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想,走过20几个年头的我,什么时候最幸福?辗转几个地方也没有定所,一直漂着得生活,回忆很多,但是断断续续连不成完整的篇幅。每次想要找一个答案,记忆就会跳到小时候生活的村子里,然后铺展开来,回到童年的时光。
那是山里的一个小林场,不是那种浪漫的山脚下一处幽静的农家,或是采菊东篱,悠然南山的隐士气质,如果真的说来,应该是樵夫或者猎户这样粗犷的感觉。冬天很冷,屋檐上挂着一根根粗大的冰溜子,园子里的雪可以积到小孩子那么高,公共水井的下坡山结出一条冰道,每每有一些小孩儿玩爬犁。一个个穿的像个小狗熊,摸爬滚打,毫无章法也笑得肆无忌惮,我们东北的孩子是不怕冷的,眼睫毛挂着冰花也能会笑的开怀。夏天来的晚,走的早,所以会更值得珍惜,等冻土完全的解冻,雨水开始丰盈起来,几个伙伴就相约一起去玩泥巴。那时候自家盖房子是个很时髦的事儿,随便在哪个邻居家门口一蹲,就有无限的土和泥开始玩上一天。或许还能蹭上顿晚饭!
小的时候,大家还真的没有很强的性别意识,一起过家家,扮爸爸妈妈孩子,好不热闹。四处找些碎瓷片,啤酒瓶底和雪糕杆,乘上土当一盘菜颠来炒去,兑上水和出稀泥都是乐趣。要是材料充足,或是谁家有现成的泥巴,大家也会壮着胆子抱走一大堆,然后随便找个平坦空地一字坐开捏各种形状,物件。自己的要做的精细不说,还要时不时去打探一下别人的军情,看不得自己落后一点。小的时候,我们还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气高,一个个都是属公鸡的,一定要撑着场面在别人面前昂首阔步才觉得够面子啊!也有淘气的人,快步跑到别人那一顿破坏,然后再得意洋洋的走开,后果嘛,可想而知,一场架是免不了了,有的时候是小打小闹,有的时候是大打出手,搞得大人们都出来数落自家的小崽子再领回去教育一番。即便这样,回头这两个对头还是一起捏泥巴,一起偷土豆,一起长大。这也是孩子的特质吧,从不记恨,多好!还有一种泥巴的游戏,把一团团泥巴裹出一个空心的罐子状,留一个口,一群人一个个准备好,拿着自己的泥罐子往地下或者墙上摔,看谁摔的最响。这个游戏在男孩中很受欢迎,劲儿大手艺好的男生多数是比赛冠军,成为一群人里最受欢迎的人,并且赢得围观女孩的赞美。其实,男孩从小就有这样展现力量和喜欢女孩追捧的性格吧。
现在的我们,每天衣着光鲜的走出门去,不论一天多么烦恼,劳累,人前都是一副不变的完美形象。那个清早起来两个羊角辫,一身干净衣裳,晚上回家披头散发,满身泥点的孩子被留在时光里,成为最珍贵的纪念。即使越来越少有时间想她也从未被忘记。那是承担的少,所以任意挥洒时光也是理所应当。但是成长的代价,就是我们的债。所以,不求能一直任性的活得像孩子,只要回头看看最初的自己,别忘了最初的自己。
PS.去做陶瓷的地方,衰了一身泥巴,回来路上遭遇几个白眼。但我终究一尝心愿又去玩了回泥巴,很开心,身边是玩泥巴玩的high的友人。我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还手画了一个盘子,要记得去取回来!周一了,要加油工作!呵呵~大家晚安?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