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看这部电影的理由是因为男主角(王景春)、女主角(咏梅)都获得了柏林国际电影节的最佳演技男/女主角奖的殊荣,虽然我对他们不是很熟,不过凭借这个标题就有点想去看,结果没想到王小帅因为朋友圈宣传上了热搜,这部片排挡也是少之又少。
看了这个电影最大的感受是,一个家庭失去了成员,时间可以冲淡对事故的记忆,却无法愈合伤痛。如同蝴蝶扇动翅膀一般,如果置身于同样的故事中,我们究竟该如何选择。
整个叙事片是以插叙的方式讲述的。男主角耀军工作认真负责,平常生活中也是安分守己的性格,也因此被沈英明的妹妹茉莉暗恋。妻子丽云温柔贤惠依赖着丈夫生活,心思敏感细腻。两人第一次失去儿子是因为计划生育的施行,想偷偷留下孩子结果被发现,妻子也因为手术再也无法生育,耀军拉着妻子的手哭却无能为力。第二次失去儿子刘星因为在水库溺水死亡,也是同一间医院,他抱着儿子去抢救,抢救无效失去了第二个儿子。两个人因为想逃避这样的痛苦到处搬家定居,最后还是领养了一个儿子,给这个儿子冠以星星的名字三人一起生活。养子被学校同学排挤,又处于叛逆期,总觉得养父母并不是真的爱他,逃学离家出走非常叛逆。就在这样平静的生活下茉莉又再次来到耀军身边,两个人偷偷见面后茉莉告知耀军自己怀了孕,就在耀军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决定与丽云继续相依为命的同时,发现了端倪的丽云选择自杀。
李海燕、沈英明夫妇是耀军夫妇的挚友,双方的儿子沈浩、刘星也是好朋友,同时海燕也是耀军和丽云的上级,海燕注重规则,思想古板严肃,为了自己的主任位置,也为了遵守政策,硬拉着丽云去做流产,结果她的儿子又因为带着刘星去水库玩,刘星溺水身亡,让丽云和耀军失去了第二个儿子。为此海燕一直怀着愧疚生活。在生病之后的一次生日后,她为了弥补内心遗憾找耀军和丽云回来一起过生日,最后也是在愧疚中闭上了眼睛。
整个故事很长,仿佛讲述的就是家长里短的小事,没有什么太过戏剧化的发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起浮,就是在这样一个80年代到90年代计划生育政策的大背景下,一个国营企业再也不是铁饭碗的时代,男女主角经历了丧子之痛。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但是双方已经没有家庭的幸福和温暖,就靠着两个人互相依靠而维持生存,这种依靠中乍看并没有爱情的支撑,也没有婚姻的甜蜜,仿佛流水般的日常,隐藏在水下的矛盾和缝隙终于被养子离家出走,朋友的妹妹与丈夫发生关系后撕裂了。面对着可能会拥有自己的血脉和对妻子的责任感的矛盾中尚未思考完成的耀军在觉得自己失去了整个家庭的丽云选择死亡送丽云去抢救时,丽云被抢救回来之后,双方是真的开始相依为命。海燕看起来自私古板,循规蹈矩,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因为这种愧疚感而背负了一辈子。直到死亡的前一刻,看到丽云和耀军,她终于能说出一句“我们有的是钱,把孩子生下来。”真正偿还了自己的债。海燕的愧疚感,耀军看似老实却和茉莉发生关系,丽云温柔贤惠却出乎意料的敏感,英明精明能干也存着良心。每个人复杂多面的性格让他们在这个长长的故事中,给我们展现了亲情和亲生的区别,爱情和占有的区别,良心和规则的区别,家庭和生活的区别。故事的最后,沈浩主动去找耀军夫妇承认当年的错误,却被告知他们早就知道这场事故的因果。爱有区别,但无差别。逝者已缓缓去矣,每个人都得活下去,不管能坚持下去的是什么,剩下的感情还是会持续地久天长。矛盾有冰释前嫌的那天,等待有得偿所愿的那天,在各种感情与生活利益交织的时候,最后硕果仅存的,如果你还是善良的,肯定就是爱。
这个故事的另一对CP也很有意思,虽然篇幅不长,给他们安排的圆满结局也是可能在暗示我们,不是每个抗争都是无果的。时代的时限性决定了我们所处的环境,可是我们的思想仍然自由。
整个电影我最好奇的是 茉莉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什么时候怀上的 茉莉的那句你们可以把他当做领养的孩子 应该是个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