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十一月之朱自清】论雅俗共赏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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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编组专用] 【散文十一月之朱自清】论雅俗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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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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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被 时砂 从 原创工作区 移动到本区(2013-01-31) —
        陶渊明有“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的诗句,那是一些“素心人”的乐事,“素心人”当然是雅人,也就是士大夫。这两句诗后来凝结成“赏奇析疑”一个成语,“赏奇析疑”是一种雅事,俗人的小市民和农家子弟是没有份儿的。然而又出现了“雅俗共赏”这一个成语,“共赏”显然是“共欣赏”的简化,可是这是雅人和俗人或俗人跟雅人一同在欣赏,那欣赏的大概不会还是“奇文”罢。这句成语不知道起于什么时代,从语气看来,似乎雅人多少得理会到甚至迁就着俗人的样子,这大概是在宋朝或者更后罢。
       原来唐朝的安史之乱可以说是我们社会变迁的一条分水岭。在这之后,门第迅速的垮了台,社会的等级不像先前那样固定了,“士”和“民”这两个等级的分界不像先前的严格和清楚了,彼此的分子在流通着,上下着。而上去的比下来的多,士人流落民间的究竟少,老百姓加入士流的却渐渐多起来。王侯将相早就没有种了,读书人到了这时候也没有种了;只要家里能够勉强供给一些,自己有些天分,又肯用功,就是个“读书种子”;去参加那些公开的考试,考中了就有官做,至少也落个绅士。这种进展经过唐末跟五代的长期的变乱加了速度,到宋朝又加上印刷术的发达,学校多起来了,士人也多起来了,士人的地位加强,责任也加重了。这些士人多数是来自民间的新的分子,他们多少保留着民间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他们一面学习和享受那些雅的,一面却还不能摆脱或蜕变那些俗的。人既然很多,大家是这样,也就不觉其寒尘;不但不觉其寒尘,还要重新估定价值,至少也得调整那旧来的标准与尺度。“雅俗共赏”似乎就是新提出的尺度或标准,这里并非打倒旧标准,只是要求那些雅士理会到或迁就些俗士的趣味,好让大家打成一片。当然,所谓“提出”和“要求”,都只是不自觉的看来是自然而然的趋势。
       中唐的时期,比安史之乱还早些,禅宗的和尚就开始用口语记录大师的说教。用口语为的是求真与化俗,化俗就是争取群众。安史乱后,和尚的口语记录更其流行,于是乎有了“语录”这个名称,“语录”就成为一种著述体了。到了宋朝,道学家讲学,更广泛的留下了许多语录;他们用语录,也还是为了求真与化俗,还是为了争取群众。所谓求真的“真”,一面是如实和直接的意思。禅家认为第一义是不可说的。语言文字都不能表达那无限的可能,所以是虚妄的。然而实际上语言文字究竟是不免要用的一种“方便”,记录文字自然越近实际的、直接的说话越好。在另一面这“真”又是自然的意思,自然才亲切,才让人容易懂,也就是更能收到化俗的功效,更能获得广大的群众。道学主要的是中国的正统的思想,道学家用了语录做工具,大大的增强了这种新的文体的地位,语录就成为一种传统了。比语录体稍稍晚些,还出现了一种宋朝叫做“笔记”的东西。这种作品记述有趣味的杂事,范围很宽,一方面发表作者自己的意见,所谓议论,也就是批评,这些批评往往也很有趣味。作者写这种书,只当做对客闲谈,并非一本正经,虽然以文言为主,可是很接近说话。这也是给大家看的,看了可以当做“谈助”,增加趣味。宋朝的笔记最发达,当时盛行,流传下来的也很多。目录家将这种笔记归在“小说”项下,近代书店汇印这些笔记,更直题为“笔记小说”;中国古代所谓“小说”,原是指记述杂事的趣味作品而言的。
