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好物不坚牢—《我在回忆里等你》
[ 文案]你相信时光能够倒流吗,假如可以回到过去,你会做什么?
她说:“我要去找当年的司徒玦,对她说:一定一定不要爱上姚起云。如果还有人遇到当年的姚起云,请你带我告诉他:2001年7月5日,直到那一天的最后一秒,我都还在这里等着他。” 我想,如果我是男生,那么我会喜欢司徒玦这样的女生,她美丽并不骄傲,聪明并不显摆。
如果我是女生,我也是很愿意有司徒玦这样的朋友的,她像阳光一般灿烂,有她在的地方,便充满欢笑,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于是别人,都沦为背景。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像谭少城那样心理扭曲的人必是少数。司徒玦这样的女生,坚强聪明的令人心折。
在朋友眼中,她漂亮,却从不以此为筹码;她聪明,却从不咄咄逼人;她骄傲,但那也只限于严苛的自我要求;她还努力、有趣、善良、可靠……她是那种可以让你大胆倾诉秘密从不担忧泄露的朋友;她是春风得意时可以跟你畅饮,苦闷失意时陪你买醉到夜深再把你安全送回家的伙伴;她是一个感性的时候浪漫得一塌糊涂,理智的时候无比清醒的可爱女人。
纳兰写道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珏。父母给她取名玦,也许是因为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原因。司徒小的时候,是无忧无虑的,当同班已有同学开始偷偷摸摸的早恋时,她还在和院子里的那帮男生斗蟋蟀玩。懵懂的年纪里,那段懵懂的初恋,最初也只是好奇。当恋情嘎然终止,司徒心中,也并没太大不舍。
姚起云的到来,是司徒无忧无虑时光的终结,她的青春,因遇上他而开始。
在父母的要求下,司徒搬离了从小住的房间,那里有她许多的快乐时光,以及她对外的秘密通道。最初对姚起云的到来,司徒是没有好感的,但也没恶感----因为她是善良的一个人,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年岁的男孩,生活却如此艰辛时,她是同情的。
而当姚起云答应司徒和她换房间后,第二日又在司徒久安夫妇面前以退为进,让司徒久安大骂司徒玦的不懂事,姚起云还不知,也许是那个夜晚,吴江在窗外的叫唤,和司徒突然示好,让他觉得一颗心很凉,仿佛一个刚织就的美梦破碎,而也是那时,他的心底,已隐隐有了司徒的影子。所以他情愿用这样的方式,让司徒没有办法夜晚出去。
两小无猜也好,两小多猜也罢。终是在那样的岁月里,司徒和姚起云走在了一起。而姚起云性格中的自卑,怯懦和阴暗,让他在司徒这样爱恨分明的纯粹的人面前,无处可藏。
从他成为司徒家养子的那一天起,不敢在人前有一丝一毫的逾矩
司徒爱他,满怀欣喜的看着他时,他是把目光飘向别处。
司徒前进,他就后退,司徒追问姚起云你喜欢我吗,他从不肯说。在那样两人爱恋的时光里,他从不肯说一句司徒珏,我爱你。
姚起云没有相信过司徒玦,哪怕是那个游戏,在最后一步的时候,他不信司徒会在最后一刻提醒他脚下是空的,于是他睁开了眼。而司徒,不管姚起云前者她的手走什么样的路,怎样捉弄她,她都是相信姚起云的,一直闭着眼。
在司徒玦心里,只要姚起云爱她,相信她,那么别人的误解,她都可以不去在乎。而在她被误解被冤枉的时刻,当司徒久安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没有输;当姚起云却没有站出来,竟然和陷害她的谭少城牵手离开时,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输;当她听见父母在房间的交谈,说姚起云不反对娶她时,她却觉得输了,她的世界,在顷刻间崩塌。
姚起云会娶她,不反对娶她。
她曾经做梦都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然而谁会料到,到头来他的“没有反对”会让她痛彻心扉。
批荆斩棘的准备,谁知一跤摔得太狠,头破血流地爬起来,才发觉自己误打误撞地滚到了终点。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一生。
司徒这样骄傲的女子啊,她要的是没有一丝一毫掺杂其他的纯粹。
她要的是他全身心的喜欢和信任,而不是因为她父母要求他娶,他便答应。
于是司徒终于逃离了自小生长的城市。
是的,逃离。逃离自己至亲至爱的人,逃离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没想到有一天会如此狼狈的离开。当最亲的亲人也不信任自己,最爱的人不信任自己时,这个地方,与司徒只是个牢笼。在国外的七年,异国他乡,全然陌生的景致和人,可街角偶尔的一个背影或依稀熟悉的半句低喃乡音,都会让她克制不了地发抖,继而难过到无以复加。那时开始对药物产生了依赖,否则彻夜睁眼闭眼都是疼。
而那样的日子,终于还是过去了。
以为会一辈子来忘记,却只是七年。
而姚起云,当司徒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一直记得司徒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姚起云,我赌你不幸福。
他试过和谭少城在一起,可总差那么一点,他忘不了司徒珏。
当两人重逢后,在最爱彼此的时刻都未说过我爱你的姚起云,说阿玦,其实我一直爱着你。
而那对司徒珏已经不重要了。
当七年前,在钟楼后面的时光背后的小店,一直等不到姚起云的司徒珏,那个爱着姚起云的司徒珏从离家出走那一刻起已经死去,只是他还执迷在往事里,以为她还是他的阿玦。
一切倒转,如同当初的司徒玦求着姚起云别离开一样,姚起云哀求着司徒玦。看到这里,我心是解恨的,也是悲哀的。当时光将一切带走,爱与恨都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空空的悲哀。
最初的司徒珏,是年少不知愁,在和姚起云相恋的那段时光,虽然是偷偷摸摸的,却是心甘如怡的。他们第一次去时光的背后,在侍应生反复询问,小姐,你真的没有想回到过去想做的事吗?
