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她开始回忆和他的分手:
那天晚上本来是很开心的,接到他的电话,他只问自己在哪然后约了一个离她家很近却从未去过的小酒吧,说有事要说。聪明如她,他想说什么早已明了,但还是去了。哪怕多见见他也好。
到了地方,两个人彼此无言,一前一后进了酒吧,他开口要求坐到里面。她仍然保持开心的状态,说自己不喝酒,但却坐不住似的逼问到底有什么事。他推脱酒还没来,并不透露。见他这样,她心理又确定了一分自己的预想,但仍然耐着性子等他开口。
酒来了,她为他斟酒。他也怕自己会伤害她,他说不知道会不会打击到她,但是不等她回答他还是说了:“我们分手吧。”之后又象解释一样说他的压力好大,他很累。
她默然笑了:“然后呢?”他说没有然后。她突然觉得委屈,但还是笑着。他问她为何这样冷静,她只说自己早已猜到他要说什么。他有点好笑的说她聪明。她没有告诉他,她聪明的代价是明白他的一切为难,即使他什么都不曾告诉她。
“以后想和我做朋友我们就继续做朋友,不想我们也可以形同陌路。”他这样说,她没有回答。她再次的沉默。她想说以后我们做情人吧,哪怕只是彼此欲望需要时的发泄。滞了滞她没有出声,他却支持不住般俯在桌上低泣。
她想让他放开一些,她了解眼前这个男人更甚于了解自己。她知道他什么都埋在心里,想表达又因为不善表达而不愿表达。她只是蹭着他的手,低喃:“可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他慢慢的说了一些,她早就猜想到的事情成了事实。原来自己对他而言是如此负担。
渐渐的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她安慰着他,推掉了其它事情。她慢慢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一点一点的。她平素觉得肉麻的话象有了意识一般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她甚至觉得这就是这样。
待到他平静下来,她依然冷静。他说他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她说是第二次。实际上第一次发生在她提出分手的一个夜,在那家小旅馆,他曾经冲动的想要她怀上自己的孩子。那夜他埋在她的肩上流泪了,她记得清楚,而他却忘记了。她告诉自己“没事的”,心里在想今天这样一场痛哭能为他排解多少愁苦。
到了最后她依然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她曾想说自己对他从未动情,这样也许能让他不再自责。她也想痛哭流涕的质问他自己哪里有错。她还想耍赖不同意。可是她只是干脆的说:“好。”然后象安排后事一样给他提要求。
他到了最后都和她讨价还价,他说不想骗她。其实她宁肯被骗也好过因为太过清楚而无法表现自己的感情。她说要他对父母孝顺,要百依百顺。他答应了。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他的父母自己的话。她只想让自己在他的家人面前不要太糟糕。
冷静聪明如她依然还是哭了,耍赖般不肯离开,只是想多和他在一起一会儿。她低叫着“你不要我”时他也乱了,他说“那我呢”。她本想说自己会努力让他父母对自己改观,却因着他的话不敢开口了。他因为她和家人不和,她还能继续害他吗?她笑了:“我送你上车。”这次没有想要拖延,只想早点离开。
送他走后,她意外的十分冷静。人终究是自私的。他动摇的意志终究因为不想再痛苦而坚决。一切情感在面对自私时都不值一提。爱情本就是自私的,她的大度也不过换回他的自私罢了。
在我看来,她本不必如此。若是真不想成为他的负担,趁早放手决然对彼此都好。而感情,只当是自己爱无能。最后的拥抱就算再深情,也不过是勉力在彼此心中划下一个好聚好散的句点。不怨任何人事,平淡的生活。
再后来笔者了解到,其实当初他们分手的原因并不是所谓家人不同意,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移情别恋。不知道她知道后心里会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