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
提及人鱼,但凡能想起那妖娆多姿的美丽化物,不过,那是西洋的美人鱼。到了东洋,要是非要形容人鱼的基本特征的话,那就是“丑”了。日本的人鱼在本质上与大家传统印象中的人鱼发生了变化,那也是他们所强调的东西洋之分,在江户时代,将这个由外传入的妖怪的丑化,也正是当时日本社会某种心理形态的映射。
人鱼,にんぎょ,位列于鸟山石燕大师《今昔百鬼拾遗》卷之上<云>,水系妖怪,克星是雷系。人鱼作为一种世界范围内的妖怪是广泛存在的,西方传说中的人鱼上半身为美女,下半身被鱼鳞所包裹。相比之下,日本人鱼面容其丑无比,像猩猩一样的怪兽,有着食人鱼般锋利的牙齿和尖爪,下身布满金光闪闪的鳞片,在水中游动时声音没有任何声响,所以其往往利用这个优势来对异类发动突然袭击,是危害性很大的妖兽。在《诸国里人谈》和《古今奇谈莠句册》里关于人鱼的记载里讲到其有着人类一样的头部,红发,胸前也有如鸡冠状一样的红色肉褶,另外其红鳍之间有爪一样的手,且指间有蹼,下半身则是标准的浅黑鲤鱼形态,其肉相当美味鲜嫩,据说人要是吃了人鱼之肉的话,不仅可以变年轻,甚至还可以长生不老,尽管是很厉害的妖怪,但是由于其怕雷雨,所以在暴风雨来临时是很容易捕捉到的。
尽管较多的说法普遍认为是江户时代由西洋传入,受安徒生童话的影响较大,但也有少部分学者认为人鱼最早还是来自于我们中国,早在《山海经》的海内南经中就有提及:“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朐国,皆郁水南……”其中还指到了鲛人,而鲛人其实就是指人头鱼身、长着四只脚的鱼,之后传到了日本,也就顺利成章成为人鱼最原始的形象,而在真实生物中,我们俗称的“娃娃鱼“其实就是最接近当时人鱼形象的。所以说西洋美人鱼的东洋式“丑化”也有《山海经》的功劳。尽管世界各地的海域都可能找到人鱼,但其在日本列岛的分布也还主要集中在北海道、秋田县、山形县、滋贺县和福井县等几个地方的河川,经常能够对附近的生物和居民制造麻烦,虽然生性凶猛,但也因为妖力较差和弱点太明显,所以不算很难对付的妖怪,到是常常成为别人的腹中餐,最有意思的是爱吃鱼的可爱河童甚至还常常帮助人类猎杀人鱼……
刚才讲到了人鱼在日本的分布,之所以会提到,是因为这些地方以前曾常有过捕获或目击人鱼出现的记载,其中较早的一记录是在推古天皇29年(公元617年),滋贺县蒲川的渔夫捕获到人鱼,不过当时并未引起太多的关注,而到了江户时代宽政12年时(公元19世纪),秋田县附近的河川出现人鱼并被成功捕获,曾引起一时的轰动,据说这身高一公尺多但外貌其丑的人鱼在被猎时还发出过类似婴儿的哭声(娃娃鱼?……)。而在九州、四国的近海处,只有在狂风暴雨即将来临时,人鱼因惧怕雷雨才会出现,与其说他们是传说中的妖怪幻兽,其实还不如说是普通生物中的神秘鱼族。尽管也有人鱼出现为凶兆的说法,但对于临海的居民们来说,把其当作预报暴风雷雨、台风灾难的天气大使也未尝不可。
人鱼
提到关于人鱼的传说就不得不讲讲“八百比丘尼”这个相当有名的故事,前面也提到人鱼之肉相当美味,食后能返老还童或长生不老,这个典故的重点也在于此。
在古若狭地方也即今日本神井县的某村,一位才搬来的高桥姓渔夫设宴招待村民们来自家吃饭,当然那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女人是在受邀之列的。他准备用自己来这之前曾捕获到的人鱼(也曾有说法是其在日本岛之外的异界所得的土产……莫非又是娃娃鱼?)来款待大家,结果宾客中有人无意在厨房中发现他正在烹煮的这条鱼却有着人一样奇怪无比的头部,当时吓得告诉了大家。
席间,大家惺惺作态装出津津有味品尝的样子,其实心里都惧畏这条恐怖的鱼不敢进食而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席毕,其中一人因曾听所过以人鱼之骨入药或食肉能治百病,回家后把藏起的这条鱼拿出来给自己体弱多病的妻子食用(也另有种说法是其18岁的女儿偷食了该人鱼肉)。
