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与她的第一次是怎样的呢?
颐和园江心的一条船上,炽热的阳光,大滴的汗水,远方有水流的声音,空气里有花草的清香。
在那神秘时刻结束之后,他心中竟升起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上帝离他远去,而她还在他怀里。
那一刻世上的一切如潮水般退去,退到无穷远,在北平炽烈的阳光下,那一刻他想到了永恒。
******************************************************************
从北伐战争到淞沪会战,从珍珠港事件到日本投降,一个人的命运,一代人的和解,背后都烙着一个民族的伤痕。
将军与作曲家,邂逅相知,倾心相爱,经历所有悲欢起落,从来痴心未改。历史本身所提供的戏剧性,其实超出小说家言。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思宁,P.K. ┃ 配角:蒋介石 ┃ 其它:西安事变
首发链接: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405344
这是一个关于离别的故事。
每一个离别的故事的开头总是相遇。这一对少年将军与作曲家的初遇,是怎样的光景?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欣喜,还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慨叹?依我看,都不如一句“乐莫乐兮新相知”。新相知,是顾思宁与陆方妮最初的爱情,那样一种发现一方新天地的豁然开朗,然后自我的界限得以延伸,不断扩展,与另一方的世界相交,直至融合。他们身上所洋溢的青春,那种单纯的快乐、无限的可能,是爱情最初的样子。他们相遇、相恋,在爱情里,
“她可以唱他的歌,就像他可以做她的梦。”然后是命运。悲莫悲兮生别离,离别是他们最终的命运。
悲欢离合,起起落落,隔着千山万水,相互思念,最后等来的却是对方不在人世的消息。这场爱情的结局是生离,然后死别。
然而,作者所传达的“离别”的主题,并不局限于顾陆爱情的故事。离别不仅是顾陆二人的最后归宿,而是永恒的命运主题。
“一切文学,哲学,艺术……那些最杰出的,能永恒流传的作品,它们之所以恒久,是因为它们展现的美和苦难,不在外表,不在才智——它们终将有解;而在命运本身——它永无答案。To be or not to be,这句话之所以流传,真的只因为它来自莎士比亚吗?”离别是命运:命运是一个迷,是每个人需要迫切回答的“我”的问题。在命运面前,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人寻找答案。因此,我们区分自我与他者,我们的人生与他人的人生交叉、然后不得不分离,走向各自的的归宿——离别是命运永恒的命题,命运永远是个人的命运,是个人的选择与体验。命运提出问题,to be or not to be,存在还是毁灭,陆方妮作了选择:二十年前,她没有死在丈夫的怀里,而是远渡重洋带着一双儿女活下去。一方面,离别固然指是主角天各一方的结局,而另一方面,离别本身构成了命运的主题——我们必须独自承担各自的命运,与他人分道扬镳。理解了这一点,陆方妮最终与命运达成和解,不再质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的女儿?” 这些是无法选择的际遇,而并不是命运本身。在命运面前,我们作选择, to be or not to be,我们不回避它,我们体验它。
每一个离别的故事都是乡愁的故事。
没有离别,哪里来的乡愁?可是,反过来说,没有乡愁,又何必伤离别呢?
我揣摩“北平组曲”这个题目。北平是家国,组曲是音乐。这是关于故乡的音乐,九一八的耻辱、热河失守、西安事变、台湾、美国,顾思宁的人生,是一代人的命运的缩影,有家归不得的无限辛酸。《北平组曲》是陆方妮对顾思宁最后的告别,似水年华,年华似水,
“他们全部的生活如同一条平静的河流,在他眼前缓缓流过,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切都清清楚楚。” 北平这个地方承载了二人太多的回忆,也承载了整整一代人卫我家国振兴中华的努力。
“所有的郭松龄和韩淑秀,所有的郁达夫和陈二妹,所有的顾思宁和陆方妮,都穿过时间,穿过音乐朝她走来……” 这是一代人的天鹅之歌,离家去国,那回不去的故乡,回不去的时光。
又抑或音乐本身便是那化不开的乡愁?
