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炒河粉的文笔真好。
古风文的对话甚难把握。任你再将文中场景写得如何古意盎然,若是人物一开口便来上几句大白话,真是莫大的天雷滚滚而来,瞬间任何古香古色都化为渣滓。
《绝色伤口》里,不仅是场景好,衣着景物并不无端以华丽的辞藻堆叠,而细致且恰到好处地娓娓道来。而对话也自然顺畅。
当然,文章构成的重要一部分在于调教和肉。
肉文很见作者功力。今年读到的文里,这个方面让我印象很深刻的,有鱼香肉丝的《活受罪》和《长相守》,以及炒河粉这篇《绝色伤口》。
很引人入胜的香 艳,力度和节奏握得刚好,细节也抓得恰如其分。因此不会显得只是千人一面的嗯嗯啊啊,香 艳而不糜 烂。
调教部分是文章的亮点,虐得恰如其分(不过可能有些场景还是耸人听闻了点,虽然也可称之为新意。笑)。
只是也可能反而成为遗憾的部分,因为可能因此有些口味清淡的读者无法接受调教部分,而错过这篇好文。事实上通常我也不大看调教文,觉得比较能接受的调教文屈指可数,譬如24/7,极乐,无殇……这类感情和调教戏码并重的文。看《绝色伤口》的时候倒是没有太大的不适,到底是尺度变大了还是作者文笔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调教过程中,柏榆的带着诡异的温柔很大程度上舒缓了虐身带来的效果。
此外,书得节奏也把握得比较好,不会太仓促而缺少铺垫,也不会太过耽溺于细节而冗长拖沓。
这个故事发生在两个伪太监之间。太监的阴柔和文章的总体风格相得益彰。阴——是阴狠狡诈,柔——是温柔。而一个“伪”字,其实很妙。说到这个字,就一定要说说柏榆。
对于陈棋瑜而言,最开始里,柏榆的阴狠狡诈是真,温柔是伪。那些无意中的温柔更类似于一种错觉或者阴谋表面的面具一样的存在。
这个顶着“九千岁”尊称的男人,无疑是权阉的代表,一曲《打龙袍》在皇后和太后面前唱得飞扬跋扈,公主怀着身孕跪在他府前为驸马求情他毫不领情,便是对朝中重臣的手段也狠辣决绝,就是在情 事上的手段,也是用诡异的手段变着法子折腾陈棋瑜。
只是还是会耽溺在他的温柔里。细细碎碎的,参杂着狠绝的温柔。
而我对柏榆产生兴趣,是在柏榆带陈棋瑜回自己府上养伤的那一次。
[font=楷体_GB2312]“九千岁衣著华贵,用度奢华,饮食精细,但他的卧室竟然很朴素。一个大柜,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文房四宝,一张架子床,墙壁上挂著一个『忍』字,花瓶上养著滴水观音,就此而已。
九千岁将陈棋瑜安置在床上,说:「躺好。」
陈棋瑜便遵从地躺好,心里千回百转。九千岁看了他一眼,说:「在想什麽?」
陈棋瑜心里惊讶九千岁平日华衣美食,最为贴身的卧室居然如此简单,便只答:「千岁爷的房间好雅致。」
九千岁轻笑,道:「在外是给别人看的,卧室却是给我自己用的。」”[/font]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男人,他完美的面具之下,又怎样的一副心肠。
我在想,也许《绝色伤口》是在探讨究竟什么样才是真正的温柔。
是柏榆那样算是温柔,还是陈棋瑜是温柔。
这两个人都是极聪明的人。
只是柏榆的温柔是带着狠厉的坚硬,而陈棋瑜的温柔是慈悲(有时甚至过于慈悲)的柔软。
而当最后,宁坤和小皇帝言语之间,揭了柏榆的另一层面目。妄佞竟然是忠良的戏码上演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唏嘘。
万境一空,到头一梦,文的两种毒药,恰如其分地形容了柏榆的一生。
虽然作者最后没明说,但我愿意相信,柏榆这一场大梦的尽头,有陈棋瑜系着那条银色的腰带,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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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V文,大家只要忍受一下鲜网坑爹的速度,就可以了……
[ 此贴被卫子愉在2011-06-17 00:54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