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色彩学的知识告诉我们,黑色和黑色相混,生成的还是黑色。这一概念运用到基因和遗传学中也是一样的。
顾予小朋友从出生到成长都和其他的小朋友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大概是,这是个很受其他孩子欢迎的小朋友。
受欢迎这个特点在顾予上小学后更加突出。
某个放学后的下午,几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生站在顾予面前,有一个大胆的孩子拉着顾予的胳膊道:“顾予顾予,我们想去你家写作业,可以吗?”
顾予从小就被妈妈教育说要广交朋友,要和同学互助友爱。只不过,他并不是个听话的孩子。至少,不是个只听妈妈话的孩子,在为人处世上,顾爸爸潜移默化的影响似乎更大。
比如,周末有人约顾准吃饭喝酒,顾准一般不去,但也不会直接拒绝,一般会用其他并不存在的理由。顾予本人就是常常用来挡酒的好帮手。他最佩服爸爸的一点是,每次提到自己时,顾准编的原因都不带重样的。
“我要陪儿子打羽毛球。”
“他的作业没写完。”
“我儿子约我看电影。”
“……”
后来,顾予学会了一件事,每次爸爸说出一个新理由时,他都能让那些理由变成事实。
这种能力,顾予也用来应付他的同学。
面对着那些女生期盼的眼神,他的表情也很认真,看着那些女同学说:“我妈妈不喜欢陌生人进我家,很抱歉。”
那女生并不气馁:“我们会很乖的!”
顾予的眼神更诚恳:“我妈妈很凶。”
女生有些迟疑:“很凶?”
顾予点头:“比王老师还凶。”
众女生:“啊?”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同学表示想去顾予家了。
转眼到学期末家长会。莫宁再忙也绝不会在孩子的学习上马虎,因为顾予一直很优秀,很少令她和顾准操心,她对孩子很放心,不会像周一诺对她儿子那么严格,却也不会像苏也宜对她女儿那样放纵。
当然,这只是这次家长会之前她的想法。家长会之后,莫宁重新端正了对顾予的认识。
这天晚上,顾准斜靠在沙发上翻报纸,顾予也在看一本画册,莫宁端了一盘水果走进两人之间,目光逡巡片刻之后,她状似无意的道:“今天的家长会……”
余光看到顾予翻画册的手一停,莫宁眼睛眯了眯,继续说,“……顾予,你妈妈很凶?”
顾予表情很快变化,飞快朝正看报纸的顾准投递求救信号。后者把报纸整个版面展开,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脸。
莫宁把一片苹果送进顾予嘴里,温和的说:“喜欢骗人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顾予嚼了嚼苹果:“妈妈……”
“唔,你想解释?”莫宁的表情瞬间严肃,“说说你在同学面前诋毁妈妈的原因。”
“诋毁”两个字很重,顾予低下头:“不是诋毁……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她们跟我来家里。”
“为什么?”
“她们都是女生,很吵。”
莫宁黑线:“你可以用直接的方式、礼貌的拒绝。找这样的借口会让妈妈很难做人,知道吗?今天你同桌的妈妈还对我说,让我别对你太严格,我很尴尬……我请问你,妈妈对你严格吗?你从哪里学来这些无端的借口?”
顾予:“爸爸。”
看报纸企图隐形的人咳了咳。
莫宁眼神一厉:“喊爸爸没用。”
顾予:“是爸爸教我的。”
莫宁凌厉的眼神转向顾准,后者朝她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夜黑,风高。
莫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孩子的教育问题一直是她十分重视的,她并不要求自己的孩子成为人中龙凤,国家栋梁什么的,但她希望孩子从小能正直、诚实、善良……
“你把你的社会和世界都带到孩子面前,是打算从小锻炼他吗?”
顾准道:“唔,提前打预防针是不错的,现实的社会已经给不了孩子们天真纯洁了。”
“太早熟的孩子真的不好。你不知道我今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有多生气,今天顾予可以说‘妈妈很凶’,明天他的借口也许就是‘我爸妈离婚了’,或者更离谱的。”莫宁抱怨,“你到底教了他些什么。”
顾准安慰她:“我们都有工作,孩子就在我们身边,没有影响是不现实的。”
大概也知道顾准说的是事实,莫宁无法反驳,只得瞪他:“都怪你!”
顾准笑:“我会找个时间和孩子好好谈谈,下面……做我们自己的事。”
某天,顾准真找了顾予。
一对父子坐在家里露天的阳台上,顾准目光放在远方的大树上,不时从桌上端起咖啡,慢慢的喝,也不说话。
顾予无事可做,又不爱喝咖啡,等了许久,终于破功,忍不住说:“爸爸,你要为妈妈报仇吗?”
顾准轻笑:“报什么仇?”
