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纪(12/02/18,127L)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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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晨纪(12/02/18,127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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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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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也从未向扮演深情,但我就是想等你, ..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1-09-06 0
晨纪(12/02/18,127L)
— 本帖被 路路、是柚子 从 原创小说 移动到本区(2012-11-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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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我们的过去 那样浓烈且美好 而我们的未来 却不见出路 过去牵绊未来 过去越美 现实愈痛 浅声 我们该怎么办 ——许易晨
许某人,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因为我真的要放手了,纵使过去无法从心里褪去,但我还是找到了,那个看见他的衬衣有褶皱时,想要为他抚平的人——纪浅声
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但我就是想等你,等你拉起我的手,因为我心中为你保留的位置,终是进不来他人——宋亦
曾经我们都以为晨纪是沉纪 沉沉纪念 深深记得 只是 晨纪亦沉寂 当现实磨平了当初爱的棱角 亦爱亦恨 或悲或喜 不如浅记

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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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纪

晨纪之开篇

七月末,闷热了一整天,终于,晚上,七时多,几声闷雷过后,天降大雨,颇有狂风暴雨之势,果不其然。
纪浅声坐在阳台上,看见雨水撞落在玻璃上顺势滑下,听着雨水的落地声,不知道为什么,胃有些隐隐作痛,或许刚才的饭菜过辣了。
沙发上,纪浅声的母亲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个雨夜,又翻起了“陈年往事”,这种旧事重提有一段时间没发生了。
旧事是一个很微妙的词,旧事可以如往事随风般吹散,烟消云散,亦可如有些经典一样历久弥新。显然,纪家的旧事是第二种。
“老天爷怎么不开开眼,把那对不要脸的男女收了去”
“一会儿打雷就劈死他们俩,你看着”
“骗我,口口声声说没有那回事,结果呢,现在和人家过着呢”
“我和他辛辛苦苦二十年,他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一面是母亲的愤恨,一面是雷鸣电闪,纪浅声只觉得自己的胃更疼了,有些难忍,不禁出声“行了,妈,我们不是说了嘛,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我们过我们的。你这样也于事无补不是吗,何必呢?”
纪母有些气结,抱怨,咒骂的确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好不甘心,二十多年的枕边人,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终成他人夫,怎能不伤心。自己的女儿每每一提到此事的时候,也是一副避之不及,不愿多谈的样子。
反击的结果是两人陷入了一段沉默,屋子里有些安静,纪母知道纪浅声的心结,停滞了一会儿开口,“你和宋亦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是故意顶撞,纪浅声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宋亦是什么回事,起码现在不知道。
纪母见纪浅声只望着窗外,不愿意多谈的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卧室。
从纪浅声的位置望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卧室里,妈妈背对着卧室门躺在床上的样子,说不出的落寞,孤单。
莫名的难受,呆坐了一会儿,起身和妈妈打了声招呼,推门出去。
雨夜的关系,平时车流不断热闹的街上冷清不少,可纪浅声还是站着马路旁,不急着过去,站在一旁,这样一来惹得出租车司机频频按喇叭,只好转身沿着街边往前走。
这样一个雨夜,你会想起谁?


纪浅声承认自己很偏执,正如喜欢那个男人一样,从当年到现在,偏执的喜欢,可再偏执的喜欢,当喜欢遇见现实,唯有逃避地压抑,可当偏执已不由已的压抑时,我们该怎么办呢,许易晨。
或突破,或重生。

纪浅声到许易晨所在的小区时,已经浑身湿透,脚下崩的都是雨水,整个人狼狈不堪。按下可视门铃,内心不禁邪恶的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个女鬼,会不会吓到许易晨呢。想着想着,自己竟惨笑了一下。
事实上,许易晨听到门铃响的时候的确疑惑了一下,自己家很少有人夜里来访,在门铃里看见纪浅声时,许易晨承认自己内心是激动的,自从那日两人不太愉快的谈话后,自己一直没联系她,是忍着,也是无奈,联系了又如何,她一连串的问题让他难以招架。如今看见她在楼下,心急地按下开门键,迫不及待的打开屋门,奔向电梯。可想起两人的不欢而散,想起她的“咄咄逼人”,想起了她和他,又折回了屋,带上门。
等了好久,也没听见本应响起的敲门声,终是按捺不住了,想想自己29岁的人了,怎么幼稚的和19岁似的,又转身急急地去开门。
门开了,倚着墙的纪浅声映入眼帘,脸上挂着一丝小胜利的微笑,一如当年干了什么坏事得逞的样子。
许易晨本想用质问来化解一下自己急不可待开门的尴尬,注意到纪浅声浑身上下都湿了,又有些怒气,“这么大雨,不记得带伞,也不知道买把伞吗?”
“要批斗也不要选择在门口吧,许某人。”
许某人,多少年未曾听过的许某人。

纪浅声洗完澡,穿着长长T恤出来看见许易晨坐在沙发上看某台晚间新闻,嘴唇紧闭,双眼直视前方,一副认真的样子。
纪浅声的位置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许易晨的侧面,棱角分明,的确,较之当年清瘦帅气的少年多了一丝深沉后,整个人更显气质。
可惜,不安摆动的手却暴露了许易晨的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纪浅声不禁笑了,走过去,弯腰搂住许易晨的脖子,“哟,还生气呢,这么大个老板,和人吵个一两句就生气,你不掉价吗?”
许易晨其实早就不气了,两人都知道,两人的未来从来都与吵架无关,有关过去,总让人无奈,过去不能改变,所以我们的未来就是无光。但人就是这样矫情,无关性别,无论男女,现在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反倒要装一会儿。
纪浅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许易晨有所反应,有些施施然的尴尬,放下手。
温热的触感一离开脖颈,许易晨下意识地抓住纪浅声的手,“别走,睡觉吧。”
没有强吻,没有拖到床上,单单五个字,我们相拥而眠。
许易晨看着纪浅声的睡颜,前一秒还在美滋滋的微笑,下一秒就眉头紧蹙,把他揽进怀里,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离开后又留恋的吻了又吻。
浅声,我们的现在是偷来的,正如我这个偷吻一样。
浅声,我们该怎么办呢?


纪 09:10

L中是C市一个偏文的高中,当地的文科状元都是师出L中,因此,考入L中是当地很多学生的愿望,奋斗目标,而能进入L中的小班,更是“一支腿已经跨入了重点大学”。
所谓小班,就是当地很多高中为了抢“生源”(好学生),在中考过后的暑假,就已经开始了联络工作,会为一些学习好的学生开设小班,小小班,这种班级配套的老师也自然是整个教学组最资深最好的。
纪浅声本该和同学们一起提前入校学习的,只是为了参加了一个省里的绘画比赛,前前后后延误了10多天。
纪浅声高考想走艺术生,中央美院是她理想院校,自然没那么担心十多天来落下的文化课程,反倒对三年的高中生活期待中有一丝担心。
纪浅声承认自己很幸运,中考超常发挥,拿了个554的高分,足以让她进入L中的小班,可为什么,是以最后一名的成绩进去呢,其实自己不想当凤尾的啊!更何况,那种好学生聚集的小班,必定学习气氛过重,想想就觉得压抑。
跟着班主任老姚,纪浅声惴惴不安又有些许期待地进入了传说中的七班,老姚其实不老,40多岁的年纪,只比纪浅声的母亲大个3,4岁,据说老姚的女儿在当年考场内有人打扰的情况下考入了Q大,足见老姚教育有方,女儿不仅学习优异,且心理素质极佳。
老姚是那种典型的极具责任精神的班主任,当一个女教师拥有了各种荣誉,所教的班级都是优秀毕业班,你不要怀疑,老姚肯定是有她的一套理论的。在纪浅声和同学们熟了之后,也得知了大家给老姚起的外号,准确之极,老佛爷!
老姚先是简单说明了纪浅声为什么迟了十多天才来学校,接着就轮到纪浅声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纪浅声,名字挺文艺,可惜名不副实....”短短几句话后,奉上灿然一笑,在一阵掌声中走向了老姚手指的位置坐下。
纪浅声不知道,自己在40多人面前落落大方的几句话,让班里的不少男生对自己欣赏不已,无关男生对女生的喜欢,只是多了一份好感,这个女生,不矫揉造作,独有一份爽朗自然在。
也是那天,许易晨前面空了好久的位置上终于来了人,她叫纪浅声。

纪浅声的同桌是一个女生,家不是C市本市的,周边县城考来的,是住宿生,学习很刻苦,好在为人开朗,脸上有些婴儿肥,一笑起来脸显得更加圆润,特别可爱,性格也好,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生,很好相处。
没几天,纪浅声和同桌就以阿桌互相称呼对方了,女生之间,一起去个厕所,一起去间操,一起去外面溜溜,很容易成为不错的朋友。
几天下来,纪浅声也和周围的不少女生熟悉了起来,对班级情况也有了个大概了解。纪浅声后面是两个男生,一个是老大,老大之所以被叫做老大,全在老大身上真有一种老大的淡然在,一个是班长许易晨。
许易晨是高中时代绝大部分女生或大胆追求,或在心里独自暗恋的男生。据说许易晨是他所读初中的中考状元,以C市中考第四的成绩进的L中七班,无疑是老佛爷的得意门生。高中时,这样清瘦帅气,面目俊朗,且有处事能力的男生总能让人信服。
大概摸索明白情况后,纪浅声终于忍不住,开始在课上不务正业了。把课本压在漫画书上,纪浅声自己在下面看得不亦乐乎,丝毫没听见老白亲切的招呼,要不是同桌捅了捅自己,老白都要走下讲台揪起纪浅声了。
“到”纪浅声从漫画里回过神,把漫画书推回去,站起身。
“说说吧,这道题选什么啊”老白倒是不慌不忙,从容得很,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纪浅声一阵尴尬,用手摆了摆刘海,就看见同桌一只手拄着下巴,小声提醒“第五题”,可崩溃的是阿桌只知道是第五题,并不晓得答案。
倒是斜后方的老大帮了忙,小声提醒,选“D”。
“选D”,纪浅声立马复读。
“坐下吧,下次好好听课”伴随下课铃声,老白放过纪浅声一马,否则按照以往,老白肯定要追问解题思路什么的,感谢铃声,让纪浅声顺利逃脱。
纪浅声坐回凳子上后,转过身,双手合上,“多谢老大出手相助!要不是你,老白非得拉我去办公室喝喝小茶...”
“客气客气,互相帮助”老大坐在纪浅声的斜后方,眼睛一瞥就知道纪浅声没有听课,纪浅声不是很抢眼的美女,但也是眉清目秀,加之性格爽朗,没有学艺术女生的小傲慢,很容易得到男生的欢迎。
“你看什么呢”
“幽游白书,老大,你看么?”
“......”
许易晨听见两人谈话,心中了然,难怪看她坐着一动不动,一副认真的样子,却丝毫不知道老师讲什么。许易晨看着她和老大侃侃而谈聊得不亦乐乎的样子,起身到走廊里放风去了。


纪 10:03

一个月下来,纪浅声和许易晨的关系依旧不近,倒是和老大的关系不错,纪浅声和同桌的理科都不怎么样,一遇到不会的题,两人通常憋半天也不见什么明朗态,就回头求救老大,久而久之,回头求救,如果是下课或者晚自习期间,再闲聊几句,已经成习惯了。
L中不愧是L中,刚刚开学一个半月,就要举行一次考试。纪浅声平时不务正业,考试来了,也不得不为即将到来的考试临阵磨熗。
晚自习期间,同桌不知道出去干嘛了,纪浅声遇见一道数学题,又不会解,想了好久,还是不会,下意识回身“老大,这道题...”
抬起头,才发现超凡脱俗的老大不在,倒是许易晨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看书,刚想转回身,听见了许易晨的声音“给我看看吧,我会不会。”
“恩,好啊”危难关头,有人帮忙,纪浅声当然不会拒绝。
许易晨放下手里的书,接过题册,从书桌里拿出一张白纸,放在两人面前,开始写写划划。
许易晨的理科果然很棒,一道题,短短十分钟,几个解题思路,全都明了。
“有不懂的地方吗”轻声询问。
“没有,谢啦”纪浅声豁然开朗,转身后,把几种解题方法记在笔记本上,合上练习册,回想刚刚许易晨在讲题时,在纸上写写划划的手指好漂亮,纤细干净,或许是画画的原因吧,纪浅声总是对男生的手指有着莫名的关注,自己不会是恋手癖吧。
似乎是那次之后,纪浅声有什么问题,有时老大不在,或是老大睡觉的时候,纪浅声也不像之前一样直接回过头了,而是转而问许易晨。
几天后的考试如期进行,纪浅声考的还行,文科纪浅声一向不怕,理科方面有不少题,平时都问过许易晨和老大了,毕竟才学了一个半月,没有什么大的难点,考得倒也不错。考完最后一科英语,纪浅声和同桌在食堂吃过饭,两人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准备回去吃。
回到教室,果然,考试过后,教室里人少的可怜,大家都出去玩了,好在老大和许易晨不一会儿从外面回来了,这个晚自习期间便在四个人的吃吃喝喝聊天中度过。

久而久之,许易晨和纪浅声关系明显亲近不少,纪浅声就是这样,和人不熟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愿和人主动说话,一旦熟悉,毫无隔阂。纪浅声依旧不务正业,看漫画,小说,无聊时还要在纸上涂涂画画,晚自习老师不讲课让大家自习时,就在耳朵里塞上耳机听音乐,与理科题血拼,拼烦了就推开练习册,画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倒也经常被老师提问,只是每次都有贵人帮忙,只不过贵人换了人,从老大变成了许易晨。
其实一直以来,老大也不是上课听课的主,老大嘛,超凡脱俗,哪能被翻来覆去的那些东西所累,之前给纪浅声支招,只不过有时是碰巧,且大部分答案都来源于许易晨,这下四人熟了,老大也开始自己的睡觉事业了,能睡且睡。


纪 16:56

L中在第二节下课后有间操,高一高二高三的所有学生要在操场上集合,而七班会在每天这个时候安排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进行卫生打扫,男生负责打水,拖地,女生则负责黑板,讲桌,班级里饮水机的清洗,以及浇花工作。
纪浅声一直是和邻座的男生合作的,某天,等班级同学都出去之后,纪浅声才发现留下的是许易晨。
“今天你值日?”纪浅声站在讲台上,问下面的许易晨。
“不是,今天他有事,我替他”许易晨拿起门后的水桶和拖布,出了门,打水。
许易晨投干拖布,在拖过道的时候,开口“今天你中午你回家吧?”
“恩,你不回?”纪浅声放下板擦,回身问道。
纪浅声和许易晨都是骑自行车上下学,两人可以一起结伴骑一段,在一个十字路口,一个右转,一个左转。熟悉之后,两人经常一起放下学,走一段。
“恩,今天中午班级男生和四班打球赛,你要来的早,可以看看”许易晨也转过身,冲讲台上的纪浅声说到。
“哦,好啊,加油”。

第四节课下课,许易晨坐在位置上看和班级女生说话出门的纪浅声,出神间,被老大他们挡住了视线。
“看什么呢,许班?”二饼站在许易晨桌前,拿起他桌上的书随意翻了翻,“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漫画了,这么明目张胆放在桌上,你不怕老佛爷。”
“没什么,书不是我的,咱们走吧”。
纪母发现今天纪浅声饭吃的很急,以往总要磨磨蹭蹭,边看电视边吃,一顿饭吃下来慢的恨不得一部琼瑶剧都要结局了,今天似乎没吃饱就要走,“吃饱了吗,今天怎么走这么早啊”
“吃饱了,吃饱了”纪浅声随口应付了一句“学校里有题没做完”,总不能说着急回校看球赛吧。
显然,这样的理由让纪母在满意之余,不禁吐槽“哟哟,出息了,知道学习了”,好在纪浅声及时关门把更多的话留在了屋里。
纪浅声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L中的篮球场在高一教学楼的后面,从学校后门进来就可以看见,而车棚就在球场的侧面,纪浅声把自行车停好,见球场上好几层人圈,女生的尖叫加油声,男生的跑步声,球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样子是挤不进去了,所幸可以从教学楼的走廊里观看,想到这点,纪浅声又往教学楼里跑。
纪浅声爬上四楼,趴在走廊里,打开窗户,正好可以看见整个球场,两个班级的男生正打得激烈,许易晨穿着白色球衣,干干净净的男生运动起来更显帅气。
许易晨打球间,一直留意着周围女生,班级里的大部分女生都来了,就是不见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的失落。
“球,晨哥”二饼大叫一声,许易晨回神接过球,带球快跑几步,躲过四班主力李贺的拦球,纵身一跃,一个三分。
“漂亮,晨哥”。班里男生相互拍了一下肩膀,以示鼓励。又打了半个小时左右,比赛结束,七班领先11分,赢了比赛。
一帮男生前后相拥带着臭汗回到教室,看球的同学们也都三三两两的陆续回到了班级,许易晨和李贺聊了几句,就下了场,自然是先进的教室,班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几乎全是住宿生,中午不回寝室,通常在班级里学习,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所以座位上的纪浅声很明显,许易晨几乎是一进教室就看见了她,更加失落,原来她来了,只不过没去看而已。
许易晨坐在位置上,也不见纪浅声回身说什么,其实不是纪浅声不想回身,只是班级里男生都回来了,而且都来到许易晨身边聊中午的球赛,直到预备铃响起,人才散去。
这一下午,纪浅声都觉得许易晨有些低落,自己和同桌回过身聊天,许易晨异常地一言不发,纪浅声只当许易晨打球累了,也不敢再回头吵人了。
下午第二节是地理课,复习自然地理部分的公转自转,纪浅声又被地理老师老汤提了起来,这回纪浅声没有走神,只不过地球运动部分一直是纪浅声的弱项,纪浅声看着题,想了一会儿,所幸实话实说“老师,这道题我不会”。
“坐下吧,许易晨,你来说说”,老汤继续点人。
许易晨这两节课也频频不在状态,其实老汤点到纪浅声时,他甚至不知道老汤问的是哪一题,好在许易晨学得好,一边分析题干,一边想着,说到最后也得出了答案,在老汤那里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许易晨在车棚处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纪浅声和李贺两人走过来,两人边走边聊,相聊甚欢。
李贺也看见了许易晨,打了声招呼,和纪浅声,许易晨挥手走了。
纪浅声今天出来的有些晚,下楼时又遇见李贺,两人是初中同学,关系不错,边走边聊,又耽误了些时间,李贺走了,车棚这里也只有许易晨和自己了,瞥见站在那里,一只手扶着车子的许易晨,纪浅声主动张口“不好意思,有些晚了”,内心说其实我没想到你会等我。
“没事”许易晨在意的不是这个好不好,两人并排推着车子走出车棚,校园里除了球场上打球的男生发出声音外,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两人又无话,气氛有些尴尬。
“你篮球打得不错啊”总要有一个人化解尴尬吧。
“恩?你看中午的比赛了?”
“恩,看了,不过我来的时候,挤不到前面去了,所幸到走廊里趴窗户看的”
原来是这样!


