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在错误的时光,错误的地点,懵懵然就爱上那个人,然后,不得不用尽一生,遗忘。
心中或许有些许情绪翻涌,却早已过了澎湃的年纪。只是在合上书阕的刹那,泪泄了下来。
“她不是最美,也不是最好,我知道她不曾以诚相待,我甚至明知她算计我,可是我没有法子。
那样狂热的眼神,那样炙热的痴缠,心里最最隐蔽的角落里,永远却是记得。
我们可曾都遇到过那样纠葛的过往,在岁月青葱的年纪,伴着河岸边在微风中拂动的柳条。
天纵有氤氲,却往往总是蓝的,你牵着我的手走过的路,如同生命中必经的旅途,那样鲜明的在心底烙下永恒的痕迹,坚硬、分明。
只是,到了最后,谁都不曾知道,自己辜负了谁,把曾经灿烂的千阳打成零星的冰,还未天晴,就化成了清水,无影无踪。
我们都会强迫自己做一些选择,然后告诉自己这是不得已有违初衷。
只是人生必须的责任,必做的承诺,然后狠下心,毅然决然的走,不给自己或者别人一个回身的余地,甚至连一句珍重都那样的苍白。
如果事在人为,那或许还有一丝的安慰,哪怕是彼此心底苟延的呻吟。
但,往往,我们知道结局的一切,却任由过程绚烂或是惨烈。
在高潮中喊停,还堂而皇之的告诉自己和对方,那是深思熟虑过的。
如同玄烨,那毕生的爱,化作了江山锦绣,化作了丰碑,化作了无数美人或娇艳或迟暮的容颜。
但那心底枕畔秀发中的彼岸,却在先声离去的刹那,让心底最最疼痛的血呕到胸襟。
用一生就能遗忘吗?
我不信,也不能,那爱过的心怎么不比指尖的钻石更加璀璨?
那耳鬓的细语,即使岁月也依然听得清。
却,无奈的闭上眼,然后,任由那个因为生活而选择的人,牵起我的手,看着山河。
把酒言欢,确宁可明月独酌,对影三人。
或许姻缘线本就是月老浑浊的错误,你连着我,我系着他,却有生生被剪断。
纳兰容若,满清第一才子;
爱新觉罗.玄烨,清圣祖。
史传容若表妹进宫闱,并卒于内,容若感思早逝,康熙心记平生。
《西风独自凉》,纳兰容若、佩荣、康熙,佩荣以公主师身份入宫,康熙倾慕,佩荣为不负容若,卒于宫中。
《寂寞空庭春预晚》,纳兰容若、琳琅、康熙,琳琅宫女得独宠,康熙为社稷,不再召见,确挂念一生。
两本讲述同样历史的故事,只是《西》中是容若佩荣的情,儿女长成时的耳鬓厮磨,入深宫的久久思念。
康熙的眷顾,不过是她仙逝的引子,纵使万般情丝,无奈悲凉。
《寂》中的容若和琳琅之情,对于琳琅,曾经的不过是曾经,她一生的悲,不过是因为深爱自己的是高高在上的王,对于她,不过是背负诛门的痛和生存的艰辛。
容若那儿时的情谊,已如结晶化铸,却也不再能迁移。却是她和玄烨的纠葛,让人无奈,确只能叹息。
读了这书,或许默默间吟出他那哀伤的词,或许幻想那凭栏处才子佳人相对的眷容。
却也更加清晰的明了,对于人生的漫长,或许我们本就无暇顾及感情的颠沛,或许我们本就只能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