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审】哪吒 空吒(10年6月5日更新至40楼)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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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已审】哪吒 空吒(10年6月5日更新至4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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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小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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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落知多少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10-05-12 0
5555555555 沙发被抢 郁闷中。。。。。。。
不过文章不错,继续加油哦!
往事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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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10-05-12 0
书大部份都看过了,很感人,
ashalec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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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10-05-13 0
哪吒被锁于囚室之内的蟠龙壁上,那壁石是打东海至深之处捞将上来,即便是放在九天之上千百年,也不曾挫其阴郁之气,人在上头,又湿又冷、困倦难捱,一旦睡去,又遭噩梦连连,几番惊醒之后,打熬不住,复睡过去……最是磨人狂骨,去人精气的。
有李天王在前,加之哪吒到底三太子的身份,些个兵将不敢太于他为难,这般刑罚,算得轻中又轻。只是太子连日杀伐,疲倦得狠了,又不得休憩,只得在这阴暗牢笼之中,静思冥想。
想三年半于娘亲腹中成型,想随师父学艺太虚殿,想结识杨二哥,想罚纣、想封侯……想初会那猴子——“你是那家娃娃!来我洞前撒野?”
战甲金光烁烁,手执定海针,头戴金冠脚踏云鞋,当真是天地失颜色、四海不威风,却犹如战神降世,与他嘻嘻做耍……彼时他隐隐有想,如若真有一日,可与他这般凛然,这三坛海会大神才不作虚。
那闯祸的祖宗、天生的事精,竟然胡闹到天上来了。搅得天翻地又覆,真是个御座翻倒吓玉帝、瑶池倾覆戏王母,当真是无教无管、无法无天、无恶不作,大大的祸害、妖孽。想及此,哪吒痴痴发笑,却不知是欢喜不是。
再往后——太子目光迷茫,细细回忆——再往后,他便到山下受罚去了。也曾偷偷去瞧过,任凭守门的四位叔父百般劝说,亦戒改不掉。只把着云端,即能呆愣愣瞧上他一整日。春花秋月、夏星冬雪,他们二人一天上,一地下,同赏同观。他自然有些遗憾猴子不知,只是为了不露了马脚与父王,只得独个儿窃喜偷乐,也心满意足了。现下想来,五行山下的五百年,虽彼此不相见,却竟然是他们最平安喜乐得。
可也是阴谋始端。
太子身受石壁冷气侵染,冻得骨缝里头凉风阵阵,手指脚尖处具青青泛紫,尚不自觉,只顾回忆叹息。
如若那时,他再多机警一些,觉察出虽多次下凡亦未曾遭到拷问、父王与玉帝日渐殷勤来往、往日同猴子关系密切的官员迁贬各异等诸多异状……只可惜彼时被风花雪月迷了眼睛、冲昏了头脑。
猴子随佛家取经西天,凡人瞧来时候不短,仙家不过个把之间。即便是缩了短之又短,仍隐忍不住,去看一看、瞧一瞧他。知道他威风了、受气了、痛快了、委屈了。一颗心随着忽高忽低,忽上忽下。不时上天来讨救,即便见用他不到,偷偷能看猴子几眼,也是极欢喜的。那时也曾生疑,怎的那箍儿可削减人法力不成?好些个仙家法宝,凭他也可应付得,那猴子却要搬救兵,当真是护唐僧安危、不敢放手破戒么?
直到他生佛赐号,哪吒方才恍然大悟。这九九八十一难却不是给唐僧预备的,而是给他齐天大圣孙悟空!五百年早磨灭了他的斗志,又把最具人情的唐僧与他相处,进而——同化。
只可惜,那猴子虽有样学样,老实了些个年头,却终究不是当佛爷的料。忆起那些个鸡飞狗跳的佛爷作为,哪吒呵呵笑出声来。
想来想去,太子心中一时凄苦一时甜蜜,受不得这反复折磨,困意又升。
刚闭上两眼,那猴子跳了出来,气狠狠与自家吼叫——【你怎能与他们同谋害我!你怎能害我!】
吓得太子慌忙睁眼,冷汗涔涔,呼呼喘气。复又心头苦楚难耐,喉头发哽,不由得吭吭两声,却怎么也挤不出泪水来。
正痛苦难过间,只听闻有人声唤他:“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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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alec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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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10-05-13 0
太子未语先咳出浊气一口,颇为压抑,好似不欲旁人知晓他痛处。
那人在外头听的真切,心疼如刀绞。牢里的学问,他还不晓得?纵然如此,也只能连连问他可还安好。哪吒生急,那还顾得别个,“杨二哥你来做甚?还不速速回去,切莫教玉帝老儿发现,平白害了三公主怎好!”
杨戬语噎。
这囚牢设得精巧,人在内里,只觉四周黑漆漆一片。打从外头看进去,倒是一清二楚。他见那莲花仙颈间血痕尚未退,手脚几处又添伤,披头散发好狼狈,张口不求救、反来关心他。杨真君心头涩涩一片,抽疼难耐,忍不住隔着铁栏,伸手去够哪吒。怎奈几番使力,终究差了些许。他顿感无力,滑坐在地,与哪吒道:“我先前已买通王母身边一侍女,只要王母发难,她便施法知会——知会我那几位兄弟。”
哪吒怔愣,“杨二哥,你、你——”
“哪吒,”杨真君打断他言语,只他看不见他这时,他才说得出。况且,这时不说,只怕再也无有机会说了。“哪吒,你可记得,你问过我,这九天之上,日复一日、年又一年,我怎的不厌烦。”真君痴望着他,黑暗当中,只那人周身雪白光亮,虽衣衫不整,却无有半分不洁,沉静思索之态,真若莲花悄声绽放,恁般清丽,好教人心动,“我不曾厌腻,从未想过厌腻。只因为——只因我眼中有一人,光是看他笑他闹、他行走他坐卧,一举一动,之于我皆是百看不厌的宝贝。”
他不说,这番深情,怕是要随他一同灰飞烟灭。
可即便是他说了,又有何不同?
杨戬怔怔看他,发了傻一般,嗫嚅不断,“初初见他,不过丁点大,却敢与得道神仙比威风。倔强之处,真好似敲不动的石头。执拗起来,生死也不曾放到眼中。偏又生了个粉嫩皮相,仿佛一掐便能断筋骨、一捏即可要性命的模样,叫人心生怜惜。待我惊觉,才道再也脱不开视线了……”
哪吒偏过头去,好似细细思索真君言语,时不久,脸色大变,俄而红彤彤一片,若是此时手足不曾受限,怕是就要飞扑上去,堵住那人口舌,只求莫要再说。
杨戬实则也不曾好受,面上火辣辣一片,光只是瞧着那人反应,就隐忍不住,欲要拔腿逃走。也有一样,今夜可作最后一晚了,不说清道明了,岂能甘心?
遂索性闭上双目,回忆起往昔,“他即便再跳脱的性子,到底要服帖。把天规天条缚了,镇日里头闷闷不乐,我却全看在眼里。说来好笑,我这真君的职责,就是看管天上众仙,循规蹈矩,不得僭越。可是每每瞧他不喜乐的模样,便恨不能破了这些个框框条条,携他一同去了……去到下界,学我娘亲、学我妹子,不理旁的,只在乎他一人悲喜……”
他呵呵自笑得,哪吒这时却忽地不再窘迫,他与那猴子在一处的日子,也时时有这般想法,倒是与杨真君不谋而合。
“怪只怪我拖拖拉拉,那许些年尚未识清对他是怜惜是情爱,只觉着能守在一旁,也是好的。那知道他且不待我……眼瞧着、眼瞧着……”他语意凄惨,喉头愈发哽咽,险些发声不出。只一想起那人与猴子在一起,飞天遁地、四处耍玩,直至那人情根深种……杨真君便一阵阵地发苦发疼,揪握住胸前衣襟,恨不能狠狠捶上两下,方才解疼。
哪吒似也听得出,不免愧疚之意顿生,几次张口欲呼杨二哥,皆吞咽会肚腹之中。也不知怎的,平日里叫惯了的,现下却是再叫不出口。
“只不过,”杨真君呼呼喘了几声,舒缓了一些个,又笑道:“只不过,我却是不需再羡妒他了。”他靠在铁栏之上,身后便是那人,这教他好生心安——最后的最后,守在他身边的,是他。
这便以足够。
他再也无所求。
哪吒虽猜不透他话中意,经他一说,忽而心中空荡荡一片,神色无辜环顾四周,似在找寻甚么——自然是乌漆墨黑一片,怎会有甚物什。
太子堪堪咦了一声
——我怎的,把他丢了?
ashalec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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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10-05-13 0