纪 23:30

转眼间,期末考试又要到了,纪浅声为了拼考试,下午第四节下课后没有回家,在学校食堂吃过饭,就回到教室里学习。
许易晨进入教室后,发现自己的位置被班里女生占了,正和老大讨论问题呢,索性坐在纪浅声旁边的座位上,一旁的纪浅声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和物理血拼呢,丝毫没注意旁边坐的是谁。
直到把那道物理题拿下,纪浅声才抬起头,发现旁边坐的是许易晨,“快,坐这得拿钱”说话间还脸大地伸了手过去,明明也不是你的位置好不。
“要钱没有,这个行不”一个棒棒糖放在了纪浅声手上。
“不会吧,你也吃这个?”
“不是,刚刚买雪碧,没钱找了,人家给的”
“恩,不错,行,坐着吧,我批准啦”
“你听什么呢”
“你听听看啊”纪浅声把右边耳朵的耳机拿下递给许易晨。
心很空天很大云很重
我恨孤单却赶不走
捧着她的名字
她的喜怒哀乐
往前走 多久了
一个人心中
只有一个宝贝
泪一滴在左手
凝固成为寂寞
往回看算什么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保护她的梦
说这个世界
对她这样的不公
她渐渐忘了我
但是她并不晓得
遍体鳞伤的我
一天也没再爱过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是一个小偷
偷她的回忆塞进我的脑海中
我不需要自由只想背着她的梦
一步步向前走
她给的永远 不重

黄义达略微沙哑的声音唱出《那个女孩对我说》,轻轻淡淡中独有一番失去的伤感,无奈。多年后,两人分手,黄义达也因为音乐事业不顺,一度出家,等到时过境迁再回归时,纪浅声听见那首《保留》,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当年,那个夕阳斜下的时候,17岁的许易晨和纪浅声,临窗的位置,一首音乐,两个人淡淡的时光,棒棒糖的甜蜜。

似乎高中时男生女生之间的暧昧很容易惹起同学的悄悄议论,更何况这暧昧关系的男主是班草许易晨。而许易晨和纪浅声却丝毫不觉的继续着独属两个人的暧昧。
会不会有这样一个男生,每天等你一起上下学,给你讲难懂的理科题,上课时帮你把风,时不时给你的糖会让你享受到那份特殊待遇带来的甜蜜,两人似乎很默契,上学时总会在分开的那个十字路口相见,然后再一起骑到学校,每次纪浅声在马路这头看见许易晨从马路对面骑过来时,心里总是愉悦的。

期末考试过后,元旦来临,许易晨身为班长,自然要和大家一起讨论元旦晚会的事情,而且元旦晚会是高一开学以来,班级里第一次大型活动,老佛爷自然很重视。
“哎,晨哥,你和浅声来首情歌对唱吧,活跃下气氛”老大天天坐在纪浅声后面,自然对许易晨和纪浅声之间的微妙情愫看得清,许易晨倒是稳,可老大眼见两人就是这么暧昧不清着,有些急了,不禁想插手帮帮忙了。
“行啊”
“哎,我看行”班委成员里除了几个女生,几个男生对老大的提议都纷纷应和,就差拍手叫好了。
许易晨也不推却,只说问过纪浅声的意思,如果可以,可以一起登台表演。
许易晨和纪浅声提起这事的时候,纪浅声不是没有心动,只是这样的表演太过高调,虽然是理科班,可班级里优秀的女生不再少数,纪浅声犹豫再三,还是以唱歌跑调为由拒绝了。

纪 23:30

几天后,元旦来临,期末考试七班总体成绩很好,学年前30名都被七班占据了,老佛爷大悦,主动提议,在班级里包饺子,然后到自己家里去煮,再拿回班级里。
班级同学把桌子都拼在一起,围成一个圈,桌上堆满了零食,水果,花生什么的,女生们和老佛爷一起包饺子,元旦节目也在进行,两项不误。
纪浅声不会包饺子,但也在同桌旁边,现学现卖,只不过包出的饺子都奇形怪状的。
讲台上,许易晨和班里文艺委员的合唱引得这头包饺子的女生们频频侧目,男才女貌,歌声优美。
“阿桌,你说你,为什么拒绝和班长合唱啊,要不现在在上面的就是你”纪浅声的同桌在知道纪浅声拒绝许易晨的提议后,一直不理解,明明两人那么好,为什么拒绝。
“我唱歌跑调,我上去后,就不是琴瑟和鸣,歌声悠扬,你期待我丢人吗”纪浅声看了看讲台上的两人,说出声。
“唱完了,唱完了,班长往这边来了”同桌用胳膊捅了捅纪浅声,纪浅声把刚刚团好的饺子放在帘子上,抬头看见了来到身边的穿着深蓝色开衫的许易晨。
“手艺不错”许易晨边说边摆弄了一下纪浅声的杰作,笑了笑。
“你笑什么啊,好像我的饺子们不可救药似的,还有你的话,不是反讽吧”
“没有,挺好,很有纪式风格”许易晨说罢还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当然,我包的饺子保证味道不一般”
“嗯哼,一会儿我一定尝尝纪式饺子”
节目还在进行,许易晨就站在纪浅声旁边,看她包饺子,纪浅声没回看,知道他看着,也有些不自然,本来就不会包,这样一来,包出的饺子更是奇形怪状,纪浅声就算没抬头也知道旁边的许易晨肯定是一脸看笑话的笑容,
饺子全部包好,前前后后送走了几帘去煮,教室里剩的就是自己和同桌刚刚包的,纪浅声看了看,自己的饺子果然与众不同,摆在上面显得格格不入,难怪许易晨刚刚的表情是那样。
纪浅声拿过大衣穿好,拿起帘子准备送到老佛爷家下锅,许易晨见纪浅声穿好了大衣,从凳子上拿起自己的大衣,嘱咐了老大,跟在后面出去。
1月1日,北方的C市,天降小雪,两人都穿着米色大衣,并排走在一起,地面积了薄薄的一层雪,留下两人的脚印。
“你没有手套,我来拿吧”
“不用,我拿就行”
“那你带我手套拿吧”说话间,纪浅声就从脖子上拿下自己的手套,递给许易晨。
“不用,你自己带好”许易晨知道纪浅声是那种怕冷的女生,几次观察下来,她的手一冻就爱发红,别的女生都没怎么样呢,她已经冻得快发紫,眼下自己两手拿着帘子,不能阻止她的动作,语气有些急。
这回纪浅声倒是听话了,老老实实把手套挎回脖子上,两手塞进手套里,亦步亦趋跟着许易晨一起往老佛爷家走。
老佛爷家住L中家属楼,出了学校大门就是,到了老佛爷家,屋子里已经有几个之前来的女生了,老佛爷接过许易晨手里的帘子拿到厨房里去煮,招呼许易晨和纪浅声进屋,和同学们一起坐沙发上聊天,等这一锅煮好大家一起走。
纪浅声坐在沙发的一边,一直听大家聊天,并不怎么主动说话,许易晨看出她有些低落,只是当着这么多女生的面不好解释刚刚语气急的原因,就一直等着机会。
无奈回去的路上,纪浅声一直和几个女生走在一起,落在了后面,许易晨旁边还有刚刚一起合唱的文艺委员,更是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落在后面的纪浅声一路上看到的就是许易晨和班里的文艺委员边走边聊的背影。想起刚刚两人合唱时的默契样子,看见两人的背影,纪浅声低落地把手放进手套里,又把手套放进了大衣兜里,这下暖和了,哼!
节目全部表演结束,大家拼桌子吃饭,男生一桌,女生一桌,大家边吃边聊,倒也热闹,老佛爷也许猜到自己在场,大家玩不开,呆了一会儿,说是回家给老头,儿子做饭便提前走了,果然,老佛爷前脚一走,男生们就炸开了。
大家吵吵闹闹提议玩游戏,最后还是二饼提了“击鼓传花—勇敢”,游戏很简单,就是拿到花的人无条件的服从勇敢规则。
第一轮,二饼就落马了,庄家超哥让二饼给政治老师老周打电话,用地理老师老汤的语气说老周你身上的烟味太大了,以后要注意哦!
二饼直说这idea太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拨通老周电话,“嘘嘘”全班安静,手机公放,几声嘟嘟之后,电话那头传来老周故作低沉的声音“喂,您好”
“喂,周老师,我是XX,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
“老师,你在干嘛”
“没什么,看电视呢”
“又在抽烟吧,老周,你身上的烟味好重的,以后要注意哦”二饼学老汤的声音,催眠的语调说出这番话逗得全班大笑。
老周那头明白了怎么回事,直说“臭小子,我说不能这么好心特意打电话过来说元旦快乐嘛,等着下学期的收拾你”。
电话放下,二饼庄家,而这回倒霉的是许易晨。
“选一个女生对她说XXX,我喜欢你,要情真意切,否则就给老佛爷打。”
只能说,二饼更狠。


纪 23:30

二饼的话刚出口,男生们骂二饼真毒,女生们则是暗自猜许易晨会选择谁进行这个游戏,也许当时大部分的女生心里都有一丝期待吧,只不过有些人故作镇定,故作不在意。
纪浅声和许易晨的位置是背靠背,此刻她看不见许易晨的动作,只能挺着不回头。
许易晨知道全班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这,笑了笑,放下筷子,利落的起身,回头。
纪浅声听见身后凳子挪动的声音,觉察到整张桌子的人视线全都望向自己身后,刚想回过头看看,就感到有人轻拍了一下自己肩膀,转过头,眼睛直冲冲地碰上许易晨的,四目相对。
“纪浅声,我喜欢你”
这几个字,清清淡淡,却掷地有声。

“噢噢”男生们彻底炸开了,晨哥晨哥地大叫,同桌坐在纪浅声旁边,不断捅她,示意她有所表示,而许易晨也没有回去坐下,还是站着那里,望着自己,全班也都等着看这场恶作剧以怎样的结局收场,纪浅声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是不行了,只好咧嘴一笑,蹦出几个字。
“荣幸之极,许班”
半玩笑的话化解了这场惩罚带来的尴尬,男生们也被许易晨压了下去,只是接下来,男生们一发现有奇形怪状的饺子,全部将它们递给了许易晨。
原来,纪浅声包的那一帘饺子在男生桌上。老大又大嘴巴的说明了奇形怪状饺子的主人是谁。
那晚,许易晨吃完了纪浅声所有独树一帜的饺子们。
那晚,回去的路上,在分开的十字路口,许易晨正式表白。
“纪浅声,我喜欢你,真的喜欢”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简单中透着学生时代恋情的甜蜜,许易晨会管着纪浅声的学习,但又不忍心逼她,依然会在上课时替她把风,考试前替她讲题,划重点,习惯了在打球时寻找那个小身影,回到教室会从书桌里拿出她放好的湿巾和水…
可再秘密的恋爱也逃不过老师的法眼,因为再低调的恋情,对学生时代的两个人来说,总会在不经意间向对方投入过多的关注,而老佛爷对这些无疑是敏感的。
高中时代的恋情必然要遭到来自老师家长的各方打压,更何况,早恋的男主是老佛爷看好的许易晨,于是,打压成了必然!

高二的一天,没开始上第一节晚自习,纪浅声就被同桌告知,老佛爷宣!
纪浅声心里知道不是自己上课看闲书被逮到了,就是关于许易晨的事。果不其然,老佛爷开门见山“你和许易晨是怎么回事”
……
许易晨刚打球回来,纪浅声的同桌就回身小声说“我阿桌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
“老师说是因为什么了吗”
“没,我和老佛爷在上楼时遇见了,她就让我回来告诉浅声去她办公室一趟”
“去多久了”
“有半个小时了”
“许班,其实前几天,老佛爷偷偷找过我和老大,问我们知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我们没说,只说咱们平时关系挺好的,我就不知道后来老佛爷找没找过其他同学了”
许易晨听完这话,担心间,纪浅声从外面进来了,后面跟着老佛爷,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己。
无奈上课铃声响起,许易晨想问什么也只好等到下课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老佛爷走了,许易晨立马走到纪浅声跟前,问她怎么回事,纪浅声只说老佛爷发现自己上课看漫画了,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许易晨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回来后的纪浅声明显不对劲,一个小时的晚自习都没怎么动,就是趴在桌子上,眼前自己站在她身边,她也不愿意怎么搭理,更让许易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可还是不动声色的回到了位置上。
二晚下课,许易晨和纪浅声依旧在十字路口分开,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返回了学校。他知道老佛爷一向认真,会在学校看着住宿生上第三节晚自习。许易晨进入教室后没有看见老佛爷,班级里只有住宿生和一些留下上三晚的通校生,许易晨放下书包,出了教室。
那晚,不少学生都知道许易晨返回学校找老班,和老班谈了有一个小时之久,而谈话内容却不得而知。
好久之后,三班的一位同学的妈妈恰好也是语文组的老师,那天正好在办公室,目睹了许易晨为了不让老佛爷给纪浅声施压而据理力争的全过程,一直都是自己喜欢纪浅声,没有所谓的谁耽误谁,她不可能耽误我的……末了,那位老师也是不认同的说了句“你们这些学生啊,再好的学生都不理智,学生时代的情情爱爱哪有几个成的”
这场“老佛爷施压,许班护花”事件虽没人知道详情,但也都知道了个大概。那之后,老佛爷虽然没有再找纪浅声谈话,还是在一个周六下午的例行班会上,明示暗示的说明了现在是人生的重要时刻,不要为沿途风景过多停留,有些东西,不是现在云云,对班级同学进行了一场思想教育。单单的开会不够,老佛爷在剩下的时间进行了位子大调换,纪浅声和同桌意料中的被调走了,或许其他位置的调动,只不过是老佛爷不想让这次变动显得目的性太强而已。
许易晨和纪浅声默契地对调座事情没有说太多,两个人经历了前一阵的施压事件,也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一周后,轮到许易晨做课前三分钟演讲。课前演讲是老佛爷的提议,旨在锻炼大家在众人面前可以不紧张的表达自己。
铃声响起,许易晨走上讲台,简单的T恤,牛仔裤,清爽的男生。
拿起粉笔,回过身,在黑板上利落地写下两个大字 ,刚劲有力——沉纪
“同学们,早上好,我今天演讲的主题是沉纪......”
三分钟的演讲,许易晨镇定自如的娓娓到来,清爽好听的声音,那么让人信服。
这篇关于青春,爱情的演讲似乎是许易晨对一系列事件的回应,更像是对纪浅声的承诺,沉沉的纪念,我们的音乐,我们一起骑车走过的路,落在我们身上的雪,我们一起的日子...


