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风弄的<太子>,昨天出书了,谢谢[已解决]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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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风弄的<太子>,昨天出书了,谢谢[已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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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hcljslrn

ZxID:4475617

等级: 牙牙学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9-03-28 0
现在看不到结尾,有谁知道大概的, 上来讲一下也好。
两个人的舞会

ZxID:278034


等级: 内阁元老
配偶: 老両
『四季很好,只要你在』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9-03-28 0
《太子》作者:风弄(5本出书版完结)_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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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枯萎 竹马老去 从此我爱上的人都像你』
dingj008

ZxID:4385901

等级: 略知一二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9-03-28 0
没法进呀,能帮忙发附件吗?谢谢
pelagicms

ZxID:626046

等级: 热心会员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9-03-28 0
我也是看到44的说
dingj008

ZxID:4385901

等级: 略知一二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09-03-28 0
没权限看,版主发上来吧,谢谢了
dingj008

ZxID:4385901

等级: 略知一二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09-03-28 0
咏棋奉旨到体仁宫见炎帝,来去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光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咏善看他俏脸白如绢帛,气息虚弱: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陈太医连夜赶来,看脉、开方、煎药、喂药……伺候热水热毛巾的杂役们,还有太医院听使唤的学医们来来去去,直折腾到天边露白。

    就这样精心照顾,咏棋还是一连昏沉了两三天才醒来。

    咏善咏临直到看着他睁开眼睛,两颗吊在半空中的心才总算放下来,但问咏棋在体仁宫出了什么事,咏棋却不肯吐露实情,只说自己在夜风里走了一段路,支撑不住,进体仁宫不久就晕倒了。

    至于炎帝为什么召他去体仁宫,问了些什么,他是怎么答的,一概摇头,不是说不知道,就是随便敷衍,暗地里一心等着炎帝下旨处置自己,开释咏善。

    相处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他越发珍惜分分秒秒,对咏善百依百顺,有时候咏善不经意把脸靠过来,他以为是要吻,还愣愣地自己把唇送了上去。

    一向矜持斯文的咏棋哥哥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咏临待在一旁,开始看得目瞪口呆,后来渐渐也习惯了,叹一声果然人不可貌相就算了。

    如此,一边满室馨香,一边默默苦等,居然一直等到了庆宗二十一年的最后一天。

    大年三十到了。

    百姓家中挂墙上看月份日子的老历纸,已从厚厚一迭揭剩至最后一页,炎帝在位的第二十一个年头,也只剩最后一天就算过完了。

    这是一个不可轻视的日子。

    换在往年,打太阳一出来,宫里宫外所有人都要忙活起来,戏台子和彩坊是早就提前搭好的了,彩绸彩灯也早全部换上新的,但还是要十二万分小心的查过又查,打扫又打扫,人人都垫着脚小跑着忙禄,时间宝贵,所有的事都要赶在白天做好,到了晚上,就是辞旧迎新的重头戏,皇上要设宴奖赏辛苦一年的臣子们,还要享天伦之乐,和家里人吃一顿团年饭——煌煌天家,连皇子公主、各等级的妃嫔答应才人、还有伺候照顾年幼公主们的宫女内侍、受赏识召进宫的外戚……满满的一屋子,皇上平日哪有功夫通通见一面?也只有这种大节庆,能团团圆圆,一家人坐下和乐和乐。

    但,那都是往年的事。

    今年,他们四兄弟都待在内惩院里,谁陪父皇母亲吃团年饭?

    一早起来,三兄弟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觉有些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天地沉默不语。

    老天爷在一年的最后一天还算赏脸,给了个大晴天,白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万里无云,天空蓝汪汪一片,瞧着都舒服暖和。

    可内惩院里却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大概是因为里面不同寻常的关了四位皇子,煞气太重,内惩院的杂役们连走路都是踮着脚尖的,就怕不小心发出点声音招惹了谁。

    咏棋静静地想,也不知道宫里是不是像往年一样布置。

    母亲还住太子殿里吗?

    都要过年了,为什么父皇还不把咏善放出去?他明知道咏善是被冤枉的。

    自己怎么还未被父皇下旨处死?

    也对,大过年的杀皇子,太晦气了,等过了正月十五才明正典刑也是正理。

    “哥哥在想什么?瞪着眼睛出神。”咏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咏棋一下子回过神,朝他微微笑了笑,“我在想父皇什么时候放你出去,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总不能真把你关在内惩院过年。”

    “放你出去?怎么不是你们?哥哥不想和我一起出去?”咏棋不再像从前那样躲躲闪闪,咏善顺其自然就搂着他的腰,偏着头打量他,“其实内惩院不错,安静,安全,哥哥又乖,以后也这么乖好不好?”压低了声,在他脖子窝上赠了两赠。

    咏棋不吱声,弯着好看的唇角扯出一抹浅笑,藏着满眼不舍,刚要说话,外面忽然传来动静。

    凌乱急促的脚步从远到近,人看来不少,隔着门居然还能传进耳里,好像踩在人心上一样。

    匡当一声,门锁打开,牢房门推开,顿时涌进七八个人,孟奇、图东并几个体仁宫面熟的内侍,还有这一阵子没露面的宣鸿音,人人脸色苍白。

    咏善猛地生出不祥之感,站起来沉声问:“出了什么事?”

