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当一个人快死亡的时候，他会经历潮状呼吸。
那是生命停止之前最后一段呼吸。汹涌极了，就像大海的声音。
那。你离开的时候，
是不是如是声音？
突然，我开始畏惧死亡。
它离我那么近。触手可及。
生，原本可以重于一切。
可是，当灵魂离开肉体，
一切皆化为虚空，变作幻觉。回望一生，简单如是。
如此寂寞。
这种寂寞，是灵魂的孤独，内心的苍凉。
那天，我离你的尸体不过咫尺。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
死亡来得如此突然，我不想相信那是你。
可你躺在那里那么安静，却离开得太匆忙。
那天，才发现，你的身体变得那么小。
或许这一生已困乏。
儿女众多，经历过多种职业，教师，医生，职工。
一生漫漫，也就这样走过来了。
如今，依旧不带任何便离开了。
一直不忍回想从前，担心眼泪会不止。
可是，回忆总有太多太多。
十多年的感情终究不易割舍，身体里的血液不会干涸。
除非死亡。
还有，你说过会和我们一起过新年。
现在，你食言了。
去了我们无法抵达的地方。
彼岸。
但我知道，你会为我们祷告。
祈福。求安。
——致一位已故的亲人
二00七年一月十二日
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