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风筝落在她的脚边,他的白衣流溢着独绝于世的冰清玉洁。
他爱上了那个少年,在她十六岁的春天。
紫陌花开,静看红尘慢慢舞遍了醉里风光。
青天云起,笑掬清风轻轻洗尽了旧时铅华。
十一载春秋,憔悴了恹恹风月瘦减了怨怨烦扰,原来一切的一切只归于四句话-——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摘自叶迷《寒露洗清秋》
一篇《十里红妆》,见证了偶尔瞥到的书评——叶迷,真正的才女。
我是喜欢没事的时候捧着小说傻笑的女生,既然自认也算“博览群书”,当然也读言情。
所谓言情,不过言男女之情,道婵娟之意。翩翩公子,如花美眷。一怀愁绪,几年离索。爱,总要在历经磨难后悄悄绽放,由是,少不得女儿家缱绻情谊,琐细心事。少不得了杨柳春风卷帘起,眉黛远山青。有时候,造就点点扇上红梅,抑或是一幅美人图,魂归处。
然这几年看多了言情,也不过是那么多的套路。更有些女作家,加入了不少虐情细节。总有一个一心一意付出爱却被误会的女人,一个外表无情却最终动情地优秀男子。一场场误会之后,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种故事多,只是看得多了,总也会被偶尔的佳作养叼了口味。
有很多我喜欢的作家。如最近活跃于九界文学网的香蝶。也许乍看是个香艳到有些许俗艳的笔名,然而,看过了《无名》,继而看了看《绯门记事》,到之后的《眼儿媚》,再见香蝶,则由衷有种“于我心有戚戚焉”之感。蝶是一种有灵性的生命,活跃于各色花丛,清雅的也好,富贵的也罢,采撷了众花馨香,亦从来不曾做其中的一朵。飞舞间浓重的花粉气息也多了一丝灵动。永远的冷眼旁观,平平淡淡,娓娓道来,如清凉的和声,不曾踩着激扬的调子,却能为自己增色。
一如年轻的江湖小姐,蹦蹦跳跳,然言语平淡。飞身坐于摇晃的枝丫之上,看着迷恋的过去曾几何时真的成了过去。“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她如是说,于是开始一段新的经历,接纳一段新的感情。平淡是平淡了些,然而如水流般自然。言情,也未必言所谓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未必推崇从一而终。爱情不是殉葬品,一生只为伊,然后深埋墓穴。那是华丽的瓶子,是无力的仕女。美则美矣,但是,为他人而存在,不如不曾存在。
那么叶重重如何。
叶迷笔下的叶重重,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红缨少女,银丝女侠,曾经的,随园小公主。十六岁跟随随园世子游历江湖。她是幸运的,长伴于他身边,看他惊才绝艳,文采飞扬,为他的传奇增添一笔儿女情长。一场事变,一场大火,毁了随园精武名文的传奇,葬送了三百五十位兄弟姐妹,也毁了她心中曾经的神话——萧离,那个白衣纤净的少年,那个武林不败的传奇,那个年少激扬的文人 ,武士,随园世子。
她是叶重重,是曾经伴他同样为人中龙凤的叶重重,同时,也是那段年少的记忆所造就的叶重重。所以,在那场大火中与随园一起,与兄弟姐妹一起,与他一起灰飞烟灭,是不是一个更好的结局?
山河犹在,何处是故园。
萧离没有了武艺,也失去了曾经的光华。他选择了堕落。曾经的萧离死了,他亲手埋葬,他要一个与之前完全相反的萧离,赌钱,落魄,穷困潦倒。曾经的神话,不容玷污。
然对叶重重呢?她等他十年,等他重新站起来,干干净净的站起来。用尽了女人一生中最珍贵的十年,她换来的是沉默。没有接纳,也没有拒绝。
那样的男人无疑是自私的。接受了女子的倾慕,贪婪的享受,不愿放开。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地爱,就为她站起来,即便不再是神话,也好接受命运。如果不爱她,就在十年前拒绝她。他的沉默,用一种无形的希望将她绑在身边,留,伤心,去,不舍。
傻的是女人,恶的却是男人!
爱情不是一种牵制的筹码,虽然它本身也不够美丽。
人心需要一种浪漫,所以就用文字来填补。言情多数是一种不够真实的取悦品,博卿一笑而已。有些时候,再聪明的脑袋也只能试探着让童话变得更加真实。可是,通话毕竟是童话。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回想十里红妆,不过也是一代君王专情的美谈。可是,自古帝王无真爱啊。
小说的确需要大团圆结局,这是读者内心的希望吧。嘲笑?讽刺?不真实?回想起那珍珠一般被打磨得光滑无暇,人见人爱的钱明珠,看她一张俏脸波澜不惊,如月明眸平静如死水,到她一脸坚定道“后宫是修罗场,这一战,我一定要赢。”
旭琉月下望梅,梅畔望伊,坚定的心有那么一丝悸动。
笑得最开心的,却是我。
爱情是要用来歌颂的。
现实成就不了那种瑰丽。
叶迷也好,香蝶也好,又怎会想不到这一点?
美丽总是脆弱,由是,索性不要想去看透它吧。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