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回忆
“啊—累死了,这加班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看看手机,“什么,都快十一点了!”“行了,别抱怨了,加班费还高呢,想想白花花的银子……”“不也是打到卡里,只是数字变动,还是直接拿票子更爽,一张一张数,数到手抽筋,哈哈哈哈。”“你可以去银行把钱取出来数,正好连我的一起,咱俩一起。”薛琳一边忙活整理报表一边和我调侃。
那我也得有时间去银行啊,早上来的时候银行没开门,晚上走的时候银行早关门了,得,今天直接睡在这了。”我一边吐槽一边伸伸懒腰活动活动身体,腰酸背痛腿抽筋啊,年终会计审核也太要命了,怎么当初自己就想起来要做会计这行呢,唉,肠子都悔青了,没时间谈恋爱,没时间做保养,连生病都要赶在放假。“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拿起钱包准备出去,“咖啡加蛋挞,如果卖大饼夹鸡排的那个阿姨还在,帮我买一份。”“吃这么多,小心胖死你。”我笑着往外走,电话响了,“诺诺啊,你还好吗。”“妈妈,这么晚了还没睡呢,我挺好的啊。”“哦,你现在在家呢吗,妈妈这刚做了梦,梦见你…….嗨,是妈多想了,这么晚吵醒你了吧。”“您这老太太又迷信了不是,梦都是反的,行了,我在家呢。您赶紧睡吧,别走心了。对了告诉我爸,这个月发奖金了约他啤酒撸串啊。”“你这丫头,行了你在家就好,在家就好。”妈妈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暖暖的,一蹦三跳地跑到外面,好冷,我搓搓手裹好衣服继续走,今年冬天格外冷,往年这会我还一个绒衣外套在外面四处游荡,今年羽绒服都挡不住这冷风。我哆哆嗦嗦的跑到咖啡屋买了蛋挞和咖啡,又买了两盒炸鸡腿,老远卖夹鸡排的阿姨就朝我招呼“饿了吧,你们这么晚还上班,真是辛苦”阿姨的脸冻得通红,鼻涕不住地吸溜,僵硬的手指艰难的把鸡排加进大饼里,“我儿子也是,整天加班,哎呀,我心疼他吃不上喝不上,这不在这离他的公司近,在这里还能等等他。”“您儿子也是在马路那边的写字楼里上班吗。”“对的,整天做什么计划什么的,忙的不行呢。”“哦,我也是在那上班的,您儿子在哪个部门。”“哎呀,还遇上熟人了,孩子,这样,我做三套,你给我儿子也送一套吧,他叫王琦今天就他就自己加班。”我拿了三套的,刚要掏钱,赶紧拦住“闺女,不要了不要了,遇见了是缘分,就当阿姨给孩子做了顿饭。”
我还想推脱,阿姨唬下脸“跟阿姨还客套呢,这地界这么大,咱能遇见是缘分不是,你们又在一个公司,以后少不了要互相帮衬。”“那阿姨,就这一次,不然以后都不好意思找您买了。”“好好好,快进去吧,我也收摊了。”怀里揣着三个热乎乎的饼,又拿着鸡腿和咖啡,整个人都快蒸发了,轻飘飘的,不禁哼起小曲。“呜,吓死人了”差点把咖啡扔了,我定睛一看,一个穿着暗紫色羽绒服的高个子男子站在我面前。“你是王琦吧,你的大饼夹鸡排,阿姨让我带给你的。”“咳咳,我不是王琦,你好我叫言曦,刚才吓到了吧,不好意思。”“没事。”
心里风起云涌,这是打劫的吗,我身上没带多少钱,万一他一生气打我怎么办,不对,打劫的好像没这么友好,不会是诱拐吧,我下意识捂住嘴,这样万一是迷药什么的也不会这么快吸进去。“你别担心,我不是坏人,只是注意你很久了,看你很特别。”不会吧,本姑娘魅力竟如此之大,大马路上都会有桃花运,心里笑的脸皱纹都没了,额,话说我还没长皱纹。
突然他弯下腰凑近我,吓得我倒退一步,他带是探了探身凑近我耳边“你身上会发光呢。”我还愣在原地,他却一百八十度转身,大步流星走了。天啊,遇着神经病了,我匆匆跑进楼里,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惊魂未定跑回办公室。
“这么久才回来,遇上帅哥了?怎么三套,你要吃两套吗。”“有一个是王琦的,”我气喘吁吁,“对了,你知道他是哪个部的吗?”“他呀,人事的,听说挺有才的,就是社会历练少,读书都读傻了,这套是他的呀。”“嗯,你认识他吗,给他送过去吧,我想歇会。”“好。”看帅哥这种事薛琳最积极,不过顾不上管她,今天我是被吓着了。
“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薛琳猛地拍了我一下。“大半夜能不这么吓人吗,宝宝的小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以为你穿越了,赶紧吃,都快凉了。不过那个王琦看着是挺老实的,真是满身书卷气,研究生就是不一样哈,长得也帅,文文气气的,啧啧。”“下次送晚饭的事就交给你了。”“小的得令。”“我看是求之不得吧。”“哪有……”“呦呦,脸红了,我说以后见着男生能不能不脸红……”
嬉笑打闹着,感觉只要有了薛琳,加班也变得无比快乐。终于整理完了,当把写着12月23日的标签贴在封皮上时简直感动哭了,双双趴在桌上,倒头大睡。
