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女强男强】鸾凤一日因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扶摇皇后》BY天下归元 错过绝对会后悔的经典好文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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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评论] 【穿越 女强男强】鸾凤一日因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扶摇皇后》BY天下归元 错过绝对会后悔的经典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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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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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6 0
— 本帖被 路小透。 从 品书评文 移动到本区(2013-03-18) —
鸾凤一日因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此句话开启了一个坚强乐观,率性豁达,洒脱傲然的女子,在五洲七国大陆上的一段震撼人心的传奇之旅。

先说一下作者:天下归元
这个作者非常擅长写古言,不论是架空古言还是穿越古言,遣词造句华美瑰丽,却不空虚罗嗦。而且作者的也会在文中写一些她自己的原创诗词,都很美,有些甚至朗朗上口。

她的的第一本非穿越古言《燕倾天下》是关于明代朱棣相关的,不过没看,我是从她的穿越古言《帝凰》开始看的,然后又看了《扶摇皇后》
《帝凰》的推荐坛子里已经有很多了我就不多说了。天下归元的文,在《燕倾天下》时还会被人说古词太多有些虚,看不懂,过于华丽,但是到了《帝凰》已经有很好的改善(当然,还是有偶尔一小段,或许是为了烘托气氛而运用了作者原创的古诗词),但是我要推荐的是!!在《扶摇皇后》里,作者绝对有了一种质变的强烈飞跃啊啊啊~~!!!!
《扶摇皇后》这文绝对堪称经典的经典!!!里面对亲情,友情,爱情的描写,对追逐,向往,期望,执着,等待,信任,无奈,悲伤,哀泣,偏执,依赖,震撼,背叛,辜负等等,每个人背后的不同的故事的描写,绝对的震撼人心!让人看后久久不能忘怀。

《扶摇皇后》这文非常长……有2M多……= =|||||
但是,天下归元从起点,过渡,高潮,再到收尾仿佛画出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圆,尤其是从文第二卷【无极之心】开始渐渐铺开一场宏大浩瀚的五洲大陆历史……每个人的背后的辛酸与岁月都令人唏嘘和叹息。

此文分【风起太渊】【无极之心】【天煞雄主】【轩辕皇嗣】【璇玑之谜】【扶风海寇】【苍穹长青】七卷。

我目前看完了【璇玑之谜】,但是却又想看又不想看。几乎每看一卷都颇为艰难。
因为之前一口气看到了【天煞雄主】,当时被里面的剧情和人物狠狠震撼了。一直犹豫了好几天,既不敢再被书中所牵动情绪,但是又非常偏爱作者以轻松嬉笑方式下的文笔,后来决定看【轩辕皇嗣】,更是被里面人物在欢笑与泪水的跌宕起伏而久久不能忘怀,可是天下归元大人偏偏就是调读者们心情的绝对高手!硬是在默默心理准备了一星期之后才开始翻开【璇玑之谜】,没想到,竟然被撼动的流了很多泪,天下归元大人的文字所捕获。感觉《扶摇皇后》越写到后面越是好。

虽然还未看后面,但是却忍不住想在这里推荐一番。甚至鼓起了勇气要一笔挥写一万字的书评,详详细细的写下每一卷中的情节和心情。可是每每写到一半就雀跃的忍不住想先发上来= =
结果……只好在这里狠狠发泄一通,也顾不得什么逻辑之类的。只想把里面让我觉得撼动我心灵的某些画面都推荐给大家。

话说咱看文的时间虽然不长,只有一年多,但看了至少也不下三百本。且偏爱古言,穿越(非清穿),一对一,细水长流,不小白,不万能,不YY, 不矫情,不虚假,温馨,无宫斗,小虐无虐,,HE,搞笑,温情等等治愈人心的文,有些现代温馨文也很偏爱。

总之总之《扶摇皇后》绝对,且非常非常(无限个非常)符合我的口味……

咳,说了这么多都还没说到文中的人物和剧情。嗯下面开始说!

PS:若嫌剧透的朋友请不要往下看= =|||咱写书评特别喜欢剧透!(汗),若上面的前言还不能打动您的心……咳……咱只能说您错过了一片经典的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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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一日因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引用

“三十三天宫,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我不相思。”
“哦?那你的那个印记,却又是为谁而刻?”
“为生命里不可错过之人。”
“那不就是相思?”
“不,人生苦短而相思漫长,红尘不尽生死一刹,天知道等待我的将是邂逅或是错过?怎能立于原地,任光阴被日日消磨?”
“那你将如何?”
“红尘有她,我去红尘。”
“红尘将乱。”
“红尘乱,我挡;地狱开,我去;四海怒,我渡;苍生阻,我覆。”
“何苦?”
“但为她故,不惧十丈软红,颠倒磨折之苦。”



这是一曲荡气回肠,浩瀚波澜的七国壮歌
这是一场缠绵悱恻,扣人心扉的倾世轮回
这是一名坚毅柔韧,明媚晴朗的女子传说

扶摇,扶摇,孟扶摇。
鸾凤一日因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孟扶摇,长孙无极,战北野,宗越,云痕,雅兰珠,非烟,太妍,风净梵,燕惊尘,大陆十强,建国五圣,长青神殿。

这是浸着血与泪,甜蜜与苦涩,欢笑与悲泣,喜悦与哀怨,癫狂与偏执,张扬与释然的五洲传奇。

——【风起太渊】

十五年前,当身患绝症的母亲静卧病床时,唯一相依相偎的孟家小女,孟扶摇与考古同伴身处神秘的地下葬墓,为了能够支付母亲的透析养病钱而舍命工作,然而,墓道塌方,只能在死前,痛彻心扉的思念着远在病床之上等待她归去的母亲。

十五年后,太渊玄元山上,失去了再世为人后五岁之前记忆的十五岁重生少女孟扶摇,失望地听着曾经的青梅竹马,如今的同门师兄,口口声声此心不移的同时,又一次又一次的解释着不得不婚娶他人的所谓苦衷。

燕惊尘,她曾经的大师兄。初上玄元山的孟扶摇,第一次,让她在阳光下陌生少年的浅浅微笑中初动懵懂。

只是,她的大师兄说
【扶摇,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扶摇,没有实力在五洲大陆,是要一辈子被人瞧不起的】
【扶摇,你得努力点……你这样以后怎么办?】
【扶摇,你什么都好……可惜就是天赋太差。】

最后,他说……
【扶摇,我的夫人,将来在五洲大陆也是有地位的,容貌才学,武功地位,缺一不可,尤其不能资质太差,否则会令我家族蒙羞……】
【我!我受够了你的不争气!受够了因为你,被人嘲笑的感觉!】
【扶摇,我需要‘雷动诀’,即使它比不上大陆的最强武功‘破九霄’,但是我,我的家族仍需要它。所以,我必须娶她】

于是,孟扶摇说
【我明白,你不能忍受你的夫人是一个学武毫无天份的蠢材,你不能忍受带着这样的蠢材,出席国宴聚会被人当面或背后讥笑,你更不能忍受你完美无缺的贵公子生涯,因为一个不相配的夫人而破坏了那份完美……燕惊尘,相信我,裴瑗会是个十全十美的夫人,你带着她,就像贵妇牵着贵宾犬,到哪里都身价百倍,相得益彰。】
【恭喜你,你找到了你的贵宾犬】
【相信我,燕惊尘,你会痛,迟早。】

燕惊尘,你会痛,迟早。
燕惊尘,你会后悔,迟早。

你可知,破九霄……就在我的手上。

你可知,在初上玄远的前十年,我被一名疯癫道士每日练功修行磨砺于水深火热的十年生死一线中……
你可知,我几乎以为,自己找到了茫茫时空中的一片栖息之地。

只是,这个梦,都被你,亲手打碎了。

……

比武台前,别派宵小的戏谑,同门的嘲笑,师兄未婚妻斐瑗的蔑视与讥讽,让孟扶摇再也无法忍受,终于爆发。
然而,出入江湖,不知深浅,终究要被算计。当她热血冲脑,不顾一切,用本应深深敛藏的绝世武学‘破九霄’打倒那些嘲笑她的人时,那个玄元派所谓虚伪仁义的掌门师父,阴险卑鄙的突然发难,用【叛徒,竟敢偷学师门绝学】的名义而把她打晕,囚禁于后山陷崖死牢洞。借此逼问她的身份,来历,甚至妄图把绝学武功霸占掠夺。

引用

月色森凉而柔润,山巅明月里有人正在作飞天剑舞。
那人衣袍宽大,被山风吹得猎猎飞舞,于峰巅之高飘荡的薄云淡雾间若隐若现若在九天,举手投足飘然欲举潇洒灵动;长剑撩点裁云镂月风华迤逦;明明只是一个遥远的影子,起伏转折之间,却生出林下之士的散逸风度,和灵肌玉骨的神仙之姿。
瑶台之上坠落明珠,蓬莱之境荡舟欸乃,那诸般种种景致,都是极美好的,却不及此刻那月中舞剑之影,迅捷与优雅同在,刚劲与曼妙共存。
星河浩淼无极,皓月烟笼寒沙,浅黑的剑舞之影镀上玉白的月色,鲜明如画,而斯人一剑在手,不谢风流。


——

斯人一剑在手,不谢风流。
那人衣袂宽大,浅紫锦袍,在孤崖上看着。

死牢洞中,斐瑗冰冷扭曲地说【只要你死了,师兄就是我的】,于是,她把无法动弹的扶摇从陷崖推下……

——

引用

立定崖上,看着前方的黑暗,孟扶摇仿佛看见黑暗尽头那曾经庇护过她的巍峨雄伟的山庄,和那曾经给过她极为宝贵温暖的少年。
崖顶大风鼓荡,面色苍白的少女站得笔直,没有表情,当初想起那少年时会不自主浮现的笑意,此刻在她脸上荡然无存。
那些为情意所惑一时心动的日子,那不过是她生命里一段走了歧路的探险,她在那般葳蕤华盛的丛林里看见温情的美,以为那是自己的好不容易寻获的伊甸园,然而很快她就被驱逐出境。
不过没关系,这世道,有吃不完的亏,也有还不完的账


——
是的。这世道,有吃完的亏,也有还的帐。

命运的波澜起伏中有无数个浪花,每朵浪花都汇聚成璀璨的一点,有人来,有人走,有人离,有人留。

于是,那人一声轻笑着看着,而孟扶摇则自救着。


衣袂宽大,淡紫锦袍,浅纹雍容,斜躺树梢,优雅尊贵,掷枝搭火,行云流水,完美无瑕宛若魔法。

他说“姑娘,夜露深重,我很冷。”
他说“姑娘,你冷不冷?”