没想到此后妻子此后容光焕发,越来越年轻,当自己丈夫已逐入暮年时,自己的脸上却还依然保持着青春美丽的少女模样……直到丈夫去世之后她又足足活了700多年,看着自己的子孙儿女后代们相继亡去才发现即使长生不老对于其内心也实际上是万分痛苦的事情,此刻也才深深地感悟到人世无常万物皆空的感觉,从此打算周游各地去体验人世,一路上看惯惯了生生死死的她决心再回到故乡若狭,从此孤单的呆在尼姑庵里与世隔绝的修心养性,终于在其800多岁时得尝所愿终因断食而死,故而也得名八百比丘尼,至今在小滨市青井的神社中还供奉着自德川幕府时代一直留存下来的八百比丘尼神像,另外在《古今着闻集》一书中甚至还详细地记载了食用人鱼的过程,可谓叹而观止啊。
参考资料:神谷敏郎 《人鱼博物志》 思索社 1989
近藤雅树 《图说日本妖怪》 河出书房新社 1990
又传在很久以前,推古天皇二九年(西元六一七年),在近(滋贺县)的蒲川被渔夫捕获,江户时代也发生过,尤其是宽政十二年(西元一千八百年),在大阪西堀附近河川钓起的人鱼,多数人看过后告成轰动。这个人鱼,身高一公尺多,发出婴儿似的哭声。从这件事来考虑,人鱼也是传说中的幻兽,可算是相当神秘的鱼族,当时称为鲮鱼或发鱼。就这点而言,日本人的人鱼和西洋传说中的妖精人鱼的意思稍微有些不同。
其姿态,不一定很美,不如说是奇形怪状较多。出现于若狭湾、九州、四国近海,只选在狂风暴雨迫近时现形。如今在日本的瑞龍寺和石山寺還保存著人魚的木乃伊,瑞龍寺那具据说是從中國輸入的,至于石山寺的那具,很可惜,几年前已經被人證明是雕刻。人鱼传说自古以来,人鱼的出现,有人说是不祥之兆,也有人说是祥瑞的象征,究竟代表了是凶兆?还是吉兆呢?……美丽的人鱼传说真相为何?
很久以前,推古天皇二九年(西元六一七年),在近(滋贺县)的蒲川被渔夫捕获,江户时代也发生过,尤其是宽政十二年(西元一千八百年),在大阪西堀附近河川钓起的人鱼,多数人看过后告成轰动。这个人鱼,身高一公尺多,发出婴儿似的哭声。从这件事来考虑,人鱼也是传说中的幻兽,可算是相当神秘的鱼族,当时称为鲮鱼或发鱼。就这点而言,日本人的人鱼和西洋传说中的妖精人鱼的意思稍微有些不同。其姿态,不一定很美,不如说是奇形怪状较多。出现于若狭湾、九州、四国近海,只选在狂风暴雨迫近时现形。
★是凶兆?还是吉兆?
自古以来,人鱼的出现,有人说是不祥之兆,也有人说是祥瑞的象征,究竟代表了是凶兆?还是吉兆呢?
菊冈沾凉所着的《诸国里人谈》之中,十八世纪初叶,在若狭之国有渔夫加害人鱼而招致天灾的故事。若狭之国的大饭郡有一座御浅岳是御浅明神的居所,人鱼被当地的百姓称之为御浅明神的使者。
那是宝永年间所发生的事,有一天乙见村的渔夫去海里捕鱼,发现有东西躺在岩石上。仔细一瞧,有着人类的头,胸前有着如鸡冠一样红色的肉褶,下半身是鱼的形状。渔夫看了觉得十分恶心,拿起船桨就把这个半人半鱼的怪物打死了,投到海里去。结果海上掀起大风、海啸一连持续了十七天才停止,并且发生了大地震,御浅岳的山脚下到海边的地面都裂开了,乙见村也因此沉入了海底,传言是御浅明神为了报复人类所为。
也有类似「动物报恩」民间故事的人鱼版流传下来。据说有位渔夫捕捉人鱼之后,又将其放生,过了三天人鱼又游到岸边送那个渔夫。(参见《广大和本草》记载)
★人鱼的特征
日本人对于人鱼形象的确立,大约是在江户时代从西方传来的。主要是依据安徒生童话着名的「人鱼公主」故事中的描述,使后人对于人鱼的长相有了明确的印象。在此之前,人鱼并没有明确的记载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以前的人,就算是亲眼目睹过人鱼的出现,也只是口耳相传,绘声绘影地描述,少有文字具体地形容。大致来说,人们相信人鱼是住在海里的一种半人半鱼的生物,但是没有人能断定究竟看到了什么,因此与其说人鱼,长得像童话中描述那么漂亮,还不如说是把它当作妖怪来看待。
那么出现在文献记载上的人鱼,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呢?七世纪完成的《日本书记》里,写着「像人一样的异形之物」、「既是人也是鱼」。《山海经:海内南经》:「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朐国,皆郁水南。注:离耳,锼离其耳分令下垂以为饰,即儋耳也,在朱崖海渚中;雕题,黥涅其面,画体为鳞采,即鲛人也。」其中的鲛人外表是人头鱼身,长着四只脚的鱼,后来传到了日本,成为人鱼最原始的形象。山海经里还有些描述看起来像是形容山椒鱼、大鲵(娃娃鱼)、鳗、鲶鱼之类的水中生物,长得像人形,全身披覆着鳞片,感觉上比较接近怪兽的模样。
