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站在窗口,黯淡的盯着外面的梅树,已经不会再开花了。所有的亲人都离自己而去了。悲伤,是死神不需要的人类的感情,往日里白哉嗤之以鼻的人类情感,把他的心压迫的好紧,好痛。
拥有着类似于永恒的长久生命,对贵族才说是不是也有着同样的残忍呢。看着身边的朋友,爱人,一个一个的,消失,等到轮回时分,关于自己的记忆已经消失。再去找寻时,看到的意识对方惊异的脸。白哉关上窗,独自坐在房间里。 天黑得时候,外面下雪了。是尸魂界里少有的天气现象。 能够闻得出雪的味道。白哉摊开手心,微微颤抖的手指,即使紧紧握起,抓住的也只是虚无。那永恒的生命有什么用!
白哉缓慢的站起身,长久跪坐的腿开始又麻又痛。已经不想点灯了,就那样摸着黑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闷声的告诉管家他出去一下。
半路上,白哉买了酒,还有点心,去往浮竹家。
"少爷,朽木对长来了。]新来的侍从赶快禀报。随后浮竹自己迎了出来。这个男人还是老样子,雪白的长发,脸上非常苍白,却有着温暖的笑容,看见白哉他的笑容更是亮起来,仿佛可以照亮整个灰暗的天空。[白哉,好久没来了。]
一切好久了,么?
[前辈……]白哉伸手去拿酒壶,却碰上浮竹的手,冰凉的指尖贴在他温热的手背上。[我来吧。]白哉拿起酒壶为浮竹斟上酒,随后填满自己的酒杯。
[来就好了,还带了东西。真是的。]浮竹口里责备,却不知怎的让人觉得他是心花怒放。[啊,樱花糕啊,这个季节的大概已经是陈货了吧。]
[啊……好像是这样……]说完白哉便不再出声,小口的哚着酒。这样冷的的天气喝酒真是件温暖的事情。而且,两个人喝酒,总比一个人要好。更何况,剩下的能和自己喝酒的人,恐怕之有浮竹了。
[啊,只有四块!]浮竹打开四四方方的包装,其实就是从流魂街买来的,[啊,真是小气。](刚才是谁说白哉破费的。)
[这……]白哉最终没有找到理由,便不回答。对我们来讲,吃东西是一种浪费吧。
两个男人跪坐在和室里,只有当中温酒酒精炉发出橙色的光,火焰随着风跳动。
雪越来越大了。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时不时喝酒的声音。浮竹静静的看着白哉,而后者静静的望着窗外。幸好浮竹院子里种的是梨树。不然,若是这个季节看见梅花,大概会刺激到白哉的神经。这个孩子,还是老样子,总把自己束缚的死死的。
今天住下来吧。]浮竹突然开口。[而且,有点醉了。]
[……]白哉看了看手里的酒杯。其实自己没喝多少。虽然不认同浮竹的说法,他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管家,在卧房里多铺一个榻榻米。]浮竹大着嗓门喊。
白哉刚要开口问为什么要和他一起睡,浮竹忙笑着解释,[啊,今晚太冷了,一起睡大概会暖和。]
骗人。
管家还真是通情理,把两张榻榻米铺在一起。就如白哉小时候和浮竹一起住的时候一样。这样冷的时候白哉会钻进浮竹的怀里睡得喷喷香。当然,这些事情白哉是不记得的。
风呼啸过,听得见房顶瓦砾颤抖的声音。墙角里木柴哔哔剥剥得燃烧着,接近深夜的时候那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大的雪片落下的响声。落在树枝上,落在地面上,沙沙的仿佛什么动物才在落叶上的脚步声。
[白哉。]
[嗯?]
[冷么?]
[嗯。]
过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睡着。只是被子下面,浮竹的手悄悄地摸过去,抓住了白哉的手。
[这样大概就不冷了。]
的确,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变得如表情一样的冰冷了呢。怎么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一直的一直的希望自己幸福。
[咳咳咳咳!]浮竹的咳嗽带的整个身体都在抖。[前辈!你……没事吧?]白哉想都没想就爬过去抱起浮竹,让他坐起来。一面拍着浮竹的辈,一面看着他捂着嘴的样子担心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哉撩起浮竹的白发,上面零星粘到血的颜色。[前辈。]浮竹笑了。嘴角还留着血渍。他还是温柔的笑了。牵起白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白哉,你什么时候变得,把自己的心彻底的封起来了呢。]那个男人从认识的那天起,就一直得用温暖的笑容包裹着自己。为什么忘了呢。[白哉。]他想说,你哭了。
两行泪水不断的从精致的脸上流下来。白哉毫无自觉。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浮竹的大掌在自己的头上轻轻的摩挲。[来,和小时候一样,我抱你睡。]
[才不要!]白哉别扭的说。可他却没有一点要挡开男人的手的样子。就那样被他包裹着一样的沉沉入睡。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安心的睡眠了。以往的时候不是梦见流血就是死亡。而这个夜晚,白哉却梦见很小时候的事情,半夜里他和浮竹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一边看雪,一边等待梅花开放。
等到很多很多年以后
你是否还愿意与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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