纪 22:24

高二随着施压事件,调座事件,演讲事件悄然结束,高三来临,班里的气氛压抑不少,大家都在拼命奋斗。
许易晨的成绩一直稳居前五,或许这才是老佛爷迟迟不再动手的原因,而纪浅声被许易晨拉着,成绩不好不坏的处于中游偏上,倒也不错。
考完四摸,许易晨去纪浅声的考场找她,L中的考试就是这样,按成绩分考场,尤其是高三后,校方更加重视,每次的考场安排都要按上次模拟考的学年成绩来。
考完最后一科英语,纪浅声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赶紧收拾收拾,和许易晨一起吃饭去。没想到,碰见了回到教室的李贺。
“你在我们班考啊,考得怎么样”
“还行,你呢
“也还好,你现在不学画画了?”
“恩,不怎么学了,想了想,还是走一个普通大学好了,不想走艺术生了,画画还是当做爱好就好,你呢,还学吗”
“我也没怎么学,不过我以后想学建筑设计,也算和画画沾些边,你高考想去哪所学校啊”
“没想好呢,不过我想去B市”
李贺知道按许易晨的成绩应该是去B市的某所名校的,看来纪浅声也是为了许易晨决定去B市。许易晨在年级里也算是个名人了,成绩优异,有办事能力,篮球打得好,这样的帅气男生很难不招女生爱慕,所以七班班长名草有主这事早已不是秘密,李贺经常和许易晨一起打球,虽没在球场上见过纪浅声,但对两人的恋情也是知晓的。
“你和许易晨还好吧”
纪浅声倒是没想到李贺会这么问,但还是笑了笑说道“恩,地下活动中”。
收拾好东西,纪浅声想和李贺说再见出门,没想到站在讲台上的李贺,望向自己说“纪浅声,我喜欢你,我知道晚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纪浅声笑了,轻声说道“谢谢,不过如你所说,真的晚了,所以我饿了,先去吃饭了,拜拜”
“再见”李贺看着纪浅声出了教室,笑了笑,看看外面,真的晚了。

相识年少,纪浅声对李贺也是有些好感吧。李贺和纪浅声是初中同学,又一起学过画画,李贺属于家境好,长相好的男生,身上难免有些距离感,因此对于初中的女生们来说,李贺从来都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不敢轻易接近。
事实上,纪浅声从未在乎过李贺身上的清冷,与己无关,没必要关心。倒是后来,两人在一个画室学习,相处久了,纪浅声发现李贺也没想象中那么清冷,会主动帮你背画板,和你聊天,只不过,当时年少,两个人朦胧的好感未待出土,深埋于心。
出了教室,纪浅声看见在走廊里趴在窗边的许易晨,走过去看见他含笑的样子,不禁问道“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考得怎么样”
“还行,你呢”
“也还好,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想吃什么”
“米线”纪浅声一说到吃,就忘记追问许易晨刚刚笑什么了。
其实许易晨趴在窗口,看着外面飘飘扬扬的小雪,让他想起了高一那年的元旦,那天她们一行人带着煮好的饺子往教学楼走,他和班里文委走在一起,回头找她时,正好看见她一脸“愤懑”地跟在后面,脸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气得,有些发红,可爱得很。
刚刚她和李贺的对话,他碰巧听见了,只不过,他相信她,而且这是李贺的自由。

纪浅声从小被惯坏了,吃东西很挑食,而且挑的毫无道理,不吃芹菜,圆葱,冷面,牛羊肉这些就算了,吃蛋,爱吃蛋清不爱吃蛋黄,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吃米线,许易晨习惯性地把鹌鹑蛋的蛋清剥好,用勺子递给纪浅声,对面女生嘻嘻笑个不停。
“那醋还用吗”邻桌的一个男生过来。
“不用了,我从来不吃醋!”纪浅声掷地有声,还主动把醋瓶递给男生,丝毫没发现,店里人不多,所以很安静,以自己刚刚的声音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哟,哥们,你女朋友懂事啊”男生笑着调侃。
纪浅声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脸刷一下就红了,有些发热,心里怨恨这个要醋的男生,更可恶的是许易晨还一本正经地回答男生“恩,还行。”
男生走了,许易晨望向纪浅声,果然,脸红了,“怎么,害羞了?”
“才不是呢,米线又烫又辣而已”打死也不承认。
“恩,多吃点,人家都说你懂事呢,乖啊”许易晨是决心调戏自己的女友了。
出了米线店,纪浅声就被烤地瓜的飘香味吸引过去了,北方的冬天总有烤地瓜,糖葫芦,冻秋梨这样的好吃的,纪浅声奔着香味就跑了过去,许易晨只能跟在后面。
“小姑娘,吃烤地瓜吧,烤得特别香”穿着军大衣的大爷边说边把铁桶盖子拿起来,纪浅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不知道要哪个。
“大爷,什么样子的好吃啊”
“大爷的烤地瓜都好吃,你就放心吃吧,不过像这样长的更甜,圆一点的更面一点”大爷给纪浅声挑了几个。
“好啊,就着几个吧”
许易晨站在后面看还在望着铁桶里其他地瓜的纪浅声,笑了笑,把钱递给大爷,大爷收过钱,把袋子递给许易晨,也瞅了瞅纪浅声,说“拿着,回去和你小女友吃吧,大爷的烤地瓜特别好吃。”
纪浅声又一次无声了。
熬到二晚下课,纪浅声穿上大衣出去,在走廊里找到了早就等着外面的许易晨,穿着黑色大衣,更显清瘦。
进入高三后,班里跟多通校生也都留在学校上三晚,许易晨为了陪纪浅声也选择上三晚,两人按照晚饭时的约定,准备出去溜达溜达。
校门外,有两个路灯,夜里,昏黄的灯光下,飘着雪花,更显晶亮。
许易晨大手握着纪浅声的小手,两人悠闲地沿着学校门前的路走,步伐一致,不说什么,气氛很好。
“糖葫芦,冰糖葫芦”
果然,纪浅声的注意力被糖葫芦的叫卖声吸引过去了,转过身,一脸认真的问身边人,“许某人,你想吃糖葫芦吗?”
“是你想吃吧”许易晨点了点纪浅声的额头,还是拉着她走了过去。
纪浅声爱吃糖葫芦上的糖,不爱吃山楂,尤其是糖葫芦尖上长长的糖,纪浅声一口就含到了嘴里,恩,真甜。把自己的啃完,发现许易晨手里的糖葫芦还好好的一口没动,贼心一起,上前一步,一只手握住许易晨的手腕,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嘴边,许易晨手里的糖葫芦上的糖就到了自己嘴里。
“就那么爱吃糖”许易晨有时候觉得纪浅声就像一个小女生一样长不大,幼稚得可爱,小小的一块糖都能让她美半天。
“可好吃了,不信你尝尝”纪浅声把许易晨的手推到他面前,想让他吃,不料许易晨空闲的一支手顺势拉过自己,两个人突然靠得很近,很近,近到许易晨一低头就能碰到纪浅声扬起的头。
“我尝尝!”许易晨说话间,就低头吻住了女生。

微凉的嘴唇果然很甜,软软的,这触感让许易晨不忍离去,两个人拥在一起,体会这美好的感觉。两个人在一起近两年了,一直也只是拉拉手,许易晨一直很自制,有些事情他不想做的太早,只是今晚的纪浅声向自己撅嘴吐舌头的样子,像是给自己点了一把火,许易晨只是下意识的拉过纪浅声吻了上去。
纪浅声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空了,什么都不晓得了,直到许易晨停止了这个吻,把自己揽在怀里后,纪浅声才后知后觉的舔了舔自己的嘴。
“纪浅声”
“恩?”
“我真的喜欢你”
纪浅声把头埋进许易晨胸前,听见许易晨的话,情不自禁的笑了,末了,纪浅声做了极其冲动的事情。
她踮起脚,亲了亲许易晨的侧脸。


纪 14:57

不知不觉中,大家已经捱过了高三的十轮模拟考,车轮战的不知不觉是因为你似乎刚从上次的模拟考中缓过神来,各科老师似乎刚把上次的卷子讲解完,下次的模拟考又如期到来,纵使怨声载道,纵使疲惫不堪,却也要奋战。
桌子上的书越堆越高,书桌堂的各种模拟卷越积越厚,同学们奋战地头越埋越深,各科老师轮番上阵,车轮战过后,几家欢乐几家愁,可终是等到了六月的那三天。
临近考试,L中会放一周假让学生们回家自主学习,纪浅声先前已经将一批参考书搬回了家,这次离校,将剩下的书收拾好,确定书桌堂空了,捧着一摞书,纪浅声走到了门口,最后一次站在七班门口看看自己学习生活过的教室,我们曾经浴血奋战过的战场,自己的位置附近,是大家一起聊天,分水果吃的地方,讲台上是各科老师来回走动的地方,有老陈操着一口山东话给大家讲历史,其中不乏野史佚事,有老汤低沉极具催眠作用的公转自转,拿着一个地球仪在讲桌上转来转去,转的大家晕头转向,两排座位间的过道上似乎还有老周身上的烟酒味…….
那个座位,曾经坐过我,
那个位置,是许易晨的。
再见!

抱着一摞书走下五楼,出了教学楼门,操场上的喧嚣声立刻大了不少,低年级的学生们没有离别的烦恼,依旧开心。一群男生在踢球,吓得落在操场上吃食的鸽子们全都扑腾翅膀飞得远远地,女生们胳膊挎着胳膊,或往超市走,或往教学楼走,青春的脸上洋溢着不知愁的笑容。
纪浅声看得出神,要不是觉察到自己手里的书要被人抢过去,还不自知撞到人了。
许易晨。
“怎么不看路?”
“我在看踢球的那个男生”
“哪个,很帅吗?”许易晨也象征性地望过去,似乎想发现操场上那群穿着白色球衣的男生中哪个吸引了身边人的目光,扫了一眼,似乎没什么发现就回了神。
“我觉得不错”
“坏习惯该改一改”许易晨边说边把纪浅声手中的书全部接过,也不说明坏习惯到底是指走路时不看路,还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事…
纪浅声也不回击,两个人默契地并排往前走,谁也不说话,出了校门,高中时的喧嚣,躁动,青春岁月的无限憧憬,全都留在了校门内。
直到两人分开的地方,许易晨停下来,把书递过去,望向对面人的眼中,再次开口,“考试,加油”
纪浅声和许易晨的考点不同,戏剧化的是,两人分别在对方的初中母校考试。
“你也是!”
美好的三年。
或开心的三年,或压抑的三年,就那样结束了,我们终将各奔东西。
高中时代的确是个容易让人产生情结的一段岁月。
多年后,纪浅声收拾东西,无意间翻出了压在最下面的高中毕业照。虽然在箱子底,可塑料膜上还是落了些灰。
那个上午。阳光耀眼,像是七班同学们的未来一般。
大家陆陆续续出了教学楼,操场准备好了给每个班照相用的桌子凳子,各科老师都坐在前排,女生们或坐着或站着,站在凳子,个子高的男生们则站在最后面的桌子上。
那天,不知是碰巧还是怎样,纪浅声回身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是许易晨,许易晨不知道是害怕阳光刺眼还是怎样,也眯着眼看自己,两人相视而笑。
在大家的位置都落定之后,随着摄像师的“好,看这里,看这里”,两个人的手悄悄握在一起。
时间定格,纪浅声看着落了些灰的照片上,那个少年和那个女生笑得灿然,阳光满满的,一切很美。
当时,握在一起的两只手那么秘密,曾想过一直走下去。


纪 15:08

一个月后,高考放榜,意料之中,许易晨被F大录取,红榜有名。纪浅声的成绩不尽如人意,不高不低走了一个普通重点大学,好在两人的学校都在B市。
虽说两所学校的报到时间差不多,两人还是没有一起去,都是由各自家长陪同。
对于两人的恋情,其实双方家长心里都有数。当年模拟考后的家长会,老佛爷有和纪母暗示过,加上平时纪浅声总愿意说起班级里的事情,许易晨的名字时常出现在自己女儿口中,当妈的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只不过,纪母对待女儿还是不想逼她,像是未来她的路她自己决定,无论是走艺术生考美院还是走普通大学,你自己想好就好,对于早恋这事,虽然纪母不能赞同,但考虑到两个孩子都不是会胡来的孩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纪母算是默认,可许易晨这头就不同了。许易晨的爸爸在他初一时意外过世了,许易晨的母亲自然对儿子的学业很看重,没有比儿子的未来更重要的事了。家长会过后,班主任姚老师的一点提示,许母知道自家儿子早恋了,只不过,班主任没说明那个女生是谁,许母也猜不到。
回去后,许母虽没有开门见山,一番打探是少不了的,可惜无论怎样试探,也没从许易晨那套出什么,不动声色观察了两个月,不见许易晨学习成绩上有什么下滑,明着暗着提示过许易晨不可因为任何事耽误学业,也就不了了事了。

女生天生是一种群居性动物,总是爱抱团。纪浅声和寝室的三个女生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吃饭,几天下来早已经混熟。
为期一周的学前辅导课结束,传说中的军训来临。之前没有过经验的女生们在这时显得很兴奋,回到寝室后迫不及待地把发下来的迷彩服套在身上然后各种自拍。
兴奋劲过了,大家又开始一起抱怨胶鞋味道好大,衣服也好大,裤子好肥,腰带质量好差……
纪浅声把自己穿上迷彩服的照片给许易晨发过去,没多久,就收到回信,附带了人家穿迷彩服飒爽英姿的照片,末了,还附了几个字,唯纪指导员马首是瞻。纪浅声看他照片的样子就知道是让别人帮忙拍的,心想真是不怕丢人,像女生一样,但微笑却怎么也止不住。
大家白天一起在太阳底下晒着,走正步,和别的连拉歌,纪浅声所在的系男生数比女生多,拉起哥女生基本不用怎么发声,就很有气势,和对面的外语系拉歌时,对方明显的娘子军,传来的是清一色的女高音,男生们可恶地一面嚷着怜香惜玉,争取给对面的女生留下好印象,方便以后下手,一面继续大声卖力地唱。惹得对面的女高音越飚越高。
熬到晚上散了以后,四个人在绿色大军中去食堂抢饭,回到寝室,排队去厕所冲澡,再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开卧谈会,聊到睡着。
大学女生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项就是卧谈会,而卧谈会必不可少的谈话内容就是男生,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有没有喜欢的男生,有没有男朋友,有的话有过几个,没有的话有过暗恋的男生吗,这样的女生之间的私密话题总能在引起共鸣的时候很快拉近彼此的关系。
纪浅声早在第一次卧谈会时就供出了许易晨,虽然寝室里还有一个女生也有男友,无奈异地恋,男朋友远在C市读大学,于是,大家叫嚣看许易晨就成了必然。
等到大家真的能够聚在一起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许易晨从开学后就很忙,毕竟F大不同于纪浅声的学校,许易晨学的又是政法,自然比纪浅声忙了些。
知道要聚会,许易晨把自己寝室的兄弟也叫上了,男生女生浩浩汤汤8个人找了一家小饭店,一番自我介绍过后,聊了一阵也就熟了起来,不那么拘谨了。男生女生聚在一起吃饭,自然少不了喝喝酒,做做小游戏。
“老三,老三,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弟妹的”许易晨寝室的老大明哥一脸坏笑地发问。
纪浅声知道明哥,之前在电话里就听许易晨说过,明哥是F市人,为人大大咧咧,有北方男生的豪气。
以往两人打电话时,也总能听见明哥在那面大叫弟妹,什么时候来F大。今天见面时也是,热情的直冲纪浅声说,弟妹,你比我想象的漂亮,难怪老三不愿意让你见我们呢。
几句话逗得纪浅声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许易晨把明哥挡在了一边。
听见明哥的问题,纪浅声也望向左手边的许易晨,一个晚上,有同学和许易晨的兄弟在,两个人都没怎么好好看看对方。
这是开学一个月多来,两人第二次见面,今晚的许易晨穿着白色衬衫,由于军训好像晒黑了些,不过还是比其他男生白,眼前正含笑望着自己,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依旧挡不住许易晨的俊朗帅气,难怪室友一见许易晨后就冲纪浅声眉飞色舞。
许易晨冲旁边看着自己的纪浅声笑了一下,又把视线转走,望向大家,出声“在她还不认识我的时候!”
许易晨的一句话惹得兄弟几个大叫“酸,好酸”。
“啧啧,我得问问老板,这菜是不是用醋泡的啊,太酸了”南子大叫,“快快,嫂子,你说说,你什么时候对我们三哥倾心的?”
纪浅声本不是扭捏做作的人,屋子里都是自己的寝友和许易晨的兄弟,也放得开。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对许易晨,从什么时候不一样的呢?想要快点上学去见他,想快点下课和他说说话,想快点放学和他一起回家,有不会题第一个会想到他,有喜欢的音乐想给他听,会因为他和别的女生走得太近而莫名难受失落。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是觉察到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啧啧,弟妹,你不是学中文的吧,怎么这么酸呢?”
“你们两个以后开个山西老抽店吧,太酸了”
……