十三世纪的《古今着闻集》里头,写道「头部像猿猴,有着像鱼一样细细的牙齿」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怪兽。前面提到过的《诸国里人谈》记载着「有着人类的头,胸前有着如鸡冠一样红色的肉褶,下半身是鱼的形状。《古今奇谈莠句册》另有「头部有像人脸一般,眉毛眼睛俱全,皮肤很白,头发是红色的,红鳍之间有手,并且指间有蹼,下半身为鱼形」这样详尽而惊人的记载。
另外,在江户时代末期,西洋的人鱼像输入日本,研究荷兰的学者大槻玄泽所写的《六物新志》(1786年)附了人鱼的图片,上半人是人类的模样,长得如美丽的妇人之姿,下半身是鱼的形状,覆有鳞片和鱼尾,人鱼在一般人心目中的形象终于在此确立,这本书中也记载了人鱼之骨,可以入药是贵重的珍品。还有传出有人发现人鱼木乃伊足见当时的人们已经相信人鱼是实存的动物。
曲亭马琴(1814-1842)所着的长篇历史奇幻小说《南总里见八犬传》写到人鱼的油脂很有用,至于什么样的用途,书中并没有清楚的描述,不过当时刊行的古本上还绘有人鱼上半身的插图。
到了明治时期,身兼植物学与民俗学者的南方熊楠,将「儒艮」以及「海牛」等海洋动物的生态陆续写成了专着发表,因此普遍认为人鱼就是从这些海洋动物为基模幻想出来的动物,但是冲绳地方的人们依然相信人鱼真的存在,也有人不敢捕捉「儒艮」,以食用「儒艮」的肉为禁忌,因为他们崇拜人鱼,若食用人鱼的肉,恐会招来噩运。
由于人鱼的真相未明,人们的内心还是多半把人鱼当作可怕的妖怪来处理,谷崎润一郎的作品「人鱼叹息」以及小川未明的「红色蜡烛与人鱼」还有像是高桥留美子的漫画单行本「人鱼森林」都是有关人鱼的创作,人鱼经常被拿来当作诗歌或小说的题材,因为容易引发人们浪漫的遐想吧!
和人鱼相似的还有希脑神话中半鱼半人的海妖赛伦(Sirens)。她总是出现在狂风暴雨的海上,在岸边唱着凄美动人的歌声,媚惑往返海上的水手,使他们所驾驶的船,不由自主地驶向岸边的礁石,撞个粉碎…。希腊英雄尤里西斯(Odysseus)在航经该海域时,接受女术士塞丝(Circe)的建议,紧紧地塞住耳朵,以避免听到那慑人的歌声。
日本的民间传说里,还有一种类似人鱼的妖怪,叫做「矶姬」。她的下半身是鱼形,很像人鱼,但脸部却有很大的不同。口裂开至耳朵,有尖锐的牙,而且头上长着二支像鹿角的东西,是相当可怕的海妖。藏匿在狂风巨浪的海岸边,一有人靠近,就乘浪袭击,将人的身体从头开始扭转。矶姬是身长约二十至三十公尺多的妖怪,所以一旦被她狙击后,无论是多么有力道的男人都招架不住。
★八百比丘尼的传说
很久以前,在若狭地方(日本的神井县)名为小滨的村子里,搬来了一位看起来像是渔夫,名叫高桥○○的男子。有一天,这名男子招待村里的人到他家吃饭,其中有人发现他家的厨房正在烹煮一尾鱼,有着像人一样的头,吓得连忙告诉其他人,当煮好的鱼端到大家的面前,每个人心里有数,装作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其实没有人敢吃得下去。其中有一个人偷偷把鱼藏在袖子里,带回去给妻子食用,据说吃下人鱼的妻子,足足活到七世孙的年岁,脸上还依然保持青春美丽的模样。这位长寿的女性被称作八百比丘尼。比丘尼是佛教对于尼僧的称谓。
这个故事有许多不同的版本,最原始的版本已不可考,不过故事的内容都大同小异,有一种说法,人鱼其实是这名男子到了所谓的异界,也就是脱离了日本岛以外的世界,从那里带回来的土产。吃下人鱼的肉而长生不老的比丘尼,实际上过得痛苦万分,因为她深深地体悟到人世的无常,也周游过列国,到了晚年,她回到故乡若狭这个地方,一直住在尼姑庵里再也不同外界接触,据说等到她已经活到将近八百岁的时候,就一个人独自进入濑山的洞穴里,断食至死。 江户时代,有人以人鱼之骨入药,从很久以前人们便相信着食用人鱼的肉,可以长生不老的说法。
《古今着闻集》虽然写着食用人鱼的肉十分美味,但食用之后并不会产生身体的异常,在古书上居然详尽的记载了食用人鱼的过程,真是不可思议啊!最有名的,莫过于若狭地方的八百比丘尼的传说,目前在小滨市青井的神社中还供奉着自德川幕府时代一直留存下来的八百比丘尼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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