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几个较为清醒的人,使这不幸的少数人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站了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呐喊》自序
且不说到底是否对得起,只是压抑的激情就快挤破脆弱的心脏薄膜;且不说到底能不能毁坏这铁屋,只是不知是否还有人感受到这黑暗的禁锢。
只有那么一刻,我与鲁迅竟找到的目光的焦点,身为一个学生,却第一次感到了担子的承重,不得不扛起这杆熗,奢望在老师的无奈、家长的叹息和同学的麻木外,能邂逅哪怕一丝共鸣。惊起?我并不报有幻想。
然而,鲁迅也意识到自己并非一呼百应之人,更何况我那哽咽的喉咙,却挤不出沧桑,渐渐呐喊变成了嘶吼,歇斯底里在狂风中做困兽之斗。
羡慕鲁迅,在他有生之年亲眼目睹了铁屋瓦解的一刻,我难以想象他当时的心情。而在如今的铁屋毁灭之前,这碎裂的呐喊就不会终结,我知道我是无法为它写上完结篇的,那就请那些不幸“起夜”的同志们继承我的遗志。
在风雨飘摇之中,我仿佛看到了铁屋的抽搐。
曾听到一个遥远的传说
思想是永世不灭的太阳
于是我毅然褪下耀眼的霓裳
掏空所有的华丽
只轻放这颗小小的太阳
安置胸中
而这温暖与光芒
只有它的主人有幸享用
在世人斜睨的注视
万箭穿心下
它带我躲进了僻静的角落
远离浮世的喧嚣
在电光火石
变换交错间
窥见了真理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