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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将经典英文电影引入大学英语的课堂,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教学实践证明,无论是《阿甘正传》(Forrest Gump)、《狮子王》(The Lion King )、《乱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还是《泰坦尼克号》(Titanic)等等,都可以取得非常好的教学效果。不过到如今,可供大学英语课堂使用的视听素材、语言素材、翻译素材及文化素材早已不再局限于经典英文电影,美剧越来越受广大青年学子们的欢迎。
一般而言,美国电视剧主要分为黄金时段播出的情节系列剧(Drama)、日间时段播出的肥皂剧(Day Soap Opera)和情景喜剧(Situation Comedy,简称为sitcom)等三大类型,我们把这些不同类型的电视剧统一称为“美剧”。近年来,一些制作精良的“美剧”在中国的影响日渐增大。这之中,又尤以Friends(《老友记》,又译为《六人行》)和Desperate Housewives(《绝望的主妇》,以下简称为DH)最为著名。
通常来讲,修辞格大概分为三种:其一,使用词汇手段的修辞格(Semantic Devices)。词汇手段的修辞格包括常见的明喻(simile)、隐喻(metaphor)、拟人(personification)、夸张(hyperbole)、矛盾修辞法(oxymoron)、双关(pun)、转喻(metonymy)、用典(allusion)、委婉语(euphemism)、掩饰法(understatement)、反语(irony)等几十种。其二,使用语音手段的修辞格(Phonetic Devices)。语音手段的修辞格包括押头韵(alliteration)、拟声(onomatopoeia)、绕口令(tongue twisters)等几种。其三,使用句法手段的修辞格(Syntactic Devices)。句法手段的修辞格又包括圆周句(periodic sentence)和修辞倒装句(inverted sentence)等。限于篇幅,本文主要探讨词汇手段修辞格在上述两部美剧中的使用。
一、明喻与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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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喻是一种普遍的语言现象,人们每时每刻都在使用大量的明喻。正如上面的例子一样,明喻(simile)包括三个部分:本体(subject)、喻体(reference)、比喻词(indicator of resemblance)。而隐喻(metaphor)则不同,亚里士多德认为,只有善于运用隐喻这一语言艺术的人才是天才,他有一句名言“...the greatest thing by far is to be a master of metaphor(最最了不起的事就是成为一个隐喻大师)”。之所以会产生隐喻,是因为人们往往容易被不寻常的话语所打动。
在语言中,隐喻是一种将两种看似不相关的物体进行对比的修辞手法。通常,第一个物体会被描述成为第二个物体。通过这种方法,第一种物体可以通过第二个物体所具有的明示或暗示的特征而被简明地表达出来。但是,隐喻也不见得只用来形容物体的特征,有时人们也会出于美学的因素而使用这一手法。试举几个例子:
1.在Friends第4季第12集中,Phoebe决定做弟弟孩子的“代孕妈妈”,她说:弟弟和弟媳会putting all of their eggs in my basket(将他们的受精卵放入我的篮子中去)。不用说,你也知道,basket是个metaphor,是表示Phoebe的uterus(子宫)。
2.在DH第2季第2集中,Rex去世后,婆婆Phyllis因为葬礼事宜搬来和Bree住了一段时间。Phyllis无法抑制悲痛心情,每当有人表达哀悼之情,就抢在Bree前面向人哭诉,这引起Bree的严重不满。Bree直接告诉Phyllis:No one would notice me with your insistent caterwauling.(你没完没了的哭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了。)caterwauling原意指猫叫春的声音,这里引申为哀号、抱怨等。实际上,整个DH剧集的中心主题dirty laundry(家丑)就是暗喻的用法。家里的脏衣服(或者skeleton in the closet)当然是不能拿出去见人的,这就被用来比喻我们想隐藏起来不让外人知道的秘密了。
二、双关
双关在英语里面是 “pun”,所谓pun,通常是指利用一个单词的两个含义,或者利用两个特定的单词,来玩一把文字游戏,或借题发挥,或旁敲侧击,以使语言活泼有趣,由此及彼,达到“一语双关”的效果。英语双关可以分为谐音双关和词义双关。谐音双关是利用词义根本不同的谐音词构成的,而词义双关则是利用一词多意的特点来构成的。双关是一种humorous play on words,“情景喜剧”Friends中当然也少不了由pun制造出来的幽默和笑料。比如:
3.在Friends第1季第9集中,Joey想和一女模特儿调情,便讨好地夸女模特身上的气味很好闻,问她:What’re you wearing? (你搽的是什么东西呀?)女模特挑逗地回答:Nothing. (我什么都没“穿”。)
从汉语的角度来看这个对话,你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是答非所问吗?但是从英语的角度领会的话,我们不难看出其幽默之处。其实这个对话运用了英语中的pun(双关修辞法),利用单词wear的一词多义来达到效果。Joey利用wear要表达的意思是“搽、抹(化装品、香水等)”,而女模特为了挑逗Joey则利用了wear的另一个意思“穿(衣服等)”。
