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梅竹马,秦炎和谢棋是第一个对跳进脑海的,青梅竹马或许不够准确,毕竟他们是竹马竹马呀。
“人生就应观棋不语。”
在故事的最开始是“坏孩子”谢棋用石子砸窗户,而“好宝宝”秦炎告状,多么庸俗的开头,又是多么常见的设定,好学生坏学生,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人最后却是让我泣不成声。一辈子,秦炎就只是打了两次小报告,一次是年少不懂事,一次的本意是为了谢棋好,不过可悲的都被谢棋记恨在心。后来,总是在想,这两个人是否更应该做兄弟,爱人似乎太累。就像秦炎是怕谢棋打架被老师惩罚才揭发他上课看杂志,可是偏偏他不肯解释,偏偏谢棋不肯去想,世间误会大抵如此,我不想说,你不想懂。如果秦炎真能对着谢棋观棋不语,那又怎会有后面的纠结。
真相失去辩解就真的成为了谎话。
“只是当时年纪小。”
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关系破冰的呢?是备考夜晚窗台上不经意的相遇?是学校车棚不小心的撞破的亲吻?还是高考前不顾一切的一跳?我想这也应该是一种从小到大的默契,就算误会着,就算厌烦着,就算逃避着,还是想要和对方做兄弟。秦炎可以因为担心谢棋不顾自己是旱鸭子跳下河,是不是在那时就已经有那么多的好感,要不,怎么会因为谢棋一点点好,就沦陷?
只是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不上床就不算变态。”
每次看到谢棋的理论,总是觉得好笑。两个人是否是太年轻,一个懵懵懂懂,一个自欺欺人,把每一次的亲吻只当做是兄弟间的互帮互助,把每一次的亲热恰到好处的维系在一个不过界的位置,把每一次的悸动看成理所当然。谢棋的人生要远比秦炎丰富,所以秦炎会自然而然的被吸引,而秦炎一开始的躲避漠视和那不顾一切的付出,让谢棋燃起的是一种挑战欲和保护欲。或许两个人都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可是不敢认不能认,薄薄的窗户纸的后面是他们所无法承受的,所以才会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不是变态,不是同性恋,不是相爱。
年轻时的爱恋都是如此,相互吸引,相互接近,却又相互否认。谢棋以为有足够长的时间等他想通,却不知道如秦炎那般透彻的人怎么可能默默站在原地,等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实现的未来。
勉强和惩罚从来如影随形般搭档。
“一厢情愿,那叫独角戏。”
大学是两个人感情升温的时段。谢棋开始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会坐很久的火车,只是为秦炎弹一首歌,会希望秦炎去学校看他。旁人看着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偏偏两人都不自知。秦炎就在这样的温情中越走越深,越走越深。可是,这段感情的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在谢棋眼中,秦炎可以是兄弟,可以是媳妇,却不可以是一个男人,这么说或许可笑,只是一开始,谢棋不过是因为新到一个环境,寂寞不适应,才会不停和秦炎打电话,那一场未完成的初夜,与其说是爱的表现,不如说是一种好奇,一种执念。谢棋尚且没有意识到,也没有承认自己对秦炎的感情。
不平等的感情付出又怎么可能不出问题?谢棋把秦炎当做女生一样哄,有时间就说说甜言蜜语,需要的时候就要求别人随叫随到,期望秦炎会吃醋却又否认两人关系,没时间就挥挥手手哪里来回哪里去。秦炎自然会被这种态度所伤,不知所措,好像之前的那些甜蜜,那些笑容,不过是笑话一场。然而,秦炎太清醒,就算陷入感情漩涡,也能很快挣脱,君既无心我便休。
一厢情愿,那叫独角戏;两情相悦,那才叫爱恋。
“在事发之后,才如梦初醒,和你那时正在恋爱。”
谢棋就是世上最常见的那种男子,拥有时不去珍惜,失去了才知追悔莫及。秦炎死心了,不爱了,退出了,他才恍然,原来之前他们是在恋爱。进入酒吧,近距离接触了同性恋,才开始接受这段感情,只可惜秦炎早就不在原地。看到秦炎对谢棋说“你是同性恋,可我不是变态”时,有种莫名的快感,谢棋这完全就是活该。
不过,不要小看谢棋死缠烂打的功力,更不要小瞧初恋的魔力,不管用了多久,秦炎还是松口答应和谢棋在一起,一起出国,或是一起考研。如果故事在这里戛然而止,那这就是一篇睡前小萌文,可惜后面还有一大盆狗血。秦炎的妈妈得了癌症,秦炎不得不放弃考研,或许不只是放弃考研,更是放弃和谢棋在一起的机会。
这次轮到谢棋不顾一切,他也放弃保研,想回到家乡和秦炎一起面对,可是他忘了一切有关于自己前途的事情都不会是儿戏。
那天午夜的电影仿佛在向秦炎预示什么,一方为另一方付出太多,这种牺牲便成了爱情中的累赘。秦炎不愿意两个人在最后互相怨恨,也无法面对谢棋母亲的恳求,所以只能自我为难,放狠话让谢棋放弃。谢棋很傲,所以由不得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容不得一点弱势,秦炎那么了解他,自然知道这些话会逼走他,知道自己心会痛,知道或许这一生都遇不上再如此深爱的人,谁都可以说秦炎懦弱,不敢尝试,可以说秦炎胆小,不肯担负别人的未来,唯有谢棋不可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不是他没有给他安全感,秦炎又何必如此悲观?
现在的艰辛,如果成为以后彼此攻击时最锐利的刀剑,那会是何等的悲哀?
“你知道我一直等你那句话。”
谢棋果然是走了,甚至很多年都不回家。秦炎留校,做了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两人突然在一场年夜饭上相遇。
秦炎:“你应该知道我要说的那句话。”
谢棋:“可是你死也没说。”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故事的最后虽然是HE,但一开始的BE结局是我最喜欢的结局,在我看来秦炎和谢棋经历了那么多,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相爱,平平淡淡做个朋友就好,偶尔一起吃个饭聊聊近况,见了面打个招呼再各自离开。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后,两个人都可以笑着和孙子说,爷爷啊,曾经也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