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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唔,我最不会写的就是内容简介了,亲们自己看吧,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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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朱子瑶
【配角】尤晓晴 陆子明 严皓 张清
第一章:未知
她是母亲惟一的希望,尽管她认为,一个女人,如果想拥有希望,那应该自己对自己充满希冀,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希冀,而不是将所有筹码都押在另一个人身上,就算那人是她最亲的女儿。当然不管今后如何,她都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母亲,只是觉得,打定主意独身的女人,就该好好独善其身,而不是做一个如此平凡得俗气的女人,她应该拥有自己的事业才对,她希望母亲过上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以她为生活的全部,有时她会感到压力的沉重。她一直想着,总有一天,她要母亲过上最好的生活,安享余生。
她的心,在一次又一次,看多了别人家庭的温馨与分裂后,已经淡然。不管曾经多执著,总会变得淡然的,这就是一个注定的起始与消亡的过程。
每一次,她要为母亲分担家务,母亲都赶紧喝止,让她去学习,只有学习好了,将来才能出人头地。她看着忙里忙外操劳的母亲,有种说不出是悲是愁的感受。这就是她的生活啊,但又为何总是让她一阵又一阵的莫名,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好陌生,仿佛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只能嗷嗷待哺,热烈饮尽生活的毒液,至死方休。
母亲闲下来时,那双含着忧愁的眼,面对生活的四面来袭,周旋于柴米油盐酱醋茶,清晨在市场里与人讨价还价,纠结于几毛钱一斤的蔬菜。
她觉得,她的人生,其实迟早会沦落,只是静静等着,看那最后的沼泽,在哪个路口出现。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一天,也会变成母亲那样,她惊讶于自己竟然找不出一个形容词去形容母亲的生活,绞尽脑汁都找不出,这让作为语文成绩全校第一的她有些挫败,发现离开了书本,面临真实的生活,那些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通通变得很虚幻,很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其实一直记得,尽管当时自己小得可怜,小到对于父亲的背叛始终懵懂而束手无策。母亲把她抱在怀里,死死抱着,勒得她好疼,但看着母亲哭得声嘶力竭的模样,又不敢乱动。她轻轻地,小手抚在母亲脸上,触碰到了本该是滚烫却十分冰凉的泪水,于是母亲哭得更厉害,泪水浸湿了她的新衣裳。
她看着父亲,搂着那个漂亮女人的小蛮腰,左手提着他的行李箱,每次父亲出差都会提着的那个行李箱。其实当时的她并不晓得漂亮的定义,只是认知里觉得,那个女人应当是好看的。女人有些怨毒的眼神,扫过她们母女,她有些害怕,瑟缩了一下。女人偎得父亲更近,仿佛是在示威。父亲顿在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不出是怎样一种表情,只低低叹了口气,踏出门口,提着他的行李箱,再也没回来过。她还记得,那个行李箱,曾经带给她很多出差归来的礼物。有时她抱着父亲带回的礼物,喜滋滋地问道:“爸爸,我有礼物,那妈妈的呢?”爸爸表情僵了僵,笑着把她抱起来,说道:“妈妈是大人了,不喜欢礼物,瑶儿是小孩子,所以爸爸只给瑶儿带礼物,爸爸每次出差都给瑶儿带礼物好么?”