引用

很好,一切按既定剧本完美进行。
孟扶摇不服气,一边屁股继续后移一边叛逆的回答,“好热。”
男子微笑,笑得好生雍容华贵轻描淡写,“那就脱了吧。”


————

他说“你可以叫我昭诩,元昭诩。”
元昭诩,长孙无极。
五洲七国大陆,最顶尖的耀眼政客,最风流俊逸的无极太子,最敬重尊贵的昭诩殿下。

只可惜,那时的孟扶摇心心念念为那囚禁,推崖至死的报仇,并未意识到眼前之人到底为谁。她的笑容微露几分狡黠和傲气:“她又不能背着家族行走四方。有仇,必报!至于将来的事,她不动我便罢,动我,我逃,她懈怠了,我回头再咬一口,你要知道,庞然大物,其实有时未必有我一个流浪者来得自由”

长孙无极借孟扶摇三个时辰的内力,孟扶摇嚣张的恣意的在仇人的脸上划下毁及一生的疤痕,报仇,最后张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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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女主扶摇与男主长孙无极的初次登场舞台——太渊国一个略小有名气的门派玄远后山。

其后,展开了孟扶摇走遍七国大陆的第一个脚印。

人物:

孟扶摇:五年失忆,十年苦修,十五岁的重生少女,心念另一个世界卧病在床的绝症母亲。为了回到原来的世界。决定走遍七国大陆,获得七国令牌,从而抵达最北方的国度——苍穹,希冀苍穹最神秘的长青神殿,能够让她回家。
最初的孟扶摇,虽然有着这个大陆最强的武功心法“破九霄”却是个只练到武功第三层,被人多年嘲弄容易冲动,未能完全看透人心险恶的武林末流。

彼时,她在太渊,初遇长孙无极,战北野,宗越,云痕,雅兰珠等人。在玄远山报仇后好不容易摆脱长孙无极,却误打误撞成为宗越的小厮,更是与来访太渊皇宫的战北野起了冲突。当皇宫宫变,皇子反叛,太子被蒙在鼓中,老皇上浑浑噩噩,她却用自己的机敏应变,聪慧,伶俐,能言善辩的通透和狡黠,与云痕假扮宫女太监,面对侍卫警醒的盘问,偷偷放火烧宫,提醒太子,从而在宫变中以蝴蝶的翅膀轻轻煽动着,划出重重的历史划痕——使得太渊分地而治,成为太渊与上渊。
虽然历史长河的笔记未能留下这么一段小小的涟漪,但是,它,却是五洲七国大陆分裂聚合的最最开始……

扶摇此人,说她坚强乐观,率性通达,洒脱傲然,在危险中自娱,在紧张中自乐,在哀恸中自省,在愤怒中自警。多谋多智,诡计叠出,但又热血正义,坚持人性与原则。并且,至诚至孝,敢爱敢恨,潇洒逍遥,可以说是一代少有的传奇女子。但同时,她又被世人多评——胆大妄为,肆无忌惮,乃至无赖,甚至无耻的孟大王。
从无极将军,到天煞瀚王,再到轩辕国师,甚至是璇玑女皇(大宛开国女皇),她后来的一步步都是从自身的血泪,欢笑哀恸铸就。

长孙无极:五洲七国大陆,最顶尖的耀眼政客,最风流俊逸的无极太子,最敬重尊贵的昭诩殿下。
当年玄元后山孤崖,斯人风流,月下剑舞,飘逸潇洒,遗世逍遥。

他有责任心,为国家安定的责任心。他是太子,是被人人称赞的神童,为了国家的安定平和,忍受高处不胜寒孤独,成为被人敬仰尊重,甚至手段诡谲高超,论武功,论计谋,论心计都鲜遇对手的少年。
母亲虽然贵为一国之母,却鲜少获得母爱,因为她的生身母亲所爱的不是他的父皇,而是无极那个野心勃勃的德王。他至诚至孝,父皇即便明知他非皇家正统血缘的太子,却依然在成长中给予他浓浓的父爱和关心,乃至给予太子这样生杀予夺的尊贵权利。而长孙无极,却不得不在母亲用偏执的爱,癫狂的仇恨逼迫下,以及德王妄图用血缘来牵制的两难中,同他那个非真正血缘父子的宽容父皇,一起守住无极国的平安与和乐。

他爱孟扶摇,爱得宽容,爱得温柔,爱得体贴,爱得无偿,爱的奉献。他不会锁住扶摇的心,不会折断扶摇的翅膀,不会遮蔽扶摇的眼睛。反而,他要让她放飞,让她飞得更高更远,让她成为五洲大陆最耀眼最明媚最亮丽的传奇女子。他知道扶摇爱闯祸,那么,就把贴身隐卫送给她,保护她;他知道扶摇寻遍大陆踏访苍穹甚至回家,那么,就陪着她一起遨游,一起掀动天下局势,一起寻找回家的道路;他知道扶摇需要与人对战比武,那么,他就不着痕迹的让扶摇提升自身的武功,甚至不惜常年损耗自己的真气去蓄养为扶摇提升体质内力的药物。

他也会心疼,也会偶尔吃醋,也会小小调戏,也会微笑戏谑,也会高超调情,也会神色黯淡,甚至也曾无尽忧伤地问扶摇:有什么能让你留下来吗?
但是,他从不会逼迫扶摇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他只要扶摇开心,只要开心就好。

他愿意等。

长孙无极一直在等待,等待着扶摇,在他的眼中飞出最明艳的轨迹。

战北野
战北野,战家,天煞战家的好男儿!豪气,坦荡,直性,热血,凌厉,雄厚的战北野,深情,专一,干脆,柔肠,孝母,尊长,护下的战北野。

他的祖父被人不耻的成为“贰臣第一”,因为当年天煞的先皇挥兵帝城之下时,身为前朝太傅的祖父,却领着官员开城门投诚。
可是,有谁又能了解这位睿智,果决,英明的老太傅却宁肯背负世间骂名,而不忍让城中百姓们陷入纷飞的战火,不忍让无辜的子民成为铁蹄下的泣血孤魂。
她的母亲,是前朝雍容娴静的皇后,今朝痴傻疯癫的太妃。
所以,战北野,成为了天煞皇庭最为尴尬的存在。他的父亲不待见他,他的兄弟厌弃他,他周身的人蔑视他,他的生命时刻都处在兢兢战战的生死边缘


引用

我外祖父老周太师,人称‘贰臣第一’”,战北野拨了拨火堆,淡淡道,“在天煞正史和野史中,老周太师大概都注定要遗臭万年,你知道的,天煞的前身是金朝,战氏家族和周家同朝为臣,我父野心勃勃,攻入磐都,欲取金朝而代之,当时身为太尉的外公,未经抵抗亲献都城,封为太师,他的女儿,既为前朝皇后又是今朝皇妃,他历两朝主子,两朝高官荣宠不衰,为此饱受时人羞辱,有人专门作诗讥刺‘皇后还换皇妃去,太尉又封太师来。’他若上街,人人不肯近他三尺之地。”战北野微微一笑,深黑的眸瞳里乌光深潜,“但在我眼里,他教我兵法,为我求来最好的师傅,带着我爬府中最高的藏书楼,亲自挑选他认为对我有用的书,他是最好的外祖父。”

孟扶摇轻轻叹息。

“外祖父晚景凄凉,女儿疯了,隔着宫墙就像隔了万山,再没有见过,我十八岁还没封王,住在宫中西僻角里,不敢在宫中随意走动,怕遇上年青少艾的娘娘们,惹得她们惊惶回避,外祖父听说了,怕这样下去迟早我会被兄弟们扣上不堪罪名,在玉阶前陈请三次,才换来了我的郡王之封,却又不许我在京开府建衙,远远发配到葛雅,我本来指望着在京开府,还能接他和我住一起,有我照拂,老人家晚景可慰,然而葛雅……他再经不起长途跋涉,就在我去葛雅的那年,他死了,太医说是自然寿终,只有我知道,不是。”

“为什么?”

“我走之前去向他辞行,他在看书,一句话也没说,直到我出了门,他才说了句,‘你一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我在你回来之前先走了,你记得将来给我迁骨回老家颖川安葬’,那年我奔丧回磐都,晚上在太师府家庙里打开棺材捡骨时,发现骨中发黑,他是被毒死的。”



然而,有着这样过去的战北野,却有着一颗柔情的孝母之心。他每晚睡在母亲殿前的台阶上,等着母亲午夜惊醒走到门口时无意中踢到他,而他能够假装被踢醒,从而把母亲带回殿内。
他甚至会温柔的为母亲亲手洗发


引用

战北野和孟扶摇出了门,一出院子,战北野的步子便加快,孟扶摇看他的方向,竟然不是回客找,连忙提醒,“哎,路痴,方向错了。”

“没错,”战北野喇嘴一笑,白牙亮得发光,“我热,我要散步。”

“散你个球啊,”孟扶摇翻白眼,“这还没到夏天,你热?全城都在等你入网,你散步?”

战北野答得很妙,“怎么?不行?”
“行,行,”孟扶摇气结,仔细看了看周围建筑,突然狐疑道,“你不会是要去皇宫吧?”

