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以前设定的一个武侠，但是，一直没动过•••一年之前，就是三章，不多不少•••难得兴致，明天开始，或者会慢慢更新看看。）
序
一缕白衣，站在悬崖之上。狂风阵阵，亦不动，不惊。耳边不断灌入那呼啸的声音，思忆无限，而今，也只能枉然空叹。
白，原来，并不是最纯洁的颜色。白，原来，是为了被沾染。血一般的红色，泪一般的绿色，情一般的紫色•••
“为什么•••”风中幽幽传来那低沉的声音，那抹白色的身影却在瞬间消失。
天边，是火一般红的夕阳，却带着缕缕凄凉的气息。
落日，也许也在尽力释放那热量，那光芒，但是最后的结果，只是徒留一片悲凉。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走在最后的那条路上，看着那点点逼近的终点。多少人能做到心中没有半点彷徨？在黑暗渐渐袭来的那一刻，最挂念的，是爱，还是恨，还是•••迷惘？
夜，是夕阳的落幕。
幕后，上演的，不是悲剧，也不是喜剧，只是那最真实的现实。
阳光下，绽放的，最虚伪的美丽，在夜的掩护下，渐渐颓废而去，那最苍凉的，最无奈的，所谓现实。
第一章
如果你想问而今江湖之上，风头最劲的人是谁，那么，你得到的回答，绝对是一对白眼。当然，如果你问的是一堆人，那么你可以得到一堆白眼•••
那么现今江湖，名声最臭的人呢？
很不幸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直接指向了一个名字，这个人就是韩翼——武林第一家的韩家二少爷。
武林第一家这个响当当的名头，落在韩家，可以说是众望所归。而拿下这个名头的，是韩家的大老爷，韩添。
韩家，在韩添之前，也是武林一个大家族。而韩添本人，自幼聪颖过人，在武学上更是有天赋。年轻的时候，自创了一套剑法，称之为飞天剑，和慕容家的斩风刀齐名。“斩风刀”可是驰名武林百年有余，而在飞天剑浮现江湖之后，这刀便排到了剑之后。
凭着一手飞天剑，韩添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更是被武林中的正道所推崇。后来韩添和武林第一庄，上水庄的大小姐善羽相遇，并结成连理，更成为武林的一大美谈。
据说韩添极其疼爱这个妻子，婚后产下两对双胞胎。韩添便将自己妻子的名字嵌入这两个孩子的名字中，大的叫韩翔，小的叫韩翼。
韩家大少爷韩翔，在十五岁的时候便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名堂，人称“小天剑”。可惜，后来身染重疾，16岁年华，便黯然去了。
而这个韩二少爷，恶名远播的二少爷，自小就搅得韩家鸡飞狗跳。韩家的飞天剑没有学成，反而便就练就一身逃命轻功。气得韩大老爷直跳脚，但是那恶脾气，竟是多年的棍棒都没办法扭转。韩添便将全部的精力投向了出色的韩翔，不想人到中年，却看着自己的心血就那样去了。只能将韩翼那坨烂泥扶上墙，谁想，自小在韩家捣蛋的小恶人，原来只是因为地境太小，没办法发挥。
善羽，在年轻的时候，占着武林第一美女的名号多年。而韩添在闯荡江湖的时候，也曾因为不凡的英姿，迷倒不少武林名媛。试想，这样两个出色的人的小孩，相貌能难看到哪里去？
一个看起来很危险的人所能掀起的风浪，远远不如一个相貌良善的人，不是？所以所谓奸商，大多是看起来敦厚的人。人啊，就是太过分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当一个身着白衣的飘逸男子，对你又是温言软语，一双能说话的眸子深深地凝视，谁能不沉沦其中？
韩家的人，是多年被韩翼荼毒，便对他的内在和外在的极度不符，深深心神领会。而外人就•••
韩翼先是邂逅天山的张纤，后来却又背弃。张纤在武林上，也小有名声，却在武林大会上哭诉韩翼的种种，那一副娇弱的样子，使得她在江湖上为数不少的仰慕者愤愤不已。
