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三步上篮》 ——只要功夫下得深,石头磨成珍
(一)序 此文已在我的电脑的某个角落里落灰已久,若不是本月书评活动,恐怕其依然会是本王后宫待选秀女中默默无语的一员。其实,这书很合我的眼缘:耽美、体育竞技题材、质朴简洁的语言风格,我最终决定啃这块八十多万字的骨头。至于它的味道是肥美,还是寡淡,还是倒人胃口,阅读前,我是斜着眼睛、端着架子,摆出一副挑剔的姿态;读罢,这位美人以其秀丽的容貌、撩人的姿态和不虚的文采独秀于林,被正式纳入后宫。
(二)人生在勤,不索何获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蒲松龄
本书说的是一个名叫于磊外号石头的小伙子,通过勤奋努力加上一些际遇,最终在职业男篮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故事,其间他还体味了亲情,收获了友情,遇见了爱情。而这整个可称为神奇的故事中,我最受触动和体悟的是于磊的勤奋、专注和执着。 我一直觉得,作者描述下的于磊,很像《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他们都笨头笨脑的,听不出别人的话外音,没事就傻笑,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说话哼哼唧唧,还老爱结巴;同时,他们又都很善良,肯钻研,还孝顺,节俭。当然了,于磊比一开始的许三多强多了,他勇于表达自己的看法,虽然口才实在糟糕;他虽然老实,却不会任人欺负,打起架来十分彪悍。这样的于石头,几乎可以说是我最喜欢的主角类型了。
勤奋的人有几种,一是早熟而心机深成的人,二是懵懂无知不知目的而勤奋的人,于磊属于第三种,他是生而勤奋的人,因为他是带着记忆穿越来的,而且是从抗日战争年代穿越过来的乡村娃。作者的这个设定,不可谓不用心良苦。于磊的上辈子生长于乡里,饿过肚子,吃过苦头,杀过鬼子,也死于战争,同时,他还有百步穿杨的熗法绝技。——这使得于磊不怕吃苦,性格朴实,待人真诚,知足常乐,做事认真,又为他日后投篮百发百中的过硬技术埋下伏笔。
于磊的头脑很笨,是真笨,但他也足够刻苦、十分努力。他从第一次投篮连篮板都没碰到到能在罚球线上连续投中135个球,从完全不知如何运球控球到成为姿势最标准的那一个,他也从一个对篮球一无所知的人到美国NCAA总冠军队的中流砥柱,别人只看到这小子有点天才有点运气受到阿波罗的眷顾,却忽略了其背后的汗水和艰辛。
许三多说:“人前的眩晕和人后说不出来的苦处,这就是成功的味道吧!”于磊体会到了成功的味道,却没有“人前的眩晕”,他自始至终都平常心;也没有“人后说不出来的苦处”,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累,但他把辛苦和用功看成理所当然。他一定比别人有更多的天分吗?不!他总是按照别人说给他的方法来练球,谁都知道应该那样练,但其他人都没有坚持,只有于磊做到了。对于他人的疑惑不解,他这样说:“睡不完的瞌睡,存不住的力。”
无止境刻苦勤奋的努力,一步步前进的成长,最终厚积薄发成就了现在的于磊。当他成功的那一刻,没有人能忌妒他,我们只有给予他掌声,因为这是他应得的。
(三)我们的爱情 对于世界而言,你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 但是对于某个人而言,你却是他的整个世界。 ——佚名
【充满怨念的题外话】卢梭说:“真诚的爱情的结合是一切结合中最纯洁的。”所以,异性恋和同性恋无高低贵贱之分,某些仇视或者歧视同性恋的功利的异性恋者,自己又高尚到哪里去了?而某些高喊耽美万岁却说着“两个丑男在一起真让人恶心”、“只有好看的人才有资格搞同志”的腐男腐女们,又有什么资格把自己摆在推广同性恋无罪的正义的角度上?
