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纪(12/02/18,127L)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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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晨纪(12/02/18,127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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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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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也从未向扮演深情,但我就是想等你, ..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1-09-06 0
晨纪(12/02/18,127L)
— 本帖被 路路、是柚子 从 原创小说 移动到本区(2012-11-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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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我们的过去 那样浓烈且美好 而我们的未来 却不见出路 过去牵绊未来 过去越美 现实愈痛 浅声 我们该怎么办 ——许易晨
许某人,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因为我真的要放手了,纵使过去无法从心里褪去,但我还是找到了,那个看见他的衬衣有褶皱时,想要为他抚平的人——纪浅声
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但我就是想等你,等你拉起我的手,因为我心中为你保留的位置,终是进不来他人——宋亦
曾经我们都以为晨纪是沉纪 沉沉纪念 深深记得 只是 晨纪亦沉寂 当现实磨平了当初爱的棱角 亦爱亦恨 或悲或喜 不如浅记

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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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纪

晨纪之开篇

七月末,闷热了一整天,终于,晚上,七时多,几声闷雷过后,天降大雨,颇有狂风暴雨之势,果不其然。
纪浅声坐在阳台上,看见雨水撞落在玻璃上顺势滑下,听着雨水的落地声,不知道为什么,胃有些隐隐作痛,或许刚才的饭菜过辣了。
沙发上,纪浅声的母亲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个雨夜,又翻起了“陈年往事”,这种旧事重提有一段时间没发生了。
旧事是一个很微妙的词,旧事可以如往事随风般吹散,烟消云散,亦可如有些经典一样历久弥新。显然,纪家的旧事是第二种。
“老天爷怎么不开开眼,把那对不要脸的男女收了去”
“一会儿打雷就劈死他们俩,你看着”
“骗我,口口声声说没有那回事,结果呢,现在和人家过着呢”
“我和他辛辛苦苦二十年,他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一面是母亲的愤恨,一面是雷鸣电闪,纪浅声只觉得自己的胃更疼了,有些难忍,不禁出声“行了,妈,我们不是说了嘛,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我们过我们的。你这样也于事无补不是吗,何必呢?”
纪母有些气结,抱怨,咒骂的确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好不甘心,二十多年的枕边人,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终成他人夫,怎能不伤心。自己的女儿每每一提到此事的时候,也是一副避之不及,不愿多谈的样子。
反击的结果是两人陷入了一段沉默,屋子里有些安静,纪母知道纪浅声的心结,停滞了一会儿开口,“你和宋亦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是故意顶撞,纪浅声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宋亦是什么回事,起码现在不知道。
纪母见纪浅声只望着窗外,不愿意多谈的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卧室。
从纪浅声的位置望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卧室里,妈妈背对着卧室门躺在床上的样子,说不出的落寞,孤单。
莫名的难受,呆坐了一会儿,起身和妈妈打了声招呼,推门出去。
雨夜的关系,平时车流不断热闹的街上冷清不少,可纪浅声还是站着马路旁,不急着过去,站在一旁,这样一来惹得出租车司机频频按喇叭,只好转身沿着街边往前走。
这样一个雨夜,你会想起谁?


纪浅声承认自己很偏执,正如喜欢那个男人一样,从当年到现在,偏执的喜欢,可再偏执的喜欢,当喜欢遇见现实,唯有逃避地压抑,可当偏执已不由已的压抑时,我们该怎么办呢,许易晨。
或突破,或重生。

纪浅声到许易晨所在的小区时,已经浑身湿透,脚下崩的都是雨水,整个人狼狈不堪。按下可视门铃,内心不禁邪恶的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个女鬼,会不会吓到许易晨呢。想着想着,自己竟惨笑了一下。
事实上,许易晨听到门铃响的时候的确疑惑了一下,自己家很少有人夜里来访,在门铃里看见纪浅声时,许易晨承认自己内心是激动的,自从那日两人不太愉快的谈话后,自己一直没联系她,是忍着,也是无奈,联系了又如何,她一连串的问题让他难以招架。如今看见她在楼下,心急地按下开门键,迫不及待的打开屋门,奔向电梯。可想起两人的不欢而散,想起她的“咄咄逼人”,想起了她和他,又折回了屋,带上门。
等了好久,也没听见本应响起的敲门声,终是按捺不住了,想想自己29岁的人了,怎么幼稚的和19岁似的,又转身急急地去开门。
门开了,倚着墙的纪浅声映入眼帘,脸上挂着一丝小胜利的微笑,一如当年干了什么坏事得逞的样子。
许易晨本想用质问来化解一下自己急不可待开门的尴尬,注意到纪浅声浑身上下都湿了,又有些怒气,“这么大雨,不记得带伞,也不知道买把伞吗?”
“要批斗也不要选择在门口吧,许某人。”
许某人,多少年未曾听过的许某人。

纪浅声洗完澡,穿着长长T恤出来看见许易晨坐在沙发上看某台晚间新闻,嘴唇紧闭,双眼直视前方,一副认真的样子。
纪浅声的位置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许易晨的侧面,棱角分明,的确,较之当年清瘦帅气的少年多了一丝深沉后,整个人更显气质。
可惜,不安摆动的手却暴露了许易晨的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纪浅声不禁笑了,走过去,弯腰搂住许易晨的脖子,“哟,还生气呢,这么大个老板,和人吵个一两句就生气,你不掉价吗?”
许易晨其实早就不气了,两人都知道,两人的未来从来都与吵架无关,有关过去,总让人无奈,过去不能改变,所以我们的未来就是无光。但人就是这样矫情,无关性别,无论男女,现在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反倒要装一会儿。
纪浅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许易晨有所反应,有些施施然的尴尬,放下手。
温热的触感一离开脖颈,许易晨下意识地抓住纪浅声的手,“别走,睡觉吧。”
没有强吻,没有拖到床上,单单五个字,我们相拥而眠。
许易晨看着纪浅声的睡颜,前一秒还在美滋滋的微笑,下一秒就眉头紧蹙,把他揽进怀里,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离开后又留恋的吻了又吻。
浅声,我们的现在是偷来的,正如我这个偷吻一样。
浅声,我们该怎么办呢?


纪 09:10

L中是C市一个偏文的高中,当地的文科状元都是师出L中,因此,考入L中是当地很多学生的愿望,奋斗目标,而能进入L中的小班,更是“一支腿已经跨入了重点大学”。
所谓小班,就是当地很多高中为了抢“生源”(好学生),在中考过后的暑假,就已经开始了联络工作,会为一些学习好的学生开设小班,小小班,这种班级配套的老师也自然是整个教学组最资深最好的。
纪浅声本该和同学们一起提前入校学习的,只是为了参加了一个省里的绘画比赛,前前后后延误了10多天。
纪浅声高考想走艺术生,中央美院是她理想院校,自然没那么担心十多天来落下的文化课程,反倒对三年的高中生活期待中有一丝担心。
纪浅声承认自己很幸运,中考超常发挥,拿了个554的高分,足以让她进入L中的小班,可为什么,是以最后一名的成绩进去呢,其实自己不想当凤尾的啊!更何况,那种好学生聚集的小班,必定学习气氛过重,想想就觉得压抑。
跟着班主任老姚,纪浅声惴惴不安又有些许期待地进入了传说中的七班,老姚其实不老,40多岁的年纪,只比纪浅声的母亲大个3,4岁,据说老姚的女儿在当年考场内有人打扰的情况下考入了Q大,足见老姚教育有方,女儿不仅学习优异,且心理素质极佳。
老姚是那种典型的极具责任精神的班主任,当一个女教师拥有了各种荣誉,所教的班级都是优秀毕业班,你不要怀疑,老姚肯定是有她的一套理论的。在纪浅声和同学们熟了之后,也得知了大家给老姚起的外号,准确之极,老佛爷!
老姚先是简单说明了纪浅声为什么迟了十多天才来学校,接着就轮到纪浅声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纪浅声,名字挺文艺,可惜名不副实....”短短几句话后,奉上灿然一笑,在一阵掌声中走向了老姚手指的位置坐下。
纪浅声不知道,自己在40多人面前落落大方的几句话,让班里的不少男生对自己欣赏不已,无关男生对女生的喜欢,只是多了一份好感,这个女生,不矫揉造作,独有一份爽朗自然在。
也是那天,许易晨前面空了好久的位置上终于来了人,她叫纪浅声。

纪浅声的同桌是一个女生,家不是C市本市的,周边县城考来的,是住宿生,学习很刻苦,好在为人开朗,脸上有些婴儿肥,一笑起来脸显得更加圆润,特别可爱,性格也好,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生,很好相处。
没几天,纪浅声和同桌就以阿桌互相称呼对方了,女生之间,一起去个厕所,一起去间操,一起去外面溜溜,很容易成为不错的朋友。
几天下来,纪浅声也和周围的不少女生熟悉了起来,对班级情况也有了个大概了解。纪浅声后面是两个男生,一个是老大,老大之所以被叫做老大,全在老大身上真有一种老大的淡然在,一个是班长许易晨。
许易晨是高中时代绝大部分女生或大胆追求,或在心里独自暗恋的男生。据说许易晨是他所读初中的中考状元,以C市中考第四的成绩进的L中七班,无疑是老佛爷的得意门生。高中时,这样清瘦帅气,面目俊朗,且有处事能力的男生总能让人信服。
大概摸索明白情况后,纪浅声终于忍不住,开始在课上不务正业了。把课本压在漫画书上,纪浅声自己在下面看得不亦乐乎,丝毫没听见老白亲切的招呼,要不是同桌捅了捅自己,老白都要走下讲台揪起纪浅声了。
“到”纪浅声从漫画里回过神,把漫画书推回去,站起身。
“说说吧,这道题选什么啊”老白倒是不慌不忙,从容得很,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纪浅声一阵尴尬,用手摆了摆刘海,就看见同桌一只手拄着下巴,小声提醒“第五题”,可崩溃的是阿桌只知道是第五题,并不晓得答案。
倒是斜后方的老大帮了忙,小声提醒,选“D”。
“选D”,纪浅声立马复读。
“坐下吧,下次好好听课”伴随下课铃声,老白放过纪浅声一马,否则按照以往,老白肯定要追问解题思路什么的,感谢铃声,让纪浅声顺利逃脱。
纪浅声坐回凳子上后,转过身,双手合上,“多谢老大出手相助!要不是你,老白非得拉我去办公室喝喝小茶...”
“客气客气,互相帮助”老大坐在纪浅声的斜后方,眼睛一瞥就知道纪浅声没有听课,纪浅声不是很抢眼的美女,但也是眉清目秀,加之性格爽朗,没有学艺术女生的小傲慢,很容易得到男生的欢迎。
“你看什么呢”
“幽游白书,老大,你看么?”
“......”
许易晨听见两人谈话,心中了然,难怪看她坐着一动不动,一副认真的样子,却丝毫不知道老师讲什么。许易晨看着她和老大侃侃而谈聊得不亦乐乎的样子,起身到走廊里放风去了。


纪 10:03

一个月下来,纪浅声和许易晨的关系依旧不近,倒是和老大的关系不错,纪浅声和同桌的理科都不怎么样,一遇到不会的题,两人通常憋半天也不见什么明朗态,就回头求救老大,久而久之,回头求救,如果是下课或者晚自习期间,再闲聊几句,已经成习惯了。
L中不愧是L中,刚刚开学一个半月,就要举行一次考试。纪浅声平时不务正业,考试来了,也不得不为即将到来的考试临阵磨熗。
晚自习期间,同桌不知道出去干嘛了,纪浅声遇见一道数学题,又不会解,想了好久,还是不会,下意识回身“老大,这道题...”
抬起头,才发现超凡脱俗的老大不在,倒是许易晨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看书,刚想转回身,听见了许易晨的声音“给我看看吧,我会不会。”
“恩,好啊”危难关头,有人帮忙,纪浅声当然不会拒绝。
许易晨放下手里的书,接过题册,从书桌里拿出一张白纸,放在两人面前,开始写写划划。
许易晨的理科果然很棒,一道题,短短十分钟,几个解题思路,全都明了。
“有不懂的地方吗”轻声询问。
“没有,谢啦”纪浅声豁然开朗,转身后,把几种解题方法记在笔记本上,合上练习册,回想刚刚许易晨在讲题时,在纸上写写划划的手指好漂亮,纤细干净,或许是画画的原因吧,纪浅声总是对男生的手指有着莫名的关注,自己不会是恋手癖吧。
似乎是那次之后,纪浅声有什么问题,有时老大不在,或是老大睡觉的时候,纪浅声也不像之前一样直接回过头了,而是转而问许易晨。
几天后的考试如期进行,纪浅声考的还行,文科纪浅声一向不怕,理科方面有不少题,平时都问过许易晨和老大了,毕竟才学了一个半月,没有什么大的难点,考得倒也不错。考完最后一科英语,纪浅声和同桌在食堂吃过饭,两人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准备回去吃。
回到教室,果然,考试过后,教室里人少的可怜,大家都出去玩了,好在老大和许易晨不一会儿从外面回来了,这个晚自习期间便在四个人的吃吃喝喝聊天中度过。

久而久之,许易晨和纪浅声关系明显亲近不少,纪浅声就是这样,和人不熟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愿和人主动说话,一旦熟悉,毫无隔阂。纪浅声依旧不务正业,看漫画,小说,无聊时还要在纸上涂涂画画,晚自习老师不讲课让大家自习时,就在耳朵里塞上耳机听音乐,与理科题血拼,拼烦了就推开练习册,画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倒也经常被老师提问,只是每次都有贵人帮忙,只不过贵人换了人,从老大变成了许易晨。
其实一直以来,老大也不是上课听课的主,老大嘛,超凡脱俗,哪能被翻来覆去的那些东西所累,之前给纪浅声支招,只不过有时是碰巧,且大部分答案都来源于许易晨,这下四人熟了,老大也开始自己的睡觉事业了,能睡且睡。


纪 16:56

L中在第二节下课后有间操,高一高二高三的所有学生要在操场上集合,而七班会在每天这个时候安排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进行卫生打扫,男生负责打水,拖地,女生则负责黑板,讲桌,班级里饮水机的清洗,以及浇花工作。
纪浅声一直是和邻座的男生合作的,某天,等班级同学都出去之后,纪浅声才发现留下的是许易晨。
“今天你值日?”纪浅声站在讲台上,问下面的许易晨。
“不是,今天他有事,我替他”许易晨拿起门后的水桶和拖布,出了门,打水。
许易晨投干拖布,在拖过道的时候,开口“今天你中午你回家吧?”
“恩,你不回?”纪浅声放下板擦,回身问道。
纪浅声和许易晨都是骑自行车上下学,两人可以一起结伴骑一段,在一个十字路口,一个右转,一个左转。熟悉之后,两人经常一起放下学,走一段。
“恩,今天中午班级男生和四班打球赛,你要来的早,可以看看”许易晨也转过身,冲讲台上的纪浅声说到。
“哦,好啊,加油”。

第四节课下课,许易晨坐在位置上看和班级女生说话出门的纪浅声,出神间,被老大他们挡住了视线。
“看什么呢,许班?”二饼站在许易晨桌前,拿起他桌上的书随意翻了翻,“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漫画了,这么明目张胆放在桌上,你不怕老佛爷。”
“没什么,书不是我的,咱们走吧”。
纪母发现今天纪浅声饭吃的很急,以往总要磨磨蹭蹭,边看电视边吃,一顿饭吃下来慢的恨不得一部琼瑶剧都要结局了,今天似乎没吃饱就要走,“吃饱了吗,今天怎么走这么早啊”
“吃饱了,吃饱了”纪浅声随口应付了一句“学校里有题没做完”,总不能说着急回校看球赛吧。
显然,这样的理由让纪母在满意之余,不禁吐槽“哟哟,出息了,知道学习了”,好在纪浅声及时关门把更多的话留在了屋里。
纪浅声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L中的篮球场在高一教学楼的后面,从学校后门进来就可以看见,而车棚就在球场的侧面,纪浅声把自行车停好,见球场上好几层人圈,女生的尖叫加油声,男生的跑步声,球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样子是挤不进去了,所幸可以从教学楼的走廊里观看,想到这点,纪浅声又往教学楼里跑。
纪浅声爬上四楼,趴在走廊里,打开窗户,正好可以看见整个球场,两个班级的男生正打得激烈,许易晨穿着白色球衣,干干净净的男生运动起来更显帅气。
许易晨打球间,一直留意着周围女生,班级里的大部分女生都来了,就是不见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的失落。
“球,晨哥”二饼大叫一声,许易晨回神接过球,带球快跑几步,躲过四班主力李贺的拦球,纵身一跃,一个三分。
“漂亮,晨哥”。班里男生相互拍了一下肩膀,以示鼓励。又打了半个小时左右,比赛结束,七班领先11分,赢了比赛。
一帮男生前后相拥带着臭汗回到教室,看球的同学们也都三三两两的陆续回到了班级,许易晨和李贺聊了几句,就下了场,自然是先进的教室,班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几乎全是住宿生,中午不回寝室,通常在班级里学习,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所以座位上的纪浅声很明显,许易晨几乎是一进教室就看见了她,更加失落,原来她来了,只不过没去看而已。
许易晨坐在位置上,也不见纪浅声回身说什么,其实不是纪浅声不想回身,只是班级里男生都回来了,而且都来到许易晨身边聊中午的球赛,直到预备铃响起,人才散去。
这一下午,纪浅声都觉得许易晨有些低落,自己和同桌回过身聊天,许易晨异常地一言不发,纪浅声只当许易晨打球累了,也不敢再回头吵人了。
下午第二节是地理课,复习自然地理部分的公转自转,纪浅声又被地理老师老汤提了起来,这回纪浅声没有走神,只不过地球运动部分一直是纪浅声的弱项,纪浅声看着题,想了一会儿,所幸实话实说“老师,这道题我不会”。
“坐下吧,许易晨,你来说说”,老汤继续点人。
许易晨这两节课也频频不在状态,其实老汤点到纪浅声时,他甚至不知道老汤问的是哪一题,好在许易晨学得好,一边分析题干,一边想着,说到最后也得出了答案,在老汤那里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许易晨在车棚处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纪浅声和李贺两人走过来,两人边走边聊,相聊甚欢。
李贺也看见了许易晨,打了声招呼,和纪浅声,许易晨挥手走了。
纪浅声今天出来的有些晚,下楼时又遇见李贺,两人是初中同学,关系不错,边走边聊,又耽误了些时间,李贺走了,车棚这里也只有许易晨和自己了,瞥见站在那里,一只手扶着车子的许易晨,纪浅声主动张口“不好意思,有些晚了”,内心说其实我没想到你会等我。
“没事”许易晨在意的不是这个好不好,两人并排推着车子走出车棚,校园里除了球场上打球的男生发出声音外,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两人又无话,气氛有些尴尬。
“你篮球打得不错啊”总要有一个人化解尴尬吧。
“恩?你看中午的比赛了?”
“恩,看了,不过我来的时候,挤不到前面去了,所幸到走廊里趴窗户看的”
原来是这样!