战北野笑意散去,默然不语。

孟扶摇“呃”了一声,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你刚才——在说谎?”
战北野扬眉,转身就走,孟扶摇扑上去拉住他,“你疯了,你没听见刚才他们说的吗?铜墙铁壁等你去撞得头破血流,就算你把黑风骑三千人全带着也没用,何况你还没来得及将旧部聚齐,为什么要这么急?为什么不能等人齐了,计划周全了再一举出动?”

战北野不说话,拂开她的手只管埋头向前走。

“你给我站住!”孟扶摇大怒,追上去,“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我不去,母妃才会死。”战北野转身,语气平静,“最起码,今夜我一定要让她看见我。”

孟扶摇张大嘴看着他,她这才发觉战北野语气平常,眼神里却翻涌着重重苦痛与担忧,那种沉重的焦灼如黑色的风般迎面扑过来,看得她心都抽了一抽。

“母妃虽然疯了,但是天生和我之间,极有默契,”战北野轻轻道,“大抵是因为疯,她心思极为敏感,能感应到四周的危险,感应到她和我都处于危机之中,这些日子我出生入死,她知道;我忧心如焚,她一定也一样,但是我能抗过去,她能不能?”

“她本就孱弱,再这般日夜恐慌担忧,如何能坚持到我慢慢计划从容救她?”战北野眼底泛起一点晶莹的光亮,“白天我让花公公带去了信物,今夜她一定在等我,无论如何我要让她见我一面,哪怕不能救出她,这一面也会是支撑她坚持下去的理由!”

孟扶摇盯着战北野的眼神,这一霎终于完全明白了他明知长瀚密林鲧族墓葬的可怕,依然坚持走那条路的决心,三日夜穿越山腹,几经生死磨难,眼看着属下逐次牺牲,自己也险些丧命其中,都只是为了早一刻到达母亲身边!
突然又想起逃出大墓后,小罗失踪战北野等待的那半天,如今她才知道,他是在怎样的焦灼如焚的心态里坚持等他的部下,等着那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绝无生还机会的小罗。

从长瀚绕路快马疾行需要十天到达磐都,战北野千辛万苦,搏命换来七天的节省时间,却又浪费了十分宝贵的半天,去等一个明知没有希望生还的人,那半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煎熬着那对为彼此担忧的连心母子,煎熬着战北野时母亲的担忧。

不抛弃,不放弃。

这个既孝且义,对谁都不肯失却希望的男人!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伸出手,紧紧拉住了战北野的衣襟。
她道,“一起。”
战北野立刻要拒绝,孟扶摇飞快道,“你若拒绝,我便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战北野目光灼灼的看她,半晌道,“我宁可你永远消失,只要你安全。”
孟扶摇气结,挠墙,挠了半天发狠道,“刚才那图我也看了,我自己去。”
哈哈一笑,战北野把她从墙边拎开,道,“知道你会说这个,走吧
。”



引用


鲜花深处,有细微的声音,悠悠传来。
那声音细弱无力,游丝般飘摇飞荡,在夜半宫室花丛深处,蝴蝶般翩翩飞起,然而那蝶也是深冬的蝶,枯脆的翅膀载不动尘世冰霜的风,一点点欲振乏力,却仍旧在霜雪中一点点的飞。

仔细辨认,隐约听出是一个女子在低声哼歌的声音。
“……漠漠长野,浩浩江洋,吾儿去矣,不知何方……苍山莽莽,白日熹熹,吾儿未归,不知其期……”

歌声音质微哑,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已经唱了很久坏了喉咙,然而那简单的字句里,句句思念,句句深情。
夜半、深宫、古老而简单的地方小调,细弱而悠远的女子吟唱之声。

孟扶摇心里惊了一惊,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突然眼角捕捉到亮光一闪,她转头,便看见伏在墙上仔细凝听的战北野脸上,缓缓流下两道细细的水流。
那水流在那几乎从不流泪的男子眼中缓缓聚集,慢慢盈满,浅浅坠落,细细流下。
那点水光反射着月色,惊心动魄的亮。
孟扶摇的手指,扣进了宫墙。

这一对凄凉的皇族母子。
母亲日夜不睡,在最靠近宫墙的花丛深处不断歌唱。
儿子含泪,隔着一道宫墙,听近在咫尺却不能见面的母妃思念他的歌声。
母亲已经疯去,却灵醒的知道儿子的一切处境。
儿子日夜奔驰,不计牺牲只为赶回她身侧,却最终只能隔着宫墙想象她枯槁的容颜。

咫尺,天涯。

孟扶摇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墙上,热泪盈眶地想起前世里病床上的母亲。
她是不是也在日日等待自己,在思念的间歇唱着小时候那首《乖娃娃》?
她是不是也会在夜半无眠,走进月光下的花丛,用瘦弱的手指,抚过那些半歇的花苞?
她无声的眼泪湿了那一处深红的墙面,战北野侧首看着她,他眼中泪痕已干,却在这一刻多了一分恰惜和叹息的神情,伏身墙上不能有太多动作,他探过手指,轻轻抚了抚孟扶摇的肩。
孟扶摇勉强对他一笑,眼睛里光影摇曳,碎了一天的星光。

战北野看着她,像看进一个自己与生俱来的伤疤,疼痛而不可害舍。
这个会因他哭泣的女子……
这些他注定要一生珍视的人们……

歌声在飘摇,战北野目光里亮起灼灼的烈焰,他一振身,便要冲过宫墙。

“……吾儿未归
……”



引用

战北野在厕所里。
女厕太小,他等在男厕,倒挂在屋顶上,以一种很难受的姿势,眼都不眨的盯着女厕的门。
他的心此刻也跳得极快,记忆中他就没有这么紧张过,多年前他在沙漠中弹尽粮绝,被摩罗骑兵大批包围被逼肉搏那次,也没这么紧张。
他掌心里湿湿的都是汗,抓着屋顶的横梁都有脱手的危险,他手指干脆抠进梁中,不顾那粗糙的毛刺刺进皮肉——眼看着孟扶摇进了内殿,悄无声息,
他的心便提到了喉咙口,若不是那般隐约的疼痛刺着,他真的会冲出去,拉她回来。

自己不出力,却让心爱的女子去冒险,这实在不是他会做的事,然而孟扶摇离开前那一眼坚决而凌厉,然而她说,相信我。
对她这样一个女子,学会相信她是不是也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他一生习惯于去保护女子——如同对他的母妃,他以为所有的女子都是脆弱的,必须要有所依附的,然而孟扶摇让他知道,世界上有另一种女子,刚强坚韧,独立自信,永不愿依附于任何人的羽翼。

战北野抿紧唇,盯着黑暗里那个方向,他掌心里的汗慢慢干了,目光渐渐平静下来。

是的,相信她。

然后,他看见一个宫女,低首敛裙,一步步迈出殿口,用和刚才进去的孟扶摇很相似的姿态,慢慢行了过来。

战北野的眼泪,突然便欲冲到眼眶。

那是他的母妃。
她那般慢而轻的步姿,他闭着眼睛听也能听得出。

紧紧咬着下唇,战北野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母妃,一步不错的向女厕行来。

恭静太妃心无旁骛的走着,她不知道此刻的危险,不知道他人的担忧,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战北野和孟扶摇同时关切的目光的交集点,一个在女厕,一个在窗前,都在看着她,都在用全部的心神和意志,数着她的步伐。

她只记得孟扶摇的话,不说话,低头,女厕,小野。
她月白色的身影,终于缓缓溶入女厕暗昧的黑暗中。

然后她一抬头,便看见对面窗户里,探出的儿子的脸。
恭静太妃痴痴的望着,她不说话,眼圈却渐渐红了。
她踮起脚,探出手,穿过满是灰尘的女厕窗户的木格栅,努力伸手够着,想要够过一尺远的男厕去,摸摸儿子的脸。

战北野立即无声掰断了男厕的木条,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男女厕之间,是一丛浓密的灌木,遮住了两厕之间的空隙,遮住了那母亲缓缓抚摸儿子的动作。

到了此刻,母子反而都不再流泪,战北野害怕母亲触摸到他的泪水,做母亲的,觉得此刻实在欢喜,要哭也应该是别人哭。

他们各自站在散发着臭气的黑暗的男女厕里,隔着一尺宽的距离,无声相视而笑。
她的手缓缓摸在儿子脸上,顺手拔去他脸上好久没空理去的胡茬,她不喜欢那东西。
她拔得手重,不知道收敛力度,渗出了微微的血珠,战北野却连眉都不皱,很合作的凑了凑,让她拔得更顺手些。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了那声“陛下驾到!”
战北野身子霍然一跳,太妃猝不及防手一划,一根太妃拔了一半的胡茬被扯了出来,指甲划过战北野的脸,他却浑然无觉,肩头一耸便要跃起。
然而跃到一半他突然停住,对面,母妃惊恐的看着他,她不知道那声传呼代表什么意思,她只看见了战北野的震惊,这样的震惊立即传染了她,太妃因为看见儿子而宁定的眼神开始惊乱。

战北野看见母妃那样的眼神,立即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了自己。

不能冲动。

事情还没糟到最可怕的程度,扶摇机智狡黠,武功也高,未必不能和战南成周旋,自己冒失冲出,反可能给她带来危险。

还是她说的,相信她!
他深深呼吸,伏在臭气弥散的厕所梁上,攥紧母妃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她



战北野也爱扶摇,他爱得坦荡,爱得干脆,爱得热烈,爱得强硬,爱得灼热。

为了给母亲一个更好安养晚年的环境,他登上天煞之主的位子,成为至高无上的帝王。然而,他更名天煞为大瀚,纪念那些丧命在长瀚深林中的忠心下属,他封扶摇为大瀚的瀚王,给予无上荣耀。他虽成帝王,却在每当扶摇需要帮助时,毫不犹豫的把帝王身份放于脑后,前往相助,为了那份信任,那份爱慕,那份生死与共的情谊,那份坦坦荡荡的深情专一。

他渴望扶摇,却同样不忍逼迫,他虽坦荡,但愿意为扶摇耍一些心计。

他给予扶摇他的剑,同时把自己的生死也一并奉上。

战北野的爱干脆,热烈,豪气与柔情并存。

即使最后扶摇选择的不是他,他也会仰天长笑,干脆放手,坦荡转身,留下一句:“一生,足矣!”