慕容家的大少爷，慕容咨，本和景山的落雁仙子许飞自小有婚约。却不想，许飞却在慕容咨面前讲了一句话，“我许飞今生，非韩家不嫁。”而当时，站在许飞身边的，正是笑得没心没肺的韩家二少，韩翼。
原来，韩家和慕容家，就为了江湖上的一些薄名而有些不快。而今，更是为了这婚事而彻底闹僵，决裂。慕容家更是在江湖上放出话，“韩翼只要落在慕容家的手上，便叫他好看。”
如果不是善羽的阻止，恐怕依着韩添的性格，怕是不打断韩翼的脚才怪。但也确实不是韩添不尽力，韩翼自小便精灵，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跑得那个叫飞快。在江湖上，人家只倒是韩家出了个不成材的，却忽略了韩翼那几乎无人能及其项背的轻功。
武林世家的败家子，大家也只是口耳相传地几句谩骂，谁敢那么正大光明地说韩家的不是呢？所以，更多的人，是听过韩翼这个名字，而不是见过韩翼其人。再真实的陈述，经过那么多人的口，最后呈现的形态，恐怕已经不能用谣言来形容了。
第二章
君湖，是弦阳最大的湖泊。
所谓君湖，是源于君子坦荡荡一说。因为弦阳鲜少又大的风浪，所以君湖上总是平静。但是有些讽刺的是，日间，君湖上，确实是绿波盈盈，一派宁静。到了夜间，弦阳，这个一风月出名的城市，总是会有各种花船漂泊在其中。君子，美人，好说，便是风流，但是更多的人落了下成。
夜，渐渐为整个弦阳蒙上了面纱，落霞的艳红，也缓缓褪去。
各色的花船，从各个地方钻出，随之而出现的，便是飘荡在湖上的轻柔乐声。
灯火，映照。湖上，竟犹如白昼。
在那灯火黯淡的地方，隐约是一艘小船。夜色下，周遭华美的花船的衬托下，破旧而简陋。
湖水，隐隐推动着那船儿，晃晃悠悠地，那小船漂泊着。
小船之中，依旧可以隐约听到湖上的喧闹。
一个白衣男子，手上摩挲着一个杯子，船身在晃荡，但是那杯中之物确实平淡如在平地般，没有一丝波澜。
许是穿着白衣，显得有些瘦弱，但是那端坐如磐石的姿态，便是不容让人忽略。柔和的五官，却甚少透露一丝情绪，有些拒人千里的冷淡，但是却又不自觉地让人亲近。
坐在白衣男子对面的，一袭青衣。看那风姿挺拔，眉宇间尽是轻佻的神色，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也许便捕捉不到他双眸中，隐隐的忧愁。
“这样喧哗的地方，如何能够痛饮？”白衣男子眉头微拧。
“如此破旧的船，怎么能够尽兴？”青衣男子眉头一跳，一丝笑溢出，风华乍现。
“罢了。”轻轻地，白衣男子抿了一口杯中之物，颜容舒展。
青衣男子玩弄着瓷杯，一脸无奈，“一个喜静，一个爱热闹，偏偏我们却是好友。想必江湖上没有一个人相信吧。”
白衣男子倪了对面的人一眼，“最初，我也是不信。只是，江湖人说江湖事。你，不是吧。”
“我，入得江湖，却不在江湖。江湖人，说是也是，说不是，也确实不是。”青衣像是嫌麻烦，竟伸手将桌上的大碗取来，直接陈上酒。晕黄的酒，瞬间便被吞下肚。
白衣哭笑不得，“糟践了这酒。”
“入了我的肚，便是荣幸，何来糟践之说？”半眯着星目，青衣竟没有一丝醉意。
“囫囵吞枣。”
“大气。”
•••
两人相视，同时一笑。
“酒，不是用来醉人的，是用来品的。”白衣眼神有些飘渺。
“我千杯不醉。”轻佻的语气，却渗出那浓浓的忧愁。
醉，即使只是一时，也躲了一时罢了。可怜，有些人，不能醉，不能求醉。不醉，如果是酒量好，是好事，如果是责任，那便是一件苦事。
“那我陪你一醉罢。”白衣也换过大碗。
两人举杯，铿锵的声音，在夜的君湖并不能传播多远，但是那铿锵的承诺却从此结契。
第三章
君湖边上，是弦阳最大的客栈，名曰“君畔”。据说这客栈原是取名“伴君”，同样是伴在君侧，但是后者容易引人遐想，故而改作君畔。
君畔，是君湖边上最能观赏君湖风光的地方。
