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不伤怀
——简评夏智慧的长篇小说《葬在落叶下的记忆》
刚一接触这部长篇小说，我的任务是审读清样。因为我有编审的头衔，又受聘于一家出版社，做社外审读员。我像审读《古代汉语》、《高等职业教育教材管理概论》、《钢结构》等书一样，读起来这部书稿，以便让差错率达到中国大陆出版物万分之一的标准。由于小说故事性强，构思巧妙，视角独特，令人深思和回味，常常忘记了自己的任务而漏掉差错。我暗自赞叹，《葬在落叶下的记忆》是一部值得一读的好书，而且谁读后都会受益匪浅。在校的学生读后可以悟出书该怎么念，人生的路该怎么走；学生家长及社会各阶层人士，可以读出如何教子成龙，育女成凤。因为小说不是理论著作或报告，书中只字未提这些悟出的道理，正如一首抒情诗一样，只见于言外。能取得寓教于乐的成功，正是《葬在落叶下的记忆》存在的社会价值。
夏智慧在2007年为这部长篇小说写的《后记》中说：“早在2005年，出版《伤怨》时，我还是一个不被人知的毛丫头；转眼之间，两年过去了，我也从最初的稚气逐渐地走向了成熟，随着岁月的磨砺，我的文字也在同我一起成长着。”《伤怨》是她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长达60万字，在长篇小说出版量井喷的时期，现代媒体又十分发达，消遣娱乐方式异常繁多，书刊发行陷入低谷，没有炒作的《伤怨》居然首发两万册，成为2006年的畅销书之一，全国有八十多所省级图书馆和大专院校图书馆有馆藏，全国大中城市图书市场及网上书城有售书，可见作者实力不凡。这部新作比第一部作品更加成熟。不敢断言《葬在落叶下的记忆》会像《伤怨》一样畅销，但我可以认定这是一部常销书，是可读和耐读的文学作品，而不是世俗的庸俗读物。
小说的主人公韩莫玲是一位不幸的幸运儿。残酷的现实生活，为她铺开了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她都奇迹般地走上了天堂。
莫玲一出生就是个弃儿，韩教授夫妇因为生个女儿夭折，又失去了生育能力，收养了她，并建立起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让她变成了宠儿；上学读书时，学历史，记不住，上数学课，咋教也不会，写出的作文，被老师撕掉，韩莫玲带着忧郁的心情回忆着这段往事：
“这是你写的作文吗？”白老师把她的作文扔到她的面前问。
“是我写的。”才上小学三年级的莫玲，不知道自己写错了什么。
“大象与猴子能比喻成母亲与孩子吗？我出的作文题目是写母亲，你写个大象与猴子做什么？”白老师严厉地问。
“妈妈就是大象，我就是猴子，我写的是我和妈妈……”
还没等莫玲说完，白老师严厉地喝道：“不好好地完成作业，你还挺有理！什么大象、猴子，乱七八糟，撕了重写！”她说完，气急败坏地撕掉了莫玲写的作文……
后来，被撵出教室，到走廊里重写作文。幸运的是校长发现了她，并慧眼识珠，认为这个学生思维不凡，派她参加A城作文比赛，获得了金奖，从此，改变了韩莫玲在校学习的命运，出现了希望的曙光。
但是，一个小学生，不可能因为作文受到青睐就改变了其他各科的成绩，她忍受不了老师的斥责：“猪都比你的脑子聪明！”因为厌学而休学三年，16岁时因发表一篇很有影响力的论文，接受过美国《华盛顿日报》的专访，成为了非常受媒体关注的辍学生，她先后在很多刊物上发表文章，并为德国一家青年杂志社做过形象代言人。一年前，她被A城美院附中免试录取。外界对她的评价不仅仅谈及现象，大多数人都说她是睿智与忧郁并存。一个前程似锦的花季少女，灾难又一次降临到她的头上。她被禽兽不如的教师强暴了，并且因为痛失贞操而患上精神病，住进了医院。这让韩莫玲，也让读者如何不伤怀？怎么能不为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后还能否高飞而担忧呢？
