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这种生物几千年来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它是传说,是图腾,是力量与魔法的象征,是来自于神话的古老生物,更是文艺创作中所不可或缺的素材,出现在各种文学、艺术作品以及建筑、纪念物中。
不过啊,都是强大又古老的谜之生物,东方龙和西方龙的待遇可谓是完全不同。在诸多文学作品中,东方龙被当作祥瑞来崇拜,西方却常有勇士屠龙的传说,同样是龙,活着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在西方人眼中,龙是一种邪恶的动物,可在东方人眼中,龙却是圣洁的神兽。那么,作为拥有数千年历史,并且仅仅存在于传说中的动物,西方龙为何会落得如此恶名,而中国的龙又是如何演变为吉祥兽的呢?这得从远古时期和中世纪细细说起。
远古时期:东方龙与西方龙都是正派代表
其实,东方龙与西方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虽然在英文中一般翻译为“Dragon”,但Dragon的含义却与东方龙大相径庭。西方文化中的Dragon与中国传统的龙除了形象有一些相似外,背景和象征意义都差别甚大。
Dragon的主要特征是有双翼、能喷火,基本含义是邪恶、凶悍。龙却“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代表神灵与帝王。
为何这两种本该区分开的生物最终混淆了呢?这得从数百年前翻译所引发的错误说起。
五百多年前,西方传教士来到中国,得知了中国龙,遂将它同西方的Dragon联系起来,并将两者混为一谈。将中国的龙翻译为Dragon的西方传教士,就像是给圣人与恶人取相同的名字,这会让对中华文化不了解的西方人产生误解,留下中国人崇尚邪物的负面印象。
不过,早在四千年前的远古时期,东方龙和西方龙的差别还没有这么大,它们最初都是正派代表。
四千多年前,西方神话中就已出现被称为“Dragon”的古老生物,与西方比较起来,东方龙出现的年代则更为久远,据考古学提供的资料可据,在七千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中国人就已有对龙的图腾崇拜了。
在远古时期西方龙的神话传说中,最具影响力的当然是古希腊神话了。古希腊文明对西方影响深远,希腊龙形象在欧洲各地得到继承发扬,欧洲诸国的神话传说与民间故事中,都陆续出现了龙的身影。
在古希腊神话中,龙还扮演着一个重要角色——忠诚守卫。古希腊英雄伊阿宋为获得圣林中的金羊毛,让他的爱人美狄亚祈求睡神斯拉芙,并请来地狱女神,才使一直警惕的龙昏昏欲睡,接着伊阿宋又将魔液洒到龙眼睛里,令它昏迷过去,才从忠诚的龙手中夺得金羊毛。
而在另一个希腊神话故事中,也有一条看守宝物的龙,比起前者来,这条龙因忠诚惨遭杀害。赫拉克勒斯是希腊神话的英雄,可怜天下父母心,其父亲宙斯想让他永生,但天后赫拉却对其没啥好印象,要赫拉克勒斯必须先完成十二项可怕考验才能永生,第十个考验便是偷走巨龙拉冬看守的金苹果。巨龙拉冬日夜守候在金苹果树下,帮夜神女儿看守果树,忠心耿耿从不睡觉,赫拉克勒斯最后请别人催眠拉冬,才杀死拉冬并偷得金苹果。
中世纪:东方龙逐渐神圣化,西方龙则不断堕落
早在远古时期,西方龙从形象上而言就已经不被待见了。
远古时期的西方龙常被描述成丑陋凶恶的蜥蜴状怪兽,有青黑色刀熗不入的鳞片,有楔形头和长毒牙,甚至有多个脑袋。在古代挪威神话中的龙是条“人间巨蟒”,体长可绕地球一周,雷神托尔准备消灭它时,却惨遭它毒液杀害。在同时代的中国,龙被认为是祥瑞之兽,认为龙是神或是神的坐骑,《礼记·礼运篇》中,也称龙为“龙、麟、凤、龟”四灵之首。
说完形象,再说居住场所,也是天差地别,品位上还真不是一个风格的。
中国神话中的龙一般居于深渊或大海中,不食人间烟火,如果环境不清幽,则腾空而去。而西方的龙则喜欢居住在巨大的洞穴、火山口以及湖泊或海洋中,常以人或动物为食,喜欢待在储藏金银和宝藏的地方,如果有人侵犯了它,就会进行疯狂的报复。
进入中世纪后,这种落差更是愈演愈烈。
自唐朝之后,东方龙与帝王有了密切关系,真龙天子、龙旗龙袍等名字更证明了封建主义中的地位。随着基督教在欧洲风靡,《圣经》再次恶化了西方龙的形象。在《圣经》故事中,魔鬼撒旦化成一条有七个头的大红龙,每个头都头戴王冠,贪婪吞吃新生婴儿,西方龙在基督教的渲染下,最终成为罪恶、毒辣与残忍的代表。
于是西方龙的恶名传播得更加深远,在中世纪,欧洲出现大量屠龙传说。圣乔治屠龙的故事,是最着名的骑士与龙搏斗的故事,他是公元四世纪的一位罗马将军,也是位基督徒,在旅行时他路过一座城市,听说当地湖里有条恶龙,恶龙要求当地人每天向它奉献一名少女,否则切断他们水源,在恶龙要吃掉当地最后一名少女时,将军圣乔治登场,英雄救美,仅一熗便将恶龙刺死。
在托尔金所创造的中土世界中,龙是由天魔王马尔寇所创造的邪恶生物,中土世界的龙多半在第三纪元以前便已绝迹,最后一条名为史矛革的龙于《哈比人历险记》中死亡后,龙便在中土世界彻底灭种。无独有偶,龙在另一部奇幻文学作品《冰与火之歌》中也被称为灭绝的种族,最终由龙之母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孵化了龙蛋,将这古老生物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