纪 23:30

转眼间,期末考试又要到了,纪浅声为了拼考试,下午第四节下课后没有回家,在学校食堂吃过饭,就回到教室里学习。
许易晨进入教室后,发现自己的位置被班里女生占了,正和老大讨论问题呢,索性坐在纪浅声旁边的座位上,一旁的纪浅声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和物理血拼呢,丝毫没注意旁边坐的是谁。
直到把那道物理题拿下,纪浅声才抬起头,发现旁边坐的是许易晨,“快,坐这得拿钱”说话间还脸大地伸了手过去,明明也不是你的位置好不。
“要钱没有,这个行不”一个棒棒糖放在了纪浅声手上。
“不会吧,你也吃这个?”
“不是,刚刚买雪碧,没钱找了,人家给的”
“恩,不错,行,坐着吧,我批准啦”
“你听什么呢”
“你听听看啊”纪浅声把右边耳朵的耳机拿下递给许易晨。
心很空天很大云很重
我恨孤单却赶不走
捧着她的名字
她的喜怒哀乐
往前走 多久了
一个人心中
只有一个宝贝
泪一滴在左手
凝固成为寂寞
往回看算什么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保护她的梦
说这个世界
对她这样的不公
她渐渐忘了我
但是她并不晓得
遍体鳞伤的我
一天也没再爱过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是一个小偷
偷她的回忆塞进我的脑海中
我不需要自由只想背着她的梦
一步步向前走
她给的永远 不重

黄义达略微沙哑的声音唱出《那个女孩对我说》,轻轻淡淡中独有一番失去的伤感,无奈。多年后,两人分手,黄义达也因为音乐事业不顺,一度出家,等到时过境迁再回归时,纪浅声听见那首《保留》,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当年,那个夕阳斜下的时候,17岁的许易晨和纪浅声,临窗的位置,一首音乐,两个人淡淡的时光,棒棒糖的甜蜜。

似乎高中时男生女生之间的暧昧很容易惹起同学的悄悄议论,更何况这暧昧关系的男主是班草许易晨。而许易晨和纪浅声却丝毫不觉的继续着独属两个人的暧昧。
会不会有这样一个男生,每天等你一起上下学,给你讲难懂的理科题,上课时帮你把风,时不时给你的糖会让你享受到那份特殊待遇带来的甜蜜,两人似乎很默契,上学时总会在分开的那个十字路口相见,然后再一起骑到学校,每次纪浅声在马路这头看见许易晨从马路对面骑过来时,心里总是愉悦的。

期末考试过后,元旦来临,许易晨身为班长,自然要和大家一起讨论元旦晚会的事情,而且元旦晚会是高一开学以来,班级里第一次大型活动,老佛爷自然很重视。
“哎,晨哥,你和浅声来首情歌对唱吧,活跃下气氛”老大天天坐在纪浅声后面,自然对许易晨和纪浅声之间的微妙情愫看得清,许易晨倒是稳,可老大眼见两人就是这么暧昧不清着,有些急了,不禁想插手帮帮忙了。
“行啊”
“哎,我看行”班委成员里除了几个女生,几个男生对老大的提议都纷纷应和,就差拍手叫好了。
许易晨也不推却,只说问过纪浅声的意思,如果可以,可以一起登台表演。
许易晨和纪浅声提起这事的时候,纪浅声不是没有心动,只是这样的表演太过高调,虽然是理科班,可班级里优秀的女生不再少数,纪浅声犹豫再三,还是以唱歌跑调为由拒绝了。

纪 23:30

几天后,元旦来临,期末考试七班总体成绩很好,学年前30名都被七班占据了,老佛爷大悦,主动提议,在班级里包饺子,然后到自己家里去煮,再拿回班级里。
班级同学把桌子都拼在一起,围成一个圈,桌上堆满了零食,水果,花生什么的,女生们和老佛爷一起包饺子,元旦节目也在进行,两项不误。
纪浅声不会包饺子,但也在同桌旁边,现学现卖,只不过包出的饺子都奇形怪状的。
讲台上,许易晨和班里文艺委员的合唱引得这头包饺子的女生们频频侧目,男才女貌,歌声优美。
“阿桌,你说你,为什么拒绝和班长合唱啊,要不现在在上面的就是你”纪浅声的同桌在知道纪浅声拒绝许易晨的提议后,一直不理解,明明两人那么好,为什么拒绝。
“我唱歌跑调,我上去后,就不是琴瑟和鸣,歌声悠扬,你期待我丢人吗”纪浅声看了看讲台上的两人,说出声。
“唱完了,唱完了,班长往这边来了”同桌用胳膊捅了捅纪浅声,纪浅声把刚刚团好的饺子放在帘子上,抬头看见了来到身边的穿着深蓝色开衫的许易晨。
“手艺不错”许易晨边说边摆弄了一下纪浅声的杰作,笑了笑。
“你笑什么啊,好像我的饺子们不可救药似的,还有你的话,不是反讽吧”
“没有,挺好,很有纪式风格”许易晨说罢还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当然,我包的饺子保证味道不一般”
“嗯哼,一会儿我一定尝尝纪式饺子”
节目还在进行,许易晨就站在纪浅声旁边,看她包饺子,纪浅声没回看,知道他看着,也有些不自然,本来就不会包,这样一来,包出的饺子更是奇形怪状,纪浅声就算没抬头也知道旁边的许易晨肯定是一脸看笑话的笑容,
饺子全部包好,前前后后送走了几帘去煮,教室里剩的就是自己和同桌刚刚包的,纪浅声看了看,自己的饺子果然与众不同,摆在上面显得格格不入,难怪许易晨刚刚的表情是那样。
纪浅声拿过大衣穿好,拿起帘子准备送到老佛爷家下锅,许易晨见纪浅声穿好了大衣,从凳子上拿起自己的大衣,嘱咐了老大,跟在后面出去。
1月1日,北方的C市,天降小雪,两人都穿着米色大衣,并排走在一起,地面积了薄薄的一层雪,留下两人的脚印。
“你没有手套,我来拿吧”
“不用,我拿就行”
“那你带我手套拿吧”说话间,纪浅声就从脖子上拿下自己的手套,递给许易晨。
“不用,你自己带好”许易晨知道纪浅声是那种怕冷的女生,几次观察下来,她的手一冻就爱发红,别的女生都没怎么样呢,她已经冻得快发紫,眼下自己两手拿着帘子,不能阻止她的动作,语气有些急。
这回纪浅声倒是听话了,老老实实把手套挎回脖子上,两手塞进手套里,亦步亦趋跟着许易晨一起往老佛爷家走。
老佛爷家住L中家属楼,出了学校大门就是,到了老佛爷家,屋子里已经有几个之前来的女生了,老佛爷接过许易晨手里的帘子拿到厨房里去煮,招呼许易晨和纪浅声进屋,和同学们一起坐沙发上聊天,等这一锅煮好大家一起走。
纪浅声坐在沙发的一边,一直听大家聊天,并不怎么主动说话,许易晨看出她有些低落,只是当着这么多女生的面不好解释刚刚语气急的原因,就一直等着机会。
无奈回去的路上,纪浅声一直和几个女生走在一起,落在了后面,许易晨旁边还有刚刚一起合唱的文艺委员,更是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落在后面的纪浅声一路上看到的就是许易晨和班里的文艺委员边走边聊的背影。想起刚刚两人合唱时的默契样子,看见两人的背影,纪浅声低落地把手放进手套里,又把手套放进了大衣兜里,这下暖和了,哼!
节目全部表演结束,大家拼桌子吃饭,男生一桌,女生一桌,大家边吃边聊,倒也热闹,老佛爷也许猜到自己在场,大家玩不开,呆了一会儿,说是回家给老头,儿子做饭便提前走了,果然,老佛爷前脚一走,男生们就炸开了。
大家吵吵闹闹提议玩游戏,最后还是二饼提了“击鼓传花—勇敢”,游戏很简单,就是拿到花的人无条件的服从勇敢规则。
第一轮,二饼就落马了,庄家超哥让二饼给政治老师老周打电话,用地理老师老汤的语气说老周你身上的烟味太大了,以后要注意哦!
二饼直说这idea太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拨通老周电话,“嘘嘘”全班安静,手机公放,几声嘟嘟之后,电话那头传来老周故作低沉的声音“喂,您好”
“喂,周老师,我是XX,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
“老师,你在干嘛”
“没什么,看电视呢”
“又在抽烟吧,老周,你身上的烟味好重的,以后要注意哦”二饼学老汤的声音,催眠的语调说出这番话逗得全班大笑。
老周那头明白了怎么回事,直说“臭小子,我说不能这么好心特意打电话过来说元旦快乐嘛,等着下学期的收拾你”。
电话放下,二饼庄家,而这回倒霉的是许易晨。
“选一个女生对她说XXX,我喜欢你,要情真意切,否则就给老佛爷打。”
只能说,二饼更狠。


纪 23:30

二饼的话刚出口,男生们骂二饼真毒,女生们则是暗自猜许易晨会选择谁进行这个游戏,也许当时大部分的女生心里都有一丝期待吧,只不过有些人故作镇定,故作不在意。
纪浅声和许易晨的位置是背靠背,此刻她看不见许易晨的动作,只能挺着不回头。
许易晨知道全班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这,笑了笑,放下筷子,利落的起身,回头。
纪浅声听见身后凳子挪动的声音,觉察到整张桌子的人视线全都望向自己身后,刚想回过头看看,就感到有人轻拍了一下自己肩膀,转过头,眼睛直冲冲地碰上许易晨的,四目相对。
“纪浅声,我喜欢你”
这几个字,清清淡淡,却掷地有声。

“噢噢”男生们彻底炸开了,晨哥晨哥地大叫,同桌坐在纪浅声旁边,不断捅她,示意她有所表示,而许易晨也没有回去坐下,还是站着那里,望着自己,全班也都等着看这场恶作剧以怎样的结局收场,纪浅声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是不行了,只好咧嘴一笑,蹦出几个字。
“荣幸之极,许班”
半玩笑的话化解了这场惩罚带来的尴尬,男生们也被许易晨压了下去,只是接下来,男生们一发现有奇形怪状的饺子,全部将它们递给了许易晨。
原来,纪浅声包的那一帘饺子在男生桌上。老大又大嘴巴的说明了奇形怪状饺子的主人是谁。
那晚,许易晨吃完了纪浅声所有独树一帜的饺子们。
那晚,回去的路上,在分开的十字路口,许易晨正式表白。
“纪浅声,我喜欢你,真的喜欢”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简单中透着学生时代恋情的甜蜜,许易晨会管着纪浅声的学习,但又不忍心逼她,依然会在上课时替她把风,考试前替她讲题,划重点,习惯了在打球时寻找那个小身影,回到教室会从书桌里拿出她放好的湿巾和水…
可再秘密的恋爱也逃不过老师的法眼,因为再低调的恋情,对学生时代的两个人来说,总会在不经意间向对方投入过多的关注,而老佛爷对这些无疑是敏感的。
高中时代的恋情必然要遭到来自老师家长的各方打压,更何况,早恋的男主是老佛爷看好的许易晨,于是,打压成了必然!

高二的一天,没开始上第一节晚自习,纪浅声就被同桌告知,老佛爷宣!
纪浅声心里知道不是自己上课看闲书被逮到了,就是关于许易晨的事。果不其然,老佛爷开门见山“你和许易晨是怎么回事”
……
许易晨刚打球回来,纪浅声的同桌就回身小声说“我阿桌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
“老师说是因为什么了吗”
“没,我和老佛爷在上楼时遇见了,她就让我回来告诉浅声去她办公室一趟”
“去多久了”
“有半个小时了”
“许班,其实前几天,老佛爷偷偷找过我和老大,问我们知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我们没说,只说咱们平时关系挺好的,我就不知道后来老佛爷找没找过其他同学了”
许易晨听完这话,担心间,纪浅声从外面进来了,后面跟着老佛爷,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己。
无奈上课铃声响起,许易晨想问什么也只好等到下课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老佛爷走了,许易晨立马走到纪浅声跟前,问她怎么回事,纪浅声只说老佛爷发现自己上课看漫画了,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许易晨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回来后的纪浅声明显不对劲,一个小时的晚自习都没怎么动,就是趴在桌子上,眼前自己站在她身边,她也不愿意怎么搭理,更让许易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可还是不动声色的回到了位置上。
二晚下课,许易晨和纪浅声依旧在十字路口分开,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返回了学校。他知道老佛爷一向认真,会在学校看着住宿生上第三节晚自习。许易晨进入教室后没有看见老佛爷,班级里只有住宿生和一些留下上三晚的通校生,许易晨放下书包,出了教室。
那晚,不少学生都知道许易晨返回学校找老班,和老班谈了有一个小时之久,而谈话内容却不得而知。
好久之后,三班的一位同学的妈妈恰好也是语文组的老师,那天正好在办公室,目睹了许易晨为了不让老佛爷给纪浅声施压而据理力争的全过程,一直都是自己喜欢纪浅声,没有所谓的谁耽误谁,她不可能耽误我的……末了,那位老师也是不认同的说了句“你们这些学生啊,再好的学生都不理智,学生时代的情情爱爱哪有几个成的”
这场“老佛爷施压,许班护花”事件虽没人知道详情,但也都知道了个大概。那之后,老佛爷虽然没有再找纪浅声谈话,还是在一个周六下午的例行班会上,明示暗示的说明了现在是人生的重要时刻,不要为沿途风景过多停留,有些东西,不是现在云云,对班级同学进行了一场思想教育。单单的开会不够,老佛爷在剩下的时间进行了位子大调换,纪浅声和同桌意料中的被调走了,或许其他位置的调动,只不过是老佛爷不想让这次变动显得目的性太强而已。
许易晨和纪浅声默契地对调座事情没有说太多,两个人经历了前一阵的施压事件,也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一周后,轮到许易晨做课前三分钟演讲。课前演讲是老佛爷的提议,旨在锻炼大家在众人面前可以不紧张的表达自己。
铃声响起,许易晨走上讲台,简单的T恤,牛仔裤,清爽的男生。
拿起粉笔,回过身,在黑板上利落地写下两个大字 ,刚劲有力——沉纪
“同学们,早上好,我今天演讲的主题是沉纪......”
三分钟的演讲,许易晨镇定自如的娓娓到来,清爽好听的声音,那么让人信服。
这篇关于青春,爱情的演讲似乎是许易晨对一系列事件的回应,更像是对纪浅声的承诺,沉沉的纪念,我们的音乐,我们一起骑车走过的路,落在我们身上的雪,我们一起的日子...


纪 22:24

高二随着施压事件,调座事件,演讲事件悄然结束,高三来临,班里的气氛压抑不少,大家都在拼命奋斗。
许易晨的成绩一直稳居前五,或许这才是老佛爷迟迟不再动手的原因,而纪浅声被许易晨拉着,成绩不好不坏的处于中游偏上,倒也不错。
考完四摸,许易晨去纪浅声的考场找她,L中的考试就是这样,按成绩分考场,尤其是高三后,校方更加重视,每次的考场安排都要按上次模拟考的学年成绩来。
考完最后一科英语,纪浅声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赶紧收拾收拾,和许易晨一起吃饭去。没想到,碰见了回到教室的李贺。
“你在我们班考啊,考得怎么样”
“还行,你呢
“也还好,你现在不学画画了?”
“恩,不怎么学了,想了想,还是走一个普通大学好了,不想走艺术生了,画画还是当做爱好就好,你呢,还学吗”
“我也没怎么学,不过我以后想学建筑设计,也算和画画沾些边,你高考想去哪所学校啊”
“没想好呢,不过我想去B市”
李贺知道按许易晨的成绩应该是去B市的某所名校的,看来纪浅声也是为了许易晨决定去B市。许易晨在年级里也算是个名人了,成绩优异,有办事能力,篮球打得好,这样的帅气男生很难不招女生爱慕,所以七班班长名草有主这事早已不是秘密,李贺经常和许易晨一起打球,虽没在球场上见过纪浅声,但对两人的恋情也是知晓的。
“你和许易晨还好吧”
纪浅声倒是没想到李贺会这么问,但还是笑了笑说道“恩,地下活动中”。
收拾好东西,纪浅声想和李贺说再见出门,没想到站在讲台上的李贺,望向自己说“纪浅声,我喜欢你,我知道晚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纪浅声笑了,轻声说道“谢谢,不过如你所说,真的晚了,所以我饿了,先去吃饭了,拜拜”
“再见”李贺看着纪浅声出了教室,笑了笑,看看外面,真的晚了。

相识年少,纪浅声对李贺也是有些好感吧。李贺和纪浅声是初中同学,又一起学过画画,李贺属于家境好,长相好的男生,身上难免有些距离感,因此对于初中的女生们来说,李贺从来都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不敢轻易接近。
事实上,纪浅声从未在乎过李贺身上的清冷,与己无关,没必要关心。倒是后来,两人在一个画室学习,相处久了,纪浅声发现李贺也没想象中那么清冷,会主动帮你背画板,和你聊天,只不过,当时年少,两个人朦胧的好感未待出土,深埋于心。
出了教室,纪浅声看见在走廊里趴在窗边的许易晨,走过去看见他含笑的样子,不禁问道“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考得怎么样”
“还行,你呢”
“也还好,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想吃什么”
“米线”纪浅声一说到吃,就忘记追问许易晨刚刚笑什么了。
其实许易晨趴在窗口,看着外面飘飘扬扬的小雪,让他想起了高一那年的元旦,那天她们一行人带着煮好的饺子往教学楼走,他和班里文委走在一起,回头找她时,正好看见她一脸“愤懑”地跟在后面,脸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气得,有些发红,可爱得很。
刚刚她和李贺的对话,他碰巧听见了,只不过,他相信她,而且这是李贺的自由。

纪浅声从小被惯坏了,吃东西很挑食,而且挑的毫无道理,不吃芹菜,圆葱,冷面,牛羊肉这些就算了,吃蛋,爱吃蛋清不爱吃蛋黄,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吃米线,许易晨习惯性地把鹌鹑蛋的蛋清剥好,用勺子递给纪浅声,对面女生嘻嘻笑个不停。
“那醋还用吗”邻桌的一个男生过来。
“不用了,我从来不吃醋!”纪浅声掷地有声,还主动把醋瓶递给男生,丝毫没发现,店里人不多,所以很安静,以自己刚刚的声音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哟,哥们,你女朋友懂事啊”男生笑着调侃。
纪浅声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脸刷一下就红了,有些发热,心里怨恨这个要醋的男生,更可恶的是许易晨还一本正经地回答男生“恩,还行。”
男生走了,许易晨望向纪浅声,果然,脸红了,“怎么,害羞了?”
“才不是呢,米线又烫又辣而已”打死也不承认。
“恩,多吃点,人家都说你懂事呢,乖啊”许易晨是决心调戏自己的女友了。
出了米线店,纪浅声就被烤地瓜的飘香味吸引过去了,北方的冬天总有烤地瓜,糖葫芦,冻秋梨这样的好吃的,纪浅声奔着香味就跑了过去,许易晨只能跟在后面。
“小姑娘,吃烤地瓜吧,烤得特别香”穿着军大衣的大爷边说边把铁桶盖子拿起来,纪浅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不知道要哪个。
“大爷,什么样子的好吃啊”
“大爷的烤地瓜都好吃,你就放心吃吧,不过像这样长的更甜,圆一点的更面一点”大爷给纪浅声挑了几个。
“好啊,就着几个吧”
许易晨站在后面看还在望着铁桶里其他地瓜的纪浅声,笑了笑,把钱递给大爷,大爷收过钱,把袋子递给许易晨,也瞅了瞅纪浅声,说“拿着,回去和你小女友吃吧,大爷的烤地瓜特别好吃。”
纪浅声又一次无声了。
熬到二晚下课,纪浅声穿上大衣出去,在走廊里找到了早就等着外面的许易晨,穿着黑色大衣,更显清瘦。
进入高三后,班里跟多通校生也都留在学校上三晚,许易晨为了陪纪浅声也选择上三晚,两人按照晚饭时的约定,准备出去溜达溜达。
校门外,有两个路灯,夜里,昏黄的灯光下,飘着雪花,更显晶亮。
许易晨大手握着纪浅声的小手,两人悠闲地沿着学校门前的路走,步伐一致,不说什么,气氛很好。
“糖葫芦,冰糖葫芦”
果然,纪浅声的注意力被糖葫芦的叫卖声吸引过去了,转过身,一脸认真的问身边人,“许某人,你想吃糖葫芦吗?”
“是你想吃吧”许易晨点了点纪浅声的额头,还是拉着她走了过去。
纪浅声爱吃糖葫芦上的糖,不爱吃山楂,尤其是糖葫芦尖上长长的糖,纪浅声一口就含到了嘴里,恩,真甜。把自己的啃完,发现许易晨手里的糖葫芦还好好的一口没动,贼心一起,上前一步,一只手握住许易晨的手腕,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嘴边,许易晨手里的糖葫芦上的糖就到了自己嘴里。
“就那么爱吃糖”许易晨有时候觉得纪浅声就像一个小女生一样长不大,幼稚得可爱,小小的一块糖都能让她美半天。
“可好吃了,不信你尝尝”纪浅声把许易晨的手推到他面前,想让他吃,不料许易晨空闲的一支手顺势拉过自己,两个人突然靠得很近,很近,近到许易晨一低头就能碰到纪浅声扬起的头。
“我尝尝!”许易晨说话间,就低头吻住了女生。

