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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米肖夫妇出来开始,战争的掩埋性和残酷性更加鲜明的体现出来了。因为在米肖夫妇身上,他们显得如此的无助、如此的弱小。
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当面临这种大的灾难的时候,有钱的、有身份的人他们可以通过各种途径逃亡。而米肖夫妇只能徒步逃亡,到达火车站时,火车站却已经封闭了。
在这样的情景下,在如此危难面前,他们身上还有一丝美德的话,这种美德就是在他们本性之中的,跟外在的任何附加,包括身份也好,财产也好,所带来的表面上的高贵无关。
越是残酷环境下发现的美德,越是万分珍贵,熠熠发光。可以称之为一种力量,也可以说是一种善良。
在平常生活中,发现不了米肖夫妇身上的美德,但是在这种突然变故下可以看得清楚。高高在上的、组成社会上层的团体他们不具有(不是说没有,书中就是要这种对比效果),而恰恰米肖夫妇如此普通的民众却散发出的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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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肖夫妇这组人是作者刻画群像中,我特别喜欢的一组。在战争时期,他们遭受了多重打击。米肖夫人期望参战的儿子平安归来,可是作为读者,按这个趋势我很难乐观,那曾和儿子交错的那一刹那也许是动人的永别。
他们是这群像中失去最多的一组,他们更多的是无奈。层层的困难,加重的打击他们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靠这种力量,这种力量来自生活中夫妻之间的感情、对孩子的思念,来自家庭整个内部的力量,靠着这个力量转换相互依靠,逐渐支撑住将要面临的越加严峻的局势。就是这样的一点,如此真实,如此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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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泰有一篇《如此世界》,大概是上帝要毁掉一座城,先派天使调查。毁城的理由是存在的,很充分,因为有颇多人和事,让人觉得不值得再费心力去调整了。
在读这本《法兰西组曲》留下的印象也是这样。虽然在讲述二战,却与其他描写战争的书不同。其他的小说也许显出战争怎样影响了善良的民众、无辜的人们,破坏了人们的幸福,所以是罪大恶极。而这本颇有一些人的生活发生了大的变故,却不会令人动容。
当某位夫人丢了她公公的时候,那表现多可笑;当某个人偷汽油的时候,还不如起先就让他在原地,不要给他帮助;当某人被抢了刚买来的食物后,他后来的行为使我也不是很同情他了。
其实他们发生的这些状况都是因为战争这个非正常情况,平时正常状态下他们不会如此,他们也是有脸有皮的。就这点来看也不觉得战争是残酷的、不理智的、不公平的、不应该的、致命的、是人类的痼疾,一定要治疗的。不是能更立体、更清楚的看透一个人吗?
直到看到米肖夫妇出场,才觉得即便让不尽如人意的那些人都活的好好的,也要让米肖夫妇的生活不受干扰才行。
如果一定要先原谅人类所犯有的罪行,才能够安下心来,那么原谅的充分理由就在于此。给人类新的机会,即使不能弥补过去的错误,也至少拥有创造新的未来,创造美好的一个可能性。可能性也就从米肖夫妇身上寻找。作品还没完,米肖夫妇后面做了什么呢,但是他们已经显露出浓重黑暗中的一线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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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成为他们,他们没有高深的学问,没有巨大的财富和权力。生活中有所缺,有无可奈何,甚至生活中困顿,这些毫不影响他们的美好。
这种美好的形象也只是群像中的一小格而已。在面对作者描述的群像中,迥然不同地栩栩如生,可以看成一个民族的个体,一个一的组成,可以看成各种各样的成分组成的整体——法兰西民族。民族各有各的特色,如果再扩大到人类的话,人的通性。
这样的美好我们身边也有,不必非等到战争才去发现。战争太野蛮,不单单摧毁自然、文明,也赤裸裸把一个人原本的内在展示给你看,还是不要面临这样严酷的考验。
而面对这种考验,不是到那种时刻在一刹那才表现出来的美与丑的选择,那是平时点点滴滴的内心积累下,然后才会有的美好。在这种关键时刻,自己真有光芒也好,龌龊也好,自然会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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