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一回交锋
古皓然搞不清楚什么是神经毒素,却从蝶衣平静的面容下感觉到里面的波涛汹涌,不由道:“既然只能往前走,那么遇上了看不顺眼就把它毁了;既然只能往前走,过去已经不能改变,那就适应现在;既然只能往前走,那么该抛下的就抛下,身上负担的太重,前方的路就分外难走。”古皓然一口气说出几个既然,话音落下后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说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紧紧的抱着蝶衣,想散发掉她身上的阴寒。
俩人坐在庭院里谁也没有说话,风等伸头进来见俩人抱在一起,无不乖乖的退出,也不打扰着俩人难得的平静时候。
半响蝶衣挣了挣身予道:“放开。”古皓然抬首见蝶衣已经恢复到平日的气势,冷漠,疏离,仿佛刚才情绪的失控不存在一般,不由皱了皱眉后放开了双手。
蝶衣站起身来淡淡的道:“走吧。”
古皓然看了蝶衣几眼,刚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感性起来,而且对象还是死对头蝶衣,实在是有点不知所谓,准是这地方风水不好,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面怔怔的,皱眉恩了一声当先走了出去,蝶衣看着古皓然的背影冷漠的神情有一瞬间变化,有点迷茫有点不解,却皱了皱眉掩下了点滴的变化,紧跟着也住外走,走到石门边见三朵完好的蝶恋花落在边上,蝶衣皱眉,半响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鬼使神差的拣了起来放入怀中走了出去。
熊熊烈火在山头上燃起,浓烟滚滚与远处山下的火势互相辉映,万恶的地方在烈火中重新洗涤干净灵魂,在日后得到重生。
六匹马一辆马车停在远处的山脚,古酷然等看着山头的火光不由有点沉默,半晌茗清道:“希望再也不要遇到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我不愿意再遇上。"
风点了点头道:“一直以为圣天王朝是繁荣和睦的地方,却不知道居然有这样的存在,实在让人无法想像。”
蝶衣靠在马车边站在地上冷漠的道:“有光明就有黑暗。没有见过并不代表他不存在,这只不过是一群精神有问题的山贼,没什么兴风作浪的本事,如果换成其他人,也许这世间的黑暗多过光明,也许会看到更加残忍的世界。”
古皓然点点头道:“不说这些了,想起他们都恶心,一把火烧光最好。”山头从庭院到大厅全部浇上了酒和油,这把火会把一切烧的干干净净。
冰祁恩了一声后道:“那这些人怎么处理?"边说边抬眼看了一眼从土匪窝里带出来的那些饱受摧残的男女,此时那八九个受害者听了冰祁的话,都齐齐看向古皓然,眼中露出乞求的神色。古酷然皱了皱眉道:“我们自身还有麻烦事,给他们些银两,让他们自己想到那里就到那里。”这不想还好,一想古皓然心里就凉飕飕的。
行答应了一声后,那壮男男女女中其中几个突然给古皓然跪下道:“恩人,带我们一起走吧,我们没有脸在回去,恩人,带我们走吧,我们伺候你一辈子。”凡人中居然有男有女。古酷然挑了挑眉才指着炼衣道:“我家男主外女主内,关于留人问题我妻子做主,你们找她去,她要留就留,不留我也无权干涉。"居然把问题扔给了蝶衣,
那几个人转头就朝蝶衣跪拜,蝶衣冷冷的扫了古锫然一眼,古酷然也看着她,充分表示权利归你我不干涉的态皮,那几人看蝶衣不说话,正待乞求,却见蝶衣的神色冷的像冰,还未出口的话硬是哽在喉头不敢说出来。
蝶衣看也不看几人朝冰祁道:“你处理!”冰祁应了一声。
阳光明媚,树影婆娑,一处山泉旁边,古皓然等坐在当地,望着红净和年轻人手中的烤野免,古皓然挑眉对一旁的蝶衣道:“你不是一个不留,怎么会留下他们两个?”
蝶衣淡淡的道:“不放弃自己才有资格让别人不放弃,不害怕面对自己的人才够资格站在我旁边。”短短一句话古皓然顿时明白了蝶衣的意思,生命要自己珍惜别人才会珍惜,如果自己都放弃了,那凭什么要求别人不放弃你,古皓然明了蝶衣的决绝,只有自强不息的人才会活的更好。
蝶衣见古酷然没有追问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其他的理由都不过是个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他们像她,一样的倔强,一祥的坚强,一样的纵然在地狱也会努力活着见到人间的太阳。
“主人,肉烤好了,你先吃点,一个晚上的折腾肯定早饿了。”红净边转动着手中的其他几只野免,边当先递给蝶衣一只。古皓然很自觉的,直接从蝶衣手中的烤野兔上撕了一半下来放口大吃,边连声道:“不说不觉得饿,一天多没吃东西了,饿死人了。”蝶衣也无所谓古皓然争食,自顾自的吃起来。
一旁的茗清等早学乖了,一人烤了一只野免,茗清边吃边道:“还是自己烤的好吃,比昨天那个牛肉什么的好吃多了,也不知道是放了多少日子才拿出来的,要不是我饿的要死,打死也不吃那么难吃的东西。”
茗清话音一落风等都连声附和,红净一脸扭曲的道:“废话,人肉能好吃到什么地方去。”
咳,咳,剧烈的几声咳嗽,行咽了一口口水瞪着红净道:“小红净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人肉?”
红净睁大眼看了他们几眼,回过头来望着蝶衣,蝶衣淡淡的道:“给个教训。”边说边转过身子去,古皓然也很自觉的早已经转过身背对着风等。
红净对上风等极有求知欲的眼神,锉锵有力的扔下一句道:“那酒家卖的牛肉全是死人肉做的。”
哗,哗,哗,但见顷刻人影皆无,风影过后徒留下古皓然,蝶衣,红净,年轻人四人在原地,只听见远处撕心裂肺的呕吐声,惊起了林间飞禽走兽无数,古酷然怜惜的看了一眼远方,伸手接过年轻人递来的烤肉,无限叹息的道:“你家少夫人说的话,有时候还是听听的好。”声音远运的传了出去,但听林间声响更剧烈。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终于在古皓然忍无可忍的时候,六人半死不活的出现在古皓然面前,好像要虚脱的茗清走到蝶衣面前,一屁股坐下来对着蝶衣磕了个头,虚弱的道:“少夫人,以后茗清唯你马首是瞻,你说一,茗清绝对不敢说二,就请少夫人提点着点,茗清绝对听你的话。”一旁的风等都连连点头,这姑奶奶得罪不起啊。
古皓然好笑的看着一脸煞白的六人,半怜惜的正要开口,空中一道飞影飞过,直直落在冰祁的肩膀上,正是月堂用采传信的鸽子。
冰祁看了一眼直接双手递给蝶衣,从两次事件中吸取了深刻的教训.月堂主是无所不不能的,虽然有点夸张。
蝶衣扫了一眼内容扔给古皓然,古皓然一看头都大了,上面寥寥几十宇,烟云十六骑,华洲,老爷子,黎洲,天罗地网。这下好,好戏要开场了。
几日后,内陆大城镇华洲闪亮登场,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城门口大大方方的驶了进来,赶车的两个男子一大一小,面容清秀,大的沉稳,小的活泼,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聊天边赶车,该说是一养眼的风景,奈何看见他们的人,无不走的飞快唯恐避之不及,一时间大街上一辆马车肆意前行,周遭车马人众无不退避三舍。
赶车的俩人犹自不觉,依然我行我素的缓缓前行,不用细看,俩人身上穿着怪异,大的衣衫凌乱发丝飞舞,从颓废中硬是透出几丝性感,配上清秀冷漠的脸颊,实在是冷漠中见风情,迷人中见绝情。小的更绝,一身女人衣服只遮住大腿以上,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还随着马车的晃动一点一点的荡漾着,秀美的脸蛋上乌溜溜的大眼球带着天真的笑意,顾盼中居然有不输与大的纯情风情。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人身上到处都是血迹,靠的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身旁马车上还放着几把利剑,利剑上血水还没有干,而俩人浑然不觉这有什么不妥,依旧大摇大招的朝城中驶去。
在万众瞩目当中,华丽马车华丽丽的停在了华洲最豪华的酒楼门口,车帘打开,在远处远远围观的众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当先而下的一男子,衣彩几乎被血迹染了个通透,本来浅色的衣衫上到处都是红色的鲜血,犹如白雪上开的梅花,虽然梅花多了点,大了点。而该男子又该死的满脸笑容,配上他耀眼的容貌,这身血衣反倒成了另类的装点。
接着下来的几十人,一个比一个血腥,那身上带着的浓重的血迹和腥味,让人十米之外也闻的到。只见这一路十个人大摇大摆的上了酒楼,顿时不一刻,酒楼中原本存在的人,都意料中的快速奔了出来,酒楼门口不由远远围了一大群人,指指点点的开始议论起来。
酒楼上古皓然靠窗而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道:“江详大盗,朝廷钦犯,杀人魔王,哈哈,我们名头还真多。”
林野也就是年轻男人淡淡的道:“少爷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反其道而行之。”
古昭然心情挺不错的道:“我给开了张,接下来可要看结果。”
话音落下就见这间店的掌柜的一脸严肃的走过来,一见到古皓然后面色几变,急步走了过来道:“六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可有受伤?”
古皓然哈哈一笑道:“没事,老钱把店里的好菜都上上来,我可好多日没吃过好饭了。”
钱掌柜闻言顿时放下心来,可还没放下又急速提起来,一脸担惊受怕的道:“六少爷,方老爷子的烟云十六骑和你大舅舅前两日就巳经到了,这华洲还不知道他们布了多少捉你的网,听说这次方老爷子可是震怒,直接下了一级追杀令,我的六少爷你怎么还敢这么明日张胆的逛上门来啊。”
蝶衣听到这里转头望了冰祁一眼,冰祁低声解释道:“一级追杀只要把人有口气带回去就行,其他的一概不论。”说罢也不由的苦笑.这方家老爷子可是被逼出三味真火来了,居然下达一级追杀。
风苦笑着说:“这传的还挺快的,你这里都知道了。”
钱掌柜的苦着张脸看着古皓然道:“老爷巳经通传整个古家下属产业了,就为了要是遇上六少爷要无条件帮忙逃跑,和往回送信,这黎洲的方圆州县自然是当先通传,华洲自然就是首当其冲了,这不老爷的命令才来没一日,六少爷你就到了。”
古皓然笑容满面的道:“看来老爹和老娘还是疼儿子的,老钱,别那么多废话,快点下去准备,我可坐不了多长时问。”钱掌柜见古皓然一副成竹在胸的自得,脸部才抽筋的快速跑下去准备。
酒菜上桌,检验无误,冰祁和风等一脸正色的等蝶衣动了筷子才开始动手,谨慎的态度连古皓然都摇头苦笑,这规矩以后是深入人心了。
十个人风卷残云的快速开动,一点天下第一门庭的素质都没有,看的一旁的钱掌柜直翻白眼,行边吃边扔给钱掌柜一叠银票道:“先赔你等会的损失,别到时候三少爷说我们欺负他。”钱掌柜一脸莫名的接过银票,不过有钱拿自然是好事,谁也不会推出去。
这厢正埋头苦吃时,冰祁突然道:“来了。”接着几人眼前一花,淡月色的几道人形已经站在古皓然的面前,堵住了通往大门的任何一个出口,来人并没有说话,古皓然筷子不停的运动如飞,毫不含糊的大吃特吃,一点也不在意几米外浓重的杀气。
“皓然,你也知道烟云十六骑的厉害,我劝你也别做无畏的反抗,跟我回去跟你外公回话,你这次可实在是做的够绝。”楼梯上沉稳的脚步声和着威严的说话声径直传到几人的耳里。
古皓然放下筷子邪笑的看着露面的大舅舅道:“舅舅,你也知道我若跟你回去,那是死路一条,舅舅你就这么狠心要侄儿的命?”
