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冠天下>作者:糯o香_A级授权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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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o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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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天下>作者:糯o香_A级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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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专情+温馨+暗斗+悬疑
Q版简介:
她是一枚努力的白兔,吭哧吭哧誓为闺蜜抓到负心高帅富。
为此,流连夜店,可惜最终赔了夫人又折兵,遇上史上最霸道大灰狼!

她不是一枚仍人宰割的嫩白兔,该出手时就出手。
面对名媛闺秀当众羞辱,她眼睛眨巴,懒懒回敬——
“我能容忍狗咬我的意外发生,因为世事难料;但绝不允许我反咬狗的错误出现,因为有失身价。”
用事实告诉世人,兔子也会咬人滴。

他是偶遇兔子的大灰狼,多金霸道又专制。
误打误撞替她还清了一笔高额赌债,他开始正式宣布接手有关于她的一切一切,而且……
抗议无效!
意见驳回!
冬天暖被!
终身‘女佣’!

他不是一帆风顺的大灰狼,缺爱而不懂爱。
挚友形容:太完美而高高在上,他身上总有一块地方是冷的,连兄弟都捂不暖……
所以他们互相取暖,愿与彼此相伴到白首。




    [table=100%,#ffffff,#dddddd,1][tr][td][url=http://www.paipai.fm/r5970874#35842609]第一章、第三十七次[/url][/td][td][url=http://www.paipai.fm/r5970874#35848514]第二章、被爱情抛弃[/url][/td][td][url=http://www.paipai.fm/r5970874#35857751]第三章、真心换无情[/url][/td][/tr][tr][td][url=http://www.paipai.fm/r5970874#35865414]第四章、再遇的惊与喜[/url][/td][td][url=http://www.paipai.fm/r5970874#35873471]第五章、守兔活动开始[/url][/td][td][url=http://www.paipai.fm/r5970874#35881757]第六章、陷阱[/url][/td][/tr][tr][td][url=http://www.paipai.fm/r5970874#35894732]第七章、换个债主[/url][/td][/tr][/table]
来源于[url=http://www.xigu.com]溪谷原创文学[/u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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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o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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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三十七次
    钟摆静静垂在沉重的铜柱下,缓慢摇摆。时针和分针于某一刻悄然重合,嗡鸣般的整点钟声闷然从地面上一点点升腾砸在胸口让人有些怔愣。

    苗苗条件反射的放下手中的水笔,耳边除了百年不变节奏慢得让人想打瞌睡的几声‘咚—咚、咚……’,还有一个笔尖快速擦过粗糙纸张遗落的‘沙沙’细响。她一扭头,视线正飘在女孩精致白皙的侧脸上,她下意识张了张嘴轻声叫了下女孩的名字。

    “以贝。”

    “恩?”微微上扬的清灵声线混杂起大钟的醇厚,别有一番味道。童以贝没有停下微微抖动的手腕,好像整个人都沉浸在学习中,并不太在意苗苗的呼唤,但是事实上只有她自己明白一切不是那么和谐。

    果不其然,当最后一块巨石砸入外表平静的湖水,另一个极为刺耳的声音准时无误的从门口传来,一下又一下。

    “叮咚叮咚。”

    苗苗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她伸长脖子瞥了眼钟面上的时间,“ohmygod!这也太准时了吧!”

    终于,以贝静默的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的动作有了一丝停顿,她似无意的抬头也扫了一眼,淡淡的道,“恩,很好,又到我们的休息时间了。”

    她放松的往椅背上一靠,任门铃每隔三秒非常有规律的在空气中跳跃,完全没有起身开门的意思。反倒是苗苗一脸黑线很无奈,“……原来你把他当闹钟了?!”

    “现成的资源,我讲究废物利用。”

    清冷的语调让苗苗一愣神,她望着起身倒茶的某人突然觉得很不适应,什么时候开始一向温婉的贝贝也会有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

    在苗苗的印象里,大学一年多的相处以贝从未和任何人因为任何事红过脸,笑容总是淡淡的,声音总是清甜的,平时总是最好说话的。所以要是她有点什么事想和你换个值日,别人也是最不忍心拒绝的,那种无辜抱歉的清眸还泛着丝丝水光眼巴巴瞅着你,不时可怜兮兮扯扯你衣袖。

    而现在连她都听出来以贝声音背后附着的那层厚厚的冰雪。

    “苗苗,今天就到这吧,要点都复习过了,你……先回去吧。”

    苗苗‘恩’了一声,一边把书本塞进包包一边盯着以贝始终背对着她的身影,单薄而瘦弱。让人忍不住想要给她力量。

    “那我先走了。”

    以贝笑笑,回握了一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侧过身去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门口。

    “呼。”出了眼前的这道门就能满足她几天来的好奇心了,苗苗心情激动得跟期末查分一样,手放在门把上抖啊抖,长长呼了一口气。

    用力,搬下……

    拉开门的一瞬间,铃声也戛然而止。没有了这道碍人的屏障她能零距离接触到门口这个几天来在同一时间坚持摁半个小时门铃的男人。

    第一眼,苗苗就几乎惊叫出声,以贝什么时候暗藏了这样的绝种货色她都不知道!

    颓废帅哥!粉红色的小泡泡晃晃悠悠的从眼底升起,其实只要有这种英气逼人的俊脸、完美修长的身段,外加此时颓然沧桑的气质。任何调调的男人她都可以‘勉强’接受啦。嘿嘿!

    只是对面的情形与她完全不遮掩的火热爱慕截然相反。男人骤亮的眸子在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忽的又暗了,一片死灰。好像所有的希望在刹那间崩塌瓦解。高大伟岸的身躯不着痕迹的颤抖,他出于礼貌对苗苗点点头,眼底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不在,我明天再来。”

    摇摇晃晃头也不回的向楼梯走去,本以为这次有机会。好像,他又错了。

    “等等!”

    一个熟悉的嗓音把男人渐渐沉入谷底的心猛地拉了回来,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眼眸中燃起方才泯灭殆尽的火光,跌跌撞撞的循着那个救赎的声音转身冲过来。

    苗苗这才从断电的花痴状态中解放出来,心头乍起的那团火也渐渐平静了。当理智回来的时候,她站在门槛上望着几乎有些疯狂的男人,心里一咯噔……仔细一看,他脸上遍布细碎的胡渣像是很常时间没打理了,虽然那邋遢的东西长在他身上增添了不同的男人魅力,但……还是感觉很伤感。

    仿佛他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个力量支持着他的生命,很难想象,如果连那一丝动力都从他身体里抽走,那这个男人还剩下什么?

    悄悄凑近端着杯子慢步走来的以贝,“你对他做了什么,欺负帅哥可会受到全体腐女的鄙视的!”

    以贝轻哼一声,腾出一只手推搡苗苗形同烂泥赖在她家门口的小身体,“一,我还赶不上你深度腐女的级别;二,帅哥怎么了?小女子当自强,该出手时就出手。好啦好啦,回家吧,我祝你在路上被抱着金元宝的巨型帅哥砸到,财色双收,好了吧……”

    好不容易连哄带轰弄走了一步三回头的某女,以贝重整心态斜倚着门框,收回温柔如水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楚歌,“叶少,都这样了,魅力还是不减当年啊?”

    早就猜到苗苗开门时的反应了,所以她才特意晚了那么几秒过来。更确切一点的说,叶楚歌这样一个男人放在眼前很少会有女人一笑置之。他都如此颓败了,还会让女王级腐女的苗苗三魂丢了七魄,那他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想而知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说吧,找我什么事?”

