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浅,清幽的庙宇外,和风摇曳烛火,尤眏竹下对影惜别。
"此行一别数载,你可愿待我?"
"恩。这环佩我自小带着,而今予你,唯愿它年归时尤在,记君心妾心两不负。"
一别三年,雁书渐短。
终一书与君情长,奈何缘浅,断了情牵。
然归时明月夜,孤星无依。他戎装未卸便至她府上,满目霞红终断了痴念,却难断痴恋。
"你可尤记别时言诺?"
"待君归。两心不相负。只却是难违父母之命,唯有负你一世情长。"
一语说罢。良久默然相顾。
叹轻许誓言,叹情丝难断。
而他依旧承着无人相应的誓言,与诺结发。
看她笑颜如花;望她袖舞翩跹;见她同他一般,眼角印刻下道道狭长的笑纹。
兴许天终是欲怜有情之人。
那年寒雨纷纷,她悲丧夫之痛。
他不舍。终尤是前去。
"你可曾怨我?"
"若我说不曾,你可相信?"
她苦笑不言,只是默默望向他。
良久,她才涩哑着开口一语。
"你可愿伴我再去初年别时那座佛庙?"
"若你欲。我自当相随。"
他望她宠溺浅笑,一如当年。
翌日。
马车中只他与她孤身二人。
霜结窗棂,青山银装。
虽道是故地重游,却人事皆非。
当年别时的庙宇已是荒草凄凄,珠网遍布。而两人亦容颜已改,韶华不复。
山曲路难寻,终是于山腰探得一酒家。
落坐欲道半生闲言,却相对无语。
良久,他抚弄着掌中的环佩低声言诉。
儿时竹马青梅,许得执手头白,而却纵是情有千般长,也敌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是合该我孤身痴守,还是该怨这人世弄人。
只是也罢。至少而今你我还堪偷得流年。尽天涯,共余生。
语罢,他愁眉轻疏,望向她默然浅笑。
而她终是侧头看去窗外,望这素白的天地。
良久,待她理静心神欲回首予他安然浅笑。却是相视间于他眸中见得,原来她早已是泪落满面。
噗~明明想得多美好的。结果一写就被我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