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东风破》
【作者】风煞す若…冰
【小说类型】 浪漫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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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字数】1527
【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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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听到他的箫声时,正坐在大漠的沙坡上,傍晚的风和着浓浓的尘埃的味道,伴着他的箫声,落寞、荒凉。
一声声很古旧的调子,好像想尘封起什么,又好像想怀念什么。
我就坐在那儿静静地听,竟忘了来时答应父亲天一黑就回去。在这儿,每当到起这种淡淡的风,我就知道,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我看不见,父亲说在我两岁那年,他和母亲带着我去江南,半路上遇到十几个很厉害的杀手,开始他们一直顽强抵抗,可是因为怀里抱着年幼的我,渐渐地,母亲招架不住,当父亲赶到她身边时,她的胸口已被刺穿了,血喷涌而出,溅到我的双眼,从此,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把剑,喂了毒。
常常地,在黄昏的时候,父亲会牵着我的手在大漠里散步,他总是指着一种叫晚霞的东西对我说,“冰儿,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了,记得抬头看看这叫晚霞,它的颜色和你娘的血一模一样。”我说好,心里却明白我永远都不可能再看见的。
父亲每次提起娘,总会轻轻的吟起一首词“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口,假装你人还没有走,旧地又重游月圆更寂寞……”
我问父亲杀娘的那个人后来你把他怎么样了?父亲说,我没有让他看清自己的血是什么颜色。
一阵寒风,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隐约那箫声还在继续,而我却不能在停留。我站起身,抖抖衣襟上得尘土,朝家的方向走去。
父亲问我去哪了了,我说我听见一个人吹箫,那声音十分优美,所以我忍不住多听了一会儿。父亲警觉得问:“他吹的什么调子?”我轻轻地哼了几句,不住地的赞叹:“太美妙了!”
父亲,却沉默了。
第二天的黄昏,我正欲出门,父亲却挡住了我,:“冰儿,这几天风沙很大,你呆在家里。”我只好坐在床边,轻倚木窗,希望可以听到昨天的旋律,可是我一直等,一直等,等到那种淡淡的风再次吹乱衣襟,什么也没有……
有些失望,第四天、第五天……我再也没听到这种箫声。直到很多年后,我嫁人了,有了孩子。那一年,我的孩子两岁。
夫君说,我们的孩子长得很俊秀,尤其是眼睛,大而明亮,会说话,他刚刚会叫娘的时候,总是抱着我的脖子,脆生生的唤:“娘!娘!”这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娘,那个为了保护我而死在血泊里的娘,而我,却还不知道血的颜色。我只能抱着禄儿,轻轻的说:“禄儿乖,禄儿长大了告诉娘晚霞是什么颜色。”
半年后,我又再次听到了那种箫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却又分明清晰,我像着魔一样,放下怀中熟睡的禄儿,一步一步,朝声音的方向走去,当我清楚的感觉到那箫声近的不能再近时,他却突然停住了,换做一个异常冷酷的声音说:“很好,这一天终于来了。”
话音未落,我听到父亲的喊声:“你干什么?放了我的冰儿!”边说边冲向我身边,而那个人俯下身,在我耳边说:“你不是想看看晚霞的颜色吗?我让你看见。”然后我听见惨叫,撕心裂肺的痛,不是身上的,是眼睛的,有一种东西溅入我眼中……
然后我看见了,看见漫天黄沙铺天卷地般,看见一个人拿着一柄剑面无表情的立在风中,看见父亲缓缓地倒下,然后被风沙点点掩埋……
我看见晚霞,和父亲的血,是同一种颜色。
那个人吹起了箫,箫声悠扬却遮不住那浓浓的悲伤。
我脑中一片空白,当我回过神来时,发现手中握着剑柄,而剑的那一头没入了那个人的胸口,血,涌出。
似乎已经习惯了,我声音平静的问:“为什么?”虽然答案,我已猜出来了。他吹完最后一个调子,用颤抖的声音说:“他、杀、了、我、父、亲……”
我埋了父亲和那个人,带走了他的箫。
许多年后,我们一家要迁居江南,在收拾行装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父亲的一首曲谱,我试着用七弦琴弹出来,竟是那首永远也忘不掉的曲子,抬头看了看乐谱的名称:东风破。
夫君进来,问我:”这箫你还要不要?“我接过那支通体碧玉的玉箫,轻轻地抚摸,发现有个地方凹凸不平,转过来仔细一看,是几行小字: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
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最伤心
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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