他就是这样有情有义,有诚有孝的直性好男儿



宗越
他是轩辕前太子的儿子,本应是最尊贵的皇孙,然而父亲还未继位,就被兄弟设计而全家命陨,成为了不得不奔逃的贼子。从天上骤然坠落。为了报仇,他成为天下第一杀手暗魅,为了报仇,他不惜为别人卖命,为了报仇,他不惜用减损性命。为了报仇……甚至……在命运中放掉了连他自己都不曾知道的与扶摇的情和缘……

引用


十二年前的碧海月明之夜,孤崖翠柏之上,为什么我就没看清那粼粼水波里飘摇而去的竹篮,到底流向了哪个方向?

我曾以为那是对命运的放生,谁料最终却是为自己筑了相思的壁垒。

如今我终于明白,我渡得过万里狂风,渡得过千条性命,渡得过诗酒年华,却渡不过,你不顾而去的目光。


宗越的爱,爱得隐忍,爱得坚韧,爱得静默,爱的纯粹,爱的干净。

年少时的他也曾爱恋过一个女子,当所有人都在唾弃他和他的家人时,只有那名女子用娇小执着的身躯背负着他家族的长碑一步一步滴血的前进,要那些辱骂过的人向长碑道歉。

然而,笨拙如他,愚蠢如他,别扭如他,竟在误会的赌气与孤傲的少年心性下,未曾料到,那个他爱恋的女子,为了帮他复仇,急于习武中不知不觉中损耗了经脉。甚至,当年那夜,他因看到陌生男子与她同进同出而赌气,静坐于客栈的床上,却不知,那名女子,就在隔着他一面木板的床上,在痛苦的经脉损耗病发煎熬下,永远的睡去了……

所以,他懊悔,不愿扶摇也走上那条道路,他关心扶摇,甚至被她的乐观通达,明丽如光吸引。

他说
【……终是不能留么?不过,日子还长着呢,扶摇,你看,你这个不愿打上任何人印记的家伙,第一次破例为我穿了耳洞……我但望终有一日你能为我破例更多。】

引用


……扶摇。

你用这样复杂的方式……拒绝我。

我想做闲云野鹤的游医,心事一了便可永远陪在你身侧,你却宁可将我推上那锦绣玉围的皇位,用一国的责任来束缚掉我追逐你的自由。

其实不用这么费心的。

过够了双重身份,在黑暗和光明中不断游走的复杂日子,在你面前,我只想做最简单的人。

最简单的去爱你。

哪怕你给我,最简单的拒绝。




其实在【轩辕皇嗣】中,我最喜欢的故事不是关于宗越,而是关于轩辕旻。

一腔戏子花调,一身花红柳绿的艳丽服饰,一双如光似水的长长水袖,一个每夜每夜安静的坐在龙床上唱着曲调,被轩辕摄政王完全架空的小小少年君王


引用


轩辕皇帝,轩辕旻。

轩辕旻肩膀竟然还在微微耸动,侍卫们跪地面面相觑——陛下深宫寂寞,能玩的就是唱戏,能去的除了皇宫就是这王府最后一进,他今日居然跑到王府内三进来了,还被人揍成这样,看那样子,娇弱的陛下,是在哭?
有侍卫小心翼翼伸手去扶轩辕旻,冷不防他自己已经抬起头来。

满面泥巴污垢,细腻的肌肤上还粘着破碎的枯叶,一线鼻血细细,半点朱唇红肿,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脸上却没有一点泪痕。

他在笑。

笑得肩头轻抖,笑得身姿摇摆,笑得……开心而放纵,笑得眼底泪花闪闪,亮着惊喜和新鲜的光。
今天真……开心呀……

习惯了寂寂深宫,幽深而永无止境的长廊,高大而不见尽头的穹顶,一重又一重如同噩梦般不断纠缠在前路上的厚厚帐幔,还有那些永远一个表情一个语气的苍白的有礼的僵尸般的太监宫女……多少夜里他赤脚在巨大华丽的宫室里走来走去,唱着只有一个人听的戏词,直到走得唱得精疲力尽,直到东方晨曦初露该上朝,好在御座上打瞌睡。
不如此,他这个严重失眠症患者,如何能在别人希望他睡觉的时辰睡觉呢?

而那些深夜掠过宫室的风,沉重得铁板似的,一寸寸压着玉阙金宫压着锦帐深幄,压至人喘不过气来,那样的铁似的空间,直应让人呼喊狂吼,冲破这夜的牢笼和黑暗,偏偏所有人都轻言细气的压抑着,连他唱给自己听的戏,似乎也不习惯那样大声的惊起讶异的眼光,于是他便低低在足可容纳千人的寝宫里,在龙床之后,低唱,悠悠。

富贵无边,梦也,荒凉。

然后今天,一次无心的越过,水殿风来暗香满,玉带亭前下金钩,他竟然邂逅这样的少年。
鲜活明亮,揍人也奔放霸道,丝毫不因为在这森严高贵的摄政王府,轩辕比皇宫还重要的第一府邸而轻声压抑,随口就对戏,随手就“敬酒”,随心就揍人。

有意思,有意思。
轩辕旻惊喜的笑着,一叠声的传唤侍卫。
“来人,给朕去请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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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摇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好命”,随手一揍就揍了一个皇帝。
她如果知道,八成要哀叹自己命中带煞,专碰皇族




引用


贤妃脸色一变,突然伸手支住额头,向轩辕旻告罪:“臣妾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哎呀爱妃想必冒了风!”轩辕旻立即心疼呵护的命太监将她扶走,一转身看孟扶摇负手似笑非笑:“人帮你支走了,想和我说什么,赶紧着。”

“我说我的皇后,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轩辕旻涎笑着拉住孟扶摇袖子,

“你告诉我你叫姚芙,可我总觉得,你这么恶毒,怎么会是寻常人物呢?”
“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个?”孟扶摇瞟他一眼,抬腿就走,“浪费时间。”

“哎哎别走。”轩辕旻叹气,凑到她耳边,看似调笑般轻轻道:“这里不比宫里,看着我们的人多着呢,你好歹得和我亲热些。”

孟扶摇皱眉——她是知道有人一直注意着她和轩辕旻,但是那些阿猫阿狗的目光对她来说,直如狗屁,倒是一直觉得,另外有道目光,似有若无的一直笼罩着她,并在轩辕旻靠近她的时候,似乎尤其浓了些许。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孟扶摇“媚笑”,“亲热”的也凑到轩辕旻耳边,
“多呆一刻钟,少帮你杀一个女人。”

“真没见过这种威胁……”轩辕旻咕哝,顺手揽住了她的腰作温存状,低低道:“我们的计划也许要提前些,最近京中似乎多了些奇怪的人,看不出来路,我不确定轩辕晟现在是否察觉,总之,小心。”

“京中奇怪的人么……”孟扶摇眼波流转,嫣然一笑,她眼神一瞬间华彩流溢,比霞光更艳几分,轩辕旻看呆了眼,突然道:“皇后,我好像从未看见你真面目……”

“你还是不要认识我的好!”孟扶摇手指一弹,劲风飞射逼得轩辕旻放开狼爪,眼角突然掠到前方林子里闪过一只鹿,那鹿通体纯白,竟是少见的白鹿。

问九鼎逐白鹿,九州英杰,枭雄所向!
唿哨声连连响起,四面八方都有人追了过去,孟扶摇也来了兴致,一翻身跃上马,低笑:“我要!”

她一蹬马腹,长发扬起,白马如箭一般长驰而出,烟尘如线瞬间消失在轩辕旻眼前。

轩辕旻注视着她轻捷矫捷的白色背影消失在密林里,挥手命令护卫跟上,自己抱着肩,捧着心,神往的望着那个方向喃喃道:“如果哪天她真以朕的皇后身份和朕说‘我要……’,该多么的美啊……”

身后,暗魅突然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冷冷答: “找死!”



引用


边远小城郡王的最小的儿子,被选中入京做傀儡皇帝,边城守将的小小女儿,在他离开的那一日拼命追逐,她的小白马被杀了,她去骑她的阿六哥哥留下的烈马。
然后她栽落,从此她的世界不再向前,万事都已浮薄浅淡如窗纸上霜花,只剩下模糊的,她的阿六哥哥。

十二年。

他在寂寂深宫里寂寞的唱贵妃醉酒,她在永远的六岁里坚守着那小小少年。

一对凄凉的童年玩伴,一生皇族辛酸的寂寥写照。

唐怡光看着花花绿绿的轩辕旻,突然从脸上抹了一把,沾了一手的泪水去擦轩辕旻的脸,轩辕旻不动,眼底水光盈盈,任那孩子用沾满点心碎屑的手拭去他的戏子妆容。
胭脂、螺黛、唇脂、珠粉、深红眼线粉艳双唇青黛长眉琼脂肌肤……那些浮华艳丽的伪装在少女沾满泪水的掌中一一抹去,现出俊秀苍白的少年容颜。

唐怡光扑了过去。

扑在十二年前的阿六哥哥怀中。

他离去在芳草连天的春日,一驾马车带走了她的阿六哥哥,她的故事便永远停在了最后的追逐时刻,最后那一眼,从高过两个身子的马儿上落下,眼眸倒映着千里辽阔边城荒戍里漫天漫地的春草如烟。
从此后她只记得他们的落日马场,他们的小白花和大黑彪,记得小小姑娘和小小少年的嬉戏,她在他肩头看落日,看累了睡在他肩头,晚上星月升起时他抱着她回去,袍角掠过遍野的蒲莲花沾一身香气幽淡的夜露。