猴子醒来之时,身边只有个亦男亦女的熟面孔。
他坐起身来,只觉头上一尺三寸地,灵气丰沛,哄得他周身舒坦,精气充盈,不舍的下去。抬头望去,原是个钟罩。
他也不挪动,坐在原处,与观音道:“当真是稀奇了,俺可不曾央你,怎的自发来救俺?可忒不像你。”
观音拎了一壶酒浆,一边吃喝,一边把眼儿瞪他:“祚祸的祖宗、顽劣泼猴,当那个愿意救你了。能言语了便快下来,等人家棍棒撵你不成。”
猴子那喜好宝贝的性子,便是升仙了也不曾改上一改,乐呵呵受着钟罩的好处,道:“这是那洞神仙的法宝,既然舍得用在俺身上,索性一并送与咱罢。”他话音未落,只听嗖一声,那宝贝凭空飞了去。
佛爷顿觉扫兴,乏味哼了一声小气。依旧躺在原地,不做动弹。
竹林参天,遮天蔽日,只几缕暖光悄然沉下。竹香浮动,鼻尖幽然淡淡,出尘脱世、袅袅生香。有竹叶纷落,置身其中,方不知年华流逝、或光阴停滞,更望乎今夕何夕。此处乃竹林中央一处巨石,大圣爷身下光滑平整,虽为岩石,却颇具温润之意,仰躺于上,不但不觉冰寒,反而沁凉阵阵,醒脑提神。
此情此景,正是避世的好去处。
观音自斟自饮片刻,忽道:“时方才,惠岸归来,据他所言哪吒——”、
佛爷听闻哪吒二字,活似针扎一般,噌地跳将起来,大喝:“休与老孙提他!”
大士当真不再言语,只斜斜把他一眼,个中嘲讽意味甚浓。
佛爷被激得火气上撞,俄而扭曲了一张俊脸,颇诡异笑道:“怎的,莫不是你与他们也有一腿?也是他们一伙,合起来陷害俺老孙的?!”说着便觉自家言语有理,更伸手点指:“到如今,你们可得意了?见俺如此落魄狼狈、六界中再无容身之处,你们得意了!?”
菩萨见他气急败坏,反而肃正了面容,许久,竟然呸了一声:“泼猴,你的心肝真真是教狗吃了去。”
见他如此说,佛爷反倒熄了火气,无有声息了。
他自然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物,往日里头与自家的恩情,片刻也不敢忘记。旁的不说,单是他现下还只是个菩萨阶,便与自己脱不去干系。只是此时他众叛亲离,把人坑害得惨了,许些个怨气发泄不出,一时口出妄言,乍一出口,便已知错。
半晌,讷讷无言。
“只不过,你说的也不算全错。我确实事先知晓内情的,并且不曾告与你知。你恨我,缘也应当。”把一口琼酿入口,辛辣烫喉,后劲绵绵。只紧闭双目、仰面朝天,方可止住泪水下落。
他这般坦白,倒教佛爷无话可说。把一双灰眸半作眯缝,敛了个中锐利,静等他下言。
“可是,”菩萨忽而双目圆睁,其中再无一丝凡尘情意,单剩悲切怜悯,即便手中提拎着酒杯,亦宝相庄严,真真不负当成佛的名号:“那三太子与你,却是情深意重。你道他也与我等同流合污,却是不然。他自始至终亦是同你一般,蒙在鼓中。”也不知为的甚么,竟然微微一笑,道,“不曾负你分毫。”
只见那盛名在外的猴子,竟然神色仓皇、惊慌失措,打从巨石上一跃而起,直愣愣瞅着菩萨,喉咙里头也不知咕噜些个甚么,许久,又使目光逼视菩萨,问道:“此话当真?”
那菩萨早被他失措的模样取悦,心道能得见俗语中的“猴急”,倒是托了太子的福了。复郑重道:“凭你这一问,活该受个千刀万剐。”
佛爷彼时只觉神清气爽,身为之健,如蒙大赦也似,方才萦绕心重重的阴云,也立时散去。上窜下蹦,可不得闲。
观音见他喜笑颜开,也不知心里头是个甚么想法,敛了眉目道:“你现在作何打算?”
ashalec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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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10-05-13 0
佛爷当下道:“旁的不打紧,你先同俺说说,天上还有那个并不知内情,未曾陷害于我的?”
他道既然哪吒如此,定然也有别个不曾负他的。想他大圣在天上交友甚广,那一个不与他托心交肺,倘若不是那贼头儿逼迫,依他们的情谊,断然不会属意陷害他。
观音面有难色,却不知如何开口。
不等他答,只闻听一把嗤笑传来:“妖猴,你当自己是个甚么货色,平日酒肉倒也罢了,如今蒙难,还巴望着那个与你好?”
话声毕,太乙金仙已落至二人身边。他吐息之间似有郁结,想必是为悟空修复身躯,也花费去了不少心神。
佛爷闻言登时大怒,却顾忌太乙是哪吒师父,暗自隐忍,强压怒火,不理会他挑拨。
那知太乙并不肯休,阴森森道:“莫说你那些个至交好友,纷纷作头赞成玉帝英明,口口声声骂你可不是东西。便是你的师父师兄,哼哼——”
佛爷脸色煞白,如有刺在喉,堪堪问道:“我师父……杨戬他们怎的?”
观音欲言又止,终归扭了头脸去,不忍再看。
太乙一心为徒儿出气,自然嘴下不留德,道:“你那师父是出了名好拿捏的软脾气,四处与你奔走,求了我上百次,更寻上了老君,守着人家三星洞三个昼夜,只等老君一句话。想来,玉鼎真人或者菩提仙,他几时吃过这般苦头?托大圣宏福了。”
他自恨猴子连累了自家宝贝,说起话来一句狠似一句。直把个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说的张口结舌、羞愧万分。
“还有你那师兄,杨戬。他与玉帝怎么关系、事到临头偏帮那一方,还须得说?”
佛爷捂住心口,神色木然。想来心中也是百般翻腾,直闹得不知再作何面目了。
倒是太乙真人,说一说,竟然也生出火气来,自语道:“就只有我家那傻徒儿,倒是与你一心一意。偏偏榆木脑袋一个,不晓得变通。被个童子三言两语诈得降了去,”说到此,又狠狠把观音一眼,若是不顾及风范,怕是恨不能咬上一口的。
观音自作了声佛号,昧着心肝只作吃酒忙碌。
太乙愤愤哼了一声,又道“明日便要于斩仙台处决。他那里知道,可着性命不要,救下地是个忘恩负义之辈,真真是猪油蒙了眼睛,哼。”
佛爷教他说得羞愧难当,忍不住抢道:“不用你激,俺自然不会教他死了的。”
他不觉说出死字,竟然如同绣花针刺到内脏之上,疼的一激灵。未来得及细想,只听太乙冷冷笑道:“只凭你?你倒是忘了,因何仙解了么?”
大圣哑口无言。
太乙怨气难平,“又说甚么天上地下总随了你的傻话,殊不知随了那个也比随你强去百倍。”
佛爷被这话炸的头晕目眩,上前一步,不顾尊卑礼仪,掐了太乙真仙的手臂连声问道:“此言当真?他当真如此说了?”
太乙甩了两下,不曾甩开,凶巴巴道:“没说没说,傻瓜才与你个背天叛地的反贼生死相随。”
佛爷闻听此言,反而当即笑道:“正是,他且傻着呢……”
他那厢犹自傻笑,观音正色道:“你可想得明白了?要与天敌对、要与这世间敌对?”
大圣为之一怔,他一心要救哪吒,望后怎的,倒是不曾想过。
到底是阎王玉帝浑不惧、通天彻地美猴王,只稍一迟疑,随即张狂大笑,!
“怕?俺砸阎殿、闯灵霄,何曾怕过!”
既然你等负俺在先,就休要怪老孙不念情分了!
观音指点悟空欲寻他那根金箍棒,须得去先到西海,寻得他昔日战友三太子敖烈,可助他一臂之力。
太乙真仙阴阳怪气道:“你最好是再慢一些个,等我那徒儿身首异处、当腰两段,再去救援才好。”
佛爷强作不理会,又免不得一阵阵惊恐疼痛。足下生风,架起云头就要飞去。又听观音道:“悟空,你可当真想好了么?此一去,天上地下,在无有与你一道儿的人了!”
这一次大圣才算是听得懂了,一旦踏出这南海紫竹林,便是连观音也再不能护他周全了。
佛爷站下脚步,深深把一眼观音那张雌雄莫辩的颜面,双目中透着迷惘怅然,又好似无限留恋,却到底释然而笑,再无不舍道:“无妨,不须别个,有他足矣!”
ashalec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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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头行至西海上头,这大圣,一个猛子扎到水中,翩然下潜。
他本不善水,加之现下境况,凭他号称齐天,也不敢大意。闭住气息,闪躲开巡逻的虾兵蟹将,一路潜至龙宫之中。
寻了个空隙,来到三太子敖烈寝殿之内。
隔着老远,便听见个中有人声细语,大圣正待堂皇而入,却闻得阵阵喘息之声,当中竟还夹杂求饶。
大圣慌忙躲在一处柱梁后,微挑起珠帘,向内观瞧。
不看还则罢了,这一看,惊得佛爷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却原来,那龙榻之上,有一龙一人云雨正浓!那青龙体态健硕,大半身子悬在榻外,把一人一圈圈卷在身子内侧,中下部有处,肌肉运动激烈,收收缩缩,肉眼可见。随着那处蠕动,把个人儿惹得叫唤连连。那龙时时以牙口鼻须磕碰那人头颅,状甚痴迷。
方才他听到的求饶之声,正是那人压低声音叫唤而来。佛爷定目观瞧,正满面春色、爽利不已的那人,不是白龙马真身、敖烈太子,又是那个?!
他此时被卷在那龙身之内,双手不自禁抱住龙头,低低在他耳边求饶,往细了听,却是:“受、受不得了、受不得了——好哥哥、好哥哥……快、快变回人身、去吧……”
此言一出,大圣咕咚咽了好大一声口水。
没有旁的,却是想起自家与哪吒巫山之时,那红口白牙、妖娆绝代的人儿,也曾这般哀哀求饶,彼时搅得他心中又酥又麻,只恨不能一口吞了他进肚腹,一门想法便是——他怎的这般好、怎的这般好……他这般好,怎的就躺在我身下,怎的就任由我摆布——每每兴起这念头,便由不得哪吒好处,自控不得,死死卡了那人腰际,钉桩也似,凶狠狠撞得那人语不成声……
屋内二人皆是龙王一族,恁大的一声吞咽,岂能听不见?还未等二人作应对,大圣先行传音报号,又语敖烈在外等候。
大圣独自站在殿外,深深呼吸几口,妄图安抚体内升腾火热。却没法子,那冤家一脸委屈地央求自己慢些个的憨态,就在眼前挥之不去,直把个猴王馋的口干舌燥腹下邪火升腾。
忽而,突地忆起最后一次亲密那时,哪吒不甚欢喜,还曾问过自己,他二人最后的最后,会是个怎么样子。他还只当胡言乱语,不曾作数,现如今看来,许是警觉不对,只是未敢言明。
哪吒,我既已许你永生永世,决计不会食言。