长相颇威武的古皓然大舅舅沉声道:“那是你自找死路,我若不对你狠心,你外公就会对我狠心。”
古皓然笑嘻嘻的道:“虎毒不食子,外公能把舅舅怎样。”
“哼,你小子少说风凉话,我爹能把你怎样,就能把我怎样,是你小子自己找死,老虎屁股也敢去摸,嫌命长了。”
古皓然嘿嘿一笑道:“舅舅,你看侄儿这样子你忍心让我一顿饭都吃不完就跟你走?再说,侄儿可是一点都没为难舅舅,知道舅舅在这里就立马躲都不躲就来了,舅舅也至少容许我吃完这顿饭啊。”
大舅舅满脸戒备的扫视了古皓然一眼,冷哼了声道:“你小子别给我玩什么花样,我可是在这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别想给我逃跑,不过你这小子行事真出人意料,我还以为你要给我玩捉迷藏,不过也好,明知道躲不了,还不如乖乖束手就擒,这样说不定回去舅舅给你求个情,爹或许会给你留个全尸。”
古皓然笑容满面的道:“那就多谢舅舅了。”边说边抬头看了眼窗外。“你别想着逃跑,烟云十六骑全部出动下还没有人能够逃脱,你若想跳就跳,我会保证下面有人接着你。”古皓然的舅舅一见古皓然望着窗外的眼光,顿时不屑的道。
古皓然眼角间都是笑意,慢悠悠的道:“我既然来了,自然就是不会逃的,只是舅舅也别太高兴的太早就是了。”
话音一落还不待他大舅说话,酒楼里脚步声快速响起,一大群人蜂拥上二楼,兵器到位,准备到位,神色到位的齐齐大吼一声道:“那里来的杀人魔王,还不束手就擒。”边说着一大群官兵把众人围在了当中。
此时楼下腾腾跑上来一装备齐全的武官,一把长剑直指着古皓然等道:“大胆凶徒,还不放下兵器投降,来呀,给我全部缉拿回去。”
古皓然眉角笑意一收恼怒的指着他舅舅道:“老大,我是听了你的命令才去杀了黎洲李家庄一家,你想杀人灭口不算,居然还引这么大批的官兵来捉我们,你好狠的心。”
古皓然舅舅一皱眉显然明白了古皓然的意思,嘴角微动还没来的及说话,风一个飞跃扑上去,满脸悲愤的道:“你居然如此待我们,我跟你拼了。”边说边一剑去向他身边的烟云十六骑中的一人,那人眉头微微一皱,顺手化解风攻击过来的一招,习惯性的伸手就回击,风一声哎呀往后就扑,此招数正中官兵中的一人,那人手忙脚乱的挨了一剑,同一时间冰祁,行等都上来了这一手,顿时场面上大乱。
那武官怒吼一声道:“居然敢击打朝廷命官,来呀,给我把他们捉拿归案。”说罢当先对着古皓然他舅就是一剑刺来。他带来的官兵见头头已经动起手来,而且己方已经吃了亏,顿时都呼啦的扑了上未,动起手来。
古皓然犹自怒吼道:“老大,你不仁我不义,你就别怪做兄弟的翻脸无情,我要在官府面前把你所作所为全部说出来,我要让朝廷律令来制裁你,我自首,我们兄弟几人全部自首!”边说边脚下不留情的把几个围着他的官兵,踢向烟云十六骑。
那武官听到这高声道:“好,能戴罪立功朝廷自然会宽大处理,你们给我立在一旁,刀剑无眼别乱了弟兄们的手脚。’’
古皓然看见他舅要说话,忙抢在他前面道:“官爷我们自然知道,可是这些人早已经想杀我们灭口,官爷你可要死死的拦住啊,他们的功夫可高的很。”边说边趁乱对上他舅舅,狠狠的给了几个飞毛腿,扰的他舅步伐一乱,差点被武官刺中一剑。
风,行,灵,柳,早已经是默契十足,边高嚷着我们投降,边把官兵向烟云十六骑踢去,那烟云十六骑功夫乃是一等一的好,剑下留情自然能够做到收发自如,可那些个官兵那里是什么高手,一个个被踢向剑尖自然是骇的要死,还没等烟云十六骑动手,反而自己就手忙脚乱的在同时飞来的官兵上留下伤口,这些官兵一受伤,那里还管是谁伤的,只知道面前就是江洋大盗,是杀人魔王,就是他们伤了人,这下一个个前仆后继就朝烟云十六骑扑去。
古皓然他舅皱眉看着场中的场景,官兵人多,自己带的人少,要走路自然是没有问题,可古酷然就在这里,今日一放过古皓然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抓的到,要是想今日就抓住古昭然,那这官兵伤不得,杀不得,这还真是件麻烦事呢,不由边与武官对招边抬头瞪了古皓然一眼,怪不得那么大张旗鼓的进城,原来就是想引来这官兵。
古然见他舅瞪他,顿时对他舅嘿嘿一笑,早就知道城里布满了他们的陷阱,与其一个个把他们试出来,或者落到他们的陷阱里去,不如一重锤砸下来,自然该出来就自己会出来了。
“你们到底搞什么?我们不是什么杀人犯,你们搞错人了,别听信他们一派胡言,我们与他们不过是有点私人恩怨,你们没事插什么手。”古皓然他舅极度不满这些莫名其妙的官兵。
那武官一听脸色更加沉了下来,恕吼道:“我们抓的就是你,你们要杀人灭口也算私人恩怨,我告诉你们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边说边手下又狠了几分,说起来这武官身手还不错,虽然古皓然他舅手下留情,但这武官居然也能缠住他打个平手,看来也算人才。
古皓然他舅见话不投机,当下也恼怒的手下加了把劲,可毕竟不敢当了这么多人的面杀了朝廷命官,也就只有与他耗着,古皓然在一旁看的嘴角直笑,外公家本来就是武林世家,对武学钻研有加,但是对上官府这边就不是长处,再加上来的是他的大舅舅,武功高强,为人刚直,那里会耍这些花花肠子,能与当官的说的拢倒是怪事情了,这不,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别人就直接抓他了。
一直立在窗户边上的蝶衣,红净,林野,冰祁四人看了半天戏后,红净突然朝着窗子外惊叫道:“杀人拉,有穿淡月色衣衫的被杀啦。"话音刚落,几道人影唰的从街道上跃进窗户,剑尖一抖就向官兵们刺去。
古皓然他舅忙高声道:“别听他们乱叫,这里没有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忘了你们的事情。"
这方声音一落,古皓然就高声接过来吼道:“官爷,他们还埋伏的有人,我给官爷说这可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大组织,你今天要是能把他们全部抓住,回去一定会高官厚禄,连升三级的,连带今天这些官岳们肯定也有不少的好处。”此话一出,官兵门一个个如狼似虎,双眼通红的缠着烟云十六骑,那几个从观望的地方飞上来的也被缠住脱不开身。
古皓然见他舅额头青筋冒起,嘿嘿一笑后不发一言的退到边上,见场中烟云十六骑已到十二,剩下还没有出现的四人已经不放在心上,当下给风等使了个眼色,风等会意的齐齐退开,脱下身上的血衣,转身就从边上溜了。
古皓然见蝶衣和风等部已经离开,这酒楼也被砸的差不多了,顿时邪气的一笑,正好对上他舅转过来的愤怒眼神,不由裂嘴一笑嚣张的一挥手就从窗口跳了下去。
“别打了,他们已经跑了,你们还不去追,缠住我们干什么?"
“你个杀人魔王,我们捉的就是你,你少给我胡言乱语,兄弟们给我加把劲,今天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
第五十章 男妃省亲
古皓然耳里听着酒楼上传出的话语声,不由嘴角都弯了起采,双脚才落地,周围四道寒光唰的就朝他飞来,古皓然嘴角笑容不变,也不招架直接迎头就往剑上撞去,那烟云十六骑中剩余的四人手下也不留情,剑尖微微避开古皓然的要害,朝其它地方下狠手。
长剑还没刺中古皓然的身体,旁边突然出现四把剑直击淡月长衫的四人,下手更狠招招对着要害,攻向古皓然的四人忙回剑挡开,这一挡古皓然借着原来的姿势,脚下一滑就出了四人的包围圈,头也不回的就往对街跑。
接过烟云十六骑的正是风等四人,那四人明白重点在那,也不与风等缠斗,齐齐跃起就朝古皓然追去,身到半空,突然从东西两个方向急速射来四只利箭,听风辨势,此箭来势凶猛劲道十足,四人忙挥剑避开,待落下地时那里还有古皓然的影子,就连刚才拦劫他们的风等四人也踪迹全无,快速扑向弓箭来处,那里还有个人,只剩下地上一张平凡无奇的弓。
此时从窗口跳下的古皓然大舅,愤怒的一拳砸在墙壁上,本来在这华洲设下了无数的埋伏,专门对付古皓然这个机灵乖觉,把戏众多的小子,原夺以为就算抓不着他,他身边的人也一个走不了,那曾想这小子把他们全部引出来后,还是给他溜了,几天的心血全部白费不说,回去少不得要有好受的。烟云十六骑首次全部出动无功而返,说出去都丢人。
“给我追,把这华洲周边地方都给我翻过来,也要把这混小予找出来。”话音落下十几条人影飞速离开,剩下酒楼上一群还没回过神来的官兵。
而此时的古皓然一脸笑容的立在酒楼的厨房里,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最喜欢吃的蛋云糕出炉,蝶衣和红净等四人好整以暇的坐在厨房的凳子上,悠闲的喝着酸梅汤,加了点冰味道刚好。
“少爷,他们都走了。”厨房门打开,茗清和风走了进来。
古皓然优雅的吃着蛋云禚,微笑着道:“大舅舅本事到是挺高的,不过就是心眼不够用,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么点时间我能去那里,居然还真追走了。"
“能猜到少爷心意的有几个?要是天下人都像少爷一般老奸巨猾,少爷,你也就不吃香了。”正是此时从厨房窗口翻进来的灵和行。
“不过少爷预料的也真准,算无遗漏。”却是同时从门口进来的柳插口。
十个人齐齐聚集在厨房里,本来宽敞的厨房也倒显的有点拥挤了,冰祁让过古皓然坐下,挑眉看着林野道:“没想到你箭法还挺不错的,有两手。”那当空而去的四箭,两箭是他射的,两箭是林野射的,力道,速度,准头居然一点都不输与他,这不仅使冰祁对林野刮日相看。
林野恩了一声淡淡的道:“以前学过。”就不在往下说了,茗清嘴痒痒的想追问,见林野并没有想畅谈一番的感觉,又看蝶衣也无询问的意思,只好挠挠头压下好奇的心态。
风和行对视一眼也没多话,他家少夫人是个感觉非常敏锐的人,她既然能把人留在身边自然就会有她的考虑,如果少夫人都信的过,他们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再说这林野和红净以前的遭遇摆在那里,不想说前尘往事也不是什么心眼有问题,谁个没什么过去呢,当下也不提及这些话题,嘻嘻哈哈的说着刚才的完美配合。
“我的六少爷,你胆子可真大,居然又潜回来了,怪不得少爷他们总吃你的亏,谁有个像你这样胆大心细,机关算尽的。”钱掌柜急冲冲的出现在门口,看见古皓然的时候松了口乞,同时又提上那口气,这六少爷真的是心思百转,聪明机灵的不像人。刚送走那群愤怒难平的官兵,就听见心腹说六少爷在这里,不由从心底佩服这一手。
“老钱,去准备几间屋子,好久没有安安生生睡一觉了,真想念床的感觉。”古皓然吃光蛋云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十几天都是在马车中,要不是就在野外休息,还真委屈了他这从来没有睡过野外的高贵人儿。
钱掌柜一脸难以置信的道:“六少爷,你还要在这里休息?你难道不想着要抢先方老爷子一步,这样又……”话音末落便被古皓然打住道:“你别管,本少爷自然有办法对付.你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是了。”钱掌柜满脸愁云的下去准备,这个少爷能应付的局面不是他能够想像的,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是夜,古皓然和蝶衣依旧分开来睡,自打从土匪窝里出来后,古皓然就没了挑衅蝶衣的冲动,蝶衣也在不知不觉中离的更远,好像那蝶恋花中的情绪外泄的那一幕流露在古皓然面前,让她十分的不舒服,所以俩人间反而比以往更冷清了些。
一夜无话,晨光微露的时候一阵忽促的脚步声惊醒了蝶衣,屋外红净轻声道:“主子,你起了吗?冰祁有要事要见你,需不需要我进来伺候?”这红净人虽小到机灵的紧,俨然成了蝶衣面前的跟班来了,不离蝶衣左右,连晚上睡觉也在外间伺候着,虽然蝶衣并不要他伺候什么。好在古皓然等人是知道蝶衣的性子的,也就不管这副情景落在外人面前会怎么说,也不过问这些,任由红净做了蝶衣的贴身小厮,虽然这应该是个丫鬟来做的事情。
“进来。”红净听声带着冰祁进来,见蝶衣一身整齐的坐在床沿,又看了眼冰祁微微皱眉的脸色,轻声道:“我给主子准备洗漱用具去。”说罢机灵的先行退下,反手关上了房门。
“月主,月堂那边来信,当今秋衡君二十天后到汾洲,回古家省亲。”
蜷衣皱了皱眉道:“什么意思?”
冰祁见蝶衣不甚明白,理了理头绪后道:“秋衡君古离也就是当今女皇的男妃子之一,是老爷最小的亲弟弟,古家老一辈仙逝的早,这秋衡君古离基本是老爷带大的,一直是住在老爷家,现在位居后宫四君之首,俨然巳是男后的人选之一,这次女皇恩难回乡省亲,自然就是回老爷家了。”
蝶衣听到此处不由摸了摸鼻子,什么时候古家又钻出来一个男妃子,这盘根错节的关系越说越糊涂,而且这男妃什么的还是第一回听说,真正是稀奇古怪的事情,不由淡声道:“我怎么不知道?”
冰祁难得苦笑一下道:“月主,你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些事情?我想少爷给你看的家谱你也没有专心记下去吧?这在家谱上是有记裁的,拿妃子说事是大不敬的,平日里自然没有人提起这世,更何况月主进古家也不过才多长时间,不知道秋衡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蝶衣是从山上下来的,这些俗世中的事情怕是根本不知道那么多。
蜷农暗暗搜寻了一番记忆,没有,原来的身体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看来确实在山中待久了,不知道外界有些什么事情,连古家有这么一个大后台都不知道,难怪能成为天下第一门庭,看来古皓然固然有功劳,这什么秋衡君也是必不可少的助力,不多说,古家私下里做的事情定然不是没有人不知道,肯定是碍于他家也算什么皇亲国成,所以不敢声张而巳。
冰祁见蝶衣默不作声,多少猜测到她在想什么,不由道:“有秋衡君确实也让我们少了不少阻力,不过毕竟秋衡君只是老爷的弟弟,这什么皇亲国戚的也算的有点尴尬,但是秋衡君也就这么一个亲哥哥,加上他在宫里品级又高,虽然不像前朝女妃子省亲那么多规矩麻烦,但怎么着也不能降了规格,少爷现在巳经是内当家,这些事务应该完全由他来接洽,人也应该他来接,月主你看?”
蝶衣明白冰祁话中的意思,古震兄弟几个,应该都是不同的娘所生,这个什么古离应该和古震是同一个爹娘,所以不按照礼节去大哥府里省亲,而是到亲哥哥这里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真的是让人头痛。
蝶衣皱了皱眉道:“这些事情告诉古皓然就好,他怎么决定就怎么做。”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不是她的强项,实在让人应付不来。
冰祁迟疑了一下道:“告诉少爷他是肯定要回去的,可这关头还有方老爷子那边呢,方老爷子可不会管这些事情,一准要找少爷好看,真要这样秋衡君那里不好看不说,老爷这边也不好看,今年准许省亲的也就秋衡君和冬楚君俩人,这冬楚君可是山家的人,明里暗里就算不想较劲也无法不较劲,这要是让方老爷子扰乱了,这可不仅是丢自己人面子的问题了。”
一番话把月堂特意送来的消息分解了个透彻,回是肯定要回,人是肯定要接,这方老爷子也一定要提前解决,古皓然虽聪明但心软,对上方老爷子这六亲不认的人,就要更加六亲不认,若在平时自然可以打不过就跑,躲着不见总有消气的时候,现在没有那个时候让他消气,好事都凑一堆去了。
蝶衣懂了冰祁的意思,古皓然对他外公绝对无法做到毫不留情,放在平日绝对是件孝顺的好事,放现在就有了莫大的问题,当下扫了冰祁一眼沉声道:“他最心疼的是什么?”