    “三位殿下,”宣鸿音穿着五品官服,跨前一步,脚步有些支绌,艰难地张了张嘴,“皇上有旨,传皇子们立即到体仁宫见驾。”

    看了他这神色,三人心里都带着惧意重重一颤,彼此看一眼,都从兄弟眼中看出一分惊惶。

    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敢问,咏棋、咏善、咏临都立即领旨,跟着宣鸿音走。

    到了内惩院那名闻遐迩的,划了明黄线的门坎外,才发现不只他们三个,被召见的同时还有一直关在另一个牢房的咏升。

    咏临瞧见他五弟,鼻子不肖地嗤了一下,故意把脸别到一边。

    咏升被关了一阵,大概在内惩院吃了点教训,再没有从前那轻狂嚣张,衣服灰灰的,垂着手,耷拉着脑袋,狐疑不安地打量着周围。

    内惩院外,二十个体仁宫的侍卫腰间佩刀无声等着,个个脸如铁铸,目不斜视,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势,见四个皇子都到齐了,二话不说,半保护半监视地押送他们往体仁宫的方向走。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作声,连宣鸿音也是一言不发,目光沉沉看着前方。

    凝重的气氛,彷佛在每个人心上压了一块砖。

    脚步急促的走着,抬头一看,远远的体仁宫殿门前站了一群一群的人,大概所有有资格进宫的臣子都递牌进来了,人人穿着为大节备下的簇新官服,这股喜气却在担忧不安的神色下直透出一股凄惶。

    本来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见到宣鸿音领着一群侍卫带了四位落魄皇子过来,偌大广场前顿时鸦雀无声,呆了一下,才有人想起该向太子和皇子们行礼请安,还未跪下去,咏善几人已急匆匆进了体仁宫大殿门,连背影都不见了。

    进了体仁宫,咏善一瞅就看见王景桥和几个皓首老臣站在廊下,满脸哀色,再往殿里走,猛地目光一跳。

    妃嫔们也来了大半,都整整齐齐按照品级高低跪在前殿里,个个俯首低头静静等着里头传唤,咏善这边看过去,只能瞧见她们背影,但最前面两个穿着华贵的,观其身形,该是丽妃和自己的母亲淑妃。

    咏临号称天不怕地不怕,这时也被沉重到令人无法喘息的气氛压得心惊胆颤,低头悄声问:“哥哥,体仁宫怎么聚了这么多人?”

    咏善摇了摇头,使个眼色要弟弟不要多嘴。

    正琢磨是否要趁机过去和淑妃说一说要紧话,陈太医已得了消息,匆匆从后殿侧门出来,直走到咏善等人面前,沉声道:“皇上有旨,咏棋、咏临、咏升,在前殿跪等。太子,请随老臣来,皇上要单独见你。”

    咏善点点头,抬腿要走。

    后面咏棋猛地扯住他的袖子,把他往后面一拉。这一下咏棋力气出奇的大,居然把咏善拉得身不由己退后一步,正诧异地转头看咏棋,咏棋已把嘴凑到他耳边,用极凝重的语气道:“记住,不管父皇问什么,罪责都在我一人身上。你要是替我遮掩,自己担了罪名,我不承你的人情,立即一头撞死在这石阶上!”

    这番话他是早就想好的,铁了心咬牙说出来,生平罕见的利落果断,一说完,不等咏善有所表示,把咏善往陈太医处轻轻一推,松开手,低声道:“弟弟,你保重。”深深地凝望了咏善一眼,把脸别过一边。

    咏善心中悲喜交加,唇动了动,陈太医等不及,一把扯了他往里面去,到了垂帘角落无人处,低声道:“殿下,你要有所准备。皇上他……快不行了。”

    咏善霍地一震。

    父皇病重了!

    这病早有来由,也知道父皇身子渐渐不好,心里有点预备,但刚出内惩院,骤然听见最信得过的陈太医这么一句,还是像刀一样扎在脑子里,痛得咏善浑身一激灵,所有的血管都在收缩。

    他被陈太医领着,怔怔来到门外,怔怔抬腿,跨进门坎。

    顿时,熟悉的热气熏了一头一脸,满是记忆中父皇的气息。

    前方龙床上,炎帝静静平躺着,身上盖着一床半厚缎被,脸色不再蜡黄,反而覆上一层令人感到不祥的血色。

    “皇上,太子来了,皇上,你醒醒……”陈太医在床前轻轻喊了一声,尾音逸出呜咽,连忙强忍着噤声。

    “嗯……”炎帝幽幽睁开眼,“咏善来了?”勉强转过头。

    咏善赶紧膝行到床头,仰头道:“父皇,儿子来了,父皇好生养病,这段日子太劳累了,所以才……”哽咽不能再语。

    “你父皇时间无多,不要再说这种门面话了。”炎帝勉强说了一句,似乎呼吸不畅,脸涨得越来越红,喘了片刻,才从被里探出枯木般的手。

    咏善赶紧一把握住,感到父皇的手再不如从前那样有力,心里难过之极。

    炎帝叹了一声,轻轻道:“咏善,你的老父皇要走了。”

    他这轻轻一声叹息,仿佛往咏善血管里灌了一桶冰。

    咏善来之前,本来弹精竭虑想着怎么应对这位父皇,如何保全哥哥,如何保全母亲,如何在父皇帝王权威下求得网开一面,众人平安。

    他所思所想,都有意无意把这个握着他手的父亲当成了假想敌。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他筹谋应付的其实都不足为虑,而他一直拥有的,却真的要失去了。

    瞬间,一种从未感觉到的悲凉淹没了五脏六腑。

    咏善再不觉得自己是大人,他只是不能失去父亲的孩子,伤心不能自制地放声大哭,握着炎帝的手道:“父皇!父皇!您别这样说!您有万岁寿命,一定万寿无疆,儿子不孝通天,让父皇生气,尽管处置儿子就好……”