“嗯,爸爸真好!”她重重地嗯了一声。父亲抱着他去客厅看电视,她小手抱着礼物,搁在父亲肩上,望着房间里收拾父亲行李的母亲,觉得自己似乎同父亲联手伤害了一颗滴血的心,让它更加痛。母亲默默地将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橱,他知道父亲越发频繁的出差是为了什么,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她坐在阳台上,背靠着墙,四周一片黑暗,连窗帘都拉得死死的,不能见光,只有她手中的一点火星在黑暗里舞动。不知从何时开始,爱上了烟草的味道,缭绕烟雾里,就能忘却,尽管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想忘却什么。
她只着了一件白衬衫,左膝蜷起,右腿伸直,坐在地面上,应该是冰凉的,却又贪恋着这种冰凉,就像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她时常问自己,是否在错误中越行越远。
她并没有成为母亲那样的人,而是成了曾经伤害母亲的女人那样的人,就像曾经那个女人剥夺残食母亲的生活一样,侵略另一个女人的领地。
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不知道了。
仿佛记得只是想要给母亲一个好的生活,但又似乎不是这样的,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贪恋。她做到了不是么,给了母亲最好的生活,她看得见母亲眼中得偿所愿的笑意,爬上皱纹的脸上,总是有着一种满足,尽管夹杂着更多生活压抑的悲苦。她知道,她了解,母亲的苦,很多都是因为她。倘若有一天,母亲知道了自己美好生活的来源,是否还能笑得出来,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生活还得继续,一盒香烟见底,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薄荷烟草的味道,却又不能拉开窗户,这已是一种习惯,已经习惯了见不到阳光,习惯到不敢拉开窗帘,害怕有人窥视,害怕。她觉得自己很懦弱,没有勇气去为自己争取更多,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立场去做出什么的。
“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的立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妈那样忍气吞声,没有我,张成礼就没有今天,呵呵,男人逢场作戏,我是个大度的女人,不会去管那么多,难道你没发现,他从来不在他送你的公寓里过夜么?拿着这个,最好是你自己离开。”女人丢下一张支票,起身,从她进来坐在这里开始,一切的行为举止,都是优雅的,来自上流社会的人。这样的一个女人,有些颠覆她曾经在朱子瑶心中的形象,在朱子瑶的认知里,老公外遇,家里的那个女人,绝对不该是这样的形象。
“你查我?”朱子瑶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有些戏谑的语气,问着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女人。
“查的是你没错,你妈的事,只是顺便而已。聪明的话,就见好就收。钱我有的是,不差你这一份遣散费。”女人转头看了朱子瑶一眼,径自扬长而去。
朱子瑶静静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有些凉的咖啡,盯着那张支票,后面很长一串零。她坐了很久,流下了泪,流到一半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哭了,手忙脚乱地去拿茶几上的纸巾,一伸手却碰翻了早已凉透的咖啡,抽出的纸转向茶几上,去擦咖啡的残液,咖啡滴落在地上,弄脏了今天才拖的地板。泪水砸进咖啡里,悄悄融合。
其实说不上来因为什么而哭,她并不爱那个男人。或许是因为,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却仍旧不得不放弃所谓的梦想,将自己困在这所公寓里,等待男人的到来,等待金钱的给与。明明已然妥协,却又迟早得迎来这样一边倒的战役,她没有争什么,本就没有资格去争,却仍旧一败涂地。那些一生下来就有钱有势的人,她并没有机会去理解他们的三观是如何,毕竟这些年来,自己的生活,在他们的随意践踏下,早已惨不忍睹,金玉其外而已。再美丽的容貌与身体,终有老去的一天,色衰爱弛,更何况,那个男人或许根本就不爱她,正如女人说的,他也许只是逢场作戏。 她还是离开了,没有什么好清高好坚持的,她需要钱去养活自己和母亲,只是从此以后,她想靠自己的能力去工作,去赚钱,她早就应该过自己的生活了。
她时常在想,是不是每一个成长在离异这种不完整的家庭里的孩子,都对爱和婚姻,怀抱着一种不信任。没有人对她说过,爱是什么,所谓婚姻又是什么。她知道,再深沉的爱,总会消殒,再美好受再多的人祝福的婚姻,最后都不再有爱。她有些完美主义,有些偏执,她渴望最纯粹的爱情,她不要她的婚姻成为爱情的坟墓,知道爱情迟早都会变成亲情,这不是她要的,不是。
跟着张成礼这几年,说不出的恍惚,的确如那个女人所说,他从来不在公寓里过夜,但她从来不问原因。她待他是温柔的,仅此而已。她做得很好很优秀,没有给他添任何的麻烦,自己过自己很简单的生活,每个月把钱打在母亲账上,过年过节都去看望她,也时常打电话或者亲自去问候。她是个好女儿,至少待她的母亲没有二话,哪怕有时候,她也觉得这些钱,来得太容易,太让人心寒。像是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她对母亲说,自己在跨国公司工作,算是个管理层,年薪还不错,只是经常要飞往国外,所以不能在母亲身边照顾,要她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别不舍得花钱,母亲对于她来说,哪里是钱能比的。母亲总是欣慰地看着她,觉得自己那么多年的心酸,仿佛都获得了回报。母亲脸上的笑,烙疼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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