冰祁必恭必敬的道:“除了古玩,就是方岚驭,方家长房玄孙。”
蝶衣点了点头道:“我会解决。”冰祁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换来红净给蝶衣端来洗漱用具。
早饭桌上古皓然一听传来的消息,顿时仰天长叹,怎么这好事坏事都聚集到一块来了,他这小叔进宫多年了,什么时候不好回来省亲,挑了个最好的时问回来,这真叫智者干虑必有一失啊,怎么对付接下来的跑路,早已经全盘规划在胸,现在这叫个什么事情。
行看了一眼一脸苦色的古皓然叹了一口气道:“人算不如天算。”
风苦笑着道:“少爷,往回赶吧,这分别十年的第一次省亲,怎么着也不能少了当家啊,至于老爷予那边边走边想吧。”
灵也摇摇头道:“这怎么说省亲就省亲,也不给个时间准备一下是嫌我们目前刺激度不够,要给我们一次火拼的机会呢。”
古皓然摊在椅子上没有接话,冰祁微微笑道:“说什么呢,这省亲本就是亲人团圆而巳,又不是要什么移座金山去,给什么时间准备,从京城到汾洲十五日的路程,现在多给了五日时间,这不是给我们时间准备是什么,我们这样的门庭五日时间什么是不能准备好的,秋衡君够替大家着想了。"
茗清双手撑着下颚喃喃的道:“希望老爷子能大人有大量,先放过我们一马,等秋衡君走了再算账不迟。"此话一出风等几人同时嗤之以鼻,老爷子识大体,除非天下红雨。
“好了,好了,说在多也没用,快点吃,吃了起程回去,外公那里我来想办法,小叔这可耽误不得。”长长叹了一口气的古皓然,又恢复了平日的镇定自若。
十个人分两批回去,古皓然和风等五人一批,蝶衣和冰祁红净林野等一批,古皓然等走水路直接回汾洲,蝶衣坐马车走官道回汾洲,本来古皓然根本不问意这样的安排,无奈蝶衣这个安排者完全无视古皓然的反对,说是这祥可以迷惑方老爷子,而且方老爷子要抓的人不是她,跟古皓然走一路那才是危险的事情,气的古皓然面色铁青的怒然而去。
话说两批人马各走两条道路,走水路的古皓然省事省力,走官道的蝶衣就不如他那么轻巧了,官道上马车如龟一般快速前进,马车的四面帘子都揭了起来,里面的人一览无余,红净和林野驾车,蝶衣和冰祁坐与车中,几日间居然连过问的人都没有,显然真的不把蝶衣当目标,而蝶农他们的目的地也不是汾洲,而是风洲。
古皓然走水路,坐的是码头上的小船,一路日夜兼程,加之小船比他的楼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一行六人用了十日时间,就赶完了来时二十多日的跆程,到达了汾洲。
古皓然没有知会古家的人来接人,六个人急冲冲的下了码头就往府里赶,行之半路原本热闹的街道上行人都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他,古皓然心里一凛满脸无奈,脚下加快就往前走,身后的行等也感觉到身旁气息不对,暗之戒备的跟着古皓然快步而行。
“古皓然,别浪费功夫,我可是等你好多天了。”一道优雅的男声轻飘飘的在古碚然身边响起。
古皓然不用转头也知道这次来逮他的是他的三舅舅,方家中最老奸巨猾的人,不由苦笑一下道:“三舅舅,你还真是沉的住气啊。”看着眼前的包围圈古皓然面色不动,心中却在快速的打主意。
古皓然的三舅舅微笑着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在说这次天也帮我,实在是让我不想拣这个便宜也不行,古皓然,你外公这次很生气,一级追杀变成特级追杀了。”
古皓然面色一沉道:“外公真要杀我?”特级追杀就是格杀勿论,有命带回来是最好,带不回来就就地杀了了事。
三舅舅依旧带着微笑道:“你也知道你外公喜欢那些东西,动了它们比动了他的命还糟糕,你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去动,现在你外公正在气头上,烟云十六骑又在你手下吃了亏,自然是提升追杀级别了,所以你就乖乖的跟我回去,我们几个当舅舅的保你,怎么着也不能看你真死了,不过其他的你就听天由命了,浩熬,自己走还是我动手。"
古皓然看了眼眼前的阵势,三舅舅是极攻心计的人,这伪装行人因他于此就知道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后招,古皓然神色不动的笑道:“三舅舅,这汾洲可是我的地盘喔。”
古皓然的三舅舅笑笑道:“所以我并不打算跟你多说。”话音未落身形一动就朝古皓然抓采,古皓然自然是先抵抗抵抗在说,风等见他舅带来的人没动,自然戒备的也没有动手,只古皓然和他三舅舅在围成一圈的人群中动手。
“怎么,在我古家眼皮底下,三哥也想把人带走不成。’’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传出,压抑了两方的动作。
古昭煞身形一扭避开他舅的一招,身旁快速伸过一只手来,抓住他的肩膀就把他朝后拉去,正是他二哥古浩远,而一旁古震和他舅交换了一招后,各自停在各自的阵营里。
方家老三看着古震道:“妹夫,你相不相信今天古皓然不跟我走,等俩日我爹来了,你们秋衡君的省亲可能就不那么容易了。’’这省亲虽然没有公告天下,但有心人要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
古震冷冷的一皱眉道:“岳父也太任性了。”
方家老三双手一摊道:“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爹,你家小六又自己撞上了,这次快气疯了,我们都受了不少责打,我在不把古皓然带回去,不光我爹疯,我们都要疯了。”边说边拉起衣和,见露出的手臂上横着几条青印子。
古震眉头皱的更深威严的道:“不可能,这件事没的商量,你是知道妃子省亲有些什么规矩,皓然怎么可能被你带回去。”
此时被护在古浩远和古浩扬身后的古皓然冷声插嘴道:“外公还下了特级追杀令,我又不是傻瓜会撞上去。”古皓然原先以为外公在喜欢那些东西,白己赔钱陪小心再找几件好宝贝送去,外公也一定不会追究,没想到外公居然下这种命令,虽然舅舅们一定不会杀了自己,但是心底就是极度的不爽,不爽。
两方人正对峙当中,天空中一道影子一晃落在方家老三的肩上,方家老三拿过信鸽带来的内容一看,顿时极度惊奇的望着古皓然道:“你小子使了什么花招,怎么所有对你的追杀全部取消?这件事也不再追究?”
古皓然楞了楞后突然皱起眉来,前些日子盛怒下与蝶衣分道扬镳,倒没有想到蝶衣会做什么,现在一听撤消所有对他的追杀,心中没来由的立马想到蝶衣,这是不是跟她有关?是她在帮他解决后顾之忧吗?古皓然一想到这,面上虽神色不动,心里倒泛起丝暖暖的感觉来。
方家老三见古皓然等全部沉默,当下挥了挥手撒退自己带来的人马,笑呵呵的看着古震道:“既然没事了,那我正好来凑个热闹,秋衡君我可好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长什么样了。”说罢迎上古震自己带头朝古家走去。
古浩扬见俩人走远,低声疑感的道:“小六,蝶衣呢?”
古皓然挑眉不话,现在自己也想知道她跑那里去了,不过她肯定会回来的,今天这事情还要好好问问她。
再说蝶衣昼夜兼程的到了风洲,风洲方家的能人全部出动抓古皓然去了,剩下的不说是老弱病残,反正也不是什么高手,蝶衣吩咐红净和林野在外围守候,自己趁着天黑与冰祁潜伏了进去。
依旧是月淡如水风轻气爽,原本比较平静的方家突然间就嘈动起来,整个方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所有在府里的人无不快速聚集了起来,团团围住小小少爷方岚驭的屋子,却一步不敢迈进,只好守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方老爷子急冲冲的从主屋赶了过来,撇下众人独自走了进去。
方老爷子满脸担心的冲进去,一进屋内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玄孙方岚驭,长像极乖巧的方岚驭,此时正睡眼蓬松的窝在一个人的怀里,两只小手抓着身边人的头发,靠在那人的肩膀上,头一点一点的想挣起精神又困的想睡觉,嘴边却带着天真的笑容。
方老爷子见他的乖玄孙毫发无伤,提起来的心也就放到了原处,这才开始打量抱着方岚驭的人是谁,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由皱了皱眉,一个美的惊人同时也冷的惊人的女人,周身没有刻意散发一点杀气,但是与他这种见惯江湖的人,却能察觉刭那骨子里的冷血气息。
“你要什么?”方老爷予打量过女人后,一开口就直问重点。
抱着方岚驭的正是蝶衣,蝶衣淡然的道:“放过古皓然。”
方老爷子一听脸色沉了下来道:“你是他什么人?想我放过那小子,不可能。”
蝶衣看也不看方老爷子,纤细的手指抚摸上方岚驭的颈项,轻轻在上面游走,昏昏欲睡的方岚驭到什么感觉都没有,站在不远处的方老爷子却全身都开始冒汗起来,当蝶衣的手指停留在方岚驭喉头上时,方老爷子冷喝一声道:“古皓然派你来的?好,居然拿岚驭威胁我,不愧是我的好外孙,好外孙。”
蝶衣漠然的道:“他差遣不了我。”嘴里说话手指却停留在方岚驭的颈子上,这孩子本来以为会大哭大闻,那知道见到冰祁后喊了一声叔叔,然后见到蝶衣就自动自发的,从让他站在蝶衣身旁,直接钻到蝶衣怀里去了。
方老爷子冷哼一声道:“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从来没有更改的先例,他小子敢动我的东西,就要想到面临的后果,要我放过他不可能,今日你威胁老夫,就更别想我留他全尸。”不愧是武林世家,虽然投鼠忌器,但气势却不弱反强。
蝶衣抬头冷酷的道:“你以为我只是威胁?”
第五十一章蝶衣回归
方老爷子见蝶衣一瞬间强烈的杀气透体而出,停在方岚驭脖子上的手指虽然并没有动弹,但是却让他明白了,她真的下的下去手,只要不答应她的条件,可能真的见不到方岚驭的明天,顿时怒道:“你敢。”
蝶衣冷冷的道:“我什么不敢,这孩子是命,他就不是命?”
方老爷予一口气堵在喉头,上也不得上下也不得下,咬牙切齿的道:“他是自作自受,把岚驭放了,古皓然居然用岚驭的命威胁我,他还有没有人性?”
蝶衣冷漠的扫了一眼方老爷子缓缓的道:“你为了死物要杀他,你的人性又在那里?你不是喜欢那些死东西,选一个,看这人命重要还是东西重要?”
方老爷予勃然大怒道:“你给我把岚驭放开!”
蝶衣眼中厉芒一闪沉声道:“我没那么多耐心跟你耗,放过还是不放过,一句话。”
此话一出房中顿时寂静下来,方老爷子涨红了脸瞪着蝶衣,双拳握的嘎嘎做响,蝶衣漠然对视不退不避。
半晌方老爷子突然喝道:“出来。”突然沉静的房内,让他察觉到了其他气息。
断然的喝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方岚驭,同时也让暗处的冰祁现出身采,方岚驭不解的望着他祖爷爷,方老爷子见冰祁现身面色更是大变,一张脸青中带红的一字一句道:“是古震派你们来的?”
冰祁站在蝶衣身后摇摇头道:“我现在的主子是六夫人。"
方老爷子面色几变后瞪着蝶衣道:“古皓然的老婆,好,好,两个小辈居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古震教导有方啊。”
蝶衣一皱眉道:“你能以大欺小,我为什么不能以小欺大?你能杀他,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两个他分别代表了两个人。
方老爷子还没有回话,旁边的冰祁插口道:“老爷子,月主是狠的下心来的人,这点你也察觉的到,小岚驭和那些宝贝到底是岚驭重要还是东西重要?老爷子,你可要想清楚。你也应该明白,少爷躲着你不是因为他想不到办法对付你,而是少爷心软不想做有伤害老爷子的事,可是老爷子也不见这么待他,特级追杀令,不管追杀的人会不会动手,但也让我家少爷心寒啊,一个外公为了几件宝物要制他与死地,这事情放那里说的过去”
缓了口气后见方老爷子脸上青白交加,冰祁继续道:“在说我家少爷也不是不赔给你,你就算再发火也要有个限度不是,我家老爷少爷不反抗,并不表示没有能力反抗,那都是敬重老爷子,现在少爷那里有大事要办,没有办法与你拖着,也下不了狠手让你吃亏,可是我们也都明白老爷子的脾气绝对不会放过少爷,所以只有我们来替他解决。
老爷子,今日不是小岚驭在月主手上,你绝对不肯听我们说话,今日我们也就把事情做到这个程度上了,要的也就是老爷子的一句话,是死物重要还是人重要?我家少爷比不过岚驭在你心中重要,你就想要选什么吧,老爷予,我也不怕你责怪,月主是个冷情的人,在她眼中就只有少爷,其他人都放不在眼里,老爷子不待见我家少爷,自然有人待见着,老爷子也别想着我们下不了手,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结怨的准备了,只看你心中是人重要还是宝物重要。”一席话软硬兼施,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礼,把个方老爷子说了个脸色雪白。
这方老爷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就是已经成为天下第一门庭的古震也不敢不给面子,什么时候想过自己不对,也从来没有人敢与他对上,更加没有人说这些有违他想法的话,本来一直怨恨古皓然的不对,此时听冰祁这么一说,细细一想反到有点他这当外公的不是了。
惊醒的小岚驭满脸好奇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搂着蝶衣的脖子道:“姐姐,祖爷爷在和冰叔叔吵架吗?岚驭从来没有见过谁与祖爷爷吵架,爷爷,爹和叔叔们只有被祖爷爷骂的份,今天好奇怪喔。”
蝶衣低头看着方岚驭淡浓的道:“睡觉。”边顺手无意识的拍了拍,小岚驭喔了一声又直接爬在蝶衣怀里培养睡意。
屋中沉默了片刻,方老爷子神色几变后,扫了眼蝶衣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沉着脸道:“算你们狠,要我放过浩然也可以,十张无只修的画,十副极品手镯,还要过来给我磕头认错。”
蝶衣面无表情的道:“好,一百六十万两还来。”听他并没有要银子当赔偿,那自然要把递来的一百六十万两拿回去,那可是她的钱。
方老爷子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与他讨价还价的蝶衣道:“今天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
蝶衣也不罗嗦直接道:“说。”
方老爷子见蝶衣如此干脆,不由挑眉道:“你就算准了我会答应?”