    “别哭了,不要哭。”炎帝无奈地低声说道:“朕还有话要和你说,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陈太医眼圈早红了,上前低沉着声音劝道:“殿下,听皇上的,你忍一忍。”

    咏善苦苦把哭声忍住。

    炎帝才气若游丝道:“朕去之后,你要悉心笼络宗族老人,多多抚慰一二品大员,年纪大的,不妨多给恩典,不要失了人心。”

    “是……”

    “咏棋以后不回封地了,朕立有遗旨,要他管理宗室内务,常留宫廷。他是长子,理应带头行孝,做兄弟们的榜样,朕要他……在宫内为朕守十年长孝,为朕祈福,不要近女色,算是半个和尚吧。”

    咏善抬头看炎帝一眼,又是叹服,又是感动。

    这样匪夷所思的处置,竟是专门为他们兄弟所设。虽然怪异了些,但谈及孝行,又出自先皇之口,绝无大臣胆敢非议。

    炎帝这样做,是十足十的要成全这两个儿子了。

    咏善想到自己不孝,懊悔不已,“是,谢父皇,儿子……儿子……”

    “咏棋在南林还有一位王妃,听说贤惠,可惜没能生育。既然他要守这么长的孝,不要耽误人家女儿,你日后亲自给她再指一门亲事,多赐嫁妆,不许婆家因为是再嫁而为难她。”

    “是。”

    “唉……”炎帝无神的眸子缓缓动了一下,打量咏善,“父皇本打算给你指门好亲事,看着你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把这花花江山交给你,没想到,等不到你二十岁了。太子,你还只有十六岁,朕这样撒手把重担放你肩上,于心不忍。皇帝要护着天下人,却没有任何人能护着皇帝,遮风挡雨,都靠自己。从今以后,你要是再遇上奸险,可就没有我这个冥顽不化的老父皇给你挡在前面,在最后关头对你施恩庇佑了……”

    一番话未完,咏善心如刀绞,眼泪夺眶而出。

    他知道炎帝还有话要说,不敢放声,忍耐着把哭声都卡在喉咙里,憋得脑子一阵一阵发沉。

    “岳凌是个老古板,门生故吏多,是敢犯颜直谏的老臣,他如果还当着礼部尚书,迟早会挑你和咏棋的剌,真在朝堂上闹起来,你还有什么面子?朕已下旨,让他告老还乡,尚书一位暂且空置,等你登基,把张耀提拔上来,这人精明油滑,瞻子也小,不敢管皇族后宫事的。”

    “是,父皇想得周到。”

    “咏临也留在皇宫。他是你孪生弟弟,这辈子都会和你同心同德,等历练多了沉着一点了,让他管兵权,会是你一条臂膀。”

    炎帝说完,又一轮咳嗽,几乎把心肺都要咳出来一样,咏善赶紧上前为他抚了好一会儿背,炎帝才勉强止住,扯风箱似的喘着气,艰难地问:“你……你心里还有什么疑虑?一并说出来……”口齿已经不清了。

    咏善忍着悲痛,重新跪下低头道:“父皇为儿子想得极周到,儿子感激涕零。只是……只是父皇打算如何安置母亲和丽妃?”

    他不想说处置,只说安置,字里行间已在乞求炎帝开恩。

    炎帝拉着咏善的手,本意要在紧紧握一握,却找不到一丝力气,气促难受,道:“淑妃和丽妃,朕已有旨意,这……这是命数,你不要过问……”

    话说到这,声音已如飘絮般,自知大限临头,眼神不再如往日般冷漠高峻,殷切看着自己给予极大厚望的继承人,抓紧每一刻,努力把声音送出齿缝,“圣人不仁,但却滋养万物,有功而不居功。咏善,当好皇帝,你要爱护天下人,但未必天下人都明白你的苦心。永远是,求你的多,惧你的多,嫉你的多,爱你的少。朕已试过咏棋,他仁儒柔弱,为了你却硬逼出一股刚性,对你是诚心之爱,这是天赐你的。朕……不是无情之人,不……不夺我儿子这份天赐之物……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忽地遏然而止,眼前光芒散尽。

    一代刚强圣主,就此长逝。

    咏善愣了片刻,才明白父皇已去,握着父亲再没有一点动静的手,嚎啕大哭。

    陈太医上前触了触炎帝脉搏,老泪连串落下,打个手势把门边脸早就煞白的吴才召过来,哽咽道:“去……去外面告诉王太傅,还有吴见增将军,皇上已经……已经龙驭上宾,请他们立即遵请出先皇遗旨……”

    吴才抹着泪应了,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不知外面哪个嫔妃先起了头,哇地一声,接着人人放声,消息瞬间传开,不但前殿,连体仁宫外众臣也跪地痛哭。

    哀哭声划破天际,充满了整座皇宫。

    炎帝既去,咏善就是真正的天下之主,国家大事千头万绪,这时候绝不能一味哀泣。陈太医是炎帝的心腹太医,早就知道炎帝的病情,有了心里准备,哭了片刻,已经冷静下来,召来两个内侍,要他们把咏善从地上扶起来,款款劝道:“殿下,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请到外面听皇上遗旨。”

    咏善被两个内侍扶出去,外头殿里哭声早已震耳欲聋.