经过繁星大夫等的精心治疗和父母的呵护，莫玲战胜了病魔，同时，勇敢地面对生活，接受妇科检查，大胆出庭作证，讲出被强暴过程，将色魔绳之以法，开始了新生活。思想上也有了常人做不到的升华：“想要获得成功，可能就要经历一些挫折，甚至磨难这也许是必然的，每个人成长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她能绝处逢生，变挫折为动力和教训，是走向辉煌的思想根源。
有了这样的思想基础，才能平和地面对“不再纯结，不再拥有快乐”，甚至“不再会拥有美好的挚爱”的现实，好好活下去。不仅仅是活下去，她还要活出自己的人生价值，抓住每一次成长的机遇，发挥自己之所长，在绘画艺术上，表现出来非凡的才华。被初恋情人、大夫繁星的姑姑、著名画家伊楠所赏识，收为学生，为莫玲办个人画展，意大利画家看了画展后，劝她去意大利学习绘画。在意大利和导师、响誉欧洲的大师帕斯特洛相爱并结为夫妻，艺术上日臻成熟，获得美学博士学位，成为大画家，被聘为巴黎美术学院终身名誉教授，雕塑作品被高价拍卖。离奇的是五年的域外生活，夫妻间因为深深相爱而离婚。二人有无法沟通的强暴阴影。故事从离婚回国。父母从A城到北京机场迎接起笔，把人物成长，不幸的遭遇、美好的初恋、和丈夫的深深相爱与离异以及其他相关故事，都用倒插笔的手法，讲述出来，衔接得流畅、自然、顺理成章、每次仅用一两笔，就完成了大幅度的时空跳跃。假如读者稍有不慎，就难以读懂，我认为，这是作者夏智慧此小说结构的绝妙之处。离婚后，莫玲无时不在怀念丈夫；人离情不离；身离心不离；帕斯特洛则用重金买回莫玲雕塑作品，于法国巴黎筹办成韩莫玲个人画展，准备给妻子一个惊喜，然后急匆匆的飞到中国，与韩莫玲离后重逢，重获旧爱。又急匆匆飞回意大利，打算在画展结束后复婚。不幸的是飞机失事，他怀着美丽梦想离开了人世，演绎出一场先生离，后死别的爱情悲剧！莫玲有许多知心话，无法对爱人倾诉，这让韩莫玲，也让读者如何不伤怀？
韩莫玲回国后，又见到已经结婚的昔日恋人繁星两个人感情依旧，却物是人非了，无法重叙旧情。她的老师、繁星的姑姑伊楠，几十年苦苦寻找失去的女儿，不幸的是和莫玲重逢时已患癌症并到了晚期。在临终前夕，因为输血和DNA血样分析，发现二人是母女关系，母女刚相认，伊楠含笑入九泉，韩莫玲有许多委屈和心里话要对生母述说而只能埋在心底，这让韩莫玲，也让读者如何不伤怀？
这是一部充满忧郁、伤怀、爱恋、遐思、悲情的喜剧。悲中有喜，失中有望，具有让人正确对待人生坎坷，进取向上的艺术魅力。作者夏智慧是一位青年画家，也是一位诗人。已有诗集《飞翔的梦》问世。这部小说，处处充满了诗情画意。异国风情和国内景物，描写得恰如一幅幅油画。主人公韩莫玲的伟大与美丽，很少有正面描写，用国内外不同人的目光和称赞映衬出来，把社会当成一面镜子。就连她的胴体，也别出心裁，如画家画人体模特一样，让她在淋浴之中，对照镜子自我欣赏，把人体的几何美展现到读者面前，自然而又高雅。
尽管我读过这部书稿，也很忧郁，也很伤怀，但也有启发的收获。我很钦佩年轻有为的夏智慧在创作出《伤怨》这样的畅销书之后，又创作出一部教科书式的长篇小说。渴望这部《葬在落叶下的记忆》同样受到读者的欢迎，让记忆的悲喜剧，在灿烂的阳光里鲜活起来。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高级编审：王野
2008年4月2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