       那里我们得特别提到唐朝的“传奇”。“传奇”据说可以见出作者的“史才、诗笔、议论”,是唐朝士子在投考进士以前用来送给一些大人先生看,介绍自己,求他们给自己宣传的。其中不外乎灵怪、艳情、剑侠三类故事,显然是以供给“谈助”,引起趣味为主。无论照传统的意念,或现代的意念,这些“传奇”无疑的是小说,一方面也和笔记的写作态度有相类之处。照陈寅恪先生的意见,这种“传奇”大概起于民间,文士是仿作,文字里多口语化的地方。陈先生并且说唐朝的古文运动就是从这儿开始。他指出古文运动的领导者韩愈的《毛颖传》,正是仿“传奇”而作。我们看韩愈的“气盛言宜”的理论和他的参差错落的文句,也正是多多少少在口语化。他的门下的“好难”、“好易”两派,似乎原来也都是在试验如何口语化。可是“好难”的一派过分强调了自己,过分想出奇制胜,不管一般人能够了解欣赏与否,终于被人看做“诡”和“怪”而失败,于是宋朝的欧阳修继承了“好易”的一派的努力而奠定了古文的基础。——以上说的种种,都是安史乱后几百年间自然的趋势,就是那雅俗共赏的趋势。
       宋朝不但古文走上了“雅俗共赏”的路,诗也走向这条路。胡适之先生说宋诗的好处就在“做诗如说话”,一语破的指出了这条路。自然,这条路上还有许多曲折,但是就像不好懂的黄山谷,他也提出了“以俗为雅”的主张,并且点化了许多俗语成为诗句。实践上“以俗为雅”,并不从他开始,梅圣俞、苏东坡都是好手,而苏东坡更胜。据记载梅和苏都说过“以俗为雅”这句话,可是不大靠得住;黄山谷却在《再次杨明叔韵》一诗的“引”里郑重的提出“以俗为雅,以故为新”,说是“举一纲而张万目”。他将“以俗为雅”放在第一,因为这实在可以说是宋诗的一般作风,也正是“雅俗共赏”的路。但是加上“以故为新”,路就曲折起来,那是雅人自赏,黄山谷所以终于不好懂了。不过黄山谷虽然不好懂,宋诗却终于回到了“做诗如说话”的路,这“如说话”,的确是条大路。
       雅化的诗还不得不回向俗化,刚刚来自民间的词,在当时不用说自然是“雅俗共赏”的。别瞧黄山谷的有些诗不好懂,他的一些小词可够俗的。柳耆卿更是个通俗的词人。词后来虽然渐渐雅化或文人化,可是始终不能雅到诗的地位,它怎么着也只是“诗馀”。词变为曲,不是在文人手里变,是在民间变的;曲又变得比词俗,虽然也经过雅化或文人化,可是还雅不到词的地位,它只是“词馀”。一方面从晚唐和尚的俗讲演变出来的宋朝的“说话”就是说书,乃至后来的平话以及章回小说,还有宋朝的杂剧和诸宫调等等转变成功的元朝的杂剧和戏文,乃至后来的传奇,以及皮簧戏,更多半是些“不登大雅”的“俗文学”。这些除元杂剧和后来的传奇也算是“词馀”以外,在过去的文学传统里简直没有地位;也就是说这些小说和戏剧在过去的文学传统里多半没有地位,有些有点地位,也不是正经地位。可是虽然俗,大体上却“俗不伤雅”,虽然没有什么地位,却总是“雅俗共赏”的玩艺儿。
     “雅俗共赏”是以雅为主的,从宋人的“以俗为雅”以及常语的“俗不伤雅”,更可见出这种宾主之分。起初成群俗士蜂拥而上,固然逼得原来的雅士不得不理会到甚至迁就着他们的趣味,可是这些俗士需要摆脱的更多。他们在学习,在享受,也在蜕变,这样渐渐适应那雅化的传统,于是乎新旧打成一片,传统多多少少变了质继续下去。前面说过的文体和诗风的种种改变,就是新旧双方调整的过程,结果迁就的渐渐不觉其为迁就,学习的也渐渐习惯成了自然,传统的确稍稍变了质,但是还是文言或雅言为主,就算跟民众近了一些,近得也不太多。
         至于词曲,算是新起于俗间,实在以音乐为重,文辞原是无关轻重的;“雅俗共赏”,正是那音乐的作用。后来雅士们也曾分别将那些文辞雅化,但是因为音乐性太重,使他们不能完成那种雅化,所以词曲终于不能达到诗的地位。而曲一直配合着音乐,雅化更难,地位也就更低,还低于词一等。可是词曲到了雅化的时期,那“共赏”的人却就雅多而俗少了。真正“雅俗共赏”的是唐、五代、北宋的词,元朝的散曲和杂剧,还有平话和章回小说以及皮簧戏等。皮簧戏也是音乐为主,大家直到现在都还在哼着那些粗俗的戏词,所以雅化难以下手,虽然一二十年来这雅化也已经试着在开始。平话和章回小说,传统里本来没有,雅化没有合式的榜样,进行就不易。《三国演义》虽然用了文言,却是俗化的文言,接近口语的文言,后来的《水浒》、《西游记》、《红楼梦》等就都用白话了。不能完全雅化的作品在雅化的传统里不能有地位,至少不能有正经的地位。雅化程度的深线,决定这种地位的高低或有没有,一方面也决定“雅俗共赏”的范围的小和大——雅化越深,“共赏”的人越少,越浅也就越多。所谓多少,主要的是俗人,是小市民和受教育的农家子弟。在传统里没有地位或只有低地位的作品,只算是玩艺儿;然而这些才接近民众,接近民众却还能教“雅俗共赏”,雅和俗究竟有共通的地方,不是不相理会的两橛了。