“妈妈好像很丢脸,为此很生气。”
“不,你妈妈不会为这个而生气,相比于丢脸来说,她大冬天疼了几个小时生出来的儿子更重要。”顾准的表情突然就由闲适变得肃然。
顾予知道,爸爸轻易不会对他和妈妈这样严肃的。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了。
顾准很合时机的说了一句:“这个借口,你用得很不高明。”
顾予歪着脑袋,一副疑惑的样子。
“第一,你妈妈不凶,这是谎话,迟早会被戳穿。第二,你不该拿你妈妈来做借口。”
顾予郁闷的说:“可你经常拿我做借口。”
顾准又笑了:“唔,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很大。”
顾予低下头绞着手指,半天才闷闷的问:“妈妈很伤心吗?”
顾准:“你觉得呢?”
顾予:“或者我以后不再随便拒绝别人了。”
顾准拍了拍他的脑袋:“傻儿子,爸爸没有教你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顾予仰头:“那是?”
顾准:“你该学会找更高明、不容易被识破、也不会伤害其他人的借口。”
顾予用了一段小小的时间消化顾准的这段话,之后,他扬眉一笑,一副融会贯通的样子。
当天晚上,顾予就诚恳的和莫宁道了歉,保证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
顾予的保证很有效,至少,接下来的几年、甚至几十年,他再也没有在借口这种问题上困扰过。只是,自此之后,一个新的高端腹黑——就这样诞生了。
番外七
周一诺终于如愿的奉子成婚。成为三个死党中最早结婚的一位。莫宁和顾准双双出席这场婚礼。一同出席的还有苏也宜和易绪。
四人共坐一桌。期间内,苏也宜和莫宁俩就周一诺和周翀今天即将登场的妆扮发表了一系列的议论——
“她不会真戴那朵奇怪的头饰吧?那头饰配婚纱很不伦不类的好吧!”
“结婚的时候穿什么戴什么都不会不伦不类,另外,那朵头饰好像是周翀妈妈给的。”
“哎哟,周劳斯今天会很帅吧?”
“……”
苏也宜陷入幻想:“等周一诺生了小宝宝,我是二妈,你是大妈……”
莫宁黑线:“你是‘二’妈没错,我不是大妈。”
苏也宜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大妈”是个不好的称谓,随即转口:“那我是二姨妈,你是大姨妈。”
莫宁瞪她:“你才大姨妈!”
苏也宜“哈哈”笑:“谁叫你年纪比我大!”
莫宁:“2死你得了。”
因为两位女士相谈甚欢,易绪和顾准这两位男人就不免显得无聊了一些,本来,他们之间就隔着两个女人,想要交谈也实非易事。偏偏苏也宜还很不知趣的对易绪说了句:“啊喂,哥哥,你和顾总多聊聊呗,干坐着多无聊。”
苏也宜说完,还献宝似的看了眼莫宁,好似在炫耀她多照顾她的男人。莫宁看着易绪那种黑脸,心里想笑,没有表示。还是很体谅的说:“跟你说话我得让自己先变二,别再跟我说话了。”她如果再霸占着苏也宜,她充分相信易绪那张脸会冻死她。
而且,她自己旁边还有个同样难对付的人。
转首望,顾准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处,莫宁撑着脑袋看他的侧脸,直到他发现她的注视,这才转过头,道:“八卦完了?”
莫宁眯着眼笑:“没有。”
“不继续?”
莫宁存心挑逗:“八卦没你有意思。”
顾准端起茶杯,茶送入嘴里之前,他垂眸淡淡的说:“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这句话是对付莫宁的绝佳办法,每当莫宁胆大包天想对顾准做些言语上的调戏之时,顾准就会使用这句话。
当然,可怕的不是这句话,而是这句话之后顾准的行动。
莫宁一下子就脸红了,咳了咳,试图转移话题道:“刚才发呆在想什么?”
顾准缓缓放下茶杯:“没什么。”在想你穿着婚纱的样子,顾准脸上泛起神秘的笑容。
莫宁还想问,这时周翀和周一诺已经走出来了。
周翀平时喜欢穿得很休闲,这回穿身西装,倒让莫宁惊艳了一把,禁不住凑过去和苏也宜说:“周劳斯西装比较帅。”
苏也宜掩嘴笑:“是啊。”
莫宁逗她:“比易绪好看。”
苏也宜拧眉:“不可能!”
莫宁笑:“可能。”
苏也宜:“那他也比顾准好看。”
莫宁白她一眼:“幼稚。”又坐直身体,余光瞟了眼隔壁端坐着的顾准,心道,怎么可能有人穿西装会比她男人好看?