微凉的嘴唇果然很甜,软软的,这触感让许易晨不忍离去,两个人拥在一起,体会这美好的感觉。两个人在一起近两年了,一直也只是拉拉手,许易晨一直很自制,有些事情他不想做的太早,只是今晚的纪浅声向自己撅嘴吐舌头的样子,像是给自己点了一把火,许易晨只是下意识的拉过纪浅声吻了上去。
纪浅声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空了,什么都不晓得了,直到许易晨停止了这个吻,把自己揽在怀里后,纪浅声才后知后觉的舔了舔自己的嘴。
“纪浅声”
“恩?”
“我真的喜欢你”
纪浅声把头埋进许易晨胸前,听见许易晨的话,情不自禁的笑了,末了,纪浅声做了极其冲动的事情。
她踮起脚,亲了亲许易晨的侧脸。


纪 14:57

不知不觉中,大家已经捱过了高三的十轮模拟考,车轮战的不知不觉是因为你似乎刚从上次的模拟考中缓过神来,各科老师似乎刚把上次的卷子讲解完,下次的模拟考又如期到来,纵使怨声载道,纵使疲惫不堪,却也要奋战。
桌子上的书越堆越高,书桌堂的各种模拟卷越积越厚,同学们奋战地头越埋越深,各科老师轮番上阵,车轮战过后,几家欢乐几家愁,可终是等到了六月的那三天。
临近考试,L中会放一周假让学生们回家自主学习,纪浅声先前已经将一批参考书搬回了家,这次离校,将剩下的书收拾好,确定书桌堂空了,捧着一摞书,纪浅声走到了门口,最后一次站在七班门口看看自己学习生活过的教室,我们曾经浴血奋战过的战场,自己的位置附近,是大家一起聊天,分水果吃的地方,讲台上是各科老师来回走动的地方,有老陈操着一口山东话给大家讲历史,其中不乏野史佚事,有老汤低沉极具催眠作用的公转自转,拿着一个地球仪在讲桌上转来转去,转的大家晕头转向,两排座位间的过道上似乎还有老周身上的烟酒味…….
那个座位,曾经坐过我,
那个位置,是许易晨的。
再见!

抱着一摞书走下五楼,出了教学楼门,操场上的喧嚣声立刻大了不少,低年级的学生们没有离别的烦恼,依旧开心。一群男生在踢球,吓得落在操场上吃食的鸽子们全都扑腾翅膀飞得远远地,女生们胳膊挎着胳膊,或往超市走,或往教学楼走,青春的脸上洋溢着不知愁的笑容。
纪浅声看得出神,要不是觉察到自己手里的书要被人抢过去,还不自知撞到人了。
许易晨。
“怎么不看路?”
“我在看踢球的那个男生”
“哪个,很帅吗?”许易晨也象征性地望过去,似乎想发现操场上那群穿着白色球衣的男生中哪个吸引了身边人的目光,扫了一眼,似乎没什么发现就回了神。
“我觉得不错”
“坏习惯该改一改”许易晨边说边把纪浅声手中的书全部接过,也不说明坏习惯到底是指走路时不看路,还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事…
纪浅声也不回击,两个人默契地并排往前走,谁也不说话,出了校门,高中时的喧嚣,躁动,青春岁月的无限憧憬,全都留在了校门内。
直到两人分开的地方,许易晨停下来,把书递过去,望向对面人的眼中,再次开口,“考试,加油”
纪浅声和许易晨的考点不同,戏剧化的是,两人分别在对方的初中母校考试。
“你也是!”
美好的三年。
或开心的三年,或压抑的三年,就那样结束了,我们终将各奔东西。
高中时代的确是个容易让人产生情结的一段岁月。
多年后,纪浅声收拾东西,无意间翻出了压在最下面的高中毕业照。虽然在箱子底,可塑料膜上还是落了些灰。
那个上午。阳光耀眼,像是七班同学们的未来一般。
大家陆陆续续出了教学楼,操场准备好了给每个班照相用的桌子凳子,各科老师都坐在前排,女生们或坐着或站着,站在凳子,个子高的男生们则站在最后面的桌子上。
那天,不知是碰巧还是怎样,纪浅声回身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是许易晨,许易晨不知道是害怕阳光刺眼还是怎样,也眯着眼看自己,两人相视而笑。
在大家的位置都落定之后,随着摄像师的“好,看这里,看这里”,两个人的手悄悄握在一起。
时间定格,纪浅声看着落了些灰的照片上,那个少年和那个女生笑得灿然,阳光满满的,一切很美。
当时,握在一起的两只手那么秘密,曾想过一直走下去。


纪 15:08

一个月后,高考放榜,意料之中,许易晨被F大录取,红榜有名。纪浅声的成绩不尽如人意,不高不低走了一个普通重点大学,好在两人的学校都在B市。
虽说两所学校的报到时间差不多,两人还是没有一起去,都是由各自家长陪同。
对于两人的恋情,其实双方家长心里都有数。当年模拟考后的家长会,老佛爷有和纪母暗示过,加上平时纪浅声总愿意说起班级里的事情,许易晨的名字时常出现在自己女儿口中,当妈的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只不过,纪母对待女儿还是不想逼她,像是未来她的路她自己决定,无论是走艺术生考美院还是走普通大学,你自己想好就好,对于早恋这事,虽然纪母不能赞同,但考虑到两个孩子都不是会胡来的孩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纪母算是默认,可许易晨这头就不同了。许易晨的爸爸在他初一时意外过世了,许易晨的母亲自然对儿子的学业很看重,没有比儿子的未来更重要的事了。家长会过后,班主任姚老师的一点提示,许母知道自家儿子早恋了,只不过,班主任没说明那个女生是谁,许母也猜不到。
回去后,许母虽没有开门见山,一番打探是少不了的,可惜无论怎样试探,也没从许易晨那套出什么,不动声色观察了两个月,不见许易晨学习成绩上有什么下滑,明着暗着提示过许易晨不可因为任何事耽误学业,也就不了了事了。

女生天生是一种群居性动物,总是爱抱团。纪浅声和寝室的三个女生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吃饭,几天下来早已经混熟。
为期一周的学前辅导课结束,传说中的军训来临。之前没有过经验的女生们在这时显得很兴奋,回到寝室后迫不及待地把发下来的迷彩服套在身上然后各种自拍。
兴奋劲过了,大家又开始一起抱怨胶鞋味道好大,衣服也好大,裤子好肥,腰带质量好差……
纪浅声把自己穿上迷彩服的照片给许易晨发过去,没多久,就收到回信,附带了人家穿迷彩服飒爽英姿的照片,末了,还附了几个字,唯纪指导员马首是瞻。纪浅声看他照片的样子就知道是让别人帮忙拍的,心想真是不怕丢人,像女生一样,但微笑却怎么也止不住。
大家白天一起在太阳底下晒着,走正步,和别的连拉歌,纪浅声所在的系男生数比女生多,拉起哥女生基本不用怎么发声,就很有气势,和对面的外语系拉歌时,对方明显的娘子军,传来的是清一色的女高音,男生们可恶地一面嚷着怜香惜玉,争取给对面的女生留下好印象,方便以后下手,一面继续大声卖力地唱。惹得对面的女高音越飚越高。
熬到晚上散了以后,四个人在绿色大军中去食堂抢饭,回到寝室,排队去厕所冲澡,再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开卧谈会,聊到睡着。
大学女生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项就是卧谈会,而卧谈会必不可少的谈话内容就是男生,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有没有喜欢的男生,有没有男朋友,有的话有过几个,没有的话有过暗恋的男生吗,这样的女生之间的私密话题总能在引起共鸣的时候很快拉近彼此的关系。
纪浅声早在第一次卧谈会时就供出了许易晨,虽然寝室里还有一个女生也有男友,无奈异地恋,男朋友远在C市读大学,于是,大家叫嚣看许易晨就成了必然。
等到大家真的能够聚在一起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许易晨从开学后就很忙,毕竟F大不同于纪浅声的学校,许易晨学的又是政法,自然比纪浅声忙了些。
知道要聚会,许易晨把自己寝室的兄弟也叫上了,男生女生浩浩汤汤8个人找了一家小饭店,一番自我介绍过后,聊了一阵也就熟了起来,不那么拘谨了。男生女生聚在一起吃饭,自然少不了喝喝酒,做做小游戏。
“老三,老三,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弟妹的”许易晨寝室的老大明哥一脸坏笑地发问。
纪浅声知道明哥,之前在电话里就听许易晨说过,明哥是F市人,为人大大咧咧,有北方男生的豪气。
以往两人打电话时,也总能听见明哥在那面大叫弟妹,什么时候来F大。今天见面时也是,热情的直冲纪浅声说,弟妹,你比我想象的漂亮,难怪老三不愿意让你见我们呢。
几句话逗得纪浅声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许易晨把明哥挡在了一边。
听见明哥的问题,纪浅声也望向左手边的许易晨,一个晚上,有同学和许易晨的兄弟在,两个人都没怎么好好看看对方。
这是开学一个月多来,两人第二次见面,今晚的许易晨穿着白色衬衫,由于军训好像晒黑了些,不过还是比其他男生白,眼前正含笑望着自己,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依旧挡不住许易晨的俊朗帅气,难怪室友一见许易晨后就冲纪浅声眉飞色舞。
许易晨冲旁边看着自己的纪浅声笑了一下,又把视线转走,望向大家,出声“在她还不认识我的时候!”
许易晨的一句话惹得兄弟几个大叫“酸,好酸”。
“啧啧,我得问问老板,这菜是不是用醋泡的啊,太酸了”南子大叫,“快快,嫂子,你说说,你什么时候对我们三哥倾心的?”
纪浅声本不是扭捏做作的人,屋子里都是自己的寝友和许易晨的兄弟,也放得开。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对许易晨,从什么时候不一样的呢?想要快点上学去见他,想快点下课和他说说话,想快点放学和他一起回家,有不会题第一个会想到他,有喜欢的音乐想给他听,会因为他和别的女生走得太近而莫名难受失落。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是觉察到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啧啧,弟妹,你不是学中文的吧,怎么这么酸呢?”
“你们两个以后开个山西老抽店吧,太酸了”
……

或是大家都放得开,气氛很好,大家玩得很开心,几个人吵吵闹闹出了饭店,已经有点晚了,男生们先是把纪浅声的寝友送回学校,许易晨和纪浅声又把男生送上出租车,明哥和南子他们喝得有点多,临上车前还不直接坐进去,非得把着车门,回头和纪浅声说话
“弟妹,弟妹,你放心,虽然有女生觊觎我们老三,但我会帮他当着她们的”明哥一副大义凌然,舍我其谁的架势。
“放心,放心,嫂子,我也会舍身帮晨哥挡着的”
“你们俩有美女当然愿意舍身上了,我和你说,弟妹,无论是……”一晚上,最冷静的二哥貌似也矜持不住了,临上车前开始絮絮叨叨。
“行了,行了,你们快上车吧”许易晨把这群兄弟塞进车里,把一声声弟妹,嫂子关在了车里。
世界清静了,又有些尴尬。
许易晨回过身看看站在身后笑得有些尴尬的纪浅声,或许是因为喝酒的关系,脸微红,这帮死小子,一晚上不断敬酒,虽然自己帮她挡了不少,但她还是喝了不少。
回过身,一只手拉起纪浅声的,握在手心里,另一手扶上纪浅声的额头,低声询问“喝了不少,头晕吗?”
“我还好,倒是你,喝了那么多,没事吧”纪浅声把许易晨的手从自己额头拿下,来来往往路上这么多人呢。
许易晨笑了笑,也不在意,两人拉着手在街上闲走,气氛很安静。
“喂,许某人,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纪浅声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想知道?”
“恩”自己之前真的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似乎两个人在一起就在一起了,自己真的没像其他女生一样,刨根问底地询问过许易晨曾经喜欢过谁,和谁在一起过吗,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有多喜欢。
在这点上,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就像许易晨那晚不曾打扰李贺和纪浅声的对话,事后也不曾多问纪浅声和李贺的过往。
“是不是得有些代价啊”
“什么啊”
“这里”许易晨手指了指嘴巴。
“许易晨!”
“你不想知道了?”
“恩,我不想知道了”
“可是,我想告诉你”许易晨拉过还在往前走的纪浅声,低头吻住。
[ 此帖被顾子贺54在2012-02-18 15:5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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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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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udongxi

ZxID:152008

等级: 略知一二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29楼  发表于: 2012-03-25 0
非常真实的故事,喜欢
红颜如花似

ZxID:15893120

等级: 略知一二
取一方星辰、禁你于永恒。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28楼  发表于: 2012-02-21 0
故浅

ZxID:16142280

等级: 博览群书
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也从未向扮演深情,但我就是想等你,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27楼  发表于: 2012-02-18 0
亦  19:01
家里人根据各种经验信誓旦旦地说纪浅声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纪浅声倒觉得男孩女孩都好。
问宋亦,那人婚后俗了不少“反正姓宋,男孩女孩都一样”
他嚣张的态度让纪浅声来了兴致,抱着抱枕幽幽地说“但女孩以后要嫁人的呀,到时候你女儿嫁给别人,可是以他人之姓,冠她之名”
他原本无所谓地躺在一边,果然歪头看了看她,才又说“那有什么,我宝贝女儿嫁他之前一定好好折磨他一番”
纪浅声瞥瞥嘴,明显不信,“你怎么知道?”
那人倒答得快“看你不就知道”


电视里,大雄考了零分的试卷被妈妈发现,哭着喊哆啦a梦。
纪浅声笑着看母子二人的追剿与反追剿战,原来就觉得大雄和妈妈只有发型不同,其他地方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不知道宋小公子出生后是像自己多点还是想此刻在沙发一头的宋亦多点。
自从怀了孕,纪浅声决定少看些老片,买了几套动画片准备开展自己的纪式胎教,宋亦也必须参加。
买回来那天,纪浅声把一套套碟子都放进电视柜里,在饭桌上向宋亦宣布了自己的计划,并勒令他必须参加。
饭后,某人蹲在那里翻她的碟片,说“你确定不是自己想要恶补动画片?”
“哪有,我这是给宋小公子一些艺术的启发”她强词夺理。
他继续翻了翻,从最底下拿出一套,说“这个不行?”
“为什么?”
“就是不许”
“小新不是坏孩子,宋亦你没有童心!”她不满地指责,没有童心的家伙,早熟。
“难道你希望宋小公子以后很难管,你想成为美伢?”他幽幽地说道。
最后,小新还是没有摆脱被排挤在外的命运。


纪浅声一直想给肚子里的宝宝起个小名,左想右想都不满意,名字三天两头的换,到后来宋亦也是一脸无语,前两天还叫着这个,之后又被告知换了那个。
某日,宋亦休息,大早上就叫醒纪浅声。
纪浅声几经反抗,却不得逞,还是被宋亦的甜言蜜语哄了起来。
可当纪浅声被宋亦拖着手走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时,没有一丝的惬意,只有被人压榨的痛苦,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天气晴朗,暖风习习的早晨出来走路,为什么。
纪浅声对他怒目而视,那人却视若无睹,依旧拉着自己继续走。
“宋亦,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慢悠悠地走着走着,纪浅声想起了宝宝的名字还没有确定,对宋亦的名字起了兴趣。
“爸起的”他握着她的手,脚步放慢随着她。
“亦”纪浅声开始收罗脑袋里关于亦的词语,“亦步亦趋,亦正亦邪,亦舒,盗亦有道,明镜亦非台”末了,连亦庄都想了出来。
旁边的宋亦终于无语,“你确定你是一个广告公司的策划?”
什么,敢怀疑我的能力,明明是你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深度,纪浅声在心里吐槽。
公园里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对老爷爷老奶奶并肩从两人身边走过,老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老爷爷听的耐心,老奶奶步子慢,没有跟上,老爷爷一下子走到了前面,发现声音在后面,连忙停下脚步,回身等老奶奶跟上才又继续走,纪浅声见老人走远,笑着把头靠在宋亦肩上叫出声“宋老爷”
她声音软软的,宋亦心里也软软的,恩了一声。
“不如我们叫宝宝宋公子,宋小姐吧?”她突然提议道。
“你确定宝宝喜欢宋小姐这个小昵称?”前一秒还在温柔,下一秒却无厘头,宋亦皱眉问她。
“那不如不论男孩女孩就叫宋小公子吧,多可爱”纪浅声沉溺在自己的起名世界中。
“真不知道你的客户是怎么被你搞定的”宋亦彻底无语,真不知道宝宝出生后起名时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宋亦不知道纪浅声心里早都想好了要是宝宝是个男孩子叫什么名字。

宋子言啊,小说里让纪浅声喜欢了一阵子心神向往的宋子言。
言和声相对,多和谐~~~
(小恶搞)
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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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06:51
再见到许易晨是两年后。
一个城市,说小就小,在地图上F市所在的省不过也就那么大,却说大也大,除非两人有约,亦或真的有缘,才会在F市碰见或重逢。

那天,纪浅声收拾好,理清东西出了门,站在小区门口,谨遵宋老爷的吩咐打了车。
宋亦出门上班前不断嘱咐她千万不要挤公交,她明明都点头答应了,还是说个不停,在收获自己一个白眼后才闭了嘴,过了一会儿,又走了进来,好生劝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她明明还躺在床上好不!
“你想迟到,还是你想让你们医院的人知道你带着媳妇去上班?”她从被子里起来问他。
“那有什么,我是带你去产检,我可是孩子的爸爸!”那人理直气壮得很,语气骄傲。
“宋老爷,你再不出发可要迟到了”她侧身看了看表,然后事不关己地提醒道。
那人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纪浅声上了车报上地点,在后面听车里的广播。
倒是司机师傅在等红灯时,忍不住开了口“去医院看望病人?”
“不是,是我自己去看大夫”纪浅声回过神答话。
“哦哦”司机师傅听了纪浅声的话一时不敢开口再问什么了,想来怕是她得了什么病提起来不好,神色有些尴尬。
“我是去做产检”纪浅声出声解释。
“那好啊,我慢点开,咱稳稳的”司机师傅明显有了话题,解了围,一时间语调都升高不少。
“谢谢师傅”
“孩子的爸爸怎么没跟着一起啊”
“他工作挺忙的”纪浅声想要是自己真和他一起去,此刻可不会坐在车里和您聊天了。
“这可不行,回去得批评他,产检怎么能不跟着呢”司机师傅明显的调侃,替纪浅声叫起了屈。
这回纪浅声笑了笑也没多做解释。
司机师傅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纪浅声交了钱谢过。
没想到下车后会看见许易晨。
他也看见了她,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他手里夹着根烟,眼里有深深的血丝,神色悲伤,纪浅声突然想到了什么。
果然,他吸了一口烟,说“她走了”,声音暗哑消沉。
纪浅声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什么。
他深吸了几口烟,苦笑了一下,自顾自地继续说“你说得对,再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还是那样选”
纪浅声笑了一下,看着他,轻声道“都过去了,好好生活”。
他没说话。
听了他的话,知道她走了,纪浅声没有解恨的感觉,听他说一样的选择,她也没有觉得伤心,亦或感伤,一切感觉好像突然从心底窜了出来,可在半路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浅声从他身边走过,还是禁不住说了句“好好生活”便往医院里面走。
“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们现在还会在一起吧?”他站在身后问。
她停住脚,回过身,“也许吧,我们还会在一起,不过也许没有那件事,我们也早就分手了,也许是因为你后来遇见了心动的女生,也许我遇见了心动的男生,也许是因为毕业后我们选择不同不得不分手,也许我们因为工作导致异地恋而分手...”
他手里的烟烧尽了,听了她话,抬头看了她一眼,苦楚,舍不得都在眼里。
纪浅声没有多做停留,回身继续走。
许易晨,早晚有一天,你要释然,没有后悔,不会痛苦,想起时,只是对往事的释然。
“对不起,还有,谢谢,谢谢你那天告诉我她生病的事情”在她推开门的一刹那听见他的声音。
“没关系,不用谢”这次纪浅声没有回头,大声说完话,没做停留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路上都没有回头。
一切早已过去。