或是大家都放得开,气氛很好,大家玩得很开心,几个人吵吵闹闹出了饭店,已经有点晚了,男生们先是把纪浅声的寝友送回学校,许易晨和纪浅声又把男生送上出租车,明哥和南子他们喝得有点多,临上车前还不直接坐进去,非得把着车门,回头和纪浅声说话
“弟妹,弟妹,你放心,虽然有女生觊觎我们老三,但我会帮他当着她们的”明哥一副大义凌然,舍我其谁的架势。
“放心,放心,嫂子,我也会舍身帮晨哥挡着的”
“你们俩有美女当然愿意舍身上了,我和你说,弟妹,无论是……”一晚上,最冷静的二哥貌似也矜持不住了,临上车前开始絮絮叨叨。
“行了,行了,你们快上车吧”许易晨把这群兄弟塞进车里,把一声声弟妹,嫂子关在了车里。
世界清静了,又有些尴尬。
许易晨回过身看看站在身后笑得有些尴尬的纪浅声,或许是因为喝酒的关系,脸微红,这帮死小子,一晚上不断敬酒,虽然自己帮她挡了不少,但她还是喝了不少。
回过身,一只手拉起纪浅声的,握在手心里,另一手扶上纪浅声的额头,低声询问“喝了不少,头晕吗?”
“我还好,倒是你,喝了那么多,没事吧”纪浅声把许易晨的手从自己额头拿下,来来往往路上这么多人呢。
许易晨笑了笑,也不在意,两人拉着手在街上闲走,气氛很安静。
“喂,许某人,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纪浅声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想知道?”
“恩”自己之前真的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似乎两个人在一起就在一起了,自己真的没像其他女生一样,刨根问底地询问过许易晨曾经喜欢过谁,和谁在一起过吗,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有多喜欢。
在这点上,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就像许易晨那晚不曾打扰李贺和纪浅声的对话,事后也不曾多问纪浅声和李贺的过往。
“是不是得有些代价啊”
“什么啊”
“这里”许易晨手指了指嘴巴。
“许易晨!”
“你不想知道了?”
“恩,我不想知道了”
“可是,我想告诉你”许易晨拉过还在往前走的纪浅声,低头吻住。
[ 此帖被顾子贺54在2012-02-18 15:5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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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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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keym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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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1-09-07 0
嗯 写得好哈 期待
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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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派派贵宾
本人已死,勿扰。
举报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1-09-07 0
Re:【提醒中】晨纪(11/09/06,1L)
发文辛苦了哟~
格式改成这样就可以了,以后每次修改下主楼和标题的更新记录就好~
继续更吧,写的很不错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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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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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博览群书
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也从未向扮演深情,但我就是想等你,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11-09-07 0
纪 15:13

对纪浅声来说,之后的分手,很突然。
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好下去的。
你会让我去你的学校看你主持的迎新晚会,你会让我去你学校看你们学院辩论赛的最后一场,你会在周六周日领我去你们学校周边吃各种小吃,你会领我去你们的图书馆,在我看对面看厚厚的法学书籍,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敲醒我,可是,为什么呢,你要分手。

大一下学期,五一前期,许易晨和纪浅声本来商量好想出去玩几天再回家。可是许妈妈却在上班时出了车祸住进了医院,许易晨知道后立刻和系里请假回了家。
许易晨迟迟没有回来让纪浅声变得有些焦急,倒不是因为不能出去玩,纪浅声不是不通情理的女孩,怎么可能让许易晨那个时候还陪自己出去玩,只是许易晨回去后一直没有和自己联系,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这个状态持续了几天后纪浅声决定回家,正好系里三十号下午的课是公共课,纪浅声拜托寝友帮忙点到准备买票回家。
五一的票一向抢手,更何况是高校云集的B市,纪浅声买票的时候有座已经是不可能了,纪浅声又急着回去,一咬牙一跺脚买了张凌晨的票。
纪浅声在车站等了一夜上了凌晨的火车,没座只能在两节车厢中间靠着,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火车里的嘈杂声,烟雾缭绕的环境都难以压抑纪浅声一心回去找许易晨的心情,终于在熬了十多个小时后带着一身的烟味回到了C市,即使双脚已经麻木。
纪浅声下车后就给许易晨打电话,依旧关机。纪浅声记得许易晨曾在电话里说过许妈妈住进了C市二院,电话联系不上,心里又急,只能去医院找,希望能看到许易晨。
到了二院,纪浅声说不上住院人的具体姓名,说不上看的哪个科室,只能冒蒙地自己寻找。到了住院处,纪浅声先是到了三楼的骨科,把一个楼层的病房都看遍了也没发现许易晨的身影,无奈,只能下楼,想从一楼接着找起。
纪浅声来到医院的时间正是下午一点多,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医生护士穿着白大褂急急忙忙地走来走去,由于是住院处,不少人带着水果之类的东西来探病,也有不少病人家属连背带抱地架着病人上下楼,总之,来来往往,人流不断的间隙,纪浅声还是隔着玻璃看见了许易晨。
许易晨就站在住院处的门外,背影清瘦得可怜,不知道为什么,在吵吵闹闹的人流中,纪浅声直觉上觉得那一刻的许易晨在孤立无助中,单单一个背影可以说明一切。
许易晨显然没有料到在医院会有人找自己,回过头看纪浅声的眼神还是迟疑的,而纪浅声除了多日不见的担心,思念外,看见许易晨当真廋了的倦容还挂着重重的黑眼圈,止不住的心疼。
“你怎么回来了?”
“我联系不上你,很担心你,又找不到你家,只能来住院处找你,阿姨还好吗”纪浅声丝毫不在乎自己一夜没睡,三顿饭没有吃过的事实,她只是担心许易晨。
“恩,没事的”
纪浅声听见许易晨的话心就放下了,虽然觉得不太好,但看见许易晨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我留下帮你照顾阿姨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不用了,我妈已经出院回家了,我今天来是帮她取点药,我们边走边说吧”
两个人走出了很远,可一路上许易晨都不说话,纪浅声知道许妈妈出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随意开口,就一直跟在许易晨旁边走,等他开口。
当时,纪浅声和许易晨在一起近三年,期间也有小吵小闹,可两个人从来没有说过分手之类的话,许易晨自然不必说,纪浅声虽然有时有小孩子脾气,但心里知道分手这种话,无论是玩笑还是小吵怡情,万万都不能说出口的。所以那天,在许易晨停下一脸认真地和自己说我们分开吧,纪浅声整个人是蒙掉的,她想不清楚好好的那么甜蜜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要分开。
虽然委屈,可纪浅声觉得肯定是家里的事让许易晨焦头烂额,心情烦躁才这么说的,或者,是许妈妈,纪浅声觉得也许是许妈妈希望许易晨不要在感情这种事上分心,希望他专注学业,许易晨不想让许妈妈在这个时候生气操心才提出的,总之,纪浅声纵使心里有万千委屈还是为许易晨想了千万个理由才勉强开口。
“我知道你最近应该很烦,我可以不找你,但你可不可以在你有时间的时候给我发条信息告诉我你很好,你没事,不打电话,信息就行”
“我的意思是我们分手”
“我可以不烦你的”
……

四个月余五天,纪浅声每天都在等许易晨的电话,信息,即使是夜里,手机也不曾关机,只希望他告诉自己他很好,他没事,我们和好,是他的错,可是,什么也没有。
纪浅声心里依旧为他想了无数个理由,甚至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都为许易晨想出来了,可许易晨的名字从没在自己手机的最近电话中出现过,手机里剩下的都是之前两人联系的信息,纪浅声舍不得删,白天不敢看,一看就忍不住想哭怕被寝友和同学看见,只在晚上,把被子蒙上躲在被子看,看到睡着,四个月下来,信息不知看了多少遍,梦里许易晨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只是许易晨再也没有出现过,即使暑假的同学聚会,所有人都到了,偏偏缺他。

胆怯让纪浅声在F大校园里晃了一圈又一圈,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看不清对面行色匆匆的人,只知道大家或者急行去图书馆,或者急行回寝室,那么多人走来走去,来来往往,可偏偏不曾在往来的人流中见过许易晨,连个相似的背影都不曾见过….
“同学们,晚上好,大学生广播站又在这个凉爽的傍晚时分与你相约。大家都知道,广播站近期在做一个系列采访活动,昨天我们采访的是医学院的宋亦学长,研究生的他和我们分享了他“白衣飘飘”的实验室生活,今天我们请来的是政法学院的许易晨学长,许易晨学长是去年法学院的最佳辩手,今天就让许易晨学长和我们分享一下他的政法生活。学长,你好。”
“你好”
当纪浅声从F大的广播里听见许易晨低沉的声音时忍不住哭了,这是这四个多月以来,纪浅声再次听见许易晨的声音,那么熟悉的声音,轻轻淡淡,就在广播那一头。
纪浅声像木了一样呆站在广播播放器旁边,贪恋地听着。
……
“学长,最后一个问题,这是我们这次向政法学院的同学们征集的问题中提问率最高的,可能有些私人,问题是这样,问:许易晨学长,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吗,院里活动时坐在明哥旁边的那个女生就是盛传的女友吗,请学长正面给予准确答案?”
广播那头的女生声音很好听,抑扬顿挫地读着问题,纪浅声的心也随之狂跳,她既期待又害怕许易晨的回答。
F大广播站向来倡导自由,无论是每天的播放内容还是活动形式都有很大的宽松度。韩碧婷在高中时就担任校广播站播音员一职,这样的经历让她在一群佼佼者里披荆斩棘有幸进入F大校广播站,更加幸运的是这学期广播站开展了系列采访活动,几天下来,韩碧婷已经采访过几个院草级人物了。在传说之外和真人有所接触让韩碧婷对几位传说中院草级人物有了新的认识,今天坐在旁边的许易晨没有传说中的意气风发,虽然对每个问题都认真回答着,可明显的透着一丝失落。
韩碧婷见自己采访中许易晨的手机一直在响都被他按掉了,想到或许是有什么急事,自己这里可以帮他缓一下,便示意他接一下无妨。
许易晨看见韩碧婷的手势,按下接通,刚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见那头南子大叫“晨哥,晨哥,我看见嫂子了”
“就在篮球场外面的秋千那”“我打球时无意间瞥到的,本以为只是像嫂子而已,但她在那站了半个小时了,我确定是嫂子”
挂断电话,韩碧婷示意许易晨回答刚刚的问题,许易晨走回麦克前面,声音由于激动显得有些颤抖,
“是的,我有女朋友,她叫纪浅声,纪浅声,你等我,听见了吗,等我”


纪 17:08

许易晨在F大找了一圈又一圈也没看见纪浅声,苦笑了一笑,看来是南子看错了,颓然地坐在地上,从兜里掏出烟,点燃一根,放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兜里的电话响了,从兜里摸出电话。
“晨哥,你找到嫂子了吗”
“没有,你看错了”
“不可能,肯定是嫂子,她还穿着那次咱们一起吃饭时穿的衣服,肯定没错,就在篮球场那儿”
球场!
对,球场。
正值9月末,晚上九点多,天已经很黑了,球场上只有几个男生在打球,许易晨边跑边找,终于在球场深处的一个空篮球架子下发现了一个身影,快步跑过去真的是纪浅声小小的一个人蹲在篮球架下。
许易晨快步跑过去,纪浅声也由于听见跑步声,抬起头,两人对视,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我忘记在寝室了”纪浅声只知道想见到许易晨,压根忘记了还在寝室的手机。
“晚上九点多,你一个女生蹲在一个陌生的学校,又没有手机,你不知道危险么”F大在B市算是郊区的位置,大学校园进进出出难免什么人都有,这么晚,纪浅声一个人呆着这里,要多危险就有多危险,许易晨一想到这些心中焦急,声音上难免都有些大,略带责备。
纪浅声听着许易晨的话,心里委屈难受,百感交集,忍不住回嘴“我自己一个人呆在哪里不用你管”
“什么叫不用我管”
“本来就是,别忘记我们分手了,是你说的”
纪浅声满腹委屈又难以压抑的愤怒说出的话成功让两人都住了口,就那么沉默地站在球场上,听着不远处,男生的跑来跑去的运球声和篮球撞上篮板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许易晨再开口语气已经有所缓和,“在这里不怕蚊子吗”说话间下意识地又去兜里翻烟,回过神来又硬生生的止住,把手从兜里抽出。
“恩,我回去了”纪浅声边说边起身,由于蹲的时间太长双脚都麻了,可还是忍住,继续往前走。
纪浅声从许易晨身边走过,意料之中,许易晨回过身几步追上,从后面抱住了纪浅声,狠狠地把这个女生抱在怀里。
四个月后,纪浅声再次被许易晨拥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就在耳后,温热的体温也在,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挣开许易晨的双手,一个回身给了许易晨一耳光,夜晚时分,这响声响亮得引人注意。
打球的男生们纷纷望了过来,可纪浅声再也忍不住了,她太喜欢许易晨,有多喜欢就有多委屈多受伤,不惧他人的目光大声质问“许易晨,你放开我,为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你怎么这么自主,你说你凭什么”
女生总是这样,一边哭,一边愤恨的质问,一边双手摆脱着男生,可还是被不顾脸上痛感的男生抓住了双手,制住,不能反抗,狠狠地拉进怀中,抱着,抱住。
“你说,你四个月不理我,丢我一个人,你凭什么.....”
许易晨呼吸急促,怀里的纪浅声哭得让他心里更难受,而纪浅声在许易晨怀里,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般,头埋进他胸前大哭不停,泪水很快就弄湿了许易晨的T恤。
好久之后,纪浅声才停止大哭,可还是在许易晨怀里一抽一搭的,许易晨一只手轻拍她的背,低下头嘴靠近她的耳边轻声地哄“我们不哭了,好吗,恩?”
“你说,你为什么,你凭什么”女生不依不饶。
“对不起,浅声,我错了,原谅我一回,行吗?”许易晨承认他错了,真的错了。

直到到了F大附近的学生旅馆注意到前台收银姐姐的暧昧眼神,纪浅声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没要到一个原因呢就和许易晨和好了,我们就这样算是和好了么。
F大离L大足有半个城市远,两人离开球场时已经近晚上十点半,许易晨只好领纪浅声来到附近的旅馆,F大地处大学城一带,附近有很多小旅馆,许易晨领纪浅声找了一家相对靠谱的。
旅馆的前台早就对这一对对的小情侣来投宿习以为常,收了钱,告诉了退房时间,钥匙扔给两人,末了多看了两人一眼,心想两人真算般配就回身玩电脑去了。
拿着钥匙,两人上楼,进了房间,纪浅声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许易晨靠在对面的电视柜上,看着双眼都哭红的纪浅声一阵心痛,走上前,手摸上她的脸颊,“去洗洗澡吧,恩?”
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许易晨在屋里呆坐了一会儿,起身和浴室里的纪浅声说了一句就出门了。
纪浅声在浴室冲了很久,脸上的泪水混在冲头放下来的水中,也许就是这段时间开始,从小不知愁滋味的纪浅声爱上了冲澡这种舒缓烦恼的方式,试图就冲下来的水冲刷自己的一切记忆。
可是,流水无情,思念却不断。
纪浅声吹干头发,推开浴室门却没看见许易晨,房间一共就这么大,除了浴室厕所,一览无余,许易晨走了。
纪浅声蹲在地上想起之前还把自己拥在怀中轻声询问自己“我们和好吧,好吗”的许易晨,声音依稀在耳边,可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易晨推开门就看见蹲在地上的纪浅声缩成一团,赶忙放下东西走上前蹲下去询问“饿得胃疼?”
纪浅声的胃一直不算好,许易晨就想趁纪浅声洗澡的时间出去买些吃的和被单,毕竟小旅馆的卫生不太好,没料到自己的提前告知被流水声淹没了。
“你去哪里了?”纪浅声抬起头,许易晨才发现她的眼圈又红了,听见女生委屈的询问,许易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俯身唇抵住女生的额头,吻了又吻。
纪浅声双手也搂上许易晨的脖子,许易晨的唇也一路下滑,亲吻过略咸,湿热的眼泪,来到嘴边,深情吻住。四个月的分离,四个月的思念全在这一刻迸发,那晚的许易晨和纪浅声有一种忘记世界的缠绵。
唇齿纠缠间纪浅声闻到了许易晨身上的香烟味,唇齿间的香烟味。
那一刻,纪浅声相信这个男生是在用心对自己的。
许易晨把纪浅声揽在怀里深深地吻着,两个人先前都是蹲在地板上,现在这样亲吻着,姿势难受得很,许易晨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倾斜马上就要倒在地板上了,顺势一手揽住纪浅声的腰,另一只手到达膝盖处抱起了纪浅声。
落在沙发上,纪浅声还是揽着许易晨的脖子不放,许易晨的吻急切热烈,纪浅声感到自己的舌头都有些酸麻疼痛了,以往两人真的没有过这样的深吻,不禁有些羞涩。许易晨的唇在纪浅声软软的唇边来回游离了会儿,轻轻吻着唇角,又吻去了女生的泪,吻过下巴,顺势滑到了脖子处,耳边,锁骨….
纪浅声被许易晨吻得忘情,回过神时自己的T恤已经被许易晨推到了肩膀附近,而自己的内衣扣子已经开了,沙发不大,自己斜在沙发上,许易晨压在自己身上,两人情动间内衣几乎已经离开自己身上了,欲隐欲现马上就要“乍现无疑”了,纪浅声不禁弱弱反抗,“许易晨,被子!”
许易晨听见纪浅声有些害羞有些发颤的声音,缓过神来从沙发不远处扯过刚刚买来的被单,所幸刚刚丢的地方离沙发不远很轻易的就拿到了手里,扯开包装散开罩在两人身上。
被单盖住了两人,两人的脸在淡黄色的被单下,隔着灯光两人的脸都显得有些朦胧,可情到深处的绯红却还那么明显。
许易晨把自己的T恤褪去,又把纪浅声的T恤慢慢褪去,当内衣彻底离开纪浅声的上身时,纪浅声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决定再也不要睁开眼睛了,她不想坦诚相见。
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许易晨有所“行动”,明明自己都能明显听见他的呼吸声啊,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不期然碰上许易晨的眼睛,那眼神中分明有深深的爱意,心疼,还有一丝丝的戏谑。
纪浅声刚要羞愧地扯过自己的衣服就被许易晨吻住了嘴,所有的不满都变成了呜咽声。
之后的过程,纪浅声还是觉得害羞,毕竟两人都是第一次,再多的爱抚还是无法缓解那一刻的疼痛,两人亲近的那一刻,纪浅声疼得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许易晨,哭了出来。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许易晨,我们终于更近了。


