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将心向明月
也许是在三千多年前的殷商时代,落拓公子身着一袭商朝贵族服饰,在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溯游河畔,撩开一片芦苇,心中念想着宛在水湄的伊人,在天一方!
水渚沙鸥,岸芷汀兰,桂棹划过的水波渐渐消散在水的尽头,水的声音,空明如静,终究归于安宁。那满着心事的双眸,望断了秋水,渺渺愁怀,在心中轻轻凝结,不见美人的身影,像是落单的孤鸿,无处安身,水与月色中,徒留一嘶哀鸣!
他不禁忿然远眺天际,望月抒怀,飘风意至,泠然而和!在那个有着诗经之美的意境,扣弦而歌,歌曰:“明月清兮千里共,愁心忧兮与君同。繁华落兮纷飞梦,把盏临兮醉清风。”
歌罢,落拓公子失魂未归,形若枯槁,心若死灰。
我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写出此番意境,也许是为了应对题目,而故意胡编滥造的!也许是对诗经中伊人的青睐,而自己比作那个行吟泽畔的落拓公子,在恍若遗世独立的自我意识中,偏爱着那份月色如水。
古往今来,月便是一种情怀,一种诗人的独特象征!它象征着永恒,纯洁,唯美,似乎地月并没有感情,而在诗人的笔下却顾盼生姿,熠熠夺采。“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如同心中的那个美人,使我忧心悄悄而不敢表达,所以月近乎一种娴静柔情似水之美。“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月之于离别,总是那么感伤多情,明月即是我对你的愁思,既然不能送你,只好让明月替我送你。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江月不曾改变,而看月之人确实年年都在变,古人今人莫不同赏一月,而月却照过所有的人,月是永恒,浮生只是一瞬。苏子曾说:“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苏子的旷达真是超凡脱俗,人生一世不过白驹过隙,人不可能永恒,但在苏子眼中一瞬便是永恒,佛家说一花一世界,正是如此。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后主内心的哀愁又有多少人能懂呢?山月,水风都不知道那历经山河破碎的沧桑与为人阶下囚后的悲凉。
“我本将心像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无论明月照什么,枫木,流水,山石,或者是其它!我却独爱它,它一如我的寄托,愁思,情怀,那远在天边的伊人,让我时刻思念,不管阴晴或是圆缺,只要我能知道它一直在那里,让我随时能看到,想念,不会离我而去,夫复何求!
夜的寂静总会让人陷入无端的思念,我思念的人正如那悬在深邃夜空的月轮!很久没夜里写东西了,眼睛都看花了,不经意间临窗望月,兴从中来,随意而和:
“我已将心向明月,明月知我意何如。若问闲愁都几许,雨打惊篷一舟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