司徒笑,什么都没写。
如果非要写,那么就是对那时的姚起云说,你这小子迟早都飞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所以要对我好一点。
当阿源第一百零一次给司徒玦留下了一张空白的小纸条时,她在上面写着:我要找到当年的司徒玦,对她说,一定一定不要爱上那个人。当等待变成绝望时,当她把自己的手表调慢了一个小时,姚起云依然没有出现时,她写道:如果有人在过去见了一个叫姚起云的男人,请你代我转告他,2001年7月4日,直到那一天的最后一秒,我都还在这里等着他。
她想,如果当时姚起云出现了,只要他出现了,把骄傲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司徒玦,愿意放下所有的身段和原则,求他留下来。如果生命中,有一个人出现,其他的人会变成将就,那么那个人,便是姚起云。
她以为自己会哭,可却没有一滴眼泪,仿佛只是从一场大梦中醒过来。
吴江的婚礼上,林静曾问过司徒:“女人会因为时间的缘故慢慢忘掉一个男人带给她的失望吗?”
司徒停了很久,说:“除非时间也让她慢慢忘掉她对这个男人的希望。”
是的,当没有了希望,自然也不会觉得失望。
当司徒玦不再对姚起云抱着希望时,两人的缘分已在时间中消失殆尽。
当姚起云出了车祸昏迷躺进医院,司徒玦选择了离开。当母亲哭着问她为什么要回来时,我的心也替司徒疼着。七年的时间,已经物是人非。姚起云代替了她的位置,在她父母面前承欢膝下。当司徒遭遇着至亲之人的误解时,那些真相,在时光中永远也没水落石出的一日。
在姚起云的卧室,司徒玦看见了她曾住过,后来属于姚起云的房间,被完完整整的迁移到了这里,她书桌上的相架、床头的闹钟、旧得褪色的狗熊,她寄给父母的电汇单,吴江给她的安眠药丸……任何和她相关的东西都被姚起云收集保存在那个屋子里。
他的手机里草稿箱里,一直存着一条无处投递的短信:“我怕我的记忆像沙漏,越来越少,总有一天会模糊。阿玦,七年了,我真不记得你笑起来的样子,你说话的声音……因为我太懦弱,害怕痛苦,不肯时时想,但我又不想忘记。所以你走了,我还一直住在回忆里。”
司徒玦以为自己该是恨着姚起云的,在外的那些年,是那些恨意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可当姚起云昏迷不醒后,她发现那已不再重要。她情愿他还好好活着,彼此互不打扰,在不相交的时空里各自苍老。
是啊,只要还活着,不管是爱还是恨,都不是那么重要。
时光不可倒流,姚起云住在和阿玦相爱的记忆里不愿醒来,而司徒玦呢?也许是因为太爱,所以后来才会如此决绝的放弃。
辛大并没给这个故事一个最后的结局,司徒是否离开,姚起云是否醒来,我们都不得而知。
而我希望的,是司徒离开,姚起云醒来。他们各自有了新的生活,结婚,生子。偶尔会想起对方,回忆曾经爱情里的彼此,只是,回不到过去了而已。
在情感最浓烈的时刻分别,在日后怀念到哭,也好过相濡以沫却厌倦到老。
这世上,本就没那么圆满。不管是故事里的,还是故事外的。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易脆,还有曾以为会一生一世的情感。
留下的,只是一声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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