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今年已经90多岁了。
在丫丫小时候的记忆当中,外婆永远是非常干净、整洁的。头发永远是到下颌的齐耳短发,整体全部向后梳成大背头,但因为头发长,要在耳朵后面用夹子固定住,这样不会总往前边跑而耽误做事情。身上经常穿着六七十年代或者更早年代的有花纽扣的那种对襟的衣服,有点像民国时代女学生穿的那种上衣。表情一向也是端庄而又严肃的,不会让你觉得和蔼可亲。可熟悉后,却能够深深感受到外婆对我们这些孙子辈的爱。
小时候,有一段时期因为妈妈外出工作,经常暑假会到外婆家去玩。表姐弟几个总是会在外婆家碰头,一起去家门口的大水坑里洗澡,一起去镇上逛集市。而外婆只是默默的在家里给我们做好一日三餐。有时候,我也因为夏天太热,不愿意出去,而在家里帮着做饭。
记得有一次是在晚上,外婆准备蒸馒头看,而且是用七星草还是节节草来蒸馒头。即使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当时因为和外婆不亲近,害怕外婆而忐忑的心里。可现在想来,还是非常仍然让人怀念那时的儿时时光。
近几年,随着外婆年岁的日渐增长,妈妈和几个兄弟姊妹一商量,就轮流照顾外婆。自此,外婆也开始了轮流在每个子女家生活的日子。也是大前年的夏天,外婆正好在我家住。在一个傍晚,妈妈回家后发现外婆坐在地上。问外婆怎么了,她也已经不能自己说清楚了。妈妈赶紧带上外婆去医院,一检查,外婆已经摔断了大腿。而且,因为年纪大了,身体条件已经不允许做手术把断腿接起来。也是从这以后,外婆开始了漫长的在轮椅上生活的日子。她的身体状况也日渐下滑,一日不如一日,头脑也是昏昏沉沉的,有些时候已经不能辨人。
前年的夏末,我回去看她,她突然有一会儿是比较清醒的,想起我还没有结婚成家,还告诉我,不要再挑了,差不多就赶紧结婚吧。因为大脑不太记事情,十分钟不到,已经跟我说了3遍。现在回想那时那景,鼻头又酸又涩,情难自已。
不知不觉,外婆已经陪我走过了许多个年头。在今年的夏天,外婆还是陪着我走到了她的人生尽头。
在外婆去世后的几个月里,时常我会梦到外婆去世的场景,每每让我想起就鼻头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