周一诺是个财奴,结婚也力求节俭。周翀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于是也就由着周一诺一切从简了。
一顿饭、一个见证过了,两人也就算是结婚了。
晚上回酒店的时候,莫宁忍不住感性,坐在出租车里想着这两年过去的事情,心里很是五味杂陈,突然就想哭。
于是只能对着车窗等待那阵奇怪的酸意过去。正心潮起伏时,一直从旁伸来的手觅到了她的手,那手很温暖,握着她的,让她忍不住一颤,转过头去,顾准担忧的表情被车灯映得分明。
那一刹,心中郁结的那股酸意再也留存不住,眼泪因为他蹙起的眉而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想和他结婚,想和他生孩子,想和他牵手走到白发苍苍。因为周一诺的婚礼到最后散场时,也只有他还在自己身边,也只有他的手会牢牢牵着她,在任何她需要的时候——
莫宁第一次主动偎进顾准的怀里,像个撒娇的小女人——她平常极少这样,顾准都显得有些无措,然而这样的她分明又叫他莫名的怜惜。
“我们结婚吧。”莫宁贴着顾准的胸口说,“我想和你结婚。”
听完这话,顾准眼眸急收,凝聚成一道光,久久才淡去,他不自觉的按紧了她,吻她的额头,那样坚定的说:“好。”
“你反应很平静呐!”莫宁不满,“不情愿?”
“回去细谈。”
莫宁没看到他沉醉的笑,以为他话里的意思是要谈婚礼的细节。心里还是觉得不平,这求婚的话应该他说,为什么她说了,他一点其他的反应都没有?
莫宁记得很清楚,这一天,顾准下出租车、进宾馆、进电梯、出电梯、进房间时的样子都一直是很正常的,莫宁很累,拿了浴袍进了浴室,开了淋浴洗澡。
顾准随后进浴室。
莫宁懒懒的说:“我才刚进来。”
顾准在淋浴间外说:“唔,我知道。”
莫宁以为他要做别的,也就不再说话,径自洗澡,岂知下一秒,淋浴间的推拉门被拉开,莫宁扭头去看,顾准已经走了进来,还顺手拉上了门。
莫宁手里抓着浴巾,惊叫:“喂!!!!”
“我来和你细谈一下你今天和我说的……”淋浴间很小,顾准一伸手就抱住了她,“……结婚的事。”
“谈事要脱衣服吗?!”莫宁嚷。
“我们在洗澡。”
“你不可以等我洗完澡……”这句话接下来的一个字是莫宁的呻吟声,因为顾准的手已经抱住了她。
“我喜欢高效率,可以同时做的事情何必分开做。”
莫宁手上的毛巾因为他进一步的动作而变得拿捏不住,在他密密实实的带着啮咬性质的吻移动到某些敏感位置后,那毛巾终于落到地上,莫宁仰起头,带水的长发落在顾准的肩上——
莲蓬头里还在不间断的喷洒着热水,就着这幅绮丽的风光,竟是那样和谐。
两人这个“澡”洗了足足两个小时,从浴室出来时,莫宁已经全身无力。
上一次顾准这样热情的时候,莫宁曾问过他:“你是被我的性感诱引得情难自已吗?”
她记得顾准笑得很畅快,诚实的答:“是。”
莫宁恍然大悟:“原来我竟然是个这么性感的女人。”
接着顾准像是陷入了某些回忆里,过了许久,他突然说:“除了性感……其他时候也很有吸引力。”
莫宁兴奋:“比如?”
“比如现在。”
接下来的事情——哔。
转到当下,莫宁忍不住回想,今天晚上她又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她记得自己进浴室前没对他做出任何特殊的表情——
“今晚我很性感?”猜测太累,莫宁懒,为了以后用这些“长处”来对付他,莫宁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嗯?”顾准一个上扬音调,“什么?”
莫宁眼神指了指顾准腹下某处:“今晚它很卖力。”
顾准笑了笑,没说话,而是继续认真的给她吹头发。
直到头发吹干,莫宁也没等到他的答案,“哼”了一句就地一倒,倒在了床上。扯了被子把自己裹进去。
顾准关了灯,只留了床头的壁灯,莫宁刚放松下去正要睡,被子被拉开,紧接着,一股沉重的压力自上而下。有只不安分的手敏捷的解开了她的睡袍,莫宁身体所触是一具同样光洁而干燥的身体,她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道:“你还来?”
顾准嘴角一弯,手臂穿过她的背,抱紧她:“还想知道为什么吗?”
