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老师,古今中外写作的人,很重视艺术技巧吗?
老师说:是的。他们很重视艺术技巧。
我说:你谈一谈好吗?
老师说:好吧!古往今来和古今中外的作家们、文章家们、理论家们,没有一个不重视艺术技巧的。
孔子讲:
言之无文,行而不远。
这儿的“文”,即指“文采”。这就是说,文章中的语言,如果没有辞采,内容再好,人们也不喜欢看,它也不能久远地流传下去。
刘勰说:
古来文章,以雕缛成体。
他又说:
圣贤书辞,总称文章,非采而何?夫水性虚而沦漪结,木体实而花萼振:文附质也。虎豹无文,则鞹同犬羊;犀兕有皮,而色资丹漆,质待文也。
刘勰讲得很清楚。他说:从古至今的文章,都是讲究雕饰的。古代圣贤的著作,都叫“文章”,这不是由于它们都有文采吗?然后,作者一连串打了四个生动形象的比喻,说明文采——即技巧——的重要。他说:虚柔的水可以产生波纹,坚实的树木便能开放花朵,但“波纹”和“花朵”这“文采”必须依附于“水”和“木”这特定的实物。虎豹皮上如果没有花纹,就看不出它们的皮和犬羊有什么区别;犀牛的皮虽有用,还必须涂上丹漆才美观。可见,“虎豹”和“犀牛”这物体的实质也要依靠“花纹”和“丹漆”这美好的形式。
鲁迅说:
但是题材好,是没有用的;还是要技术。
“技术”即我们所说的技巧。鲁迅不仅重视写作技巧,而且在写作实践中注重运用,所以他写的文章或作品,达到了思想和艺术的高度统一,千古不朽。
前苏联作家高尔基十分重视艺术技巧的学习和掌握。一九三一年六月十二日,他在劳动宫同三百名工人突击队员谈话时,希望他们学习一点文学和一点文学技巧。
他说:
如果谈到技术方面的组织,我认为你们已有一些小组或类似的团体。我一向就想建议组织学习,学习一系列关于文学史、关于文学典型的历史等等方面的书,学习一般的文学技巧。每一桩事业,文学也不例外,都需要技术知识,没有这种知识就会一事无成。
卢那察尔斯基是前苏联著名的政治家和文艺批评家,跟列宁是同时代的人。他是一个熟练地掌握了艺术技巧的很会写文章或作品的人。每当一个人发表了一个正确的引人注意的思想时,他便把这个思想抓住,写成文章,而且表述得非常漂亮和出色,如同一个人穿上了光芒四射的服装,以至使发表这个思想的本人都很惊讶。因此,列宁很欣赏他、器重他,并经常和他在一起谈论写作问题,研究表现技巧,可见列宁对写作技巧是多么重视了。
人们如此重视艺术技巧,因为只有牢固地掌握和熟练地运用艺术技巧,才能把文章或作品的思想内容充分地表现出来,并能给人一种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和艺术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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