纪 21:40

四个月的短暂分离后再在一起的两个人比以前更加甜蜜了,纪浅声还是会搞怪撒娇,而许易晨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原则的宠着,习惯性的把嬉皮笑脸的女生揽进怀里,无奈地跟着笑。
两人默契地对之前的分手事件只字不提。纪浅声只在乎许易晨是不是喜欢自己,确定了这一点,其余也不想过问太多。
转眼寒假来临,许易晨虽然不过大二,但学业成绩优异,在院里人才汇聚的辩论赛上,在众人唇熗舌战中依旧不慌不忙地引经据典把一切娓娓道来,说不上语惊四座,可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的气质加上适时的小玩笑调节气氛,不咄咄逼人却成功地吸引众人的目光。
当晚的评审嘉宾陈老教授对许易晨的表现也是赞赏有加,老教授德高望重,自然由他总结陈词,陈老当着全院学生说到“无论你们今天是在辩论赛上身为辩手还是今后在法庭上身为律师,都要记得你要做的不是一个人的侃侃而谈,甚至夸夸其谈,雄辩高谈妙语连珠固然好,但别忘记你呈现出来的修养,那才是重要的”。可见,对许易晨当晚表现的赞赏。
陈老教授喜爱许易晨,除了授课外私下也少不了和他聊天,院里的老师们都知道老教授喜爱许易晨就冲陈教授半开玩笑地说“许易晨这个学生赶得上陈老的儿子了!”陈教授笑了笑频频点头。
寒假前,陈教授找到了许易晨说是院里的师兄毕业几年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年关将近,事务所业务也忙了起来需要一个政法专业的学生去帮帮忙,想问问许易晨愿不愿意过去看看。
许易晨知道那家事务所,近几年在B市行业内很有势头,拿下了不少难办的官司,其中,几个维权的案子更是让陈述坐稳了青年才俊的座子。
陈述就是F大政法学院毕业的,许易晨刚到政法学院的时候就听过陈述的名字,陈述虽然已经毕业但俨然就是F大政法学院的传奇人物。那样一个学校的风云人物,毕了业在事业上自然也是风生水起,许易晨当然愿意去帮忙学习更多,何况他本也没打算回家。只是,这样留在B市见到纪浅声就难了。
打电话过去商量时,纪浅声绝对支持让自己赶忙回复老教授答应下来,没过多久,打来电话说自己也不回去了。
许易晨开始不同意,毕竟自己在事务所帮忙,估计也没时间照顾她,可终是执拗不过纪浅声只好同意,好在事务所提供的房子就在L大附近,自己照顾她也方便。
纪浅声听许易晨说有机会提前进事务所帮忙自然双手支持,不过她当然也不会甘心让许易晨自己一个人留下了,挂了许易晨的电话便打电话过去给家里说要留在B市一段时间再回家,家里起初不同意,好几个月不见女儿了怎舍得让她放假还不回家,但纪浅声强调说找了一个插画师的兼职而且学校里还有好多人放假都不回去,自己也长大了等等多条理由,好说歹说,家里才同意考虑考虑。
纪浅声知道家里一向不强迫自己,说是考虑,大多没什么问题了就开始准备期末考试和找兼职。熬过漫长的考试周,纪浅声不像许易晨平时就学得扎实,依旧像高中时平时懈怠,大多时间都花在画画上,考试时就等着临考恶补,好在纪浅声学的是广告学,熬个夜也能混个不错的成绩。
大家浑浑噩噩的考完最后一科,回到寝室只剩下三个人。寝友小米是B市人,考完最后一科后就被男友接走了,简单的行李带到考场寝室都不用回。
小米是在大二上学期有男友的,男友在外地上大学。两个人是多年同学,熟悉对方的一切,说说笑笑过,彼此间的暧昧,你知我知他知,就是一直没表白,旁人看着都着急,好在男生不知道怎么着急了,终于在一天,坐着火车从远远的X市赶回来。
那几天新闻里播报的,网上聊的,大家讨论的都是第二天凌晨时的狮子座流星雨,纪浅声寝室四个人也都吵着要看。纪浅声贪睡,半梦半醒间被大家叫醒,一行人带着期待的心情吵吵闹闹地下楼。
纪浅声一直和小米拉着手,走出楼门下了几步台阶时楼下已经有好多人了,大家期待地往校园空旷处跑,纪浅声拉着小米往前走,不料小米却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纪浅声顺着小米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简单的T恤,米色长裤,帆布鞋,站在宿舍楼下,望着旁边的小米笑。
距离不远,纪浅声看得出男生单眼皮,棱角分明,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明亮了,是一个简单阳光帅气的男生。
纪浅声看小米几步跑到男生面前,心想,笨女生,之前跑八百怎么不见你这么有力气啊,听见女生惊喜的发问“你怎么来了”,更是无语,笨女生,当然是来看你的。
果不其然,男生戏谑地说“你不说你要看流星雨吗,估计你睡得被人抬走都不知道,我来叫醒你呗”
“切,你才能睡呢,我怎么能被抬走呢”女生的声音激动得都颤抖了。
“是啊,你那么重,是没几个人能抬得走”
纪浅声忍不住笑了,男生也看向了纪浅声,冲纪浅声摆了一下手,纪浅声也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先走。
凌晨四点,朦胧的发白的天空下,纪浅声看两人远去的背影还能听见两个人拌嘴的声音,一直都是男生在笑话女生罢了,那么美好。


纪 12:04

考试结束后纪浅声回寝收拾了一下就去F大找许易晨,许易晨他们系的考试被教务处安排在最后,纪浅声到的时候许易晨的考试还在进行中,纪浅声不愿意在走廊里站着,索性到校园里边逛边等。
偌大的校园,纪浅声走着走着就到了篮球场,看着积满雪的场地纪浅声想起不久前就在那个篮球架下两个人的纠纠结结,也是在那个晚上,两个人第一次的亲近,一个晚上的反转很大,想到这些心里难免有所感叹,末了还是笑了笑往回走。
由于不少系的的考试早已结束大部分学生已经回家了,所以F大的校园显得很清冷,偶尔有几个学生大多也是拖着密码箱回家的,男生送女生,或者几个女生结伴回去,说说笑笑。等纪浅声逛回到教学楼的时候,空空荡荡的校园里,不远门口处,一对男女的对话听起来格外清楚。
“学长”
“哦,碧婷”
“学长,你们研究生院还没放假”
“恩,你们院应该早考完试了吧,怎么还没回家”
“恩,在等一个法学院的老乡一起回去”
“哦”
“学长,那天我约你去看电影你都没有来,太伤人了”女生的语气很是哀怨,不过说得很直爽,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式的撒娇,只是单纯表达不满。
“实验室真的很忙,我每天恨不得睁开眼睛到闭上眼睛都是和教授一起度过的”

纪浅声望过去,女生身材高挑,穿着打扮都很时尚,面容精致,是个美女。男生背对着纪浅声,穿着黑色大衣,牛仔裤,高高瘦瘦,站在那边,身材颀长,背部端正,加上清爽利落的短发,从背影看上去很是俊朗淡然,加上云淡风轻,清清淡淡的声音,让人觉得这个男生从骨子透出一种桀骜的气质。可含笑的答话中又会让你觉得这个男生的桀骜中还带着一丝亲近感,有一丝毫不造作的温润在。
男生摆了摆手似乎要走,纪浅声看见女生很着急地追了两步喊了一声“学长,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在追你吧,我喜欢你!”
好勇敢的女生,纪浅声心里佩服,接下来又想听男生怎么回答。可惜注意力被一阵吵吵闹闹的说话声拉了过去,许易晨他们考完出来了。
“弟妹”
“嫂子”
“你们考完啦”
“恩,怎么不到里面去等,外面不冷吗”许易晨看见纪浅声冻得发红的手自然地把女生的手拉过握在自己手里,语气上有些责备。

“行啊,你们俩在这大冬天秀恩爱吧,我们去吃热乎东西取暖去了”明哥每次看见两人这样都免不了调侃一番,瞥见那边的男女,说完话拉着南子闪人。
纪浅声看明哥南子他们往那对男女处走,四个人又聊得起来,看来他们竟然相识。
“看什么呢”
“刚刚有个女生向一个男生表白了,我想知道结局”
许易晨刚刚看了一眼,知道韩碧婷在,这学期以来,明哥一直在追求她,没想到她竟然有喜欢的人了,心里不免为明哥的道路感到担忧。
“你什么时候去上班”两人手拉着手,边走边说。
“后天吧,那边很忙,所以希望我尽量快点过去,你们学校让住校吗”许易晨知道很多大学假期都不许学生留校的,尤其是冬天,现在纪浅声要留下也不知道L大假期是否可以留校。
“不让,我最多还能住一周”纪浅声也在为这个问题发愁。
“那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恩?”
“公司给我租的房子就在L大附近,你搬过来吧,我还能照顾你”
“谁用你照顾啊”
“那是你照顾我,你不是特意留下陪我的吗”
“才不是呢,脸大”


纪 16:14

“不去洗澡?”轻爽的男生声音。
“不要,正是搞笑的地方,你先去”女生抱着抱枕整个人蜷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发笑,许易晨看她那个样子知道她一时是不会洗了只好自己先进浴室。
讨厌的广告让纪浅声缓过神从电视里抽离出来,瞥见自家许某人推开浴室门穿着深蓝色睡衣出来,一边走一边擦着湿湿的短发,看着看着微笑就挂在了脸上。

两人的同居生活近半个月,还记得第一天晚上,两人洗过澡,气氛很尴尬。两人虽早在之前就有过肌肤之亲,但毕竟那晚是两人情到浓时无法控制的爆发,私下里两人还是有些羞涩。两人刚刚同在一个屋檐下难免尴尬,许易晨让纪浅声睡床,自己挤沙发。
坚持了几日,纪浅声发现许易晨由于晚上没有休息好明显的精神不济,事务所的工作又忙,每每看见许易晨疲惫不堪的样子都心疼不已,坚决反对许易晨再睡沙发。
两个人挤在一张比单人床大不了多少的床上,即使两个人都很瘦还是很挤,纪浅声躺在床上都不敢翻身了,旁边的许易晨也很尴尬。纪浅声明显感到他肢体僵硬都不怎么动,连呼吸好像也很克制,纪浅声有意打破尴尬就开始和许易晨说话,打探许易晨小时候的事情,没想到说着说着自己就先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易晨连早餐都买回来了。
几晚下来,两人终于不再尴尬,可以互说晚安然后安然睡着了。两人同床,纪浅声心里不是没有期待的,希望许易晨能把自己揽在怀里搂着自己睡。可许易晨一直很君子有礼让纪浅声难免失望,可自己又不好主动索要拥抱。
在一日清晨,纪浅声难得醒得早发现自己正一头扎在许易晨的怀里,心里狐疑,不会自己这么主动吧,半夜趁许某人熟睡不知时主动投怀送抱?刚想抽身出来以免被许易晨笑自己,发现除了自己枕着的一只手,许易晨的另一只手就放在自己背后搂着自己熟睡中。
纪浅声心下大悦,轻轻的抬起头,恩,很好,许易晨还没醒,可以放心大胆的看看许某人睡觉的样子,挺着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很安静,毫不设防,越看越欢喜,还偷偷亲了一下许某人的下巴。

“一个人傻兮兮的笑什么呢”
“不告诉你,我洗澡去了”纪浅声笑着一蹦一跳的从许易晨旁边走了过去。
纪浅声从浴室出来时许易晨已经在书桌上翻查他厚厚的法律书籍了,纪浅声也不吵他,在他对面坐下,拿出画笔本子画画。
同居以来,两人都是这样的,一起吃过早饭,纪浅声送走许易晨后收拾好不是很大的屋子然后画画。纪浅声通过同学的关系找了一个手绘师的兼职,薪金方面不错又可以把工作拿回家做,纪浅声当然欣然接受,好在纪浅声绘画功底不错,那边对纪浅声完成的画稿也满意,两方合作愉快。晚饭过后,在一张书桌的两头,许易晨工作,纪浅声时而看书,时而画画,两个人在这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颇有新婚夫妻的感觉。
纪浅声画着画着眼神就止不住的望向对面的许易晨,许某人端坐在椅子上,五官端正,线条明朗,利落的短发微干,一脸认真的翻查着书,又在资料上做着标记。
纪浅声玩心一起,起身,两个胳膊抵着桌子,一只手拿着铅笔在许易晨的书上画了一个小兔子,又画了一个小丸子脑袋,刚要画一只青蛙,感受到对面人强烈而又炽热的目光,抬起头讨好地冲许易晨笑笑,拿起桌上的橡皮想擦掉刚刚的佳作。
纪浅声手刚伸过去就被人握住了手腕,抬头望向对面的许易晨,许易晨的眼神很不寻常,多了一丝专注,一丝莫名的热烈。
“我错了,我帮你擦…”
许易晨不等女生讨饶的话说完,手上一用力把女生拽到了自己身前,本来她在对面自己就很难集中注意力,克制了又克制才勉强专心下来,偏偏她还不老实,她不知道自己趴在桌子上时领口很大的睡衣已经让她走光了,饶是再克制,许易晨也感到轰然一声内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
把女生拽过来,双手扣在她的手腕处,许易晨呼吸间都能闻到女生身上的沐浴液味道,香香的,也不说话,就那么直晃晃地看着她,女生受不了想要挣脱开,许易晨再稍用力止住她的动作。
“你错了,你知道吗?”一出声,许易晨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哑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说我给你擦掉”纪浅声感觉许易晨呼吸有些急促,沉重,两人此刻离得又那么近,自己好像都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趁许易晨不注意抬起手抵着许易晨的胸膛试图阻止两人越靠越近的事实,这一触碰,即使隔着睡衣,纪浅声也真实的感受到了许易晨剧烈的心跳,而男生的气息也愈发近了。


纪 19:13

许易晨握住纪浅声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覆在上面,两个人的体温都不低,许易晨甚至发现自己手心里竟然有些汗意。
“那我回去给你擦掉,保证一点痕迹都不留”纪浅声负隅顽抗,边说边想把手从许易晨手下抽出来。
许易晨怎么可能轻易放她回去,手上施力让女生直接转身坐到了自己腿上。“在这擦吧”,末了,还非常热心的把橡皮递到了她手里。
纪浅声一想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就浑身僵硬,自己坐在许易晨的腿上,许易晨抱着自己双手覆在自己腰际,痒痒的,这姿势怎么想怎么暧昧,只好拿着橡皮硬着头皮赶紧擦,用力擦,擦完好回到自己位置上。
可纪浅声不知道,自己用力过大,身体不由自主的在许易晨腿上晃来晃去让许易晨更加难受。
许易晨今晚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煎熬,开始纪浅声在自己对面,趴在桌上,熟不知自己走光还在嬉皮笑脸已经让自己有些难受,如今又在腿上晃动,火上浇油一般,许易晨真的是欲望难敌。
“擦完了,擦干净了,你快看看”纪浅声一点都不知道许易晨在后面的心理活动,一心想着完成任务了,可以走了。
许易晨身体前倾,嘴贴近纪浅声的耳边,声音由于隐忍有些嘶哑的低沉“可是,我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你”,本来耳朵附近就是大多数女生的敏感处,加上许易晨温热的气息吹着自己耳边的几缕长发,纪浅声只感觉耳根处一阵酥麻,难受死了。
刚想动觉察到自己抵着许易晨的身体,那里似乎有什么变化,反应过来,脸刷一下就红了。
许易晨让纪浅声转过身对着自己,看她由于害羞脸色绯红,牙咬着下嘴唇,小嘴微张,由于用力下嘴唇微白,对比起来,上嘴唇则是鲜红欲滴,倾身贴近她耳边继续折磨她“你不问我怎么办吗?”
可又不等人家回答就吻住了耳边,轻轻触碰带来的颤抖绝不少于激烈拥吻,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许易晨从耳边沿着脖颈亲吻到下巴,一路轻吻,一路颤抖。
像是那天清晨她偷偷摸摸咬自己一样,许易晨轻咬了一下纪浅声的下巴,停顿片刻,终于贴近嘴巴。
轻轻触碰,亲吻,探入,唇齿纠缠间,纪浅声的睡衣都褪去了,可又没完全脱掉,半敞半闭间,裸露的腰际碰到了身后的桌子,微凉的触感,又有一阵疼痛感,不禁让纪浅声发出一丝声音。
许易晨低头看见纪浅声衣衫半褪,半露半遮,虽情难自禁可又没疯狂到就地解决今晚的煎熬,抱起纪浅声进了卧室。
卧室里没开灯,可房子不大,客厅的灯光透过半掩的门照进了卧室,纪浅声躺在床上,纵然看不清许易晨的脸,只知道他在盯着自己看,还是觉得好害羞。
那晚,许易晨进入得很顺利,纪浅声也在第一次疼痛后终于感到了一丝愉悦幸福。