    干净清冷的声音顿时让叶楚歌握紧双拳,他很害怕在这个时候听见以贝的声音……因为太纯净!不带一丝烟火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简直是让他坏男人的本性彻彻底底暴露在面前,狠狠杂碎,都不用再碾上一脚,就已经残破不堪了。

    叶楚歌咬着下唇,青紫了,却丝毫不松口,低着头犹豫再三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馨儿,她,我想见她。求求你……真的,我把她弄丢了,求求你。”

    从语无伦次的话语中以贝再难看到曾经把感情、信任、未来,全部踩在脚下的天之骄子,只有一个脆弱的男人变相的在向她这个错误的对象忏悔。她很想告诉叶楚歌,让你用如此卑微态度去悔过的女人不是我,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这次,你真的把她弄丢了,回不来了。

    本来无数次蹦现在脑海中的咒骂,以及趁他无防备之时来上两拳的愤怒心情此时都化为浓浓的辛酸。喉咙生涩酸痛,如果摆在她面前的曲终人散就是爱情,那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要碰到。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给你开门吗?”

    以贝抿抿唇,收敛眉目压下了所有悬在口中的责备。

    “不知道。我以为你不会愿意见我。”他苦笑着摇摇头,苦涩中却有一丝难掩的光彩。

    而以贝却被那恍惚的光亮蛰到了,酸液涌上鼻尖,别再这样看我,我将要给你下达的……可是死刑判决书!

    她别过眼去,过了许久,手中的茶水都不再向外冒白烟了,平缓淡然的语调才一字一句慢慢响起。每个音节都像磨人的利剑一寸一寸刺入叶楚歌快要衰竭的心脏……

    “三十七次。从你第一天来敲我家门,我就帮你记着,今天是第三十七天。这个数字你应该也挺熟的。”

    叶楚歌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跳,一根一根血管赫然突在空气中异常恐怖,显示着他此刻的痛苦有多浓烈。三十七,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耳边好像还残留着那天以贝无助恳求的喊声。

    “叶楚歌,我来这个酒吧找了你整整一个月零七天,就算你已经不爱她了,那就去哄哄馨儿也好啊,她真的病的很重。”

    一个月零七天,正好就是三十七天。

    ……

    “你记得我们最后一段对话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你笑着对我说,不是所有睡过的女人都值得你回头看她们一眼,你不是慈善家。然后,我站在长廊的这端眼巴巴看着你搂着另一个妖艳的女人进了房间。当时我有一丝庆幸,以贝啊以贝,幸好来的人是你,不然馨儿怎么受得了那个混蛋把她的一切都全盘否定了,竟然拿你和那些女人比。”

    她很平静的讲完一大段话,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个事不关己的悲情故事,没有一丝起伏,没有一滴眼泪……

    最后,她轻轻的笑了,不带任何攻击性的浅笑。

    或许她在笑叶楚歌,笑馨儿,笑所谓的至死不渝。又或者,只是为了这个可笑的世界。像她们这样平凡到掉渣的女孩已经很难得到爱情了吗?在高档酒吧寻人的日子里,她长大了很多,刚开始懵懵懂懂的时候她就发现男人的目光总是喜欢停留在妖冶暴露、身材火辣的美女模特身上,而她连当个服务员可能都没有看头。

    谁说有才有貌的优秀男人都绝种了?以贝就见到不少,但没一个,会为她停下脚步的。

    “我见证了你们爱情的开始,却从不想有一天也会见证你们爱情的结束。你现在看见我在笑,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事后再来哭天抢地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其实,我也很难过,这种难受虽然抵不上馨儿的痛彻心扉,但也能让我彻底觉醒。你们的爱情曾经给过我许多幻想,一切都是非常美好甜蜜的,生活总是充满希望。可突然有一天,事实告诉我,连它都可以瞬间变成伤人不见血的刽子手,我也就没有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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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被爱情抛弃
    又是一大段自白,以贝很有技巧的将恰似与叶楚歌没有关联的话都变得与他有关,像慢性毒药渗入他的血液。

    “以贝,我会改。我和馨儿之间有太多的误会,让我见见她,都会好起来的。”

    叶楚歌知道以贝现在是他找到心爱之人唯一的希望,冲上前一步擒住以贝的肩膀,他强烈的感觉到宝贝现在很需要他,而且以贝不是说馨儿病的很重吗?那个小傻瓜一定又在撅着嘴拒绝吃药打针!想到这里,他为自己曾经的冷硬深深憎恶着,如果可以,他会直接拿把刀把那个狠狠在他宝贝伤口上撒盐的叶楚歌直接捅死。也许这样,他也可以从夜以继日的煎熬中解脱了……

    以贝平静的望着面前这个被两种世界上最痛苦的情感凌迟的男人,她轻轻呼了一口气。

    “谢谢你,让我认清这个世界……被爱情抛弃的孩子总要自己更坚强一点。”

    “还有,我没再去找你的原因是……没有必要了。”以贝转身关门。

    叶楚歌瞬间瞪大星眸,血丝正一点点蔓延扩散,什么叫……没有必要?隐约猜到答案,但他死都不愿意相信会是这样。

    “她死了……就在我放弃找你的那天。”

    眼前只剩下一睹冰冷的铁门,叶楚歌呆愣的杵在原地,瞬间脑中一片空白,他耳边一直回荡一个声音,

    ‘她死了……’

    ……

    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疯狂砸门,大声癫狂的否定飘在空中还未散尽的话。

    “童以贝,你撒谎!告诉我,你只是为了报复才这么说的!”

    “童以贝,你出来!你出来给我说清楚!”

    ……

    “……以贝,我再不来烦你了好吗?只要你告诉我……你说错了,或者我听错了。只要一次就好。”他的咆哮越来越无力,高大的身躯渐渐滑落到雪白的墙角,他眼神空洞的一下又一下用头碰撞着墙壁,好像只有身体的痛楚才能掩盖心里极致到麻木的疼与悔。

    “叶楚歌,你真的错过了。我不想再开门的时候还看见你在外面,快点走吧。”

    以贝的声音清晰的从门的另一端传来,半响之后,门外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声响。叶楚歌终于停止自残,只是闭上了写尽苍凉的眸子。

    过了很久,他癫狂的笑声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一声搞过一声,一声比一声绝望……

    以贝就这么站在门的另一面,整个人被清冷的薄膜武装得严严实实,小白兔般的心性雪藏在了渐渐建立起来的冰冷面具之下。因为她要保护自己,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害她!

    小拳头暗地里握得紧紧的,心里反复的喃喃一句至理名言。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没错,我们女性同胞传下来的优良之风都是用血的教训总结的,勿忘勿忘!切记切记!

    但我们亲爱的以贝同学殊不知她此时的状态很不对,她小鸡啄米般每点一次头嘴里就会颤巍巍的叨念一句,‘男人是大灰狼!’,水眸炯炯有神透着清亮的光芒,哪里有新世纪女性毅然挺立的形象,活脱脱又是一个外焦里嫩的小白兔!

    就是因为她时不时会不自觉的暴露‘我是一只嫩兔子’的危险讯息,才会最终引狼入室,被一头史上最凶猛的大灰狼吃尽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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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流回一个月前。

    酒吧,人声鼎沸。忽明忽暗的灯光从头顶上飞速掠过,成为舞池中疯狂挠首弄姿的男男女女们一剂烈性催化剂。大多数人忘我的沉浸在霓虹灯下最繁华的酒色场所中。

    以贝一连来了很多次,她大致摸清楚了这里的状况。它之所以会成为规模最大的城市酒吧,甚至在国内外也是声名大噪,也许就在于它让人看不清穷人与富人潜在的那条界限,但精明的老板却让那条线实实在在横在每个人脚下。

    这样说吧,像她这样没钱没势的学生仔往哪个高档酒吧一站不是受人白眼呢?想当初她揣着惴惴不安的小心肝在一个闪着幽蓝光芒的‘狱’字招牌下打转时,心里不停的犯嘀咕,怎么有人用这么奇怪的一个字来作为酒吧的名字。不过,容不得她多想,最最重要的一个难题就摊在眼前。

    童以贝,地方你是找到了,但怎么进去?

