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我看过的重生文还算多,虽然只限于古代。现今仍记得名字的,大概就是《重生之名门闺秀》、《重生之仍为高家妇》。其他不记得名字的,情节也大致可以推得。不过这些都暂且不论,我们且来说说何谓重生?重生的意义为何?
重生,顾名思义,岁月倒转,获得再次抉择的机会。重生的意义,很多作者局限为复仇或者谋得比上一世更好的出路。例如前面提到的《名门》就是打着复仇的旗号,在幼年时期便力挽狂澜,帮助她娘灭绝小妾,避免父亲早死,弟弟失怙。而对于直接导致自己死亡的表格,则是鄙视加蔑视,恍若一钱不值。很好,到此为止,所谓的复仇进行得还算满意,至少没有重蹈覆辙不是?然而读者们只要一细看就会发现,我们的女主其实攻击力并不强。说得难听一点,女主除了没走上一世的老路,整个儿不过就是从一朵娇弱的兰花变成了一朵生人勿近的水仙花。针对上一世大肆欺辱她霸占其家产的舅舅一家,她没有出手,只是避开。针对所有对她不善的人,她也没有施展报复,她还是避开。总体来说,这位女主重生的意义,基本上就是“避”开上一世命运,而不是自己磨刀霍霍,挑战命运。大概本性里,她也没有挑战命运,让自己变强以掌握命运的思想,因为她就是一个很俗的女人——到了年龄,找个男人结婚生子,顺便攀上富贵。而最后即便她舅舅家似乎跌得比较惨,但也完全不是女主的功劳,女主只是水仙花一般的躲在自己的花盆里,仿佛从不沾染红尘俗世。所以在笔者看来,女主其实原本就是一个等待命运安排的女人。她从没想到自己改变命运或者掌握命运,她只是在“避”开前世发生的一切而已。而她避开这些命运的目的,就是攀上高枝,嫁入公侯之家。(虽然文章里面表现的是男主历经千辛万苦才抱得美人归,但她总体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她重生之后基本上没有本质上的心理提高,如果非要挑出一点,那也只有重生之初对父母亲人的愈加珍爱。至于其他,不要跟我讨论,真的没有。她重生回来,其实就是为了攀高枝,谋富贵的。)
分析完《名门》这一本,大家应该也看出一点了。笔者以为的重生,应该是无论在物质上还是在精神上,都应具备一个有幅度的提升,而不仅仅是,“我重生了,我不会再走老路了”之类的喊着口号,内里却没有丝毫升华,对所处环境社会没有任何感悟的表面折腾。对于《高家妇》,笔者在这里就不赘述了,因为那根本没有看的价值。
回到正题,看过《药香》这本书的人,应该都知道,这本书里,可以说没有男主,因为直到最后的最后,女主都没有跟任何一个人结婚生子。我不敢说这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女人该有的抉择,但我可以肯定,一个不服从于命运,誓死与命运抗争的女人,绝对有理由选择这样的结局。很多重生的女主,除了最初记得自己是重生而来,到最后基本上都已经融入角色,觉得自己又是当年豆蔻年华,可以与少年少男暧昧不清纠缠不休的美少女了。《药香》不是,文中女主始终记得自己是重生而来,她不止一次提到自己的年龄,也不止一次将周围的男子当做小辈看待——这才一个重生女人该有的内在观念、内在感应。因为即便在外人看来你依然是个小姑娘,但事实上你早已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所以那些重生之后还大言不惭装小女孩天真害羞、幼稚幼齿的女主们,都做些与自己年龄相符的勾当吧,不要再来恶心读者了。)
再说到《药香》的格调,我最初定格为激越,但读到最后却发现,这是一部起伏的历史剧。从最初的斗志昂扬到最后的悟透平淡,其中波折,哪里是一个“激越”可以概括。我以为重生的女主,可以狠戾,可以张狂,但绝对不可以道德沦丧,毫无恻隐之心。人在经历苦难之后,首先有的是对自己的怜悯,而其次存有的,就是对相同命运之人的怜悯。《药香》的女主这一点做得很好,她救得灵宝兄妹,并且以平等人的态度相待,其实也是对读者的一种心灵洗礼——关爱他人,也尊重他人。(圣母退散)
要真真概括这本书的话,我想可以用“改命说”这三个字。命运究竟可不可改,我们并不知晓。有句话说,尽人力,听天命。女主恐惧着命运,也抗拒着命运。她剑拔弩张也嚣张狂妄,让一些脱离了原本的命运轨迹,却又冥冥之中被拖回原地。一切都是人为,也不是人为。女主虽说抗拒着命运,其实也是信奉着命运。所以她即便救了家人,也还是惶惶不安;即便得了富贵,也还是惴惴不得闲。命运到底可不可改?终结一言,信则有,不信则无,唯私心一念而已。这大概也是女主最终平息平静化为淡然的原因。拈花一笑,人事飘渺,此之一生,浮世本颠倒。
——记《重生之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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