顾准一一吻过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眉头,莫宁瞬间瘫软,他的声音像来自很远的地方:“你说要和我结婚的时候……也很性感。”让我忍不住想狠狠吻你。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有司机在,“……不过现在,没有了。”尾句的尾音落得那么缠绵,那么低昂,莫宁不是很明白他断断续续的在说什么,但她很快大脑一片空白。他吻上她的时候,她从被子里掏出手,挽住他的脖子,接受他温柔至极、细致至极的吻。
因为贴合得几无缝隙,莫宁深切的感受到了顾准某处的觉醒。她边喘着气边恨恨的说:“……我……你不是才……”
“不够。”顾准沉沉吐字,再后来,他们就没再完整的对过话。
五四战
莫宁到达顾准车前的时候发现他的车灯开着,他人却不在驾驶座上。在原地看了半天,喊了声“顾准”,这才看见车后座的车窗被缓缓摇下。
莫宁走了过去,顾准已经为她打开车门。
“怎么坐在后座?”莫宁坐定后,随意起了个话题,企图让气氛轻松些。
“前排太亮。”
莫宁滞了滞,微光照过来,她好像隐约看见顾准的头发还有些湿,就这么伸了手过去触了触,果真如她所见。眉已皱起,她道:“你头发没干就出来了?”
顾准后躺在椅背上,声音平淡无波:“你没等我把头发吹干。”
“回家吧?”
终于认命:“我和邱循只是好朋友。”
“嗯。”
“刚来北京那段时间,因为工作没定,住的地方没定,很迷茫。”慢慢的,莫宁也习惯后座里的黑暗,闭了眼躺向椅背,“邱循是苏也宜男朋友易绪的合作伙伴,偶然的机会,我和他再度相遇,你知道的,我和他在土济岛的时候就认识。易绪那段时间忙着做新项目,苏也宜又忙着照顾他,周一诺和周翀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我在北京人生地不熟,邱循又经常有空,于是很自然的,我们就这么交了朋友。”
“他人很好,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可是,如果要我定义他的身份,我宁可把他归类为‘闺蜜’。这样说,你了解了吗?”说完,她偏头看向旁边的人,后者隐在黑暗里,辨不出情绪。
许久,顾准问:“他经常有空吗?”
莫宁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嗯。”
“他和易绪是合作伙伴,为什么易绪忙,他有空?”顾准看向她,“你想过这其中的原因吗?”
“你在怀疑什么?”
“一个男人愿意为另一个女人空出忙碌的时间,我不认为你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莫宁被这句话噎住,不可置信的说:“邱循是我的朋友,我比你更明白他。你这条常识适合其他人,并不适合我和他。”
“我是男人,我比你更了解男人。”
莫宁冷笑:“如果我告诉你,他有挚爱的女人,你还会这么认为吗?”
顾准没有立即接话,过了一分多钟,他才说:“会。”他充分相信自己的眼睛,邱循对莫宁,绝对不会是像她所认为的那样单纯的“闺蜜”。
为顾准这样的反应,莫宁怒极,她点点头,讽刺的笑着说:“好,好……按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顾准没有再接话。
莫宁的怒气没有得到很好的宣泄,她有些失控的压低声音说:“我不介意告诉你,在我眼里心里,邱循就和周一诺苏也宜一样;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我很怕你误会我,很怕你生气;我还不介意告诉你,我莫宁到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我介意的是,我从未怀疑过你会和你身边的女人有什么纠葛,哪怕是你的身边时不时就蹿出个富二代来告诉我我配不上你,哪怕那天晚上你和谢灵……我还是相信,相信你对我的专一——这也是我到现在还犯傻犯贱的等着你来找我的原因——可是,我介意的是——你根本不信任我。顾准,你有什么资格不信任我?”
话说到这里,莫宁也没打算再留在这车里,直接打开车门要走下去。
尽管黑,顾准手还是很快,只一下,他就熟练的把她拉了过来。她落进他的怀抱之后开始挣扎,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下来,抱怨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呢?为什么你让我觉得这么难呢?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换一个人,换一个体谅我、包容我的人,我会好过……你真的……”
顾准紧紧抱住她,没等她说完这些话,很准确的吻住了她。
她推开他,眼泪犹在脸上,还是哭着说:“每次你就会来这招,你……”
顾准一手锢住她乱晃的手,再度吻过去,她紧闭着唇齿,“呜呜”的反抗着,他就去吻她的泪,她得空又开始说他:“你放开我……”然后,顾准立即侵入她,他把她的泪送到她的嘴里,他肆虐的在她口中扫荡,追到她逃得无力的舌,放纵的纠缠。
直到她的呜咽声远去。
直到两人都快窒息,顾准才松开她的唇,贴着她的唇角说:“对不起。”
“下次不要再那么决绝的离开了。你每次走得那么干脆,我会觉得你离开我是件很轻易的事。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如果对你当着他的面呵护另一个男人他还能做到风雨不动,那我想,他必定不是个男人……或者,他还不够爱你。”
“而我,是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很爱你。”
——所以,我做不到视若罔闻,哪怕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哪怕我知道他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