不多时,白龙三太子整座衣冠,出来见客。
“你这猴子,忒也不识礼仪。那有招呼也不打一个,擅闯人家的道理。”他面上春潮犹未退,逮着大圣一顿抢白。
佛爷也颇尴尬,想来春景虽美,却不是人人乐见的。只是他为求人而来,自然不可得罪了人家。遂将来意一一说明。
那太子虽随着唐僧一行西去有功,也封了佛号,怎奈甚是不耐烦那些个念经说法,始还只敢偷跑回来放风,几次下来,不但无人闻寻,怕是连晓得他应当常驻大雷音寺擎天柱表的也无有几个。是以索性回到龙宫,乐得自在逍遥。
至于上界些个勾心斗角,须不与他这小小龙子相干的。听悟空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登时勃然大怒,当下信誓旦旦要与其讨回公道。
正此时,却听闻身后有人道:“且慢。”
二人回首,只见英姿飒飒一武夫,立在殿前。
方才还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敖烈太子,却如同耍性子的顽童,撅嘴跺脚道:“我与悟空讲话,那用得你插嘴?”
大圣虽不甚识得人情世故,闻听此言,不觉嘿嘿一笑,只作哈哈。
摩昂太子倒颇不以为意,上前几步,将敖烈拦在怀中,自与悟空道:“大圣,许久不见,风采依旧。”
大圣也不客气,大大方方领了对方一礼。
“大圣方才的言语,摩昂听得一二。依照您的意思,是要敖烈随你去取回定海神针,可是?”
悟空闻言一怔,问道:“怎的我那棒子却不在西海的么?”
摩昂与敖烈闻言更是一脸莫名,道:“那可是禹王留下定海的宝贝,自然是要放在东海海眼,做镇海用,怎的随处可收得?”
大圣方才恍然,连忙点头称是。
摩昂道:“如此一来,却不好了。”
大圣忙问:“可是有为难之处?”
摩昂颔首,“大圣有所不知,家弟可是有公在身,此一时合该盘踞大雷音寺擎天柱比表……”
他话语未尽,小白龙诶呀一声,叫道:“糟糕,若是被旁人发现我偷跑下界助你,若单是渎职之罪,敖烈不才,一力承担舍了脑袋也就是了,只恐怕牵连我族人。”
猴子闻言,心思百转,立刻道:“小白龙,你可得帮俺一帮,未能捉得我,那玉帝老儿定然派众多兵将压管棒子,防我要回。你也晓得俺水下的功夫平平,无有你的帮衬,必定要栽到东海了。”
敖烈见他说得可怜,自然心软,眼珠子转了两转,回身与他兄长窃窃耳语一番,语毕埋首进他怀中,不肯抬头。敖摩昂面容整肃,抱了他弟弟,郑重问道:“你当真?”
敖烈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两蹭,只作肯定了。
悟空正觉怪异,摩昂便与他道:“大圣与舍弟交情匪浅,一旦生了事端,旁人第一个就与他生疑。不若叫他回去雷音寺守着,由小龙随您前去。至于这巡海守卫的职务,还得求大圣一根毫毛来暂代。此法可好?”
只要能把他棒子,那个也一样。
悟空自然颔首连连。
摩昂道:“既如此,容小龙稍作规整片刻,再与大圣会合。”
ashalec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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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爱