多年后她做了他的贵妃,坐在金宫玉阙中吃着点心想她的阿六哥哥,摄政王说了,做贵妃就还她阿六哥哥,杀掉皇后就可以和阿六哥哥在一起。

皇后很好,可是没有什么比阿六哥哥更重要。
唐怡光将自己揉在轩辕旻肩头,撕心裂肺的哭,轩辕旻抱着她,斜瞟着孟扶摇。

孟扶摇对他露齿一笑,道:“杀人者死。”
轩辕旻还在瞟她,半晌道:“你不就是不放心我么?”
他抱着唐怡光慢慢站起来,道:“如果你们能赢,我便不争,我带她离开,给我一个闲散王爷做做吧。”

孟扶摇笑:“你舍得?”
“舍得不舍得,又如何?”轩辕旻习惯性的媚眼一撩,“你拖了东家拖西家,明为整轩辕晟,其实也为敲山震虎,否则杀一个轩辕晟,阿越自己早有成算,不用费这么多事,你存心一次解决我们两个的.”
“没办法。”孟扶摇笑眯眯,“陛下你让我很警惕,你太能忍,太能装,太有城府,娘娘我认为你是个祸害,但凡祸害,不能留。”

轩辕灵“嗤”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一个牢牢渗透朝臣,一个干脆交联外境,我一个困居深宫光杆皇帝,从头到尾也就是个信息传递者和幌子,连身边使用的人都是轩辕越的,我能蹦跶个啥?”
孟扶摇默然,心想你现在是被我两人控死,但是如果到最后这个皇位宗越不做给你做,凭你丫忍了多年一朝得权的爆发劲,保不准就又是一个轩辕晟。

算你识时务。

轩辕旻抱起那个系着他脖子不松手的多啦A梦,慢悠悠晃着她,道:“也没什么啦……我最终要的,只是自由而己……”

他眯着眼,神情向往语气悠悠:“落日马场的草原,明年春一定更漂亮了吧?那些铁线草,樱缨红,蒲莲,紫苜蓿……红的黄的紫的绿的开得遍野都是,天那么远,远得看不见头,扯嗓子喊一声,三座大山都跟着你嚷嚷……呵呵……真好,我受够了四面宫墙,受够了低声唱曲,受够了……受够了……”

千里马场,辽阔草原,浸淫多年的记忆里的花香。十二年前草原上的孩子,终将含笑跨越这黑暗宫墙,一步步走向梦中的故乡




引用


轩辕昭宁十二年,便结束在那一夜永恒难灭的血与火里。

轩辕晟死亡当天,轩辕旻便出了宫,去他的边远小城做他的闲散王爷,跨出宫门的那一刻,他缓缓回首,凝视着整整关了他十二年的巍巍宫墙,眼神里一霎间变幻万千情绪,最终却都化为静水一泊。

宫门寂寂,冷月照应下汉白玉广场如水铺开,那是一片明镜光华,倒映置死重生后的轩辕宫廷。

长空下,冷月中,脂粉再无的清秀男子,突然轻轻卷起衣袖,捻指,启唇,在一片幽寂和风中未曾散尽的硝烟血气里曼声的唱: “依旧的水涌山叠,依旧的水涌山叠。好一个年少的周郎恁在何处也?不觉的灰飞烟灭!可怜黄盖暗伤嗟,破曹樯橹恰又早一时绝,只这鏖兵的江水犹然热,好教俺心惨切!这也不是江水……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他身侧,小小姑娘紧紧牵着他的衣袖,仰慕的抬起头,大眼睛流光溢彩,道:“阿六哥哥你唱得真好听。”

“是吗?”轩辕旻停了声,出神良久,笑了笑,牵起那孩子,转过身去。

“但是这辈子,我永远不会再唱了。”


当轩辕国最后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时,他即将离开皇城,牵着曾经的青梅少女,唱着最后一首曲,以及留下的那句话……

【但是这辈子,我永远不会再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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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之谜】

啊,璇玑之谜这卷讲的是关于扶摇为什么会失去了五年记忆的过去。以及她曾经所有过的同样不输于任何人都惨烈的五年被锁在柜子中的黑暗童年

当年缘起的一切一切。

长孙无极,孟扶摇,宗越的最初相遇。

他们最初爱与恨的开始……

善妒的璇玑皇后,被君王临幸一晚而有孕的小宫女许宛,偷偷被许宛生下,且含玉莲出生的孟扶摇,为了不被善妒皇后发现而五年所在柜子中的小小孩童。
少年时与孟扶摇初遇的长孙无极,明明许诺带她走却因为害怕被师门当做妖孽发现而最终失约的长孙无极,在长孙无极失约离开后被其他皇女发现的扶摇。
受皇女嫉恨而买通猥琐老太监对其猥亵的扶摇,被皇后施以最残忍的“梳刑”的许宛,当年为了报仇而屈身他人做事的杀手宗越,间接杀了扶摇母亲,导致许宛没来及释放扶摇,使得扶摇亲眼目睹亲生母亲惨死的宗越,擅自封印了扶摇五年黑暗记忆的宗越……

这一切的爱恨,纠缠,十年前的开始……


自【天煞雄主】开始,到【轩辕皇嗣】,再到【璇玑之谜】作者大人越来越擅长煽情。

战北野与母亲的至诚至孝之情,傀儡小皇帝轩辕旻午夜静坐龙床清唱,牵着曾经的青梅少女,因坠马而痴的怡光离开帝都时的情景,以及,璇玑之谜中,当登上了璇玑女皇之位的扶摇,为曾经冤死的许宛,对皇后,对皇帝凤旋对整个璇玑凤氏一族进行的最最彻底的报复



引用


璇玑端明元年五月十八,一个闷热无雨的日子。

一大早凤旋醒来,便觉得心中沉闷,像这灰云沉沉的初暑天气阴霾难安,他出神的看着墙面上因为湿气凝结的水珠,恍惚想起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看他了。

随即又想,自己的病太医早说活不过四月,怎么到现在还没事呢?不过最近的药方倒真是好,精神好些了,特别是眼睛,早就模糊不清视物不能,最近反倒一日日清晰起来。
他这样想着便觉得好笑,都退位了,还要清晰的眼力做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需要他亲眼看着吗?
正想得出神,忽然听见对面喧哗声响,蹒跚走到窗边探头看去,自己的宫门开着,对面供奉先祖神位的宗殿门也开着,来了很多匠人,正在太监的指挥下从殿里往外搬着什么东西。

按说他应该看不清的,然而他今日真的看得清楚,他们搬的,是神位。

是历代璇玑凤氏先皇的神主位!

那些大字不识的粗人,将那些神圣不可侵犯,连他看见都必须磕头的神位随随便便的抱出来,往殿外架子车上一扔,架子车上很快堆了一层蓝底金字的皇帝神位牌,乱七八糟的架在一起,像一堆杂乱的柴。

凤旋如同被刀砍了一般,霍然跳了起来,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扯直脖子拼命的呼唤宫女太监,然而平日里一呼就来的宫女太监今日却一个不见,他只得自己扶着墙一步步向前挪,想要出宫阻止对面那些该诛九族的贱民。

却有人突然道:“你往哪里去?”
凤旋抬头,便见一队侍卫涌进宫来,九龙御辇辘辘驶进,凤袍华冠的孟扶摇从辇上施施然下来,负手淡淡看他。
“扶摇你来得正好!”凤旋大喜,连忙上来试图扯住她袖子,指向对面,“你看那些逆贼……你看那些逆贼……竟然……竟然……”他气得满面通红浑身颤抖,连话也说不清了。

“哦。”孟扶摇让开他的手,回身淡淡看一眼,“那个啊……”
她往殿里走,凤旋摇摇晃晃着急的跟上来:“你拦住他们啊……拦住他们啊……”

“你都看见了?”孟扶摇转头看他。
“看见了!怎么回事!”凤旋捂着胸口,吭吭的咳嗽,“……他们……”

“他们在搬凤氏皇族神主位,就是这么简单。”

“你——”凤旋听她语气,脑中突然电光一闪,抬头骇然道,“你……是你让他们……”
“当然。”孟扶摇含笑,觉得他变笨了的瞅他,“不是朕下旨,有人敢动那里吗?”

“你疯了!”凤旋向后一退,撞在榻上没坐住,直接瘫在地下,抖着腿想爬却爬不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我疯不疯我不知道。”孟扶摇冷眼看着,也不去扶,淡淡道,“不过我想也许你快疯了。”
她大步过去,坐在榻上,双手按膝冷冷低头看着在她脚下挣扎的凤旋,道:“朕来是来通知你件事儿,朕刚才已经下发了一道圣旨,璇玑从今日起,改国号为宛,年号长生,所有璇玑皇族全部废为庶人,璇玑皇族,从此不存在了!”

她话音刚落,凤旋眼睛一翻,一句话都没能说出便晕了过去。
孟扶摇平静的看着他,眼神深黑如这天际翻卷的霾云,璇玑,璇玑,从今日起终于再无这个见鬼的皇族,许宛,许宛,从今日起宗殿之内,只有你的神位!

