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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常常并不可怕,可怕的往往是迈向死亡的过程。
一次次的化疗,疼痛,呕吐,滑肠,
一点点地消瘦, 直到形销骨立。
癌症末期的患者就在这样的折磨中,
乞求一点时光的怜悯,讨来几年甚至几个月的剩余时光。
痛苦地求生,还是快乐中死去,这是个选择。
《遗愿清单》讲述了就是这样一个选择。技工卡特·钱伯斯和百万富翁爱德华·科尔,身份悬殊,性格迥异的二人,在治疗癌症期间结成“难兄难弟”。他们在收到医生开出的“死亡通知”后,不甘心坐等死神,便列出了一份大胆刺激的“遗愿清单”,一路疯狂玩到“挂”。黑色幽默让悲剧和喜剧交织在一起,死亡,对于他们而言,成为打开世界的一扇门。
这部片子在很多影评人眼中并不成功,潦草的结尾,以及家庭伦理的俗套成为本片的致命硬伤。《电影威胁》就挖苦道“该片的存在似乎就只为了证明一件事,就是再完美的演员,也有可能拍出一堆垃圾。”
不过,影评家和观众的意见往往相左。事实上,根据华纳兄弟公司统计,95%以上的观众认为该片“很好”“极好”。“好”到了产生了某些“副作用”——
片中,卡特和爱德华的骨灰装进“天堂咖啡”咖啡罐中,埋入白雪皑皑的珠穆朗玛峰峰顶,以诧异的创意,和他的咖啡酣眠一起了。
影片播放后,现实中,有70年历史的“天堂咖啡”公司就遇到了大难题,不少影迷受《遗》影响,写信要求用“天堂咖啡”咖啡罐充当骨灰盒,令老总哭笑不得。
一个片子能够改变人们的生活,就是成功。如同《爱丽丝梦游仙境》《杜拉拉升职记》引领了一股子复古、时尚OL潮流。
对于这部片子,最大的成功在于它请来了两大影帝对台演戏。
卡特饰演者摩根·弗里曼,长得颇似科菲·安南(联合国前任秘书长),并且随着年龄增长,愈加稳重自持,与片中睿智博学的卡特非常接近; [/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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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爱德华扮演者杰克·尼尔克森(曾主演《飞跃疯人院》、《闪灵》),则是嬉皮笑脸,狡猾奸诈,越老越滑头,将老不正经的爱德华演得淋漓尽致。 [/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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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戏两名角,一黑一白,两种性格互为对比,使得《遗》整体呈现一种个性张力,这种张力渗透在细枝末节使整个作品精致细腻。
尼尔克森在饰演爱德华时,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加入小方块眼镜一段。爱德华平躺在床上,卡特便想换电视台,“不要,我在看!”卡特才发现眼镜上突起两个大大的黑块,如同潜水艇的水上观测镜。
再如,爱德华嗜好咖啡,去哪儿都带着一整套金灿灿的咖啡工具,尤爱鲁瓦克(Kopi Luwak)咖啡,赞之“世间最珍罕的饮品”,遇人必邀请品尝之(这也不难理解他死后为什么那咖啡罐当骨灰盒了),深深为之得意。可每次递给弗里曼弗里曼都会拒绝,并含笑看他品尝。爱德华不解其意,很久以后一次在餐馆吃饭时,弗里曼道出真相:这种咖啡是当地野猫的排泄物,独特的“发酵”过程使其滋味不同寻常……爱德华脸色发青,再不提此咖啡……
这些小小闪光点,幽默或者黑色幽默让整个故事并未因死亡临近而感到哀伤,相反,显得非常温暖而富有生活哲理。
看到两个老顽童一路玩到挂,了无遗憾地走向死亡。不由让人产生几分羡慕。
离死还有一定距离的我们,总愿意把自己和亲友的生命线视为无止境的延长线,并将那些想做不敢做,该做不愿做的事情随意延后,直到不能做。
还有什么是比“以后”更好的借口?
据说那些生遭横祸,大难不死的家伙,往往行事举动迥异之前,谓之曰“大彻大悟”。倒不是学了什么佛法,换了个灵魂什么的。
生死本来就是一堂哲学课,死亡才能彰显生命的魅力,因此那些接近死亡的人会不惜任何痛苦和代价来救自己,即使病入膏肓。
不到死不知道生的可爱,不读完大学不知道大学的珍贵。
两个老头临死了才恍悟这个道理,于是折腾了一番,也不枉来人世一趟。
咱们呢,趁年轻,也折腾一番,否则老了就折腾不动了。[/size][size=4][/s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