    乔装易容?!

    叉叉叉!没有一等一的贵族礼仪,就你那小样等着被扔出来吧。

    跟在某一贵妇的后面混进去?!

    恩,可以。等等,不对啊,她从小到大最壮烈的一次也就是溜到爸妈房间偷巧克力,结果还被抓了个现行!不行不行,前车之鉴要谨记!

    脑中闪过无数奇奇怪怪的想法,最后又以奇奇怪怪的理由否定了。以贝在酒吧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遭受了一个又一个白眼,心一横前一秒刚把脚伸出去,后一秒又缩了回来。最后……

    这个‘最后’其实是以贝同学徘徊了一个小时之后,她猛然发现,好像……貌似……可能……没有门禁。

    看看这个浓妆艳抹的大婶,扭着不再年轻有韧性的水蛇腰一摇一摆的进去了,哎哎哎,好担心幅度再大一点会‘夭折’!

    来来来,又有一个烟熏妆的小妹妹叼着烟抖着腿从正门进去了,看看自己,虽然一身学生装但比她清纯可人多了吧!

    凭什么她们都可以去,以贝瞪大了眸子,脑筋一时没转过来。就在她不管不顾准备撩袖子穿越火线的时候,一个温润和煦的声音暖暖的从它后方传来。

    “小姑娘,你是进还是不进?”很容易听出来,声音里带上了浓浓的笑意。

    “进!……吧……”雄浑的一声吼之后,眼光瞟到来人那笑意愈浓的双眸闪着夺目的光泽,让以贝不知所措起来,很没底气的又加了一个‘吧’字。

    “你好,我是这间酒吧的主人,裴裕。”他伸出手看着以贝,嘴角始终是上扬的弧度,让人感觉很舒心。

    “我叫童以贝……那个,你是老板啊……我能进去吗?”以贝礼貌的回握了一下,掌心相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比眼前的男人小上好多,很轻易的就被整个包住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以贝那么单纯的,裴裕耳边轻轻的绕着那个小心叮铃的声音,他自动忽略了内容,注意力全部停在他们相交握的手上。掌心传来软软细腻的温度瞬间流入他四肢百骸,不自觉的想把这种温度占为己有,渐渐的握紧再握紧。

    “裴老板!痛!”过了一会儿,连不通男女之事的以贝都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她暗地里死命把小手往外抽,但一点效果都没有,裴裕越捏越紧,她只好叫出声来。

    “咳咳,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听到女孩再次出声,裴裕如梦惊醒,天那,他都做了什么?那只小手都被他攥红了,小家伙在他面前认真的低头揉着泛红的手背,他忽然又轻笑出来。对,就是这种表情,明明青涩得要命却偏偏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在世界各地奔波这么多年,势力范围早就超出了酒吧范畴,所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却在刚才停完车后被这抹纯白的身影吸住了脚步不得动弹。

    从以贝的每一个动作表情他都能看出她的想法,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女孩?

    “我可以带你进去,不过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转身很自然的轻轻牵上以贝的手往前走去,余光撇到她呆愣的望着与自己相交的那只大手,裴裕更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了。

    以贝傻傻的跟在裴裕身后,哇,裴老板人真好诶,助人为乐的好男人!不过……为什么要牵着她呢,望着裴裕帅气利落的侧脸线条,以贝小脸红红的,她警告自己,那只是情势所需而已,不要瞎想!

    有了裴裕这个靠山,很多事进行起来就方便了。以贝这才知道,外面这个门是向所有人敞开了,里面有几十个大小不一的舞池,华丽非凡。但再走进去就会看到一条银色浮雕拱顶长廊,外面有五六个彪型大汉守门。以贝这才明白原来这条不长的豪华廊厅才是两个世界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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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真心换无情
    几天之后……

    “裴老板,你让我进去吧,我保证不给你捣乱,我找到叶楚歌就离开。”以贝冲到裴裕的办公室,颤抖的双手扯着依旧干净挺直的衬衫,她强压下所有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点,馨儿还在医院等她回去,这次一定要找叶楚歌要个明确的答复,到底有什么误会不能解开啊?她真的不懂了。

    裴裕的眼光略感抱歉和心疼的投射在他胸前那小小的人儿身上,他伸手扶住以贝摇摇欲坠的肩膀,有些为难,“那是VIP包房,除非有通行证的客人所带来的朋友,其他……”

    听出他的不便,以贝低头沉默许久,却意外的冷静了下来,藏在阴影下的脸显得晦暗不清。半响之后,她拂开裴裕温暖的大手,声音里带着细小的鼻音,既然如此只有自己想办法了,馨儿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我先走了……”

    “等等!”低着头还没走出几步,裴裕忍不住从后面叫住她。那个落寞但倔强的背影让他心里狠狠刺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走吧,我先放你进去,等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找你。”他手头有一些急事要办一时三刻抽不出空来,不由反复叮嘱,“记得要在我陪同的情况下进去知道么?”

    果然,黯淡无光的小脸蓦地亮了一瞬,以贝乖巧的点点头,“你不来也行,反正我人找到以后会马上离开的。”

    裴裕听了不禁苦笑,这里的世界你不懂,里面有些男人……你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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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时候心肠硬起来,往日的一切美好都能灰飞烟灭,当以贝看到叶楚歌亲昵的搂起身边的美娇娘走进包房的时候,她深刻的体会到馨儿望着天花板灰败的眼眸中什么都远去的那种感觉。

    生离与死别固然伤心伤身,但都抵不过当时情境之下那一种真心换无情的绝望。

    而且人倒霉起来也真是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这个认知是当她看见摇摇晃晃向她伸出咸猪手的某只醉汉的时候,欲哭无泪的体会到的。

    此时她终于了解到裴裕的深意,也深深后悔着背着他偷溜进来。若是猜想到最后竟是此般结果她根本不会着急过来自讨没趣。

    “你,你,你别过来。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再靠近我叫了!”紧张的双手抱胸,唯一可以通过的地方被那肥头大耳的身体挡住了,以贝张了张嘴准备一瞅到情况不利就扯开喉咙喊救命!可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不觉浮起一丝苦笑。

    那种女人是哪种?……会进的来这里豪华套间的女人又有几个不是被男人带进来的?又有几个是干净的?这话她自己听着都特没可信度,别人又怎么会相信,可能只当她耍矫情呢吧。

    况且在酒精的刺激下,往往男人的色心和色胆总是最旺盛的,眼前白嫩嫩的生肉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恶心淫靡的笑着扑上去,“叫啊,你叫啊,你们这样的老子看得多的去了,装纯情装到这里谁信那,大不了完事后多给你点好处呗,怎么样……”他开始满嘴胡言乱语,荤段子脱口而出,满脑子只有那布料下细嫩的肌肤,怯生生的眼神……

    退无可退的时候,眼见就要被抓到了,男人双眼直直的发着绿光丝毫不掩饰强烈的欲念,呲着牙狞笑,“再跑啊,怎么不跑了?嘿嘿,给我过来吧!”