本文有两对CP,一是两个主人公于磊和孔玄章,另外一对,是他们的教练欧和青与沐文君。严格说起来,后一对还是前一对的启蒙者,误打误撞的。
孔玄章先爱上了于磊,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在篮球队的朝夕相处中,他对于磊的在乎程度和占有欲似乎一日强过一日,他以为这是友情,却终于发现原来爱情来了。孔玄章没有犹豫太久,他从来就是个内心强大而理智的人,他步步为营,开始为两个人的将来打算。从一开始他为于磊补习功课,到照顾于磊的家人,再到替他申请美国的大学,为了没有人能够阻碍他们而努力强大发展自己的事业,等等等等面面俱到。 就像文中写的那样:“再好的朋友,再深的交情,也很难达到这一步的,不是说友情比不上爱情,而是不会这么细心、这么体贴,这么,仿佛把对方的所有都给安排好,不让对方受到一点的委屈,一点的伤害。”任何人只要稍稍一观察,就可以看到孔玄章的情谊的真切和爱的深度,他所作的一切就像一张温柔而细密的网将于石头揽在怀中。
“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一直的陪着你的。”文末,孔玄章对着于磊说。
……
欧和青是于磊的启蒙教练,是这篇小说里很重要的角色。而沐文君此人,却是最没脸没皮,最会插科打诨的一人,褒义的。我喜欢这两个人的性格,我喜欢他们的互动,我喜欢他们在一起。沐文君使欧和青丢了教练的工作,同时却又追着去了美国;沐文君总是把欧和青气得无语,却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的生活;他嘴上没个正经时常抽疯,却有着真挚的暗恋了欧和青多年的心。这就是纯洁的爱,我愿意相信他们是,我也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也是真的有。
(四)三分线上的男孩
“我就是觉得,篮球挺好的。” “比赛也挺好的。” “都挺好的。”
——于磊
于磊对篮球一窍不通,于磊进天茗高中篮球队了,于磊所在的队拿了篮球高中联赛省冠军,于磊所在的队夺得篮球高中联赛全国冠军,于磊到了美国乔治敦大学进了校篮球队,于磊当上了主力,于磊所在的乔治敦大学队获得了NCAA冠军。…… 之后于磊又怎么样了?只有作者知道,因为小说在乔治敦大学队获得NCAA冠军后完结了。不过,也许大家都知道,于磊以后的路会宽广起来,他或者读完大学或者休学大概总会参加NBA选秀,凭他的能力总应该能到一个比较好的球队,于石头终于被打磨成了一块宝石。
在这个过程中,于磊遇到了许多人,不论是教练,是队友,是对手,他们都成为于磊进化的推力,也为小说增色不少。而这里,我要特别提到一个人,云峰。
于磊和云峰虽然之前已经几次相遇在国内高中赛场,而媒体和公众对他们两人的关注和对比却是在他们到了美国效力于不同球队之后。一直以来的两相比较,于磊总是处于劣势的:他没有云峰那样的明星气质,他不想云峰来自首都大城市,他的学校他所效力的球队也不如云峰的那样发光,在NCAA初期他的表现也没有云峰那样闪亮,等等等等。
作者特意设置了这么一个和于磊形成强烈对比的人,实在是高明的一招。一则加大了小说的张力,吊足了读者的胃口——我想大多数读者都是偏向主角于磊的,所以特别希望看到他翻身意气风发的一刻;二则更加突出了于磊性格特点以及最后给他带来的优势,暂时的弱,暂时的默默无闻,更能与将来的强大形成反差。
对于于磊的篮球能力,作者当然有YY的地方,不过无YY则不成小说,况且大部分都没有让我这个对篮球无所知的人感到过火的地方。而作者在全文中也先后描述了不下几十场的篮球比赛,难得的是,作者都能写得各有特色。有精彩的,也有平稳的;有一句话带过的,也有详尽描述的。这一点我认为作者做得非常好,并窃以为作者在下半部对美国NCAA的比赛描述上较国内高中联赛更为精彩,不知是因为球队的实力高了而提高了比赛的可看性,还是因为NCAA有更多的视频录像可以参考呢。
(五)“作者有话说”、“中日桥段”