在巴黎的时候,陆方妮拜访了肖邦的墓。“饱经战乱的波兰孤儿,用一生书写母亲的玛祖卡,死在39岁的年纪,只有心脏被完整的带回波兰。多么可怕,她默默的想,一辈子的作品都是乡愁,却最终遗骨他乡。” 乡愁是音乐永恒的主题。肖邦之外,柴可夫斯基、贝多芬……西伯利亚的桦树、莱茵河畔的月光,哪一个不是表达了本民族的主题?而陆方妮,第一交响乐,第二交响乐,离别奏鸣曲,北平组曲……英雄的墓碑、民族的音乐,这一切,难道不都是浓浓的乡愁?
引用
二十来年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作曲家女士,您认识冼星海吗?他是我的学生,可惜目下不在巴黎,不然你们真应该见上一面。”
——“我在国内听说过他,很有前途的作曲家。”
——“的确很有前途,我非常希望他毕业之后能留在法国,可这个固执的青年,他一定要回国去抗日救亡,唉,中国有才华的青年就这么急着送死吗……”
她微笑了:“教授,我能理解他。”
家国、音乐,甚至爱情,无一例外都是一种乡愁——对故土的眷恋,那与我们的生命血肉相连的根基所在。
《北平组曲》有一种厚重的历史感。对于历史,作者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真正亲历了那些历史的人,都不愿意说话,而那些说话的人,说的大都是蠢话和假话。” 不愿说,不是不敢说不能说,而是说了也没有人懂,索性不说。
引用
她凄凉的笑了一下,不知是对女儿还是对自己说:
“有些时候生死也没那么重要……虽然一代人疯狂追求着的东西,在下一代人眼中可能就变得毫无意义,甚至可笑——”
“你跟着比你壮一倍的孩子一起训练一起拼命,我没有阻止,不是因为我不担心,而是我知道我做不来你的梦,正如你唱不出我的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宿命,如同一道流动的玻璃墙,父母在一头,孩子在另一头。
历史是一代人的命运。之于后来人,历史是先辈的生活,是无法理解的、他人的命运。这似乎是一种非常消极的历史观。然而,作者却不止步于此。小说试图传达“永恒”的主题。个人命运终归于生命本身,而生命永远是未完成——生命在延续。历史是过去,但永恒属于未来:
“大滴的泪水无声的涌了出来,为了一首没能完成的曲子,儿子会继续为他们写下去。为了当他们都不在了的时候,还有音乐会留在这世间,就像那个北平夏日里他为她戴上的琥珀,永远保留住阳光与草木的芬芳。”乡愁和离别的命运主题在永恒的生命延续里达成和解。陆方妮在音乐里寻找永恒的故乡,而生命的延续不正是那一曲未完成的故乡的歌?又或许我们总是不能到达那渺远故乡,是因为我们未曾远离?而顾思宁和陆方妮或许从未分别?“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像发誓一样:‘我要你活下去。’” “幼卿,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活。”……时光交错,那些人、那些事,或许从未离开,他们将生命托付给对方,同时承载着对方的部分生命,承诺好好地生活下去。命运的孤独这样被消解。当他们都不在了,还有他们的孩子,有音乐,延绵不尽,血脉相连。
命运的离别,生命的延续,所有都归于生活本身。于是,最后的最后,就是那个再简单不过的愿望: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 在某个小镇 /共享无尽的黄昏 /绵绵不绝的钟声
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 古老时钟敲出的 /微弱响声 /像时间轻轻滴落”
——茨维塔耶娃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这个愿望或许不能实现,但都没有关系。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因为那就是生活本身。
p.s.无逻辑,伪文艺,无责任读后感。但是……还是必须厚颜无耻地打滚求萌番外,特别是看在我提前完成任务的份上!!另外,我早就想说了,其实这文的文案很不和谐啊有木有!!
[ 此帖被yumikoz在2012-06-09 09:36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