蝶衣淡声道:“没有,你若不答应,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答应。”
方老爷子双眉一扬,上上下下的扫了几眼蝶衣,咕噜了几声道:“小女娃子,别太嚣张,你今天用我的玄孙威胁我,已径犯了我的大忌讳。”说到这故意不说下面,微眯着眼看着蝶衣。
蝶衣对上方老爷子的眼淡然的道:“有什么招我接着。”
方老爷子嘴角一翘眼中光芒闪动,一股庞大的压力散发出来,而与他对视的蝶衣面色连变都没有变,方老爷子眼中不由滑过一丝赞赏,江湖人江湖话,就喜欢这直来直去干净利落的人,方老爷子性格刚烈,为人直率,说不服打死都不服,要说一旦对上眼,那又就万事好说,蝶衣这耿直的性格和快刀斩乱麻的作风,无疑让难得静下心来的方老爷子觉得舒坦。
“皓然没白娶这么个媳妇,够狠,够利落,比他小子强,小女娃今天的帐我们就先记着,我随时会向你要回来。”
蝶衣听了此话朝方老爷子点了点头道:“随时奉陪。"边说边盯着方老爷子不动声色。
方老爷子人老成精,一见蝶衣的目光顿时就明白了蝶衣的意思,冷着张脸道:“居然敢质疑我的话。”
蝶衣淡漠的说:“我不相信承诺,我只相信事实。”说罢依旧盯着方老爷子,没有把方岚驭交还的意思。
方老爷子冷哼一声啪啪双手互拍,屋外立马走进一人,方老爷子在来人诧异的眼神中吩咐完毕,才脸色极不好看的瞪着蝶衣,蝶衣见此方站了起来,把抱着的方岚驭向方老爷子伸去。
方老爷子伸手来接,没有睡着的方岚驭紧紧搂着蝶衣的颈子道:“祖爷爷,岚驭要跟姐姐睡。”
方老爷子见无尾熊一样霸着蝶衣的方岚驭完全不理睬他,不由声音柔和的道:“什么姐姐,要喊婶婶,她是你皓然叔叔的老婆,我的小岚驭乖,他们马上就要回去了,不在这里过夜,来,祖爷爷抱。”
方岚驭却理也不理的道:“那我要去皓然叔叔家,岚驭好久没去了,我要跟婶婶去,要跟婶婶去。”这个蝶衣什么人缘没有,倒是跟小孩子颇有缘分,只要见到她没有不喜欢的。
方老爷子哄了半天没成效,不由挥挥手道:“那好,反正过几天他们那也热闹,想去玩就去吧。”边说边对上蝶衣道:“小女娃你可把我的岚驭照顾好,要是出什么差错,我们新帐旧账一起算。”
蝶衣微微皱眉,刚才还勃然大怒的恨不得要剥了她的皮,现在居然把最心爱的家伙让她带走,这人也真放心。
方老爷子好像明白蝶衣心中想什么似的,冷哼一声道:“老夫这辈子在江湖上打滚,武功是落下了,眼睛还没有瞎,想不想杀我小小孙子,我还看得出来,你女娃子心够狠,够冷,有一瞬间我还真以为你会下手,不过好在有自己的行为准则,这点才让我今天没有杀你。”
蝶衣抱上小岚驭不再理睬方老爷子就出了房门,顿时把刚才说话很有气势的方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蝶衣是比较无情,不过对于小孩子却绝对不会下狠手,罪尚不涉下一代,更不用说亲手杀无辜的孩子了,威胁是威胁,真当方老爷子不干时,蝶衣也不会向岚驭动手,不过要真方老爷子那么无情的话,蝶衣多半抱着岚驭就走人了。
时间如梭一晃而过,这日汾洲码头分外热闹,车水马龙不见,上下停靠的船只也有次序的停在一处,码头上清水扫地一尘不染,往来人众基本全是古家的人,相比没有红楼梦里黄幔帐遮属,闲杂人等避让,家中长辈晚辈不管什么辈,都要提提早按级别按地位下跪迎接的繁琐和规矩,更多的是一种热闹和温馨,一种远方游子归来的亲和之感,当然该有的规矩也是必不可少的。
古皓然一身水蓝华服站在码头上众人之首,身边是古浩洋,古浩远,古浩名,古浩清,古浩影等五人,这五人的身后又立着一些人,面孔中有生有熟,接着后面便又是下一辈,古家家族中人本多,此时其他几家都齐齐聚集在古家,这侄儿,孙儿,从孙儿,表哥,表弟,叔叔,舅舅等直属血亲直看得吓人的多,这些人身后便是些高等下人,密密麻麻的站了整个码头。
古皓然一脸微笑的站在最前面,暗里整张脸却黑透了,眼角扫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风,风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古皓然不由一腔火气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蝶衣到现在还是连个人影都不见,月堂那边又根本不露消息给月主以外的人,就算他这个当家的也不行,而今天秋衡君省亲而归,她这个新一任的当家夫人,怎么着也该在场,要是秋衡君来了问起来,这怎么回答的是。
古皓然正烦恼着,不远处一艘金碧辉煌的楼船缓缓而来,身边的古浩洋低声道:“来了。”
金碧辉煌的楼船停在码头上,甲板缓缓放下,当先一人迎风而立嘴角
带着浓浓的笑意,朝着码头上的众人走来,只见他长身玉立,容貌俊美,虽然不及古皓然的绝色,却风度翩翩,别有一股风流味道。
古皓然忙迎了上去,古离嘴边带着迷人的微笑轻声道:“十年了,终于再次站在了这片土地上。”古皓然等都微微有些感慨,更多的是高兴,都围了上来,古离身后带来的长随也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打扰面前这叔侄的会面。
“小皓然,十年不见,居然已经长成这等人物,啧啧,瞧这容貌,瞧这身材,真乃万里挑一,比我在宫中听说的还迷人,小六,走,走,带我去瞧瞧你媳妇去,看看配得上我家小六不,要是配不上,小叔给你做主,再给你找个国色天香的去。”古离给了古皓然一个热情的拥抱后,就开始评头论足起来,神色间刚刚的那丝感慨都扔到天外去了。
古皓然一脸黑线的看着古离,这个家伙还是跟当年一祥,恶趣的紧,瞧着眼前二十七八的男子,轻佻的笑容飞扬的神采,有那一点像是当叔叔的人,眼瞧着古离又去打趣古浩扬等人,几人一脸的压抑,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让古离嘴边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秋衡君,爹娘都想你的紧,我们还是先回府里在叙别来情绪可好?”古酷然见古离一个个挨着调戏过去,不由翻了个白眼急忙道,这依着他这么招呼下去,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个小叔一点也不生分,就像根本没有十年分别一般,人也一个都没有认错,真正不知道那里来的好眼力,当下也不管古离同意不,热情万分的拉着古离就走。
古离手摇折扇边跟着古酷然走,边朝他眨了眨眼道:“叫什么秋衡君,叫我小叔,呵呵,怎么我的小六对我这么热情,还是我的小六好啊,不枉费你小时候我那么疼你。”古皓然顿时心中一片恶寒,小时候自己八岁他十八岁,那八年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被个恶魔整天拿捏着玩,日子能好过吗?现在居然还说疼,古皓然想着都觉得心寒,当下更加快步的带着古离就走,早点带到他爹娘那里去,有那两个人撑着大家的日子都要好过点。
古浩扬等几兄弟心有灵犀,忙上前招呼古离带来的人,一溜的住府里带去,本来以为这小叔十年性子巳经变更了,没想到儒雅的外表下,功力比以往还深,几兄弟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躲不过,打不赢,那就潜水去。
顿时汾洲街道上大队的马车浩浩荡荡的驶过,往来之处人人避让,雕龙刻风的仪仗迎风飞舞,皇家侍卫罗列两旁,玫瑰红的地毯从码头一直铺到了古家门前,八匹色泽纯正的白马迎头开路,十六匹枣红的骏马断后,无一不是马中极品,中间古家特意准备的美轮美幻纯金马车,上面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由八匹高头大马拉着前行,身周无数的小厮往来奔波随行,隔绝了所有看热闹的亲近。
待这一队行进过后,方才是古家自家人坐的马车行来,虽然华贵却低调许多,所有的准备都给了最前方的秋衡君古离,这一切一切都在显示着天下第一门庭的富庶,和秋衡君与之相符合的身份地位。
“小二,别绷着个脸,像是谁欠你的一样,来,给小叔我笑一个,乘,来笑一个。”进的古家大门,一路上不苟言笑的古离,脸色一变笑呵呵的就挑上了古浩远。
古浩扬去安排古离带来的人,那些高等的下人就跟着去四面打点一切,而古皓然等几兄弟就陪着古离去大厅见他爹娘,在圣天王朝妃子位置在高,爹娘的地位就更高,没有爹娘祖宗拜见他的规矩,只有妃子拜见爹娘等的规矩,虽然古震不是古离的爹娘,但却也是他哥,自当古离去拜见。
古浩远一听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冷了,憋出两声道:“小叔,别叫我小二。”小二,听着好像叫外面的小厮。
古离疑感的挑眉道:“小二,这那点不好了,你不是排行老二吗?这样叫听着多亲切。”话音一落古皓然等齐齐翻了个白眼,忽略古离眼中浓烈的笑意。
“我说小五啊,这么些年没见怎么越长越妖艳了?现在整一祸害模样。”古离一转头又对上一旁的古浩影。
古浩影一听这话顿时笑睬眯的道:“我说小叔啊,这么些年没见你也越长越明艳了,是不是雨露滋润的好?”
古浩名一听不由问笑出声,这古浩影也不是个受欺负的主,古离笑容满面的点点头道:“你怎么知道?感情小五是身有体会?”边说边一脸轻佻的伸出扇柄挑起古浩影身上佩带的一个小荷包,笑眯眯的道:“听说小五侄儿媳妇是书香门第出生,感情这秀外慧中啊,看着这还真是漂竞,等会我倒去讨要一个挂几天,呵呵,真香。”
古浩影一把扯下绣着鸳鸯戏水的荷包,古浩影本身就是个风流人物,外面相好的什么自然是不少,这荷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送的,多半他自己都没什么记忆,不过今日看着好看随手挂上,到叫这眼睛贼尖的古离给看了去。
古皓然等都知道古浩影风流成性,不过玲静不过问,爹娘不过问,古浩影又自己有分寸,自然这些当事人都不提,也就没有人提,这时被古离抓到影子,不由几兄弟都笑了起来。
“小叔,浩影错了,小叔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浩影这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这屋檐好像是他家的。
古离笑呵呵的道:“知错能改就好,你小叔我也不是饶不了人的人,小五啊,小叔我还真想念你的手艺了。”
古浩影不待古离说完,立马道:“不就是泡茶嘛,浩影早就给你准备着呢,那里能怠慢了小叔呢。”一番话表里热情洋溢,内里咬牙切齿,这个与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叔,骨子里就一个魔鬼。
古离边点头边浅笑盈盈,大门到大厅路程还远走,这才堪堪走了一半,正好到前院的花园处,古皓然等从来没有觉得这大厅实在是修远了点,今天无不暗暗发誓,改明儿一定要把大厅就修到大门口。
古离折扇一挥对着身旁的古皓然一笑,古皓然神色不变镇定自若的回他一笑,要说古家谁能对上古离不败,多半可能就是长大后还没有对过手的古皓然了,古离嘴角笑容明媚,一手勾着古皓然肩膀,把头作势靠在古皓然肩膀上道:“小六啊,你说……咦,这大白天的还流行翻墙?”
古离话音末落古皓然等五人,以及身后跟着的一众亲戚,都在大白天看见四个人从花园的墙外翻了进来,喔,不对,是五个人,还有一个小的被抱在怀里,正站在翻过来的地方打量身处什么位置。
古皓然不看还好,一见下顿时无名火起,这五人正是蝶衣一行,只是现在多了个屁大孩子窝在蝶农怀中.蝶衣等四人风尘仆仆.满身灰尘也就不说了,居然还拉着红净的手,虽然现在已经放下了,但这算什么事,不由满眼怒火的瞪着墙边的蝶衣。
蝶衣等昼夜兼程赶官道回来,一回来就遇上古离来了,所有通向古家的道路不是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就是被封锁了,好不容易从茫茫人海中挤过来,大门是不能走了,那里还在下古离带来的东西,正严密把守着,绕到后门来来往往的全是吓人,而且要凭什么牌子才能进,这些低等下人那会认识蝶衣和冰祁,上前恐怕也是一时半会说不清,而冰祁也说了要在这省亲中扮演什么角色,根本没时间磨蹭,所以,蝶衣很直接的选了一处围墙比较矮的地方,与几人翻过去,没想到刚好入了众人眼。
蝶衣抬眼见古皓然一脸怒火的瞪着她,而他身旁是古浩远等人,身后更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此时都睁大眼睛看着她,不由难得的有被捉住现场的感觉,怔了怔立在当地。
冰祁苦笑的摸了摸鼻子悄声道:“月主,中间那就是秋衡君,我们是前去见礼还是先回避梳洗一下在说?”要论别人多半就直接前去见礼,要放这月主身上万事皆有可能。
蝶衣扫了众人一眼,抱着睁着大眼睛骨碌碌轱的方岚驭,转身就朝外走,冰祁脸色一僵忙拦着蝶衣小声道:“错了,回漾居走这边,那是去大门的路”蝶衣脚步微顿,这宅子太大她就没全部走过,不由头也不抬面色不变的换个方向就往前走,身后的红净和林野忙默契的跟了上去。
古离眨了眨眼,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当面离开的几人,其他人不认识,冰祁他是认识的,见了他不说拜见连声招呼都不打,他就那么不逗人待见?正挑眉间旁边扑哧一声,正是古浩影笑了出来,古离不由嘴角一勾高声道:“冰祁,这么多年不见,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眼里了?过来,把你身边的美人也带过来,我到要瞧瞧谁这么给我面子。”
声音那么大,冰祁想装作没听见都不可能,不由苦笑的看着蝶衣道:“月主,这,你看?”