    以贝一边推搡着浑身上下冒着让她反胃的浊气的男人,到了眼角边的泪水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她狠命的侧着头躲避这边野兽般袭上来的啃咬,白皙的脖颈刺激到男人的视觉神经,更加疯狂的企图一亲芳泽。

    情急之下,以贝挣扎着抬脚想踹他的要害,但男人也不是吃素的,长期在万绿花丛中混的如果连这点小伎俩都躲不过,他也好趁早收拾铺盖走人了。伸手一挡,满身的肥肉反而成为了有利的肉垫,他异动的瞬间以贝连撞带摔的从一丝缝隙里溜了出去。

    可惜的是以贝转身逃跑的瞬间毫无预警的撞到两扇墙壁形成的死角,只停顿了一秒,但这一秒已经足够男人调整好状态赶上她。扑身上前的同时男人用身体的重量压得以贝不得动弹,不规矩的手掌先是死死的把以贝的手臂摁在墙上制约她的行动,细白的皮肤上立刻出现几道红肿的指印,可见力道之大。

    以贝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猜测可能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但她绝不能求饶来满足男人变态心理。看了一眼随时都可能有人走过来的通道,又急又委屈,恨恨的想你敢亲上来姐姐我就咬舌自尽,一口血喷死你!

    水雾氤氲迷上眼眸,朦朦胧胧间她看见那个恶心的男人正拉扯着她肩上的衣服,作势亲上来。

    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吧……

    但等了许久,想象中粘腻的感觉始终没有出现,只有巨大的一声闷响从脚边传来……

    以贝慢慢睁开眼睛,发现那个本来想轻薄她的坏人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弹出了好几米远,视线再往上,她捂着嘴几乎惊声叫出来,是他?

    那人旁边居高临下站着一个浑身被冷气覆盖的男人,他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一脚踹在地上那摊肥肉的腰盘上把他踢出几米开外,阴霾的眸中血光迸闪,那人哼哼唧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是因为撕裂般的痛楚,二是因为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看着他像丢垃圾一样暂时抛开那人不管,一步一步慢慢向自己的方向走来,以贝的心就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她记得这个走在叶楚歌身边的男人,或许应该说来过这个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

    言阡墨,他是所有女人神明一般的存在,闪光灯下的这个男人永远是全场尖叫的焦点。纯种意大利和中国的混血儿,除了令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俊美外表轮廓之外,还有他霸气外露的冷硬,浑身的线条刚毅得犹如刀刻火凿一般利落俊朗,让许多女人都企图在圈住他的钱之外捂暖言阡墨整个人。但事实上,这二十九年来没人能够让他停下脚步,尽管他已经让家族生意遍布了各个领域所有国家,但记录表明他从未在发泄过后留下过支票以外的东西,从来没有……

    以贝会记得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叶楚歌的好友,还因为言阡墨的舞真是跳得棒极了。滑入舞池的言阡墨是所向无敌的,任何女人来这里都盼望着能与他共舞一曲,如果能在这个男人身边扭动一下腰肢,就足以慑人心魄让她们甘愿疯狂。

    “滚!”

    嘴角边冷冷的溢出一个字,言阡墨硬生生搬开一个扬着水蛇腰贴上他精壮胸膛的绝美女人,毫不怜惜一把甩开,他的步伐没有一丝停顿。看来这本是他带过来的女伴,以贝瞬间又想起了之前叶楚歌也是带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一瞬间心里变得说不出的酸涩,猛烈的袭击着她所有的感官,靠着墙壁颤抖,她迷茫了不知道这次她来的目的是找人还是找羞辱的……

    她虽然之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心里还是很怕很怕的,一系列的变故把她完全弄蒙了,只能杵在原地呆看着言阡墨向自己走来。

    在以贝面前站定,言阡墨低头无声的打量着女孩惨白的面容,眼睛空洞洞的没什么焦距,印象里水润的唇瓣此时竟然青紫着,心里有过一丝异样,很不舒服的感觉霎时爬满全身。

    视线定格在布有乌青的藕臂上,伸手轻轻抚摸,带着他都没有察觉到的轻柔,沉声问道,“痛吗?”

    就这简单的两个字让以贝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害怕、难过通通爆发出来,泪水瞬间绝提,她喉咙火辣辣的疼痛,哑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言阡墨眸光顿时暗沉下去,他不动声色的把面前哭得毫无形象可言却偏偏让他的心狠狠紧纠着的女孩搂进怀里。他能感觉到,以贝那么伤心不仅仅是被地上的人渣轻薄。看来,她找到叶楚歌了。

    该死的,叶楚歌你个混蛋,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没被占到便宜?”言阡墨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他就该死的在意这个问题,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生硬的语调透着丝丝寒气。

    “……呜呜,衣服,有点被拉破了。”

    “还有呢?”他快速脱下外套,严密的往以贝身上包裹。如果只是被偷窥了,那挖掉双眼就可以了,言阡墨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没,没什么了。”尽管不明白言阡墨为什么在意那么奇怪的地方,但以贝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言阡墨这才满意的一颔首,缓缓拍着以贝哭得一耸一耸的后背,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额上,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怪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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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再遇的惊与喜
    明明不是很熟的人不仅帮她出气,还这么暧昧的安慰她,以贝终于想到了重点,属于少女的矜持慢慢萌醒了,她慢慢平复好激动的心情,滴溜着眼珠偷偷上翻着从睫毛缝中酡红着小脸望着言阡墨。

    没想到这青涩的一眼比千万美女技术的挑逗效果更甚,言阡墨只感觉一把火轰的一下冲上脑门,再哗的一声蔓延到小腹。手里的动作僵硬的停滞了,他眼神深沉如墨,强压下干燥难忍的萌动,他一低头,凑到以贝小巧的耳垂上方吐气。

    “小兔子,等我替你报完仇再来找你。”说罢,侧头在粉嫩的颊边快速的亲了一口,回味般舔了一下带着她诱人体香的薄唇,一抹淡淡的笑意挂在言阡墨的脸上。无视以贝脸上引人遐想的红晕,他狠狠心撤离娇躯,转身大步朝那个在地上尽他最大努力蠕动的男人走去。

    随后来了几个保镖摸样的黑衣人,他们神色复杂的望了以贝一眼,接下来就被言阡墨狠戾的眼刀吓得不敢再看第二眼,拎起地上的男人跟在言阡墨的身后。

    “总裁,交给我们办吧,别脏了您的手。”

    “不,他……我要亲自动手。”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把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或许……当以贝冒冒失失来酒吧寻人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女孩可爱得紧,明明脸上写着‘我是白兔一枚’,但硬要挺起身板把别人的一切都吭哧吭哧抗在肩上。累的自己半死不说,最后惨得连一根胡萝卜都没搬回家。

    对了,就是那个时候,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无意识的有了笑容……也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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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贝站在门后,端着冷却的茶水,心里翻江倒海。明明都是不愉快的回忆,却偏偏记得这么清楚,言阡墨的每一个动作眼神都刻在记忆里不停的回放,怎么都挥之不去。

    最恐怖的还不在于这,而是当日情景一再提醒她——竟然没等言阡墨!他前脚离开,以贝后脚便什么都不顾的落荒而逃!

    一股负罪感油然而生,但转念又一想,言阡墨也不是自己的谁嘛,凭什么她要那么听话?!一个披着女权主义黑色斗篷的女中豪杰和一个裹着毛茸茸兔子外衣的小家碧玉在她面前激烈冲突着。

    结果和回来以后的每一次思想搏斗一样,无疾而终。以贝下意识抬头瞟瞟客厅最显眼地方挂着的那件男士外套,上面还残留着某人的气味,她情不自禁的抿嘴笑了起来,东想西想间心情竟然莫名的好了许多。

    长呼一口气,才发觉门口的动静消失了。她轻轻搬下门把,开出一条缝向外张望——果然,门口空无一人……

    叶楚歌走了啊……这几个月来,以贝一直在一种很纠结混沌的情绪下度过的,感觉一辈子最戏剧化的情节都在这段时间落幕了,在没有人陪伴的时候,心里就像门外的长廊……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就在她想转身关门的时候,左手边的安全扶梯传来了些许细微的声响。

    侧耳分辨了一下,渐行渐近的声音里好像是跑步时的速度和力度。以贝索性放下杯子,跨出去一步,看见两部电梯上的红色数字正静静的停在某一楼层,而楼梯内的脚步声却更近了。那就奇怪了,明明两部电梯都是空的,谁那么有空跑楼梯上来?!