妇产科在二楼,纪浅声还没有走到妇产科的科室门前就看见门前有一堆人,走廊的座椅上坐着等待检查的孕妇,小声交流着什么,旁边站着一群男人,三五成群地小声聊着天,这么一群人中,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依旧显眼。
纪浅声慢慢走近,诧异这些男人都不用上班的吗?
看见那两人,停住了脚步,宋亦背对着自己,倒是李响看见她,拍了宋亦肩膀一下,嘻嘻哈哈地走过来“嫂子,你可来了,亦哥查完房就在这等着你呢”
“你让我帮你看的论文现在还在我抽屉里搁着呢”宋亦扭过头看见她跟着过来,淡定地丢过一句,语气云淡风轻,不关已事。
“亦哥,我帮你美着言呢,你还威胁我”李响开始叫冤,扭头对纪浅声笑道“嫂子,我走了,不留在这招人烦了”
“再见”纪浅声笑道。
李响丢下话,带着幽怨的眼神离开了。
“来了?”他走到她身边,轻声询问。
我不是站在这里了?虽然心里吐槽,可纪浅声没有说出口,点了下头,柔声问他“恩,不用忙吗?”
“没事,刚查完房,陪你查完再过去”他拉着她往里面走,走廊里的座椅刚好剩下靠边的一个,他让她坐下,站在她旁边陪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刚刚怎么来的”他开始老生常谈。
“放心,谨遵宋老爷的安排,打车来的,现在我想乘公交,宋小公子也不同意”纪浅声瞥瞥嘴,心里抱怨,想来今晚要开个家庭会议,批判一下宋亦,现在怀了宋小公子就三令五申的不许自己乘公交,原来自己挤公交上班时怎么不见他说自己呢,说到底,心疼宋小公子。
“恩,很好,回去时也得打车,告诉司机师傅慢些开”他又开始了。
宋亦此时还不知道晚上回家后又要受到纪浅声同志的批判,纪浅声同志有了宋小公子之后明显矫情不少,嘴上叫着宋老爷,实则宋老爷变成了丫头命,被她使唤,时不时还要被批。
好在有人享受着,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概如此。
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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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07:16
从C市回来,纪浅声还是病了一场,索性和公司请了所有年假,整个人赖在家里,什么也不去想。

早上醒来,看了看表,不过凌晨三点。
纪浅声睡前没有将窗帘拉上,潜意识里她觉得拉上窗帘,整个人和外面的世界彻底断了。
从梦里醒过来,急呼了几口气,忽上忽下悬着的心才算得到安生,找回了正常的跳动频率,前后不过几十秒,却怎么也想不起先前的梦,明明自己做的时候真真的。
抬头看了看外面,天略暗,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支着耳朵听,半天也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又转过头盯着窗框看了半天,末了,拿着枕头到客厅的沙发上继续寻找睡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七点,很好。
支着身子起来,对着镜子随意地把头发绑起来,走到阳台把窗户打开,头探到外面吸了几口清晨的清凉空气,回屋随手打开音乐,去卫生间找东西拖地,伴着音乐把地收拾干净了又擦了屋子里所有的家具,装饰品,确定屋子里的边边角角都干净后又跑去厨房打扫。基本的清洁工作后,把碗柜里的碗全部拿出来按照大小,花样,用途重新整理摆放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纪浅声觉得自己心情愉悦了不少,而后才发现自己竟早已筋疲力尽,背后也出了一层汗,腰背酸痛,加上小腹的疼痛感,想来是迟到几日的姨妈造访,胃的空置感强烈却什么也不想吃,舔了一下干裂的嘴,洗手给自己到一杯热水。
喝完热水,纪浅声觉得肚子的疼痛稍有缓解,可身上却更热了,整个人都很虚,身上都是汗。
去卫生间擦洗一番又注意到收纳篮里还有没有洗的衣服。打开一看,都是宋亦的,换下来的睡衣,还有一件衬衣。是自己买给他的那件,想是那天他喝醉酒来到自己这换下来的,那天夜里他还嘟囔着要自己洗,这些天自己竟一直没来得及洗。
衣服上的酒气早就散去,衣领下面残留这一小块粘稠的蜂蜜水印记,是自己的杰作。
洗好衣服重新回到沙发上蜷着,除了头痛,胃痛,肚子痛这些身体的直接痛觉,纪浅声觉得自己心都是空的,只想闭着眼睛睡着。
整个人迷迷糊糊间,门口处有动静,有人进来,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窃贼,可是已经无力,算了,真是窃贼,屋子里也没什么好拿的,唯一值钱的她也是病病怏怏,了无生气。
意识模糊间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斥责了一句,语气不好,忽的就被人凌空抱起,呼吸间满是熟悉的味道,心安了些,又往里面缩了缩。
被人放在床上,被子盖上,纪浅声放心睡去。
“起来喝点粥”半睡半醒时有个声音叫她,并不温柔,平淡得很。
纪浅声起来看他表情严肃,也不敢拒绝,接过他手里的红枣粥,低头慢慢地喝。
“发烧,经期用凉水洗衣服,不吃饭,你这是自我折磨么?”宋亦站在床边,低头质问,像一个老师批评学生为什么旷课,逃学一样,脸色难看,有些怒气。
“我没有”纪浅声小声否认了一下,抬头看了宋亦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柔声询问他“你不生气了?”
“把粥喝完,肚子痛就躺在床上”宋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完话就往外走。
“你去哪?”她问出声,语气有些急。
宋亦回头看了她一眼,严肃的表情有所缓解,说“我去沙发上躺会”
纪浅声看他脸色不好,很累的样子,眼底还有红血丝,明显没有休息好,忙说“你在床上睡吧,沙发上不舒服”
宋亦没说话,站了一会儿,还是上床躺在了床边。
纪浅声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旁边人没多久就呼吸平稳,好像睡得很沉。
她昨晚睡睡醒醒,上午又干了那么多活,整个人也累的很,却睡不着,加上肚子疼,让她更难以入眠,就一直直愣愣地躺在床边,一动不动。
盯着对面墙壁发了好久呆,纪浅声才敢轻轻侧过身,看看旁边的宋亦。他面容疲倦,向来整齐的领子都皱了,伸出手把他的衣领弄了弄,平整了些,动作轻柔,生怕弄醒了他,算起来昨晚是他值班,整理完后,头枕着自己胳膊盯着宋亦看,看一会儿他的睫毛,又看一会儿他的小痣,一时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这样反反复复地,没多久,她自己竟也睡着了。
宋亦待纪浅声睡着才睁开眼睛,看看侧着身整个人蜷在一起的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这才闭上眼睛。
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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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23:11  纸飞机飞过——关于许易晨

纪浅声跟着南子到了一家西餐馆,店开在居民楼聚集的地方,小店在其中,只有一张不大的牌子上写着店名,不注意看的话也就当一般住户家错过了。进去后发现里面不是很大,却没有公共的餐饮区,都是单独的一个个小屋子。
没想到店里放着的音乐竟是电影燕尾蝶的插曲《MY WAY》,轻柔的旋律有着动人心弦的力量,纪浅声不禁下意识地看了看坐在里面的女人。
那女人抬头看见南子和她,冲南子笑了一下又看了眼南子身后的自己便招呼他人把领他们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纪浅声竟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却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被一个年级不大的男生一路领到最里面的屋子,落座后,纪浅声发现这家店的确很小资,不同于店面的不起眼,内部装修很精致,无论是壁纸,桌布等等的选择还是大到沙发,桌子,小到一些摆设的东西,都很有自己的味道。
纪浅声又想起了外面的女人,一切东西呈现出的很像她给人的感觉。
男生出去的时候随手把门关上,屋子里的两人便像和外面隔绝了一般,加上昏暗的灯光,屋子里很静谧,也有不少人想要的私密感,的确适合独处聊天。
纪浅声打量了会儿屋子里的摆设,一直没有说话,南子坐在对面有些焦躁,摆弄了会儿杯子,从兜里掏出烟,问了句“可以吗?”
纪浅声点点头说“没关系”,她早已习惯了烟味,何况自己也曾抽过。
南子点了一根烟,把打火机随手扔到桌子上,抽了两口,缓了缓才开口“嫂子,不是”。
南子丝毫没有了之前和林寒说话时那么应对自如,自觉不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特别像大一时的南子,尴尬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又吸了一口烟才说“说实话,我除了嫂子真不知道叫你什么,纪小姐,浅声,这些我都叫不出口”
他把烟灰弹到手腕旁边的烟灰缸里,继续说“你也知道我今天来想和你说什么,我想既然你肯和我来说明你想听”
纪浅声点点头。
“大二下学期,晨哥从家回来后整个人都消沉了不少,整天喝酒抽烟,你也知道,我们宿舍原来就他一人不抽烟,你们大一分开的那段时间他抽过,之来谁再给他递烟他从来都没抽过,我们三都知道肯定是你不喜欢烟味,所以他开学回来又抽烟又喝酒,整个人一副苦闷模样,我们就想到你们有问题了,但都以为是小打小闹,像上次一样没多久就好了。
当时我挺不在意地问他和嫂子闹别扭了?
晨哥夹着根烟,好长时间没说话,后来我都懒得理他了,他闷声闷气地说分了。
那时二哥还劝他说没事,女生靠哄,过两天哄哄就好了。
他也不答,我们也就没管,放任他继续折腾,寻思你们好了,他也就好了,不好,他折腾一阵也就算了。”
南子弹了弹烟灰,又吸了口,顿了顿,轻笑一下才继续说“说实话,嫂子,那时我心里还挺瞧不起晨哥的,觉得他没出息,为了个女生接二连三的搞消沉,扮抑郁,你们女孩子心里想要的痴情情圣有时候在我们男生那挺傻逼的,谁没个女友,谁没个吵架分手啊,至于么”
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事情真挺大发,有天半夜,明哥起床发现他不在,挺担心的,把我们都叫醒了,我们三找来找去,终于在天台上发现了他,一地的酒瓶和烟头,他就坐在地上,手里还夹着根烟,我们问他什么也不答。那晚明哥怒了,把醉醺醺的他揪起来上去就打,边打边骂“你他妈真没出息,大半夜的在这搞他妈什么深情,真要舍不得就去把她追回来,别他妈装傻逼情圣”
结果晨哥,一大男人,平时意气风发的,哭着冲我们喊“我妈抢了她爸,你说我他妈还有脸见她吗?”
他一句话,我们几个都楞了,我现在都记不得我听了晨哥说这话后,我在天台上从夜里呆到清晨都想了些什么,说实话,我们几个都说不出来什么,这事太他妈电视剧了。
后来,他好像又恢复了正常,说话什么的也都和没事人似的,但一直没断过烟,寝室里总能看见他夹着根烟,若有所思的,一个人呆坐一会儿就会推开门出去抽,我们知道他肯定是又想你了。
那个学期期末考试,他一门都没参加,就在寝室里呆着,我们也拿他没招,明哥说要找你,他硬生生地按住电话不让,还和我们打了一架。要不是陈教授,他早就被劝退了….


有句话是没有爱就没有恨,你能恨一个人就证明你对TA还有爱。
纪浅声却不赞同。
世界上是有一种情感,是恨,单纯的恨,无关爱。
起码在纪浅声的世界里是有这种情感存在的,她恨她,这是毋庸置疑的,她却没有深想她恨不恨他和他,如果她也恨他和他,那岂不是真的还有爱?因为他们不存在于她单纯的恨的范畴内,这个结果是她不愿看见也不愿承认的,所以,这么多年,纪浅声心里确认这辈子唯一恨得人就是她,不去深想其他。
如今,最恨的人躺在医院,想要见自己。
那晚,南子抽了一根又一根,讲了不少许易晨的事情,最后说“嫂子,今天我找你说这些话,主要是我觉得晨哥他可怜,我不想去判定你们之间发生的事谁对谁错,只是有些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晨哥也很痛苦,经历了哪些,他过得并不好,还有就是有人拜托我想见见你,她现在在医院,晨哥还不知道”

纪浅声犹豫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去,她不知道为什么,是想知道更多的故事,还是想见见多年未曾再见的纪国安。
起了个早,路途不近,纪浅声需要乘两辆公交,许是周六的清晨,大家都在睡懒觉,平时拥挤的公交竟一路上有座,甚至在乘坐第一辆公交车的后面段只剩下纪浅声和司机两个人。
没有探究自己的心情,下了车,纪浅声一步不停地奔向医院。
临近八点的医院有着安静的繁忙,不少照顾病人的家属忙里忙外的给病人打水洗漱,出去买早餐,楼上楼下来来往往不少人,每个人步子都很快,有着医院特属的慌忙。
到了病房前,纪浅声轻轻敲了两下门后推开病房门,里面的人应声扭过头来看到时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惊慌,试探着说了声“浅声,快进来。”
南子没有说她得了什么病,纪浅声自然没有问。
纪浅声走到她身边,她支起身子,靠在后面,有些瘦,看起来身子很弱,精气神也不太足,面容疲倦,似乎很累。
病房的环境很好,虽不是单间,但旁边的病床并没有人,两人都不说话,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外面的走动声传入耳内。
她靠在病床上,“浅声,吃点水果”说着把旁边柜上的苹果拿起来递给她,“都是洗过的,吃吧”
“不用了,南子说你有话和我说,听你说完我就走”纪浅声到底没有接。
她把苹果放在手里,过了片刻才开口“我知道你恨我从你妈妈身边抢走了你爸爸,我承认这是我的错,在这点上,我不是什么好人,自私地毁了你的家,也毁了你和小晨”
听到她的话,纪浅声心里没有一丝喜悦,甚至没有多余的感觉,一切太晚,又太过无益。她也没有开口,因为她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出口。
“我知道小晨也怪我,毕业这几年,他开了公司,赚了不少钱,在钱这方面始终没有差过我和你爸爸,我们住的房子,装修家具都是他找人办好的,不用我们操心,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人给我们送东西,米面,肉,应季水果,他把我们的一切安排妥当,这么多年却很少回过家里”
“我知道他心里苦,他舍不得你,却不得不为了我…大二那年期末考试他一门没有参加,我知道后连夜赶去,到了学校,他见到我一句话也不说,我哭着劝他,求他,他始终无动于衷,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话,后来,我哭着和他说了很多他爸爸走后我带着他有多苦,我有多累,他无声的哭了,我知道他就算不原谅我,心里还怨我,也会好好把书继续念下去”
“之后的二年他有好好读书,也没缺过一场考试,我以为他会顺顺利利的走上原本设想好的路,渐渐地忘了你,没想到毕业后他回绝了几家事务所选择了创业,那时我知道,他始终都还在怪我,他爸爸当年车祸死的时候官司判的不平,而当时我们家却无能为力,后来高考时他所有的志愿都是法学,我知道他没忘记当年的事情,他想要让我高兴,结果…”
“查房”
伴着这声音病房门被推开,她的话被打断,纪浅声扭头看向门口,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接着一个年老的大夫走了进来,而老大夫后面跟着的不正是宋亦么。
三人走到病床前,女护士把昨天打完的输液瓶拿下,又开始给病床上的她测体温,动作麻利。
老医生问了些问题,宋亦站在他身后,身上穿着同样的白大褂,里面是军区医院的衬衣。
两人隔着一张病床,他看了自己一眼,脸上并没有吃惊之色,便把视线移走了,站在老医生身后专注地听老医生询问病人,那样子竟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只把她当做寻常病人家属。
“你是病人家属吧,平时多开导开导她,让她别有思想负担,保持好的心态”老医生问完话竟对纪浅声说道。
“大夫,她不是,她只是我儿子的朋友,来看我的”她赶忙替自己回答。
“哦哦,你多注意身体,别有负担”老医生又嘱咐了两句,回头对宋亦说“我们走吧”
宋亦恩了一声,和老医生出去了,其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三人出去后,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沉默。
纪国安拿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看见纪浅声,愣了半刻,才说“小浅来了”
纪浅声点了点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爸爸,手里还拿着饭盒,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来的样子,看见自己时竟也是局促不安的。倒是岁月催人老,多年过去,虽衣着利落,却还是老了不少,看见自己时眼眶红了。
“头发都这么长了啊”纪国安边说边盯着纪浅声看了又看,舍不得似的。
“老纪,快,把买的粥给孩子倒点,孩子起早来的还没吃饭吧”她说。
“哎哎,小浅,你坐那,我给你倒,你还想吃什么,爸给你买去”他有些慌张地往里走,那些爸出口时有些干涩,许是他也觉得陌生。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纪浅声起身就往外走。
“小浅,你和你妈过得挺好?”纪国安追了出来,跟着纪浅声下楼,把她拉住问。
“好与不好,与你无关”
“小浅,你是不是还恨我?”纪国安盯着纪浅声,低声询问。
“如果当年你不离开我妈,背叛我们那个家,刚刚那声老纪应该是我妈叫的”丢下这句,纪浅声便往楼下走,一路都没有回头。

回去的路上,纪浅声收到一条短信。
六个字,“她得的是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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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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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17:48


九月末,闷热了一整天,终于,晚上,七时多,几声闷雷过后,天降大雨,颇有狂风暴雨之势,果不其然。

纪浅声被自家老妈召回家吃饭,饭后坐在阳台上看雨水撞落在玻璃上顺势滑下,听着雨水的落地声,不知道为什么,胃有些隐隐作痛,许是刚才的饭菜过辣了。
沙发上,原本看着电视节目的纪母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个雨夜又翻起了“陈年往事”,这种旧事重提有一段时间没发生了。
旧事是一个很微妙的词,旧事可以如往事随风般吹散,烟消云散,亦可如有些经典一样历久弥新,拨动心弦。
纪浅声轻笑一下,无奈地继续观雨,没有接话。
外面雷鸣电闪,屋里旧事重提,纪浅声只觉得自己的胃更疼了,有些难忍,不禁出声“行了,妈,我们不是说了嘛,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我们过我们的。你这样也于事无补不是吗,何必呢?”
纪母见纪浅声语气不耐烦,表情厌恶,有些气结。
抱怨,咒骂的确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好不甘心,二十多年的枕边人,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终成他人夫,怎能不伤心。自己的女儿每每一提到此事的时候,也是一副避之不及,不愿多谈的样子。
纪浅声反击的结果是两人谁都不再开口,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默,让人不安的安静。
纪母知道纪浅声的心结,想起刚刚吃饭时问起她和宋亦的事,她三语两语的混了过去,还是担心“你和宋亦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是故意顶撞,纪浅声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宋亦是什么回事。
近来很多事情混乱了心绪,她现在像一个置身于找不到方向,看不清道路的迷途者,风沙很大,吹乱了头发,她一边慌忙地理着头发,睁开眼睛,想要接着走,四面传的都是刺耳的鸣笛声,一片混乱。
“什么叫不知道,宋亦那孩子多好,最主要是对你好。还有,前几天,我和你陈姨去医院,他给我们找大夫,跑上跑下的,午饭都没吃开车送我们回来的,我说让他上楼吃顿饭再回去,他也没留,紧忙赶了回去”
“你去医院怎么不告诉我,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你陈姨,她知道宋亦在军区医院上班,说是想好好查查身上长的那个瘤,怕是什么不好的病,你陈姨都开口了,我能不答应么”
“哦”
“哦什么哦,宋亦人好,比你大知道包容你,你也好好的,别整天使性子和人家闹别扭”纪母语气上场。
“我知道了”
纪母又说了几句,见纪浅声只望着窗外不愿意多谈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气呼呼丢出一句我不管你了,起身回了卧室。
纪浅声的位置望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卧室里妈妈背对着卧室门躺在床上,样子说不出的落寞,孤单,心里也是一阵难受,想来自己气人的功夫真是不一般,宋亦,许易晨,妈妈都被自己气得不行。
宋亦,想来自打那天他推门离去,十余天来,两人只在医院病房里见过一面,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就离开了,两人一句话没有说。
许易晨也被自己的恶言恶语,咄咄逼人伤得不轻。
可是,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要伤人伤己,自我折磨,也折磨别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屋子里很闷,纪浅声站起身打开窗户,风夹着雨一下子灌了进来,落在脸上,让人清醒。

雨夜的关系,平时车流不断热闹的街上冷清不少,纪浅声站着马路旁,不急着过去。
自己站在马路一旁,惹得出租车司机频频按喇叭,只好转身沿着街边往前走。
这样一个雨夜,你会想起谁?