        单就玩艺儿而论,“雅俗共赏”虽然是以雅化的标准为主,“共赏”者却以俗人为主。固然,这在雅方得降低一些,在俗方也得提高一些,要“俗不伤雅”才成;雅方看来太俗,以至于“俗不可耐”的,是不能“共赏”的。但是在什么条件之下才会让俗人所“赏”的,雅人也能来“共赏”呢?我们想起了“有目共赏”这句话。孟子说过“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有目”是反过来说,“共赏”还是陶诗“共赏” 的意思。子都的美貌,有眼睛的都容易辨别,自然也就能“共赏”了。孟子接着说:“口之于味也,有同嗜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这说的是人之常情,也就是所谓人情不相远。但是这不相远似乎只限于一些具体的、常识的、现实的事物和趣味。譬如北罢,故宫和颐和园,包括建筑,风景和陈列的工艺品,似乎是“雅俗共赏”的,天桥在雅人的眼中似乎就有些太俗了。说到文章,俗人所“赏”的也只是常识的,现实的。后汉的王充出身是俗人,他多多少少代表俗人说话,反对难懂而不切实用的辞赋,却赞美公文能手。公文这东西关系雅俗的现实利益,始终是不曾完全雅化了的。再说后来的小说和戏剧,有的雅人说《西厢记》诲淫,《水浒传》诲盗,这是“高论”。实际上这一部戏剧和这一部小说都是“雅俗共赏”的作品。《西厢记》无视了传统的礼教,《水浒传》无视了传统的忠德,然而“男女”是“人之大欲”之一,“官逼民反”,也是人之常情,梁山泊的英雄正是被压迫的人民所想望的。俗人固然同情这些,一部分的雅人,跟俗人相距还不太远的,也未尝不高兴这两部书说出了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这可以说是一种快感,一种趣味,可并不是低级趣味;这是有关系的,也未尝不是有节制的。“诲淫”“诲盗”只是代表统治者的利益的说话。
        十九世纪二十世纪之交是个新时代,新时代给我们带来了新文化,产生了我们的知识阶级。这知识阶级跟从前的读书人不大一样,包括了更多的从民间来的分子,他们渐渐跟统治者拆伙而走向民间。于是乎有了白话正宗的新文学,词曲和小说戏剧都有了正经的地位。还有种种欧化的新艺术。这种文学和艺术却并不能让小市民来“共赏”,不用说农工大众。于是乎有人指出这是新绅士也就是新雅人的欧化,不管一般人能够了解欣赏与否。他们提倡“大众语”运动。但是时机还没有成熟,结果不显著。抗战以来又有“通俗化”运动,这个运动并已经在开始转向大众化。“通俗化”还分别雅俗,还是“雅俗共赏”的路,大众化却更进一步要达到那没有雅俗之分,只有“共赏”的局面。这大概也会是所谓由量变到质变罢。
  1947年10月26日作

小紫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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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论雅俗共赏》---苏冰

    “雅俗共赏”是大家听惯和用惯的褒义字眼儿。面对做到这一层的文艺现象,用它来表示赞赏;针对未能达到这一境界的现状,用它来进行号召。久而久之,大家以为“雅俗共赏”与否靠的是人们的选择取舍。这看法当然有道理。不过,事情还有另一面,那就是“雅俗共赏”体现了“自然而然的趋势”。朱自清在这篇文章中主要说的是后一方面,即雅俗两方如何不可避免地存异求同,在对峙的同时走到一起。
       倘若简单划分,中国传统文化由两大块组成,一是雅文化,一是俗文化。前者是士大夫以上阶层的财富,后者是老百姓的家当。二者的对立和分离一直很明确,落实到文艺方面,就有了“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隔阂。各时代的大致情况,朱先生有比较充分的介绍。用现代文化学的术语说,这叫作文化的“断裂”现象,即一种大文化中存在主流文化和非主流文化的对峙。
       但是,文化的发展总是处于动态,不停地变化,不停地冲突,也不停地对流。不同文化之间会在碰撞过程中完成部分的融合。现代文化学把这种想象称为文化的传播和融汇。文艺领域的情况大致相同。正如《论雅俗共赏》作者所指明的,雅文艺得时时俗化,向俗方让步,为的是争取群众,争取观众和读者,否则它除了被束之高阁以外没有其他出路;俗文艺要竭力向雅方靠拢、看齐,以得到正统和权威的认可,不然只能永远居于卑下地位。说到底,“雅俗共赏”的追求实为两种文艺的相互迁就,相互妥协,相互仿效,慢慢地走到一条道路上。当然,就这个说法本身来看,它由雅士们提出,是雅方处于主动地位时表示的宽宏大量,因此要伴随着“以雅为主”,“俗不伤雅”的条件限定。但这些条件并不能避免雅方有时被俗方所改造,更不会阻止俗方登堂入室,跻身于雅文艺之林。文化的交流与融合的确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趋势。