    咏临前几天还在内惩院发牢骚,一会儿说父皇是不是老了?一会儿说父皇是不是病胡涂了?没想到刚从内惩院放出来,连父皇一面都没见上,就听见王太傅老泪纵横地宣告皇上龙驭上宾,顿时如晴天霹雳,脑子轰一下炸懵了。

    浑浑噩噩,根本就像作梦一样。

    等嫔妃们哭起来,咏临才醒悟到竟是真的,和咏棋咏升一样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正哭得不可开交,新调入宫的宿卫大将军吴见增带着两名侍卫走到殿内,到了众嫔妃最前面的一排,朝跪着的淑妃和丽妃躬身行了一礼,“两位娘娘,东西已经备好了。”一挥手,跟着他进来的内侍走前一步,双手捧着一个方盘,上面放着两个小酒杯,两个杯子都装得大半满,却不是寻常酒,掺着可怕的绿莹色泽。

    妃子陪葬!

    这等情形,宫里人一看就明白了,后面的嫔妃们顿时一凛神,全惊得忘了哭,噤若寒蝉。

    偌大体仁宫骤然从极吵跌入极静,空气中的弦拉到一碰就断的死紧。

    丽妃和淑妃却早就知道炎帝的旨意,今日忽然从软禁的地方被带过来体仁宫,也猜到是有去无回了。

    两人在宫里受宠生子,儿子都被册封为太子,自己也差点登上皇后宝座,天下女人中也算佼佼者,如今一死,不想辱没了自己和子嗣,过来之前就已经换上大节里才穿的正装,施过粉黛,一个从容雅致,一个雍华瑰丽。

    看见吴见增来请自己上路,丽妃和淑妃款款从地上起来,先不看毒酒,反若心有灵犀,彼此对视一眼,既晞嘘,又觉得一丝可笑。

    她们这两个女人彷佛前生有仇,自碰面就你争我夺,势要争个高低,不惜把亲生儿子也扯到是非中,枉费尽心机,最后却落得同年同月同日死。

    苍天弄人,何其不堪。

    内侍端着方盘,往两人面前一递,两杯绿汪汪的毒酒出现在眼皮下。

    “两位娘娘,请吧。”

    淑妃刚才已经瞧见咏临咏善被宣鸿音领进来。

    知道两个儿子无碍,咏善皇位是一定能保住了,自己也算功德圆满,丽妃也要跟着自己一道上路,从此以后,后宫没了一根带毒的针,再也伤不了自己的儿子。

    到这份上,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淑妃一笑,对丽妃柔声道:“妹妹,皇上待我们姐妹极好,不要让他久等了。”

    丽妃风度不输于她,也轻轻一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皇上替我们把儿子们安置好,天下就再没有放不下的事了。姐姐,承蒙你在宫里头照看了我二十年,你我痛饮此杯,一道去追随皇上吧。”

    两人深深对看一眼,各自在方盘中擎起一杯。

    咏临咏棋跪在地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愣住了,脑子里只有不敢置信四字,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眼前发生的是事实。

    见丽妃淑妃真的举杯,两人大惊失色,扯着心肺大喊。

    “不”

    “母亲!”

    疯了一样往前闯。

    吴见增见势不对,冷冷一挥手。周围不知何时围上一圈侍卫,杀气腾腾,人人腰间佩刀,拦在咏棋咏临和淑妃丽妃之间。

    咏临气急攻心,挥拳就打,一拳把面前拦着的侍卫打退两步,正要冲到淑妃面前摔了毒酒,侍卫们训练有素,又有人上来堵住了缺口,依旧拦着。

    “滚开!你们给我滚开!”咏临疯子一样厮打,转头朝那头狂吼,“母亲不要怕!我来救你!”

    这群侍卫不是宫廷旧人,一个个都是吴见增这杀人将军从北川战场上带出来的亲兵,铁血心肠辣手腕,除了吴将军和皇上,谁的命令都不听。炎帝特意更换内廷侍卫,就是为了确保自己逝后不会有人违逆遗命,早有密旨,要侍卫们不必忌惮皇族宗亲,大闹者一律拿下。

    咏临虽然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打开一个,立即又扑上三四个。

    死死压着咏临,一会儿就拿着绳子绑了。

    咏棋连一个都打不过,被锢住双手无法移步,眼看着丽妃手里端着毒酒,急得眼冒金星,眼前一黑晕过去,又幽幽醒过来,惨哭道:“母亲!母亲!不要杀我母亲!父皇,你为什么这样狠心!”一口气呛在喉头,栽在地上。

    丽妃听到儿子哭叫,心如刀绞,泪眼看着他,双唇颤抖,喃喃道:“咏棋,我的儿子……”她知道今日就是死别,先皇遗旨,任何人也无法更改,再悲切也是徒然,再拖下去,说不定反而断送好不容易保住的儿子,隔着人墙,拔高了声音道:“咏棋,好孩子,不要难过。母亲和你父皇做了二十年夫妻,难分难舍,你父皇去了,母亲独活无趣,倒不如陪着你父皇去。这是母亲心甘情愿,你要是孝敬我,就不该拦着。好孩子,母亲陪你父皇去了,以后你……你凡事都要靠自己了!”说罢,仰头满杯而下。

    淑妃见她如此壮烈,心里也自钦佩。

    两人都是身为人母,她能为咏棋如此,自己更该成全一对孪生儿子,否则咏临再闹起来,真的被上一个违逆先皇遗旨的罪名,怎知道炎帝没有其它严厉后招?当下一仰头,也痛痛快快把杯中物饮尽。

    眼睁睁看着两位曾经备受先皇宠爱的娘娘喝下毒酒,全殿骤然静至落针可闻。

    咏临和咏棋本来尚在哭叫嘶吼,顿时哑了一样,愣愣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咏善正被内侍从里面搀扶出来,正巧看见这一幕,呆了片刻,猛然爆发出一声惨嘶,扑了上去,“不!不!”