纪浅声承认自己很偏执,正如喜欢那个男人一样,从当年到现在,偏执的喜欢,可再偏执的喜欢,当喜欢遇见现实,唯有逃避地压抑,可当偏执已不由已的压抑时,我们该怎么办呢,许易晨。
或突破,或重生。

她到许易晨所在的小区时,已经浑身湿透,脚下崩的都是雨水,整个人狼狈不堪。按下可视门铃,内心不禁邪恶的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个女鬼,会不会吓到许易晨呢,想着想着,自己竟惨笑了一下。

许易晨听到门铃声的时候的确疑惑了一下,自己家很少有人夜里来访,从可视门铃里看见纪浅声时,他承认自己内心是激动的。自从那晚两人不太愉快的谈话后,自己一直没联系她,是忍着,也是无奈,联系了又如何,她一连串的问题让他难以招架。如今见她在楼下,心急地按下开门键迫不及待的打开屋门,奔向电梯。可想起两人的不欢而散,想起她的“咄咄逼人”,想起了她和他,又折回了屋,带上门。
等了好久,也没听见本应响起的敲门声,终是按捺不住了,想想自己28岁的人了,怎么幼稚的和18岁似的,又转身急急地去开门。
门开了,倚着墙的纪浅声映入眼帘,脸上挂着一丝小胜利的微笑,一如当年干了什么坏事得逞的样子。
他本想用质问来化解一下自己急不可待开门的尴尬,注意到她浑身上下都湿了,又有些怒气,“这么大雨,不记得带伞,也不知道买把伞吗?”
“要批斗也不要选择在门口吧,许某人。”
许某人,多少年未曾听过的许某人。

纪浅声洗完澡,穿着长长T恤出来看见许易晨坐在沙发上看某台晚间新闻,嘴唇紧闭,双眼直视前方,一副认真的样子。
她的位置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他的侧面,棱角分明,的确,较之当年清瘦帅气的少年多了一丝深沉后整个人更显气质。
可惜,不安摆动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不禁笑了,走过去弯腰搂住他的脖子,“哟,还生气呢,这么大个老板,和人吵个一两句就生气,你不掉价吗?”
许易晨其实早就不气了,两人都知道,两人的未来从来都与吵架无关,有关过去,总让人无奈,过去不能改变,所以我们的未来就是无光。
但人就是这样矫情,无关性别,无论男女,现在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反倒要装一会儿。
纪浅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许易晨有所反应,有些施施然的尴尬,放下手。
温热的触感一离开脖颈,许易晨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别走,睡觉吧。”
没有强吻,没有拖到床上,单单五个字,我们相拥而眠。
他专注地看着她,前一秒还在美滋滋的微笑,下一秒就眉头紧蹙,把她揽进怀里,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离开后又留恋的吻了又吻。
浅声,我们的现在是偷来的,正如我这个偷吻一样。
浅声,我们该怎么办呢?

夜里纪浅声醒来,许易晨立刻觉察到了,想来是没有睡着,温柔问她“想喝水?”
她在他怀里,一如当年。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摇摇头,出声“我刚刚梦到了L中,我们明天回C市看看吧”
他拍了拍她的背,叹息了一下,“好,你接着睡吧”

九月末,闷热了一整天,终于,晚上,七时多,几声闷雷过后,天降大雨,颇有狂风暴雨之势,果不其然。

纪浅声被自家老妈召回家吃饭,饭后坐在阳台上看雨水撞落在玻璃上顺势滑下,听着雨水的落地声,不知道为什么,胃有些隐隐作痛,许是刚才的饭菜过辣了。
沙发上,原本看着电视节目的纪母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个雨夜又翻起了“陈年往事”,这种旧事重提有一段时间没发生了。
旧事是一个很微妙的词,旧事可以如往事随风般吹散,烟消云散,亦可如有些经典一样历久弥新,拨动心弦。
纪浅声轻笑一下,无奈地继续观雨,没有接话。
外面雷鸣电闪,屋里旧事重提,纪浅声只觉得自己的胃更疼了,有些难忍,不禁出声“行了,妈,我们不是说了嘛,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我们过我们的。你这样也于事无补不是吗,何必呢?”
纪母见纪浅声语气不耐烦,表情厌恶,有些气结。
抱怨,咒骂的确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好不甘心,二十多年的枕边人,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终成他人夫,怎能不伤心。自己的女儿每每一提到此事的时候,也是一副避之不及,不愿多谈的样子。
纪浅声反击的结果是两人谁都不再开口,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默,让人不安的安静。
纪母知道纪浅声的心结,想起刚刚吃饭时问起她和宋亦的事,她三语两语的混了过去,还是担心“你和宋亦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是故意顶撞,纪浅声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宋亦是什么回事。
近来很多事情混乱了心绪,她现在像一个置身于找不到方向,看不清道路的迷途者,风沙很大,吹乱了头发,她一边慌忙地理着头发,睁开眼睛,想要接着走,四面传的都是刺耳的鸣笛声,一片混乱。
“什么叫不知道,宋亦那孩子多好,最主要是对你好。还有,前几天,我和你陈姨去医院,他给我们找大夫,跑上跑下的,午饭都没吃开车送我们回来的,我说让他上楼吃顿饭再回去,他也没留,紧忙赶了回去”
“你去医院怎么不告诉我,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你陈姨,她知道宋亦在军区医院上班,说是想好好查查身上长的那个瘤,怕是什么不好的病,你陈姨都开口了,我能不答应么”
“哦”
“哦什么哦,宋亦人好,比你大知道包容你,你也好好的,别整天使性子和人家闹别扭”纪母语气上场。
“我知道了”
纪母又说了几句,见纪浅声只望着窗外不愿意多谈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气呼呼丢出一句我不管你了,起身回了卧室。
纪浅声的位置望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卧室里妈妈背对着卧室门躺在床上,样子说不出的落寞,孤单,心里也是一阵难受,想来自己气人的功夫真是不一般,宋亦,许易晨,妈妈都被自己气得不行。
宋亦,想来自打那天他推门离去,十余天来,两人只在医院病房里见过一面,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就离开了,两人一句话没有说。
许易晨也被自己的恶言恶语,咄咄逼人伤得不轻。
可是,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要伤人伤己,自我折磨,也折磨别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屋子里很闷,纪浅声站起身打开窗户,风夹着雨一下子灌了进来,落在脸上,让人清醒。

雨夜的关系,平时车流不断热闹的街上冷清不少,纪浅声站着马路旁,不急着过去。
自己站在马路一旁,惹得出租车司机频频按喇叭,只好转身沿着街边往前走。
这样一个雨夜,你会想起谁?

纪浅声承认自己很偏执,正如喜欢那个男人一样,从当年到现在,偏执的喜欢,可再偏执的喜欢,当喜欢遇见现实,唯有逃避地压抑,可当偏执已不由已的压抑时,我们该怎么办呢,许易晨。
或突破,或重生。

她到许易晨所在的小区时,已经浑身湿透,脚下崩的都是雨水,整个人狼狈不堪。按下可视门铃,内心不禁邪恶的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个女鬼,会不会吓到许易晨呢,想着想着,自己竟惨笑了一下。

许易晨听到门铃声的时候的确疑惑了一下,自己家很少有人夜里来访,从可视门铃里看见纪浅声时,他承认自己内心是激动的。自从那晚两人不太愉快的谈话后,自己一直没联系她,是忍着,也是无奈,联系了又如何,她一连串的问题让他难以招架。如今见她在楼下,心急地按下开门键迫不及待的打开屋门,奔向电梯。可想起两人的不欢而散,想起她的“咄咄逼人”,想起了她和他,又折回了屋,带上门。
等了好久,也没听见本应响起的敲门声,终是按捺不住了,想想自己28岁的人了,怎么幼稚的和18岁似的,又转身急急地去开门。
门开了,倚着墙的纪浅声映入眼帘,脸上挂着一丝小胜利的微笑,一如当年干了什么坏事得逞的样子。
他本想用质问来化解一下自己急不可待开门的尴尬,注意到她浑身上下都湿了,又有些怒气,“这么大雨,不记得带伞,也不知道买把伞吗?”
“要批斗也不要选择在门口吧,许某人。”
许某人,多少年未曾听过的许某人。

纪浅声洗完澡,穿着长长T恤出来看见许易晨坐在沙发上看某台晚间新闻,嘴唇紧闭,双眼直视前方,一副认真的样子。
她的位置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他的侧面,棱角分明,的确,较之当年清瘦帅气的少年多了一丝深沉后整个人更显气质。
可惜,不安摆动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不禁笑了,走过去弯腰搂住他的脖子,“哟,还生气呢,这么大个老板,和人吵个一两句就生气,你不掉价吗?”
许易晨其实早就不气了,两人都知道,两人的未来从来都与吵架无关,有关过去,总让人无奈,过去不能改变,所以我们的未来就是无光。
但人就是这样矫情,无关性别,无论男女,现在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反倒要装一会儿。
纪浅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许易晨有所反应,有些施施然的尴尬,放下手。
温热的触感一离开脖颈,许易晨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别走,睡觉吧。”
没有强吻,没有拖到床上,单单五个字,我们相拥而眠。
他专注地看着她,前一秒还在美滋滋的微笑,下一秒就眉头紧蹙,把她揽进怀里,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离开后又留恋的吻了又吻。
浅声,我们的现在是偷来的,正如我这个偷吻一样。
浅声,我们该怎么办呢?

夜里纪浅声醒来,许易晨立刻觉察到了,想来是没有睡着,温柔问她“想喝水?”
她在他怀里,一如当年。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摇摇头,出声“我刚刚梦到了L中,我们明天回C市看看吧”
他拍了拍她的背,叹息了一下,“好,你接着睡吧”

第二天一早,两人上了回C市的火车。
早上的火车人不是很多,纪浅声坐在靠窗的位置,许易晨坐在她旁边,两人聊了不少同学们的事情,默契地不去触碰会引起尴尬的事。
自从两人分开,纪浅声再没回去参加过同学聚会,这么多年来也只和几个要好的朋友联系着,每每聊天时也都是说说各自的近况,不会多谈其他。
“饼子一毕业就结婚了!不会吧,他不是要当独身主义者么”纪浅声大呼,没想到嘻皮笑脸,没个正行的饼子竟会第一个结婚。
“就因为他自己总是叫嚣独身独身,结果他结婚那天被一群单身的兄弟好好修理了一番。对了,这小子前两天还给我们传他儿子的照片来着”许易晨见她高兴,笑道,眼神温柔宠溺,又掏出手机把手机的照片找给她看。
“好可爱”
“是啊,我们一致说他儿子长得像孩子妈妈,给他气得”
“你们俩将来的孩子啊,像谁都不丑,肯定俊”对面的老人突然出声,对两人说道。
老人的话说得突然,纪浅声闻言冲老人笑了笑,旁边的许易晨先是看了看她,又转了过去,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答话。
“妈,你看你又搭话”老人旁边的女人想来是老人的女儿,见两人神色尴尬,解围到。
纪浅声冲她笑了笑,不在意“没事,”又问老人“奶奶,你们这是去哪?”
“我去C市看我重孙”老人一提到重孙顿时美滋滋,乐得合不拢嘴。
他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说“我去抽根烟”便起身离开。
纪浅声和老人聊了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身上的烟味不大,想来是等烟味散了些才回来。
她把手机递给他,他看也没看就放进衣兜,一言不发。
她想了一会儿,按捺不住“你把手机好好放放,注意安全”
他恩了一声才把手机从靠近过道的衣兜里掏出来,放进靠近她一边的衣兜里。

下了车,已是午后。
隔了几个小时的车程,F市阴云密布,C市天气晴朗。
曾经两人在B市上学,隔了一个学期回到C市时就觉得C市变了不少,时隔多年,两人更是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一路走到L中,虽是周日,学校里仍有不少学生。夏末的阳光依旧刺眼,阳光满满地铺在学校操场上,学校养的鸽子挪着悠闲的小步在地上啄食,数量比他们在时多了不少。
依旧有一群十六七岁的男生在踢球,年轻的男孩,跑来跑去,大叫着释放学业的压力,吓得鸽子一下子飞起,好一会儿又落了回去。
L中变了,操场上的男生也早已不是当年的男孩子们,只是青春的气息,高中的美好,夏日的阳光,一切好像又没变。
高三那年,毕业离校那天,两人站在操场上,也是阳光满满,他帮她抱着书,她站在他身边,笑颜如花。
几个从超市里走出来的女生边走边注意操场上的情况,很怕一个球过来伤到自己,走到许易晨身边时偷偷瞄了他一眼,过去之后又回头看了看才回过头去叽叽喳喳地说好帅啊。
“风头不亚于当年啊”她冲他笑道,开玩笑地说。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我们进去吧”
高三的教学楼没有了往日的安静静谧,上楼时,有的教室会传出一阵嬉闹声,偶尔会遇见几个女生在走廊里边走边背书。
一切那么熟悉,自然,好像时间走过,换了的只是面孔。
两人上了五楼,来到教室门口,教室的前后门都开着,走廊里有不少女生结伴倚着窗户在说悄悄话。
从门口向教室里面看里面人不多,为数不多的几个在埋头看书,还有几个围坐在一起聊天。
一个男生看见两人,走出来主动开口“你们找人?”
许易晨笑道“不是,我们曾经在这个教室学习,回来看看”
男生看了看许易晨身后的纪浅声,顿时领悟,“你们是同学?”
“恩,我们曾经还是前后桌”他答。
“你们的班主任也是老姚?”男生有些兴奋。
“恩”他点了点头。
“真难得,在老姚的强压下你们还能坚持住革命般的友谊,真难得”小男生连连感叹。
“哎,你还去不去打球了”刚刚和男生说话的女生站在教室后面,拿着羽毛球拍问男生。
“去啊,马上”男生忙于应付女生,又回头对许易晨说“你们进去坐坐吧,没事,他们不会介意的”见他们两人还是迟疑便回头说道“哎,同学们,他们是老姚当年教过的学生,算是咱学长学姐了,进来坐会儿没事吧”
屋里的几个学生听了男生的话也点了点头。
两人轻轻地进了教室,默契地坐回了当年两人的位置,桌堂里书都是满满,有一些放不下摆在了桌面上,黑板上有没擦掉的数学题,飞舞的笔迹,是老白的风格。
纪浅声看了看,回头轻声问他“你还会吗?”
他听了话,从身后的男生那里借了一张纸和笔,看了眼黑板上的题目,细细地给她讲解,声音好听,时间一下子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他变回了经常在课下晚自习期间给她讲题的男生。
“没想到你还会,我早就忘光了”她盯着纸上的字迹,开口。
“你那时不就是么,上次月考考过的题,下次再出就忘了”他嘲笑她,却笑得温柔。
她切了声,满不在乎,头转向窗户,许久没有说话。
出门前,他走在前面,她把笔还给了男生,把纸悄悄装进了口袋。
从高三的教学楼出去,两人并肩走着,她走得慢,他也放慢脚步等着她,两人走得都是慢吞吞。
老姚对操场上打着羽毛球的那对男女生很关注,原本目露凶光的眼神看见他们俩时瞬间柔和了不少。
“姚老师”
“姚老师”
“你们回来了啊”老姚难掩激动,盯着两个学生看了又看。
“老师您好吗,在教毕业班?”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老姚那一刻,纪浅声有些激动。
“我们这套老师从你们那届毕业后就被学校安排在高三组了,一直教毕业班,到底不是先前交了两年的,现在的孩子又难管,可比你们那时让我们操心不少”老姚也是眼眶湿润,语气有些哽咽。
“老师,您怎么周日还来学校?”许易晨问。
“这不是刚月考完么,差我这门的卷子没批,一门成绩出不来学年大榜就排不出来,学生惦记,我们也着急啊,没什么事就来学校批批卷子”老姚还是把所有心思都扑在学生身上。
“老师,你要注意休息”她不禁出声叮嘱。
“没事,虽然他们不如你们听话,好管,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累点,生气过后还是想管好他们,老师也始终有老师的坚持,也许偏执强权了些,但真的是为你们好”老姚语重心长,像是妈妈一样。
纪浅声知道老姚在说当年的镇压事件,那年老姚把自己叫到办公室说了很多,的确声色厉苒。
而许易晨当年的反应也为他们年少的感情添加了难以忘怀的情愫。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可别忘记让老师参加婚礼啊,要不就是埋怨老师当年管你们”老姚看着自己教过的学生并肩站在自己眼前,都长大了不少,如今两人还在一起是真真切切的般配。
“怎么会呢,姚老师”她略有尴尬地答话,犹豫再三,没有说出两人已经分开。
“那就好,你们继续逛逛吧,不急着回去晚上去老师家吃饭”老姚拍了拍许易晨的后背,嘱咐完才走。
临走前,又看了看打球的男生女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老姚进了教学楼,他轻叹了一口气,开口问她“还想去哪里吗?”
“我们去看场球赛吧”她微微笑道。
“好”他低头拉过她的手,轻轻握住。
两人去了高一教学楼,站在那个纪浅声曾经看许易晨打球的窗口,两人靠在一起,谁都不说话,静静地看完了一场球赛,直到打球的男生和围观的女生们都散去,才慢慢悠悠地下楼出了教学楼。
他握着她的手,出了校门走到两人骑车时分开的十字路口,一路沉默。
她笑着,轻轻开口“那时我们总在这个路口分开,一个向左拐,一个向右拐。”
他点了点头,等她继续说。
“来之前,我还想着我们借辆自行车,我们不要一人骑一辆了,我坐在后座上你带着我骑一路”
“我们可以现在去买一辆”他低头看她,建议道。
她摇摇头,手从他手里挣脱开,忽地从他面前走开。
他反应过来跟在她后面。