他走后,只剩下悟空白龙二人。

思及久别重逢的景象,教二人好生面红不自在。

猴子终究先憋不住道:“你与他——你们是……”

敖烈寻了个栏杆坐下,一边摇晃双脚,一边接话道:“是兄弟,如假包换亲兄弟。”说完又去看悟空,见其面无异色,才状甚懊恼道:“又有甚么法子,爱便是爱了,改不得换不得了。”

大圣好似听了甚么新鲜词儿,拢了眉头问道:“爱?”他实则是不甚明白何谓爱,如何才算得是爱。

那白龙耳中,倒是颇有些个质疑意味,立时唬得面红颈粗,辩道:“自然是爱的!若是不爱、若是不爱,那个愿意雌伏别个男人身下、做、做那等的……那等逆伦背德之事……”

龙太子无心一语,真好似哗琅琅一声炸雷,直轰得大圣头脑发白、手足冰冷。

“你说——雌伏与人身下,便是——爱?”

敖烈见他面色惨白,双目呆滞,唬得跳起身来,连声询问那处不爽利。又听闻大圣有此一问,复又面色红润,羞答答道:“自然,若是不爱,怎会心甘情愿与他共效于飞,怎会把最柔软那处与他,任他拿捏……诶呀,且不与你说了。”他羞得满面桃花,同个未出嫁的大姑娘也似。

大圣爷此时却无有心神去笑闹与他,每一次那人泪水连连受他冲撞之时,即便是伤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也不曾使过一言一语责备他、遑论推他拒他。莫论何时,但凡他想要,无有他不给的。

现在想来,自尊比天高的哪吒三太子,怎能容忍他那般猥亵、更甚口出秽言?换了别个,只眼神不洁,即便不打的魂飞魄散也断断不会轻饶了。怎的就与他——

难不成,他是爱他?

悟空捉了白龙一直手臂急问道:“你且同我说说,甚么是爱?怎么算爱?”

敖烈仍自沉浸在粉红泡泡里头,悟空问他,他便痴笑作答道:“甚么是爱呀……就是想要跟他一起,时时刻刻也不分开。这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全教他一人给,离了他,三千世界索然无味。做、做那档子事时,只恨不能同他化作一个、不分他我。”

大圣蹬蹬蹬倒退三步,只觉着敖烈字字句句犹如为己量身定做。自打从识得哪吒以后,再美的景色、再有趣儿的人事,他若不在,他便笑不开怀。每每想他而不得见时,就恨不能发狠下次见面把他塞到自家身体里头,莫要再分开。平日里单单是靠近他、便忍不住发喜发怒,恶脾气连他自家也觉心惊,喜时也想亲亲他、怒时也想亲亲他,真真是酸甜苦辣皆教他一人给了。

只是他从来不知,这便是爱么?

“他若是要离你、、离你而去……”话到半截儿,便再也说不下去,真好像有利刃藏在身内,把个五脏六腑统统凌迟一遍,疼的大圣心肝俱碎,五内俱焚,白龙古怪地瞅他,他也不理,自顾自续道:“连想也不敢想的,单只有他不见了、不理你的想法,好像皮肉筋骨都扔到醋酸里头浸泡,疼的苦也。”

敖烈双手拍打,道:“咿呀!你怎的知晓?莫不是你也有了心上人?”

心上人?却是个好形象的词儿。

悟空傻呵呵笑道,“唔,可是有个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呢。”
Minerv

ZxID:12046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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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10-05-13 0
很喜欢西游以及后续同人……
楼大写的猴子很萌,但是题目给人感觉不够突出呢,不太能抓住别人眼球,建议修改
ashalecto

ZxID:152133

等级: 脱颖而出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10-05-14 0
东海之行

摩昂与悟空定计,他化成悟空下水去偷棒,甩开众人,出得水来,再与真大圣替换过来。

悟空依计躲到岸边树上,细细瞧着,动也不敢动。

那东海水面,深处水波不兴、暗流涌动,及至浅谈崖壁,又汹涌奔腾、巨浪滔天,却不知个中有多少巡海的夜叉兵丁,能否尽数瞒将过去……

大圣正自揣测,忽觉兴奋难耐,似有故人来,他急切瞪着某处,心有灵犀一般,跳跃至半空,那水面一阵波荡,未及大圣人到,一金光闪闪的宝贝破水而出,直奔大圣而来。

大圣一把接在手中,喝一声“好棒儿!”顺手挽了个棒花,大小轻巧皆如同往日一般,分毫不差,当真如名字一般称心如意。那兵器在他手中,也好似认主一般,欢喜地簌簌乱抖,金光四射!隐隐有煞气流动,却同他主人一般,是个好战的角儿。

随即一人影窜出水来,大圣一个隐身法丢将过去,自家当空站了,乐道:“乖宝贝,且与我解决了一群龟儿蟹孙,再与你好生叙旧。”那棒子似有所感,嗡嗡作响,若不是悟空拿捏得,怕是要自行飞也出去。

待那群追兵跟着脱离出来之时,只见海浪上空,站着一金发神将,目光凛凛、煞气阵阵,所到之处,护身的气劲将欲近身的海浪尽数迫了开去,却闹不明白到底是正是邪,佛光喷涌好个斩妖仙?可他眉眼间狠厉异常,看龙王兵勇恰如隔世的仇人、前生的债主,一时又邪气冲天,变做了诛仙魔头!

众人你推我、我撞你,那个也不敢胡乱动弹。

这东海中兵丁更换得勤,加之悟空成佛多年,那里还有识得他的。只道从那处妖府出关的煞星,来到东海寻衅滋事。却不曾想,为何盗了定海神针,龙王不曾发令追究,只要他们摆摆样子,追回与否概不追究。些个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仗着人多势众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为壮胆气,一时间东海海面之上密密麻麻,无数虾蟹之辈齐齐涌出,翻腾之间,竟变湛蓝海水为青灰色,好似披挂一层硬邦邦甲壳。叫人见之心惊、目之胆丧。

大圣临阵不乱,镇静自若,见此境况竟然打趣儿道:“却是个丰收好节气。”言下之意,竟将他们视为盘中之餐、口中之食、腹中之物。

众兵将抵不过他侮辱,怒起反之,刀叉剑戟、斧钺棍棒,纷纷跃出海面朝大圣扎戳而来。

大圣自然不放在眼中,与棒子久违重逢,那里受得挑拨,巴不得来些个练手的与他,好同棒子联络感情。眼瞅着大兵压至眼前,举棒兜头就揍,却无甚章法,单是挥扫舞动,登时在鱼山蟹海当中亮起片片金光。随那金光闪烁,不断有大片死鱼死虾打天空落回海中,不多时便铺得满满江面。死里逃生那些个,再不敢与煞神作对,纷纷抱头鼠窜,逃回江中。

不出片刻之功,再无有活的追兵。大圣却不曾着急要走,寻了一圈,心中奇道,怎不见那爱告状的龙王出面,又自负哈哈一笑,再不追究,转身离去。

有小兵到水晶宫禀龙王爷,那煞神已走。龙王舒了一口浊气道:“他来自来、走便走,那个祚死才去拦他。如今棒子又回到他手中去了,只要他莫要再来东海,旁的,一概关门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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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8楼(Minerv) 的帖子
可素……俺一向不会取名字……
同人还能直接用原作的名字,我自己原创的根本就不能看。有亲说我不管是给人还是给文取名字,都是“毫无特色、土到掉渣”……
我愁……这是品位问题……等我生了宝宝,我决定去取名管花钱买个有品位的……
ashalec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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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

