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某个村上的院落中,晚饭过后,经常能看到屋檐下坐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小的那个抬头仰望着大人小嘴说个不停,大的那个则低头耐心地回答小人儿提出的各种问题,通常都要女主人出来催着进去时,那一大一小才会意犹未尽得挪进屋,经过的路人偶尔看到这温馨的一幕也会露出会心一笑。
几年之后,小人儿开始上学了,晚饭过后,会把小桌子搬到屋檐下,低头“奋笔疾书”,大人则坐在一边静静得看着,在小人儿写完后就奖励式得摸摸小人儿的头或是给予鼓励的一笑,每当这时,小人儿总是很开心,有时会伴着撒娇缠上大人的手臂寻求夸奖,并要求大人讲年轻时的故事给她听。
等小人儿再大一些,学习越来越紧张,每天晚饭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屋檐下的木桌旁做作业,大人则在一边默默得陪着,每次小人儿做完作业都很晚了,只能赶紧回屋睡觉,只偶尔有机会与大人闲侃。
小人儿上了大学后,屋檐下的身影经常只有一个,只有在假期里,另一个身影才会出现,只是两人不再有那么多话,更多的时候则是静静得坐在那,一起吹着晚风,赏着夜景,最后再默默得回屋。
现在,小人儿已经长成大人,大人也已步入了花甲之年。那带院落的老屋已被拆迁,一家子搬入了崭新的别墅,原来的屋檐也被别墅里的“阳光房”代替了,不变的是大人时不时的,仍会坐在“屋檐下”。只是,原来的“小人儿”因工作的原因,通常吃过晚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楼上走,“屋檐”下经常只有一个人影,欣慰得的是,出现了另外一个小小人儿陪在老人身旁。其实,原先那个“小人儿”心里对老人还是有些歉疚的,为此只能尽量抽出时间来多陪陪老人,让其真正享受到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