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能想起来关于他最遥远的记忆,
是他在那栋旧房子钱的空地上,和同学一起跳橡皮筋,
然后接下来,他会气冲冲的走到门口,
操起一个木制的小板凳,朝门厅里的我走来。
这个画面在我脑海里反复的出现,
我相信它是真的,却忘记了结局。
他没有发狂,我也没有受伤。
再后来的记忆里,他更多的出现在大人的交谈中。
狂躁,伤人,离家出走,所有的词汇都在传达着危险的信息,
这便是稍稍长大时我对他所有的记忆。
当我再次对他有深刻记忆,是他对着墙壁念念有词,
我就坐在他身后,他却并不理会我。
我会本能的远离那些看起来和自己不同的人,
在他身边却不会感到害怕,
我一直觉得他不会伤害我,尽管,他差点那么做了。
我近距离的看过他写的那些文字,画的那些符号,
假使你从没有见到过他,想必会被他吓到吧。
但,其实他只是在自己的世界,
听那个世界的人说话,被那个世界保护。
有那么一种说法是这样的,如果他们是快乐的,
为什么要把他们从那个世界带出来呢。
精神病?我真的不想把这个词放在他身上。
我看他不耐烦的遏止那个世界的人烦他,
看他低头默默的吃饭一语不发,
而我知道,其实他谁也不是,
他仍旧是那个在跳着皮筋时会冲着我笑的人。
腼腆而温和,可他似乎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