    她被好奇心驱使,蹑手蹑脚推开楼梯外的一扇门,突然迎面袭来一道冷风,她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被一把抓住手腕拽了回去,身后的门重重的甩上了发出沉重的闷响。

    那个人一言不发,迅速把以贝推进房间,铁门一关,瞬间耳边只剩下男人的喘息声。

    “啊!”

    苍天呐,怎么又是他?!以贝本能的扬起女性特有的尖锐嗓音,一时瞪大水眸花容失色。

    当她第一声尖叫刚溢出口的时候,言阡墨以雷霆之速虎躯压下,大掌牢牢的捂在她张大的红唇上,“嘘,安静。”

    如果以悲观的视角去看,也就是说他没有给以贝任何呼救的机会。

    “呜呜……”以贝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无法发声的她用眼神表明这回我一定会听话的!

    “乖。”言阡墨松开手,但并没有从白嫩的小脸上拿开,而是顺着粉粉脸颊缓缓滑动。闪着黝黑火焰的眸子紧盯着身下的人儿,看见她僵硬的不敢乱动,言阡墨好像奖励宠物似的勾起一个令人心跳加快的完美微笑。

    “有点挤,呵呵……”憋了许久,以贝身子朝右移了移,直觉认为地方太小了,不然怎么会感觉浑身燥热呢。

    的确,言阡墨魁梧壮硕的身材往这一摆,以贝只有贴着铁门靠边站的份了。不过,有人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又往前走了一步,一只精健的臂膀‘嘭’的一声抵住铁门,把以贝困在更为狭窄的三角地带中,而他就这么静静的斜着身子看着瑟瑟发抖的小人儿。

    以贝惊讶的一抬头,怎么越说挤,他还越来劲啊?现在是什么状况?

    对上言阡墨的眸子,她看到了一丝戏谑,不过快得转眼即逝。

    “那天没等我就逃了,回来以后有没有想我?”拇指与食指轻轻捻起以贝微仰的下巴,力道不大但足以让她无法动弹,言阡墨漫不经心的问着。

    两团可疑的红晕爬上以贝的双颊,她余光盯着别处,背着良心摇摇头。

    但此时,言阡墨已经有了答案,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邪笑着靠近以贝反问道,“真的没有?”

    “没有。”很坚决的否定了一直以来的悸动,她才不要暴露自己的心思呢。

    突然,言阡墨撤下了对以贝的钳制,双臂环绕,别有深意的望向小屋的某一个角落。

    没有了灼热的碰触,以贝轻喘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她奇怪的顺着言阡墨的视线游移,‘轰’的一下小脸涨得通通红,她立马明白了男人眼中的促狭意味着什么。

    平时伶牙俐齿的小嘴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那,那个,你别想歪了。不是,不是那样的,你的外套,其实只是,只是……”

    “别告诉我,你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下次见到我的时候亲手还给我?”转过身来,咄咄逼人的阴影刷的投在以贝身上,把她遮得严严实实。

    “就是这样!不行吗?”以贝索性顺着他的话往下接,这总比承认自己心心念念记挂着他要好多了。

    “哦。这样啊……”言阡墨点点头,那毫无攻击性的样子让以贝松了一口气。接着,耳边又淡淡的传来一句话。

    “……所以说,你其实是,想再见到我。”

    不是疑问句,是云淡风轻的肯定语气。

    它滑过耳边的一刹那,以贝一个激灵,不过她这次没有再否认,也许她潜意识里真的是……

    一股袭人的热流开始在空气中流窜碰撞,眼见温度越来越高涨……

    叮咚……

    突兀刺耳的门铃声打断了这暧昧腻人的气氛,以贝手忙脚乱的推抵言阡墨精实的胸膛,无意中发现一闪而逝的阴霾从他眼中掠过,看见自己探究的眼神,他冷硬的面容才有所缓和。

    “我来。”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

    说罢,她扒在猫眼上看了一下,几个带墨镜的男人正敲击着门铃,一副来者不善的摸样。

    以贝扭头对言阡墨做了一个口型,“找你的?”

    言阡墨一耸肩,原本黝黑暗沉的眸子在触到胸前紧张的小人儿时,都转化为宠溺的纵容,相对于以贝的高度警觉,他倒是很无所谓。

    “你们找谁?”

    门口的男人一愣,女孩的声音?没有颤抖,没有异样,但前面明明看见他从这里……恩,其实看得也不是那么清楚……

    “我们是保险公司的,请问……”

    “不需要,爸爸妈妈说了,没大人在的情况下,小孩子不能随便开门的。”

    以贝‘一本正经’的用稚嫩的话语把男人悬在嘴边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好在她的声线本来就很脆嫩所以根本不用装已经很像了。过了一会,以贝又贴在猫眼上观察了一会儿,男人们交头接耳了一番便离开了。

    “……看来不在里面,我们去别处找找。”

    以贝终于放了心,边回头边嘟囔,“他们走啦,我也算救了你一次,咱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

    智商高如言阡墨这般人物,他怎么听不出以贝心里的潜台词,蓦地沉下脸,难得的好心情也颓然消却,阴郁磁性的嗓音透着灼人肺腑的戾气。

    “不想。如果不是为了馨儿,我们一辈子不会有交集。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等会还给你。”

    头摇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钟的思考,一眨眼的功夫,她又套上了坚硬的外衣拒绝别人靠近。就在刚刚,她突然醒悟过来,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该有的奢望就应该扼杀在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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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守兔活动开始
    “可恶!”

    不喜欢温婉的小兔子抵触自己,好像他们真的无法靠近一样。言阡墨咬牙切齿的挤出一身咒骂,猿臂狠狠一拉,头猛地低下在离她唇瓣一厘米的位置突然停下,看着她强忍着发抖瘫软的娇躯却依然倔强的眸子。

    “怕了?”嘲讽的勾起嘴角,看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冷冷一笑,湿热的气体喷在以贝的脸上,“也对,当然会害怕,以前还有女人连支票都顾不得拿衣不蔽体就往外跑,你,已经算做的好的了。”

    以言阡墨在白道黑道上叱咤风云的庞大势力,想挑战他的人数不胜数,又有多少女人在危机关头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外他也数不清了,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么。她们反倒成了言阡墨大开杀戒之前百看不厌的一道风景,带着鄙夷和嗤笑的冷眸……

    怀中娇躯咻地停止了颤抖,言阡墨皱眉一瞧,但这不经意间的一瞥却惊到了他,剑眉锁得更深了。

    以贝死咬着下唇,紧握拳头,瞪大双眸不让泪水滑下来,这幅样子让言阡墨想到了她在酒吧被那人渣羞辱的一幕,当时她也是这样的表情。顿时,也顾不上说些什么,慌乱的把以贝轻轻拢如怀中,笨拙的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脊背。

    如果他再强势一点的话,也许以贝还能咬牙忍住,但这近乎道歉的轻抚瞬间让眼泪簌簌滑落。

    带着痛苦的哽咽在言阡墨耳边响起。

    “你跟叶楚歌一样,把我和她们比。言阡墨我告诉你,我哭不是因为我清高,也不是觉得自己比她们高一等,而是……她们玩得起,我玩不起……”

    听到这样无助的话语,水雾迷离的眼神,言阡墨忍不住把她搂得更紧了,他从未用这样的力道去拥抱一个女孩,心疼一个女孩,安慰一个女孩。

    “所以……馨儿离开以后我就知道,我,跟你们,永远不是一个国度的。不要闯入我的生活好吗?”她真的不愿意再幻想那种泡沫一样的爱情了,抓不牢也守不住,心永远安定不了……

