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有多长?
从小到大零零碎碎听来的关于两个人的故事,拼凑出来也蛮有故事情节。女子的父亲是军阀手下的副官,儿时时也过过一段富家小姐的生活。后来家道中落,才气与美丽确是遮掩不住,在师范学校里遇见了男子。男子出身贫寒,经人介绍,两人就此结缘。
这一结,至此,已携手走过50载。
当年黑白结婚照,两个人衣着简单,胸前戴着大红花,女子大眼小嘴,自有一番灵秀的美丽,男子身材修长,薄唇轻抿,从内到外透漏出俊秀之气。
女子在学校教数学,教学能力数一数二,能歌善舞;男子在文学和音乐上都有一定的造诣。日子,却不因人的才华横溢而降低难度。第二年,他们有了第一个女儿。因为工作繁忙无暇看管,不得不把孩子送回老家。开始为柴米油盐的琐事吵闹。后来又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孩子。两个人盘算着如何用手上仅有的工资养活一大家子人。男子开始掉头发,头顶上露出大片的空白,女子开始有了自己第一道皱纹。
男子自己学做饭,各种食材到了他手上都是一道美味。豆腐不小心放坏了,他拿来收拾几下放一段时间制成了臭豆腐,全家人吃的不亦乐乎。
大女儿长大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他们很多,其他孩子的聪慧也开始慢慢显现,这或多或少给了他们很大的安慰。只是时间还在流逝,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磨弯了女子曾经翩翩起舞的身体,磨光了男子头顶上曾经浓密的头发。儿女的升学,工作,他们仍要操心。不顺心的时候两个人也会闹个惊天动地闹得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但过后还是相依着,共同操心着一家人的生活。
儿女们个个成家立业,男子女子也成了老头老太太,守着自己的小院子。再没有那种到处借债的日子,再没有那种吃不饱的日子。院子里种过葡萄,成熟的时候就做成罐头,儿女们一人一份。后来拔了葡萄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老头还迷上了书法。每天下午有固定的老朋友们一起打打牌消磨时光。老头的母亲还在世,每年夏天都回来院子里住。老两口夏天的时候还要伺候年迈的母亲。女儿儿子时常回家看看帮忙。
老太太时常发发牢骚,说嫁了身边这个老头,一辈子都没有过上好日子,总是操心操心。老头也不顶,只是笑笑。他知道,自己住院的时候老太太是如何的伤心与焦急;他也知道,老太太心脏不好所以总是很小心。
50年,两个老人,步履已蹒跚,但是,谁都离不开谁。
50年,所有柴米油盐的烦恼与喜悦早已在时间的文火慢炖之中,熬就了一锅香气四溢的粥。
后记:
我用我拙劣的笔简单记录下姥姥姥爷50年的日子,实际经历远比这个艰辛的多,也快乐的多。也许是跟最近突然开始听老歌有关,感慨很多。看过《金婚》,还有《王贵与安娜》,看过了别人的一辈子,也就更多体会到姥姥姥爷的生命中的那些过往。看着姥姥姥爷穿着唐装在镜头下淡淡的笑,突然就有种想哭的感觉。
只希望,这平淡的幸福可以永远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