蝶衣本来想回去洗漱一下在说,这副邋遢样子实在不太适合等一下的场面,没想到这什么秋衡君现在就挑上她,既然挑上了走也就不是个事了,于是漠然转身就朝古皓然等走来。
古皓然看着进前来的蝶衣,远处还看不真切,进前来方看见蝶衣眼中面上的疲惫,不由想也没想的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第五十二章 斗酒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淡淡的道:“没什么。”要换你二十天时间赶了几千里路程,能不累死也是个半死,古皓然坐船到是昼夜兼程只要十天,走官道可就比水路多了一倍的路程不止。
“皓然叔叔,抱。”一直乖巧的窝在蝶衣怀中的方岚驭见是古皓然,顿时伸开双手就朝古皓然扑去。
古皓然此时才看见蝶衣居然抱着的是方岚,眼中神色一变,颇复杂的看了蝶衣几眼,前些日子是推算蝶衣帮他解决了问题,这一看见方岚,古皓然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推算完全属实,不由边接过岚,边收了怒气神色温和的朝蝶衣道:“快去收拾一下,我在大厅等你。”
蝶衣恩了一声正要走,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古离呵呵一笑道:“这是谁啊?小六,你可还没有给我介绍喔,啧啧,尘埃扑面不掩天姿国色,长的是不错,难怪敢给我摔脸色。”他本来就攀住古皓然肩膀在,此时更是凑近了古皓然脸颊说话,恨不得就势亲上去一般,俩人之间情景暧昧的很。
古皓然还没答话,蝶衣冷眼扫了他一眼,快速伸手抓住古离的衣领,手底就劲就把他撤离了古皓然身上,扔在一旁冷冷的道:“我是他妻子。”
古离那里受过这种待遇,硬是愣了两秒,最后在古浩影,古浩名等人压抑的脸色下恢复,手中折扇挥动又抢到古皓然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蝶衣几眼后道:“你既然是皓然的妻子,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居然敢对我动手,后果可是相当严重。”
蝶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有多严重?”这一问顿时难住了古离,怎么严重?能怎么严重,就冲着她是古皓然妻子的份上,能严重到什么地方,不过是吓唬人的罢。
蝶衣见古离眼中光芒连连闪动,显然是算计的目光,当下冷哼一声道:“惹火我的下场也很严重,给我离他远点。”说罢又冷冷的扫了古皓然一眼,她的东西只能她碰。
古离双眉一扬鼻子里冷哼一声,一脸挑衅的看也不看的就朝身后的古皓然靠去,蝶衣脸上神色一凛,右手快速的就朝古离抓去,古皓然是见识过蝶衣手下功夫的,脸上又是好笑又是薄怒,当下快速的斜步上前一把抓住蝶衣的手,还没来的及说话就听见身后碰的一声,不由转头看去,只见古离狼狈的倒到地上,一双眼冒火的瞪着他。
寂静,绝对的寂静,半响一道极放肆的笑声响起,接着扑哧扑哧压抑的笑声都响了起来,古离等着笑的极夸张的古浩影,一边被古浩远和古浩清边笑边给拉起来,他这辈子什么都难不倒他,唯一缺点就是不会功夫。而刚才怎么着也没想到古皓然居然闪人,这个该死的小六。
古皓然见古离眼中冒火嘴边冷笑的瞪着他,不由哭笑不得,绷着一张脸皮朝哄笑的众人道:“笑什么笑,意外而已,意外。”边吼着众人嘴角边不仅流露出笑容,从没见过古离吃瘪,今日一回来就丢了个大脸。
等着古离被左右众人一顿安捂,冒火的抓住古皓然的时候,始作俑者蝶衣早已经不见踪影了,不由气的脸色几变,双眼光芒乱串,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这次省亲时间长着,还怕收拾不了这个小六和他的妻子。
回到漾居洗漱一番,还没收拾妥当风等几人和些总管级别的下人都找了上来,一些什么接下来的节目安排,席位安排,人员安排,以及接连几日的活动安排等等等等,忙着请示的请示汇报的汇报,代掌内务的华堇和玲静,也听说人到了忙来商量事情,一时间漾居居然比大厅还要热闹。
待的蝶衣熟悉所有该她出马的事情后,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居然已是晚饭时分,大厅那边传唤所有的直系亲戚齐聚一堂,这忙的脚不沾地的华堇玲静拉着蝶衣奔赴大厅那方。
人满为患却安静有序的大厅中,只听见古离和古震等几人开心的交谈声音,其他人无不束手静立一旁伺候着,蝶衣扫了眼眼眶微红的古离,和一脸欣慰的古震,显然别来情绪已叙,看来下午十分肯定是亲情场面,不由微微顿了顿脚步。
“外公那是不是你摆平的?”蝶衣扫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古皓然,淡淡的恩了一声,这大厅中的人老老少少,长辈的平辈的小辈的都已经坐下与古离一同来顿亲情饭,只有古皓然和蝶衣这两个现任当家忙里忙外的招呼,和安排事务,当然多半事情都是古皓然在做,蝶衣只是靠在外间花台旁,听取下人们的禀报,然后让风等去办理就好。
“多事。”古皓然冷声一哼,语调一如既往的高傲,眉眼中却夹杂着些微的笑意,蝶衣也懒得跟他多说,既然答应古震帮助他,那么他摆不平的事自然就自己来给他摆平,倒真没想过古皓然会有什么反应。
俩人正交谈一句,就有下人快速跑来道:“六少爷,秋衡君让你和六夫人去大厅,他说要考考当年他教你的东西忘了没有,现在大家都等着六少爷和六夫人呢。”
古皓然挥手退去小厮后皱眉朝蝶衣道:“我这个小叔最是记仇,下午的事情他绝对会找我们两个算账,你自己当心点,别丢了我的面子。”边说边自然的拉着蝶衣就朝大厅里走,蝶衣看了眼古皓然拉着自己的手,什么时候不排斥这些微小的亲密动作了?
俩人才进大厅,就听见古离高声笑道:“小六过来,让小叔考考你的功力退没退步。”边说边盯着古皓然和蝶衣笑的是个老奸巨猾,虽然在外人看来是暖如春风。
古皓然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道:“小叔不跟着爹娘叔伯叙旧,拉着我做什么,要考我不有的是时间,也不在这么一刻。”
古离呵呵笑道:“我与他们已经叙了一下午旧了,就你小子跑的快,借口忙人影都找不到,现在不正齐全,该在的人都在这里,那里能少了你这个我从小最疼爱的小子,明知道我爱热闹,光吃饭沉闷的很,来,来,来,给大家增加点兴致,老规矩,你若输了,可别怪小叔我不客气。”古皓然耳里听着古离的话,扫了一眼坐着的古浩扬等人,见一个个面容扭曲,显然今天下午的叙旧叙的十分精彩。
古皓然见古浩影等一脸同情的望着他,不由挑眉笑道:“既然小叔喜欢,那皓然就舍命陪君子。”边说边走到早已经摆好的一张长桌子旁,上面摆放着整齐的一溜杯子。
蝶衣站在身后有点不明所以,正坐在身边的古浩名轻声道:“这是品酒和拼酒,那是十二种顶级花酿,要分别说出他们的名字和年份,若错了一杯罚扫全府茅厕一天,若错两杯罚扎马步一天,三杯则头悬梁锥刺股悬空画画,四杯就在府里裸奔,五杯就上街裸奔去。”
蝶衣听到这不由嘴角抽动了一下,上街裸奔,这估计古皓然会吐血,又听古浩名压抑着笑意接着道:“后面的惩罚一直不知道,因为八岁之前小六最多也只错过五杯,从来没有错六杯的,越到后面就越少,这还全是小叔的功劳,从六岁就教小六喝酒,爹娘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你不用担心,顶多可能会头悬梁而已,不过要是到最后喝醉了的话,就会被扔到大街上睡觉。”说罢不由抖了抖肩膀,暗自庆幸那时候自己已经大了,没有让小叔这么当玩具耍。
蝶衣扫了眼正盯着自己笑的邪恶的古离,就听见古皓然咋呼道:“开什么玩笑,小叔,什么时候增加到二十四杯了?”蝶衣侧头一看,古皓然面前细数下来果然是二十四个杯子。
但见古离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小六,十二杯那是没成亲前的你,现在你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了,另外十二杯是给我六侄儿嬉准备的,这可是我从皇宫中带来的绝世佳酿,算是我弥补没有赶上你成亲的遗憾送的礼物,小叔的礼物你们难道不收吗?”说罢一副哀怨样子的看着古皓然。
古皓然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瞪着古离一眼无声道:“算你狠。”古离邪笑的朝古皓然抛个媚眼,笑的是风华绝代。
古皓然看了眼站在身旁的蝶衣,从来都没有见过蝶衣喝酒,这连喝酒都不会,还指望什么品年份?这古离的话已经摆在那里,扣的是情节合理,想推辞都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古皓然不由伸手拉过蝶衣护在身后,面上从新换成淡淡的笑容道:“蝶衣不会喝酒,我帮她喝。”
古离手中折扇一击掌心笑道:“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只说送给你们两个,可没说要谁收,不过小六,这些可都是性子烈着,你撑不撑的住我可不保证。”
古皓然眼里冒火嘴角却带着微笑,不在答古离的话,当下直接端起第一杯酒水,先在鼻尖闻了一闻,随后一饮而尽道:“三十年的风洲梨花酒。”接着二话不说端起第二杯,远远的闻了一闻,接着轻轻舔了一舔小嘬一口后,点头微微一笑道:“十五年的黎洲青梅酒。”
第三杯,二十年的汾酒;第四杯,十七年的女儿红;第五杯,三十一年的青稞酒;第六杯,二十八年的清酒。古皓然一口气连喝六杯,不停歇的报出了六种年份古老,珍贵无比的酒水名字,这中间很多连古家都没有那么好年份的藏酒。
古离一脸微笑的看着古皓然,目光中光芒闪动,说不上是他势在必得,还是觉得古皓然出乎意料。
古皓然端起第七杯酒后,皱眉闻了半响似乎没有答案,轻舔一滴在嘴里没什么反映,后接连品了两口才点点头道:“三十四年的云洲百花酒。”
古离笑着点头道:“果然长进了,这百花酒喝出味道不难,要辨别年份可就要点功力了,不错,继续,后面才是好东西,前面几杯不过给你开个胃罢了,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古皓然闻言也不说话,只缓缓的端起第八杯酒,只见其色泽浑浊,扑鼻而来的既不是清香也不是浓香,反而有股淡淡的腥味,古皓然皱了皱眉品了一口,入口辛辣无比,比之前面几杯加在一起还要够劲,胸腹中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立时升腾了起来,古皓然暗自一惊,这酒好大的劲头。
细细品尝了半晌,古皓然默不作声的看着手中的酒杯,大厅中的众人此时都一脸兴味的望着他,笑眯眯的看着好戏,古皓然沉默半响眼睛一亮突然道:“五十六年的关洲蚂吊酒。”
身旁的古浩名顿时惊呼道:“好东西啊,十年二十年已不可多得,居然是五十几年的,小六,你真是好口福,好口福。”这大厅中的众人可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人,就算没喝过也都听过这乃酒中极品了,不是说它口感多好,而是这年份已经算是个奇迹了,无疑是年份抬高了身价的典型作品。
古离嘴角含笑的看着古皓然道:“小六,你喝过?”
古皓然摇摇头道:“没有,这个年份除了皇宫里可能有,还有什么地方能找得到,我不过是赌了一把,如此纯烈,劲道刚猛,除了五十年以上的哪有这种味道,而五十年以上的我记得好像皇宫中也只有这个年份的。”
古离当下朝古皓然竖起大拇指,古皓然脸色严肃的不在看向古离,这第七杯的酒水一个比一个级别高,这样下去后面的还不知道是些什么珍稀货色,无疑要小心对付了,在这么多人面前面子可不能丢在一边。
蝶衣看着古皓然端起第九杯,这杯香味扑鼻,就算她站在古皓然身后,香味也是扑鼻而来,蝶衣正觉得这酒怎么这么个香法,就听见古皓然低声惊讶道:“光香味已是如此醉人,这是什么年份的?”