凤旋很久之后,才醒过来。
他醒来时眼前一片黑暗,他先以为自己瞎了,随即才看见对面有两点幽幽的闪光,这才知道,是天黑了。

而那幽幽的闪光,是人的眼,是一直没走的孟扶摇。

凤旋躺在地下,还是晕去前的那个姿势,他那般浑身冰凉僵木的躺着,死人一般的躺着,此刻才真正明白孟扶摇的仇恨有多深重,他原以为宫中那些事儿司空见惯没有什么,他原以为孟扶摇未必能有五岁之前的记忆,他原以为一个至高无上的皇位足可以抚平那样的悲愤和恨,可是他还是把孟扶摇想得太简单了。

他也把人世间的人性、恩怨、疼痛、和黑暗想得太简单了。
他不知道,对于他来说,世间最重是皇权,然而对于有些人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的心。

是那些写在过往经历里的笑与泪,那些生命里最鲜活最需要救赎的记忆。

“……你……不怕应咒么……”眼见一生苦心筹谋想要万万年的凤家江山竟被他自己葬送,眼见列祖列宗被那些匠人扔进肮脏的架子车埋进垃圾堆,眼见自己将成为子孙万代的罪人,死都无颜再见凤氏先祖,凤旋拼命挣扎着最后一点力气,试图用那个恶毒的誓言捆绑住眼前这个他以为自己驾驭住其实根本无法驾驭的女子。

“我等你到现在就是为了告诉你,”孟扶摇蹲下身,凑近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黑暗里殿内光芒幽幽,“……那个誓与我无关。”

她微笑着,在凤旋耳边轻轻道:“你和许宛生的女儿,凤扶摇,出生的时候便是个死胎,而我……我只是孟扶摇。”

凤旋骇然一抖。

“凤扶摇忠于凤氏,凤扶摇不曾灭了璇玑皇族,凤扶摇永远不会背誓,因为她只活了半个时辰。”孟扶摇笑得平静而苍凉,“凤旋,还记得我那个誓言吗?那是凤扶摇立的,不是我。”

凤旋突然无声抽搐起来,他死死盯着孟扶摇的眼睛,那双日光般璀璨秋水般明亮的眸子,此时光芒深深,那般妖异而冷漠的贴在他眼前,像极度深黑的铁壁,困他在永恒的黑暗之渊。

他在夜色深宫之中抽搐着,在孟扶摇钢铁般岿然不动的目光中抽搐,听见自己肌骨心脏刹那寸寸折叠断裂的声音,而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那般“铮”一声,绽出一片金光四射的剧痛,再倾毁崩塌的裂开,化为青烟,散于天地间。

那是……自己的灵魂吧?
原来帝王之死……也是这般的简单。

一生里操纵这江山舆图,操纵这逐鹿之争,到头来……被人所纵。

报应如此,报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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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端明元年五月十八,璇玑女帝改国号为宛,改年号长生,此时众人才明白,原来那个年号,不过是“短命”。

璇玑皇族除了出家的九皇女,其余都废为庶人。

长生元年五月十九,天成帝凤旋崩,葬入安陵,当日安陵封闭,偌大陵墓,只他孤单单一人。

那也是璇玑皇族最后一个帝王陵墓





引用


展开旧布,秃笔烂墨写出的有些暗淡的字迹落入眼帘。

“无名吾儿。”

是许宛写给她的遗书,孟扶摇手抖了抖。

“近日娘总觉得心神不宁,似有不祥之事要发生,思前想后,便留字予你,但望你平安长成,终能得见。”

孟扶摇抿着唇,轻轻抚摸着那因时日久远字迹已有些漫德的绝笔留书,读许宛一笔笔写下的关于她以后人生之路的诸多告诫。

“……我儿,你当谦恭自抑,德容言功,长成后若嫁得夫婿,谨记孝敬翁姑,贤孝持家,宽悯容人,遵守妇道,相夫教子……”

一个古代传统女人的一切美德,自一个心怀惊恐的母亲笔下源源流出,满怀希冀写给自己的幼小女儿,希望她符合一切世俗伦理要求的美好,从而能够在这男尊女卑弱肉强食的五洲大陆更好的生存下去。

孟扶摇眼圈微红,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小屋榻前一灯如豆,许宛沉在昏黄的光影里写给自己的最后的信笺,她心中充满对未知将来的恐惧,更多的是对幼小女儿此生命运的担忧,那样的担忧化为浓浓淡淡的墨迹,化为十四年后她才展开的带血遗书,将这一世娘亲的深情,娓娓读出。

而此时,她已经在沉重宫墙下化为一环白骨,沉睡经年。

对不起。

我没长成你所希望的那样,但是,我做到了我应该做的事。

我杀了对你施刑的恶妇和她的告密的女儿。

我灭了璇玑这个丑恶皇族,连同它的宗庙和国号,统统连根拔起。

我践踏了生而不养,始乱终弃置你于人生惨境不顾的那个男人的最大希望,将他丑恶一生里最看重的皇权传承凤家宗祧都在他眼前撕掳个干净,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堕为万世罪人,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

我给了他们对他们来说最沉重的惩罚。

我给了你我能尽到的最大的补偿,你的名字成为我的国号,我的皇朝宗殿只有你的神位,你是大宛开国太后,封号永慈。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无名吾儿,若你有一日能遇见一名额角有疤的青泽郡男子,他对你提起我,你记得代为娘说一声,许宛从无一日真正怨怪过他……”

二十二年前,一对来自璇玑边远小城青泽郡的未婚夫妻,逃荒远离家乡,来到天子脚下繁华京城,欲待投亲亲戚却早已搬离,两人盘缠用尽走投无路,相约在彤城虹溪河双双自杀,却被一个小官儿救下,从此指点了他们一条生路——那年皇家选宫女,在全国官吏之家选十六岁以下未嫁女子入宫,有一些官吏不愿女儿进去侍候人,便四处找贫苦女子顶替,小官儿让这对未婚夫妻选择,是男子进宫做太监养活女子,还是女子代她女儿进宫做宫女,由他补偿男子一大笔钱,等待八年后女子放出宫再做夫妻,两人经过痛苦的一夜抉择,最终选择由女子去做宫女,等待八年后重逢,两人在虹溪河边含泪诀别,从此,她代人走进深深宫廷,走进她一生里不可逃避的悲剧,他揣着那笔钱在京城痴痴的等,用尽办法打听她的状况,等待那漫长的八年结束。

然而这一别,便是永远。

许宛在很多年后,心知破镜终无重圆之日,也知道一去不回的自己,定然是未婚夫心中永远的痛,善良的女子,希望用这种方式,最终给他一个安慰。

然而那也是迟了。

那一声原谅,再也不能送达。

孟扶摇闭上眼,想起官沅县大牢里那个男子,他那般的邋遢肮脏,已经看不见额角的疤,然而冥冥中命运依旧安排她遇见他,安排她在他面前无意中脱下面具,也许,那是许宛的安排吧,用这种方式,给了他漫长的等待一个最后的了结,也用官沅大牢里那次相遇,成为一直逃避的她真正打算面对身世真相的开始。

至于那人是怎么知道许宛埋在烟凌宫墙之下,怎么从彤城流落到官沅,在大牢里一呆许多年,都已是无从寻找答案的疑案,随着他肉身的消弭而消散于天地间,二十多年前他将未婚妻送进宫,谋取了自己生存的机会,二十多年后,她早已凄惨死去,而他遇见她的女儿,将这条命还了回去。

天意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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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扶风海寇】
是关于《扶摇皇后》中另一个明艳,敢爱敢恨的女子雅兰珠的故事。

雅兰珠,扶风组长的小女儿,因为当年在天煞皇宫,曾经看到了温柔的为母亲洗头的温柔少年战北野而从此芳心暗许,多年追逐。

即使被族人不屑,被父母关禁闭,甚至落魄出逃讨饭的地步都要追逐着那个当年让她惊鸿一瞥的少年。

引用

“你这副欠人一百万两的模样做什么?”战北野眼珠像浸在泉水里的黑玛瑙,亮亮的盯着她,“也没见你为我这么魂不守舍过。”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说这些疯话。”孟扶摇一把推开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方扭头看过来的宗越,虽然心底有些疑问很想问问这些政治人物,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无论如何,长孙无极离开东线是无极国的绝顶机密,她没有资格泄露。 

    孟扶摇面上继续若无其事的招待那几个家伙,其间经历了无数次斗口、讽刺、明熗暗箭,饭桌上医圣大人和烈王殿下以舌为矛以目光为熗,交锋得电闪雷鸣雷霆阵阵,孟扶摇一开始还劝几句,后来就麻木了,哎,毒舌男遇上爆炸男,就是这么个天雷勾动地火,天要下雨,王要骂人,由他们去吧。 

    她头疼的是雅兰珠,这孩子小狗似的,连她上厕所都跟着,振振有词曰:我要看着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孟扶摇问她知不知道奸夫淫妇到底是啥意思,尊贵的、清纯的、看似很熟女其实就是个萝莉的小公主眨眨眼睛答,“一男一女睡在一起就是奸夫淫妇。” 

    孟扶摇立即平衡了,哦,原来她父王母后也是奸夫淫妇


引用

一室四具尸体,旁边站着四个面面相觑的人。 

    孟扶摇满脸黑线,将战北野宗越雅兰珠都扫视了一圈,抱头申吟,“……拜托,我是要潜伏不是要旅游,这么多人,会露馅的。” 
    “我批准你来就不错了。”战北野瞪她,“你伤还没好!我不看着怎么行?” 
    宗越淡淡道,“我是大夫,理应跟着我的病人。” 

    雅兰珠小辫子一甩,“我得看着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孟扶摇无语,脸上的表情一片哀嚎,宗越已经拉上了窗户,将四人尸体化掉,着手做人皮面具。 

    眼下四个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个都不肯走,雅兰珠甚至特意偷偷跟过来多杀了一个,只好按身材做了分配,唐俭本就是瘦小的男子,孟扶摇和雅兰珠抢着要扮演,为此大打出手,最后孟扶摇指着自己鼻子来了一句,“老娘被人逼着自刎,你还不给老娘自己报仇?”战北野一听见立即心疼了,把雅兰珠拎到了一边,她只好委委屈屈做了小厮。 

    而在余下的副官和小厮的名额之中,战北野和宗越险些又打起来,宗越称,“该小厮两眉倒八,眉眼狭窄,属强取豪夺之辈,和王爷风采,十分相近。” 

    战北野冷笑答,“本王倒觉得该小厮气质猥琐,贼眉鼠眼,和宗先生风范,也相得益彰。” 
   

最后孟扶摇大怒,跳上桌子一指,“拜托,战大王爷,你看清楚,那个小厮比较壮实,腰比宗越粗!” 

    战王爷只好去做小厮,改装的过程中他目光阴郁,喃喃自语,雅兰珠凑近了听,听见他阴毒地道,“腰细的男人,不举!” 

  于是雅兰珠很纯洁的去问宗越,“他说你不举,喂,什么叫不举?”

