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未来的路还有多远,也不知道在人生徘徊踯躅的过程里自己已经走了多久,甚至忘记了来到这里的真正缘由。花的萧索,还是草的寂寞。然而,仍要坚持,坚持里清楚的看到弥漫霜雪的卷散,只是我要找到我曾经的路,找到那最初的梦想与方向,不管我要的是什么,都将坚持那曾经坚持来到这里的坚持。 ——题记
又冷了,怎一个冬日,我便又迎来了一个他乡的蔓延。
长沙的天气着实让人惊诧的,一刹那就冷了,一刹那又热了,千变万化的瞬息,一下子就进入了冬天。指尖开始有了隐隐冷意,像是蒸腾着弥散,渐渐晕染了整个掌心。还记得北方的初冬,手掌的温暖干燥,忽然就变了,人变了,物,亦变了。离开了多久,凄厉还是绮丽,不敢回首去数,我怕回忆的浪潮会打翻恍若前世的飘然。一种思念,一种枉然。窗外又在下雨了,点点滴滴,不大,不小,就这样弥漫怕要终其一生的缠绵,倘若有一点点的温度,就会有雾气的蒸腾,是烟雨,是迷雾,我记得小说中的烟雨蒙蒙,忽然就笑了。北方怎么会有这样的悱恻,每每清晨的雾气定会随着第一缕阳光而散去,就像这冬日的寒冷,无非是干脆又绝对,冷即冷了,怎么会如长沙这般,冷冷热热,把两种极端缠绕在一起,绵绵的把人们扣住,嗔怪不得,动弹不得。思念的家乡与现在的生活,即使不适,已然不同。
恍然间想起去年的自己,抱着电话对母亲哭泣,好像是玩笑,居然哭泣这潮湿的烟雨。然而哭泣毕竟是哭泣,便是泪水,也只让这冷冽的无奈徒增一丝湿气。只是此刻的自己又突然不会再有任何泪滴,泪滴毕竟苍白,划过脸颊,就只剩干涸。想念毕竟无力,吹皱春水乍起的涟漪,也不会让镜也似的湖面破碎。谁道闲情抛却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然而闲情挂在柳梢头,闲来的忧愁和难耐只做生活中泛泛的点缀,成不了永恒。生活是那样多姿,让何种迷离都聚散在这种悲喜中消逝;思念与不适的悲戚又是那样的冗长,绵延不到成长与成熟的力量。于是我就适应了,适应了冬日枝头挂满叶的景色,适应了浅淡水洼里没有梧桐叶的萧索,适应了软语弹动的声调,适应了跨过半个中国的想念。
不是没有问过自己,何以,就来了这里。有意还是无意?或者无奈,梦里也未曾到过的地方。带着这个问题我便思考,思考着思考着我就不再是乍到此地的陌生彷徨,想来时间的确可怕,真真把所有苦苦挣扎化为不经意的微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样的是不会停止的烟雨,一样的是不会触及的乡愁,不一样的是改变立场的责任,不一样的是岁岁磨砺后的坚韧。了悟。就像一只陀螺的飞速旋转,便没有时间咀嚼感受不了的沧桑。曾经我以为承受不住的,就在我一直以来的哀怨与迷茫里承受了过来,曾经我以为忘记不了的就在我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遗忘。
十几年来家乡的守望,抵不过异乡的眼前摸样?我不是迷失在难以自拔的健忘中,只是,面对不可改变的事实与必须承受的方向,仍要坦然选择生活中的迷失。一本书中说过,生命其实自身就是一场无法穿越的迷失,当即将消失的时候,回头望去,迷失才是世间的真相,他消解了许多我们无法释怀的情绪。与其凛冽的折磨在思念里,不如还我积极向往的情绪,午夜梦回故乡的迷失,我想,她会原谅。
怀揣梦想到达的远方,我们年轻所以希望。几度思恋与绝望,不如遗忘。梦里曾出现过的故乡,背在行囊,一同起航。不问沧桑世界的迷茫,少年轻狂,未来承诺的过往。
年少时血气方刚,我们都是不问辛酸,无畏苦难的离开家乡;老来时,或哀愁或慨叹,对着故里的方向。无数先人重复过的无奈和悲离一样被今人再次去实践。这是几千年来改变不了的结局,何如你我。旧时天气旧时衣的怅然便留到老时回忆,青春年少时的希冀便是那回忆里最醇厚的味道。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的泪水盈盈,也会在下一秒被冷风抚干。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