斩仙台说是台,实则是一柄体型颇巨的铡刀。下端是个横向的凹槽,刀刃凭一根儿臂粗细的巨绳高高悬挂半空,有力士两厢站立,待一声令下,便斩断绳索,铡刀顺重而下,将人一分为二、肠穿肚烂。

亘古至今,这斩仙台之上,只有过一个活口,是当年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这大铡刀撞到他身上,不但未立寸功,反而弹了回去,直吓得天人大惊失色、惊呼连连,他钢筋铁骨,般般斩仙刃不放到眼中,即便是多加几口钢刃一同剁下,也不能伤他分毫。

太子拖拽着铜球,步步积血、朵朵生花,早有侍女受命与他做了一番整理,再不似昨夜那般狼狈、显出一副别样风情。其荏弱之态更胜水塘中左右摇摆的娇花嫩叶儿,更教人忍不住拦在怀中好生疼惜。

他仰头观望那寒气森森的铡刀,心中竟是一点也不怕,尚且暗自庆幸——过去如何再也休提,如今即便是下界劣质的铁弹丸也能打得猴子头破血流,好在并不用他来受这一刀,他现下可是只嫩皮猴儿。自家打趣儿也可作一笑,嘴角稍抬、臻首微垂,绝色之姿迷去多少心窍尚不自知。

片刻后,把身后押解的天兵按压刀下,等待玉帝指令。

哪吒四顾环视,忽在云端见到了他杨二哥。杨戬今日身披战甲、猩红的英雄敞,眉目端丽,气势咄咄,好个沙场白马将、二郎显圣君。

太子恍然,这一身装扮,一如当日二人初见。

把捆仙索绑着,太子施不得法力,不可与他传音,只好左右摇首,巴望能劝他回心转意、莫做傻事。

今日临行前,他与他说——莫怕,我陪你。

五个字,一句诺。

舍了功名舍了利禄、舍了亲人舍了部属,单单只剩下这么个杨戬,再无旁的附加,放在他面前,许他永不相弃。

如此深情,他怎受得?

最最不堪的,却是即便为他抛了无数,依旧不得他心。

太子频频摇首——回去!二哥、回去!为我忒不值!

杨天君在云端看得真切,哪吒要说的,他心中有数。却只安抚笑笑——哪吒,我此番做的皆是为我自家。无关你要,或不要。如果不能救你活着,那只能随你一同死去,总要与你在一处的。

你在,我在。如此罢了。

午时,玉帝结伴王母驾临斩仙台。随即一声令下,有左右推搡太子伏在凹槽之上,鼓手击起送行鼓,鼓响如雷“咕咚咕咚咕咚”,一声声撞击众人耳轮中,甚为悲壮。

太子不死心地遥望天际。

大限将至,诀别之时!自今而后、两世相隔!哪吒无悔,亦无怨,只求再看上他一眼,哪怕法术也罢、骗术也罢,只要能教他再见他一眼——

一时间仿若时光倒流,再回到那日的亲密,他问他——猴子,你说我们最后的最后,是个甚么样子。

那人满面的没心没肺,胡乱敷衍了了事……

——猴子,如今我再问你,你我最后的最后,可猜得到是几番景象?

也罢,哪吒一命换你安泰,再不见面也值得!

合拢双目凄然,既然这世间不与他猴子,他亦不愿再多看这世间一眼。

正自绝望,待头上铡刀落下,便草草结束这条性命。却听见那该死的冤家唤他——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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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

悟空行至半空,遥遥便看见一人立在云头,定睛细瞧,不是杨戬还能是那个,登时火气上撞——亏老孙带你至诚,你负了俺只当你有苦衷,也可不做计较,那哪吒当你眼前将要受刑,你忒也铁石心肠、恁无动于衷?!

眼下且没功夫与他理论,那铡刀再下三寸便要挨上哪吒细腰,大圣满心恐慌,大喝“哪吒”,一时情急,未作他想,一棒子飞了出去,千钧的力道尽数打在那口铡刀之上,只听见叮当一声闷响,那定海神针棍借人力,撞得既宽且厚的玄铁铡刀生生洼得进去,犹如不禁风的破布也似地走了形状。余力不竭,竟然扯断绳索,连带着一同飞出几丈远,直直掼到一位神仙眼巴前,可把人吓得诶呀我的妈呀一声叫唤,昏倒在地人事不省。

那两旁力士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也唬得双膝发软,牙关打颤,瞅见那金发的妖怪近了身,当中一个胆子稍大些个的还晓得要跑,剩个不出息的,竟然也两眼一翻,背过气去。

哪吒依旧动也不动,直就这那么个撅屁股哈腰的姿势瞅着来人,……二、三……一步又一步,在心里头查着数着。

他并非动不得呀,而是幸福得发了傻呆,不敢动。生怕眼睛眨一眨,那人就打眼前飞到别处去了。两只乌溜溜的眸子里头,满噔噔的泪花子,也不敢往下掉。个小模样,要多招人疼,有多招人疼。

大圣爷也是一块大石落了地,那厮没心没肺,这等时候竟然升起了玩乐的心思,就站到他眼前一寸三分的地场,靴子上头锦绣的花纹都教他看的清楚,就是不去碰动。非得惹得人家泪水涟涟、瞧得自家铜铁的心肝儿也跟着一抽一抽,方才暗骂一声犯贱。又忙不迭把人打横抱到怀中,轻声细语去安抚:“莫要哭了,那个欺负你,俺与你报仇去!怎的还哭……诶呀,可是急死老孙不成……”

太子兀自睁大眼睛,任凭泪珠子砸的大圣爷求恕告饶,也不敢动动指头、眨眨眼皮。

猴子觉着怀中那人绷直得厉害,渐有抽筋儿的苗头,也颇感无可奈何,找准了日也思夜也想的嘴巴,凶神恶煞吻将下去,一钻进那温热所在,登时乐不思蜀、销魂忘我,满门心思的可把俺想死吔。

那一方太子也回神过来,这一吻何等的狂狷霸道、贪得无厌,除去那猴子,再也不作他想了。太子阖上双目,方才找回双手双脚来,赶忙揽搂住那人颈项,死死扣住,再不放开——再不放开!
他二人皆是上佳的姿色,此时合到一处,当真如楔子一般,天造地设、形同完璧。偏生有人不解风情,高声大喝捉拿妖猴反贼,有兵将纷纷上前,人多胆壮,呼喝中便要挨身。

大圣那里由得?略微着力,低喝一声“开”,捆仙索立时断为两截儿,再一招,那金箍棒嗡嗡欢唱飞回他主人手中。


大圣一手抱哪吒,一手捉金棒,眉开眼笑,喜上眉梢,就是那声——来罢,也喝的好似荒腔走调了,失了三分威严,倒有一份滑稽。

却无人再敢小瞧于他。

这九天上下,再无人敢小瞧大圣爷了。

好大圣,身披金甲罩红衫,火眼金睛辨妖仙。七十二般神变化,十万八千筋斗翻。天高不遮凌云志,地广休阻红线牵。一朝得回如意棒,踏平凌霄金玉殿!