    才冲前两步,忽然双膝一软,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得干净,重重摔在地上。

    “太子殿下!”吴才大叫一声。

    几个内侍赶紧上去扶。

    陈太医正从后面出来,大吃一惊,连忙上去探咏善脉搏,急得口齿也不清了,“殿下……殿下你不要急,急火攻心,最伤根本,不要急……且听先皇恩旨……王太傅呢?王景桥怎么还不到?先皇遗旨取过来没有?”怒喝着抬头四处搜寻。

    忽然,门外一声略为老态沙哑的高喝,“先皇遗旨到!”

    得到消息后,立即到御用档案房取炎帝遗旨的王景桥终于赶了回来,一边喘气,一边小心翼翼,如捧着世上最珍贵宝物般,双手捧着遗旨,缓步入内。

    所有人顿时肃然,跪下叩首,山呼万岁。

    王景桥打开明黄色的卷轴,一字一顿,凝神屏气读道:“淑丽二妃,伺候朕躬二十载,今欲追随朕于地下,其志可嘉,其情可悯。然,活人而殉葬,朕实不忍。命王景桥在定安陵建定安庙,为二妃容身之所,落发长居,终身不得离定安庙,日夜祷告,为朕及儿孙祈福。陵庙静地,众皇子皇孙非祭祀大典,不得擅自探视骚扰。钦此。”

    这份遗旨,是炎帝指明看着丽妃淑圮自行喝下“毒药”,当真有悔过之心才能颁布的,若是想趁炎帝已身故,纠合皇子们一起违抗,则命吴见增当场绞杀。

    万幸丽妃淑妃总算有一丝悟性,最后仰头,把炎帝赏给她们的一杯烈酒痛快下肚,王景桥才松了一口气,将这份最后的救命恩旨拿出来。

    王景桥每个字每个字都极清楚的读过,话音落地,偌大体仁宫连呼吸声都停了。

    好一会儿,淑妃和丽妃彼此看了看,总算明白过来。

    竟是死里逃生!

    伏跪下来,头抵着金砖地,颤声道:“臣妾谢……谢恩……”

    一句话说完,强撑着的一股胆气已经用尽,蓦地浑身发软,几乎瘫在地上。

    “母亲!”

    “母亲!”

    咏临和咏棋被侍卫们放开,连滚带爬地抢过去,和自己母亲抱头痛哭。

    顷刻之间,从生到死,从死到生,恍如一场大梦。

    咏善一直怔怔的瞪着眼,连气都换不上,听完这道真真正正是父皇留下的“最后”一道恩旨,总算呼出一口气。

    想起这样用心良苦,悲天悯人的父皇居然已经走了,心里又是一阵悲凉。

    正要在内侍们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王景桥却道:“各位请暂不要起身。先皇共留下两份遗旨,刚才已宣读一份,还有一份。”

    众人又都挪动着膝盖跪好。

    王景桥打开另一份明黄绫子卷轴,凝容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咏善,仁爱果敢,颇有祖父之风。即朕身后,传皇位于太子咏善,众臣工忠臣辅佐,不得有他心。钦此!”

    这就是传位诏书了。

    对于这个结果,殿内众人大部分是意料之中的,丽妃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争锋之心已经淡了,淑妃、咏临、咏棋几个更是鼎力支持咏善的,立即叩头道:“领旨!”

    吴见增瞧着大局已定,领着一干侍卫也跪下,大呼道:“臣,领旨!”

    其它诸嫔妃、宫人、内官,谁敢不作声,赶紧人人领旨,山呼万岁。

    咏升被叫得猫爪子挠心一样,百般懊恼,但瞻前顾后,自己进了内惩院几天,现在安插进的官员居然一个也没在体仁宫露面,刚刚经过大广场,一扫眼,他最倚重的几个娘家舅舅好像也不在那些官员中。

    竟都被炎帝拔钉子一样,一个个全拔了!

    到了此刻若不领旨,岂不立即送咏善一个干掉他的借口?

    咏升生生打个冷颤,胆一怯,低着头,也讪讪喊了一声,“儿臣领旨……”

    撼动殿宇的山呼中,咏善被内侍们从地上扶起来。

    低头看去,脚下是自己的母亲、哥哥、弟弟、臣子……全都跪着,低着头,不敢仰视。

    他脑子里乱乱的,一言不发的,用黑亮的眼睛瞅着这一切,只想起了过往,许许多多炎帝说过的话。

    “朕是天子,但朕真的也想,做个天下最慈爱的父亲。”

    “为人君,首重的就是一个忍字,忍着痛,看清大局。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如雷霆风暴,不容任何人有机会逆转乾坤。”

    “等不到你二十岁了……”

    “朕这样撒手把重担放你肩上,于心不忍。”

    “咏棋,是天赐你的。”

    “朕不是无情之人,不夺我儿子这份天赐之物……”

    咏善回味着父皇留给他的字字句句,伤感不能自禁,深深的目光,停在脚下的咏棋温驯低弯的背上。

    他终于明白。

    父皇留给他的,最珍贵的不是帝位,而是他温柔注视的这个哥哥。

    咏棋,是天赐给他的,是他帝王的孤寂一生最动人的礼物,也是最疼爱他的父皇留给他的,最后一分殷切叮咛,担忧不舍。

    从此刻起,他已不是太子,而是真真正正的天下至尊,四海之主。

    咏棋,会伴他一生。
终于看到了,我自己发个结局吧
dingj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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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09-03-28 0
炎帝长逝,庆宗这个年号用到二十一年,终于到辞旧迎新的那一天遏然而止。