蝶衣不懂酒哪里知道什么醉人不醉人,正做没理会处就听见身后的古浩影悄声道:“这杯下肚还得了,光这味已经是这么浓郁了,喝下去还不直接醉倒,小叔果然在整人。”
蝶衣微微侧头,见旁边几个下人满面红润,眼神竟然开始迷离,显然是被这酒味熏的,不由皱了皱眉后收回眼光朝古皓然看去,只见古皓然一口饮尽,面上瞬间添加了一丝红润,闭着眼睛的古皓然沉淀了一下方开口道:“七十五年的青州猴儿酒。”
古离顿时啪啪掌声响起道:“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继续。”
古皓然稳了稳又端起第十杯,一口饮下后沉默了良久才道:“六十九年的易州梅花酒。”
此话一出口本来寂静的大厅顿时一阵叫好声,古浩扬大声道:“小六,好样的,还有两杯就过关了,再接再厉,大哥支持你。”
古浩远低声道:“别忘了那是二十四杯,不是十二杯。”
古浩清淡淡的道:“你们心里清楚,过了十二杯就是胜利者,小六,加油。”
大厅中不由响起一片加油叫好声,高高在上的古震和方琉云微笑的看着古皓然,这么多年可没人能过了古离的十二杯,虽说是戏耍之局,但如果真能扳回一局,倒也是个极大的突破。
古皓然朝大家点头一笑端起十一杯,在坐的人都看见古皓然面不改色,从从容容的喝了下去,却只有一直被古皓然拉着的蝶衣感觉到,从古皓然手心传来的颤抖,古皓然手心异常发热,脉搏跳动也越来越快,显然是这后面的几杯劲道太大,什么都没吃的古皓然有点受不住了。
“八十八年的曲洲凤梨酒。”
此时众人都无心吃食,也不觉得古皓然长时间的沉默是种折磨,在长久的等待后听见古皓然开口,也不知道对不对就开始哄然叫好,古离也边笑边点头,目光却促狭的看着古皓然。
蝶衣冷冷的扫了古离一眼,古离挑眉对上蝶衣的眼,笑眯眯的看不出哪里有整人的样子,不过蝶衣明白古离自然是知道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酒水里混合着一起喝有什么作用。算死了古皓然就算再撑也撑不了二十四杯,怎么着也的给他落下口实,得到惩罚的理由。
第十二杯,古皓然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开始发抖的身形,无比镇定的看着这第十二杯。蝶衣却感觉古皓然的手越来越抖,不由加力使劲握了一下古皓然的手,古皓然顿时回头看着蝶衣,也不知道他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着,朝着蝶衣风姿卓越的一笑道:“我没事。”
蝶衣见古皓然笑的灿烂不由一愣,这方古皓然转头端起第十二杯一口气喝了下去,古皓然沉默,大厅中的众人沉默,屋外的下人们也沉默,一时间寂静到了极点,蝶衣感到古皓然手心瞬间出了一层汗,沿着她的手汗珠一点一点的往下滴,抬头见古皓然的后颈已经一片晕红,不由皱了皱眉上前一步靠在古皓然身后,撑住他的身子。
“小六,这是什么酒?这可有时间限制,你别给我沉默一晚上。”见古皓然久不开口,古离笑眯眯的开口道。
古皓然靠在蝶衣的身上,只转了个头看着古离,神情高傲而优雅的一字一句的道:“圣天祈福酒,一百零八年。”
古离顿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个古皓然,没枉费我拿最好的酒给你喝,这可是绝品中的绝品,皇宫中也没剩下几瓶,这可是圣天王朝王庭的不传之秘。
一听古离承认古皓然所说,古浩影顿时高声笑道:“好样的,小六,哥哥那笔帐就这么算了,你太给当哥的争气了。”那丢下他跑路的事情,丛古皓然回来古浩影还没有跟他算账,害他被爹娘一顿好骂,本来想古离事情完了再跟他算账,现在古皓然力压魔头古离,实在是让他心情舒服。
古浩扬,古浩远,古浩名,古浩清等几个也不停的鼓掌叫好,十年前压的他们翻不了身的不平等条约,今日被古皓然力破,这实在是不比奴隶翻身做主人还要令人振奋。
古皓然也极度兴奋,这最后一杯实在是连蒙带猜,要不是那不寻常的反应,让自己想起几年前在影束王朝喝过的那一杯,还怎么也猜不出来,古皓然不由高兴的边笑边侧过头去,对上蝶衣的唇就狠狠的亲了一口,这一下顿时满厅的人哄然尖叫,连古震和方琉云都是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古皓然和蝶衣。
古离笑呵呵的打断满大厅的叫好和起哄,好整以暇的道:“别高兴的太早,小六,还有十二杯,继续,若能在饮下这十二杯,小叔我今天就服了你。”
古皓然笑眯眯的看了眼蝶衣又转过头去,蝶衣冷冷的看了眼古皓然,别人没看见古皓然的眼神,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平日清明庸智的眼神,夹杂着兴奋夹杂着迷茫,那靠在她身上的身体基本已经全靠她在支撑,显然这最后一杯劲道超出了古皓然的预算。
古皓然头脑虽然有点昏沉沉, 心里却极清醒,知道今天讨不了好去,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端第十三杯,还没端至嘴边颤抖的手就撒了滴出来,众人看不见古皓然的动作,蝶衣却是全部收在眼里,不由紧紧的皱了皱眉。
“呵呵,小六,你这圣天祈福酒本身劲力强劲,若只喝这一种你撑个半天没问题,不过加上你前面所喝的那十一杯,与这最后一杯综合,这酒的劲道可就提前散发出来了,小六,这第十三杯你还敢喝吗?”古离轻笑的道,刚才的动作其他人没看到,他可是也收在眼中。
古皓然自然知道自己的反映和承受的极限,可这下面的酒能不喝吗?蝶衣是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欺负,哪轮到别人欺负,就算是叔叔也不行,当下也不理睬古离,端起酒就往嘴里倒去。
啪,古皓然的动作停在唇边,古皓然定了定神一看,蝶衣正握住了自己的手,端过了自己手中的那杯酒,古皓然忙反手抓住蝶衣的手,低声道:“你干什么?这不是好玩的,没喝过酒的人贸然喝这些极品,会醉死的。”
蝶衣扫了眼古皓然冷冷的道:“我告诉过你我没喝过酒?”古皓然顿时一愣,蝶衣就着古皓然发愣的时候,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水。这一动作被身后的古浩影看到,眼神变换中轰然叫好,古浩扬等人也跟着有点担心,有点兴奋的叫起来。
古离见蝶衣面不改色的喝下杯子中的酒,眼中虽然有点诧异,却任笑容满面的道:“小六侄儿媳妇,这是什么酒水和它的年份,你可辨别出来?”
蝶衣漠然的看着古离道:“水而已。”
古离一愣后细细的打量蝶衣几眼,满脸惊讶和寻味的笑道:“酒乃水亦,既然是水自然没有年份,好,侄儿媳妇,那你就尝尝这些水的滋味如何?里面可有酒的味道?”他就不信一个女人,还真能把这些极品酒水当水喝,不醉倒在一旁出够洋相才怪,好戏自然在后面。
蝶衣也不多话一边用肩膀撑着发颤的古皓然,一边接连取过几杯,二话不说的喝了下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古皓然神色惊讶的侧头看着蝶衣,这般把酒当水喝连面色都没有变一下,难道真的是深藏不露。
古浩名见蝶衣手起杯落,一口气连干七八杯,虽然杯子小的可怜,但里面的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极品酒水,不由骇然的相视一眼,接着又兴奋起来,大声为蝶衣加油起来。
第五十三章 你来我往
古离见蝶衣真把酒喝成水,面色从微笑观望到越来越沉,倒不是心疼那几杯名酒,乃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本来十拿九稳的惩罚,硬叫她破坏的干干净净,虽然桌面上还剩下几杯,但是凭蝶衣这个状态的神勇,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不是水也要当作水了。
古皓然忧心的看着蝶衣一杯接一杯,浓烈的酒香从他鼻尖飘过,有几种珍贵品种从味道也能闻出是什么种类,全部都是可以让人闻之即倒的品种,不由压低了声音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可别出问题,还是我来吧。”
蝶衣避开古皓然伸过来的手淡淡的道:“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反应。”原本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些东西没反应,只知道往日是把洋酒什么东西当水在喝,昔日注射了那么多抗体,全身的体制都基本改造过了,酒精都敢喝还不说酒水,什么酒水有酒精度数高。不知道是心里因素还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个身体也好像接纳了以前身体的一切,就上次蝶恋花没有药倒她,蝶衣便留上了心,今日见古皓然实在不行,不由一试,居然真的当它们是水一般。
古皓然见蝶衣确实没反应,不由翻了个白眼喃喃的道:“早知道就全让你喝了,这他妈的十二种加起来真的不是人喝的。”边说边伸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使神志清醒几分。
蝶衣面无表情的喝完最后一杯淡淡的道:“我也不知道。”边说边朝着古离伸出手中杯子朝下,一滴酒水也没有滴下来。满大厅中人见此一半不由哄然叫好。一半便是那古离其他的哥哥几家,唯恐得罪这女皇面前的红人,不敢与古浩影等叫好,只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
古离面色沉了沉后又笑容满面的道:“果然不能小看,小六,好运气。”
古皓然伸过手来一把搂住蝶衣的腰,把自己半边身体靠在蝶衣身上,一仰脖子嚣张又得意的道:“我的妻子谁能小看。”说罢,低下头去叭的一声在蝶衣脸上亲了个响。
古浩影顿时拍桌子叫好,古浩扬等几兄弟也嘻嘻哈哈的哄笑,连古离也眉毛眼角都是笑意,唯有古震摇摇头道:“这小子喝醉了。”方琉云和其他古家几兄弟其实也都知道古皓然醉了,否则极爱面子的人,怎么会在这当头像个小孩一般胡闹,不过也都知道俩人之间有问题,难得蝶衣没出意见,自然是当不知道。
蝶衣自然知道古皓然表面清醒,实则内里虽然不是一塌糊涂,却也绝对醉了七八分,否则绝对不会跟她做这些事情,除非他不想活了,当下也懒得跟他计较,使劲在古皓然背上捏了一把后,冷淡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能欺负了她而不被她挑衅回来的,这世上还没有。
古皓然一听顿时笑的张狂,紧了紧搂在蝶衣腰上的手,朝古离道:“小叔,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叔既然松了我们礼物,怎么着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要还礼才是。”
古浩名顿时抢着道:“说的好,小叔这么多年送来这么多礼物,我们却只受着那咋成,今日小叔好不容易回家来了。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自然是要孝敬孝敬你这做叔叔的了。”比他还小一点的古离这么多年仗着辈分欺负人,这次可逮着回报的机会了,古浩影同时大声叫好。
古离似笑非笑的扫了眼古浩名等人,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于是对上古皓然道:“既然小六这么有孝心,我这做叔叔的接着就是。”
古皓然哈哈一笑道:“好。”边说边侧头看向蝶衣,既然是蝶衣提的那她自然有好办法,同时也是脑袋有点迷糊,一时半会想不到有什么好点子。
蝶衣见古皓然看着她,也不避嫌的说出她要的东西,古皓然虽然很疑惑蝶衣要的,但还是吩咐人去拿去,其实不用他吩咐,一旁伺候的人一听着早就跑下去吩咐去了,不过这倒让听到的古离皱了皱眉头,蝶衣也没要什么,不过就是十二种酒水而已,但是全部是低档货,低的连名字都没有听过,蝶衣也没听过,只是吩咐拿最下等的酒来就好。
不一刻下下等佣人平日知道的酒水,整整摆了十二瓶在那,蝶衣带着古皓然在十二瓶里各取了一杯注入一个碗里,然后拿碗一扣在空中快速挥动,只听碗里的酒水发出啪啪的激荡声音,不一刻蝶衣停下手来翻过碗,取过一个大点的杯子,从碗中倾倒出一杯酒水,面容冷漠的递向古离,这可是有一年追杀一个阿拉伯王室成员,从那里看到的调酒技法,虽神不似但形似也好。
古离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手法,接过后费解的盯着杯子里的液体,这黄黄淡淡的液体能喝吗?大厅中的众人也没见过这品酒的架势,都一脸稀奇的看着古离和蝶衣。
蝶衣冷冷的看着古离道:“不需要你分辨名称和年份,只要你喝了能支持一刻钟。”分辨,这些生在大户人家的人,能分辨什么低等烈酒。
古离听蝶衣如此一说,当下嘴角勾起一丝算计的笑容道:“难道小六没有告诉你,他与我赌酒从来没赢过?”边说边笑容满面的缓缓喝下杯中之物。
蝶衣冷冷的看了古离一眼,转身倚着古皓然靠着她的姿势朝大厅门口走去,古皓然有点愕然的看着她,蝶衣看了眼愕然的古皓然淡淡的道:“宴会结束。”听到此话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乒的一声,古皓然回头望去,古离一脸通红的趴在桌子上,显然是倒了。
一瞬间的寂静后,突然传出恐怖的笑声,古浩影,古浩名等几兄弟捶足捂胸的笑的那叫一个酣快淋漓,惊天动地,古浩影边笑边吼道:“小叔,你也有今天,哈哈,一山还比一山高,这可找着治你的人了。”满厅的直系亲人无不看着快笑疯看的古浩扬等人,虽然说是省亲的第一天家宴,没有任何一个外人,可这般嘲笑当朝君妃也实在是太嚣张了。
蝶衣头也没回的撑着古皓然就走,主角都倒了不散会干吗,平日就算你有千杯不醉的功力,那也的看是什么情况喝的是什么品种,对着好酒是一斤,对着低劣的劣酒怕就只有一两,还不说十二种酒水低劣到一起,任你是神仙也得给我趴下。
出了大厅门蝶衣左右也找不到风等中的任何一个人,古皓然此时酒劲上来,双手死死搂着蝶衣,一面无力的靠在蝶衣身上,一边高兴的呵呵直笑,脑袋还不停的在蝶衣的肩膀上扭来扭去,蝶衣本就比古皓然矮不了多少,古皓然靠在蝶衣身上位置正好合适,不由加劲的抱着就蹭。
蝶衣一手护在古皓然腰间,一手抓住他的胳膊,见冰祁等平日都在身边的人,此时连个影子也找不到,刚才伺候在这的下人也都一个个男的全变成女的,蝶衣不由微微沉下了脸,只好自己使劲拖着古皓然往前走。
“恩,好香,味道真好。”喃喃的话语从蝶衣的颈项间飘出来,古皓然刚才的外表清明内里糊涂,已经全部转换成了一塌糊涂,醉眼朦胧间只觉得在他眼前白花花晃动的东西好香,好想咬一口,然后脑袋还没想清楚,嘴就已经先于头脑行动,一口咬上蝶衣的脖子。
蝶衣微微愣了下也不理睬古皓然的动作,手底加劲就把他往回半饱半扶的走。
“恩,真好......”低低的咕噜声响起,古皓然紧搂着蝶衣的手更加使劲搂抱着蝶衣,闭上眼睛一口一口的咬上蝶衣的颈子,还不过瘾的咬一口亲一下,然后使劲的含着吮吸,一边还不满意的伸出舌头四处捣乱。
蝶衣脚步一顿腾出一只手扯着古皓然的头发拉开他,冰冷道:“你给我收敛着点。”
古皓然被蝶衣扯的头皮生疼,睁开迷蒙的双眼雾里看花的紧盯着蝶衣冷漠的脸,半响伸出一只手摸上蝶衣的脸颊喃喃的道:“蝶......衣。”
蝶衣见古皓然还认识自己,不由放开手依旧带着他往回走,没想到蝶衣才一放开手,古皓然就自动自觉的靠回蝶衣的肩头,一边喃喃的道:“是老婆,没......关系。”一边伸出舌头舔了舔蝶衣本来雪白,现在青红斑斑的颈子,复又抱着就啃起来。
蝶衣顿时周身寒气四射,人畜不敢进其五米之内,无奈从来没有醉过的古皓然,硬是被古离那神鬼莫测的十二杯酒给放趴下了,所以也想当然的根本不睬这阴冷的要杀人的气息,自由摸索着蝶衣的颈子亲着。
蝶衣双眼一眯扫了眼身旁的院子,里面埋伏着不少气息,却一个也不露出身形来,其中还有几个十分熟悉的气息,蝶衣顿时明白这当口哪里找不到下人,原来是全部被人抢先一步给藏了起来,哼,偌大的古家居然没有一个下人任主子差遣,这还敢称第一门庭。
蝶衣脑海中念头一转顿时明白这些人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看看喝醉了的古皓然会怎么对待自己,想瞧热闹的那就叫你们瞧个够,当下一手拖开留念颈子的古皓然,在古皓然皱眉迷离的不满眼光中,压下他的脖子狠狠的,相当强势的吻了上去,顿时满意的听到周围黑暗里一片吸气声,还有杯子碟子打碎的声音。
蝶衣双眼寒气更甚,想算计她门都没有,用力抱着古皓然转了个方向,直接把他按在身边的假山上,一手撑着古皓然的身子,一手压着古皓然的后脑,正对着明媚的月光,就那么让人震撼的当众表演十七禁,离十八禁还少一个级别。
古皓然头脑昏沉沉一片,搞不清楚周围的环境,只本能的感觉到唇上的柔软,不由紧紧搂抱着蝶衣变被动为主动的吻了上去,蝶衣感觉到古皓然的回应,不由眉头一皱,扣住古皓然后脑的手在颈项间一使劲,古皓然顿时只觉眼前一黑,昏在了蝶衣的身上。
蝶衣此时方抬起头来,看着软在假山上的古皓然,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冷冷的道:“看够了,看够了就给我滚出来。”
话音落下顿时古浩名和古浩影几个,伙同风等几人,以及要从此处过的下人,都一股脑儿的站了出来,古浩名嘴角抽筋的看着蝶衣道:“这个我们也是刚走到此处,不想惊扰你们,实在是为兄的不是,为兄的不是。”本来支开下人只是想为古皓然建造一个接近蝶衣的好机会,没有想到古皓然真不负众望,对着蝶衣动手动脚,不过这接下来就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让人接受不了,怎么整个一男女颠倒。
古浩名和古浩影对视一眼,难道说从蝶衣外公家传来的消息果然正确,他们家的小六乃是被强上的一个?是弱势的一方?古浩名想到这不由打了个寒战,看着蝶衣的眼神分外多了些敬畏和复杂。
一旁的风个茗清等人早就上前去接过古皓然,一脸知错的低头立在当处,蝶衣扫了眼古浩名等几人,转头看着行等几人冷声道:“没有第二次,否则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风等五人齐声应是,搀扶着古皓然跟着蝶衣往漾居走去。
古浩影看了蝶衣的背影,微微皱眉道:“这个蝶衣真的很强势,小六也很霸道,不知道小六和她会成什么样子?我感觉不到他们之间有任何情分,至少我在蝶衣身上没有感觉到,小六,会不会很吃亏?”