纪浅声没有等绿灯,在车流中快速穿过去,走到了无数次自己看着许易晨走过的马路对面。
车一辆接着一辆,他担心她,跟着后面想要伸手拉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疾步跑了过去,站在对面回身笑着看自己在车流间犹豫。
他想要快些走过去,无奈车自此就没断过,站在马路中间不退回去也走不过去,任凭一辆辆车子鸣着笛从自己身边开过。
他心里焦急,却只能等到红灯才快步走过去。
在等待红灯的间隙,熟悉的无能为力感,惊慌感涌上了心头。
“怎么想要过马路”他终于走到她身边,气息不稳,问她。
她没有看他,而是看向路的前方,他走过的路,“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数次想象过有一天我和你,我们一起骑车走过这条路,而不是一个左拐一个右拐,我也曾想过我们要一直走下去,会一直走下去,可是,我们最终还是分开了,我们都想握住对方的手,无奈还是失去了彼此,像刚刚一样,在车流中走散了”
他听着她的话,心头一紧,一把揽过她紧紧拥在怀里,声音颤抖“小浅,对不起,我真的后悔了”
她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顾一切地继续说“易晨,如果再回到当年,你还会因为你的孝心,你对妈妈的责任感选择和我分手,是吗?”问完又不等他回答继续说“我知道你后悔,甚至心里也怨她,但真的能再重新选择的话,你还会选择成全她的幸福,不管她的幸福是不是抢来的,是不是会破坏一个家庭,伤害到别人,甚至伤害的人是我,也是你,你选择了牺牲我们,没原则的成全她的幸福,是不是?所以我们注定分开,回不去了”她说完这些话再也忍耐不住身体颤抖,呜咽地哭出声。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抱她更紧,无力叫了她一声“小浅”,语气悲伤。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泪水模糊了眼睛,她看不清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心疼心痛得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爸爸不要我,你也离开我,我真的很痛却要继续伪装着生活,真的好苦,我相信你也是一样的,我想过你痛苦也是活该,因为我承受的痛远远比你多,可是我还是不希望你过得不好”
“我欠你一句我们分手,今天我说,许某人,我们分手,我们真的分开了,我们回不去了,”
他心底一片荒凉,只能抱紧她,不断重复“小浅,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混蛋”
“我是混蛋,我他妈就是一混蛋”
回去的火车上,她靠在窗边闭着眼睛,没多久,他轻轻地把她的头扶上他的肩头,她闭着眼睛没有睁开,眼泪无声地落了下去。

下了车,一前一后地出了车站,天色已晚。
他低声开口“让我再抱抱你”,张开了双臂。
从今后咫尺天涯。
她眼泪流了下来。
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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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也从未向扮演深情,但我就是想等你,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21楼  发表于: 2012-02-13 0
亦 16:17

吃过饭,一行人出到门口,南子绅士地给林寒拉开了车门,转身走到车那边,临上车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纪浅声,随后和许易晨摆了摆手,上车载着林美人驾车离开。
许易晨公司的那几位更是早早便先行离开。
李志混迹商场多年,不说纵情于声色犬马,但觥筹交错间男女那点事却早都看得通透。
许易晨的一句话,虽是简单的言谢,却引人遐想。
那天,谢谢。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融洽,又确定了不少事,站在店门前,李志略有醉态地说“许总,小纪就麻烦你送一下了,我这酒喝多了,打个车就走了”
许易晨站在他对面,说“李总放心,路上小心”
纪浅声站在两人跟前,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自然不会矫情的拒绝。

“要不要再去吃点什么”看着李志的车离开,许易晨回头对纪浅声说。
“不是刚刚吃过?”她语气不善,抬头看他,他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眼神温柔。
她忙移开眼神,暗自深深吸纳了一口气,继续说“许易晨,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长大了,也都变了,你看,你已经被不少人许总来许总去的叫着,可以决定不少人的去留问题,可以恣意的决定把公司一年的广告案交给哪家公司,而我只是一个广告公司的普通职员,不会因为一个不愿参加的饭局而辞掉一份薪金不错的工作”
他知道她在意的是他有意安排的饭局,耐心解释道“浅声,我只是想见见你。那天之后,我给你打过电话,可你不接,我不会在广告案的问题上为难你,借着工作的由头来见你,可还是忍不住和李志说了想和你吃顿饭,我知道你会不喜欢,可是,我想见你”
“你第一次去我们公司的时候,就知道我在?”纪浅声忽地想起那天自己被孙姐斥责,李志接待过一个客人,现在想想那个许总竟是许易晨。
没想到两人再次重逢,不是在周明的婚礼上,而是在自己难堪的时候,早已见过。
“那次我去你们公司的确是想见见你。我承认,你们公司在几家公司中资历并不是最高,报价也不是最低,我的确是因为在一次和李志聊天中他说道了你们公司做过的几个广告案子,而其中就有沉纪,我才想是不是你,之后我向李志要了沉纪的案子”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她轻笑一声,说“你做了这些,如今我们相见了,那又怎么样呢,你当年不就决定了么,那天早晨,你握住了我的手,阻止我扇她的那一巴掌,却眼睁睁地看她扇了我一巴掌”
她说完这些话,抬头看了看他,又惨笑了一下,说“或许更早时候,你就决定取舍了”

当一切发生后,纪浅声想起当年他忽然提出的分手,那也许就是他的选择吧。
那个绝望的清晨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纪浅声的梦里,梦里的妈妈依旧声嘶力竭,爸爸和她的许某人却都拦住她和妈妈,把那个女人护在身后,多少次她是哭着醒来,爸爸早都不要她了,许某人也再也不在她的身边了,她只能在哭着睡去。
那个早晨,那个女人在大叫了一声“你敢打我儿子”后,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甚至未来得及看一眼许易晨,疾步走到她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而她的许某人无力地叫了一声妈,终是没有再说任何话。

许易晨听了她的话,许久都没有开口,看着她满是泪水的眼睛,哑着声叫了声“浅声”,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小心地伸手把她眼角的泪擦掉,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声音颤抖“浅声,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曾经这个拥抱,给了她无数的温暖,她很贪恋这个男生的拥抱。
高中的三年,他陪她走过,那些本应黑暗压的日子却充满了温暖,那些甜蜜时光,让她温暖过,在后来的无数日子里却让她痛得撕心裂肺,一个人痛得难受得要死。
他给了她三年的美好,却又带给她很多年的黑暗,当黑暗包围淹没她的时候,他却不在了。

她在他怀里,靠着他的肩头哭了好久,想起了好多,心又愈发的难受,强忍住眼泪,用力推开他,往旁边站了站,缓了缓情绪,“许易晨,一男一女在夜里搂搂抱抱不好吧,你可以喝美女敬的酒,你甚至可以左拥右抱,但我不能,要不真得和我恨的人一样了”
她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完这些话,抬头看了看他,他果然面色难看,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痛苦,过了一会儿才无力地说“浅声,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他伸手想拉过她,她却又往后退了几步,继续决绝地说“可是我想说,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她,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恨到想让她去死的人”
他伸出的手果然停滞在空中,迟疑,犹豫,纪浅声转过身,惨笑一下,走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公司里一群有知识的女人们八卦起来绝不亚于闲置在家的女人们。

随后没几天,关于纪浅声的绯闻就在公司里传开了。闲言碎语被传来传去,开始人们看她的眼神略带探究,这就和刚刚听到一件事情时反应“不会吧”的情况一样,可最后,稍有怀疑的人继续传播这件事情,最后看她的眼神也是不屑。
这是所有绯闻流言的传播过程。
纪浅声没想到自己竟也成了八卦的对象,也不想追究说这话的人到底是美女林寒还是进入公司的小张。八卦绯闻之事,向来也只是无聊时的谈资,你把它当做人民网发布的新闻来研究,费心又费力。八卦一出,很少有人考古真假,纪浅声深知此道,只能告诉自己不去在意,强装无所谓。
李志发觉这事后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先是问了问她近来手里几个案子的进展,接着说到了许易晨公司的广告案,表扬了一番,末了,才又说几天来公司里关于她的事,希望她别在意,过几天消息自然就淡了。
纪浅声深知李志也是看在许易晨的面子上安慰自己,要不一个员工的心情好坏怎是老总会在意的事,哪个公司没有点办公室八卦,难不成还要召开个声明大会,那样的话可就真成了笑话,笑了笑,也就了事。
李志见她的态度,笑了笑,又和她说了些所谓的职场成长故事,就让她出去了。
下班时,她走得稍晚了些,独自一个人等电梯,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身着一身白裙的林寒。
“浅声”林寒显然没想到是纪浅声,楞了一下,走到纪浅声旁边,两人并肩站着。
“林部长,你也才走”纪浅声笑道。
她原来就觉得两个字的名字比单字的好,称呼别人时,两个字的名字说出口,显得亲近又不会让人有靠近乎的感觉,而单字的名字,你自然不能叫出口,那样会显得做作而又起腻。虽下了班,两人却也没熟到可以直呼名字,所以她思量了一下还是中规中矩的叫林寒为林部长。
“恩,刚刚处理了点事情。”
电梯到了,两人一前一后进去,或许是时间晚了些,一部电梯里也只有她们两人。两人都不开口电梯竟好像堵车了般,慢的很。
“这几天公司里传的事不是我”林寒突然开口。
“恩?”纪浅声先是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林寒指的是什么,才又说“哦,没什么”
“我不是怕你误会,只是我也曾经历过这种被传言包围的时候,这几天你表面看着不在意,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林寒看了眼纪浅声,笑了笑,继续说“那时候我刚进职场,也是个菜鸟新人,有着菜鸟身上的热情和让人嘲笑的勇气,拼劲,傻得很,不过是和对方公司的老总多喝了几杯,席间被他多夸了几句,第二天关于我和那个老总的事就传开了”
“后来呢?”
“那时候年轻,也算是年轻气盛吧,发觉后推开我们部长办公室的门,找她理论。因为只有她,那场饭局是我们两和老板去的”林寒像是知道纪浅声想什么,又继续说“不要怀疑她懂不懂得掩饰,摸爬滚打多年的她怎么会怕我一个菜鸟新人,随便和一个干了几年的手下说点什么,事就成了,可我就是不服,不想被人无故泼脏水”
“结果呢?”
“结果事情闹得很大,老板都知道了,老板和我谈时,只是三言两语的安慰了一下我,随后让我给她道歉,我当然不肯,辞职离开了”林寒再次说到这事时,语气干脆。
“你很勇敢”
“所谓的勇敢,或许该感谢那时的年轻吧,我甚至不确定如果再回到过去,我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
“你会的”
“或许吧,不过,我不认为身处同样情境的你不勇敢,你虽在意,却能看透,我很羡慕”
“我哪有那么超然,不过是俗事缠身,无力去管”
“不管怎样,我有把小张叫到办公室教给她一些事,虽然不能为你更正些什么,这是我能为你做的,也是我能帮小张的”
“谢谢”纪浅声点点头,冲林寒说道,眼睛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能听到一个外表坚强的女生的故事。这一刻的林寒让她觉得亲近。
其实在林寒说之前,她心里也想到是小张,二十三岁的女孩在那个包厢里,不时地把目光投向事业有成,气质深沉的许易晨,脑袋中幻想的无非是无数都市小言中的桥段,可惜,女主却被自己夺了去。
“或许这个阶段的她太过迷茫,有太多的东西想要”纪浅声又开口。
“恩,但想要与人熟络,制造八卦能维持前后簇拥的场面多久呢”林寒不甚赞同。
纪浅声点了点头。
电梯应声开了,两人出去前冲彼此笑了笑,心下了然。
充斥着冷漠虚伪的办公室里,每个人都需要生活,每个人都在伪装,每个人都在故作坚强,而我们又太需要温暖,却都不习惯于奉献温暖,久而久之,连汲取温暖都不会了。
出了大楼,没想到会在楼下见到南子。
“哟,项总,您不会是来接我的吧”林寒见了南子,俨然恢复了嬉笑怒骂的模样。
南子也早习惯了场面上的事,嘻嘻哈哈地说“我是真的有心请林总吃饭,就是不知道林总有没有这个时间”。
“项总请客,时间一定是有的,只是,今天,项总应该没时间才对,不说了,改天见”林寒不是啰嗦之人,那天的饭局,明眼人的都看得出来纪浅声和他们熟知,过完场面上的话,摆了摆手驾车离开。
“项总找我有事?”纪浅声开门见山。
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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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120楼  发表于: 2012-02-10 0
亦 01:03 补全

临下班时,纪浅声去公司洗手间想要拾掇一下自己,许是对着电脑工作了一整天的原因,镜子里的自己面容疲倦,脸色难看,咧了咧嘴,竟有一丝撕裂的感觉,想来竟一天没有喝一口水,忙补了补妆,擦了些润唇膏,试图不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那么糟糕。
可是,为什么镜子里的人还是一副惨淡模样,难不成未老先衰,无奈地摇了摇,咧了咧嘴角,出去。
没想到吃饭的地会约在宋亦他们常去的那家,下了车,纪浅声下意识地向前方的停车场望了望,又算了算日子,才觉得心安了些。
李总走在前面,进了包厢后连忙和许易晨握手寒暄,一屋子人认识过后落座,边吃边聊,气氛也算热闹。
“许总,还是得多谢你从多家广告公司里选中我们啊,给了我们这次合作的机会”李总坐在许易晨旁边,落座不久后,连声感谢,场面话不断。
许易晨则是礼貌地回应了几句,语气自然不像李总那么殷勤奉承,纪浅声心想,这就是客户和服务方的区别啊,广告公司依附于它的客户,不仅要使出浑身解数拉过客户,还要为客户鞍前马后,如父母般敬着,连在酒席间都“低”人一等,为人服务到底。

“许总,这杯敬您一杯,谢谢您给我们这个机会”
今晚一同来的还有市场部的两位女同事,一位就是刚刚走到许易晨身边敬酒的林寒。
市场部的同事美貌,口齿伶俐自然不在话下,身为市场部经理的林寒更是其中的翘楚,连李总平时都敬这位美人三分,其原因不过是林寒的确有手腕,曾为公司拿下过不少单子,自己也在三年内迅速坐到了市场部经理的位置。
这次和F市几家大的老广告公司抢许易晨公司的案子,李总也是带着林寒亲自出马,一番较量过后终是拿下了案子。
许是多年摸爬滚打,林寒人美,却不像名字一般是个冰山美人,说笑言语间自有一番风情,别有一番味道,与人亲近却不起腻惹人反感,这或许是她能从不少难缠的老总手里拿下合同的原因。
“许总,许总,这杯酒你可不能再推辞了啊,我的面子可以不给,林寒的面子可不能不给吧”李总适时地递话过去。
许易晨点了点头,把喝了酒,放下酒杯随手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对纪小姐的案子很满意”
一句话让席间不少人愣了愣,林寒本还想趁势再敬许易晨几杯,彻底熟络下来,最好把他们公司今后的广告全部交给自己公司,如今他这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倒是让她进退两难。
林寒听出来的,李总这个精明人自然明白,忙回身对一晚上没怎么说话的纪浅声说“小纪,快敬许总一杯,这次啊,也是许总亲自点名由你来设计这个案子的,这次合作的又这么顺利,你还不敬许总一杯”
“对啊,小纪,快把酒杯满上”林寒顺势退回座位,把酒瓶递给纪浅声。
纪浅声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应酬,有一种被老鸨推出去拉客的感觉,强压去心里的厌恶感,抬手接过林寒递过来的酒瓶。
李总趁纪浅声倒酒间,又转身替纪浅声打圆场说“小纪啊,虽年轻,但不缺经验,而且就贵在年轻,有想法,认真负责,最主要是人好,不少客户都点名要求她来设计案子呢,哈哈”
许易晨点了点头。
纪浅声拿着酒瓶和酒杯,来到许易晨身边,笑道“许总”,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想给许易晨的酒杯满上。
“我自己来”他从座位上站起,从她手里拿过酒瓶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动作从容,端起酒杯,对着她说,表情沉静“我很喜欢你的广告案,还有,那天,谢谢”

回到位置后,纪浅声只觉得对面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抬头望过去,是南子,许易晨的寝室兄弟之一,当年的青涩少年如今也是西装笔挺,说笑间从容地应对林寒丢过去的糖衣炮弹。
南子的目光并不和善,纪浅声看得出来,却只能低头不管。
许易晨的一句话足以让纪浅声整个晚上安静不少,李总也不会贸然让她去敬对方的人。
桌子的对面,林寒拉着刚入市场部的小年轻和南子他们不断你来我往地互相敬酒,李总起身去了洗手间,席间就只剩下隔着一个椅子的纪浅声和许易晨脱离于热闹喧嚣之外。
这场不许自己拒绝,不能提前退场的饭局不知要进行到何时,李总临走前嘱咐她让自己和许总继续说说广告案,林寒在南子那头也不断望自己这头,眼神在两人中间游离,纪浅声终是受不了包厢里的憋闷,起身想要去外面躲一会儿。

这家店名字很文艺,盒子世界,内部装修也很考究,长长的走廊里都铺着地毯,厚厚的软软的毯子把高跟鞋的落地声收得彻底,奇怪的是纪浅声每每走到这种地毯上,听不见任何声音,总会想起化骨绵掌这种不搭边的东西,墙上挂着画,间距大概在一米多些,画虽不是名家的名作,却都是意境深远。

纪浅声曾经问过宋亦“为什么叫盒子世界呢?”
那人给了一个颇为文艺的答案,相比今早发怒后脱口而出的心有戚戚然,不胜唏嘘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来那人向来不喜欢文邹邹的东西,自己听过他对名字的解释再指着墙上的画让他说出二三,他却怎么也不肯说。今早算是超常发挥了呢。
“看什么呢?”许易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站在她身后。
“你说为什么要叫盒子世界呢?”她没有回头,看着墙上的画,问出口。
“盒子世界”许易晨低头看了看纪浅声脚上的鞋,跟很高,那时她很少穿高跟鞋,总说自己不穿高跟鞋也很高,如今却也是混迹职场的女性,只不过对应酬这种的厌恶却还是掩饰得不够彻底,一如当年。
“也许这家店的老板想要给所有人一个他们想要的世界,在他们想要的盒子里,装着尘封许久的记忆,装着错过的却忘不掉,放不下的人,装着曾经做梦都要实现却是无力妥协输给现实的梦想,在这个盒子世界里,一切虽然触碰不到,却离他们更近些”
“或许吧,不过已经化了的冰激凌即使再放回冰箱里冻上,也不是原来模样了,你说呢?”久久等不到许易晨的回答,纪浅声又说“许总,你自己欣赏吧,我先回去了”
许易晨看了看纪浅声看得画,画面简单却没来由地让他心里难受。
那幅画四周均是空白,只有整幅画中间有一个倒置的冰激凌,纯白的奶油下面却是一片正红色。
终是脱离,无力扭转么。
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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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01:03