    趁我还没陷下去的时候。她心里加了一句,因为她有一种预感,再这么下去,会覆水难收……

    言阡墨一愣,抬起她泪水涟涟的小脸,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吻了上去……

    口里咸甜的味道提醒着他有多么混蛋,停留在每一处晶莹之地慢慢允吸、舔弄,接着辗转而下。

    在她呆愣的数秒中,言阡墨摇摇头,把她的小脑袋摁入怀里。

    “对不起,我做不到。”

    “为什么?!”以贝没想到他会拒绝,她难以置信的惊声问道。

    可惜她现在看不见言阡墨的表情,不知道他有多认真。

    为什么?让他怎么回答,当一个个怀有高超技巧的名媛被他厌恶的一脚踹开之后,脑海里一遍遍跳出那个竖着兔耳朵的小家伙,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却偏偏如此让他着迷,言阡墨只好苦笑,哎,看来是你先跳下去了。

    “我不该那么说话,原谅我吧。”

    亲昵的在以贝眉心印上一吻,他其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那些女人怎么能和他纯洁的小兔子相提并论!谁叫他刚才的确有些气急了,所以为了弥补这条裂缝造成的伤口,言阡墨放下了一切骄傲,静静望着她。

    “还有,对你,我从来不用‘玩’字,也决不允许别人这样做。”

    这像一个誓言,霸道的在耳边响起,模糊了以贝原本以为会坚定不移的心,带有言阡墨特有的安全气味渐渐麻痹了她的某些神经,近在咫尺的极品男人和醉人温度让她口干舌燥,憋了半天才意识到他正在认真的等待自己的答复,顿时更加不知所措。

    她咽咽口水,最终鬼使神差的讲了一句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的‘蠢’话。

    “道,道歉啊?那,那原谅你吧。”

    她的反应也让言阡墨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顿现三条黑线。

    说不定,有一天人口贩子把她卖了以后,对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成心把你卖掉的。”

    她还会握着人家的手理解的点头,“没事,我原谅你。这年头赚钱不容易的……”

    不过……

    就是这样才好拐啊。言阡墨寒冰般的俊脸上滑过一抹算计的精光……

    守兔活动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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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以贝家离开已经天黑了,在楼下待命的下属们冷得浑身打颤,朗朔看见言阡墨乘电梯下来,立刻跨前一步准备汇报情况。

    “人已经抓住了。总裁,你这里是不是遇到什么状况?”

    原定计划是将杀手引至楼顶没人的地方抓捕,但言阡墨迟迟未出现,朗朔就下令让另一队人马在楼下进行围捕。

    当时,有个下属迟疑的询问他,“要不要支援主上,可能……”

    朗朔站在寒风中,抬头望着一排排屋舍平房,平静的问他,“新来的?”

    下属愣了一下,突然单膝跪地,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起来吧,这次不罚你。”朗朔看了他一眼,“如果以后你有机会能和主上出去执行任务,

    你就会知道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不可能。”

    因为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自己跟了一个万能的主人。如果还有连他都处理不了的事,

    那他们根本没有出手的必要,因为结局一定是输!

    朗朔再次抬头时,言阡墨已经走到他面前,在昏黄的路灯下仰头望着某一处窗口,没有上车的意思。

    他迷惑的顺着主上的视线往上瞧,一个羞涩的女孩身影从阳台上一闪而过,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听着言阡墨的轻笑,他本分的低下头,心里惊诧不已,什么样的女孩能把冰山,不,简直是金刚石都给捂化了?朗朔努力的重整着那个不太清楚的轮廓,告诉自己,记住了,下次在路上碰上了要叫主母。

    “朗朔,今天收获很大啊……兄弟们辛苦了,都去财务部领双倍奖金。”

    和小兔子‘沟通’完感情之后,言阡墨终于良心发现想起在呼呼北风中苦守着的下属,金口一开,夹杂着他一贯冷到掉冰渣的语调,让在场所有人却觉得无比动听,像是从冰窖刺溜一下升到了天堂。主上的大手笔他们一向是知道的……

    他们一天的‘双倍’奖金可是一般人几年的工资啊!想当初遇上金融危机,别人苦哈哈,他们笑嘻嘻,因为他们的主上兼总裁依然乘风破浪稳步向前,那日子过得叫一个美啊!连做梦都能笑醒了!

    与楼下喜气洋洋的气氛不同,楼上的以贝正偷偷的贴在一侧墙边望着言阡墨,边看边垂打自己不争气的双腿。

    “都是你,在这里看看就行了,还偏忍不住跑阳台上!好了,现在被发现了,你满意了吧!讨厌,讨厌死你了!以后别当我的腿了,丢脸!”

    碎碎念的时候言阡墨已经一脚踏上了车子,以贝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扒在墙边看见他上车的动作稍一停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抬头深深望了一眼自己的方向,才矮身迅速关上车门。

    一辆她叫不出名字的豪华轿车在黑夜中绝尘而去,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了。

    以贝扑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随便开到一个热闹的综艺节目,抱起一个海绵宝宝独自消磨着时间。她的心思并不在电视上,但天一黑就开电视的习惯是她排解寂寞的唯一途径。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所以这个不大不小的屋子就成了她相依为命的‘亲人’。

    叮铃铃——一阵铃声撕裂了表面的静谧。

    难道是爸妈打电话过来了?以贝寻思着,跳起身来跑到电话旁,一个陌生的号码显示在条形栏中。国外就是这点很不方便,爸妈每次来电的号码都不固定,她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拿起话筒。

    “喂……”

    一秒中的无声,敏锐的以贝立刻从短暂的静默中捕捉到丝丝阴冷。

    不对!不是爸妈!这种感觉……

    如果换做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经营着一个普通的未来,那么她应该会把这种电话当做‘拨错号码’,然后毫不犹豫的挂掉。但是,可惜她不是……

    握着话筒的手溢出了薄腻的冷汗,以贝眉头微皱闭上了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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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陷阱
    “……又赌输了多少?爸妈都在国外,你知道以我仅存的那些生活费根本不够你在赌场溜达一圈。”

    过了一会儿,对方终于开口,语气中伴有疯狂的执念。

    “贝贝,你帮帮舅舅吧,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亲人?我看钱才是你的亲爹亲妈吧,以贝冷哼一声,每个人都在努力拽着他离开那片泥泞,但他却狠狠的拉住他们的手拒绝上岸,甚至想把所有人都拖进去……万劫不复!

    ……

    十多分钟过去了。

    “……好,见面再说吧。”

    挂了电话以后,以贝稍微梳洗了一下,抱上娃娃和热水袋窝到床上会周公去了。

    以前爸妈还在国内的时候,舅舅会隔三差五的带上黑社会的人上门讨债,也许是在那个时候她养成了很好的心理素质,冷静的判断所处形势,所以刚才遇上所谓的‘保险公司职员’,以贝很清楚他们会被什么样子的伪装所迷惑。至少还隔着一道铁门呢,比她以前碰到的一些情况好太多了。

    躺在床上,以贝睁着水亮的眼睛想问题。在动物界里弱肉强食,虽然弱小的动物天生受到更多的威胁但相对的,它们的灵敏度却是一等一的高,弥补了力量的不足。而她正是这样的存在,在这个权利金钱至上的世界,面对危险她会撒丫子就跑,她的身体本能总比思维更快一步做出决定,所以以贝明白哪些人不能惹……

    比如说言阡墨,从第一眼见到他,身体就做出了这样的指示……

    但,现在推开他,还来得及吗?或者说,推得开吗?