古浩名沉吟了一下方道:“吃不吃亏我们说了不算,有没有情分我们说了也不算,我们只能在他们身后烧一把火,让他们迅速燃烧起来才是正事,这样个不冷不热让小六无法专心理事。可不是个长远的事情。”说罢嘴角勾起一抹狡诈的笑容,古浩影低头微微笑起来,烧火,那还不是拿手的事。
第二日中午时分才清醒的古皓然,走到哪里都看见怪异的暧昧的眼光,自己却没感觉到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不由朝茗清道:“搞什么,怎么一个个见了我就像见了鬼一样,我昨晚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茗清嘴角抽了两下恭敬的道:“没什么,只是当着大家的面亲了少夫人而已。”这话可没说错,不管谁主动,那也叫亲不是,也要有两个人才能办到的不是。
古皓然挑了挑眉,家宴上的事情他还是有点记忆的,那应该算情不自禁吧,是对战胜古离后的情不自禁,换任何一个人站在他旁边,多半也会被他亲,这倒不是蝶衣特殊,古皓然想到理由也就不把这事放心上了,这些下人们要古怪就古怪去,下午还要陪古离游园,没功夫理睬这些暧昧的眼光,也没功夫细想昨日自己的举动。
距离古家只隔一墙的园子,这园子乃是汾洲风景的一绝,里面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无不精美绝伦,既有鬼斧神工的雕琢,又有自然景观的雅致,算的上是圣天王朝少有的名家之作。而这园子乃属古家所有,也是古家建造的,平日游玩什么的方便的很。
蝶衣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无奈这个古离那根筋都不对劲,自个玩的舒服就好,硬是散催四请的要蝶衣也去陪同,侄儿媳妇陪叔叔这是个什么事。
蝶衣一进园子就看见古离等一众人都坐在亭子里,周围除了古皓然古浩扬等几个侄儿,和两个不认识的人之外,居然全部是女子围绕在身旁,坐在最中间的古离笑容满面,显然开心的很,一点也看不出来酒醉后的痕迹。
跟着蝶衣的冰祁见蝶衣扫了眼跟在古离身边的两人,便道:“那是皇宫中专门负责秋衡君平日事务的侍卫。”
蝶衣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明是侍卫暗是监视,这些有什么好说的,一个男妃子敢与这么多女人一起行乐,没有专门的人监视那还不反了天了。
“蝶衣来了,来来来,这边坐,这位置可早就给你留下了。”古离抬眼看见蝶衣走来,满面的笑容更加深了,蝶衣看了一眼笑的风流的古离,不吭一声的坐在古皓然的身边。
古离也不生气转眼看着坐在古皓然另一边的女子笑道:“谜儿,今年十七了吧?有没有许配人家?给小叔说说你看中哪家的公子了,小叔去给你做主,我们家的谜儿可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那女子长的明媚动人,羞涩的一笑柔声道:“小叔取笑谜儿。”
古离一边摇扇一边摇头笑道:“做叔叔的怎么会取笑自己的侄女,谜儿尽管说,只要是你看上的,小叔一定给你做主。”
谜儿脸色通红支支吾吾不做声,她背后的以女孩笑着低声道:“快与小叔说你喜欢谁,有小叔给你做主你还怕什么?这可是个大好机会。”
谜儿听得颈子都红了起来,沉默半响面颊通红的看了古皓然一眼,抬头对上古离几不可闻的道:“要是能找到一个与皓然表哥差不多的人做丈夫,就是谜儿几世修来的福气了。”此话一落谜儿脸色更红,低低的看了一眼古皓然,把头全部低了下去。
蝶衣来了后就一直靠在椅背上,冷淡的喝着茶水,此时听到此话方面无表情的抬头对上古离的双眼,见古离面上含笑眼中神采飞扬的也正好望过来,蝶衣不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古离扫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蝶衣,笑呵呵的朝谜儿道:“这世上要与小六差不多的人到什么地方找去?谜儿你是喜欢我家小六吧,小六这模样这人才还真是万里挑一的,谜儿真有眼光,不过我家小六可是娶了妻的人了,谜儿你不介意么?”
谜儿头低的已经不能再低,在众人的沉默注视下,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古浩扬和古皓然对视了一眼,好整以暇的靠在边上吃葡萄不插口,古浩清看了眼脸色如常的古皓然,端起茶杯就与古浩名和古浩影对饮起来,纯粹当自己是看戏的。
古离见此转头看着古皓然笑眯眯的道:“小六,这亲上加亲可是好事,谜儿长的虽然不及蝶衣美艳,不过娶妻娶淑女,求的就是一个知冷知热,温柔体贴的性子,我看谜儿虽然不能与你并肩而立,但是做个贤内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小六,你可好福气。”
冰祁听到这不由暗中朝古离比了个大拇指,娶妻娶淑女,这不明摆着说蝶衣不是淑女,也不是个贤内助,除了长的好看就一无是处,冰祁可是知道蝶衣能耐的,这古离明摆着与她叫阵,怕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不由轻声在蝶衣耳边道:“古谜是老爷三哥的女儿,以前一直有意许配给少爷,不过少爷从小就有婚约在身,所以便存了这做小之心。”今日当众提出,无非就是想古离来个指婚,这来给古皓然做小,也比的上嫁给其他高门大户做妻。
古皓然皱眉道:“小叔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才娶妻几天。”开什么玩笑,蝶衣都还没搞妥还说什么其他女子,自己可没想过现在要纳妾。
古离嘴角勾起一丝绚丽的笑容道:“这个可以先定下来嘛,你和蝶衣不也是从小就定下来的。”
古皓然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蝶衣,见她好像漠不关心的坐在一旁,不由一瞬间从心底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怒气,衣袖下手握成拳,嘴角突然裂出一股淡淡的笑容,缓缓的道:“是嘛,那倒要考虑考虑了。”
蝶衣听闻顿时冷冷的扫了古皓然一眼,古皓然嘴角含笑正挑眉看着她,眼眸中却燃烧着一股怒火,蝶衣冷声一哼他发什么火?
古离听得古皓然如此说顿时笑道:“那好,那好,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谜儿,这可称了你的心。”
古谜瞬间笑容满面脸上如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啊灿烂,引得周围的女子一脸的嫉妒和不甘,同时蠢蠢欲动,本以为古皓然肯定不会答应,现在看来古离说话,古皓然也没得反对的能力,都开始存非分之想了,,古谜轻轻咳嗽两声含羞的看了古皓然一眼,转头笑意盈盈的望着古离。
“定下?我可没说同意。”蝶衣冷漠的扫了古离一眼淡漠的道。
古离唰的合拢折扇挑眉看着蝶衣道:“娶妻纳妾只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没听过还要当妻子的同意?”
蝶衣淡淡的端起茶杯手指摩擦着沿口,淡淡的道:“近亲结婚,生的儿子不是痴呆就是畸形。”21世纪的杀手,虽然不说要懂七八国外文学富五车,这最基本的尝试性问题还是懂的。
此话一出古浩名一口茶水喷出来,身旁的古浩影动作极快的一个翻身让开,站在椅后看着蝶衣高高的竖起了大拇指,古浩扬也边压抑着笑边点头,古浩远看了蝶衣一眼,冷酷的面容上也扯出一丝笑容。
古皓然一直盯着蝶衣,此时听蝶衣这么说一腔怒火早消失于无形,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就算你不希望我纳妾,也没必要扯这么大个事儿,还诅咒气后代儿孙起来。一瞬间本来很不满的心情犹如雨后天晴阳光的不得了,古皓然也没想为什么听蝶衣反对,自己就心情好起来,但是却是真的很满意蝶衣的在意。
蝶衣见古皓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懒得理会怎么刚才还怒火熊熊的人,现在这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抬眼看着瞪着她的古离冷冷的道:“我不同意,我的人由我做主,轮不到其他人干涉。”古皓然是她的人,要找什么女人自然由她决定,或者古皓然自己决定也行,外人绝对不能干涉。
第五十四章 惊魂
蝶衣听到此话还没等古皓然开腔.挑眉笑道:“好大的口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那个能耐?”
蝶衣冷漠的注视着一脸算计的古离,一旁的古皓然也不说话,眉尖带着淡淡的笑容悠闲的喝起茶水来,古浩扬等人都好整以暇的搬好座位守着看热闹,唯有古谜脸色难看的瞪着蝶衣,不就是一个什么势力也没有的女人,凭什么敢这么嚣张,蝶衣感觉身旁射来的目光,冷眼一扫过去,古谜一对上蝶衣的眼光,顿觉全身如入冰窖,冷的让人发抖,不见刻意的作势却只觉得可怕到极点,那浓郁的杀气几乎令人窒息。
蝶衣漠然的看着古谜冷冷的道:“你想嫁古皓然?”
古谜耳里听着蝶衣阴森逼人的问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看向蝶衣的双眼不受控制的流露出恐惧,喃喃道:“不......不想。”
蝶衣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古离,嘴边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古离微微皱了皱眉后又笑道:“看来刚才是我们会意错了,不过皓然你就没什么说的吗?”蝶衣如此强势当面威胁,他这个做丈夫的不会就这么甘心落下面子吧,古离可是十分了解古皓然的性子,在外面绝对不会吃亏。
古皓然嘴角含笑,古离这一招挑拨离间他怎么会不明白,要换作其他人说这些话,自己怕早反驳过去,不过若换成蝶衣的话,好像自己也不是那么反对,不由笑道:“表妹都不愿意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想看他当面窝里斗,那是不可能的。
古离眼中光芒一闪,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笑作势了了解道:“蝶衣果然强势。”
古皓然嘴角笑容一僵,瞬间又笑容满面的看着古离道:“我的人不强势,难道还让其他人压过去了不成。”这话说的圆滑得体,摆明蝶衣是他的,就算她再强势那也是自己允许的,就如皇帝和妃子一般,妃子再嚣张跋扈也还不是从皇帝那里得来的权利。
古离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点头道:“果然今非昔比,小六能耐多了。”古皓然淡淡笑道:“多谢小叔夸奖。”
古离看了一眼暗里得意非凡的古皓然,和一脸淡漠的蝶衣,一计不成又生另一计,呵呵笑着朝古浩扬道:“时间过的真快,当年我们可还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现在一晃眼就三十左右了,老了,老了。”
古皓然吃不准古离这又要玩什么花招,提上心来答道:“小叔不过春华正茂,干什么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若都老了,那我爹娘的算什么?”