君湖最美的是什么时候？一则，是入夜之后，湖上歌舞升平，好不热闹。从君畔上看，灯火通明，星光点点，带着一种闲醉，懒散的美。另一样，就是清晨，脱俗，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象。朝霞点点染红湖面，依旧薄雾的湖面，朦胧中，更是令人恍惚。
天际刚刚露出点点白光，君畔上已然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
小二不时地打着哈欠，但是座上的人几乎个个精神饱满。慕名而来，怎么能错过这样的美景呢？
但是，就是有一个人，坐在靠窗，一个最能看清君湖美景的地方，身子略有些歪斜，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副惺忪的样子。青色的衣服只是随意披在身上，不甚整齐，甚至还有些个带子没有系好。一时竟是哈欠连连，惹得身边几个客人有些恼怒。
“阿木，你知道什么叫宿醉吗？”青衣有些咬字不清。
被唤作阿木的白衣男子眉头一拧，“我说了许多次了，我不是阿木。”一顿，继而回答，“知道。”
“晓得，晓得，阿木。”青衣故意阴阳怪调，“那你为什么叫我这个宿醉的人这么早起来吹寒风啊？
白衣男子眉头皱得更紧，这么久，终是没能纠正正确的称呼，竟已经有些习惯了。轻轻歪了歪脑袋，勉力略过那个奇怪的称呼，“你昨夜并没有醉。”
“我醉了。”青衣人轻轻地揉着太阳穴，咋一看，确实精神萎靡，眼神迷离。但是那半眯着的眼睛，却闪现点点精光，似是在算计什么，思考什么。
“你•••”白衣不想和他争辩，只是好笑他的无赖。
一个翩翩白衣的俊美公子，一个嬉皮笑脸却风华过人的青衣男子。
如若不言不语，两人在窗边，甚至比窗外的风景更为动人吧！
悠远的渔歌，将空气中的点点寒气都染上了丝丝暖意。
嫣红，印上窗边的几朵小花，也染上了窗边两人的脸颊。风中，发带飘飞，衣角飞扬，站立着的两个人，晨光中，分外吸引周遭人的眼光。
“这不是慕容家的公子吗？”
身后忽然传来刺耳的声音，乍然地，尖锐地，划破了原本宁静，平和的清晨。
是的，阿木，就是慕容家的慕容咨。
慕容咨，眉头微皱，半晌，没有出声。
“难道你就是江湖上闻名的宋下，宋公子？实在是闻名不如见面。”青衣男子忽然上前一步，脸上尽是敬意。眼角却扫过身边的慕容咨。
果然，意料之中的，慕容咨的表情是一种恍然，然后是迷惘。
慕容咨，自小便是聪明过人，几乎就是过目不忘。但是，对于他不甚在意的人名，却是常常见过即忘。恍然，是知道了那个挑衅的人的姓名，迷惘的，则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物了。
宋下，其实并不是个太响亮的名字。只不过，一个喜欢在君湖旁身穿白衣，故作潇洒的人，不屑的人多了，名字也就扬开了。青衣也只是想调侃下，却没想，那个宋下倒是很自豪，满脸的喜色。•
慕容咨的木无表情，并没能坚持许久。
宋下倒是个自来熟，还不待青衣寒暄，就大喇喇地坐在了慕容咨那一桌。
慕容咨斜看了宋下一眼，却是透过宋下，瞥着那一脸尴尬的青衣。青衣只是摆摆手，用手抚了抚脸，讪讪地，坐回原先的位置。
慕容咨却是看着宋下许久，倒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人似的。
宋下心中欢欣，“慕容兄，其实我们见过面的。”
“哦？”慕容咨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微眯的眼睛，意外地渗出一丝笑意。
“自此之后，阿木•••慕容一定会好好记得你的。”青衣男子轻佻笑着，仿佛已经忘了之前那些许的尴尬。
慕容咨的眼，却越发弥漫起来，“嗯，你的优点，远远胜过了我这个朋友。”说着这话，看着青衣男子，状似无意地用食指划过面颊。
