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 见习记者 崔文静 北京报道

日前，香港证券及期货专业总会发表了对香港2023年施政报告公众咨询回应，要求撤销股票印花税。与此同时，A股调降印花税传闻也四起。

印花税早在1990年即在深圳开征，最高时为买卖双方各缴纳成交额的6‰，历经十余次调整后，目前印花税为卖方单边缴纳，缴纳比例1‰。

从全球来看，下调印花税是大势所趋。目前，包括美国、日本、德国、英国在内的多个发达资本市场均已经取消印花税。

受访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国内印花税存在进一步调降的空间，尤其在资本市场景气度亟待提高的当下，下调印花税是众望所归，有助于降低投资者成本，提振投资者信心，为资本市场注入更多活力。

从历史数据来看，大多数时候，印花税的下调的确对股市提振起到了积极作用，但也并非总是奏效。在印花税最近一次调降的2008年9月19日，股市在4个交易日后即见顶回落。因而，亦有受访人士认为，印花税的下降可以在短期内带来情绪提振，但其效用的持续发挥需多重有力措施的配合，印花税单一因素对大盘的长期走势影响有限。

股市救星？

证券交易印花税，又称股票交易印花税，一般简称印花税，由普通印花税发展而来，是专门针对股票交易发生额征收的一种税，曾是监管层调控股市的重要工具之一。

国内证券交易印花税的诞生甚至比沪深交易所的正式成立还要早一些。早在1990年7月，印花税即在深圳开征，彼时印花税由卖出股票的交易者单边缴纳，比例为成交金额的6‰。那时候，印花税的征收主要为稳定初创时期的股票市场，抑制非理性波动。

同年11月，印花税由单边调整为双边，买家卖家均需缴纳6‰的印花税，这也是我国印花税缴纳比例最高的时期。

1991年10月10日，印花税税率由6‰下调至3‰，此后经历十余次上调或下调。最近一次调整为2008年9月19日，调整后，印花税税率为1‰，由股票卖出方单方缴纳。

目前，市场下调印花税税率的呼声颇高，呼吁原因的关键即为通过印花税的下调降低投资者交易成本，继而提振投资者信心，带动股市的起稳回升。

从国内历次印花税调降数据来看，通过调降印花税拉升股价的目的，实现了吗？

大多数情况下，印花税税率下调以后大盘的确有所拉动。以2000年以来的四次税率下调为例，2001年11月6日，税率由4‰下调至2‰；2005年1月23日，税率由2‰调至1‰；2008年4月24日，税率再度由3‰下调至1‰（2007年5月30日，财政部曾将印花税税率由1‰上调至3‰）；同年9月，征收方式从双边征收改为单边，税率保持1‰不变。四次印花税税率调整后的当周，上证指数成交量升幅最高分别至71%，98%，114%和139%。

值得一提的是，2005年印花税由2‰至1‰后，A股曾迎来三年大牛市，上证指数在2007年10月曾一度高达6124点，迄今未曾突破。

但值得注意的是，受访人士告诉记者，印花税税率下调带来的资本市场提振是多方因素共振的效果，单方面的印花税下调带来的情绪提振或相对有限。以2008年9月19日的调整为例，当日，印花税由双边征收改为单边征收，税率保持1‰不变；调整后，仅由卖方按1‰税率缴纳股票交易印花税。彼时印花税下调后，股市大幅高开，但在4个交易日后即见顶回落。

对此德邦证券首席宏观经济学家芦哲认为，印花税这单一因素对大盘的长期走势影响不大，从2008年例子来看，印花税下调难以大改熊市中指数整体下行的长期趋势。

重在象征意义

7月24日，中央政治局会议首次提出“活跃资本市场，提振投资者信心”，自此，市场人士相继提出应对之策，“降低印花税”和“实施T+0交易”可谓呼声最高的两项措施。由于后者的实施牵扯面较大，降低印花税被视为相对更易实行的有力措施。

从国际视角来看，降低印花税亦为大势所趋，目前，美国、日本、德国、英国等都已经先后取消印花税。因此，包括银河证券宏观经济分析师高明在内的一些业内人士认为，降低甚至取消证券交易印花税有助于A股参与全球竞争。

“由于印花税的调降既符合国际化大趋势，又能在短期内利好股价。因而，即使其对股市的作用‘治标不治本’，并非长久之策，仍被视为活跃资本市场的有力措施。”有投行保代如此向记者分析市场人士普遍呼吁调降印花税的原因。

芦哲的观点亦类似。在他看来，尽管印花税下调的效果集中于短期情绪的提振，其带来的政策象征意义大于资金面的宽松意义，但仍为交易端政策工具箱中可以适时推出的一项工具。

对于调降印花税的可能性，他分析表示，首先，从交易费用的视角看，近几年证券交易印花税的规模约占当年IPO规模的一半。下调印花税将在边际上改善资金面环境，同时也利好投资成本下行，促进交易活跃。

其次，从财政收入的视角看，2002年至今的大部分年度中，证券交易印花税仅占税收收入的1%左右，虽然近三年印花税占比有所上升，但仍然低于2%，适当削减并不会对税收收入造成过大的冲击。

再者，从调整方式上看，在人大的授权下，国务院可以适时对证券交易印花税率进行调整（2021年6月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印花税法》，印花税调整权限已经从全国人大下放至国务院），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证券交易印花税率调整的灵活性。

（作者：崔文静 编辑：巫燕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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