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七年十二月中旬的某天,我的朋友在乌鲁木齐的某个医院的某张病床上,剖腹产,誕下男婴,六斤半左右。
于是,这其中的曲折和苦难都被这个虚伪的喜讯所遮掩了。
“在那家医院我是出了名的,因为我是年龄最小的母亲,还因为有好多大男人都不敢轻易签字的单子,我拿来连看都沒看就把大名写上了。而这一切后果谁也不知道,我想如果我的生命真的在那一刻结束,我不想让任何人负责,也不想让任何人自责。”
“当初我不愿接受我老公是因为z说十年后会和我结婚,他说就算只有一千块,也要为我做一件婚纱,用自行车把我驮回家。于是我就相信了这个浪漫的童话,于是我单方面的认为这个与性无关的童话会属于我,于是我心甘情愿变得简单。但是我忘了童话毕竟是童话,在现实的世界中是不会存在的,所以我的天真是害了我。他永远不知道,为了生活我是多么不愿意又不得不和别人在一起,他只知道是我离他而去。我常常在想,假如我没有离开他,他现在还会和我在一起么?”
“现在当生活只剩下生活的时候,我就会不只一遍的去回忆当年听到的情话,每次回忆都会泪流满面。于是我也知道了爱情与婚姻是有差别的,我依旧向往爱情,却沦为婚姻的奴隶。那么这样,我和他之间的浪漫爱情童话就成了玩笑话,我们的十年约定就成了笑话,于是我们俩也就成了玩笑———让彼此笑的玩笑,仅此而已了。”
二零零六年的夏天,她告诉我说要去广州。大概两个月的假期中间,我都是浑浑噩噩的打发时间。电话里说在那边过得不开心,对方的父母不满意。我就说你回来吧,要不然就该开学了就见不着了。她只是笑着不答。到大学后又告诉我她在乌鲁木齐学会计,正在补习英语。我说好啊好啊,下次打电话咱都用口语对话吧。后来却说退学了,我骂她神经病,那边仍然是笑着不加辩解。再后来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我只问了下男方的情况,不是新疆本地人,是家乡移民去的。我也沒说什么了——— 隔着大半个中国,又能说些什么呢?直到上个月打电话过来提到怀孕事了,我问预产期,结果还是忘了,在空间里看到日志才知道。我埋怨怎么不告诉我啊,笑着说当时急着上手术来不及打电话了,我说你真够低调的哈!
然后就到此为止。
上次我去她空间时发现居然加了锁,问题是最想做的事情?
肯定是“回家”嘛!都念念叨叨多长时间了,上次就说的是得错开春运,然后回家开个服饰店或者酒吧,我说酒吧还不够你喝的,开酒厂吧!咱没事揣翻几个酒桶听响儿玩。
答案錯了!
我又想了想,“离婚”吧?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这是怎样的婚姻呢?仅仅是欺骗或者逃避。
结果还是错了。
于是我就想到了答案,而且是正确的答案——— 只一个字。
九二年出生的小屁友艾水水在她的DV《亲爱的,某某某》里说“原来,最残忍的,真的是物是人非。”我当时觉得这小丫头比我还扯淡,我十五岁的时候最多玩玩小暗恋,还是时刻想着好好学习考大学,想着为中华崛起而读书。后来说她为了视觉效果,偷偷的割破手指用血代替颜料,是想更好地衬托主角的心情。我只想跟她说,物是人非并不是你喜欢我我不爱你的小男女情调。
太阳落下去,当她再升上来的时候,有些人,就要和你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