……
    孟扶摇满脸黑线……悲哀的预见到之后黑暗的未来



引用


她心里也颇欢迎雅兰珠来,最起码这样她就不用面对战王爷的送药和长孙太子的掖被子了,两人在床上谈了大半夜,其间孟扶摇问起雅兰珠怎么喜欢上战北野的,雅兰珠抱着枕头,眼神迷离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很小的时候,有回跟随皇兄去拜访天煞国,在天煞皇宫里迷了路,撞进一个很美的宫殿,看见他在给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洗头,我从没看见过男孩子给人洗头,我的父王和皇兄都是女人给他们洗头,洗得水热了水冷了还要一脚踢飞,当时我站在宫门前,看着紫薇花下,他一点点的给那女子洗干净长长的头发,用布一点点拭干她的发,我突然就呆了……” 
 
  孟扶摇也听呆了。 

  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无人履足的,住着疯妃的寂寞宫室里,满园紫薇花下,被遗忘的少年皇子半跪在水盆前,给他疯去的母妃洗头,那一缕缕青丝握在少年的掌心,宛如那些流水般过去的日子,那样的日子里他和她相依为命,她的痴迷空茫的世界里,始终有他的无微不至的呵护在,无论寒冬飞雪深秋落叶夏日风暴还是春日多雨,因为他的坚持,她凄苦,却又幸福的生活下去。 

    然而苦终究是存在的,总要有人承担的,当那个疯了的母亲空白着自己不知苦痛为何物时,所有的痛和寂寞,想必都是那少年来承受吧?他自幼年开始,稚嫩的肩便担下了双份的苦,她的和他的。 

    孟扶摇突然明白了战北野这明亮豪烈的性格的由来——他不能不明亮,他那疯了的母亲需要阳光般的温暖照耀,来抚慰她因为阴冷而永堕悲哀的心,如果他再阴郁,谁来照亮他的母妃黑暗的世界?如果他阴郁,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兄们,谁知道会不会给他扣上个“心怀怨望”的帽子? 

  他不能不豪烈勇敢——他从一开始就落在了下风,他要比别人更多的挣扎才能获得基本平等的待遇,他一旦弱,就会被人践踏至底,连同他的母妃! 

  孟扶摇深深叹息着,看着迷迷蒙蒙睡去的雅兰珠的睡颜,这是个天真的孩子,却也是个懂得爱的孩子,哎,其实和战北野,真的是很相配的一对……


引用

身后,雅兰珠锲而不舍的跟过来,偏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道:“其实我知道是什么感受。” 

  云痕回身看她,雅兰珠笑一笑,这一刻这花花绿绿的女孩儿不再是绚烂的花俏的张扬的快活的,反而突然多了几分淡淡的,和云痕相似的忧悒。 
    她道:“我喜欢战北野,我追了他五年。” 

  她脸上并无丝毫羞赧之色,很坦然的,认认真真看着云痕,道:“五年,从十二岁到十七岁,从扶风追到天煞到太渊到无极再到天煞,追到最后追成习惯,追到最后,我成为扶风的笑柄,父皇母后一次次责骂我,关我在宫里不给我出宫,我一次次砸窗户挖地道装死上吊收买丫鬟逃出去,父皇母后又没收了我的月供采邑,想让我没银子出去混,我便卖了首饰扭了金盘敲了镶珍珠的梳妆盒,连宝座上的宝石都给我挖了下来,全扶风都知道雅公主是个花痴,追男人追得迷了心窍——他们越不让,他们越笑话我,我越不想放弃,他们懂什么?他们给自己娘洗过头?他们为自己部下流过血?他们在沙漠里不吃不喝死追敌兵只为了给当地百姓一个安定日子?他们脑满肠肥睡在榻上一脚蹬翻给自己洗头的女人——他们是世人承认的男人,是爷们,却不是我承认的。” 

  云痕震了震,转身看她,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雅兰珠突然有点迷离的笑了笑,道:“我追他五年,追到我成习惯,追到他也习惯,很多时候,当我觉得很累很累,当我想家的时候便在想,哎,再等等,再坚持,战北野现在逃避我,可是终有一天他会将这习惯变成自己生活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么那时候他便再也离不开我雅兰殊,五年了,五年的时间,渐渐让战北野会因为我的追逐而无奈,为偶尔看我追得狼狈笑一笑,于是,我觉得这个日子越来越近了……然后,出现了孟扶摇,然后,他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她偏了偏头,大眼睛在夜色中乌光闪闪,她问云痕:“你说,我应该是个什么感受?”
    云痕怔了怔,突然觉得难以启齿,半晌才道:“不是她故意的……” 

  “瞧你,瞧你们,第一反应都是替她解释,好像生怕我吃了她。”雅兰珠打断他的话,格格的笑起来,笑容里却生出浅浅无奈,“孟扶摇很苦,可是她又真的很好命,她遇见的,都是懂她爱她维护她守护她的人,和她比起来,我经常觉得自己贫瘠得一无所有。” 

  她坐下去,手拢在五颜六色的裙间,微微晃着身子,悠悠看着天边闪烁的星子,慢慢道:“今天在殿上,我看着佛莲,看她自堕陷阱丑态百出,想,她也不过是因为爱,因为想得到而已,说到底,我和她是一样的,然而看她那个样子,我突然出了一身冷汗,我不要变成她,太可怜了。” 
    “我喜欢战北野,喜欢他的堂堂正正正大光明。那么我也要做一个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否则,我自己要先瞧不上自己,战北野又怎么可能瞧上我?” 
 

雅兰珠站起来,扒着窗沿,将一只爬在窗棂上的蚂蚁放在掌心,看着它张皇的四处奔逃,似是想起被她追逐得狼狈逃窜的战北野,忍不住脆脆的笑起来。 
 
  她道:“第一次见孟扶摇。她对我说,珠珠,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哎,多有意思的话啊,我一听我就喜欢上她了。” 

  她道:“在华州客栈的时候我睡在她床上,后来不知怎的就到了外间,早上醒来发现被子盖得严严的,我的被子早上从来都是落在地下的,于是我就奇怪,被子怎么没掉啊。”她转头看云痕,“你猜,你猜猜,被子怎么没掉的?” 
    云痕想了想,道:“她给你拢着的?” 
    雅兰珠皱了皱鼻子:“拢着的我也能蹬掉,是她搬了椅子来,死死压住了被角,那时我在想,这人真滑稽,还管我掉被子,我母后都没管过这个,哎,真多事,难怪我觉得那么热。” 

  云痕看着她,眼睛里渐渐生出笑意。 
    “后来长孙无极传了死讯来,”雅兰珠对着那只蚂蚁咪咪笑,凑近去闻它的泥土味,“她什么动静都没有,安静得让我害怕,我就蹲在她面前看她,想着假如是我接着了战北野死讯,我会是什么反应?我肯定不会像她那样,明明都在笑,却整个人都空了,我会疯会闹会拿把刀出去宰人,再在战北野坟前自刎,可是孟扶摇,她那个样子,我第一次想为别人哭。” 

  云痕晃了晃身子,手按住窗棂不语,雅兰珠笑嘻嘻看着他,道:“难受了吧?就是这个感觉,我也是人,我也一样会嫉妒会吃醋会在战北野拼命追逐她的时候想宰了她,可是我知道,如果我真这样做了,战北野就真的永远不是我的了。” 

  她慢慢的在木质窗棂上用指甲画了道长而笔直,没有尽头的线:“孟扶摇教会了我,要坚持。” 

  她将那只蚂蚁送回原路,拨了披它的触须纠正它错误的方向,轻轻道:“送你回家。”然后爬上窗子,双臂张开,迎风大声道:“要坚持!” 

  她玲珑的身影爬在高处,五颜六色的小辫子散开,一只紫色一只金色的裤腿灌满了风,整个人向是迎风扯起的一道彩色的风帆,云痕微微退后一步,仰头看着这个孩子——他一直觉得她只是个孩子,甚至从来没有注意过她,在孟扶摇闪亮彪悍的光环下,这个和她有点类似的孩子的光芒被掩盖,然而今日他才发现,爱玩爱闹孩子般的雅兰珠,她的内心有着不逊于任何人的成熟和智慧,也许她终生不能达到孟扶摇的成就,然而从人性的光辉与丰满来说,她是孟扶摇的并行者。

  这个小小的养尊处优的公主,这个背负着天下笑柄不断追逐自己所爱的公主,这个眼看追逐有望却被人横刀一插灭失希望的公主,她有一万个理由去恨孟扶摇。 

  然而她选择抬起眼光,去看更远的地方。



引用

“今天是雅公主寿辰。” 
    对面,毒舌男淡淡一句话,便砸死了孟扶摇。 

    孟扶摇张口结舌,愣在那里还没来得及说话,寿星公已经双手捧心,明媚而忧伤的道:“我真傻,真的,我单以为我做寿大家都会很开心,却不知道还是有人会不高兴的……” 
    孟扶摇嘴角抽了抽,举袖捂脸——我真傻,真的,须知道耍人者人恒耍之,一篇绝世牛文诞生的后果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袖子放下时她已经换了一脸谄媚的笑,站起来,亲自将自己面前最后一盘宫保鸡丁换到雅兰珠面前:“哎呀珠珠,你生日你不早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生日呢?你看我一知道你的生日我就欢欣鼓舞雀跃万分……”她一屁股挤走云痕,亲亲热热坐到雅兰珠身边:“珠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以前你都收什么生日礼物?我们来个特别的!” 
    “以前啊……”雄兰珠偏着头,大眼睛眨啊眨,“去年这个时候,我刚到太渊,那天晚上客栈不远处有家人办喜事,鞭炮放得欢,我坐在屋檐上拿了壶酒,放一声炮敬自己一杯,放一声炮敬自己一杯,哎呀好热闹……”