    新皇咏善听从众臣工建议,改年号仁养,取圣人不仁,滋养天地万物之意,因为国有大丧,同年所有庆典不管大小一律停办。

    虽然仍然沉浸在丧父之痛中,咏善仍没忘记遵照炎帝的叮嘱,一边安顿宗室,一边抚慰老臣,各方面周到体恤。

    送了父皇灵柩回到京城,春节已过,下面各省各区事情层层呈报上来,都急等新皇过目裁决,咏善一头扎进了军政大事里头,开始了他的帝皇生涯。

    岁月如梭,转眼就到了仁养四年。

    这一年,咏善刚好满二十。

    虽然二十不算什么大寿,却是皇帝整寿,咏善本来不想太奢费,但官员们奏折雪花似飞来,人人都说太平盛世,圣君寿辰应当普天同庆,与民同乐也是治世大道,说得咏善回心一想也有道理,只能点头允了。

    这一点头,礼部官员立即大张旗鼓捣腾起来,提前整整六个月定制寿宴规程,又规划筹谋,京城内皇宫外,凡皇上可能巡游处,又是扎棚,又是彩楼,点缀得繁花似锦。

    到了六月初七正日,咏善一早就被礼部繁冗的仪式缠住了身,到太庙祭祖,接见宗亲,接见大臣,赐宴,过目各省送上的琳琅满目的贡品,闹得头昏眼花。

    好不容易寿宴开始,咏善应个虚景吃了两口,找个老皇叔代自己“款待群臣,”瞅个空子,转身就回了寝宫,进门就问已经当了六宫总管的常得富,“咏棋还没回来?”

    “回来了。”外面一声清逸的答声,咏棋恰好掀帘子进来,看见咏善身上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刺绣,还穿着隆重的正装,扬着唇一笑,“你今天是寿星,竟然也逃席了?”

    “到哪去了?朕被一群臣子们围了一整天,就只没看见你。”

    “不是已经奏报过了?臣管着宗族事务,今天要到宗族内务院去主持的。”

    “朕昨天不是说过……”咏善话说到一半,忽然莞尔,使个眼色要常得富出去,把咏棋拦腰抱住,头搭在咏棋肩窝上蹭着道:“不要又朕又臣的了,听着多别扭。闲话少说,先来说点正经的,人人都送我寿礼了,只缺哥哥的那份。哥哥送我什么?”

    咏棋看他满脸倦色,心疼他累了一天,乖乖让他抱着,想了一会儿,“我写一幅字送你好不好?”

    咏善假作思量片刻,点头道:“也好,不过写什么要我说了算。我亲自给哥哥研墨。”

    把咏棋拉到书桌前,当真亲自研了满砚浓墨,展开白卷,把笔塞在咏棋手里。

    “就写佳偶天成四字。”话语温柔,盯着咏棋的眸内乌黑亮光蓦然一闪,却是不容违逆的十足帝王气势。

    咏棋听见“佳偶天成”,脑海里猛地晃过昔日旧事。

    当年咏善还只是太子,在太子殿里抱住他,在他背上写字,还硬要他猜。

    咏棋猜到是个偶字,答道:“是无独有偶的偶。”

    咏善说,“不是,是佳偶天成的偶。”

    恩怨纠缠,从忽视到逃避,从逃避到惧怕,从惧怕到狐疑,从狐疑到深爱,下知不觉,坠到这红尘不伦里,转眼就是四年。

    自己一点也没长进。

    到现在,只要这弟弟靠近,还是会心跳加快,腰杆发虚。而且,还越来越禁不起撩拨,肌肤触到咏善传过来的热,情不自禁脸就红了。

    咏棋拿着笔,被卡在书桌和咏善之间,逃也逃不掉,只能认命嘴里道:“我笔力笔锋都不及你,字写得丑了,你可不要笑话。”

    提起蘸足墨的笔,在白卷上刚一落,顿时浑身微颤,手抖了一抖。

    “咏善,不要胡闹……”

    “我闹我的,哥哥写哥哥的,河水不犯井水。哥哥快写吧。”咏善辛苦了一天,此刻才是最惬意的时候,从后面抱着哥哥纤细柔韧的腰杆,怎可能不肆意,低沉笑道:“再不把这份寿礼写出来,我就直接把哥哥当寿礼。换我在哥哥身上写字,倒也不错。”

    一边说,一边已把咏棋身侧的衣带拉开,手探进去。

    “这样我怎么……怎么写……唔……啊!”咏棋抗议到一半,忽然走了调,逸出令人脸红耳赤的鼻音。丢盔弃甲一般丢了笔,隔着衣料抓住在下面胡作非为的手,喘息道:“亏你还是皇上,就……就知道缠着我闹……”

    他哪里抓得住咏善。

    咏善当年已经比他强壮,如今不再是十六岁的少年,满二十了,手掌大了,力道也更足,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

    两三下就将这位哥哥摸得星火遍野,从容调笑道:“皇上又怎样?大臣们个个规规矩矩,后宫又空着,连咏临都打发到北川练兵去了。我这个皇上每天板着脸办军政大事,批奏章批得眼冒金星,只有和哥哥在一起才闲散舒服点。不闹哥哥,让我闹谁呢?”