    “啊!好烦那!”

    仰天大吼一声,以贝伸出魔爪烦闷的耙着娃娃已经稀疏的毛发,窗口突然亮起了几盏灯,只听见邻居家惊恐的说话声:

    “……老头,这大晚上的什么声音!不会是盗贼吧?!”

    以贝唰的一下钻进了被窝,尽管知道他们不可能发现自己,但小小的愧疚让她只好抚摸着娃娃仅剩的几根‘毛发’轻喃着转移话题,“亲爱的,你放心,就算有天你变成秃子,我也会爱你的!么!姐姐亲亲!”

    ……

    “小苗子,下午帮我请个假,恩,最好是能‘偷’到有班导签字的请假单啦,你随机应变吧!”

    以贝刺溜一下背起白色熊熊书包冲到门口,边跑边和苗苗招手。

    “等等!”苗苗比她更快的挡住了出口,一只手臂拦住了以贝的去路,“别叫我小苗子!像个太监名一样!还有,从实招来,逃课去哪儿啊?会帅哥啊?”

    以贝顿时泄了气,怎么忘了苗苗是短跑冠军呢?!失策啊失策。她没好气的抬起手肘戳了某人最怕痒的地方,“你天天想帅哥,老天再不给你一个真是对不起你!我可没你这么高尚的精神追求,生活是艰辛的,懂不!”

    “好吧。先放你一马。”侧身让出一条道,“你不会去打兼职赚钱吧?”

    以贝奔跑的脚步戛然停住,她背对着苗苗什么都没说,单薄的背影里有些许哀伤的情绪正在发酵。就在苗苗以为她会这么无声的离开,淡淡的语音飘了过来。

    “不是去挣钱,准确的说……是去送钱……”

    半小时之后。一间勉强可以称之为店的店。

    环境已经不能用脏乱差来形容了……

    “舅舅,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实在太偏僻了,能坐在这样摇摇欲坠的凳子上喝一杯饮料也是一种本事啊,以贝忍住了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对面灰头土脸的男人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坐定了以后,以贝把包包拿到身前,拉开拉链伸手寻找了一番,一个土黄色信封袋就出现在她手中。平静的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弯起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叩击木头桌面,试图把男人的视线转移到桌面上。

    他只看了一眼信封,又低下头去,“这……不够。”

    “我知道。”将东西往舅舅面前又推了推,从鼻腔中呼了一口气,她望向窗外颓败的街景,“如果供你‘大展身手’,那自然是不够的。我都算过了,作为生活费总还是有保证的,以后就算这个家族只剩下我一个了,你放心,至少基本所需的钱我都会负责到底的。”

    她的意思其实很明显,就是不会纵容他把这条错路给走穿了但也绝不会弃之不顾,这些钱都是从爸妈寄给她的生活费中省下来的,也许不多,但都是一份心意。

    ‘啪’,‘啪’,‘啪’……

    本来以贝还想说些什么,所有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随后咻地划破苍穹的三道响亮的鼓掌声打断了。

    “好啊,这丫头还挺顾念亲情的。”

    一个着装暗黑的男人为首,先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而他正高举到胸口的交握手掌告诉着以贝刚才鼓掌的人就是他,而且还那啪啪的声响是冲着自己的。

    “你竟然?!”蒙了一小下之后,眼波流转中瞬间反应过来的以贝不敢置信的瞪大水眸,里面尽是震惊与受伤。我是把你当一家人才如此不设防,以为舅舅你还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她不是没有想到这种最糟糕的情况,而是每次都用‘亲情力量’把此般念头打发掉了。

    双手撑着椅子猛地站起,但腿只伸直了一半,一个冷冰冰的钱币般的触感蓦地顶在了她的肩胛骨上,明明是一种凉到骨髓的阴嗖之气却在抵上身体的那一刻真正灼痛了她,那么清楚的疼痛远远超越了恐惧。以贝盯着对面依然死低着头的男人,他看不见自己眼眸在一闭一睁中毫不掩饰的失望,或者……根本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乖乖的又摔坐回位子,以贝始终看着一个方向,就像那个男人从始至终只盯着自己脚下一样,原来那个‘不够’二字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不够他还债罢了……

    “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以贝垮着小脸嘟囔,“我说这怎么这么破呢,原来是贼窝啊!”说完,好像不知道有一把熗悬在自己上方一样,她若无其事的环顾四周,啧啧摇头甚是不满!

    话音刚落,连同黑衣男人在内的所有人具一抽搐,竟然那么不掩饰对于他们装潢的鄙夷!

    身后的熗手用行动表达着他的不满——熗口又往里送了送。

    “诶,对女生怎么能这么粗鲁呢,小心……走火。”

    特别是最后两个字,意味深长!但话虽如此,那边的黑衣首领还是满脸笑意完全没有阻止手下的意思,以贝也猜出了他的想法,不过是借别人的手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省得她轻举妄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以贝敛眉笑笑,举手投足间完全不失气势,并没有阶下囚卑微的感觉,反倒是那汩汩流淌的谈笑风生让人无法忽视。

    “没事,我相信你们不会犯擦熗走火那么没有技术含量的错误。不然金主没了,欠的钱谁来还?”

    男人一挑眉,不置可否。突然觉得今天的任务挺有意思的。

    “小妹妹,先喝点水我们慢慢谈,不急。”坐到以贝对面,非常绅士的拿起她面前的玻璃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回换成以贝神情怪异了,迟缓的接过杯子,眼神一刻都没离开对面的男人,盯得他感觉脊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似的。

    轻轻晃动了两下水杯,好吧,不是她不想喝而是……谁能告诉她清水上方漂浮着似油滴状的白浊物体是啥玩意?!那是人喝的东西吗,以贝心里仰天长啸了一声!食品卫生害死人啊!

    “这杯水我没动过,来,还是您先请用。”笑嫣如花的小脸让男人一时失神,手碰到冰凉杯体的时候,上面漂浮的‘脏东西’让他猛然清醒。但手都伸过去了,这接还是不接就成了难题。勉强扯动了一下僵硬的嘴角,空气瞬间凝重了。

    突然,以贝一收手,男人面前一空,只见她矛头一转把水杯对准了拿熗指着他的那个手下,扬起可爱无害的笑容,“大哥,其实这里最累的是你,这熗挺重的吧,喝口水休息休息!”

    “咳咳。”手熗瞬间收回袋中,他‘受宠若惊’的连连摇头,“我不累……咳,老大,可以开始谈判了吧。”

    眼见抵着自己的危险武器撤走了,以贝点点头,恍然大悟的说,“哦,原来是不累啊……”

    话锋一转,“那好吧,我就开门见山,舅舅欠你们多少钱?”她知道这些都是道上混的人,耐心也没好到任自己耍着玩,其实她真的挺怕走火的,小命在这个破地方呜呼了也太划不来了吧!

    “说到多少钱……”男人瞬间眯起眼睛透着算计的精光,“不知道你问的是本金还是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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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换个债主
    一听这话,以贝强忍着摔桌子大吼一声‘看你这贼样,定是把我们一家门卖了都还不清,姐姐我不干了!’的冲动,硬是挤出一丝笑容:

    “是吗?那麻烦大哥现在算算,我这么有诚意,打个折行不?!”