不知怎么的,一大早晕乎乎的,完全站不起来了,主管一推办公室门,“这么大的夜宵味儿,你们昨晚上又吃什么了。”薛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一摞报表递给主管,我想把整理好的报表交给主管,却发现这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这孩子是怎么了”看着我脸色苍白,主管过来摸摸我的头“你冻着了吧,有点发烧呢,回去休息吧,年终报表整理的差不多了,我就是想什么都提前做出来省的到时候抓瞎,你们俩这么玩命。得了,今回去吧,工作做完了上面也不会说什么,去吧。”“谢谢主管,谢谢。”收拾好东西,薛琳像拖行李一样把我拖上了出租车,“师傅,最近的医院!”又回过头来和我说,“今天姐是看你半死不活才打辆车,你加班可好,钱还没到手就先往医院送,真想打你。”
“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行了,闭上眼睛休息吧。”到了医院就先抽了一管血,我可是浑身没力气,抽完一管血感觉整个身体好像抽空了一样,薛琳买来吃的,也吃不下去“好孩子,吃点东西,多吃饭病就好了,乖。”真心受不了她,又喝了几口粥,看着吊瓶里的药液一滴一滴滴下来,眼睛有点花,稀里糊涂睡着了。
一觉醒来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你醒了。”我惊讶得张大了嘴,这不是昨天路上遇到的那个神经病吗,还是那身暗紫色羽绒服。“想起我来了吧,我是言曦。”“知道。你……”“我说你身上有光是真的,你身上真的散发着光,虽然很微弱,但是我能察觉到。”
他打断我的话,然后一下扑到我身上,狠狠扼住我的脖子,瞬间感觉大脑冲血,完全呼吸不了,我拼命挣扎,拼命想推开他,脑中一片空白,感觉快憋死了,使尽全身力气努力一推,感觉一个巨大的光环包裹了自己,只听见砰地一声,男人重重的撞在墙上。“没错,就是这种金色的光,没错,你自己刚才看到了吗。”
一晚没睡,生着病,又被抽了一管血,饭也没吃几口,气还没缓过来,这又吓又被掐脖子的,半条命都被折腾进去了。“你就是我们要找太阳神的后裔,隆瑶公主!”这回我是彻底傻了,什么对什么嘛,我应该是出幻觉了,“哐当”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你别睡啊,喂,我还没说完呢。”一觉醒来,脑海中只剩下十二月二十五,头疼,起来端了点水喝,都晚上十点了,我洗漱了一下,又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满血复活,今天圣诞节呢。
忘了给薛麟准备礼物,这家伙估计会用唾沫把我淹了,吓得我一个哆嗦,赶紧买份早点贿赂一下。想着跑到面包店买了两个肉松面包又买了两杯咖啡和蛋挞,路过煎饼摊,又买了两个煎饼,这个家伙,只要有吃的一切都不是问题。真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太阳很好,猛地晕了一下,“十二月二十五”。脑海中清晰地响着这个声音。
“诺诺”薛琳的呼喊声在不远处响起,我赶紧谄媚地跑上前去,递上早点“圣诞快乐,救命恩人请用爱心早点。”“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我费劲把你背到楼上去。”“女神勇侠,力大无穷,令人佩服。”一边说笑一边走进办公室。又是一天的忙碌,累到爆表,“约吗”薛琳拉住正要出门的我,“咱们吃个饭再走。”“亲爱的,都十点了,回家洗洗睡吧。明天周六了,咱再玩,成吗。”
“今天玩嗨了,明天不用起,走啦。”“你都这么胖了,别吃了。”“说本姑娘胖,你竟敢说我胖,找打,站住,别跑。”
碰撞,尖叫,鲜血,寒冷的夜,一切似乎都定格在那个瞬间。
“你已经死了”站在马路边的我默默的卡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太突然,完全没有准备。我以为可以天上地下来回窜,不生病不变老,没事实施手段行侠仗义,就和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会这样,原来你说的十二月二十五是让我舍弃世间一切跟你走吗。我不要,我不能走。”我朝医院跑去,等等我,一定要等等我,等我回去。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跑到医院,母亲的哭声,父亲泪水,充满了整个医院。
我知道,太晚了,我已被宣告死亡,再也回不去了。“你这个混蛋,你都没有交代清楚,你都没有说明白,你这个混蛋。”我恶狠狠朝言曦扑过去,又打又骂,打累了,哭累了,看到母亲沙哑着嗓子求医生救我,看到父亲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心揪在了一起,疼得直不起腰。
最终还是回来了,回到了这个一直期待着我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我曾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在世间走了一遭。想着想着眼睛睁不开了。
梦里,我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虽然没上大学,只是读了专科,却在人人削尖头都想挤进去的一家外企工作,招来一片嫉妒。爸爸妈妈还是每天唠叨不停,给我安排相亲,整天追问我什么时候带一个回家……梦就是这样甜甜的,沉浸在里面不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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