    屋子里静默下来,孟扶摇的手僵在了雅兰珠肩上。 
    “前年这个时候我在扶风,我给逮回去关起来,父王母后为了安慰我就给我办了个寿宴,我要求人越多越好,排场越大越好,趁着人多我又溜了,溜得太急连包袱也跑丢了,后半夜我饿得要死,在一家老农家用扭断的金钗换了半个僵饼,我抱着饼子就着皇城里的烟花灯火慢慢啃,想着那些烤猪肥牛宫廷御宴和这半个饼也差不多,我闻到那味道,也算我吃过了……” 
    “……” 

    “大前年那是在天煞,在葛雅沙漠里迷路,一群沙漠风盗抢劫我被我给宰了,可我也给他们临死前戳破了水囊,那天晚上月亮好大,大得像宫里的冰碗子,我瞅着那月亮想要是冰碗子多好啊,我一定要狠狠的吃得一点不剩,我以前总是嫌多吃不掉,那一刻我好后悔……后来我想,我不能渴死在葛雅,这种死法太难看了,有人认不出我的,我就去喝那些风盗尸体的血,嘻咦……” 
    “……别说了……” 
    孟扶摇扶着墙站起来,一片静默里她不看雅兰珠,勉强笑了一下,道:“我去添几个菜,珠珠生日,这几个菜太简慢了。” 
    雅兰珠看着她背影,突然笑了笑,敲着筷子清清脆脆的道:“孟扶摇,我说这些不是要讨你们同情,我只是告诉你,感情里的事,总是要苦的,越执着越苦,甚至还要寂寞,还要流浪,还要面对危险,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敢,那再苦也可以甘之如饴,最怕的是连敢都不敢的。” 
 

她慢慢夹了一筷菜吃着,给身周美人们也各夹一筷,笑道:“别一个个故作无动于衷其实却好关切的死样子,说真的,我挺满足,今年的这个生日真是个意外之喜,我突然觉得我什么都有了,有人爱固然重要,可是有些感情一样不比这个逊色分毫,对吧?十二岁之前我的那些宫廷寿宴,十二岁之后我那些流浪中过过的生日,加起来都没今天让我快乐……孟扶摇你给我滚回来,还添什么菜,你想撑死我啊。”



文案:

【丰满正剧版文案】
考古界“红发魔女”挖墓挖得动静太大,墓室坍塌光荣做了烈士。
十七年后,穿越到五洲大陆、在底层挣扎的混混孟扶摇,一刀劈开即将另娶他人的心上人的五指。
“相信我,她会是个十全十美的夫人,你带着她,就像贵妇牵着贵宾犬,到哪都身价百倍,相得益彰。”
不忠所爱,弃如狗屎。
从此后海阔天空,跋涉万里,夺七国令,争天下先,为了心底回归的信念,与七国权谋皇室悍然碰撞,同天下英才逸士际会风云。
而这一路相逢的爱情,是苍山之巅温暖的篝火、是刀光剑影清冷的回眸、是秋日金风飞掠的衣袖,还是冷月深林如箭的长奔?
当爱情与抉择狭路相逢,谁胜?
她说,我能献给你,不过这一身热血,你若不要,我只好放你的血。
她说,我一生的所有努力,都在与真爱背道而驰,天意弄人是么?那我就只好弄天吧。
裂帛三尺,溅血一丈,扩疆千里,横尸万计。
鸾凤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自述抒情版文案】
孟扶摇:
代价这东西,在漠视爱情的人面前,泰山般重;在珍视爱情的人面前,什么都不是。
长孙无极:
我要她像这朵生于我血肉体肤之中的莲花一般,永远伴随我身侧,无论四海之远,五洲之阔,无论刀锋之利,血火之烈,直到跨越生死和时间,照见我和她同时湮灭成灰的末日之终。
皇天后土,永不离弃。
战北野:
看着我的剑,那剑柄上雕着天煞皇族苍龙在野的图腾,我握剑时,中指指腹按着的是苍龙的血晶石双眼,那是无上尊贵的剑神之目,整个天煞皇族,只有我能按在那个位置,现在我将剑交给你,我允许你,触碰天煞皇族最为神圣的剑神之目,以及…我的一切。
燕惊尘:
你说过,有些错误,就像快刀划过的伤口,一开始什么都发现不了,时间久了,便要疼痛流血。”
那么,让我去痛,胜于被你擦肩而过,漠然相忘。
燕惊痕:
拉住我,噩运在左,我带你向右。
宗越:
过最复杂的人生,做最简单的人,扶摇,我只想最简单的爱你,哪怕你给我,最简单的拒绝。
长孙无极:
和你在一起,需要下地狱么?
那么,我去。
战北野:
从生到死,我的剑都会和我在一起。
所以,当我将剑交给你的那一刻,我的命也已经交给了你。
你不可以不要,否则,我这脱手的剑,会穿过你的胸膛,插上这天下五洲大地,一去,永不回。

【骨感恶搞版文案】
一个长期处在蹂躏美男与被美男蹂躏临界状态、向着“没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境界不断进军的女子的传奇人生。
http://www.paipai.fm/r&keyword=%B7%F6%D2%A1%BB%CA%BA%F3

首发官网http://read.xxsy.net/info/244402.html
[ 此贴被叮当。在2010-11-26 16:29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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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儿

ZxID:351855


等级: 热心会员
  ✎。这个年代别谈感情       有钱啥情都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0-11-26 0
嗯 支持下~
Von123

ZxID:12541032

等级: 专栏作家
為你傾盡天下,墨洗天地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0-11-26 0
這篇文是很好看。
我下載了,樓主寫的文評好長啊,但是很仔細。支持啊~
奈何拟把疏狂暂图一醉,相思已成灰。
叮当。

ZxID:5877775


等级: 内阁元老
配偶: 玉铃兰
严重的西藏综合症,厌倦了城市
举报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0-11-26 0
归元大大的文,怎能错过~

前面的燕倾天下还有帝凰,超级喜欢,相信这篇不会让我们失望,╮(╯▽╰)╭,就是文章的确有些长,得好好花时间看

楼主留言:

这文的确很长,但是写的很细腻,把每个人背后的故事都有描写,感觉变得更加真实,而不是虚幻矫情。


未堇

ZxID:11148760

等级: 才华横溢
兰夭未堇,弦歌已去。
举报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10-11-26 0
楼主威武!很少见到这么认真的长评~
凑够五百BB复活小宝~
珈十八

ZxID:632488


等级: 热心会员
举报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10-11-26 0
只喜欢元宝大人的我,支持下

楼主留言:

我也很爱元宝大人~~~=0=
天下归元总爱在文字中用欢快的气氛烘托一些悲情的过去。
《帝凰》里面有可爱热闹的萧包子,《扶摇皇后》里面有搞笑自恋。拉风又让人恋恋不舍的元宝大人~~~~

blasphemy

ZxID:10740042

等级: 明星作家
举报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10-11-26 0
好长的推荐,没看完。。。
想问,皇后和皇帝是1V1的吗?如果皇帝还有妃子,偶不看哦

楼主留言:

绝对是一对一的。
一点也不虐,虽然每个人背后的故事有些悲伤,但那些都是过去时……而读者们可以跟着孟大王一路happy一路奋斗一路激励着在五洲大路上狂奔哦吼吼~
天下归元笔下的男主每个都非常经典,而且真实

lesleyincn

ZxID:12969453

等级: 牙牙学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10-11-27 0
这个文很好看,不管男女猪经历了多少事情,可他们都是一心一意的爱着对方
lingweiccc

ZxID:666647

等级: 禁止发言
举报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10-11-27 0
现在在看哦,的确不错
素无忧

ZxID:8405414


等级: 派派贵宾
流氓夫妻,夫唱妇随-------妮素
举报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10-11-27 0
呜呜好强的评论啊,万字啊

这个扶摇是一个穿越者吧,最后是和谁在一起啊

你这个标题要改一下,写个劲爆的一万字推荐,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一杯香茗,一卷书,偷得半日闲散
                      一抹斜阳,一壶酒,愿得半世逍遥
               
鬼屋魅影

ZxID:425404

等级: 热心会员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10-11-29 0
我喜欢长文,喜欢深情专一不虐女主的男主啊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式月

ZxID:3623992

等级: 热心会员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10-12-04 0
啊,看过啦
w黑猫不睡x

ZxID:13234574

等级: 脱颖而出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10-12-04 0
作者是我非常喜欢的作者 她的书我都看过了 绝对值得一看
angel9503

ZxID:6766263

等级: 禁止发言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10-12-04 0
貌似很不错
感谢楼主推荐
秋梗芷曦

ZxID:6654572


等级: 内阁元老
配偶: 倒霉白白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10-12-04 0
楼主的评好长啊,和这2MB的文一样,让我倍感鸭梨~~

lily116

ZxID:12680487

等级: 脱颖而出
你若成魔,我亦为妖!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10-12-04 0
这本书在电脑里面放了很久了,今天看了楼主的评论,决定要定下心好好看看,楼主真的很帅阿
微微浮云

ZxID:11936104

等级: 文学大师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10-12-05 0
很好的评
itachitesuka

ZxID:5778970

等级: 热心会员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10-12-06 0
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黑木有

ZxID:11765731

等级: 热心会员
只要多多吸收钙质,做什么事都会顺利的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10-12-06 0
这文真的很不错~~刚看到扶风卷,,里面的每个人物都很喜欢,女主是个很坚韧的人,性格也是集众人之所长,战北野的凶悍,长孙无极的腹黑,轩辕越的毒舌,雅兰珠的活泛,更难能可贵的,也是长孙无极说的,扶摇啊,,扶摇,,最爱你的那份坦率,喜欢就是喜欢,不爱就是不爱。嗯嗯~值得收藏的好文。
顾倾心。

ZxID:11760104

等级: 热心会员
我自是年少。韶华若倾负。我自是年少。春日游。杏花满枝头。我自是年少。夏日里。醉卧莲蓬处。我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10-12-06 0
谢谢楼主啊!楼主推荐得很仔细啊!我都想看了,所以我去下了!



A:节操,不要啊!       B: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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