“你干嘛看我?”纪浅声一尴尬就愿意大声挑许易晨的毛病试图掩盖过去,低头看了看自己,恩,还好,睡衣已经套上了,看来是许易晨事后帮自己套上的,昨晚自己在疲劳后很沉的睡过去了,压根不会想睡衣的事情。
“起来吃饭吧,恩?”许易晨灿然一笑,知道纪浅声害羞,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采取迂回策略。
“不要!”纪浅声身上有些酸痛,当然不想起来去外面吃饭,以往两人都是去楼下一个早餐店吃早饭,然后许易晨去公司,纪浅声或者留下和曲姨聊天,或者乖乖回家。
两人天天去,开小店的老夫妻都认识了他们,老板娘曲姨比两人的家长大个5,6岁的样子,人很朴实,善谈,经常和纪浅声聊家常,每次曲姨和纪浅声夸说许易晨这个小伙子好,人长得精神,俨然把许易晨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喜欢时,纪浅声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很欢喜。
许易晨见纪浅声不愿起床,还老大不情愿的翻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坐上床双手支起身继续苦口婆心,“起来去吃点饭吧,好不好,嗯?”
又来吹耳边风,许易晨,你又不是女人好不!
“我不要,要不你抱我”不得不说纪浅声有很多恶趣味。
许易晨倒好像习惯了一样,掀起被子,双手抱起赖在床上的纪浅声,径直抱到客厅里的沙发上。
纪浅声注意到桌子上的吃的,还冒着热气,大叫“许易晨,原来你已经把早餐买好了,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当然是在懒猪睡觉的时候”。
“你才是懒猪”
两个人吵吵闹闹间又抱在了一起,在客厅里晃来晃去,似乎和纪浅声在一起,许易晨已经习惯了种种幼稚的行径。  


纪 00:24

转眼间,许易晨在事务所帮忙的日子也要结束了,两人提前买好了票准备回家。
临走的前一晚,许易晨带着纪浅声参加了事务所的庆祝晚会,一是要过年了,事务所肯定会举办party,这是历来惯例。二是事务所近来拿下不少案子,大家都很辛苦,既是犒劳大家这阵子的辛苦,又算是庆功。
许易晨本没想参加的,只是告别时,陈述一再要求许易晨参加,两个人既是校友,又有陈教授作为中间人,虽然陈述大许易晨几岁,但对许易晨这个师弟却很是欣赏。
陈述没忘记自家老爷子也就是陈教授向自己提起许易晨时的一脸骄傲,欣赏,向来严谨的老父亲很少那样不吝啬的表扬别人,许易晨算是少有中的几个。
陈述本就是当年政法学院的传奇人物,念书时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对自己当年的名号根本不放在心上,这几年闯下来,对教授们口中的好学生更是没多大兴趣,就怕是死读书的法律条文男,要知道事务所从来不需要这种人。
好在这一个月下来,陈述对许易晨也渐渐欣赏起来,无论是专业知识还是为人处事的态度,许易晨都让陈述没有微词。两人渐渐熟络起来,闲暇时还会在一起闲聊对一些事情的看法。
所以,许易晨要走时陈述极力劝说他参加完晚会再走,知道许易晨有一个很上心的女友就让两人一起来热闹热闹。
Party是在一家蛮大的会所举办的,环境雅淡。
纪浅声随许易晨进去,不少前辈,有男有女,看着许易晨拉着纪浅声纷纷笑着调侃许易晨,玩笑间,看得出来大家对许易晨这个后辈很是喜欢。
纪浅声微笑着打过招呼就安静地坐在许易晨旁边,其实大家的年龄相差不多,5,6岁的样子,那些人也没什么架子,互相调侃,互揭老底,玩得热火朝天。
大家玩的很好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男子走进包厢,或许是走廊里的灯是白色的,很亮,而包厢里的灯略暗,纪浅声又坐得偏里面,直到那个男子关上包厢门走得近些,纪浅声才看清他的样子。
“那是陈述”坐在旁边的姐姐适时介绍,“我们的老大。”
纪浅声看了看平时许易晨口中的陈述,毕竟是年长几岁的原因,同样俊朗的陈述身上多了一份沉稳在,同样是黑色大衣,陈述穿起来有些清冷的味道在里面,不对,是陈述这个人,本身透着的气质中就有些清冷。
“怎么样,我们老大”看来身为律师的姐姐私下也很八卦。
“很帅,但有点冷啊,不好接近”纪浅声恰有其事的评价到。
“哟,看人挺准啊,我们老大的确不好接近,不少刚进事务所蠢蠢欲动的小姑娘没多久就被冻僵了,再也无所行动”看来事务所里气氛真的很自由宽松,纪浅声坐在那里听姐姐继续八卦自己的上司,丝毫不担心自己饭碗会不会丢。
纪浅声对陈述倒没多大兴趣,关注也只是因为许易晨对他倒很是欣赏。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会在B市的车站再见到陈述。
当时纪浅声和许易晨正在拥挤的人潮中等着检票,纪浅声闲着没事就四处观望,没想到会在那种混杂的地方见到陈述。
那一身黑色大衣,一脸清冷的样子让陈述和拥挤嘈杂的车站显得格格不入,而陈述却一脸认真的望着出站口,那表情有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在,丝毫不敢懈怠的样子让纪浅声很好奇他到底等的是谁。
没多久,纪浅声看见一个女子从后面扑上了陈述的后背,陈述愣了一下后脸上泛起了欣喜的笑,回过身抱起了女生。
只是,陈述挡住了女生的脸,纪浅声想看也看不到。
陈述那不加修饰的,发自内心的笑,丝毫不同于昨晚,和自己打招呼时礼貌性的微笑,和大家HAPPY时有些累却撑着的强装的笑。
“看什么呢”许易晨拉起纪浅声的手,准备往前走。
“没什么啊,许某人,以后不许你朝别的女生笑,笑也不许是发自内心的”纪浅声回过头向自己的许某人“发号施令”。
原来世界上,有一个为你或喜或悲是那样幸福,独家的幸福。
“你怎么了”许易晨开始思索自己什么时候乱朝别人笑了,惹翻醋坛子了。
“没怎么,只是要控制你的笑了”纪浅声瘪瘪嘴。
再回过头,只看见陈述揽着那个女生走远了。
一个清冷的背影,拉着一个女生。


纪 23:15

大年三十,外面礼花鞭炮声接连不断,纪浅声把电视调到了最大声才勉强听清主持人在说什么。
纪浅声横在沙发上,吃着奶糖,一边盯着电话一边看着节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坐在旁边的纪母看在眼里也不动声色,只是心里念着,死丫头,一点不惦念自己就想着别人。
纪浅声放假回来后被纪母“囚禁在家”,这也不能怪纪母,自己的宝贝姑娘,上学几个月不见,好不容易放假还要延后回家,回来后自然不愿意她再往出跑。可这样一来,纪浅声和许易晨自从回来后都没有机会见面,只靠电话和信息联系着。
纪母实在看不下去纪浅声一心盯着电话的样子,出声“别盯着啦,回来后也不好好看看自己爹妈,整天想着人家”
“人家?人家是谁”纪父显然对纪母这一番话感到茫然,不知从何而来的人家。
“你整天就想着自己那点事,你宝贝女儿有男朋友了也不知道”纪母一看纪父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大过节的本不想发作的,但想想这半年多来,纪父几乎不问家里事,整天置身事外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怎么,小浅,有男朋友了?”纪父听出纪母语气不好,也不回应,转身问自己女儿。
“恩”
“叫什么名字,怎么认识的?”
“许易晨,我们是高中同学,爸,你不是去开过家长会么,你应该知道的啊,他曾经代表全班同学在家长会上讲过话的”
“恩?恩”
纪浅声注意到爸爸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刚想问爸爸是不是不满意许易晨话就被纪母拦了过去。
电视里主持人已经开始倒计时,纪母开始张罗纪浅声让她在门框上抻几下。这是纪浅声家乡的习俗,说是小孩子过年时,在自家门框上双手抓住上面的门框,脚离地,身体上下抻几下,能长个。
其实就是个习俗而已,不少男孩子愿意这样玩,像玩单杠一样,纪浅声不信这个,但每年都会应妈妈的强烈要求去抻几下,个子好像真的见长。
纪浅声禁不起妈妈的又拉又拽,刚要起身离开沙发电话响了。
许某人。
“妈,我接个电话。”纪浅声边说边松开妈妈的手,拿起沙发上的电话,一溜烟跑到自己卧室接电话去了。
客厅里,纪母对一脸沉思的纪父抱怨“纪国安,看没看见,你这闺女啊,白养”
“喂”
“喂”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嘻嘻”纪浅声好像只会傻笑了。
“你在干什么”
“看节目啊,你呢”
“我在想你”许易晨靠上身后的柱子抬头看上三楼的窗口,她就在里面。
自从回来后两人一直没见过面,许易晨经常想起自己和纪浅声在B市的小屋子,那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两个人像是一对小夫妻,每天面对面吃饭,一张书桌,一个坐在一面,一个坐在对面,经常相视而笑,然后拉过她接吻,挤在一个沙发上看无聊的电视,玩闹嬉笑间就抱在一起吻在一起,挤在一个床上睡觉,自己时不时还要被睡蒙的纪浅声打上一下,经常半夜时给饿了的人泡面,末了还要被刷过牙回来的女生弄醒,坏心得不许自己先睡。
“我也想你”纪浅声从窗边走开躺到床上,小区里有好多小孩在放鞭炮,跑来跑去,吵吵闹闹,纪浅声都没有注意到在亭子里的许易晨。
纪浅声挂上电话脸上的笑还止不住,两个人在一起也4年多了,有过最亲密的时刻,但纪浅声还是对许易晨的甜言蜜语招架不住。
纪父纪母向来在春晚钟声过后就睡,纪浅声也不愿自己看节目,洗洗也睡了。
只是,没想到,凌晨三点,会被突然闯进房间的妈妈叫醒。


纪 21:57

“你爸爸找情人被我发现了”妈妈气得发抖的声音说出的事实让纪浅声仿佛失去了一切言语,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原来,一家人洗洗睡了,凌晨,纪母的肚子有点疼就起身想找点药吃,起床时就发现纪父不在身边,本以为去厕所了也就没当回事,只是纪母去厨房接热水时路过客房听见了那句“我也想你”
狐疑的纪母一直站在门口听,纪父和电话那头的女人所有的甜言蜜语让她越听心越凉,忍不住闯了进去。而纪父在那一刻失去了反应,事情败露那一刻的内心胆怯的样子暴露无遗,气极的纪母抢过电话大声质问“你是谁”,电话那头听见声音立刻挂断了电话。
三个人坐在几个小时前还坐着看春晚节目的沙发上,好像温热的温度还在,可不过几个小时过去,一切却天翻地覆般的混乱,不堪。

“你说,那个女人是谁”纪母披着大衣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纪父一副颓然的样子坐在沙发角,不发一言。
“说!”纪母大喊一声。
“没谁,菜市场卖菜的”
“你骗谁呢,啊,你知不知道,我在门口听了一个小时了”
“我想你,我想你的脸,你的眉,你的眼睛,你的….纪浅声,你听听,这就是你爸说出的话,纪国安,你恶不恶心你,你要不要点脸了”
“快说,她是谁”
“没谁,我们就是打电话聊,没别的事”
纪母终究气不过起身扇了纪父两巴掌,纪浅声看妈妈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好心疼,她不知道自己的家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眼前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纪国安是自己的爸爸吗。
纪母抢过纪父的电话,可手机里的通讯记录却被纪父删了个干净。可事情又怎么会像删除记录一样简单容易的从纪母,纪浅声两个人的心里褪去消失呢。
那个凌晨,纪母一直在歇斯底里的责骂着纪父,纪母怎么也想不到二十多年的枕边人竟然会找情人,还会在一墙之隔的客房,用极其发嗲恶心的声音说出那番话。
这一切,让她难以接受,让她心寒。
“纪国安,你还是个人吗你,你老婆孩子还在屋里,你就迫不及待的和她打电话你,你还要点脸吗”
距离天亮的几个小时过得那么慢,妈妈的责骂声就在耳边,爸爸只是低着头,时不时无力地辩解几句,可解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直到早晨,纪父终于肯说出那个女人的电话,纪浅声看着妈妈双手颤抖的按着号码,拨过去,电话接通就迫不及待的骂起来“你个不要脸的,你勾引人家丈夫你…”
电话被挂断,纪母又一次拨过去,没多久,电话关机。
纪母终于扛不住瘫坐在地上,纪浅声扶起无力瘫软的妈妈,那一刻,她那样恨那个女人,恨自己的爸爸,这样伤害自己的妈妈,破坏这个曾经温暖的家。
后来,纪国安向自己的妻女坦白,自己只是和她在电话里聊天而已,保证没有其他事,她是单位的同事而已,希望纪母不要追究了,自己保证和她断的干净…
纪母听着一切却毫无反应,纪浅声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会像爸爸期望的那样,他断得干净,妈妈不再追究,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随后几日,纪浅声过得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这样的平静会有几天,这个家似乎就像洪水将要漫过的大坝,水已经到达临界点,时不时的漫到坝外,纪浅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水一下子就冲出了坝,那来势汹汹的水,到时这个家还在吗。


纪 07:23

日子像是过了,又像没过,惴惴不安中,正月十五过去,一切一发不可收拾。
纪母和纪父单位的不少同事都认识,纪父的直接领导李叔更是纪母父亲的挚交,从小看着纪母长大,直白来讲,纪父能在单位发展得好和李叔不无关系。
纪母为了这个家,即使想也不能再做追究,可再也不放心纪父和那个女人再在一起工作下去。
纪母先是打电话给纪父的助理小王。王慧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许是工作性质的原因,也许是本身性格原因,王慧为人处事很是圆滑,纪母不止一次和纪父说起小王会办事,不得罪人。小王知道纪母和单位主要领导的关系,平时一个嫂子一个嫂子的叫纪母,和纪母混得热络,关系不错。
纪母为了切断一切可能性,也顾不得家丑,和王慧说明了事情原委,告诉了王慧那个女人的电话,王慧回馈过来的信息就是那个女人开始在单位里负责清洁工作后来被纪父调到了库房,当个管理员。
王慧作为一个局外人也只是尽力劝说“嫂子原谅纪哥这一回吧,为了孩子,为了家”
“小王,你放心,嫂子为了孩子,这婚轻易也不能离,只是,我不能让那女的再在单位干下去了”

当晚,本已经有所熄灭的战火再次燃起。
“你干嘛辞退人家”纪国安一回来就质问纪母。
“你怎么知道,她给你打电话哭诉了,你不是说你们不联系了吗”
“我都和你说,不联系了不联系了,你怎么不可怜一下人家”
“我可怜她,谁来可怜我,我凭什么让她挣着钱,还勾引我丈夫,不要脸的女人,她活该她”
“你非得要弄得人尽皆知是不是,你辞了她,我也没法干了”
“纪国安,你威胁我,我闹得人尽皆知,你现在知道丢人了,你有能耐你当初别整这事啊,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你还为了她威胁我你,你怎么想的你”
“我对不起人家,人家因为我失业了,我也没法干下去了”
“你对不起她,纪国安,你对不起的是我们母女”
在这场战争中,纪浅声毫无疑问的支持妈妈,无论怎么说,一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已经无法从道德上考虑自己让那个女人失业对不对了,无论是报复还是为了防止两人以后旧情复燃,那个女人都该走,纪浅声了解妈妈的难受,这样的报复,不过是性格要强的她化解痛苦的方法。
反观,一个男人和自己对不起的人讲道德,多可笑。
争吵的第二天纪父就出差了。而纪母也夜不能眠,那阵子的纪母像做了病着了魔一般,半夜睡不着觉,睡一会儿,没多久,仿佛有心灵感应般就会醒来,给纪父的手机打电话,偏偏纪父的手机总是在通话中,且总是一个多小时的占线。
纪浅声看着妈妈和爸爸日夜纠结于和谁通话这事,在纪浅声的记忆中吗妈妈从来都是坚强的,纪浅声从没见过妈妈那样无助过,仿佛越要留住什么越留不住,像个毫无主意,毫无办法的小孩那样的无助。
一周之后,纪母在一个凌晨给纪父打电话,依然关机,气极的纪母便打通了小王的电话。
“小王吗,是嫂子,不好意思啊,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你回来了啊,那纪国安是不是也回来了啊”
“他没回来啊”
“小王,告诉嫂子吧,那个女人的家在哪”


