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十八岁过完,夏末初秋的时候,坐火车去看一个朋友。
回程在傍晚,小县城的火车站也做货运,伴着咣咣锵锵的起重锤的声音,看起来更像煤矿而不是车站。
远方橘红色胖乎乎的太阳接近了远山,看上去亲切可喜。
火车开动的速度很慢,车厢有些旧,窗户可以打开。窗外是黄昏。
学生时代,每次黄昏降临都会认真的看着那整片整片光幕的变化。
昏黄,粉红,淡紫,薄透而均匀的开阖一次,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寓于其中,不认真看察觉不到。
火车上看到的黄昏特别不一样。
天际是团团火烧云,仿佛太阳蔽到山下后立马撒野开跑,绕着四野释放着过剩的激情,把云都染红了。
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感动,感动到表情往里一寸在流着眼泪。于是嘴角勾起了笑容。
为着告别而感动,我的少年时代,少时最纯粹的一个朋友,再见了,手指在空中画一个笑脸符号,微笑到眼眶温暖。
在纷至沓来的记忆画面里,与每一次倔强握手言和,为每一次懵懂写下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