宋下，听到这话，没品出什么味道。却是其中两个字，却深深令宋下吃了一惊。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慕容咨，最为慕容家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继承人，是个自视甚高的人。从来，都不曾承认有什么朋友，却这次，用了‘朋友’两个字，虽然不甚正式。
宋下这才注意了那个嬉笑的青衣男子。
一个虽然是武林名门，但是，不知深浅。一个，虽然不知道身世，但明显好说话，且被慕容咨承认是朋友的人。
不用深思，宋下已然笑得谄媚。
“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我？”青衣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啊，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大名倒是担当不上，小姓韦，名一卓。”
微不可查地，慕容咨的眉一拧，却在看到韦一卓的表情后，乍然放松下来。
“好•••”宋下斟酌了半天，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特别的名字。“
”原先，本人的名字，可是更特别。“韦一卓轻笑，”我可是母亲在打马吊的时候，应声而出的。当时，正好是三缺一的战况，母亲挺着个大肚子，就喃喃了一句‘再等个人，就可以围成一桌了。’然后，我就出生了。“
”这么说•••“
”对啊，我那名，本是桌，马吊桌，后来，可能是嫌俗气，就去了两点，变成卓越之卓。“
宋下笑得直拍桌子，却才拍了一下，连忙收住。
慕容家的大少爷，可是面色不善。
”怎能如此调侃自己？“
”天下，没有不可调之事，亦没有不可侃之人。可调之事，若不调，终成憾。可侃之人，因怯意，必成结。且现如今，自娱自乐而已。“
围一桌，是四人。父母，兄弟。
一，是一，卓，也是一。最后，终只是第二。
一个名，多少惆怅。
第四章
原就冷清的清晨，因着一句话，或者，是因着心中的一个结，更加萧瑟起来。渐起的朝阳，似乎只能带来那嫣红的颜色，却忘了赠与那暖意。
宋下喝着茶，也不知该如何打哈哈。毕竟，这时冷下来的，是原先最‘热情’的韦一卓。本就不苟言笑的慕容咨，就越发沉默起来。
有些时候，很多话，或者，在听的当下，无法知晓，无法理解，但是 ，话中那或有或无的情绪，总是在那里。
宋下也算是个机灵人，自然不能让如此气氛延续。毕竟，慕容家最有前途的慕容咨少爷在，无论如何，交上这一个朋友，总是占便宜的。
“慕容兄，近来出外，可要小心些。”宋下道。
慕容咨倒是疑惑起来，遂转头看着宋下。韦一卓却是依旧无意识地抿着茶，不语。
“近来，默城这个地方，死了几个人。”
死人，不是太稀奇的事，自然在默城也是一样。默城是崇武的，所以，很多武林门派，几乎都安在该处。虽然平日里，大家都是道貌岸然地，各自谦让，但是，更多时候口角之争，是少不了的。动起兵器，不是太稀奇的事，死的那一两个人，也顶多只是那些底下的小毛孩子。上面的人，哪里会动手，所以，死的，也只能是那些小喽啰。那些教主之流的，总是在这个时候一番利益商讨，然后割让地盘而已。
虽然没说话，但是明显，慕容咨眼神已经飘远。
“慕容兄，默城死人，自然不稀奇，但是稀奇的是死法。默城府衙已然封锁了消息，所以至今江湖上，没几个人听到风声。所幸，我的堂兄，正好是其中一个知情人，才稍微透露了些许给我•••”
“如何死法？”看宋下的架势，慕容咨眉一拧，连忙出声遏制那番连绵不绝的家世论，以及交情论。
忽然被打断，宋下自然是不甘愿的，但是看着慕容咨的神色，宋下缩了缩。
韦一卓，不觉轻笑出声。
慕容咨斜睨了韦一卓一眼，却也化开了眼中的浓郁。
水至清则无鱼，相交，交的是朋友，有些事，因为是朋友，所以不想提及，有些事，一旦提及，便不再是朋友。