       由于文化不断发展,雅俗方面相互融汇,所以雅文艺和俗文艺并非一成不变,相反会一再出现互易其位的结果。昨日之雅,可为今日之俗;今日之俗,可为明日之雅。每一轮雅俗对立而又雅俗趋同的局面,都是暂时现象,时间会改变它们的关系和位置。因此,在十九世纪二十世纪这个新时代,出现新一轮雅俗之别。新文化以及新文学尽管以平民化为方向,背叛了传统的贵族文化和贵族文学,但却形成了新的雅文化和雅文学,对大众来说,仍然属于“阳春白雪”一类。彼此之间有距离,甚至有隔膜,缺少共同语言。对立导向交融,新一轮文化融合开始进行,“雅俗共赏”、“通俗化”及“大众化”号召就是这种客观趋势的话语表现。作者希望看到在二十世纪里完成前所未有的,高质量的雅俗结合的事业。

小紫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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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展】关于《论雅俗共赏》一书的赏析 
       这本小书是朱自清仙去之前所撰写的几篇文章的汇总。其中大多是文艺性的论文,其中《论逼真与如画》一篇最见朱先生的旧学功底。不过我所关心并不在文艺而是能对语文教学有所启发上。因此只摘录几段自己感兴趣的内容与大家分享。
  
  在《论百读不厌》一文中,朱先生说“经典文字简短,意思深长,要多读,熟读,仔细玩味,才能了解和体会。所谓‘意自见’,‘子自知’,着重自然而然,这是不能着急的。”,“经典给人知识,教给人怎样做人。”,“浏览阅读小说更只是为了消遣,他们要求的是趣味,是快感。这个诵读经典不一样。诵读经典是为了知识,为了教训,得认真、严肃,正襟危坐地读,不像诗文和小说可以马马虎虎的,随随便便的,在床上,在火车轮船上都成。”在这里朱先生提出了经典的教育意义,并且指出了怎样来阅读经典,其实如果能做到保持一颗怀有敬意的心,以什么样子和在哪里读并不重要了。这里让我关注的是,朱先生对经典的态度与在《经典常谈》中有了一些变化,在《经典常谈》的“序言”中朱先生开篇谈到“在中等以上的教育里,经典训练应该是一个必要的项目。经典训练的价值不在实用,而在文化。有一位外国教授说过,阅读经典的用处,就在教人见识经典一番。这是很明达的议论。”在这里我们看到朱先生介绍经典时使用了“不在实用,而在文化”并赞同“教人见识经典一番”的说法,这种看法有可能是朱先生早期对待经典的态度,而在晚期明显地认识到了对经典的阅读并不是“不在实用”的。此外,在本文中,朱先生还强调了感觉在阅读中的作用“感觉的享乐似乎是直接的、本能的,即使是字面儿的影响所引起的感觉,也好多少有这种情形,至于小调和吟诵,更显然直接诉诸听觉,难怪容易唤起普遍的趣味和快感。至于意义的欣赏,得靠综合诸感觉的想象力,这个得长期的教养才成。然而就像教养很深的梁启超先生,有时也是让感觉领着走,足见感觉的力量之大。”这其实指出了直接诉诸听觉的声音对理解力帮助是很大的。
  
  在《论朗诵诗》一文中,朱先生回忆了听闻一多先生朗诵艾青《大堰河,我的保姆》时的感受,然后谈到了对朗诵诗的认识:“似乎适于朗诵的诗或专供朗诵的诗,大多数是在朗诵里才能见出完整来的。这种朗诵的诗大多数只活在听觉里,群众听觉里;独自看起来或在沙龙里念起来,就觉得不是过火,就是散漫、平淡、没味儿。对的,看起来不是诗,至少不像诗,可是在集会的群众立朗诵出来,就确乎是诗。这是一种听的诗,是新诗的新诗。”“朗诵诗可不伺候谁,只是沉着痛快地说出大家要说的话,听的诗有话要说的一群人。”“不过朗诵的确得注重声调和表情,朗诵诗的确得是戏剧化的诗。”看到这里我不禁想到了,我们在诗歌朗诵教学上不注重听觉再现的弊病。
  
  在《中国文的三种型》一文中,“郭先生特别强调‘中国文学的音乐’,同意一般人的见解,以为欧化的白话文是‘哑巴文学’,他对中国文字的音乐性是确有所见的。”“古人作文不知道标点分段,所以只有在音节上求得句读和段落的分明。”在这里,文字的音乐性被提出来了。在教学中,我们总是让学生读懂字音,但并没有主意从音节上求得什么,而只是看学生的发音是否准确,吐字是否清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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