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的又一年,亲戚难得的来访,笑谈间谈起那个渐渐遗忘在脑海中的男孩。清瘦的肢体担着个爱捣蛋的灵魂,跳跃在幼时的时光里。多年后的岁月,还是能想起那时大人们的对话
问他:你这么调皮,以后可娶谁给你做老婆
他却骄傲的回答:万叶
这样的回答,总是免不了在人的心底藏下一个期待,期待的内容大概只是女孩子矜持的骄傲然而不可避免的,这个男孩的消息会被自己小心的收藏,于是期待起大人们的闲聊。那个男孩终究变得不一样了。
慢慢长大,到再一次踏上他居住的城市。被亲戚问起,是否还记得那个他。不自觉的就将答案变成了模棱两可的一个轻声感叹。心变得躁动,期待浮出沉静的水面,开始泛出涟漪。不动声色的掩藏好一切,却得到他参军未在家中的消息。那个时候,又失落又庆幸,不能验证自己的期待所以失落,不用验证自己的期待所以又庆幸。方知女子的心真的似海底针,连自己也遍寻不到踪迹。
不过在那样近的一座城镇,相见总是可能的。见面后彼此都陌生而冷淡,以至于那一次见面在记忆里变成了一碟模糊劣质的影片,不真实也不美好。他不再是幼时的清瘦身体,也不再有儿时的跳跃,那个人在自己眼里已经成了别的其他人。
想起小时候,那个用半瓶红糖洋米换了我一个星期零花钱的男孩,那个我趴在教室过道里大声叫过他名字的男孩,那个葡萄架下并排躺着的小小身影。那个时候真的年幼,一点点牵绊就紧紧抓在手里,然后心心念念到了现在。一遍一遍用记忆润色的那个男孩,却早已不是当初异地他乡里能抓牢的唯一玩伴。
而后的生活里,那些被记忆哄骗了的影子也慢慢淡去。偶然一次他寂寞军旅打来的电话,被自己冷淡的敷衍过后,一切期待便真的落下帷幕。