不是所有的温情一夜过后迎来的都是甜蜜清晨。

当浅浅淡淡的阳光从窗户透过来时,纪浅声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后依旧睡眼朦胧,勉强支着眼皮看了看身边空着的位置,觉醒过来,忙翻身看了看旁边的闹钟。
“醒了,起来吃饭吧”
纪浅声躺在床上,听到声音扭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宋亦,那人早就衣着整齐,一副闲适模样。
“宋老爷亲自下厨,真难得”
纪浅声梳洗过后,走到餐桌前,看着简单的早餐,还是反讽了一下。
想来纪浅声确实不会做饭,向来都是宋亦做饭给她吃,这也间接促使了她依旧不会做饭的现状,但是早饭,向来都是宋亦头一天晚上准备好,第二天一早纪浅声起床去热的。
对于自己要蹑手蹑脚的起床,轻手轻脚的热饭,而那人却在床上睡得舒服,纪浅声心里却没什么想法,毕竟宋亦向来工作辛苦,值班,加班,有时回来已是夜里,经常突然被叫走也是常事,如此一来,早晨的睡眠更显珍贵,起早热饭早已是纪浅声在宋亦面前值得炫耀的事情。
“当丫头睡得死死的,叫都叫不醒,你以为我会指望谁?”宋亦把粥推给纪浅声,连声“抱怨”。
纪浅声翻了一下眼睛,丢过去一个白眼,想起昨晚他又是装醉折腾自己下去迎接,又是折腾自己端水更衣的,反过来埋怨自己起不来就更不满了,当下反驳“那也不看看是谁半夜装醉折腾人”
“唔,昨晚的确很累”那人看了眼自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纪浅声当然听出来他意有所指,略有害羞,小声说了句“酒后乱性”
没想到宋亦倒是接得快,“你都说我是装醉,怎么能是酒后乱性呢,再说,我和你怎么能是酒后乱性呢”说罢,还嗤笑了一下。
纪浅声瞥见桌上放着的徐茉买回来的醒酒药,想起昨晚两人在车里,徐茉对宋亦的悉心照料,不禁出声“那我真得感谢你,没有把这机会给了别人”
作为旁观者,纪浅声对徐茉和纪浅声之间的事情看得透彻。
宋亦听了纪浅声的话,明显一顿,眯着眼睛看了对面的纪浅声一会儿,好像在确定些什么。
他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纪浅声则是若无其事的接着吃自己的饭。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传来宋亦的声音“这周和我回趟家好么?”
语气温和。
纪浅声自然知道宋亦说的回家指的是什么,但她没有想到宋亦会提到这个,两人在一起几年,虽然宋亦早都见过纪母,并深得纪母喜爱,经常出入纪母那里,但纪浅声倒是没有见过宋亦的父母,宋亦不提,自己也不曾想过。
从季然他们言语之间能听得出来宋亦的父母虽非大富大贵,却也都是知识分子,加上一些时运,宋亦的家庭环境自然不赖。纪浅声从没想这一句话会在这样一个早晨被宋亦轻易地说出口,在她心绪复杂的情况下,一切显得有些那么不合时宜。
“我不想…”纪浅声本是想说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决定些什么,但说出口时只是说出了前面三个字,顿了顿,自觉不对,才又继续说“我还没准备好”
对面的宋亦没有说话,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楼下出门上班的人不断推开防盗门,防盗门被关上时的撞击声,纪浅声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宋亦。
宋亦则是眼色深沉地盯着她看,面无表情,没有情绪,才又慢慢地说“去见见我的父母不好吗?嗯?”
纪浅声从宋亦的声音里听出了些什么,却还是摇了摇头。
宋亦冷笑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已是清清淡淡,清冷得很“纪浅声,你到底是没准备好还是真的不想,你自己清楚!”
说完话便起身穿上大衣,走到门口时,“另外,你言语间的暗示如果是嫉妒,那我会很高兴,但是如今你连我的父母也想见,我不知道你对我和你是怎么想的,你对徐茉是嫉妒还是什么,还有,同学少年远没有旧情人容易叫人心有戚戚然,不胜唏嘘,你说呢?”
冷冷地说完这些话便在纪浅声还没反应过来前推门而去。
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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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20:28

纪浅声看着两人并肩有说有笑地进了门,笑了笑,丝毫地不觉得在微凉的晚上自己走来走去有多么可怜,潇洒地回身走到路边伸手拦过一辆车,上车利落地报出地址,回家。

早早躺下,在热乎被窝里的纪浅声即使没有睡着,也不代表接到一个打扰自己沉思的电话心情可以不起伏,当电显上出现宋亦这两个字时,纪浅声接起电话那一刻,声音都是带搭不惜理的。
那边的王程安明显楞了,顿了顿才说明深夜到访的来意。
挂了电话,纪浅声利落地起床,在睡衣外面套上一件大衣,看了眼屋里的表,已是23:33,心里顿时又涌起一丝恨意,拿起钥匙下楼,那样子分明是磨刀霍霍向猪羊。

车里

王程安挂了电话,从后视镜看了眼还是一副醉酒模样的宋亦,笑了笑,回过身把他的电话递回去“得了,电话也打完了,你就别装了,人家这会儿正准备下楼迎接你呢”
坐在后座的宋亦听了王程安的话,睁开眼睛,接过电话放进口袋,随即又把眼睛闭上了,头靠在抱枕上,摆出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行啊,你就继续装吧,免得被人拒之门外,不过你这继续装死,即使登堂入室了,也要小心被人扫地出门”
王程安说完话,看宋亦紧抿的嘴竟然笑了一下,也不待他回答,继续说“你等你们家那位吧,我去看看徐茉”说完便开了车门下车去寻徐茉。

今晚的聚会是他们这一帮人为周明韩碧婷新婚燕尔的小两口送行,周明和韩碧婷都在B市打拼,虽说周明家条件不错,但也不足以供应小两口在B市逍遥度日,周明工作几年来除去春节之外很少回家,这次回来结婚,两人连蜜月都推迟了,只为在家多呆上几日。
一晚上大家说说聊聊,时不时调侃一下这对新婚夫妇,笑闹间,气氛融洽,唯独平时喝酒很节制的宋亦喝得多,加上那位又不见出席,王程安以为两人闹了别扭,散时主动请缨送醉酒的宋亦回家。
徐茉本也在一起,在车开进小区时下车说是去买水,王程安和宋亦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回来,已经临近午夜,自然担心,下车后顺着原路寻了回去。

纪浅声推开防盗门,看见宋亦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车灯闪着,朝那边疾步走了过去。
到了车跟前,隔着车窗看了看,不见驾驶座有人,注意到后座的两人,抬手轻轻地敲了下车窗,后退了几步,后车门应声而开。
“浅声”徐茉听见有人敲车窗,以为是不见踪影的王程安回来了,推开车门才看见是纪浅声,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徐茉,你也在”纪浅声往车里望了望,看了眼里面的宋亦,笑着答话。
“恩,今晚大家给周明那对送行,宋亦喝得多了点,我和王程安送他回来”徐茉将手里刚刚拧开的瓶盖拧了回去,把瓶子放在一边继续说“我还以为今晚你也会来呢”
“我不在,没人看着,他喝得倒是畅快”纪浅声避而不答为何自己不出现的原因,埋怨地说道,又看了看里面的宋亦,笑着按住准备下车的徐茉,“没事,你坐着,我去那边就行”
来到宋亦那一侧,打开车门,看了眼一副醉酒后不省人事模样的宋亦,他头靠着自己丢在他车里的抱枕,安安静静的,嘴微抿,连带左脸颊靠近鼻翼那颗小痣在路灯的照射下都显得格外的可爱,强压下自己看到他这幅摸样心里的种种想法,弯下腰语气尽量友善地开口“宋亦,醒醒”
午夜的气温不高,纪浅声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大衣,依旧觉得凉风飕飕,见宋亦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徐茉则在旁边若有所思的盯着两人,抬头冲她笑了笑,伸手轻轻摇了摇宋亦的手,又在他俊颜上轻轻拍了拍,“宋亦,宋亦,醒醒”
这回宋亦算是有了些反应,迷迷糊糊地睁了一下眼,看了看站在车外的纪浅声,随即又闭上了眼,眉蹙着,嘟嘟囔囔地说“头疼”。
纪浅声叹了一口气,继续温柔攻势,贴近他的耳边说“那一会儿回去我给你揉揉好不好,你先下车”
没等宋亦有所反应,徐茉及时开口“浅声,要不你也上车等等吧,王程安还没回来,宋亦现在醉成这个样子,你自己也不能把他扶进去,等王程安回来,让他帮你”
徐茉说的中肯,纪浅声想想也是,点点头,想把车门关上,自己去副驾驶坐着等王程安回来,不料宋亦却拉住她的手不放,还模糊不清地吵着头疼,一副缠人模样。
“哟,浅声你下来了啊”王程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纪浅声身后,看了眼车里的徐茉才说“我去找你了,怕你自己不安全,在门口那家超市找遍了也没找见你,连忙回来看看你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恩,我又去了趟药店,出来从小区的侧门回来了”徐茉把搁在一旁的醒酒药递给纪浅声,“回来的路上我见他难受就买了醒酒药,你拿回去给他吃了吧”
“谢谢”纪浅声虽知道宋亦作为医生向来不吃醒酒药,到底不忍心当面回绝徐茉,伸手接过,另一只手把宋亦脑袋后面的抱枕拿开,丢到后面,拍了拍宋亦的脸,“宋亦,下车了”

王程安和徐茉一起回去,一晚上折腾下来两人都有些累,不同的是有人是体累,有人则是心累。
两人站在路口拦车,王程安看了看身边脸色不佳的徐茉,说“你今晚也喝了不少,没事吧”
徐茉苦笑了下,摇了摇头“还好,没事,头脑还算清醒”
“清醒就好,别像有些人,怕被扫地出门,明明清醒得很,却装着不清醒”王程安摆了摆手,招呼马路对面的车开过来,又说“车来了,上车吧,我送你会回家”

屋里

纪浅声拿出蜂蜜罐,就着温水冲好,给沙发上的宋亦端过去。
那人进屋后,大衣被自己脱下,此刻正穿着件衬衣靠在沙发上,依旧衣冠楚楚的样子,一言不发地迷糊着。
听见纪浅声招呼他喝蜂蜜水,那人才懒懒地直起腰,就着她的手,把一杯蜂蜜水喝下,舔了舔嘴,又瘫了回去,那表情意犹未尽的。
“还想喝?”纪浅声低头问他。
“恩”那人嘟嘟囔囔,模糊不清了应了声。
“宋亦!赶紧去把你的一身酒气洗洗,要不你今晚就在沙发上继续将不省人事进行到底!”
纪浅声忍了一晚上,终于爆发。
她和那人在一起很久,宋亦喝酒向来克制,即使聚会多,也喝得不多,醉酒更是极少发生的事情。通常醉了之后,就是嘟囔着纪浅声要擦擦,蜂蜜水,在纪浅声用温毛巾给他擦过脸和手后,又喝了蜂蜜水,便不再出声吵她,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躺上一会儿,自己就去洗漱,乖得很。
虽然他今晚的套路还是如之前一样,纪浅声还是分得清他到底是真的醉酒还是装出来的。之前在车里,早已发现,没有揭穿是顾忌徐茉在,如今只剩自己和他,自然没必要陪他玩下去,丢下话,纪浅声转身就回卧室了,留他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
躺着床上,纪浅声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一时没动静,纪浅声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他了,可刚刚递给他喝蜂蜜水时,自己手上的动作大了些,不小心把水洒到了他衬衣上,那人明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眼睛眨了眨,才又继续喝。还有先前在车里,半眯着眼看自己是谁的样子,明明就是一副了然模样,自己拉他,他还故作醉酒,一语不发,想到这些,翻了个身继续睡。
果然,没多久,外面就传出了走步声,浴室里开始哗哗啦啦。

等了一会儿,伴着一股沐浴液的味道,那人蹑手蹑脚地轻轻上床。
呼吸间,被人从背后揽进怀里,那人的下巴也搭上了自己肩头,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捏了又捏,“睡着了?恩?”
“托宋老爷的福,您没睡着,我怎么能睡”纪浅声口气不善。
“唔?”那人避而不答,躲开自己丢过去的炸药包,整个人又往前贴了贴,搂得她更紧,下巴又在她颈部蹭了蹭,转移话题“你给我买的衬衣脏了,被你弄得,你得洗”
蛮不讲理的话被他一本正经的讲出来,低沉的声音,撒娇的语气却说得天经地义般,纪浅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一个晚上就被他扰了,又是下楼迎接他的大驾,又是伺候他宽衣喝水,末了,还得善后,想到这些心里真是抑郁难平,可还是忍了忍,恩了一声算是委曲求全的应了他。
偏偏那人不知好歹,不知见好就收,不知收敛,贴在她耳边嘟囔着“头疼,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见纪浅声不理他,温热的嘴磨蹭着她的耳边脖颈一带,继续模糊不清地嘟囔“给我揉揉”
纪浅声自然知道他如此一反常态的撒娇是为哪般,最终目的又是如何,把宋亦的手甩开,转过身,黑暗中瞪着一脸无辜的宋亦,恶狠狠的命令“平躺着,头侧过来”

宋亦听话地照做,纪浅声胳膊支起上半身,轻轻地给他揉太阳穴,宋亦被伺候得舒服,也不吵了。无奈纪浅声整个身体的支点都在肘部,没一会儿两只胳膊就麻了,停了一下,身体往前动了动,更靠近宋亦,继续给他按摩。
纪浅声耐着性子给他轻轻地揉,那人不再装晕,睁着眼睛一语不发地盯着自己看,神情莫名,心里感叹自己果然是丫头命,大半夜的受苦受累伺候人,心里不爽,手上的力气也加大了些。
“你对我不满?”那人终是开口,明知故问道。
纪浅声看他那欠扁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一万句话留给自己,“闭嘴,闭上眼睛”
“不闭”
“闭上”
“闭嘴还是闭眼睛?”
“你喝酒喝到脑袋里面去了?都闭上!”
“啧啧,恶毒的女人,恶言恶语的,脑子也笨,你不和我说话,我自然而然就闭嘴了?”
纪浅声受不了他优哉游哉的躺在那里挑衅,一副大爷挑逗小丫头模样,双手离开他的太阳穴,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覆上他的眼睛威胁,“我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头疼,闭嘴闭眼睡觉!”
宋亦竟恬不知耻的吻了吻捂住自己的手,亲了又亲,纪浅声手心湿了,松了手,刚想停止这无聊的游戏,躺回去睡觉,没想到被宋亦揽上了腰,他稍用力,把自己又往他身上带了带。
随着他的动作,自己整个人上半身压在他身上,两人的距离不过四五厘米,对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两人对视着,黑暗中,借着窗帘透过的一丝亮光,纪浅声盯着宋亦看了看,确实五官端正,长相极好。
鬼使神差地,纪浅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又左右动了动他直挺的鼻梁,好像要确定是不是真的,手指点了点那颗小痣,头昏脑胀地嘴凑了过去,亲了亲。
宋亦则是本能地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偏头寻到她的嘴,吻了上去,唇齿纠缠间,手伸进睡衣,不断抚摸,轻易地将内衣扣子解开,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继续亲吻。
睡衣扣子被一颗颗解开,随着深吻,唇齿纠缠,两人都是呼吸紊乱,当宋亦刚想伸出舌尖时嘴却被人咬破,淡淡的血腥味散开,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甜蜜亲昵在。宋亦双臂支起身子,整个人撑在她的上方,静静地俯视她,伸出舌尖舔了舔破了的地方,丝毫不在意,宠溺地出声“笨手笨脚。”
忽略掉纪浅声的瞪眼,埋头于她的脖颈,像小狗似的亲亲舔舔。
宋亦在亲密之事上向来耐心,行事风格像他整个人一样,不发一言,丝毫不露情绪,只有沉重急促的呼吸声能透露出他的情动。
一番亲吻揉捏后,纪浅声已是浑身软软的,毫无抵抗之力,宋亦拉过她的手往他的腰身下走,纪浅声猜到他想要干什么,拼尽力气往回缩手,宋亦也不强迫她,放任她收回手,笑了一下,那样子,分明是一切了然于心,早都想到了结果,丝毫不在意纪浅声的缩手,竟还能哑声询问她的意见“那这样,嗯?”
纪浅声衣衫早都被他褪个干净,此刻他压在身上,还要逗她,又羞又烦,不禁蹙着眉头瞪了他一眼。
那人收到信号,终是笑了一下,顺势进入,缓缓抽动。
taohua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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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略有小成
没有错过。。。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17楼  发表于: 2012-02-06 0
哇咔咔~
谢谢楼主分享~
pxhpp

ZxID:7853800

等级: 读书识字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16楼  发表于: 2012-02-05 0
版主 快更啊 盼盼盼
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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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也从未向扮演深情,但我就是想等你,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15楼  发表于: 2012-01-30 0
亦 08:30

纪浅声挤上公车后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昨晚熬夜才算把前几天“悬而未决”的广告案子完成。之前灵感干涸让她痛苦万分,老总对这个案子极其看重,纪浅声自然不敢怠慢。老总把这个案子交给自己,孙姐她们几个老资辈的人嘴上虽没说什么,提点她好好做,这个客户可是李总亲自出马拉过来的,做好了如何如何,心里却对此颇有微词。
纪浅声表面上点头听着,心里自然清楚这个重任是把双刃剑,做得好,客户满意,自己自然对老总有个交代,功劳却谈不上有多大,可要是做得不好,客户不满意,到时责任也全在自己这里。
说来客户提出的要求不过分,起码在纪浅声几年的工作当中,他们提的要求相比之前的客户谈不上苛责,给的时间也很宽裕。偏偏自己像是江郎才尽了一样,久久拿不出案子,那边负责沟通的人倒是很大度,一直没打电话来催,沟通的时候也很客气,不像有些客户,颐指气使的指挥她该如何如何。这算是纪浅声接这个案子最感欣慰的地方。
打了卡,到茶水室想要冲杯咖啡提神,等待烧水的功夫,纪浅声端着杯子想起家里的咖啡好久之前就没了,自己竟也一直不记得买。
纪浅声爱熬夜,以往总愿意捧着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边喝边想思路,一开始是为了提神,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可宋亦对此却不甚赞同,每当纪浅声手握着咖啡杯或者烧水后拿出咖啡准备冲时,他总愿意在一旁感叹说她选择了一种享受型的自杀方式。纪浅声对他的提点也懒得回应。
人不都这样么,明知而为之。

就着早上的一杯咖啡,纪浅声把手头的另一个案子处理了一下,和客户在电话里沟通了一下,那边没什么意见才算是放了心,了了一桩心事。
午休过后,纪浅声决定再把昨晚的案子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修改,好拿去给老总过目。以往这种事自然不必经过老总,自己和客户去谈就好,可这次是老总钦点的自己,他又对这个案子极其重视,纪浅声想来还是想给老总看看得好。
正检查着,电话响了,纪浅声心里一惊,顿了顿,反应过来是内线才镇定下来接起。
“小纪,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恩,李总,我已经做完了,正准备拿过来给您看看”
“我就不看了,你和那头联系一下,然后辛苦你跑一趟吧”
纪浅声狐疑李总自己不出面么,一时没应答,听见电话那头又说“手里的事不急的话可以等等再做,如果急,先让孙洁她们帮你,你最近就负责这个案子吧”
“哦,好的”
挂了电话,纪浅声连着跳了几天的右眼又开始跳了,用手按了一会儿,松开后又立即开始跳。从婚礼上回来,自己的右眼就总是跳个不停,纪浅声当然不信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可心里还是隐隐不安,对电话的反应也异常敏感。其实,打电话找她的除了一些熟人,无非就是客户。可纪浅声还是很怕,每次屏幕上出现一个电话簿外的电显时,心跳总要加速,连带右眼的异常,整个人神经都莫名紧张。缓了缓神,和那边联系了一下,确定好时间地点等事项,装好东西出了公司。
客户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在F市很有名,地处F市市中心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很好找,纪浅声到了之后坐电梯直奔十楼。
站在门口和负责接待的人员说明来意,接待人员客客气气地请纪浅声稍等,拨了一通电话后把纪浅声带到待客室,端上茶水,说“请您稍等,许总正在开会”
纪浅声听到那一声许总后眼睛又迅速连跳了几下,表面上却只能微笑着点点头说没关系。
负责接待的人退了出去,纪浅声一个人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平复心情,把手里的广告案翻开,强迫自己思考一会儿怎么和对方讲解,心里却止不住的紧张,眼神怎么也落不到手里的案子上。
过了一会儿,一个挂着职业微笑的助理进了门说是许总开完会在办公室等她,纪浅声收拾好东西跟着出去,一路上眼睛跳个不停,惴惴不安的心终是在助理推开门的一刻落了地。