古离摇摇手道:“不比当年年少时候了,今日见你们来的齐全,就老想以前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一起作伴,日子可过的精彩极了,实在是让人永生不忘啊。”说到这古离些微的叹了口气,不过立马就掩盖了过去,依旧笑的阳光灿烂。
古浩扬和古皓然对望了一眼,俩人都警惕的没有说话,那些日子对你来说是神仙,对他们来说可是地狱,古离微微一笑伸手拿起一粒苹果抛了两抛道:“我记的最深刻的就是那年对箭,小三还把小五给射了个抱头鼠窜,想起都让人捧腹,今日正好又聚集在了一起,不如我们在玩一把。”
古浩扬等一听顿时面部抽筋,古离当年是个广泛兴趣爱好者,今日迷上射箭要他们相陪,明日迷上品酒也要他们陪,其他还好说,这射箭可是差点把他们都送到阎王爷那里去了,哪个身上没个一两个箭伤,全部都是拜古离所赐,不会武功内力不够准头奇差,陪他玩那就是要有随时把命送上的觉悟。
古离见古浩扬等齐齐沉默,顿时轻笑起来道:“今日就变个玩法,去把你们各自的妻子叫来,我不动手你们动手给我看就好。”古浩扬等一听他不动手,顿时都把心放在了心窝里,自己等的箭法是在他的压迫下全部练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只要不当他的箭靶那就什么都好说。
不一刻华堇青柔等五人就过了来,古离笑眯眯的说了游戏规则,古浩扬都是一脸的轻松,不难,不过就是让他们的妻子当箭靶,头上顶着个苹果,眼睛上蒙着黑布,让他们射中苹果而已,简单,依古浩扬等的箭法这实在是个小把戏而已。
当下古离等人全部移驾到旁边的空旷草地上,华堇,青柔,白芊,徐敏,玲静,蝶衣等六人站在人群的对立面,各自拿了一个苹果在手中,华堇是大嫂自然而然是第一个出场,华堇微笑的把苹果放在头顶上,被旁边的下人蒙上眼睛,相当放心的站在原地。
古浩扬嘴边带着淡淡的笑容,拉弓射箭一气呵成,一片喝彩声后,只见华堇头上的苹果被箭头射中后面的树干上,而华堇毫发无伤,取下蒙眼的黑布时,华堇一脸的从容,好像根本就没有担心过古浩扬会失手这个问题。
蝶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青柔,白芊等一个接一个的上前,活泼的白芊还摆了一个优美的造型,逗得古浩名直笑,几人间的气氛融洽的紧,那样坦诚的相信对方,把自己的性命交付,让蝶衣感到很不舒服,坦诚,相信,这些词语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蝶衣抬头扫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古皓然,古皓然此时也正望着她,蝶衣皱了皱眉冷冷的注视古皓然,好像想从古皓然身上找到能令自己相信的地方。
古皓然见蝶衣冷漠的看着自己,心底明白蝶衣是在质疑自己的本事,不由看着蝶衣无声的道:“不用担心,不会伤到你,我的箭法绝对咩有问题,一切交给我。”蝶衣依旧淡漠的看着古皓然,手中的苹果被握的紧紧的。
“六少夫人,该你了。”一旁伺候的下人见蝶衣在出神,不由轻声提醒道。
蝶衣回头看了一眼,五嫂玲静也已经走完了过场,正和华堇等站在一旁对着自己笑,为自己加油鼓劲,蝶衣皱了皱眉走到中间,扫了一眼前方的古皓然和立在他身旁的古离,眉头皱的更紧。
“蝶衣,别怕,皓然的箭法是他们几兄弟里最好的,你放心,绝对不会伤到你,只要你放开心不要动就好,把其他事情都交给皓然。”三嫂白芊是个机灵人,看出蝶衣的不自然,忙开口鼓励。旁边的华堇等也都齐声安慰,她们都以为蝶衣和古皓然成亲日子尚少,俩人间还不够了解,所以蝶衣才害怕古皓然是不是会失手,顿时都给蝶衣打气起来。
蝶衣看了几人一眼,伸手接过下人手中的黑布,犹豫了一下后自己绑在了眼睛上,让别人靠在自己这么近还是有点不舒服,头顶上苹果后,蝶衣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身体置身于光明中,而感觉置身于黑暗中,这个状况让蝶衣感觉到浑身的不舒服。
古皓然站在蝶衣的对面,见蝶衣静静的站立在对面,虽然被蒙上眼睛但是周身的寒气却越来越深,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觉散发出来,而她的身体紧紧的绷直,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妥,但是古皓然能感觉到蝶衣的僵硬和冷。
“小六,让小叔看看你这些年箭法进步了没有,可不要像当年把个下人差点射成刺猬。”古离笑眯眯的说着声音不小也不大,刚好够蝶衣听见,古皓然无语,八岁的时候射的来什么箭,而且用的是无箭头的东西又射不死人。
蝶衣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睛看不见耳朵和其他方面感觉就分外灵敏,听着不远处沉静下来的喧闹声后,一拉弓射箭的响动分外清晰,蝶衣下意识的双手握拳,倾耳听着周围的动静。
古皓然感觉到蝶衣的僵硬,既想速战速决,快速的拉开大弓瞄准蝶衣的方向,右手两指一松一道流星就快捷的朝蝶衣头顶的苹果射去,还没射中苹果,古浩扬等开始叫好起来,古皓然的箭百发百中,这么短的距离怎么可能射不中,叫好声才滑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震回了腹腔。
只见古皓然射出的箭还没射中蝶衣头上的苹果,蝶衣突然头迅速一歪,快如闪电的一伸手抓住了箭身,头上的苹果骨碌碌的远远的滚出,众人顿时都惊讶的怔在当地,古皓然面色如水波澜不惊,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蝶衣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下,冷漠的伸手撕下蒙在眼上的黑布,冷冷的抬眼望着众人,没有办法,自己也知道古皓然武功不弱,肯定不会伤到自己,可是听到箭头迎面而来的风声,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躲开,自己的命只能靠自己,怎么能够靠别人,怎么能够把它交付给其他人,做不到,完全无法做到,无法相信其他人。
“蝶衣你的手没事吧?怎么能够去抓箭头?”从震撼中惊醒的玲静,快步朝蝶衣走来,边取走蝶衣手中的箭,边察看着蝶衣的手。
众人顿时清醒过来,望向蝶衣的眼中既惊讶又敬佩,无意外的还夹杂着一丝敬畏,要怎么好的警觉和反应能力,还有奇快无比的身手,才能抓住那一箭,虽然古皓然并没有使什么力气,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抓住的,本来以为除了冷淡,无一长处的蝶衣,此时才发现也许那不过是深藏不露而已,围观着众人不由都转换了几个神色,那些还对古皓然抱有其他想法的女子,也不由重新审视起这貌美绝伦的蝶衣。
“还好,还好,只是有点红,没什么大碍。”赶过来的大嫂华堇看了看蝶衣的手松了口气,抬头朝蝶衣道:“怎么能用手去接呢?那么危险,以后可别干这种事情了,真吓人。”
蝶衣被华堇玲静等簇拥着,没有应声的等她们说完,虽然聒噪但是却能感觉到是真的关心,所以蝶衣也没有转身离开,只静静的立在原地听,虽然这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危险。
这厢古皓然倒不觉得蝶衣能接住有社么惊讶,只是心中有点不舒服,她不相信他,不由快步走上前去从女人群中扯过蝶衣来,华堇等见古皓然走了来,不由都使了个眼色远远走开。
“你不相信我?”说来是疑问句,实则却是肯定的语气。
蝶衣看了一眼古皓然冷冷的道:“我不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
古皓然紧紧皱眉瞪着蝶衣,半响手底使劲握住蝶衣的手,一字一句的道:“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怎么成了今天这个性格,我只要你明白,除了你自己,你必须相信我,必须相信。”
蝶衣见古皓然说的咬牙切齿,眉头微微皱了皱没有应声,杀手的世界没有相信,没有朋友哪里来的相信,难道信任敌人不成,信任是很飘渺的东西,就如自己的后背从来不会留给任何人,因为有的时候躲在你后背,你最信任的人,却是捅你一刀最深的人。
不远处的古离弯腰捡起滚落的苹果,眼光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望着站在一处说话的古皓然和蝶衣,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古浩扬等人则啧啧有声的称赞蝶衣,怎么怎么厉害,刚才怎么怎么帅,唯有古浩影知道点蝶衣的本事,嬉笑的在一旁连说带划的细细比划了一番古皓然和蝶衣动手的场景,听的古浩扬等人连声夸赞。
一个园子游了半日也就没什么好玩的了,偏生古离是个闲不住的人,便要第二日去郊外爬山,好在离得也不远,也就没人反对,再说反对也无用。
天晴气爽,温度适中,古震古离带头,身后跟着古皓然等一大队人马,说多也不多其实也就古皓然等几兄弟和他们的妻子,外加梦心梦寻俩个小屁孩,方岚驭也要想跟,被他爷爷直接给抱走才没有与这两个拼命要来的小子同路,这也算的上是全家郊游吧。下人侍卫什么的全部留在山下,全家游要什么人伺候。
一行二十几个人迎着清晨的微风,徒步往山上登去,走的不是平坦的大道,只为古离一句现成的路有什么好走,于是山路崎岖杂草丛生,悬崖峭壁,好在古浩扬等都是好功夫,虽然带着老婆儿子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走,古离走在中间笑看着古震道:“登高望远,我可这么多年没有登过山了。”
古震揉揉古离的头柔声道:“听说这些年女皇还是带着你去过几次离山,怎么说没有等过高?”
古离淡淡的笑道:“车马仪仗而已,到山顶不过走上十步路,那算什么等高,而且等高要与亲人们来,要不怎么会有感觉。”
一旁的方琉云听了拍拍古离的手道:“好孩子,这么多年你......”
话说了一半古离便笑着打断道:“女皇对我很好,我们也不像其他的皇帝和男妃,颇有点象夫妻的感觉,否则我怎么能出宫省亲,而且一来就是一个月,你们不用担心我,是我自己选择的去处我自然会处理,我不过就是想大家开开心心过一个月,并且好好调教一下这帮小子。”
话音落下古震和方琉云忍不住笑起来,而跟在身后的古浩扬等则黑了脸,引的华堇白芊等呵呵直笑。
“我说几个小子,山顶就在前方,我们比一下谁上去最快,第一个小叔我有赏,要是落成最后一个,嘿嘿,那后果你们自己明白,还有带上你们的妻子,否则不是便宜了你们。”古离见古浩扬等黑了脸,不由边笑边宣布临时得来的主意。
古浩远看了眼古浩清俩人摇头无语,古离从小就是个古灵精怪的人,什么烂点子都出的出来,这不就是一个,古浩影恶声道:“我怎么遇上这么一个人?”古浩名叹口气抱起白芊道:“走吧,谁叫他是我们小叔。”
古离呵呵直笑的朝古震伸出手,古震宠溺的伸手抱起古离,这家伙既然要比赛又不会武功,只有找古震帮忙。古浩扬和古浩远对视了一眼,也不从古皓然和蝶衣手中接过梦寻和梦心,谁叫那两小子一来就缠上蝶衣,这会就当没看见,反正少个人还轻松很多,要是落成最后那可不是好玩的。
方琉云看了一眼古皓然又看了一眼蝶衣,笑眯眯的朝蝶衣道:“蝶衣,把皓然借我用一会,浩扬和浩远就知道得便宜,娘今天让他们得不成便宜,你就在这里等皓然来接你就好。”边说边乐呵呵的朝古皓然伸出手,方琉云是看见古皓然和蝶衣各抱了一个小孩,真要这样比那古皓然就等于带了三个人,那还不是稳输不赢,便来帮古皓然一把。
蝶衣恩了一声点了点头,要被古皓然抱上去感觉怪异的很,当下伸出一只手从古皓然手中抱过梦寻,梦寻一直都赌气蝶衣抱梦心不抱他,此时乐的脸都笑开了花,紧紧抱着蝶衣的脖子连说带比的笑闹着。
待古皓然抱过方琉云,古离一声令下,只见几道身形在山壁间快速上升,有点夸张,不过速度确实很快,比起常人来至少是三倍的速度了,蝶衣站在原地看了眼前方比试的几个人,暗自盘算了下比自己的动作还快的多,看来这所谓的内力什么的还是有一点用处。
蝶衣抱着小梦心和梦寻慢悠悠的在山间走着,一直跟在古离的侍卫一个留下来跟着蝶衣,一个跟着古离,蝶衣看了眼身旁默不作声的人冷冷的道:“不用跟着我,你们主子比较重要。”那人听了蝶衣的话,又见山顶确实与这也相差不了多远,看路程也不怎么凶险,顿时点了点头就朝古离等人跑去。
蝶衣抱着两人缓缓的朝前走,一路梦寻和梦心唧唧喳喳的笑做一团,时不时从衣兜里拿出藏着的糕点喂给蝶衣吃,蝶衣见两张小脸蛋笑眯眯的望着她,眼光中露出的全是喜悦,不由也微微笑了起来,与梦寻和梦心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小婶婶你看那边的花开的真好,好漂亮,比府里的都好看。”X岁的梦寻挣开蝶衣的怀抱,一溜小跑前去摘下,拉住蝶衣的衣服下摆示意蝶衣蹲下后,把那蓝色的野花插在蝶衣的发间,一本正经的端详了一下道:“真好看,小婶婶是最好看的,这花配小婶婶真是他的福气。”
蝶衣看了眼眼前开的灿烂的野花,欣欣向荣,不屈不挠,虽比不上古家里的什么名种娇艳,也不如它们的芬芳,不过却坚强不屈风流自赏,这样的一大片看着让人舒服的紧,不由向着梦寻微微一笑。
梦寻目不转睛的看着蝶衣道:“小婶婶笑起来真好看,小婶婶要多笑,要多笑。”被蝶衣抱在怀里的梦心也连声边点头道:“好看,好看,小婶婶要多笑,多笑。”
蝶衣见俩孩子纯洁干净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喜悦,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梦寻顿时笑弯了眼道:“小婶婶我们走上去,小婶婶不用抱梦寻,梦寻这么大了肯定很重,梦寻走的动,不能让小婶婶累着了,我们走上去,没有叔叔他们我们也能走上去。”
蝶衣难得听到这么贴心的话,心里一阵温暖,拉过梦寻的手不自觉的轻声道:“好,我们走上去。”说罢,一手拉着梦寻,一手抱着梦心,慢悠悠的边走边聊天的往前走。
越来越接近山顶,蝶衣虽然有点奇怪古皓然为什么还没有来接人,按他的速度和自己等走的这么慢的速度实在有点奇怪,不过也不在意,不过就是爬个山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带着两个小孩一样也可以上去,“小婶婶,这是什么味道啊?好难闻喔。”顺风吹来一股极腥臭的味道,让梦寻和梦心皱起了眉头。
蝶衣深深闻了一下,眉头微皱眼中光芒一闪,伸手吧梦心放到梦寻手里,让梦寻把梦心抱着后,一把把梦寻抱了起来,看了眼地形,又抬头看了看寂静无声的山顶,半响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还没到达山顶,蝶衣突然停了下来,梦寻一眼看见眼前的场景,不由惊恐的尖叫起来,蝶衣一把按过梦寻的头,让他伏在自己肩膀上道:“别看。”
只见前方有一个比较平坦的草地,古皓然等人此时都站立在那块草地上,几人间前前后后距离都没多远,各自维持着抱着人的动作,脸色极度难看的一动不动的站着,而他们身边地上全是火红色的小蛇,一群一群的蜿蜒盘旋着,颜色靓丽的耀眼,在他们的身边脚下蠕动,有的已经缠上了几人的腿上,正伸缩着往上爬。
古离被古震抱着脸正好向着蝶衣这个方向,顿时大声道:“别过来,是欲蛇,快离开。”
古浩扬也听到了梦寻那一声惊叫忙高声道:“快离开,蝶衣带着孩子们离开,这欲蛇厉害,快点别让它们缠上来。”古浩远等此时也都叫了起来,无一不是让蝶衣带着孩子离开,没有一个人说让她救他们。
蝶衣冷眼看着眼前成百上千的火红的蛇,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前进,此时古震背对着蝶衣威严的道:“蝶衣,若我们有事,回去后你接掌整个古家,立梦寻为下任继承人,若有人不服,你尽管要月堂动手,现在,你给我离开,马上给我离开。”此话一出几人顿时寂静下来,却没有一个人反对。
蝶衣耳里听着古震的话,眼光却扫到古皓然的身上,古皓然正侧着身子抱着方琉云,鼻尖上的一层薄薄的轻汗,更加使古皓然美的耀目,而他的背上一条欲蛇已经蜿蜒而上,快要到达他的颈之间。
古皓然一直没有说话,僵直的身子也没有转头朝蝶衣看,蝶衣却分明看见古皓然的嘴边缓缓勾起一丝笑容,好似苍凉,好似无奈,好似欣慰,蝶衣不由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