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毒医这篇文我花了很长时间去看,尤其当我着实捧着书,我才真切发现这一切终成定局。若没有那尾声,它算不算彻头彻尾的悲剧?小白兔死了,别了和苏瞳那兜兜转转的转角;花迟死了,弃了自我厌恶倾羡他人的黑洞;拓跋玉灵死了,散了自欺欺人毁灭所有的沙暴……若没有那尾声,我想我可能会郁闷个好几天,可鲸鱼她就是后妈里的亲妈,她让小白这可人儿来告知了我他和她温暖结局,相濡以沫,相携于江湖。
她是杀手,却是一个内心有着感情的杀手,在现代她的结局注定了是悲。可却正是因为她有那无法泯灭的感情,让她和他相遇,老天的公平、老天的恩赐,老天却仍是给了他们足够的考验。莫痕有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或许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即在局里又身在局外的人,所以他看苏瞳可以看得通透,带着万分的欣赏却不会深陷。他曾说:一个最勇敢的人,不是在面对危情时表现得无畏,而是在什么都没有,在绝望的时候走向悬崖处的铁索桥,用着最后一口气背离原有的轨迹,去试着涅槃重生。的确,从我见到苏瞳这个女人以来,她一直就是这样,要强到可怕的。我不得不说说她和小白兔的第一场船戏、第一次相遇,我一度想这场少儿不宜的戏码能否避免,刚看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甚至带了点反感,可后来随着故事的深入、随着苏瞳这个女人的立体化,我便知它避无可避,不过这个男人恰好是凌司炀罢了。也正是因为她那在她自己看来无关声誉在小白兔眼里放荡无忌的行为,让她和他避免了许多无所谓的猜忌,便是在这场相遇里,他们走进了同一个转角。
其实他们相同的地方真的很多,被亲情遗弃、渴望爱、惧怕爱,充当的永远是保护者和捍卫的角色,他们看起来坚强,却也不过是布满蚁穴的石堤罢了。可苏瞳比凌司炀幸运的是,她曾经“拥有”(当然,那只是她的自以为,可她毕竟曾经处在她自以为的拥有的幸福里),曾经失去,现如今她可以有一段新的和曾经完全无交集的人生。所以她更有勇气,那一句“我会保护你”,触动的不仅仅是我这个多愁善感的旁观者的心,它甚至让无心之人也渐渐地长出人心,感受到血液流动心脉跳动。苏瞳爱了便勇敢地说出来,“懂得把握”这是我很佩服她的地方之一。她的勇气更是像极了一把美工刀,生生地雕出他那颗遗失许久的心,她的关怀又何尝不是在为他的心里注入鲜活的血液?其后她为他所做的所有的事,尽管有些看起来在报复,可他们都明白,嘴上说出来的恨,哪里会是恨呢?
说句老话,爱情来临的时候,怎么挡也挡不住。可小白兔心里考虑得实在太多,彼时,十三还为了夺位在装傻,花迟为了复仇恶意接近,玉灵他的母后仍陷在自我编织的谎言和仇恨里,他的父皇为了爱情仍在逃避似的守候。那些应该是血缘最亲近的人,却是他最大的“敌人”,这样的人生,倘若放到我们身上,不,不用这么多,就一个,就一个这样的亲人,我想,我会崩溃。所以我,我对凌司炀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崇拜那么简单了,由崇拜而生的怜惜,尽管我明白这怜惜在他看来会是种侮辱,他毕竟有足够的骄傲。这种骄傲已超越凌家人和拓跋氏与生俱来的,这种骄傲捍卫着太多的不自知的人。
可会有人不疼惜小白兔吗?定是有的,可能还带点小恨。能把苏瞳虐到那般地步的,也只有他了。苏瞳曾这样告诉凌司炀,她说她自己:你伤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惜我一分我还你十分。我倒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凌司炀更适合不过。不过前者他是对敌人,后者则是对亲人和爱人。甚至对自己他也是用了最狠方式,断情绝爱、断命绝缘,这常人无法做到的他做了二十几年,他也试图这样一直做下去。可一颗跳动着的心,终于还是让他尝到蜜果。当他从那场山顶的爆炸中死里逃生,从那变态的手足、骨肉自相残杀的残局里走出,他所做的是等待,一场他深知会等到相逢的等待。不同于四年前,从乱箭下逃生的那场等待,尽管那场等待里他等来了十三,却同样等来了近在眼前的永别。这一场等待,不同于那样的无望和逃避,这场等待里,他等来了这世上最温暖最会让人微笑的话语,她说:你……可曾认识我?
“你……可曾认识我?”多么幸运地,他们相识;多么自然地,他们相交;多么坎坷地,他们相知;多么幸福地,他们相爱。流年过客,惜梨花落待尘埃。在那远离尘嚣的世外梨园,他们曾经说好的约定,曾经看来遥不可及的约定,都在这一句温暖的话语里,不再遥远。满目梨花落,一袭舞剑影。三杯两盏淡酒,几声清歌笑语。如今看来,便不再是梦了,不再是梦。
PS:整个故事里,都是让人心疼的角色,包括那些所谓的反面角色。对于花妖,我一度思忖着,该怎样来分析他。久了发现,他这样一只困兽,他这样一个看起来复杂到变态的人儿,其实真的很简单。简单地只是追求人人渴望并且珍惜着的亲情和温暖,简单到让他看不清,以致迷失。[ 此帖被清安引在2011-11-19 10:10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