助理关了门,纪浅声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许易晨,眼睛竟也不跳了,竟然能礼貌地微笑开口“许总好”
许易晨站在那里面目表情盯着纪浅声看,僵了一会儿顿了顿才说“浅声,我设想过无数种我们再见时你会和我说什么,我想过你会不计前嫌的问我一句过得好不好,又或者恨恨地说理我远点,单单没想到你会像不曾认识我一样叫我一声许总”
他说这些话时语气低沉,声音沙哑,像是病了一样,带着一丝无奈。纪浅声抬头看向他,发现他面容疲倦,神情痛苦,心里不是不难受,可还是生生忍住“许总,我今天来是和您谈贵公司的广告案的,不是叙旧,何况,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叙”
许易晨一言不发地盯着纪浅声看了一会儿,像是极力忍着什么,面色难堪,末了却又无奈地笑了一下。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坐着,一如当年在同居那段日子一样。
纪浅声盯着自己手里的案子,目不斜视地不断讲解,丝毫不顾对面的许易晨。期间,询问过几句都被他恩一声推了回来也懒得再问,自顾自地讲下去。
“许总,你觉得这个案子怎么样,有没有哪个地方不满意?”纪浅声讲解完全部,官方地询问。
“案子我们稍后再说,快下班了,我们去吃饭吧”许易晨从思绪中回神,建议道。
“不必了,许总,如果您没什么意见,我就先走了,如果您有意见可以打电话找我”纪浅声说完这话,迅速收拾好东西,离开位置推门而出,一步不停地出了写字楼。
到了外面,吹了吹风才找回自己的呼吸,看向川流不息的车流,纪浅声感觉自己目前的状态和在车流不断的时段过马路一样,艰难,充满危险性,稍不留神,死路一条。
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纪浅声知道是谁,拿出来不断按掉,终是敌不过对方的坚持,又在心里劝说他是客户客户,勉强接起。
“站在那里不要动”
电话那头许易晨急切带着一丝命令意味的话透过电话传了过来,纪浅声回身一看,他追了出来,没几步就跑到了眼前。
“许总,我认为我们今天谈完了”纪浅声说话间留意到绿灯亮了就要过马路,却被许易晨拉住了手腕,止住了前行的脚步。
“陪我去打个针吧,好不好”许易晨低低的声音就在耳边滑过,透着一丝无力,纪浅声心里一松,抬头望了望他,近看才发现他唇色惨白,脸色也难看得很,到底心里软软的,点了点头。
许易晨走在前面,纪浅声在他后面跟着,两人之间隔着四五步的距离,一路无语,只是许易晨会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定纪浅声在后面跟着再继续走。
他走得不快,纪浅声看着他的背影,一如当年,只是他好像很累,想问他要不要乘车,可这句话在心里转了一圈由一圈还是没有开口。
两个人在繁华地带转来转去,穿了几条街,终于找到一家不大的诊所。进去一看,满屋子的人在那候着,两人挑了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许易晨一动不动的靠着后面,闭着眼睛,纪浅声想是他难受,一言不发的坐在旁边等着。
过了好久,算是轮到他们,一个大夫模样的女人走过来面无表情地问怎么了,纪浅声侧头看看许易晨,见他靠在那里没有开口的意思,好像睡着了一样,只能开口替他答“他好像发烧了”
女人看了看许易晨,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按了一下,拿起手再开口时语气温柔了不少“恩,烧着呢,你先把他带到里面的隔间,我去拿体温计,先测测体温再挂个吊瓶。”说完话,又看了看许易晨才转身走了。
纪浅声盯着许易晨看了几秒,他眉头蹙着,一只手按着胃部,担心他不止发烧,轻声叫他“许易晨?”
许易晨闻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是眉头依旧蹙着。
“起来,我们进里面去吧”

纪浅声刚把许易晨安顿在病床上靠着,刚刚的女大夫就进来了,看了眼许易晨说“来,把体温计夹上,测测多少度,一会儿挂个瓶子就好了”
女大夫见许易晨不接自己递过来的体温计,面色稍有不悦,又把体温计递给旁边的纪浅声说“你给他弄吧,我去拿药”,语气又恢复了冷漠状态。
纪浅声接过体温计,看了看靠在那里的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的许易晨,叹了口气,起身叫他“许易晨,测体温,给你温度计”
“唔”许易晨嘟囔了一声却不接体温计。
纪浅声当然不信他已经病得连体温计都接不了,只是狠不下心,拿他没招,伸手给他衬衣扣子解开两个,把体温计递到他的手里说“这回量吧!”
果然,许易晨接过体温计,眼睛也不睁开,慢吐吐地夹在了腋下。
女大夫拿着药进来后看了眼体温计,给许易晨的挂上点滴,照常地嘱咐纪浅声看着,快没有时喊她就好。
“大夫,他胃好像不太好”纪浅声眼见大夫又要走,而许易晨的手从进来后一直没离开过胃部,眉头也蹙着,开口提醒大夫。
女大夫听了纪浅声的话,才回身又看了看许易晨,开口问他“胃疼?”
纪浅声动手轻轻戳了戳许易晨的胳膊,提醒他赶紧老实回答大夫的问话,许易晨才算闷声闷气地恩了一声。
女大夫又询问了几句,好像不太满意许易晨的只言片语,对纪浅声说道“没事,就是不好好吃饭,喝酒过度,一会儿我给他开点管胃痛的药,你去附近给他买点粥之类的吃,半小时后把药吃了就好了”
纪浅声看大夫语气严肃,许易晨蹙着依旧眉头,表情比刚刚回答问题时还难看,不禁询问“大夫,他的胃病很严重吗”
“目前来看问题不算大,你得好好看着他点,要不就难说了,提醒他正常饮食,酒不过量,胃痛不要依赖药物”

碍于许易晨的胃疼,胃里又没什么东西,怕药物刺激胃所以大夫把点滴速度调的很慢。等两人出了诊所时已经临近晚上八点。许易晨的烧退了些,期间喝了些粥,整个人比之前显得有精神些,却还是很虚弱。
“我们去吃点饭吧,刚刚的粥你都没有喝”许易晨站在纪浅声身后开口,声音还是低低的,让人担心。
“不用了,你还是打车回家吧”
“你没吃晚饭,就当我谢谢你陪我打针”
“你发着烧,胃又不好,还是先回家吧,回去后好好休息,医生告诉你要正常饮食,少喝酒,明天烧不退再挂一瓶,记得回去后喝点粥,胃不能饿着”......
“我走了”
或许是今天的许易晨太过脆弱,让习惯了他意气风发样子的纪浅声心里防线一退再退,嘱咐的话也越说越多,等意识到时候赶忙止住,转身疾步走掉,一路上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回头看他,脚步也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片刻不停。
茫无目的地走过了几条街,纪浅声才在楼层林立的街道上发现了熟悉的店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深呼一口气,准备回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太过好使,竟然在一排排车中间发现了宋亦的车,扭头去看停车场对面的店,正是宋亦他们一群人常聚在一起的那家。而此刻正往店里走的人也再熟悉不过,那人还穿着自己之前买的大衣,脸上的笑意很深,不似之前淡淡的,清瘦的身影旁走着一个身姿颇好,谈话间笑容依旧那么温柔的徐茉。
纪浅声看着两人走进去,想了想,自从自己在浴室推开他的那晚,两人几天竟一直没联系过。
糯米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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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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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五年,等待的七年,我知道这从来都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也从未向扮演深情,但我就是想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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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纪 一至四十一章节 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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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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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14:34


纪浅声坐在沙发上,看一眼旁边,宋亦在一堆抱枕中间睡得很是安稳。那张睡颜安安静静的,很是无害,可纪浅声却恨不得用抱枕给他打醒。
那时,把自己“主动献吻'的动作制止的人不就是他么。
纪浅声闭着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肩处被人按住,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伴着一阵哄笑声,睁开眼就看见宋亦的脸,眼神戏谑,顿时又气又急又羞,恨恨地扔给他一个狠狠的眼神。那人好像就等着自己羞红了脸,收到威胁的信号,眼神又瞬间转为深情,盯着自己看了片刻,低头吻了下来。
宋亦的动作不大,轻轻地在唇边啄了一下便离开了,轻得快得连纪浅声都觉得他好像做的假动作。周围人还揪着不放,纷纷喊太过敷衍,那人就把自己揽在怀里,让自己脸贴上他的胸前,他来安抚那些起哄的人。

看了看电视里的碟片一个个镜头过去,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纪浅声一点也没有看进去,只知道傲慢又脆弱的女主周旋于未婚夫,前夫,前夫同事中间,宋亦本就不爱看这种黑白老片,此刻倒睡得熟。
纪浅声靠上沙发后背想要把影片坚持看完,中间几度走神,总算是看到了女主和前夫复婚这个结局,这才关了电视起身,从卧室里翻出留在宋亦家里的睡衣进了浴室。
洗过澡,纪浅声站在镜子前,把手伸出去对着镜子好好看,浴室的灯光下,手显得特别白,连带那颗小小的黑色痣都显得特别可爱。
想起了那时,许易晨夸这颗小痣很性感还被自己好好地调笑了一番,可许易晨还是反复地摸了摸,一脸认真地评价“真的,你浑身上下,唯一性感的地方就是这里。”从那之后,许易晨每次握自己手的时候,总愿意反复摸一下这里,所以当今天许易晨再次在这个地方做了相同的动作时,自己心顿时像抽了一下生痛,楞了一瞬后就是往回收手。

那么熟悉的体温,曾经贪恋的握手,可只能忘记,收手。
许易晨,你好不好?
这些年,你好不好?
不要再握这只手了,从那天凌晨你握住了这只手,阻挡了那巴掌,我们注定分开。
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浴室里有点闷,连带纪浅声的心里也是闷闷的喘不过起来,觉察到自己眼角湿湿的,刚想回身出去浴室门就被人推开了。
纪浅声还没来得及放下自己的手,回身就看见一脸睡意,好像还没有睡醒的宋亦,以为他要用卫生间,转身想要避开他出去,没想到被他拦住从后面抱住。
“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对着镜子看手,很好看吗”宋亦个子高,稍弓着身子从后面抱住她,边贴在耳边说话边把她的手抬起看了看,声音懒懒的,那样子就是刚刚睡了一觉起来想要逗逗你。
“哪有,我的手又小又胖又粗糙,要不宋老爷怎么看不上我的手呢”纪浅声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开口。她没忘记今天要不是自己勇敢地救自己于危难之间,指着宋亦不知道后来又会出现怎样一番难堪的景象。但转念一想,不对,也许自己的鲁莽行事害了人家的好事呢。
宋亦听了怀里人的话,反复看了看她的手,笑了笑,顿了顿说“唔,你应该早有自知之明的”。
“是啊,是啊,我应该早有自知之明,这样就不会横刀夺爱了”纪浅声刚刚情绪不好,现在说话声音顿顿的,听起来很是委屈。
“唔?”宋亦一时不知道纪浅声指的是什么,等到反应过来后,趴在纪浅声肩膀处闷笑了一声,把纪浅声转向自己盯着她看了片刻,轻轻吐出一句话“宋老爷喜欢你的横刀夺爱”,随即手按上她的脑袋,脸轻轻靠了下来,嘴贴上她的唇,轻轻吻住。
宋亦先是柔柔地在嘴边辗转,可怀里的纪浅声好像有些抗拒,促使他不断加深力度,含住她的嘴唇,又在她挣扎的时候,舌头用力地抵进她的唇齿之间,在她稍有迟疑的时候,舌尖伸进去和她唇齿缠绕。双手也不闲着,按上她的肩,纪浅声留在自己这里的睡衣上半身是吊带样式的,下面蓬蓬的,他轻易地就把两个肩带连带里面内衣的带推了下去,随后一只手绕到她背后解开了内衣的扣子,双手从两侧由下往上的把睡衣推了上去。
宋亦的嘴还吻着纪浅声,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不断用力的抚摸着,换做平时,纪浅声早都晕得七荤八素了,不过是要求宋亦回卧室里继续。可今天,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所以,即使在上身衣物凌乱的情况下,她还是想奋力推开已在情欲之间的宋亦。
无奈宋亦好像不为所动,沿着脖颈一路亲了下来,在她的锁骨处轻咬了一下,低低地埋下去,觉察到她的抗拒,嘟囔了一句乖,一手托住她光滑的后背,另一只手在她腰间细细揉捏,顺着腰侧不断往上。
宋亦密密的湿润的吻一路向下,滑到了她的胸前,他貌似嫌弃她的衣服碍事,低低地喘息着把她的衣服又往上推了推,身前终于一览无余,毫无障碍,宋亦呼吸急促热烈间低头含住了,深深吸吮。
伴着他的唇齿动作的加重,纪浅声无力地叫了一声,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力气大到推开宋亦的时候自己也踉跄地靠上了身后的洗手台。两人均是急促地呼吸着,纪浅声愣愣地看着灯光下的宋亦,衣服凌乱,眼角泛着泪,他却衣物完整。
宋亦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好像刚刚睡醒进来时那副模样,如今被纪浅声推开,愣愣地站了数秒,才算懒懒地睁开睡眼,神情茫然,带着孩子气。
“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今天挺晚了”纪浅声顿了顿才讪讪地说。
宋亦等了一会儿像是醒了过来,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恩了一声后把纪浅声的衣服从脖颈处拉了下去,肩带扶了回去,手又从衣服下面伸进去,帮纪浅声把内衣的扣子扣好。
纪浅声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再看他时,那人眼里已经是一副清明,没有一丝情欲,真真切切地睡醒了的样子。
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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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10:13


纪浅声随着许易晨的靠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前的他被蒙住了眼睛,真真切切地再次站在自己跟前,握着自己的左手,他握得并不紧,触碰的时候也是轻轻的,和他人一样彬彬有礼的姿态,游戏中被这样一个人握着手并不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情。可那轻轻的触碰,那熟悉的体温,那微妙的感觉,从心里升起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熟悉感觉让纪浅声愈发的难受,手都有些颤抖。
曾经,两人在一起时,不知道多少回都是自然地两手交握着,他拉着她,什么时候松开,又不知什么时候重新握起,两人都默契得很。
曾经的握手是那么自然,亲昵,温暖,不似如今。
那时,纪浅声会拿起许易晨的手看了又看,然后再伸出自己的手比对一下,抱怨自己的手不好看,不像他的手指又细又长。许易晨就会笑笑,把她的手拿起来反复看看,然后握住一本正经地安慰她说“不会啊,我觉得挺好,胖胖的,肉肉的”然后两个人又闹做一团。
熟悉的体温,曾经那么温暖,不似现在。

许易晨习惯性地在纪浅声左手手背靠近手腕位置的地方反复碰了碰,这个动作让纪浅声下意识的缩回手,抬头看了看许易晨,他就在眼前,两人近得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纪浅声看了看他,想知道他是不是认出了自己,可瞥了一眼他的脸又急忙低下头,明明知道他看不见,却也没勇气在看他,只能微微低头,视线正好对着他的下巴看。
许易晨觉察到纪浅声的动作,不觉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紧紧握住了她的左手,心跳不已。
“朋友们,抓紧时间找对你们想要的人哦,我要倒数了,一会儿摘下眼罩后一切后果可由你们自己承担啊”
“好,我开始倒数,10,9,8,7……”
眼前的情境已经让纪浅声很是难受,季然的话更是让她心慌意乱,她不想在许易晨摘下布带后出现两人相视而望的尴尬场面,可许易晨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左手不放,身体又向前迈了一小步,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自己的呼吸都已不稳。
纪浅声慌忙中看了看自己右手边的徐茉,她身前的宋亦正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撒开的迹象。季然的倒数越来越近,下面的叫好声也越来越大,台上为数不多的几个男的都站定了自己的位置,眼看大局要定,纪浅声情急之下,硬是甩开了许易晨的手,脚步向右侧一挪,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手送进了宋亦的右手。
“停,不许动了,请男士们用另一只手摘下眼罩”
纪浅声庆幸自己在季然说这句话时完成了自己的动作,好在宋亦也配合地松开了许茉的一只手,心里虽然担心徐茉会不会想自己小气,连一个小小的游戏都玩不起,却只能默默希望徐茉不要介意自己的动作。
随着季然的口令,男士们一齐摘下了眼罩,台上顿时出现了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局面。
纪浅声不敢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许易晨,却也知道他此刻正盯着自己看。
季然在那边起哄新人,说是虽然两人没错也得给一会儿接受惩罚的男女做个热吻的示范,季然拿着话筒掌控全局,再加上那群兄弟台上台下的起哄,新人终于熬不过来了个热吻。
纪浅声顺着声音向那侧望去,正好看见一手插兜的许易晨站在那里,另一只手里拿着红色的带子,正注视着自己,神色不名,心里一紧,只能把头扭回来,从宋亦手中收回手,又看了一眼宋亦,他像是没什么知觉似的望向闹得正凶的人群。

“徐茉,原来你站在这,难怪我都找不到你”王程安手里拿着刚刚摘下的布带走了过来。刚刚在那头,他就注意到这边的几个人,还纳闷为什么这四个人老是凑在一起,要说另外三个人还好,这个伴郎怎么每次也在。过来一看,宋亦倒是如平常一样望着那边,嘴角还带着一丝难得一见的笑意,另外三个表情却都是不怎么好看。
徐茉恩了一声算是回答,王程安搞不清楚眼前的情势,看了看站在那里的许易晨主动伸出手说出名字“你好,王程安。”
许易晨静静地站在那里,顿了顿回过神,轻轻颔首,伸出手说“许易晨”
“好,好,新郎新娘示范完了,下面开始我们的惩罚环节啊”
“朋友们,我们是让这些人一对一对接受惩罚啊,还是一起啊”
“一对一对来”王程安算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即使站在了台的一侧还能跟着起哄,五个人站在这里,唯独他一个人叫得热烈。
纪浅声看季然在人群里找出了刚刚握错手的两对情侣,又是一阵起哄后,两对人无奈下还是别别扭扭地接受了惩罚,本以为煎熬到此结束,自己可以下台和宋亦说一声早早回家,没想到季然拿着话筒奔这边走了过来。

季然径直走到了纪浅声身边,笑哈哈地说“嫂子,嫂子,你可别怪我啊,我刚刚可是眼尖地看见你甩开了我们帅气伴郎的手,拉过了我们亦哥哦,这也是违规,理应接受惩罚,对不对,朋友们”
“接吻,接吻”
王程安,杨继和台下一起起哄不算,还把宋亦和纪浅声给推到了台中间,一时间纪浅声和宋亦到了风口浪尖,成了游戏惩罚的看点。
周明旁边靠着韩碧婷,回身看见了站在人群后的许易晨,面无表情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台中间的纪浅声。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心疼,自己大喜的日子却让兄弟难受,这叫什么事啊。忍不住上前为两人说两句,想要过了大家都好,不料这群人算是玩开了,不依不饶地让两人接吻。韩碧婷也是冲他笑了笑拉回了周明。
其实,若是别人,季然他们兴许也就放马过去了,但难得遇到个机会让亦哥和他家那位亲昵一下,他们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哪里知道,在他们想要为宋亦添上甜蜜回忆的时候,不远处的许易晨是怎样一番心境。
纪浅声被一群人围着,知道躲不过去了,为难间,抬头看了看宋亦,那人倒是一副不怎么为难的模样,嘴角还泛着丝丝笑意,可那模样分明不是要主动的样子,纪浅声受不了被一群人围着,今天的一切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只想着早早结束,早早走开,一闭眼,踮起脚,想要亲那人一下草草了事。
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会被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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