我下载的版本里,每章后都有大段大段的“作者有话说”,有些是闲聊私事,有些是和读者讨论、解释剧情及桥段,但我都无一例外地直接跳过不看。小说正文已经很长看起来颇耗时间,而我对作者的私事及其他并不感兴趣,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读取作者对于剧情的解释。也许,其他看连载的书友是需要的,但我则不,我希望,完全靠自己的感受来欣赏整篇小说。作者的解释和我对正文的理解有出入,一或者是作者表达能力问题,二也许是我的理解能力问题,但这无碍于我观赏此文。我并不想像做阅读理解一样,扫了我看文的兴致。
但是这之间,我还是不小心看到这一段:“叹气,两个教练越来越有爱,快抢完主角的风头了,叹气,其实人家本来只是想让他们打一下酱油的,但为毛这个酱油打的这么长捏?俺、俺会尽快的将他们搞定,然后转到俩小的身上的。”
——当时,瞬间我的感觉很不好。原来我以为,那对教练也是主角,所以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显然,实际是因为作者写着写着有些收不住手了。那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原创文好多都有个毛病,就是结构松散,写到哪就是哪(即使作者事先定了大纲),有时候灵感来了还能中途转弯,换了主角也是有的。“抢了主角风头的配角”,老实说,这是我的一个雷点,读到那段的时间里我对此文的好感度下降不少。
作者说了她有点愤青,我看出来了。从她对于磊的前世身份的设定上,从她在文中特别加入的一个桥段中也可以看出来:某中国到有带着游客看“中日友谊桥”,说历史终究成为历史,人要向前看,中日战争不是中国人的错,但也不是普通日本人的错,因为他们也是不愿意战争的,还有汉奸其实也是迫于无奈,等等言论。然后于磊就上前反驳,但悲催的是,这孩子的口才实在不好,翻来覆去只会说:“不对,你的话是错的!不对!”
于是孔玄章替他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我觉得那些话,一个日本人说可以,一个美国人说也可以,全世界任何国家的人说都可以,但,只有中国人不能说!”
啊,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真是激动,真是佩服作者,这也正是我想说的话,却一直糊在嘴里好像不能表述清晰的样子!就像文中看客说的那样,“怪不得,怎么觉得你(导游)的话听着这么别扭呢”。我也要说,怪不得,怎么听着那些砖家的话那么别扭呢……而且!实际上!二战时的日本国内的普通民众,对于军国主义和战争政策是支持的!是支持的!(好了,不多说了,我怕河蟹。)
(六)宏观的评价
《三步上篮》看起来有点半架空的样子,因为小说里有北京上海,有过中日战争的历史,却也有个“中州”这样一个杜撰的省份。这都没什么,只是把中国首都“平市”叫做“帝都”这一条,倒着实让我觉得有些怪异和不习惯。当然这些都不是特别重要,按下不提。
作者的文笔流畅,叙述朴实,但是更出彩的地方却没有。我所谓的“更出彩”,是指那些或者有哲理性的或者经典的、能让人细品和反复咀嚼的句子或段落。所以,文中在比赛前中后都会有些教练的激励的话,写得不错,但没有特别让我感到触动的。不过此文本来以故事性见长的小说,所以只要通顺自然无什么幼稚的语法错误就行了,此文显然完全合格。
除主角外,本文出场人物也众多,有主要配角,有次要配角,也有许多跑龙套的;性格上,有人爽朗,有人毒舌,有人寡言,也有小人。作者将他们一一描述下来,个性鲜明,极少雷同,实在应给以一大赞!
总体上说,《三步上篮》此文,对我的口味。有人说,“三步上篮,还差一部”,却又些赞同,十分期望看到于磊在NBA赛场上的英姿以及他和孔玄章之间的生活故事。
《三步上篮》by 张鼎鼎
文案:于磊从上辈子就知道自己不聪明,现在,他只有两条路,要么,去练体育做特长生,要么,就等着被雷劈了的开窍,而后一条,他知道自己基本上是没有希望了的。这就是一个不聪明的笨蛋,懵懵懂懂从三十年代穿越到现代,然后,为了能继续上学,去打篮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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