慕容咨是个性子纯良的人，平时不语，但是在朋友面前，总是太直。明眼看着对方神色不对，却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劝说些什么。说出口，已然觉得不对，却难以收回。
韦一卓向来是笑着的，但是那笑，却异常别扭。
潇洒的人，却放不开。痛苦的人，偏做高兴状。
韦一卓眯了眼睛，看着慕容咨，手腹划过脸颊，然后对着宋下说话起来，“我倒也想知道，是怎么个稀奇法。”
宋下一下子成为众人的焦点，心中那个汹涌，几乎老泪纵横。想要抒发下情绪吧，却看着来自两个方向的视线，忙自咽下，只是哈哈笑了两声。
“我堂哥是仵作，那几单验尸，都是他经手。”
说着，宋下连忙压低声音。
“那些人，是中毒。面目几乎全部被溶解，内脏亦是如此•••”
“逸水！！！”宋下还未说完，韦一卓拍案而起。
宋下被吓了一跳，好半晌没能出声。
第五章
“你•••怎么会知道？”宋下看着韦一卓，眼中，似是疑虑。
“真的是逸水•••”韦一卓沉吟，握着手中的茶杯，几次紧紧，而后松松。
风吹，云动，一时之间，朝阳被遮掩。
阴影投射在韦一卓脸上，晦暗不明。
“你难道是•••”宋下看着韦一卓，支支吾吾着，却道不出个所以然。不时地，宋下看着一旁静默不语的慕容咨，终是没有说出口。
“我的一个亲人，就是丧身此毒。”韦一卓，许久，才惨淡一笑。
“难道他就是•••”慕容咨忽然反应过来。
韦一卓默然点头。
宋下一脸茫然，却心中理出些许头绪。
逸水，本是当年掬水宫，那个曾经猖狂地无复伦比的魔教的标志。逸水之毒，一旦食入，亦或是触及，便是飞速游遍全身。内脏，在毫无痛觉的时候，被逐渐腐蚀。中毒之人，脸上，奇痒无比，最先，会抓狂般挠得脸上面目全非。而后是痛，彻骨的痛，来自心肺之中，但是，因着毒的游移，人全身无力，甚至无法呼叫，无法自我了断，只能绝望地，甚至是待着内脏全部化作血水，才能断气。
当年，掬水宫，就是凭借着逸水，这一味无色无味的毒，横行整个武林。以至于，后来，掬水宫被灭，武林之中个个拍掌叫好。
宋下从堂兄处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也是偶然。掬水宫重出江湖，这消息，官府在未曾确切证实之前，是绝不会外泄的。武林，在掬水宫被灭之后，难得平静了段日子，如果因着这消息，引起些恐慌，甚至不不必要的震荡，总是•••
宋下的堂兄，虽是个仵作，却也不曾见过如此死状的尸首，心中惶惶的同时，联想到那曾经的第一魔教，更是不安。虽被上面的大人们关照封口，但是，心中惶恐的时候，便只能借着酒，壮胆。和宋下偶遇，几杯下肚，径自将那消息道出。
宋下这人，胆子说大，也小。听到这消息，第一个反应，却不是怕，或者是因为当初掬水宫横行的时候，还是个不懂事的孩童吧。宋下第一个念想，竟是这消息，或者能提升自己在武林的地位。
撞到慕容咨，也是偶然。却在第一眼认出这位慕容家少主的时候，便打定主意，要想他透露着消息。却不想，还未大说明，却被那个韦一卓打断。
一个如此熟悉这逸水毒性的年轻人，不是下毒之人，还能是什么？这原是宋下的腹诽，却顾忌着慕容咨，几次踟蹰，都无法说出口。却没想，韦一卓竟一语道出自己才是是受害者。
宋下，疑惑依旧，却些许释然。一旁的慕容咨，却是波澜不惊，看似一副知晓一切的样子，却让宋下更加相信起来。
其实，君子之交，淡淡如水。
“逸水，可解。”韦一卓忽然道。
“不可能。”宋下几乎是马上反应。
“你会解？”慕容咨缓了一会儿，才回应。
“我•••自然是我。”说着，韦一卓缓缓起身，抚了抚身上的青衣，脸上，回复了原先嬉笑的表情，看向慕容咨，“所以，陪我去趟默城吧！”
“好。”
风起，云卷，暴雨，总是始于那宁静，那墨黑墨黑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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