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汽上看见一个小孩,小手拍打玻璃窗,脑袋左右摇晃,秋冬特有的晕红在脸上,一双明亮的眼镜睛东瞧西看,口齿含糊的大声喊叫。我们也曾有一段这样无知天真的岁月。只是看到她,再看看腿上放着沉重包袱嘴角淡漠的我,不能不让我惊叹,曾经我也和她一样,为何如今会变成如此模样。若我也这般旁若无人的大声哭笑,定会被人嗤笑疯癫。我这样说并非也想哭哭笑笑,只是明白我们已成人,说任何话,行任何事,都被缚上了一把无形的枷锁,这副枷锁关乎得体,关乎大众认同的所谓“正常”。我们最开始是万事不知的婴儿,不久我们有了触觉感觉,隐隐明白火灼热、雪冰寒;不久我们识得形状颜色,懂得蛋圆叶绿;不久我们咿呀学语,软软呼唤妈妈爸爸;不久我们识字,三字经、百家姓、诗三百;不久我们开始有疑问,野草枯尽为何明春继续繁荣生长;不久我们有烦恼,恨不得一夕长大;不久我们有目标,埋头奋进,渴望成功;不久我们頽倘踟躇,怀疑一切;不 久我们认清现实,平淡度日……人生到此,大抵就是这么些不久,是非观、价值观融于其中,然后便成这般模样,一切其实都有源可溯,有迹可寻。人确是社会性动物,恣意自由成长,毫无可能,必须受到规则道德的制约。我无法阻止别人的评判,不管是诚恳的、恶意的还是恭维的,我只希望自己心若止水,淡看世情,心有千里浮云,万里沟壑。我只希望心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