    “咏善,不要……嗯——你昨晚……唔啊……昨晚说过今天放过我的……嗯嗯——君无戏言……

    “昨晚是说哥哥让我尽兴了,今天就放过哥哥,可是哥哥没让我尽兴啊,才做了两回,你弟弟年轻力壮血气方刚,这么两次塞牙缝都不够。”

    “狡辩……”

    “说到尽兴,正巧了,今天山东巡抚许焦霖献了几样东西,都是后宫里用得着的,其中有一个房中玉如意,可供秘处穴口抽插赏玩,颇有意思,改天拿来给哥哥试试……”

    咏棋浑身打个冷颤,连忙摇头,“不……我不要……”

    咏善在他耳边呵地笑了,“说笑的,哪有在天子大寿上献这种寿礼的,就算真要邀宠媚上,也是平日里悄悄的送进来。哥哥真好骗。”含住咏棋冰润可爱的耳垂,忍不住咬了一小口。

    咏棋轻轻“啊”了一声,受不住他撩拨,想逃开似的拉着腰伏在桌上,露出一段洁白纤细的脖颈,寝宫内燃着的大烛映照下,肌肤柔嫩光洁,像诱惑着人去咬去舔。

    咏善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美好的地方,从背后抱紧了咏棋,高大身子把咏棋整个罩住了,贴着亲昵的啃咬。

    “咏善……别亲脖子……会……留痕迹……”咏棋半呻吟中,还留着一丝理智,气息紊乱地断断续续道:“明天我还要……还要到敏皇叔府看望,他老人家……病了……”

    “留痕迹怕什么,就说蚊子咬的好了,宫里花多,蚊子凶……”

    咏善说到一半,常得富的声音猛地从外面拔高了传进来,“江中王来了?皇上在里面,先让小的进去禀……哎!哎!您先留步……”

    帘子一掀,咏临一身戎装豪迈英武,极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哥哥,我回来给你祝寿来了!要安排了军里的事才动身,晚了点,没赶上寿宴。”

    常得富苦着脸追在后面,见咏临已经闯了进去,不等咏善吱声,识趣地退了出去。

    “咏临,”咏善中途被打断,满腔柔情欲火都泄不出来,只好放开差点就成了盘中餐的咏棋,微沉着脸转过身,“说了多少次,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朕的寝宫是你可以随便闯的吗?你不是在北川练兵吗?已经下旨要你不必为了寿辰这种场面事来回奔波,不打招呼的丢下这么多兵马跑回来,有个大将的样子吗?”

    咏棋脸红耳赤,所幸衣裳还没有被咏善脱下,就是乱了点,一边悄悄抚平,一边道:“他这么远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北川现在安定,又不是在打仗,只要安排妥当了,走开几天也无妨。皇上二十大寿,各地大员都到京城来贺寿了,就偏偏不许你亲弟弟回来见一见?”走过去细看许久不见的咏临颜面,问他一路上累不累。

    咏临这几年带兵的本事见长,却还是一点不改任性闯祸的毛病,挑张椅子坐了歇脚,咧嘴笑道:“哥哥当了皇上,比从前更会教训人,见面不说别的,就是一顿骂,还是咏棋哥哥好,从来都是温言温语,说的话听着心里都暖和。”

    看见咏善眼风扫过来,双手高举做求饶状道:“皇上息怒,总要给人机会解释呀。这次未请旨回来,是有些不应该。不过我回来不光是为了祝寿,还有一件要事密奏。”

    咏善沉吟片刻,淡淡道:“你是为了咏升的事情来吧?”

    “原来哥哥已经知道了?”咏临惊诧道:“咏升那小子,当了西吴王还不心足,这四年说是在封地安享尊荣,实际上不知干什么勾当,我听说还有暗中募兵的事,所以叫人帮我盯着。这个月,我手下一个参将回报,说西吴兵员集结,西吴王又大散金银,还派了使者到各地见几个平日对朝廷有非议的地方王,看来是要动手了。”

    咏善容色无惊无惧、无喜无怒,从容地问:“这事如果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咏临这几年历练有功,谈到军事,顿时沉着下来,没了平日的轻浮顽皮,英气的眉头攒了攒,才有条不紊的道:“为了防止有变,我来之前,已经调了两营人马,一营看住西吴东界通江邻的道路,一营看住南边交界道路。还有一支五万人的精锐,已经派到钟山脚……”

    “用的什么名义?”

    “他又没有真反,我也不想打草惊蛇。”咏临道:“用不着什么了不起的名义,不过设几个关卡而已。我是北川大将军,自有看护地方、把守要隘的权力,检查一下来往行人总是可以的。我还特意给咏升去了一封信,告诉他我最近大阅兵,兵士们会经常调动,就算他发现北川军有动静,也不会太疑心。”

    咏善本来绷着脸,这时候忍不住抚掌而笑,回头对咏棋道:“你还说不该把他送到天寒地冻的北川去,现在知道了吧,锻炼一下才有长进,居然知道用谋了。好!”

    走过去把咏临从座位上拉起来,看看他和自己一样长高的个头,拍着他的肩道:“地方王有异动,是军国大事,处理不好,不但一个地方王出事,其它地方王也会猜疑惊惧。本来怕你年轻鲁莽,不想交给你的,现在看起来,该给你更多的机会才是。弟弟,西吴国的事交给你了。”

    咏临连夜赶来,就是要抢这份大事来施展本领的,喜得满脸笑开,大声道:“是!一定不叫哥哥失望。”

    “朕把兵部的张宏给你做副手,他经验足,能帮你不少忙。”

    “嗯。”

    “记住,打,要围起来打,不能扩大战局,不能牵连到其它地方王侯。”

    “明白!”