“来来来!爷爷心情尚佳,教你们一同上来与俺耍耍!”他面上嬉笑作闹,好生不正经。把上仙兵将作孩童来戏,却是分毫不在意、半点不留情。

霎时间卫士兵将如同潮水涌入,将他二人团团围在正中。任凭如斯优势,却无一胆敢挑头上前。

那猴子不慌不忙打怀中掏出一枚事物,却是个小颈瓷瓶儿,里头翠绿一注汁液,清香扑鼻。把它与哪吒道:“你师父吩咐交与你的。”

哪吒接过,一饮而尽。顿时力从脚生、好不神清气爽。

大圣见他爽利,不忘打趣儿道:“忒好的灵丹妙药,怎的不与俺剩点留点?”

哪吒拢眉认真答道:“此乃花露,与你服了也无甚好处。回头寻师父讨些丹药与你作偿可好?”

他这般正经,倒叫大圣不好接话。他本是玩笑的心思,怎的就忘了哪吒处处都好,偏是个木头脑筋。一时语噎,只得讷讷道:“甚好、甚好……”

有圣旨道,捉拿妖祸,就地诛之!

天兵天将相互鼓动,到底皇命在身、不得不从,拼了不要命,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只见黑压压人头铺天,亮堂堂刀戟斧钺,哇呀呀喊杀声震,一个个争相喂棍。

那大圣怀抱佳人显神通,颇自得其乐,不时嘿嘿哈哈叫唤不停,逗弄那个也似。

哪吒既已恢复体力,自然不欲受他搂抱。当下也觉着不大好看,忙挣脱了开去。自行作法要与他一同周旋。

大圣可着鼻子嗅了一嗅手上余味,比之那花露更添诱惑温香,登时口水啧啧,打斗中尚不忘欣赏那人窈窕身姿。

直把个三太子瞧得汗毛直立、频频出差。

王母玉帝纷纷叫嚷护驾,被大圣逮了个正着,他高声道:“贼公贼婆!看你们往那里逃!”

那二位还待借护卫躲藏身形以逃命,那知一个回身,就见一双缎面儿的云织锦靴正正在面前。沿着亮黄的裤子嫩鹅黄的下摆望上头瞧,银光烁烁的战甲披挂,真好似太阳一般耀眼夺目的金发,根根站立不甚顺从。那猴子满面的笑意,却有冷意脚底板儿盘旋而上,直冲顶梁门儿,把个夫妻俩吓得失言失语好险失禁了。

“二位,随俺走上一遭可好。”说罢也不理人家回答,一手一个拎了,与哪吒传音道:“同我来。”

哪吒那方遥遥闻听,再不恋战,混天绫漫天撒开,遮挡了众人视线。待那红晕褪去,岂还有太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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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打架

大圣那猴急的脾气,耐得一时半刻,可耐不得久了。拖拽着二位一路直奔妖府妖洞。

他们刚按下云头,只见先前那位自号佘军的蛇精,当先带领一众妖魔鬼怪拜倒在悟空身前,口呼大圣齐天、齐天大圣,倒是有模有样,不少气势。

悟空与他微微颔首,那佘军欢天喜地领过夸奖,招呼手下兵将,捆绑了王母玉帝,他自家当前带路,将他与哪吒二人引进洞府。

说是洞府,实则是一座大厦。太子当即认了出来,这便是当时遇见狸猫妖的那一座。

哪吒不禁叹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许些年去了,却也不见变化。”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妖,身量不高,明眸皓齿,顾盼灵动,十分讨喜。

大圣与太子无不吃惊,却原来是当年那只狸猫。

他行到近前,与哪吒大圣跪倒下拜,道:“当、当日一别,小妖、小妖深感、、”

他说话极不利落,合该是个结巴?大圣太子纷纷作想。却不料佘军一旁笑道:“这小狸猫概是下界待得久了,同我们讲话倒是生疏了。”

还要罗嗦些个,却见大圣颇不耐烦道:“寝殿何处?”此言一出,莫说那精灵古怪的小狸猫,大笑不得,直忍得双肩抖动弓腰捂嘴。便是同为脸皮子厚得的蛇精佘军,也不免颤动嘴角。连大圣自家说完,也颇感不合体,忙不迭偷眼去瞧哪吒,只见三太子却不以为意,也不知是懵懂或是怎的,不食人间烟火了?

别个瞧来也啧啧称奇,都道这太子比之大圣爷更开放些,竟是不把孟浪放在眼里了么?

佘军将他二人引至一间房内,与大圣暗语:“过不久天庭追兵一到,我等如何应对?”

悟空略微怪异把他一眼,道:“俺拐了他们头头来,你还巴望同他们吃茶聊天不成?”

言罢,大门砰一声关合,徒留哑口无言那佘军站在原地。


可下逮着二人独处,猴子如何把持得?伸猿臂把那莲花仙钳在怀中,想念得狠了,梦境成真,反倒无从下口。

哪吒把人搂着,尚不察大难临头,正儿八经道 :“你与他们牵扯?”

大圣也不扫兴,埋到颈间窝子里头可劲儿吸气儿,直把自家熏得飘飘然,两眼发光、涎水横流,真真是猥琐到家了。

“悟空?”不闻回应,三太子回身去瞧,见状唬了一跳,忙问其缘由:“许是那处不曾治愈么?这便同我去寻师父可好?”

眼见日思夜想的小嘴儿在面前不足寸许处张张合合,个中白的齿红的舌躲躲闪闪、时隐时现,又闻呵气若兰,喷将在口鼻上,自又是一番别样销魂。

大圣爷虽号大圣,却到底学不来柳下惠、孔夫子,急得眼放绿光,活脱脱黄鼠狼见鸡,嚎叫一声扑将上去,铺头盖脸一阵好啃。

许久,云雨稍歇。

悟空忝好脸把人家胸前磨蹭,黄金的毛发同太子漆黑乌瀑纠缠一块儿,作了千千万万结。

太子颇无力倒气儿,浑身的青紫斑块跟牙印子,小腹鼓鼓凸起一块,涨的难受:“去、去茅侧……”

大圣忽而神秘兮兮贴在小腹上,道:“你同我生个娃娃,便那处也去不得了。”

哪吒奇道:“为何?只带、只带着娃娃一起,那处、去不得?”

大圣侧歪脑袋思索半刻道:“我也不晓得,佘军是这般说的。生了娃娃,两人便再也分不开。”
太子哦了一声,也随着去瞧自家肚子。半晌又道:“如今里头可是娃娃了?”

猴子道:“俺听闻要怀胎十月的,须不是一时半刻成型的。”

哪吒道:“我、我在娘亲、肚子里头三年零六月,可、可不是十月……”话尚未讲完,忽地面色难看,眉头紧蹙,口咬下唇:“悟、空……我腹内、腹内似有异状……莫不是、莫不是要生了么?”

大圣那里明白,唬得打床上蹦了下去,心道我刚刚种在里头,如何也不至于这般迅速啊?再看哪吒,额间冷汗涔涔,须不是打谎,顿时脑袋发蒙跟着乱了手脚,道:“你忍一忍,俺去唤人寻产婆。”

太子头点半下,惊叫道:“苦也!来也不及了……”

只听噗叽一声响动,自打两腿间喷出无数白浊之物,或当真是许些小猴子也未可知。

哪吒排出体内异物,一阵畅快不尽,全身瘫软余韵不绝。神色痴痴,连着舌尖亦无力伸将在外,两腿大开,其间狼籍一片,倒教大圣爷气血翻腾、口水横流、金熗竖立、蠢蠢直欲再战!

只见庞然大物之上,滴滴答答竟然也淌下涎水来,有青筋盘踞其上,端地狰狞可怖,委实与美猴王本尊拉扯不到一处。

大圣俯下身去,一手作撑,一手托了太子腰间往他那处凑拢,把自家的去蹭太子秀气那根,且说哪吒本不是性高之人,他那物早一刻吐出积蓄、歪软一边,一时半刻恢复不来。把人家蹭了,也不多回应,倒是被猴子那物挤得左扭右摆,来回晃头。

“哪吒,”见身下这人疲惫不堪之下,受了撩拨,依旧抬臂来迎,若放在从前,他必定以为是他同自己一般不曾满足,可受了小白龙教诲,如今再看来,心中却是又一番不同思量。“你可是还想要来一次么?”