纪 10:17

那,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天崩地裂。天翻地覆。

纪浅声看妈妈放下电话起身披上大衣,里面的睡衣都没换大衣都没穿好就要推门出去,赶忙拿起自己的衣服跟着出门。
纪浅声一路跟着妈妈来到一个小区,王慧也只是知道那个女人家在的小区并不知道具体楼层,纪浅声就只能陪着妈妈在小区里等。
没多久,王慧也赶来,三个人站在楼下给那两个人的手机打电话,却都是关机。
“嫂子,咱回去吧,也许纪哥回去了呢”王慧到了之后有些后悔今晚把住址告诉纪母了,其实,她是纪国安的助理,对纪国安的事情一清二楚,心下也觉得纪国安糊涂,可又不能说什么。
“不可能,他肯定在这,我就要抓个正着,让他再说没什么”寒风瑟瑟中,纪母即使冻得牙齿打架也要坚持。
“妈,咱回去吧”纪浅声潜意识里害怕即将到来的一切。
“小浅,妈不能回去,妈受不了,今天要是每个结果,妈会疯的”

纪浅声知道无论谁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妈妈的决定,她也知道,这个早晨,一切终将有个结果。
纪浅声说不出那时的心情,她好怕,怕自己的爸爸真的做了什么,那么这个家该怎么办,她好心疼,看着妈妈在寒风中冻得发抖却还是不管不顾的样子,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怎么也拨不通的手机让纪浅声愈来愈害怕,心里其实已经好像预见到结果般,想逃想躲却躲不过,逃不走。

只是等待着,只是一切来的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从凌晨三点到早晨六点,终于,一声防盗门响打破了宁静的小区,从里面走出一对男女。
男人就是纪父,纪国安。
后面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裹着一件大衣,头发简单地札了一下。
一切终成现实。再不需要谎言的修饰。
亲眼看到这一幕,纪母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狠狠地抓住那个女人的衣领,嘴里大骂“你个不要脸的…”
纪国安反应过来后想拉开纪母,王慧见到那一幕也连忙跑了上去想要拉开两个人。
纪浅声也跑上前试图拉回妈妈,刚伸上手就被甩开了,由于纪母过于激动,加上纪浅声在寒冷的外面冻了几个小时,身体全都冻麻了好像不听自己使唤,几个人撕扯间,纪浅声就被拥到了后面。
“小浅,你在后面,别上前,我和你爸在呢”眼前这种情况似乎也在王慧的预料外,理所应当的她不想孩子参与到大人的事情中。
站在后面的纪浅声好像真的不会动了,她看着自己的爸爸,王姨都拉着自己的妈妈,自己的爸爸脸上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护着身后的女人,对待自己的妈妈却是一脸忍无可忍。
那个女人就在纪国安的身后安然无恙地骂自己的妈妈,拉扯间,妈妈的大衣已经落地,只剩下里面的睡衣由于拉扯也露出了一大片皮肤在寒风中。
那一刻,平时强悍的纪母显得那样可怜,像一个小丑一样,对自己父亲身后的女人跃跃欲试,可无论怎样伸手去够,却也碰不到那个女人丝毫。被纪国安保护得很好的女人还在同样的责怪她,有听见吵闹声的住户们,从阳台上伸出头,一脸看热闹的看着楼下这一幕,一张张脸上皆是看客,不关己事的观望表情,还有人眼中透出一丝看热闹的兴奋。
纪浅声觉得一切好可悲!
“你们都放手,放开”纪浅声再也忍不住的歇斯底里大喊,“放开,别碰我妈!”从后面颤颤抖抖地走出来,捡起地上的大衣给妈妈穿好,拉上拉锁,系上扣子,纪浅声本就怕冷,系扣子的手都已经冻得发紫了,发抖的手让纪浅声在系扣子时扣了好久,一边系扣子,眼泪刷刷地落在了手背上,一颗颗眼泪不断,顺着手背就又落到了地上。
纪浅声好不容易给妈妈系完扣子,回过身就扇了自己的爸爸一巴掌,大叫“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妈,你凭什么”
那一刻,不管什么,即使背上不孝的罪名,即使天不容,可我更恨你。
回答她的只有纪国安很无力的叫出的“浅声”,却没有一句其他的解释。
纪浅声推开纪国安走到那个女人跟前,那一刻,纪父,纪母,王慧,连带她对面的人都没有说话,很安静,纪浅声盯着那个女人看了好久,她漂亮么,不漂亮,可偏偏毁了一个家,自己的。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纪浅声刚举起手臂,就被人握住了。
空气中有两个声音“浅声!”
一个是纪父。
纪浅声没有时间去想那个熟悉的声音来自谁,下意识的回手摆脱手上的束缚,撕扯间,巴掌扇过去,清脆的一声,却不是打在本想打的女人脸上。
或许是这声巴掌声太响了,几个人都楞住了。
“你打我儿子!”
这句话是那个女人在那个早晨说出最大声的一句话。
那样清晰明了,那样义愤填膺。
[ 此帖被顾子贺54在2012-01-03 14:37重新编辑 ]
chang0729

ZxID:6356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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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成痴
举报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11-09-08 0
这是看小说吗
故浅

ZxID:16142280

等级: 博览群书
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也从未向扮演深情,但我就是想等你,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11-09-08 0
回 5楼(chang0729) 的帖子
什么意思?不懂,有建议可以说明白些...
靳。

ZxID:1339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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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已死,勿扰。
举报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11-09-09 0
发文辛苦了。亲,请戳举报旁边的“留言”功能回复他人。
另外,每次恭喜请在主楼保留好之前的更新记录,方便日后统计~
每次更新后,请到以下地址去签到,留下自己当日的更新记录哈~http://zixia.com/r5675995/
浅灰色、

ZxID:14292819

等级: 略知一二
那消失不见的素颜`~~
举报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11-09-09 0
很不错呢,赞一个。
       123

楼主留言:

谢谢鼓励哈~欢迎继续追文哈~~毕竟宋亦还没出场~~

浅灰色、

ZxID:14292819

等级: 略知一二
那消失不见的素颜`~~
举报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11-09-11 0
什么时候更呢?  
等啊等啊等啊的。
   123
故浅

ZxID:16142280

等级: 博览群书
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也从未向扮演深情,但我就是想等你,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11-09-13 0
亦 18:35

六年后

夏末秋初五点过半

随着一群人吵吵闹闹出门,办公室里只剩下宋亦一个人。
宋亦背靠上椅子后背,脑袋搭在靠背上,一副颓然模样。
宋亦办公桌的位置靠窗,此时,夕阳的余光正好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脑袋上,可又照不全,宋亦索性掐了烟,把剩下三分之一的烟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里,椅子一转,整个人面朝窗子,这样一来,阳光就扑到了整个脸上。
秋初的余光不如夏天的强光般炙热晃眼,不冷不热的温度,照在脸上很舒服,可太阳下得很快,没一会儿,宋亦就感觉淡淡地温度没了,有些扫兴。
这样看来,那个人,和这夏末的阳光有些相似,不冷不热,轻轻淡淡的存在,却真实地暖着你,等到她没了,你又一定会发现且难受一阵。至于能不能失去,其影响力,也要因人而异。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宋亦转过身,瞥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拿起,按掉。
起身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
“宋医生,下班了啊?”医院的小护士们总是对宋亦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并且多年来热情也不见减退。
“恩”宋亦点头走过。
宋亦开车直接到了约好的饭店,推开包厢门,男男女女,一屋子的烟味,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让宋亦不禁皱了皱眉。
“宋大军医,你可终于来了”
宋亦一进屋就在喧闹的人群中听见了杨继的声音。杨继比宋亦小几岁,从小跟着宋亦一块混到大,宋亦俨然就是他的大哥,这不刚从部队回来,就吵着拉上一众兄弟聚聚,再三要求一定要宋亦出来。
“坐这,亦哥”季然拍了拍自己和杨继中间的空位,让宋亦坐下。
“你不知道,杨继这小子一点也不想我们,这一晚上就念叨你了,丝毫不把我们这些兄弟当回事”季然半调侃半认真的说道。
宋亦不习惯兄弟之间抱一下然后拍拍后背的表达方式,坐下后拿起旁边的酒杯,什么也没说,和杨继默契地碰了一下,干了。
“你这回回来,分配了?”放下酒杯,宋亦开口。
“恩,我被分回XX军区了”杨继的兄弟们都在F市,面临分配时就想着被分回来,结果,上面也不知是考虑到老家问题还是怎样真就给杨继分回了XX军区。
“快快,哥们成功杀回F市,来来大家喝一个”杨继显然很高兴自己的回归,一桌子人又碰了一杯。
“对了,哥,嫂子呢”杨继早就听季然说宋亦有了一女朋友,兄弟们听说他回来,兄弟几个不管长期短期,今晚都是带着家属来的。宋亦来得晚,杨继以为他去接嫂子了,没想到倒是自己一个人来了。
旁边的季然看宋亦面无表情,心下了然。杨继不在F市,不了解情况。他在宋亦身边,他知道啊,宋亦这个女友,难请得很,很少参加兄弟间聚会,每次兄弟们聚会,宋亦总是一个人来来往往,搞的大家都以为那二位已经分了,但拖拖拉拉,几年过去,宋亦竟然一直和她在一起。
平时也不见宋亦对她多走心,两人显少一起出现,开始兄弟几个不知情,还开玩笑说是不是易主了,宋亦也不动气也不正面回答,只是没多久,那位就会时不时露个脸,每每那位出现时,宋亦也没多大表情变化,就是眼神专注了不少。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二位的相处模式,也再没有不知详情的女人追宋亦了,因为兄弟们会告诉她们,宋亦有主,且目前没换的打算。
“嫂子有事,不能来呗,你小子问什么啊,再说,你就知道亦嫂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然嫂子…”季然大大咧咧的把话揽了过去。
杨继被拉去聊天,宋亦也乐得片刻清闲,想起下午,电话那头传来一样的理由,宋亦只觉得无奈。
不想去!
呵,多么不加修饰,真实的理由。
一屋子人吃吃喝喝,九点多了还没有散的意思,宋亦这一晚上也喝了不少,坐在凳子上,头靠在后面,听着大家闲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头疼,手不自觉地扶上太阳穴。
“亦哥,你头疼?”又不知道是哪个兄弟媳妇的闺蜜关心起宋亦来。
“恩,有点”宋亦虽不愿闲聊,可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
“喝酒过度就是这样的,亏你还是医生呢,都不知道要适量”女生娇嗔中略带责备,适当的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被女生一系列的谈话缠住让宋亦很久才觉察到衣服兜里手机在震动,掏出来,在那头挂断前接起。
“喂”宋亦起身,向刚刚的女生摆了摆手示意一下,出了包厢。
“喂,宋亦”
“怎么了”走廊里很安静,宋亦可以透过电话,听见那头的音乐声。
“没怎么,问问你今晚过来吗,如果过来,帮我带冰激凌上来,我常吃的那种”
听完女生的话,宋亦只觉得自己头更痛了,“这都几点了吃冰激凌,睡觉去”宋亦说完这话,就挂掉了电话。

包厢里,季然坐到了刚刚和宋亦说话的女生身边,女生是他媳妇的朋友,私下也挺熟,他说话也就不客气,“哎,别惦记宋亦了”
“为什么啊”美女显然对自己做为美女对宋亦有兴趣这事很有信心,面对季然的“多管闲事”难免不满,末了还给了他一白眼。
季然显然不在意女生的不满,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饶有兴致地继续和美女打赌“你信不信宋亦一回来,就会告诉大家要提前离开”。
美女“不屑”地看了看季然,不以为意。
两人说话间,宋亦推开包厢门,找到人群中的杨继和他说了什么,又到季然身边,告诉季然照顾一下喝多的杨继,回过身,对其他的兄弟几个道了声改天再聚,帐结完了,摆了摆手,关门离去。
前后不过三分钟。
美女看完这一切,又看了看旁边笑眯眯,一切了然模样的季然,季然回望过来,一脸“你看,我说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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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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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也从未向扮演深情,但我就是想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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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18:39

纪浅声被宋亦斥责去睡觉,又被挂了电话,瘪瘪嘴,起身去浴室洗澡,准备睡觉。
洗完澡,纪浅声才发现自己被宋亦吼得连要换的睡衣都忘记带进来。纪浅声不习惯洗过澡后还穿之前的衣服,无论那衣服是今天刚穿上的还是怎样,潜意识里都觉得那件衣服不干净。
即使是自己在家,纪浅声也不想光着身子跑出浴室去翻睡衣,偏巧宋亦的制服衬衣洗好后就挂在浴室里,索性拿下来套上吹干头发出门。
衬衫很长,足可以遮到臀部以下。可纪浅声还是套上了一个米色短裤,可惜衬衫实在够长,米色短裤完全被衬衫遮住,穿出来的效果还是好像只穿了一件衬衫,欲露欲遮的。
纪浅声出了门还不肯换回自己的睡衣,一心想把衬衣睡皱,让宋亦穿的时候不整齐,进而报复挂自己电话的那人。
纪浅声整理好自己爬进了被窝,躺在床上,明明舒舒服服地却怎么也睡不着,想起自己洗身上这件衣服那天,也是被宋亦气得跳脚。
宋亦那天休班,正言顺地赖在自己家。纪浅声在早上起来后吃了那人起早包的饺子时还对他心怀感恩,但后来他的一系列表现,让纪浅声非常后悔自己没有提前把他扫地出门。
十点多,纪浅声开始打扫,那人就拿了本杂志翻了翻,坐在沙发上像大爷似的看自己打扫,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指手画脚,“纪浅声,柜子那里没有擦到”过了一会儿又说,“你这样擦地怎么能干净呢”。
纪浅声看在饺子的份上没有搭理他,那人还得寸进尺。
宋亦经常登堂入室,所以有不少衣服顺理成章地进了纪浅声的衣柜,宋亦的工作很忙,值班,加班不断,有时手术多了,连着好几天也看不见人,扔在纪浅声这里的衣服也都是纪浅声洗的。那人好像也习惯了,来了之后去衣柜里翻睡衣洗澡,第二天再去衣柜里找洗好的衬衣,穿的整整齐齐地出门,接下来又是几天不见。
那天纪浅声把洗衣粉倒进洗衣机,刚想把衣服扔进去就听见宋亦在身后,倚着浴室门,双手放在胸前,一副老师指责学生没按时完成作业的样子,“你不知道衣服要在洗衣粉溶解之后再放吗,啧啧,这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见纪浅声不理他,继续搅拌洗衣粉,索性走进浴室,走到她身旁,“之前那些衣服都是这样洗的,还有我的衬衣要手洗,之前你都是像今天这样一起扔进去的?怪我的衣服越洗越….”