    “还有,”咏善沉下声,“活抓咏升。父皇有灵,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咏临愣了一愣,对上哥哥的目光,认真的点了点头,“臣弟领旨。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家兄弟,打他个落花流水,这辈子都不敢乱动就好,不能伤他性命。”

    “就是这话。”

    咏棋不懂军事,在他们开始讨论时就站在二芳微笑的听,他虽然极得咏善疼爱,但不该插嘴的从来不多说一个字,只在自己管的宗族事情上给建议。

    听着咏善咏临虽然筹划动兵,却还是顾念着兄弟之情,自己心里也暖暖的,越看咏善,越觉得他英俊倜傥,潇洒风流得不凡。

    外面都说这是个冷面皇帝,做事一丝不苟,下手比炎帝还果断辛辣,谁知道他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另一张温柔仁爱的脸?

    “皇上,”常得富在帘子外奏道:“大殿上的寿宴已经结东,立即就要大放烟火了。礼部来请旨,问皇上是否要出来和百官一同赏看。”

    “不去了,朕在那里,百官都战战兢兢的,哪有什么心思看烟火?这么晚不要弄那些玄虚了。外面假山上的高亭正好能看得舒服,摆上凉椅瓜果,朕和咏棋咏临一道看吧。”咏善说着,先举步掀了帘子出去。

    咏棋跟在他身后走,被咏临悄悄拉住手,压低声音道:“我前两月经过定安陵,在庙墙外站了一会儿。”

    “你见到母亲了”咏棋眼睛蓦地张了张,“她……她,还有淑妃,两人现在好不好?”

    “隔着墙哪里能看到人?她们两人在墙里头和我说了几句,听声音,身体似乎都好,心境也平和。母亲还是那几句老调,要我听哥哥的话。”

    “那我母亲……”

    “丽妃要你小心身体,平时多走动,别天一冷就待在屋子里,越发的身体发虚。”

    咏棋听见丽妃无恙,又叮咛殷切,心里且喜且感伤,抽着声息轻道:“我四月本想去定安陵祭拜父皇,看看能不能也见母亲一面,咏善说母子亲情在心不在一言行,知道她们身体安康衣食无忧就好,多见反而无益,而且也违父皇的遗旨……”

    “咏善哥哥说得对,”咏临劝道:“知道她们过得好就行。丽妃也再三和我说,不要你常去看她,见了难免伤心,你又会病一阵。你病了,咏善哥哥也跟着担忧。反正每年大祭,总能见一见的。”

    “咏棋呢?怎么还不出来?烟火都开始放了。”咏善的声音响起,随即帘子掀开,露出年轻却气度内敛的俊脸,“在谈私话?”

    咏临打个哈哈,“没什么,很久不见咏棋哥哥了,随便说两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皇上,今晚我不陪你看烟火的,反正有咏棋哥哥陪着就够了。大殿那头百官都在看烟火,有几个前两年从我军里调到京城驻守的将领,我想去看看他们。”

    “去吧。”

    “是,臣弟告辞。咏棋哥哥我走了。”

    咏善看着咏临还留着不少孩子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游廊檐角的阴影中,回头朝着咏棋扫一眼,“刚才瞒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哥哥和咏临这么亲密,不怕我吃醋”

    “没有。”

    “不从实招来,朕今晚就干纲独断,亲自严刑伺候。”嘴角浮现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咏善被他的眼神弄得心里毛毛的,却又似有一种甘美的酥麻感从腰杆泛开,尴尬地道:“干纲独断是这样用的吗?当皇上也该讲道理。”

    “好,朕讲道理。嗯,先讲寿礼的道理。”咏善从善如流,侃侃道:“哥哥答应给我写字当寿礼的,结果佳偶天成的佳才写了点就丢一旁了,哥哥是不是有错?我已经有言在先,哥哥不写字,那就轮到我在哥哥身上写字。”笑着提起手,在咏棋腰侧暧昧地描着笔划。

    “呵……”咏棋怕痒,在他怀里一缩,“咏善,这不是屋里,你……呵……不要挠……啊……会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一群内侍,谁敢多嘴朕剐了他。好哥哥,今晚你就是我的寿礼,让我亲一口,嗯,果然比寿桃香多了。”

    “思……啊——别摸那……”

    “不摸前面,我就摸后面了。”

    “啊嗯——不要……我腿……腿要软了……”

    “腿软怕什么?我抱着哥哥。”

    “呜……”

    一声尖啸,火花划过一道亮光。

    轰!在漆黑的天边爆出漫天绚烂,转眼间,又是第二颗、第三颗……蓝的、紫的、白的、五彩的……

    璀璨烟火,映照着后宫院内一双缠绵身影。

    常得富聪明,早把小内侍们全部赶到后厢房,任何人严禁探头探脑张望。

    嘘……不许打扰。

    今夜烟火满天,风景独好。

    他们年轻强壮的皇上,正在徐徐夜风中,接收着他二十岁生日最动人的大礼……

    (全文完)
small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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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派派新人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09-03-29 0
新鲜中文网,这里可以下载哦,是出书版呢。因为不能发链接,所以亲就去google上搜一下吧
joell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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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博览群书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09-03-29 0
出书版的已经看过了,很好看,顶一下,希望有更多人看到
womengreat

ZxID:1536270

等级: 读书识字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09-03-29 0
权限好难挣。。。55555

太子出书的我看完了,不过特典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录入呢。。。期待
zhangxie721

ZxID:829582

等级: 脱颖而出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09-03-30 0
终于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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