太子气息稍平,神智方清,尚气喘吁吁,经他一问,略略偏头作想,反问道:“怎的问我?是再来一次不来,自然要问你还想不想了。”

言下之意,你要,我就给。天经地义,自来如此,何须一问?

大圣怔怔瞧着,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觉心酸鼻酸,泪湿眼眶。一伸手将其抱在怀中,却再不想行云布雨做些个放浪勾当,只把他抱着、搂着,便心中满登登、暖呼呼,又不知怎的涩涩发苦,似是自责、似是醒悟。

“哪吒,俺去见过敖烈。”

哪吒被他拥着,热气烘得好不舒爽。大半个身子都回暖过来,一时放松,不由得阵阵发困。

“嗯……”迷蒙之中,似乎听得那人声音有异,却如何也打不起精神再听分明。

“据他的说法,你是,爱上了俺了。”

“……”太子此间早已八分睡去二分醒,加之大圣说话忒也轻巧,恰如同哄人入睡的调调。是以千分之一也未曾听了进去。

大圣那里却也非故意,纵然老皮再厚,此时也不免老脸发烧,发了百年不遇的羞怯。听那人不作答,只当同自家一般作羞,顾自表白:“俺过去确是与你算不得好,老孙知错便改——单凭俺落难了你还这般、这般对俺……俺就、俺以后就要同你……”好容易鼓起作气,猛抬身去把人家脸对脸,就要一番告白,那知晓那人一早睡得香甜,也不知何时起没了意识。

大圣目瞪口呆而后咬牙切齿、捶胸顿足,连连骂他呆头哪吒笨太子。又不道把人家如此这般折腾累极的,却正是他大圣爷爷。

有言道落花既有意、流水非无情,怪只怪自作孽、一场剖白枉费。

如今情未调成、那档子事也再做不得,大圣恨得牙根痒痒,终归无可奈何。细细把“心上人”包裹了,搂在怀里头预备囫囵一觉。

却不知,解开心结后这一觉,甜美安然是从未有过。
炎亚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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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还不到18呢。。。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10-05-17 0
多谢分享
ashalec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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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10-05-25 0
妖族

佘军先同属下如此这般布置一番,随后召来看守喽啰,“二位贵客如何?”

看守回禀:“谱子摆得!一时嫌地界污脏,一时怨膳食糟糠。烦不胜烦。”

妖怪一族与人同界,颇受同化,阶级之分早已不甚分明,讲起话来亦如往常,下跪叩首诸般旧例,一早摒弃。如此一来上下一气,倒是同心齐力。

佘军见他面露不耐,好奇道:“关押之处也算是酒店之内,到底非是下水道、地下室,怎的污脏?”

那小妖闻言,面色怪异,似笑非笑回报,却是娘娘见着蝇虫之流,吓得惊慌失措,诶呀呀大叫,那玉帝更甚,对只蚊蝇施了仙法。事后娘娘怪叫,说此处污脏,生了这等不洁之物。

说到此处,换了守卫好奇:“怎的天庭之上当真干净得,蚊虫也无有一只么?”

佘军闻之亦不禁莞尔,又道:“吩咐下去,谨慎看守。指不定是扰敌之计,千千万万不可疏忽大意。”

那守卫把嘴一撇,很是不屑,“我看那两位且养尊处优,无甚大能。除去些些小伎俩,就只会啰啰嗦嗦许些个功名利禄收买人心。想来那御座恁好坐,只凭这点能耐也居得!”

佘军兴致一来,问道:“哦?他许了功名利禄与你们?你等如何对答?”

“嘿嘿,”未语先笑,现下想来,自己也觉好笑,“我等问他——可知电脑是何物?可知网游是何物?可知QQ是何物。他们自然一概不知。我等便回答——那神仙做得忒也无趣,唤八抬大轿来请爷,爷也不去!”

佘军闻听,哈哈大笑,伸手去敲那小妖脑蹦儿,赞其答对得妙!

过后,又嘱咐几句,方才放他回去。

回转身形,与那狸猫妖碰个对头。只见对方面色不愉,登时倍感头疼。做了个随我来的手势,将其引进空屋中,左右探查再无旁人窃听,紧闭房门,小声道:“说罢。”

狸猫妖对其藏头缩尾之举颇不以为然,故意大声道:“我当你请回来的大佛多了不起,不过尔尔——”

正欲再言,却被对方凌厉一瞪之下,吞咽回去。

佘军元身乃是成精的蛇妖,与狸猫本就属性相克,加之道行何止高出一倍有余,是以这小妖与他颇多忌惮。稍作厉色,就将其吓得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瞧他模样可怜,佘军也不忍再做责备,叹了一声道:“平日里常教导你,谨言慎行,怎的就不听我劝。”

狸猫见他态度放软,登时来了精神,又觉委屈,泪眼婆娑道:“我说错了吗!那假佛爷一进门就要开房间,谁见过这么好色的和尚啊!?他那样,一看就不可靠……”

佘军皱眉不语,狸猫作他也有同想,当下更加放肆,道:“我们上上下下一千多条性命啊,修成人形多不容易,要是真都交给他了,回头再——”

“竖子!住口!”

佘军豁然大喝一声,当下妖气四溢、威压顿生,四周围摆设小件儿,无不受其影响、纷纷抖动不停、叮当作响,把个小狸猫吓得两脚发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用尽全力,不过小小呼喝一声:“欧阳救我!”

佘军被他这一声求救,弄得啼笑皆非,散去了一身怒气,道:“你求救甚么,那个要害你成。”说罢上前搀扶。

小狸猫吓得两腿发软,那里站得?半靠在佘军身上,心跳如鼓槌,险些破了猫胆。

佘军将他放在转椅上,凭空抓出一杯热茶把他,道:“喏,压一压惊。”

终于回缓过来,平日里被情人娇养惯了的,那肯善罢甘休,伸手拍打开杯子,放声哭闹。胡言乱语甚么以大欺小、不算英雄好汉一类。

虽言过其实,到底是害他得受惊,佘军不再与他做计较,道:“你还有理,听你方才意思,怎的?是怀疑我作的决断?继而是否也怀疑我有做首领资格没有?”

小狸猫这才反省,方才一番话的确以下犯上,倘若追究,其罪可大可小。小则作他失言,掌几耳光。大可作他战前不服管教、霍乱军心,定个魂飞魄散的刑罚,也非不可。

这小妖慌忙辩道:“我才没有!我哪有那个意思!你、你你……”

佘军倒也并非真心要责怪,当即道:“好了,我自然知道你别无他意。只是再度提醒你,凡事需谨言慎行、谨言慎行。你犯上的言行还少了?那次罚了你了?”

看他嬉笑如常,佘军才把他个脑蹦儿,算是小惩了。随即一声叹气,状甚忧虑,小狸猫忙献殷勤问他所叹为何,佘军道:“自打那伪装的狗妖回去天庭,十几年来被其召唤而来的妖怪,盘踞在此,成群结队。若不加以整合,势必要危害一方。正当天界发难之际,倘若派天兵天将,剿灭我等只在弹指之间,如同拿捏蚂蚁、可一网打尽。”小狸猫见其忧心忡忡,扯他衣襟,态度乖巧。佘军面前,几百年道行的狸猫,不过妖族小儿。好容易修炼成人,被天界一把战火烧了,怎忍心?再叹一声,续道:“你说的原也不错,当今天下,我妖族人单数零,本就势弱,再受冲击,怕是要有灭族之危……”

小狸猫道:“那还死守着这地方干嘛?赶紧告诉大家,逃了不就完了!”