三、委婉语
生活中有一种有趣的现象,人们在谈到可能让人不愉快的话题时,会用一种含蓄委婉的方式来表达。委婉语是一种修辞格,更是一种文化现象。《绝望的主妇》讲的是发生在住在郊区的美国中产阶级身上的故事。作为相对来说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群,故事中人物表达教养的主要方式之一就是使用委婉语。例如:
4.在DH第2季第1集中,当Lynette和Tom讨论自己是否有可能回到职场时,也称自己是a woman of certain age in a job that values youth over everything else,而绝不会说自己old。相应的,在美国人口中,retired people(退休的人)常被称作pensioners,crippled/disabled man(残疾人)则被称为challenged。像剧中Betty Applewhite的儿子Caleb是个天生智障的人,但其弟弟Matthew只说他slow,而不会用stupid或retarded这样伤人的字眼。
death(死)这个词是人们最忌讳的。无论在何种文化中,人们总是寻求一些不伤及感情的或中性的词汇来表达它。象汉语中的“长眠”、“驾鹤西游”、“老了”、“走了”等说法,而英语中同样有许多相应的委婉表达语。如:在《绝望的主妇》中,当Bree的丈夫Rex在医院去世,医生打电话通知Bree时,说的就是Rex passed away.(Rex过世了。)相似的,Mary Alice在旁白中提到Rex去世的事,也用her husband’s passing这样的表达。
5.在DH第2季第15集,Karl要和Susan假结婚以帮助Susan获得医疗保险,Edie却误以为Karl要向自己求婚而欣喜万分,在那个很高档的餐厅里,Edie对Karl说要去 powder my nose,也就是去厕所,借以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同时对Susan炫耀。在社会生活中,“厕所”的委婉表达法还有:bathroom,ladies’, Gents’,lavatory,powder room,comfort room及answer a call of nature 等。
6.damned是口语中常用表示激烈情绪的词,是“他妈的”的意思,属于taboo(禁忌语)。在《绝望的主妇》中,这种字眼当然不该出自Bree这种一贯保持优雅风度的lady口中,那么lady情绪激动时该说什么呢?
Bree几次用到了darned这个词,它是damned的委婉语,既能表达激烈的情绪,也不显得那么粗鲁。What the hell!是“去他的,管他的”这样的意思,What the heck!则是意思相近,但是稍显文雅的表达。例如,Susan对前夫Karl可以自由使用what the hell;而在向对其颇有好感的Doctor Ron告白时,则使用What the heck,这里也可以看出亲疏之分。
四、夸张
孔子曰:“言之无文,行而不远”。无论在英汉哪一种语言中,hyperbole (夸张手法)的运用是最富感染力和说服力的。Hyperbole一词源于希腊语的huperbole,意思是exceed(超 过),是一种故意夸大其词或言过其实的修辞手法,它的特点是对表达对象进行有违常识或不合逻辑的夸张性描写,以达到强烈的修辞效果。
7.在《绝望的主妇》第2季第10集中,Lynette一再要求Ed将小女儿带到办公室的Day care,怎奈Ed的妻子甚至不让女儿离开自己半步,Ed坦言:“Lynette, if I hadn’t cut that umbilical cord with my own two hands, I swear they would still be attached.” (要不是我亲手把孩子的脐带剪断,母女俩还连在一起呢!)
脐带(umbilical cord)是胎儿与母体进行营养和代谢物质交换的通道。分娩时要将胎儿的脐带从基部剪断。所以母亲和孩子之间这根有形的纽带现在经常用来指代他们之间永远无法割断的无形的联系。剧中的对话是为了强调妈妈对女儿寸步不离的呵护和照顾,不允许任何人替代她。通过这样的文字,父亲的夸张之势实在震撼人心。这母女之情果然了得,可父女之间又如何呢?
结语
对于其他种类的词汇手段修辞格以及用语音手段修辞格、句法手段的修辞格,笔者拟另撰文论述。而美剧之所以受青年学子(特别是青年英语学习者)热捧的原因,想来至少有以下四点原因:
第一,美剧剧集长度适宜,符合学习规律。美剧的长度通常要比电影短许多,一集较长的情节剧如《绝望的主妇》,去掉片头花絮后约40分钟;一集情景喜剧如《老友记》,则在20分钟左右。而经典英文电影通常至少要90分钟,甚至120或150分钟,或更多。
第二,美剧承载着鲜明的文化差异,能激发人们的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差异是人们学习的动力。正如有学者指出,不同国家的观众在意识形态、观赏习惯、文化审美等诸多方面存有较大差异,或许正是这些差异吸引了大批青年学子的注意力,因为它们可以满足青年人求新、求异、求变的接受心态和期待视野。(陈旭光,2008:54)美剧的台词中承载着大量的西方文化背景、生活习惯、典故、政治制度、人物、历史、法律等知识,这些内容无疑是吸引人们眼球的重要原因,虽然这也是人们无法全部“读懂”这些美剧的一个重要因素。
第三,与电影故事一样,美剧的剧情可以使人怡情、明智。寓教于乐始终是人们的追求,人们在看剧情中自然习得英语,当是最理想的事。
第四,较传统的英音相较,美式夸张的发音更受青年学生青睐;美剧中大量鲜活的俚语、习语、修辞手段、爱情英语等也是吸引眼球的一个重要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