那天,宋亦不断惹纪浅声成功让纪浅声对他忍无可忍,就差把他的所有物品连带他一起扫地出门。
好在宋亦终于懂得见好就收,在纪浅声真的那么做之前,以不平等条约主动示好。那天,宋亦负责洗除去手洗的一切衣物,包括纪浅声后来撤下的明明刚换不久的床单被罩。纪浅声负责手洗的衣物,包括身上这件衬衣。
纪浅声躺在床上想起那人那天的种种恶行和今天的恶声恶语,想着想着就觉得那人可恶,又多翻了几回身,务必,一定要把衬衣弄出褶不可。
折腾了一阵,还在浅眠状态的纪浅声被连续的门铃声吵醒,气愤地起身光着脚跑到门边,透过门眼,宋亦面目表情的样子就进入了视野。
在纪浅声看来,那是一副打扰人睡觉也理所应当的表情,拧开门锁,纪浅声气愤地推开门。
宋亦被开门后的景象惊到了,气呼呼的纪浅声穿着自己的衬衫,光着脚站在门口,笑了笑,一步跨进来,一只手及时抓住要往屋里跑的纪浅声,一只手随手带上门,把冰激凌盒子丢在地上,两手拉过纪浅声,一用力,将她压在墙上,随后欺身压上。
两人动作间,碰到了玄关处的开关,灯灭了。
黑暗中,宋亦把纪浅声抵在墙上,自压在她身上,两人离得很近,呼吸间,对方温热气息都扑在自己脸上。
房间里太过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纪浅声穿着宋亦的衬衣,隔着薄薄的料子,开始纪浅声明显感到宋亦身上有些初秋夜的冰凉,可没多久,宋亦热热的体温就传了过来。
宋亦见纪浅声一脸不满地瞪着自己,黑暗让纪浅声的不满中多了一丝娇嗔,似撒娇,一只手扶上她的腰,见她有所挣扎,笑了笑,索性低头狠狠地吻住。
宋亦坏坏地恨恨地轻咬了一下纪浅声,随着女生一吭声,舌尖轻易地探入了她的唇齿之间,狠狠吮吸。
良久,宋亦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深呼了一口气,末了又舍不得离开,再度回去,轻轻触碰刚刚咬破了的唇边,反复轻吻。
纪浅声偏过头,离开宋亦的唇边,两个人头抵着头,纪浅声抬起一只手轻捏宋亦的左脸,另一只手扶上他的肩膀,试图把宋亦推开,一脸“嫌恶”的样子“躲开点,有烟味还有酒味”。
嫌弃的话还没说完,对上黑暗中宋亦可怜兮兮的眼神,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做出一副想吃糖吃不到的表情,尤其那个人是宋亦时,纪浅声忍不住笑了笑,可又想起他的可恶,不禁想要戏弄他,双手勾住宋亦的脖颈,唇印在他的下巴上,再惩罚性的轻咬一下。
宋亦轻蹙着眉刚要俯身吻上去,纪浅声有意逗他,一偏头,笑着躲开。宋亦只好两只手扶上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不得动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嫌弃我,是不是,嗯?”
说话间,压上了她的唇,不顾一切的吻了回去,纪浅声被宋亦引诱着,品尝着他的味道。
黑暗中的缠绵以纪浅声被宋亦抱到了沙发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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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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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11-09-14 0
亦 17:53

纪浅声窝在沙发上抱着大桶冰激凌吃,电视里放着碟片,老片,罗马假日。
宋亦洗过澡,走到沙发处坐下,揽过纪浅声抱着她一起看片。宋亦很少看那种节奏很慢的片子,准确的说宋亦很讨厌看片子,以前的女朋友们也总是希望宋亦陪她们进电影院看各种片子,宋亦一概不去,有时以实验室忙推掉,再烦些,直接说不去,不喜欢,女生们也不多做勉强。
和纪浅声在一起后,纪浅声偏爱这种慢节奏的文艺片,爱情片,只要有时间总会翻出来看一个,托纪浅声的福,宋亦这两年下来也补了不少电影。
赫本被人们称为人间天使,名副其实,黑白片里的赫本,依旧灵动动人。一个讨厌束缚,向往外面生活的公主,如此单纯,简单,美丽。派克的绅士,赫本的美丽,让不少影迷希望他们能成为现实中的情侣,可没有人知道赫本她是不是真的爱过那个曾经在电影里带着她载着小摩托的派克,而派克真的爱过身后的赫本吗?留下的只有派克在赫本去世后拍回了他曾经送给赫本的蝴蝶胸针,并说赫本是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这个美好的传言。
这样无数人期望却没有在一起的爱情,似乎很容易让人为之感动。可纪浅声想到的却是派克的妻子,如果,派克说的赫本,我爱她,那个爱是真真切切地发自内心的爱情,那么赫本拥有了派克的爱恋,即使不能在一起也足以。而派克的妻子在这段世人称赞并深深遗憾的爱情中又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呢?在一起,有着丈夫的称呼,最爱的却是别人,这样的爱恋公平吗?对于爱情,真的从来只需要考虑两个人就可以吗。
所以,纪浅声从不相信所谓的蝴蝶胸针及那句世纪告白,那句赫本,我爱你,不过是爱过那个灵动,善良,犹如天使般美丽的赫本,与众人一样,绝无差别。
黑白片子里,身为记者的派克,开始了想给公主做专访的秘密行动,两个人骑一辆破旧的摩托车,车子冲冲撞撞,在街道上横行,伴着公主兴奋的叫声,车子在不受控制的行驶,爱情也是在这跌跌撞撞中不知觉地不受控制地萌芽的吧。
纪浅声低头扣了一勺冰激凌,刚抬起的手就被宋亦揽了过去,勺子里的冰激凌顺势进了宋亦的口中。
“你怎么不看看我”见纪浅声理也不理自己,宋亦继续自言自语“困了吧,我就知道,这种黑白片看着什么意思,看你半天不说一句话,眼睛也不怎么动,就知道你困了”
“俗”纪浅声适时回击,多一个字也不肯给。
“你不俗,你穿着俗人的衬衫干嘛?”宋亦从后面抱着纪浅声,像模像样地给纪浅声卷了卷偏长的衬衫袖子。
“别吵,别弄,看片”纪浅声厌恶地甩开宋亦,挣脱开,坐到沙发的一边,随意的把长长的衬衫袖子推到胳膊肘处,宋亦眼看着自己的制服衬衣被纪浅声不放在心上地蹂躏,只能无奈地靠过去,也不敢闹事了。
两人依依不舍地吻别,第二天,公主还是公主,记者还是记者,关系依旧,除了那些照片和当事人,谁又能证明什么呢,公主要和各国记者认识一下,走到派克面前,两人深情对望,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移开脚步。
没人记得派克自然地拉起过公主的手,带着熟睡的公主爬楼梯,没人记得许愿牌前无奈的公主,没人记得说谎树前兴奋地又蹦又跳的两人,一切,一天一夜过后,终成过往,终究过去。
“什么感觉?”纪浅声问身后人。
“女主角很漂亮,无论是长发还是短发”宋亦尽量评价,他总不能说他心思压根不在黑白片上,事实上谁又能怀里揽着一个穿着你衬衣的女人,还看着黑白电影。
“俗不可耐”这回纪浅声扔下四个字,起身刷牙去了。

临睡前,纪浅声本想把衣服换下来的,本来也就是一时赌气,现在冰激凌都进肚了衣服还是换回来吧。没想到宋亦却从背后抱住了自己,轻声道“别换了,穿着吧”
纪浅声真不习惯宋亦这样的温存,赶忙给他推进了浴室,“赶快刷牙,吃那么多冰激凌,不怕有虫牙”,转念想想既然衣服的主人都同意自己穿了,自己乐得省工夫,直接上床睡觉。
等宋亦再出来时留给他的只是一个纤弱的后背,纪浅声靠在床边一动不动,明明没那么快睡着,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你是想我的吧”宋亦轻声上床,看着贴在床边的纪浅声,长长的头发扑在枕边,颈部,问出声。
“你怎么了”纪浅声下意识地反问。
许久也没得到宋亦的回答,纪浅声也睡不着,气氛尴尬,明明两个人都没睡,却谁也不说话,纪浅声决定换话题“晚上的聚会好吗?”
纪浅声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宋亦更不乐意了,冷冷“恩”一声也算回答。
纪浅声知道宋亦不乐意,回过身,准确无误的钻进宋亦的怀中,一只手环上宋亦的腰,头埋在宋亦胸前,闷闷地发声“我想你了”
宋亦听到女生服软撒娇的声音,且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嘴角不争气地止不住上扬,伸出手臂揽住她,低头轻轻吻了她额头,“睡吧”。

[ 此帖被顾子贺54在2012-01-03 14:42重新编辑 ]
aomz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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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11-09-15 0
   不错呢

楼主留言:

嘿嘿 谢谢鼓励,欢迎继续追文,而且期待大家我和讨论文~~

浅灰色、

ZxID:14292819

等级: 略知一二
那消失不见的素颜`~~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11-09-18 0
很不错,楼主继续更了。

才看出来,原来许易晨不是男主啊。

到目前为止,还蛮喜欢他的。

这个被表白的学长就是传说中的宋亦么?  

期待中。。。    123

199174

ZxID:5247095

等级: 略知一二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11-09-19 0
不错

楼主留言:

哈哈 谢谢鼓励~

linlin3737

ZxID:448843

等级: 博览群书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11-09-19 0
谢谢了,谢谢楼主了。

楼主留言:

有点蒙哈 为什么要谢我?

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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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11-09-19 0
亦 17:33

凌晨时,宋亦睡不着,怀里的纪浅声好像睡熟了,伸出一只手打开床头灯,侧身支起身子,借着橘黄色的灯光,宋亦盯着纪浅声看了会儿,轻轻地从她颈下抽出另外一只手,起身下床。
来到客厅,宋亦把阳台的白色窗帘拉到一边,站在窗前,凌晨这个时候,小区里一片漆黑,连个路灯都没有,偶尔的灯光,是有夜归的人,对面楼里的声控灯就会亮一下,很快就灭了,又重归黑暗,真的只是,偶尔,亮那么一下。
许久,对面楼里再也没有一丝光亮,宋亦觉得无聊,拿出一根烟,点燃。屋里也没开灯,只有卧室里的床头灯泛着橘黄色的灯光,宋亦听见卧室里有翻身的动静,怕是烟的味道太大,忙把窗户打开一扇,开了个约有40度的缝。
宋亦的烟瘾不大,尽管他烟龄挺长。宋亦第一次抽烟是在初三,那时宋亦总愿意在放学后,叼上一根烟,或者边走边抽,或者一手把着自行车,边骑边抽。后来觉得抽烟没什么意思,不抽了却也一直没彻底戒掉,这么多年,想抽时就抽上一根。
“宋亦,你大半夜抽烟干嘛?”纪浅声醒来就发现宋亦不在,床头灯开着,许久也不见他回来,明明知道他在,还是心里一惊想起床看看。
“回去穿好鞋”宋亦手中的烟已经燃烧殆尽,说话间,索性回过身,找到烟灰缸,掐灭。
纪浅声不听,光脚跑到沙发上,继续质问“宋亦,你干嘛大半夜抽烟?”
“那你呢,你当初为什么抽烟?”,宋亦一直记得那个夜晚,都近11点了,碰巧那天自己租的房子所在的小区那片区域性停电,漆黑的小路上,宋亦看见一个红点尤其显眼。明显是抽烟时的小红点,只是没想到,抽烟的人是她。吐云吐雾间,一举手一投足倒熟练得很。
纪浅声显然不满意宋亦的反问,事实上,她没料到宋亦会反问,宋亦的提问只会让她想起那段日子。
尴尬间,纪浅声从沙发上站起,直接跑到阳台,把窗子全部敞开,然后跑回卧室床上睡觉。
躺回床上,纪浅声也睡不着,客厅里也没什么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听见关窗户的声音,然后,宋亦回到了床上。
“明天我送你上班”宋亦知道她没睡。
“不需要,我习惯了挤公交”纪浅声倒不是赌气,她说的是实话。
很久之前,纪浅声就发现坐公交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当然,前提是不会把你挤得身体倾斜,没有立足之地。在公交上,纪浅声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发现,这让她觉得在晃晃荡荡的公交行驶之间找到了意义。
“你又有什么发现”每次纪浅声有了什么发现总会和宋亦分享一下。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没有座,就把着横杆站在司机大叔的后面,大叔在等红灯的片刻间,拿出了一个钱夹大小军绿色帆布袋子,里面装的是晒干的烟丝。我看见大叔很闲适地卷了一根,点燃,吸上一口,一只手架在车窗上,把烟吐到窗外,那恣意,闲适,好有型的”纪浅声似乎忘了两人之前关于吸烟的不愉快了,沉浸在自己的新发现中。
“他之所以闲适是因为红灯现在最长可停90秒,而且他能在短短一分半钟间完成卷烟,点燃等一系列动作,可见经常抽,不是老烟熗也差不多,最关键的是一个公交司机,系着整车人的安全,你认为他开车时吸烟好吗,即使是在等待”宋亦微蹙着眉,想起纪浅声挤公交,就觉得不安全。
“不和你说了,没共同语言”纪浅声深感对牛弹琴的痛苦,翻过身去准备继续睡觉。
. “是你有问题,有人抽烟有型,有人抽烟无良,典型的双重标准”
纪浅声决定要以睡觉来阻断这场讨论,她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在凌晨时分,和一个心情不算太好的人讨论抽烟这个问题。床头灯还在亮着,目前这种情况是不可能指望宋亦了,纪浅声呼一下,自己从床上爬起,越过宋亦的上身,关灯。
一瞬间,卧室里的灯关了,整个屋子黑了。
纪浅声想爬回去黑暗中却被宋亦握住了手腕。
“放开,我要睡觉”
“你还没回答我双重标准的问题”
“宋亦,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不依不饶,放手,我要睡觉”纪浅声有些怒了,挣扎的力道也大了。
刚想继续控诉,嘴就被堵上了,唇齿间依稀还有一股烟草味。
到底是自己的衬衣,宋亦每天穿上,脱下,即使在黑暗中,即使女生的小拳头推着自己,宋亦还是很轻易地解开了衬衣的扣子,身下人明明呼吸急促,还是不依不饶地试图躲过去。
衬衣褪去,没有阻隔,宋亦坏坏地用力吻上去,耳边,脖颈,锁骨,一路滑下来,并逐渐加重力度,果然,没多久,就听见了几声压抑的呻吟声。
黑暗中压抑的声音刺激了本来就燥热难熬的宋亦,他不觉间加重了力度,深深吮吸,纪浅声只觉得一痛,不受控制的啊出声,身前的疼痛感,异乎寻常,加上宋亦身上衣服的触碰,异样的触感,一切难以忍受,让纪浅声不觉地呜咽出声,随即有些愤恨的拼尽所有力气想要推开他。
“别闹!乖”宋亦用力地困住她,让她在自己身下难以挣扎,事实上,纪浅声全身酥软,本就没什么力气。
[ 此帖被顾子贺54在2012-01-03 14:43重新编辑 ]
浅灰色、

ZxID:1429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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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消失不见的素颜`~~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11-09-20 0

继续追文·~
    123

楼主留言:

嘿嘿 谢谢一直追文,多谢喜爱此文~~

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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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23:34

黑暗中,宋亦的呼吸急促,纪浅声的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感到他快且有力的心跳。
压抑的声音说出的那句“别闹,乖”斥责中带着明显的宠溺成功地让纪浅声禁了声。
纪浅声躺在床上,两人有些急促热烈的呼吸声在静静的屋里显得尤其“刺耳”,让她脸颊发热,身上也越来越热,手上力气渐渐消失,原本挡在两人中间的手臂也从宋亦肩上移开。
原本除了略微的疼痛感,纪浅声没觉得什么,只是,当宋亦离开那里,向下滑去时,纪浅声才觉得身前已经有些濡湿,现在肌肤曝露在空气中,泛着丝丝微凉,愈发难受,让纪浅声眉头一皱。
宋亦滑到小腹时才发现纪浅声原来在衬衫下还穿了一个短裤,一个晚上都没发现,不过也没什么,他一只手慢慢地从某人大腿内侧滑上,滑到纽扣处,再慢慢腾腾地解开纽扣,那过程中,在扣子将要脱离那一刻,故意动作一滞。
果不其然,身下人身体明显一颤,宋亦满意这个结果,回到某人身前,亲吻安抚,身下动作也不慢,手一动,纽扣解开,手慢慢地触碰到拉锁。
宋亦成心刺激纪浅声,故意使坏,一边继续亲吻着纪浅声身前,身下一只手放在拉锁上,却半天不动,许久后才会把拉锁往下拉一点,再一停,再拉,周而复始,也不着急,倒好像是个很有意思的游戏,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十厘米不到的拉链,他偏偏不肯一下拉开。
两人这样,纪浅声本就很敏感,如今身前难受,加上宋亦又故意挑拨她,让她愈发感到难熬。
“宋亦,我讨厌你!!”纪浅声再也忍不住出声抗议,低呼出声。
“哦,你睡觉之前明明说你想我”宋亦听见女生的声音,倒是艰难地从被欺负的人身上离开,一本正经地想与纪浅声讨论这个问题,偏偏,另一边手上动作却不停。
“我讨厌你!!”宋亦有意折磨,轻轻,若即若离的触碰让纪浅声心里恨极,不顾一切地抗议却只能说出这四个字了。
“那你讨厌我什么”唇贴上女生的下巴,轻轻地咬一下,明明是戏谑的口气,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姿态。
“嗯?怎么不说”看来宋亦要刨根问底,不问出什么誓不罢休。
纪浅声又羞又气,如今被宋亦这样欺负,已经发热的脸越来越烫,想要回击,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许久也得不到回答,宋亦笑了一下,贴近她的耳边,“是讨厌我这样?”
“宋亦!!!”纪浅声被折磨惨了。
“哦,不是,那是讨厌我这样慢了”。
宋亦自己其实也很难熬,只是,今晚,他有意折磨她。这过程中宋亦也在想,自己是不是有自虐的病理在,好在宋亦不会太虐待自己,在他难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嘴巴吻上,追随纠缠,身下快速解开了自己和她的最后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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