。第2步兵师团随后协同第9、31师团,在原州与美军展开了为期一周的激烈厮杀,但受限于重武器不足,在美军强大地空火力的关照下,损失惨重的人民军第2军团还是不得不放弃攻打原州。由于在原州战役中损失较大,后第2步兵师团没有再参加第五次战役。
1951年8月中旬,鉴于停战谈判没什么进展,美韩军对中朝联军阵地发起以打促谈的夏季攻势,9月初,韩5师团在推进到江原道锦江郡的加七峰时,在加七峰的1211高地遭到第2步兵师团的顽强抵抗,激烈的攻防战持续了近两个月,韩军虽然有美军提供的优势火力支援,但始终未能撼动人民军阵地,最终被迫停止攻势。这次防御战的胜利也使得第2步兵师团获得了“近卫姜健第2步兵师团”的荣誉称号,以纪念之前遭美军空袭牺牲的该师团创建者姜健中将,同时有15名人民军官兵在1211高地保卫战中获得“共和国英雄”称号。
崔贤为1211高地立功战士授勋
最后来介绍下第2步兵师团相关人物的结局:
师团长李青松,因开战初期的失利被降职为驻全州的海军陆战队旅团长,仁川登陆后,因为退路被切断,李青松率部分官兵退入智异山开展游击战争,最终于1951年3月牺牲,终年39岁;
师团文化副长崔凤哲,1951年4月在作战中牺牲,终年33岁;
第二任师团长崔贤,战后历任民族保卫副相、递信相、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人民武装力量部部长、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被授予大将军衔,最终于1982年4月9日病逝,终年75岁。其子崔龙海,现为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并被授予次帅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