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內部就是普通的公寓,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經過玄關左手邊是廚房,右手邊就是客廳,客廳佈置的很舒適,3+2+1的淡黃色田園小碎花風格布藝沙發,淺綠色毛線編織地毯,簡約式木質茶几上放著幾杯沏好的茶或咖啡,嫋嫋的水汽慢慢的從杯中升起,掙脫了容器的束縛,在透過紗簾柔和的陽光映襯下,隨心所欲自由的慢慢飄散著。隨著走近,沁人的茶香以及咖啡香讓人舒緩並放鬆。正對窗戶的一人位沙發上端坐著一人,身著黑色襯衫,背影挺拔,直到眾人走到身後,他也並沒有起身,只是彬彬有禮的輕聲說了句“請坐吧,別緊張,當成在自己家一樣,我不方便起身也就不迎接你們了。”儒雅的聲音,體現著他過人的學識。
“嘿嘿,我說,大家一共八個人,這兩沙發也坐不下啊?”豐哥打趣到。
“我還要感謝能讓我把這裡佈置的跟自己家的客廳一樣呢,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一下要來這麼多客人,也就沒有準備那麼多座位。”張說。
豐哥打斷了張某的話,調侃著說:“呦呵,你不是還讀博士呢嗎?就能自己買房啦?”
“都要感謝錢教授,我雖然還沒畢業,不過也算是他公司的雇員了。待遇很優厚!”張似乎並不避諱直言說“我倒是不介意讓出自己的座位,但是……”說著,眾人已走到他的身邊,這時才驚訝的發現原來他的雙手以及腰部都被鐵鍊鎖住,固定在水泥地面上,腰部鎖鏈的長度剛好僅夠他坐在沙發之上,手部鎖鏈的長度略長,但也只夠他低頭托一托鼻樑上的黑框眼鏡。
玄同本來就很離群,所以他主動選擇站在一側,漢娜和H站在另一側,就這樣眾人將張半包圍在其中。路、豐哥、青姐坐在張對面的沙發上,一良和阿離坐另外一張二人位沙發。一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靠近阿離,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隱約間二人身體的微微觸碰,讓一良的心跳不禁有些加速。“哎傻哥哥,你很熱嗎?怎麼頭上出汗了呢?”阿離不解的問一良。“啊,沒有沒有,哦,不,不,是有一點熱,有一點。”一良結巴的回答。
豐哥見狀笑呵呵的打趣到“熱,熱就脫唄,別捂壞了!”
青姐狠狠瞪了豐哥一眼,口中小聲的說到“別扯閒篇了,趕緊幹正事!”
豐哥嘴裡嘿嘿的笑著,隔著路同塵朝阿青拋了個媚眼,再轉過臉時完全換了副表情,嚴肅中帶著關切的問:“小兄弟啊,看你文縐縐的,怎麼就能幹出那種事呢?聽說你和你錢老師關係很好啊?”首先由豐哥開口,路同塵和阿青都十分平靜,他們三人間的配合十分默契。
張眉頭微微一皺,沒想到前來調查人員的言語是如此的淺陋,他微微一笑說“關係如何與能做出什麼事間有必然因果關係嗎?”
“啊?你說啥?”豐哥向前微微探身,好像沒聽懂一樣大聲問,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顯得突兀。
張仍舊保持著微笑“我只是在回答你的問題,並且是用很客觀的方式。如果轉換成你平日的語句應該就是:一個人跟另一個人關係好,就不能殺他了嗎?”
“好!說的好!那你是怎麼殺老錢的呢?”豐哥微眯著雙眼,緊接著追問,似乎是不想多給張思考的時間。
“用刀吧,直刺咽喉,之後割斷頸動脈,我想應該是吧!”張平靜的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哦?你怎麼還‘吧’啊?還‘你想應該是’啊?從現場看,你這手法都稱得上專業中的專業了啊,穩!准!狠,時機、眼力、準頭、勁道都堪稱一流啊!哎喲”豐哥不禁說的眉飛色舞,阿青隔著路同塵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是嗎?……那也好!”張的表情有些複雜,聲音也變小了。
這麼個微表情瞬間被豐哥捕捉到,他身子更加前探,金鏈子忽悠一下從衣領中晃出:“殺人的感覺,爽嗎?”
坐在另一側的一良心頭一驚,他深知豐哥閱歷的豐富,察言觀色是他的長項,但這個問題確實有些變態,一良不知道他真實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路同塵從始至終雙眼緊盯著張,不放過絲毫瞬間的訊息。
張的身體微微一震,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說“割破頸動脈雖然看起來血腥,但是對於錢老師來說痛苦並不是很大。至於手法,大家醫學專業經常會做解剖實驗甚至是人體解剖,所以……呵呵”說著他竟露出了詭異的笑,在場眾人不禁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