    “哎,虽然我也很想帮你,但很多事不是我说了算。”老狐狸一旦嗅到钱的味道,狡黠的双眸就迸发出异常闪亮的金光。

    一时,整个餐馆了无人声寂静的可怕。

    赌场的规矩以贝早有耳闻,他的表情已经很好的说明了那笔钱的金额不小。爸妈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内,也是抱有侥幸心理,觉得赌场的人应该不会对没钱没势的小丫头动手,但,好像低估他们了呢……

    “不要觉得我们咄咄逼人,赌场也是一个领了营业牌照的正规生意场所,出出入入的赌徒里有很多亡命之徒。你看看这里的打手,都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没有规矩怎么赚钱养活这么多人,你要生活,我们也要,只是选择的路不一样。”

    也许是讲究和气生财吧,男人觉得这个女孩是明白人,索性就再说的清楚一点,谁都别怨谁的手段。

    听到这些话,以贝心里是有些轻松的,情况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再坏到哪里去呢?她身上也就带了这么几千块钱,所以他们的目的只是给自己敲敲警钟,舅舅既然还不出这些钱那只有家里人来替他偿。一切都是公平的,谁叫他们身上流着相同一部分血液呢?!

    男人起身离开,在与以贝的椅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停了下来,“你先回去想想,什么时候可以还钱了就来这里给我打声招呼……当然,如果要我来上门也是可以的,不过到那个时候……”

    以贝心里泛起苦水,怕只怕那是一个无底洞,就算她飞身扑过去也填不平。

    正当她将整个身体靠入陈旧的桌椅,慢慢闭上眼睛……

    “不必了,钱,无论多少,现在就能还你。”

    不要怀疑,这句话绝对不是出自以贝之口,虽然她也很想有这样的豪气甩钱就走,可惜的是没有资本。当所有人的目光‘腾’的一下全部聚集在她身上时,这前所未有的压力让以贝如坐针毡,立马从位子上跳了起来,白嫩的柔荑横在胸前拼命摇晃,“我没钱的,不不不,是现在没有。”她也很好奇的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张望,谁啊,出手这么大方竟然替她还钱?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张白花花的支票准确无误的飞到桌子上,随后从大门走进来两个人。

    “你、你、你、你要帮我们家还钱?凭什么?!”

    看清楚来人以后,以贝脑子一发热便开始昏昏沉沉起来,那么多重要的问题不问,张大小嘴惊讶的望着来人,绞尽脑汁半天才憋出这么没营养的一句话,好像言阡墨这么做不是在帮她而是占了她多大便宜一样。

    那气鼓鼓的粉嫩腮帮子近在咫尺,言阡墨竟有一种许久不见的思念,强烈得让他无法忽视,但现在的时间地点都不对。他负手漫步到以贝身侧,低头附耳,声音连绵魅惑带有极致的引诱,“你父母都不知道这事吧,孝顺如你必定不愿他们放下一切从国外回来背上一身赌债。”

    “你调查我?!”双手一插,怒目圆睁,可惜长相不讨巧只会让人觉得可爱至极。

    众目睽睽之下,言阡墨将邪恶的想法付诸实践,竟然矮身袭上那嘟起的翘唇,狠啄一口但浅尝辄止并未深入,他还不想在这钟情况下亲热,隐忍发狠的声音牢牢抓住了以贝此时麻痒悸动的心,那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

    “给我听着,以后这种表情只能出现在我面前,只有我有权利欣赏!”

    这是一条死命令,而且以后这样的条例还会一个个往上叠加。他言阡墨要的一切都不容许任何人染指!

    以贝委屈的咽咽口水,连同快要溢出口的‘凭什么’三个字也一同咽了下去,当她看到言阡墨如同黑豹般危险眯起的双眸时。低头‘专心’玩起衣摆,但余光并没有放过言阡墨手中拾起的那张支票,心里非常纠结。只能说他太神通广大了,一句话就道破了她的软肋,也许换了一个债主她身上的压力也会小一点吧,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言阡墨不好惹,但每次他的出现总会让自己无比安心。

    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支票,稍微瞄了一眼,妈呀,那么多个零?!没想到她是以这种方式知道她的负债金额的,瞬间拿支票的手开始颤抖了,是被吓的!

    言阡墨又一次如神明般未卜先知,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这笔钱我不急着要,你慢慢还。”

    等以贝用手中的支票换了他们手中的借条后,言阡墨迫不及待的拽过她细嫩的手腕,紧紧握住,二话不说,大步往外走。从这里到门口这段路他们走的并不顺畅,因为以贝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坐在原处的男人,嘴里轻轻咀嚼着几个字,“舅舅他……”

    言阡墨幽深的鹰眸瞬间沉了下来,是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冷。他打心底里及其不愿意再看见那个男人,竟然算计他言阡墨看中的宝贝,实在不知死活!要不是看见他有一个挂名舅舅的身份,也许早就尸沉大海了。

    为了让某只兔兔毫无牵挂的跟他离开,言阡墨硬生生停下脚步,双手搬住以贝的肩膀,望着她的明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

    “安心跟我走,以后他的一切,我会包办。相信我。”

    他浅浅的低语就像魔咒一般让以贝深深沉醉,被那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大手包裹着,她愣愣的点点头。

    “这才乖。”满意的勾起迷人的微笑,眼前失去焦距红着脸痴迷的看着他侧脸的小兔子让言阡墨的笑意更浓了,根据他的调查显示,小兔子可不是一个见到帅哥就是失去自我的女孩,但几次见面下来,唯独面对他的时候会不自觉表现出……呵呵,这是不是说明她的身体比理智更加诚实呢?

    突然一个急刹车,言阡墨俊硕健朗的身躯如同狂野的黑豹咻地跨步横到以贝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以贝一时掌握不好平衡,只好眼睁睁撞到他的胸膛,强大的冲力让她条件反射的抓住言阡墨的劲腰,这幅光景远远看去好像投怀送抱似的。

    “宝贝,再这么看我,我会当真的。”

    “当真什么?……”某只的小脑袋被撞痛了,处在当机状态下,都怪言阡墨肌肉太发达了。

    “……当真以为你爱上我了。”他的语气半真半假。

    “哦……啊?!你胡说!”

    反应过来的以贝,浑身颤了一下,不知为何心有些下沉的迹象。她举起粉拳就开始推抵刚刚被她抱怨肌肉太发达的精壮胸膛,言阡墨脸上的坏笑好刺眼,她绝对不要‘一如侯门深似海’的生活,以后那得多少情妇找上门来和她单挑啊?!

    “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开!”在无力反驳的情况下耍性子是女孩最拿手的武器。

    蓦地铁臂一挥,单手就捉住了两只不安分的柔荑,用上了几分力道摁在胸口,听到‘走开’二字,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隐无踪,转而是冷酷的下达命令。

    “你可以现在不承认,凡事我也都能纵着你,但在我面前,永远别说你不要!也别妄想我会走开!我言阡墨要你收的东西,包括感情在内,你必须通通给我受着!”

    只有言阡墨,在说这些类似告白一样的话时还能表现得如此森冷霸气,猩红的血色渐渐反上他英挺的眉目。

    手掌被捏的有些生疼,顾不得害怕他狰狞的表情,以贝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冲着言阡墨不管不顾的大声反问:

    “感情这种东西,难道我愿意收,你就会给吗?”

    紧接着一个响雷般沉重的字炸开了以贝上方稀薄的空气。

    “会。”

    不带一丝含糊,从他清冷坚硬的眸中以贝看不见一点点犹豫闪躲,就像一个早已铭刻在心的答案,呼之欲出的同时不需要任何思考。

    在言阡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注目礼下以贝还是选择低头沉默,见此情景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在心里叹息了一口,眼神慢慢抬高飘忽到远方的天际,看来叶楚歌这段灰姑娘与豪门的失败爱情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缓缓松开钳制她的大手,任由她垂下双臂,躬身牵过一侧的柔荑,一言不发向停车场走去。其实,他很想说,那并不是会与不会的问题,因为他的心在曾经的某一刻悄然为他做了决定。

    在这条路上若想看到结局就必须有人先走一步,小兔子,请原谅他霸道的拉着她跨出这一步……
来源于溪谷原创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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