佘军苦笑道:“说的轻巧,战事一触即发,逃往何处?再者,我众刚把那天庭走狗戏弄于掌心,欺瞒恁久,这也罢了。那些无耻之辈,利用过后,竟还要反过头来消灭我等。不说别个,我自家也隐忍不得的!”

小狸猫瞧他咬牙切齿,愤恨之情毕露无余,方知这一战再无转圜余地。讷讷道:“那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逃又不肯逃……这不是等死了么……”

佘军道:“正因如此,才要寻求外援。能随大圣出征,不枉众妖儿郎热血一场。到时——是为义气死于敌手、或是寻机遇逃出生天,想那天界一心对付大圣爷,分不出精力来与我们追究才是”
小狸猫抢道:“那个假和尚?”说不得又吃了一记脑蹦儿,疼得呲牙裂嘴、泪眼朦胧。

佘军笑骂道:“无知小儿,你懂甚么。”他负手仰天,似在回忆旧事,神色之间一片向往,喃喃道:“他那般盖世英雄,斗妖、斗神、斗佛,真真是天地造化、超脱六轮。那等人物,举世无双……”言及此,不免生出一丝哀切来,“举世无双,也最是孤寂永生,孑然一身,注定无有战友追随……”

小狸猫瞠大双目不服道:“世间万物,谁不是天地造化的?我们修炼不也是为了超脱六界轮回么?他既然跟我们一样,那怎么会孤寂?怎么会没有战友?”

佘军被堵得哑口无言,怔愣愣把他瞅着。小妖怪险些炸了毛,修行不深处,竟然放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来,想必是一日之内受惊太多,再经他一瞅,着实抵挡不住了。猫尾上毛发炸起,足足粗了一圈有余。

正暗自思量,莫不是又说了蠢话惹他不快,那人倏然把他抱将起来,置在怀中。耳边只闻听其闷声道:“若天下之人,皆如你看得这般通透多好……”
豆一样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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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热心会员
我在仰望那遥不可及的美好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10-05-26 0
很不错的说~~希望LZ可以继续分享哈~~

萧宅兔

ZxID:12174807

等级: 略有小成
  ★.丶? 忠犬受什么的最有爱了━━━━━━━━━━*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10-05-29 0
看完啦……
眺望未来 原来還有很遠很遠
夜半秋凉。

ZxID:12216731

等级: 小有名气
电脑好卡/(ㄒoㄒ)/~~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10-05-29 0
呼呼 写得不错啊 没完结吧
ashalecto

ZxID:152133

等级: 脱颖而出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9楼  发表于: 2010-06-04 0
王母 上

大圣太子二人把一阵喧闹吵醒。说是喧闹,实则只是动静稍稍不善,这二位本事之高,那里容得一丝一毫的危机开近。

大圣爷当先跳起身来,扯了哪吒一通施法,终究穿的严严实实方才罢休。三太子不明所以,却由他惯了,不问、更不反抗,随去摆弄。

这时,有人叩门:“大圣、太子爷,属下有要事容禀。”

大圣眉头一蹙,也不着衣,精赤上身,只着一条单裤,发丝披散,横马立刀把一张椅子坐下,倒有几分占山为王匪首气息。哪吒立在他身后,摆开静观其变的架势。只不过在外人瞧来,十足一个忠心护主的——随从。当然,那也得真有这般气焰千军、万夫莫敌气势的随从才是。

随手挥开门户,一小妖畏畏缩缩道:“大、大圣爷,小的、小的一时大意,教、教玉帝给逃了……”
说来,他也是倒霉。每四人一轮班,即是说,看守不力是四人共同渎职。只不过,他尤其倒霉,同他一班的其他三人都是女妖怪,也不知是与人类一起生活久了受其影响甚大或是怎么,事到临头,他倒是讲究英雄气概,脑子一热就将通禀的活儿扛了下来。那三人接着看守不曾逃脱成功的王母。

通知佘军倒还算好,那是个赏罚分明的主儿,断不会没问清楚来龙去脉就胡乱杀人。可面前这位就说不准了,他虽没赶上这位风光的年月,但其大名事迹自小便耳熟能详,想那一条金箍棒下留了多少同族同类。万一这位发起火来,只轻轻一点,今日他就要魂断黄泉、万事休矣。因此吓得哆哆嗦嗦,一句话讲了好几遍方才清楚。

哪吒听闻,稍稍偏过头去,状甚疑惑,问悟空道:“你怎的没放他们回去么?我等既已安全脱出,还留他二人何用?”

大圣经他一问,反而不知如何作答,脱口而出:“俺当时那里想了许多,只见他们来的齐全,就一并捉了来,顺手扔给他们。至于如何处理,还尚未作考量——”言及此,又问小妖:“欸,俺听你的意思,怎的,那玉帝老儿丢下他婆娘自己跑了?”

小妖闻听这二位一问一答之间,像是并不在意逃跑一事,是以一块大石稍稍落地,暗自出了好大一口气。又见大圣问询,忙回了声是。

大圣兴致起了,同哪吒道:“走走,瞧瞧去,看看那虎姑婆如今还有几个本事!”

说罢挽住太子手臂,把脚一跺,那小妖再抬头看去,那还有人在。


王母之尊,且不是将来好听、摆着好看的。即便是沦落为阶下之囚、被弃之卒,依旧毫无惧色、神色凛然、稳坐如钟。这般气派,莫说寻常小妖,便是闻讯赶来的佘军亦不敢随意质问、稍加亵渎。

只不过,这两手唬唬别个还可,那里唬得住同她打了恁般长时间交道的齐天大圣?这猴子甫一出现,便大大咧咧坐到她面前,捡起散落在地的捆仙索,笑道:“想不到王母修为如此深厚,竟足以挣断捆仙索,助玉帝脱出。教俺老孙十分敬佩啊。”

那王母娘娘平日里享尽富贵荣宠,如今遭劫、百般受辱,早已五内俱焚、火冒顶梁。只是不愿自贬身份同那些小妖一般,是以一直面沉似水不曾开口。如今坑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出现,又同自己胡言乱语、奚落嘲讽,登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恨不能捅他千刀万刀,把个砍得七零八落、碎成肉泥方才解气。可惜她现在全身乏力,连动动手指亦是难中之难。只得愤愤使眼刀把瞪猴子,心中将其诅咒千万次。

“啧啧,只可惜。”大圣眼珠儿一转,心中已有计较,“哈,想必当初你二人是说定,一人拼着耗损仙身解开捆仙索,再由另一人携带逃离,我可猜地准了?”

王母闻言面色忽地铁青,大圣一语中的、分毫不差。定计之时,玉帝道他的功力在她之上,由他施行逃脱更为稳妥。王母不疑有他,这落难的时节,一切自当听从他的安排。那曾想啊那曾想——

“只可惜你拼尽修为救他脱离绳索之困,他却弃你而不顾独自逃走了。”

大圣替她说出心声,骇地王母慌忙收敛心神,强自镇定。慢吞吞挤出一句,“你待怎样?”

大圣呵呵一笑,答非所问道:“这玉帝做的真真是可笑,臣子与他不一心、娘子与他心不一。你说,他还帝个屁啊!?”

王母厉声道:“住口!泼猴休要放肆!辱没天帝,其罪当诛!”

不料大圣把手一挥,神色怡然:“诛?哈哈!天上地下,谁人能诛俺齐天?你们不也试过,还讲这些无用废话,徒惹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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